回眸
第四節
「你我都不利?我從沒聽過,那是什麽樂器?」
「最好是這樣。」
不用走太多或太久,只要連續寫三次一萬字作文,而且還是同一篇,
「十年前我買過袖扣送你」這句,要再加上10年,於是就變成了
是BobDylan的代表作。以前JoanBaez常跟他合唱這首歌。」
「過年還要兩個多禮拜耶!晚點再說會死嗎?」
所以隨著時光的改變,歌詞里的時間也會跟著改變。」
開窗爬進來,它一定會響的。所以是很好的防盜器呀。」
「輪到我問你。你知道月球繞著地球轉,是屬於哪種運動?」
「太深奧了,比物理還難懂。」
只好喜歡民謠貴妃或民謠宮女之類的。」
《DonnaDonna》其實是以色列民謠,Donna的意思是自由。
「那你就聽歌吧。那捲錄音帶里還有一首《Blowinginthewind》,
「不知道!」
我又驚又喜。
「防盜器?那是風鈴啊!大姐。」
「寒假又如何?還是有輔導課,要來學校啊。」
我挑了一張卡片,簡單又便宜的那種。
那你猜猜,我們前輩子共回眸了幾次?
「不知道。」
「我最喜歡的歌是《DiamondsandRust》,想聽這首歌的故事嗎?」
那些歌曲可以讓我的心情平靜而不慌亂,也可助我安眠。
「喜歡。這是很實用的防盜器。」
「我就是為了《DiamondsandRust》拚命學吉他。或許將來某天,
舊情人來電,你的心情會如何?」
Beforetheycallhimaman……
為了報恩,我還跑去禮品店買了一個風鈴,打算送她當耶誕禮物。
她5點半下班,匆忙趕來學校時已經非常接近6點,甚至可能遲到。
搞不好還可以從單純的寫作九*九*藏*書者變成騙稿費魔人。
那又該如何見面?
關於彈吉他的話題,她總是興緻勃勃,很容易從文字感受到熱情。
《Blowinginthewind》這首歌我的錄音帶有,以前很常聽。
她說這首歌出現在1960年JoanBaez的首張專輯。
「沒錯。或許將來某天。」
雖然這種問答通常沒有交集,但我們卻樂此不疲。
看來她似乎對JoanBaez情有獨鍾。
但對我們這種心臟只為了聯考而跳動的普通高中生而言,
「歌詞應該是:TenyearsagoIboughtyousomecufflinks。」
60年代她結識了被稱為「民謠之父」的BobDylan(巴布狄倫),
「沒錯。所以你猜JoanBaez為什麽要唱錯?」
至於我,寒假里除了過年放幾天假外,其餘時間還是得上課。
「吉他的弦可能會斷啊。古人常說:琴弦驟斷,必有英雄傾聽。由於
一定可以從男人變成男子漢。
她問我,我會瞎掰;我問她,她會裝死。
「你很無聊耶,到底要不要聽故事?」
「女皇這稱呼讓我想到武則天,莫非JoanBaez很兇?於是民謠皇帝
演唱時,幾乎形影不離,是當時人人稱羡的神仙眷屬。只可惜這段
「你不懂啦。對JoanBaez而言,《DiamondsandRust》是活的,
什麽樣的心境?」
兩人惺惺相惜,彼此傾慕對方才華,於是產生戀情。此後兩人四處
「謝謝。JoanBaez在1975年寫下《DiamondsandRust》,紀念她和
祝你耶誕快樂。」
Twentyyearsago。」
「值得呀。如果你聽到我彈《Diamondsanhttps://read.99csw.comdRust》,一定會感動得
「我知道她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了,因為一個叫民謠之父、另一個叫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想見她,而是我一直以為我們不需要見面。
擦屁而坐比較厲害。
「我好像在對牛彈琴,你一點都不懂這種心情。」
瓊拜雅,不是瓊貝絲哦)最好的創作曲。JoanBaez在50年代末期
但只要我們都沒離開現在的高中生活模式,我們大概不會見面。
「不。因為現在離她寫這首歌的1975年,已超過10年。所以歌詞中
「正因為你我都不利,所以才會叫「吉他」呀。」
耶誕時節到了,書局裡滿滿陳列著耶誕卡片。
「如果可以聽你彈吉他,那我們前世得回眸多少次才夠啊。」
「我不知道呀。因為我很喜歡聽,所以挑了一卷送你。」
「要我痛哭流涕很簡單,你講冷笑話時,我也常痛哭流涕。」
「謝謝。裡頭有六首歌我沒聽過,很好聽。」
「《DiamondsandRust》是有「民謠之後」之稱的JoanBaez(要念
理論上只要我願意,而且夠無聊,放學後留在教室45分鐘就可見面。
「你看不懂中文嗎?「快放寒假了」。」
「歌詞有個地方很有趣。上個月我看到JoanBaez現場演唱錄影帶,
同樣的教室、黑板、老師、課桌椅,只是抽屜內不再有紙條。
「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擦肩而過。
「稱呼不是重點。因為她們也分別被稱為民謠皇帝和民謠女皇。」
因此即使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45分鐘,
BobDylan兩人之間有如鑽石與鐵鏽般的愛情。」
「她老了,所以記錯歌詞?」
記得當初離家到台南求學時,行囊裡帶了十多卷西洋老歌錄音帶。https://read•99csw.com
「我會努力研究歌詞,這樣可以了吧。」
我從未想過跟她見面。
「我們回眸的次數,一定超過五百次。
我算是英雄,所以吉他的弦應該會斷。」
「哇!我沒想到還會收到耶誕禮物耶,謝謝你。」
民謠之後,父不能與后配,不然媽媽就慘了。」
「或許將來某天,我們會見面吧。」
自從知道我們有這個共同的興趣後,我們便常在抽屜交換錄音帶。
唯一的距離,只有時間。
ps.你還有禮物呢,我真替你高興。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當坐在書桌前時,也常邊聽這些錄音帶邊念書。
然後放進抽屜。
祝你耶誕快樂。
我把卡片和風鈴帶到學校,準備給她驚喜。
因為我們不是擦肩而過,而是擦屁而坐。
「不過你將來某天彈吉他給我聽時,你要小心吉他的弦喔。」
「因為包青天鐵面無私,不怕權貴,堅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偏偏
「喂。你的心情會如何?」
「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麽歌名要叫:鑽石與鐵鏽?」
「回眸一千次?脖子會扭到吧。」
更何況幾乎所有同學都要趕去補習班補習,於是得匆忙離開校園。
在空間的座標上,我們重疊在相同的點,完全沒有距離。
「不客氣。禮物喜歡嗎?」
「你怎麽會知道我喜歡聽西洋老歌?」
而且覺得這個寒假好漫長。
她比我早一步,我有些扼腕,但幸好我已經把卡片和風鈴帶來學校。
「很難笑,零分。」
「那你知道月球以每年將近4公分的速度,遠離地球嗎?」
放學後沒人會多待在校園內一分鐘。
「胡說!」
說「討論」不太正確,應該只是單純的抱怨。
「我知道呀,但這風鈴很敏感,我把它貼住窗邊掛著,如果有小偷想
她還告訴我,她學會彈的第一首西洋歌是《Donhttps://read.99csw.comnaDonna》。
「這禮拜天,我也會去挑個禮物送你,等著哦。」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唉,你的冷笑話還是沒進步。」
「歌詞有些長而且晦澀,畢竟描寫的是JoanBaez的心境。你想想,
「那是你們那種正常的高中生,我們是補校學生,寒假就是寒假。」
而我的心理素質還可以,不會因為崩潰而導致放學後還留在校園。
那麽他一定是在升學壓力下崩潰了,或是瘋了。
上課抄筆記時,我的雙手會靠在桌上;
從這裏可以看出我和她個性的差異。
這個風鈴還滿敏感的,輕輕一晃便叮叮咚咚,敏感得近乎歇斯底里。
Howmanyroadsmustamanwalkdown
我們除了閑聊外,偶爾也會討論功課。
「目前我不知道,只能試著體會。」
「你要從歌詞里去體會。如果在多年後某個滿月的夜晚,你突然接到
痛哭流涕。」
「小心?為什麽要小心?」
「不知道。」
感情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沒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不是紙條,而是一張卡片。
「宋朝為什麽會積弱不振?」
一個男人得走過多少路,才能被稱為男子漢?
「是的,好好享受你的寒假輔導課,我明天開始放假。恭喜發財。」
是一卷1960和1970年代西洋老歌精選錄音帶。
「你為什麽會彈吉他?」
我會向她抱怨物理化學的艱澀,她也會跟我抱怨歷史地理的枯燥。
如果有人在放學後的校園內悠閑欣賞黃昏,
剛到人生地不熟的台南時,我常整夜播放這些錄音帶,
我們共用一張課桌,同坐一張椅子,每天注視著同樣的黑板。
我書桌上的錄音帶變多了,而且有一大半不是我的。
我把包裝好的風鈴輕輕擺進抽屜,這細微的擾動還是讓它叮叮咚咚。
「喂!」
「這比擦https://read.99csw.com肩而過難多了,我想起碼得回眸一千次吧。」
「喂,我的冷笑話都很經典耶。」
偶爾我會開出一些想聽的歌單,她總能很快找出錄音帶,
好空曠啊,我每天進教室都有這種感覺。
「我會彈一種叫你我都不利的樂器。」
她竟然唱TwentyyearsagoIboughtyousomecufflinks。」
「我會說:饒了我吧,我有小孩了。」
「洗耳恭聽。你要寫得詳細點喔。」
矛盾的是,一旦離開現在的生活,我們便不再重疊於相同的點上。
我聽西洋老歌的習慣是被我姊姊所影響,錄音帶也是她給我的。
她的西洋老歌錄音帶比我多得多,對歌曲的了解也比我內行。
「為什麽月球會漸漸遠離地球?」
然後我在卡片寫下:
投入美國民歌運動,她的嗓音近乎完美,很快便在歌壇嶄露頭角。
朝廷內文武百官都快被他斬光了,宋朝能不積弱嗎?」
「喂,快放寒假了,先跟你說聲恭喜發財。」
我5點15放學,她6點上課,相隔不到1個小時。
「要啊。你一定渴了吧,抽屜里有一罐飲料。」
她沒回紙條,果然是放假了。
當一個人把自己比喻成鐵鏽,卻把內心深愛的人比喻成鑽石,這是
「這是一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心境。」
下課時,偶爾我會趴在桌上小睡,右臉或左臉貼住桌面。
星期二早上,我在抽屜里發現了我的耶誕禮物。
我可以彈這首歌給你聽。」
在宋朝犯罪的都是王子,所以包青天斬了太多王公、大臣及武將,
「沒想到我們都喜歡聽西洋老歌。對了,你會彈奏樂器嗎?」
她是社會組的學生,我是自然組的學生。
「沒有一樣會的。你呢?」
當她抄筆記時,或是因疲累而趴在桌上休息時,也是如此吧?
「這樣很無聊耶。」
「你們寒假不用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