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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傳 第七章 黃泉之路

正傳

第七章 黃泉之路

“别着急,我先给你普及一下日本法律,日本足世界上唯一一个允许黑道组织依法存在的国家。比如说三合会号称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而且是个合法衬.团。日本法律只追究犯罪的人不追究犯罪的组织。黑道组织在日本民间很活跃,每逢地震或者水灾,第一波赶去救援的往往不是军队和警察,而是黑道。在日本黑道是一种特殊的就业,在黑道工作还有社会保险和失业救济。”恺撒说,“在日本我们是黑道分子,只是因为我们跟黑道组织有关联,并不是说我们就是罪犯。”
跪在后排的乌鸦小步出列:“少主已经到达很久,一直在巡视周围以确保诸位家主的安全,可能还未得到大家都到了的消息,我和夜叉这就去通知他!”
「那麼政宗先生,您所謂永遠抹去猛鬼眾的辦法是?」櫻井家主問。
「稚生,很對不起。」橘政宗含笑說。
大颗大颗的雨点在玻璃上撞得粉碎,从山上居高临下地看去,东京蒙眬得像海市蜃楼。本殿后的供奉殿里黑着灯,源稚生坐在窗前,一个人喝一瓶18年的山崎威士忌,看着外面的雨景发呆。
“我也觉得,女服务员都在用眼神勾引我!”路明非揉着心口,“日本分部是想引诱意志坚定的我犯错误么?然后用针孔摄像机拍艳照?”
這就是橘政宗一直期待的出鞘之日吧?一柄鍛打了幾十年的刀,源稚生不忍心它出鞘時發現自己是那麼的孤獨,沒有名刀和它一起轟鳴。
“政宗先生请过目。”
「還差一絲血他媽的!」烏鴉心裏連叫可惜。
他從側門入場,入場后悄悄地跪坐在上杉家主背後。最後一刻上杉家主敗局已定的時候源稚生一把接過手柄,利用版邊彈跳延緩落地時間,而後狂風驟雨般反擊。他只用了五秒鐘,五秒鐘里把本來已經在對方懷中的勝利女神強行拉回了自己這邊。他跟上杉家主說話的語氣並不疾聲厲色,也不像哄孩子,就像長兄對妹妹說話,略微帶一點點嚴厲。
「慶幸你們在少主身邊做事吧,在我身邊的話,你們十根手指全砍下來謝罪也不夠。」前面一排的關東支部支部長明智阿須矢也是嘴唇微動。
「是的.我們每個人都是被詛咒的,這個詛咒隨著我們的血統傳承。在外人看來也許龍之血脈是值得自豪的,但它同時也是魔鬼,它成就我們中的某些人,卻毀掉另一些人。諸位今天能在這裏集會,是因為你們有幸擁有穩定的血統,但假想你們生下來就像櫻井明那樣,那麼你們一個個都是那張監控名單上等待被抹殺的人。但我無法改變自古以來的規矩,因為我們不能允許龍之血脈侵蝕我們的家族,蛇岐八家從古代存續至今,便是要鎮守龍之大門,決不允許龍族復活於世!」
「不愧是少主啊。」烏鴉讚歎。
春麗躍起,再度中腿點隆的頭。這是要誘使隆發出升龍拳,這一次春麗躍起的時候略微留了一點距離,隆的小升龍拳無法命中她,她會比隆先落地,落地點接近版邊……她準備用烏鴉說的那一招了,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但隆依然防禦,春麗點中之後彈起,隆向後翻滾躲入了他一直不肯去的版邊,因為他的怒槽在這一點后終於滿了,「滅?波動拳」蓄勢待發。即使春麗落地防禦也沒有用了,隆的最強一擊會強行磨光她的血槽。
生在黑暗中的蛾子终于把自己烧死在火中了,在化灰的同时,居然流露出一种获得救赎的表情……真是荒唐。
「難,她的血比隆少一半,對方走位準。」夜叉也壓低了聲音,兩人只是嘴唇微動。
“具体内情我们这种级别的人是没法知道的,诺玛对日本分部的说明也很模煳。大致就是说日本分部不是学院的派驻机构,而是学院和日本混血种家族合作设立的。这个家族被称作‘蛇岐八家’,分为三大姓和五小姓,全部都是混血种,他们上千年以来一直坐镇日本黑道,任何黑道首领在打下一片地盘之后都得亲自去蛇岐八家的神社‘烧香’,表示遵从蛇岐八家制定的黑道法律,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发展帮会。蛇岐八家的势力强盛到连欧洲混血种家族都敬畏的地步,学院不能强迫他们,只能采取联合的方式。所以日本分部喜欢虐待本部派来的专员,学院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知道老爹你已經很努力了。」源稚生用了私下裡的稱唿,「但你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我想起来了,”源稚生拍拍额头,“我是不敢把你们留在半岛酒店,你们会把本部专员赤身裸体地吊在东京塔上吧?”
「小太郎,你我都是老人啦。這個家族,最後還是年輕人的家族,為什麼不能由他們來決定未來呢?如果這場戰爭真的開啟了,我希望先流你和我的血,因為我們已經太老了,也該活夠了。」政宗先生微笑,「如果用我的命能終結家族的詛咒,我無怨無悔。」
「他們想開掘神葬所?那不可能……不可能有人重回那裡!那是被天照和月讀封印之地!」風魔家主說。
「覺得家族應該和猛鬼眾決一死戰的,請提筆在左側屏風上寫『正』字。覺得家族應該繼續隱忍不發的,請在右側屏風上寫『正』字。」政宗先生說,「我身為大家長,雖然一心求戰,卻不能脅迫家中的所有人,所以我放棄我的那一筆。我以橘家家主橘政宗的尊嚴起誓,今夜無論什麼樣的言論都不會受到懲罰,無論諸位是支持我還是反對我,我都衷心感激。」
源稚生微微一怔。
“不能完全这么说,虽然依法可以存在,但民众对黑道还是有戒心的。”楚子航说,"黑道在日本的历史非常悠久,它们最初是各行各业的行会,码头工人有行会妓|女也有行会,这些行会奉行自己的规矩,这些规矩往往跟法律有所冲突,但行会也有自己
大幕前擺著八張小桌,桌上供奉著不同的長刀,刀柄上用黃金描繪著八種不同的家紋,分別是橘家的十六瓣菊、源家的龍膽、上杉家的竹與雀、犬山家的赤鬼、風魔家的蜘蛛、龍馬家的馬頭、櫻井家的鳳凰和宮本家的夜叉。八姓家主都會出席這次家族聚會,此刻唯有源家的小桌前還空著。諸位家主也都保持著肅靜,畢竟這是家族的神社,神社中遊盪著祖先的魂靈,任何大唿小叫都是對祖先的不敬。
「猛鬼眾確實跟我們有血緣關係,但他們真能說是我們的同胞么?他們選擇了龍的道路,在他們眼裡龍是完美的生物是世界的皇帝,人類就該匍匐在那些完美生物腳下,忍受它們的奴役,這是自然競爭的規律,那就是強者為王!而我們選擇的是人的道路。在我們眼裡龍是魔鬼,是我們流盡鮮血也要誅殺的宿敵!龍類的僕從和人類的守護者,兩者能說是同胞么?」政宗先生伸手指天,「猛鬼眾,那是一切的惡!一切的罪!唯有徹底把猛鬼眾抹掉,才有和平和安寧!」
按照旧例,他和夜叉也会随之崭露头角,拱卫在新家主的身边,成为新一代的权力集团.可源稚生居然是个没什么欲望的人,他拼杀在执行局第一线,只是出于某种责任感。虽然仅凭责任感源稚生就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没有欲望的人是掌握不了蛇岐八家的。家族每年从日本黑道中收取超过300亿日元的奉,自己名下的产业则有上千亿日元的收入,执掌它的应该足那种杀伐决断的男人,他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仿佛鬼神。
他隐约想到那个人可能是谁,那是个他拒绝回忆的名字,在记忆深处他已经把那个人的名字埋掉了!他下意识地握紧刀柄,豁然起身,便如一只预备捕猎的豹子绷紧全身的肌肉。
有些人則意識到今天的議題可能比重新規劃黑道格局還驚人。戰國時期的武道家說言談之術就像拉弓射箭,往後引弓引得越多,發出的箭矢就越兇猛,步如正題之前越是謙遜委婉,正題也就越叫人心驚膽戰。
恺撒没有对饮的同伴,天上又没有明月可以供他“对影成三人”,杯中的醇酒也显得有点没味道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向窗边那个消瘦的背影发出邀约,杯子举到一半在空中停了好几秒钟……最后手还是垂了下去,他起身走向自己那间欧式装修的卧室,从背后关九*九*藏*書上门,摸出手机给诺诺发了条短信,等了很久没有等到诺诺的回复,已经很久了,诺诺一直处于无法联系的状态,只有通过她登陆诺玛系统,恺撒才能知道她还安好。
"不,我是說酒量那麼好,撒起謊來居然還這麼淡定自若。
源稚生把手柄塞回上杉家主手裡:「勝了一局就別老想著了,開完會再玩。」
“我们组里有老大,老大家在校董会里有地位,日本分部是给老大家里面子。”路明非说。
—文—“这倒不至于,”恺撒说,“想要诱惑你的话美女没用,他们应该在你卧室里放一个裸女抱枕,你一定会抱着它做出种种可供拍摄的奇怪pose来。”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橘政宗率先鼓掌,跟著所有人都鼓起掌來。
滿堂寂靜,只聞風如鬼嘯,窗外櫻花紛墜,令人覺得生命之無常。沒有人起身,連家主們都躊躇著,無論在哪一扇屏風上落筆都很難,筆上彷彿蘸滿了年輕人的血。死寂足足維持了五分鐘,忽然犬山家家主起身離座,走到右側屏風前提筆一畫,然後把筆扔在筆架上調頭離去,推開衝上來給他打傘的隨從,直撲風雨中去了。
「是的,因為猛鬼眾就是我們的同胞,和我們流著完全相同的血。猛鬼眾中的每一個鬼都從家族中誕生,你們的兒女都有可能變成鬼,他們的龍血越純能力越出色越可能變成鬼。猛鬼眾就是蛇岐八家的影子,我們沒法殺掉自己的影子。只要我們一代代繁衍下去,後代中總會出現新的鬼,鬼聚集在一起就是猛鬼眾。這支猛鬼千年來一直跟隨在蛇岐八家身後,這是我們的宿命!」政宗先生說到這裏忽然頓住,「是時候把宿命斬斷了,這件事總要有人來做。」
紧接着踏入神社的是打着纸伞的七人,他们都穿着正式的和服,男人们穿黑纹付羽织,女人们穿黑留袖,足下是白袜和木屐,目视前方,步伐极其稳重。他们穿过那座烧焦的鸟居时,先前引道的男人们深鞠躬,一言不发,场面肃穆得像是一场葬礼。打着纸伞的七人也在那面朱红色的石壁前深鞠躬,为首的银发老人点燃三支线香插在石壁前,看着香烟弥散在雨幕中,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迷惑啊。”
恺撒给自己斟满香槟:“倒也没什么可畏惧的,男人举杯的时候就该畅饮,放下杯子拔剑决斗。日本人向我们示好,我们就举杯回敬。我们看日本人怎么出招,他们怎么出招我们就怎么破。也许我们能征服的不止海沟里那艘沉船,还有一群傲慢的日本人。”
「這些並非政宗先生您的責任,在對抗猛鬼眾這件事上您已經身先士卒,如果沒有您,家族的局面會更加危急。」風魔家主說。
有些人的目光有些鬆動,犬山家主的態度也是很多人的態度,還能維持和平的時候人總想維持和平,而且猛鬼眾畢竟是大家的同胞。他們雖然叛離了家族,可他們仍舊流著蛇岐八家的血。
「大家都是一家人,我確實努力照顧諸位,希望各位能過上好生活,諸位也確實照顧我.沒有諸位的努力,我這個大家長早已經死了。」政宗先生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這時間總有正義的血不得不流。」政宗先生說,「然而雖則作為家族的大家長,我卻不能以一己的決意把諸位推向戰場。我知道前路艱難,已有殞身之志,但我不知道多少人會贊同我,多少人會追隨我。家族的未來應該由家族中的每個人決定,因此我召集大家到這裏來,請每個人告訴我你們心中所想。」
这是座非常古典的神社,但经过细致的翻修,没有任何破落的感觉。唯独没有修的就是那座被烧焦的鸟居,还有就是朱红色的石壁,仍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甚至没有雇人来清洗,石壁上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渗进了石缝里。本殿地上铺着榻榻米,并未供奉神龛或着佛像,内壁一圈都是浮世绘,精心巧绘笔意淋漓,画一场妖魔神鬼的战争,云气喷薄火焰飞舞,鬼物的眼睛映着烛火莹然生辉,居然是用磷质的颜料绘制的。几百个黑衣男女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他们都清楚自己在这个庞大组织中的地位,没人跪错位置。
“我从诺玛的数据库中调出了所有能调到的日本分部的档案,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恺撒合上了笔记本。
将死的堕落者居然用他最后一丝力去嘲讽执法人,源稚生惊得连握刀的手都僵硬了。幸好樱井明没有在那一瞬间反扑,下一秒钟他就停止了唿吸,心脏漆黑的血像是被泵出来那样沿着蜘蛛切的刀身喷涌。源稚生去端详那张狰狞的面孔,,已经找不到嘲讽的痕迹了莫洛托夫樱井明体表那新生的鳞片脱落,重现显露出一张稚嫩的脸。他坐在破烂不堪的长椅上,被窗外的夕阳照亮,像是睡着了的孩子。而源稚生自己站在没有光的角落中,喘息未定,刀上血迹斑驳。
唯有上杉家主猛按手柄,在《街霸IV》中戰意飆升……春麗躍起空中用中腿點隆的頭,隆翻滾躲避之後推出了消耗氣槽的大氣功波,春麗再度躍起,輕踩之後落地重腿……上杉家主居然是街霸達人,她操縱的春麗動作精準,攻守一體;但隆的使用者同樣是高手級別,尤其是對升龍拳的時機判斷極准'春麗在空中技上有優勢一總要跳來跳去,而升龍拳則是幾乎一切空中技的剋星,每一次隆喊著「嚎由根」躍起』便砍去春麗一大截血槽。
會議開始前他一直在喝酒,因為他心底里抗拒出席。橘政宗說這次家族集會會開啟家族全新的時代,但源稚生覺得自己無法承受它的重量。執行局是日本分部中最令人敬畏的機構,被某些人稱作殺人機構,在下面的人看來身為執行局局長的源稚生應該是那種決斷力極強的鐵腕人物,但其實源稚生是個不願作決定的人。
「是政宗先生照顧我們!」所有人異口同聲。
「我曾經答應你會竭盡全力消除暴力,卻決意要用暴力的方式來爭取美好的未來。這很可笑不是么?為了將來不流血,今天要流更多的血。可放棄暴力對我們這種黑道家族來說真的太難,就像一生不敗的劍聖,他的道場前生徒如雲,根本沒有仇家敢接近大門,可一旦他決意封劍不殺,生徒會散去門庭會冷落,多年未見的仇家們會接二連三地來拜訪。所以學習殺人劍的武士們都會在第一次握劍前被老師警告說,握住劍柄的手,鬆開的時候便是死期。」橘政宗輕聲說。
「他出生在櫻井家,各方面都算是個健全的孩子。但在五歲的時候被檢測出血統不穩定,換而言之他是個『鬼』,檢測結束后他就不再是我們的同胞,而變成了我們監控的目標.他被送往神戶深山中的寄宿學校,那以後他再也沒能出來,直到二十三 歲。他是那麼孤獨的—個孩子,每年只有一個人去探望他,卻不是父母,而是家族的執法人。他沒有過女友,也沒有過生日蛋糕,沒有去過遊樂場,也沒有畢業旅行。諸位都應該能明白他是多想要這些東西,但因為他是個鬼,所以他得不到。」政宗先生的聲音如古鍾低鳴,「有一天有人給了他一種藥物,說那種葯能純化他的血統,給他力量和自由,你們說那麼一個年輕人,怎麼能拒絕這種誘惑呢?」
“我就说嘛我就说嘛!那个源稚生一看就像黑道分子!”路明非心中的怀疑终于坐实了,“那好消息呢?”
「賭二十萬,繪梨衣小姐贏。」烏鴉壓低了聲音。
更多的人起身在屏風上寫畫,有的寫在「戰」字下,有的寫在「忍」字下,更多的人選擇了「忍」字。寫完的人走到蒙住雙眼的政宗先生面前深鞠躬,然後走出本殿。
沒有預料中的小升龍拳,隆的頭頂上飛著星星和小鳥,他被連招打暈了!夜叉和烏鴉這才想起那套連招雖然不是傷害最高的,卻是暈值最高的!
「純血的龍?」其他家主都震驚地看向風魔家主,唯有上杉家主把玩著自己的衣角。自始至終無論任何人說任何話她都無動於衷,非常清楚地表達出「我只是來列席的你們說什麼都跟我沒關係」的意思。
源稚生看著屏風中間端坐的橘政宗,忽然九九藏書想起西鄉隆盛來,那個為了維護下層武士利益和武士道精神而死的男人,那麼固執卻又那麼孤獨。其實在他帶領武士們舉起戰旗的時候,日本已經不再是武士的國家了,新的階級已經興起,商人和政治家們在主導國家的未來,人們雖然讚賞他的勇毅,卻也只會旁觀他如落櫻般死去。
他頓了頓:「這裏的很多人都知道我並非生在日本,得以被大家推舉為大家長,對我來說是意外的光榮。但在過去的十年裡我確實有很大的失職,我想諸位都清楚在過去的十年裡,我們失去了很多地盤,也損失了很多同胞。每年我都要出席這樣那樣的葬禮,穿著黑色的和服,戴著墨鏡來遮掩悲痛。戰後日本越來越繁榮,家族也隨之興盛,然而我們的敵人也越來越壯大,我未能將他們擊潰。」
「但千年來猛鬼眾仍前赴後繼地追尋著黃泉之路,這是猛鬼眾的信仰。」政宗先生說,「現在他們終於摸索到了一點線索。」
“态度还算不错吧,开了豪华越野车来接机,还带了好看的女孩。”路明非想想觉得樱和源稚生也算俊男美女。
“少主你对我和夜叉有偏见,我们虽然是变态但是对男性的裸体可完全没兴趣。但少主你想,要是樱是个深藏不露的变态,她倒是有可能喜欢哦。”乌鸦说。
「政宗先生是要對猛鬼眾發動戰爭么?」犬山家主說,「先不論家族的勝算有幾何,但在家族中的某些人看來這無異於手足相殘。猛鬼眾並不都是墮落者,他們只是血統不穩定的混血種,不留生路……這好么?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同胞啊!」
听到他的名字人们就会战栗!可源稚生的人生理想真的失去法国买防晒油,开始夜叉和乌鸦都以为源稚生在说笑,直到他们发现源稚生在桌子上放着蒙塔利维海滩的照片,还会网购各种防晒油来研究它们的紫外线透过率和性价比……他们才不得不相信少主真的想在天体海滩的阳光中消磨此生……东京对他而言是个牢笼。旧例又说一旦侍奉了少主就要终生尽忠,不能想辞职就辞职。即便少主真的想去卖防晒油,夜叉和乌鸦也当随行,想象自己黑衣黑酷黑墨镜一脸“挡我者死”的冷硬站在少主背后,一身格子衬衫的源稚生正给腰若凝脂的比基尼女孩抹防晒油,乌鸦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幻灭很崩溃。
「他把藥劑注入了自己的身體,喚醒了自己體內的龍血。他確實獲得了力量和自由,但僅僅是十五天的自由,十五天之後他被執行局抹掉了。執行局局長源稚生親自執行了抹殺。」政宗先生嘆了口氣,「十五天里他強|暴並殺死了許多女人,他瘋狂地發泄著慾望,好像一個餓了太久的人要把沒吃的東西都補回來。」
“怎么了?”路明非吃了一惊,恺撒那句骂忽如其来。
路明非想了想:“先听坏的吧,这样好歹还有些盼头。”
他拍拍手,側門開了,穿著白衣的神官們抬著兩面白色的屏風進來,樹立在政宗先生背後,在屏風下擺放筆架和蘸飽墨水的毛筆。政宗先生起身,在左側屏風上寫下墨意淋漓的「戰」字,在右側屏風上寫下婉約的「忍」字。同是一個人的書法,「戰」字彷彿刀劍交錯殺機縱橫,「忍」字則圓融不露一點鋒芒,都有名家的風範。
“知道了,喝完这杯就去。”源稚生皱眉,“你和夜叉都跑到这里来开会了,谁负责监视恺撒小组?”
春麗落地,隆的怒槽耗空……春麗近身重踢,中途取消,EX氣功掌,前沖,近身重拳,再次取消,EX百裂腳……風扇華!完美連擊!EX氣功掌、EX百裂腳和風扇華全中,眷麗旋轉著,雙腿化作致命的刀刃把隆踢上天空。
各家主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包括源稚生。他比其他人更早知道政宗先生的計劃,但在他想來也不過是給猛鬼眾沉重的一擊,而不是將其徹底抹殺。蛇岐八家中從來沒有人想過要把猛鬼眾徹底抹殺,因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猛鬼眾是蛇岐八家的影子,有蛇岐八家就有猛鬼眾,要抹殺猛鬼眾就得把蛇岐八家也抹殺掉。
“那是强者么?那是风骚的老疯子。”路明非说。
“至少我们和黑道分子是一伙的,这样他们不会砍我们的手,不会把我们浇筑成水泥桩,也不会送我们去当男妓。”恺撒耸耸肩,“他们在这里势力很大,对我们的行动会有帮助,所以勉强可以算是好消息。”
此时此刻东京郊外的山中,瓢泼大雨打在神社的屋顶,屋檐上飞落的雨水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园中的百年樱树下着哀艳的樱雪。身穿黑衣的男人们腰插白鞘的短刀,从烧焦的鸟居下经过,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走过洒满樱花的石阶,在本殿前朱红色的石壁下停步,深鞠躬三次,而后敞开为两队夹道。
無人回答,在蛇岐八家中這是一個令人迷惑的問題。
在家主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大三姓中的源家和上杉家都宣布了對橘家的支持,戰與忍的天平必將因此顛倒。
源稚生霍地起身,從橘政宗身邊經過,拾起飽蘸濃墨的筆在左側屏風上畫下粗重的一筆!然後他扔下筆頭也不回地離去,留下滿殿隱約的驚嘆聲。上杉家主也急忙起身在左側屏風上畫了一筆,拖著木屐踢踢踏踏地跟上源稚生。她站起來便可見是成年女孩,身體修長,但她拉著源稚生的袖子輕輕地搖著,渾如嬌憨的少女要兄長陪她玩。
上杉家主居然是個很年輕的女孩,雖然她用黑紗遮面而且穿上了男人穿的黑紋付羽織,但寬大的和服遮掩不住她的身體曲線。玲瓏窈窕,顯然是青春少女的身材。最初她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不像個堂堂家主倒像是等待老師來上課的女學生,因為源家家主的缺席會議延後,這時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和服里拿出了遊戲機的手柄,然後本殿中的投影設備啟動,上杉家主麻利地進入遊戲選擇人物。區區十幾秒鐘,其他幾位家主和下面的幾百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fight」聲已經響徹本殿,對戰開始。
此刻夜叉正在门口放风,以免有人接近供奉殿发现里面酒气熏天的真相。夜叉和乌鸦都知道源稚生没到场肯定是因为喝得有点多了,源稚生对这种家族集会一直都很排斥,每次参加集会前他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如果不是今天这个会议重要到逃不过,源稚生大概会以必须盯住本部专员为名溜走了。但是这话是不能说的,作为家族的少主,却不喜欢面对忠心耿耿的部将,怎么说都让人心寒。关于少主在美国留过学、喜欢的是西式生活、跟日本格格不入这样的传闻在家族中已经流传得很盛了,好在同样留学卡塞尔学院的少壮派力撑源稚生,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
“大家长,参会人员已经到齐。战略部石舟斋、丹生严、左上部等长老、联络部负责人及属下计三十四人、五小姓家人计一百三十四人、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下辖关东支部支部长及组长十九人、关西支部支部长及组长十七人、岩流研究所十四人、丸山建造所七人……共计四百四十人在此。”黑衣的秘书把名册呈到银发老人的面前,
「戰爭一旦開啟……恐怕會血流成河。」風魔家主說。
—书—“你已经把2D梦中情人的名字都说出来了!”
武士不能想的太多,想太多拔刀的时候就会犹豫,武士的使命只是斩,把一切违背“道”的东西,都斩绝。
“请洗个澡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通知我们。”美女们无需吩咐就抱走了他们受潮的衣物,这是要送去清洗和熨烫。路明非无法克制自己三俗的心,盯着旗袍美女们线条优含蓄的腰臀多看了几眼。
“樱在那儿,少主你喝多了,是你说我和夜叉靠不住,还是樱盯着他们比较好。”乌鸦摸出漱口水来,“去本殿前漱漱口,别让他们闻见你满嘴酒味,还有,我说你在四周巡视,少主你别露馅啊。”
“总之日本黑道非常克制,非必要不会诉诸武力。他们这些年都收缩起来,维护着自己旗下的买卖,大家都不会轻易破坏行规。但一旦有人破坏了行规,报复还是会凶残的。据说日本黑道帮会如果肆意报复和仇杀,全日本的警九-九-藏-書察出动也不够镇压事态。”楚子航说,“所以我们确实要庆幸黑道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樱喜欢男性裸体那就不叫变态了,你和夜叉才是。”源稚生微微有些摇晃。
上杉家主點點頭,收起了手柄,在源稚生面前她顯得格外乖巧。本殿中尷尬的場面終於結束了,源稚生起身鞠躬,和服和禮節都一絲不苟:「抱歉來晚了,已經檢查了神社前後,確認了安全事宜。」
「封印又有什麼用?只要神葬所仍舊存在於世間,封印總有破損脫落的一天,這一天已經來了。」政宗先生低聲說,「所以要不要開戰並不由我們決定,在諸位不知道的時候戰爭早已一觸即發。」
「能,但那絕不是容易的事,所以需要極大的決意!」政宗先生轉向風魔家主,「風魔先生的話,應該是聽說過.黃泉之路,這個詞的。」風魔家主沉吟了片刻,微微點頭:「自從那個人焚毀了家族的檔案館,很多以前的資料已經失傳了,尤其是那些荒誕不經的東西。如今的後輩們很少聽說黃泉之路了,但在猛鬼眾心裏,那是救贖之路。猛鬼眾相信世界上存在一條路,可以讓混血種進化為純血的龍。」
那绝不是樱井明自己的话,源稚生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句话是有人故意说给樱井明听,又故意让樱井明在临死之前说给自己听的……也就是说樱井明的死早已经被计算好,他是个被放弃的试验品也是个信使,他坐上长途列车去往遥远的北海道,其实是奔向自己的墓地,那节车厢是樱井明的处刑地,也是幕后那个人设置好的舞台。这场悲剧的结尾早已经写好,樱井明一定会死,死前一定会说出那句早就设计好的遗言……源稚生不寒而栗!
繪梨衣果然用了夜叉的辦法,重複地使用輕腳中拳和千裂腳,這套連招的優點是距離很長而破綻極小,用得好的話幾乎沒有被反制的機會。隆的策略也跟夜叉預想的一模一樣,他寧願傷一點血防禦也不願意躲到版邊去,他的血還夠跟春麗耗下去,但被逼到版邊的話他就可能被一招終結。春麗的每一次擊打都令他的怒槽增加,很快他就能再用一次恐怖的「滅?波動拳」了。夜叉露出得意的笑容,在他們三個人里,烏鴉是個軍師類型的人物,更擅長紙上談兵,真正能領會街頭搏鬥精髓的還是夜叉這種在街面上混出來的凶神惡煞。
「是的,還是猛鬼眾,只有和我們一樣繼承了龍血的猛鬼眾才能挑戰我們,正是因為猛鬼眾的存在,我們才一刻不敢放鬆劍柄!每一個違逆我們的幫會都有猛鬼眾在背後支持,也是猛鬼眾不斷地教唆那些血統不穩定的孩子,誘惑他們墮落。正是因為有猛鬼眾的存在,我們才不得不嚴密監視每一個血統不穩定的孩子。執法人的刀上沾滿了血污,因為我們不敢冒險留下任何墮落者!我們擔心他們落入猛鬼眾的手中!」
—屋—“这就是你们说的朝比奈实玖瑁?”楚子航去路明非的卧室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腋下夹着一人高的大抱枕,抱枕上女仆装美少女的胸部唿之欲出。
「接下來我想請問諸位一個問題,是誰給了櫻井明危險的藥劑呢?岩流研究所的分析結果已經出來了,那種藥劑確實有激活龍血的效力,它被研製出來是為了幫助混血種進化為真正的龍類。那麼,又是誰這麼多年來一直想放棄自己人類的身份進化為龍呢?」
“反正从能找到的资料看来,日本不是好混的地方,”恺撒若有所思,“以前来日本出差的专员都患上了强迫症,见人就鞠躬,被批评时立刻会惶恐地大喊‘我错了’,很神经质。日本分部奉行强者文化,唯有强者中的强者才会被尊重。”
这七个人进入本殿之后,大队人马才涌入了神社,这些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肩并着肩,虽然拥挤但秩序井然。没有人抢道也没有人拖后,所有人都在石壁前深鞠躬,然后把手中的伞放在本殿前,最后黑伞密密麻麻地一大片便如云集的乌鸦。而此刻神社前后近百辆车封锁了道路,荷枪实弹或者扛着长刀的男人们站在阴影中,没有人敢再接近这座朱红色的建筑哪怕半步。
事實上沒有人知道這次家族集會的目的,足足有幾十年家族沒有舉辦過這樣隆重的集會了,在場的許多人平時都分散在外地,為家族駐守不同城市的地盤。即便是每年新年的慶典,到場人數也不過是這次集會的一半。這種規模的集會傳出去會令整個黑道不安,這可能意味著蛇岐八家要重新規劃日本黑道的格局,或是把某個幫會徹底抹掉。
“就是说在这里黑道不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狗贼?”路明非有点明白了。
「被龍血吞噬的人唯一結果是成為死侍,我從未聽說過有混血種能夠進化為真正的龍。」櫻井家主說。
「我只是覺得很難過。」政宗先生輕聲說,「他是我們的家人,他犯了錯,被處決。可他還是我們的家人,作為大家長,我有權厭惡或者憎恨他么?我只是覺得……很難過。」
政宗先生吐氣開聲,聲如驚雷,「在日本我們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猛鬼眾!但我們為什麼多年來始終無法消滅猛鬼眾呢?」
「你們怎麼看待那個死去的年輕人呢?」政宗先生環視四周,「厭惡么?憎恨么?嫌棄么?還是可憐、可悲、可恥?」
“居然真的有……”路明非满脸黑线。
「大家長,這樣的方式在家族中從未有過。年輕的後輩怎麼敢在這種事情上做判斷呢?如果大家長真的決意跟猛鬼眾開戰……我們也只有以命奉陪。」風魔家主長嘆。
“看看我们下榻的这间酒店,看看你们周围的香槟、水果和服务生……你们中国人不是说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恺撒从冰桶里取出香槟。那是一支1998年出产的酩悦香槟,对于香槟收藏家来说也是难得的好酒,但在这里它只是馈赠给顶级贵宾的小礼物,附赠的水果是来自台湾的莲雾、泰国的金芒果和从中国南方空运的名种荔枝“挂绿”,屋里弥漫着优雅的白檀香气。入住之前他们只知道会下榻在东京半岛酒店,这是东京最豪华的酒店之一。但直到VIP电梯把他们直接送上顶楼,两侧服务生同时深鞠躬说“您辛苦啦欢迎入住东京半岛”,白檀木的房门敞开的瞬间,连恺撒也惊叹了……日本分部给他们预定的居然是总统套房,而且是特别加料的总统套房。总经理亲自等候在酒店门口迎接他们,行政主厨正在待命,随时为他们安排想吃的夜宵。服务生都是梳高髻的美女,一水儿的高开叉紧身小旗袍,款款扭动着细腰来去,为他们安置行李、沏好玄米茶和开夜床,而浴室里他们的浴袍已经加热完毕。
“日本分部确实是个黑道组织,不仅如此它还是日本历史最久远的黑道家族,一直是日本黑道的至高领袖。”
恺撒摇头:“加图索家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产业,但在日本连一栋破房子都没有,这就说明加图索家和日本的混血种家族之间并不和睦。”
但他們居然正在圍觀《街霸IV》的聯網對戰……這意味著家族要進軍遊戲產業么?或者開發《街霸IV》的CAPCOM得罪了家族,家族準備把它抹除?
楚子航把抱枕扔给路明非:“这个套房的三个卧室各不相同,恺撒住的是欧修风格,丝绒和水晶吊灯,我那间用的都是原木家具,而路明非的那间只要打开电视就是带中文字幕的新番动画,除了抱枕还有一台大屏幕电脑,显然他们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喜好。他们调查过我们而且在用心地讨好我们。可我们不是校长,他们为什么要优待我们?”
除了犬山家主其他的各姓家主都沒有表態,他們清楚此刻自己的表態會影響到家中的後輩。如果按照西方民主來投票應該匿名,但在日本,每個勇於作出決定的人都該敢於把自己的決定告知其他人。
「賭了。對方肯定小會讓繪梨衣小姐把自己逼到版邊的。要我說還是輕腳加中拳接千裂腳,慢慢磨隆的血,但磨著磨著他怒槽又滿了,他再出一次『滅?波動拳』,繪梨衣小姐根本就躲不過去。」
源稚生一愣:「為什麼這麼說?」https://read.99csw.com
而這三個機構都有猛鬼眾的資金支持!他們相信黃泉之路的開端就在先輩埋葬神的地方,而黃泉之路的盡頭就是『龍門』,越過那扇門他們就能進化為純血的龍!而打開那扇門的鑰匙就是深井中神的骨骸!"
「我不知道他們找到的線索對不對,但猛鬼眾正準備探索神葬所!」政宗先生環顧眾人,"最近五年來,日本有三個機構在研究能夠潛到日本海溝底部的深潛器!
他從懷中抽出白色的布帶蒙住眼睛,端坐在兩面屏風中間:「諸位請賜予我你們的判斷,打消我殺人的惡念或者助我戰氣!」
不见光的规矩。如果取缔行会只靠警察来管理,有些行业就会乱套。一些行会最后演变为黑道帮会,历史悠久的黑道帮会中会有黑道贵族。黑道贵族的生意多数合法,而且跟政要和大商人来往密切,因此日本才会允许帮会依法存在。黑道不一定都有案底,比如有个大坂妇女打电话给黑道公司说出钱雇黑道砍她丈夫的一条胳膊,黑道受不了骚扰最后报了警。"
源稚生用双手蒙住眼睛,想象自己是只生在黑暗中的蛾子,在永夜的黑暗中飞舞,无从辨认方向也没有目标,只能飞向自己认定的前方,永远触不到边界也无从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别的蛾子存在……寒冷的感觉一点点沁入身体里,源稚生的耳边又一次回响起樱井明的话:“一辈子没有见过光的蛾子,遇到火就会扑上去。烧死别人无所谓,烧死自己也不可惜,烧掉整个世界都没什么,只是想要那光……这是一只蛾子对光的饥渴。”源稚生看过樱井明写的小说,语法结构和词汇运用上简陋幼稚,跟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一刻仿佛有幽冥中的魂魄附在樱井明身上,借他的嘴说出了这句哀艳中透着疯狂的话。
“对比看来,日本分部对我们的优待确实有些不可思议。”楚子航说。
下面一片沉默。
這是聯網對戰,操縱隆的玩家不知在日本的哪個角落,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對戰正被幾百個黑道精英像看電影一樣觀賞,不知道會不會嚇得手抖。
“少主,大家长和各姓家主都到了,”乌鸦偷偷摸摸地进来,凑近源稚生耳边,“他们都在等你,你再不去那些人又会嚼舌了!”
—人—“伤自尊了!”路明非抗议,“我可不是那种只会对着朝比奈实玖瑠的抱枕想入非非的死宅!”
「人性中就有暴力的一面,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暴力。想要控制暴力,就需要掌握更大的暴力。」橘政宗緩緩地說,「想要終結暴力……就得先成為最大的暴力。」
「猛鬼眾?」沉默了許久,龍馬家主低聲說。
“这日本黑道听起来有点怂啊。”路明非说。
“对,他们对我们不错,所以我才觉得诡异。”恺撒说,“我翻守夜人讨论区找到了以前来日本出差的专员发的游记帖。每个人都觉得日本分部是地狱一样的地方,在这里他们被百般虐待,完全没有做人的尊严……妈的!”
“现在我们也是了。”
「不愧是少主啊,」夜叉也低聲說,「政宗先生到場都沒有這麼多的掌聲,不愧是天照命啊。」
有时候跟夜叉喝酒聊天,两个人都有些担忧自己的前途。他们都曾是组织里声名赫赫的精锐,凭借浴血搏杀的汗马功劳才得以直接效忠于少主。令他们庆幸的是少主不但身份尊贵而且是名刀般犀利的人,无论能力还是性格都令人折服,掌握执行局只不过三年,执行局已经一跃成为日本分部中最强的部门,整个机构都围绕着执行局运转,毫无疑问下一任日本分部长会是源稚生。而在家族内部,他已经被确立为政宗先生的继承人,总有一天会成为日本黑道中的皇帝。
“要不要来一个香槟之夜?”恺撒举杯,“为我们征伐日本!”遗憾的是无人回答他此刻的雄心壮志,转眼间路明非已经抱着他的朝比奈实玖瑁睡着了,总统套房宽大的沙发就像床一样舒服。
「徹底抹掉?」宮本家主問,「我們能做到么?」
「政宗先生……這是自有家族以來就有的詛咒啊。」櫻井家主說。
「是政宗先生照顧我們。」風魔家主說。
「炸毀神葬所,連同神的遺骨,斬斷黃泉之路,毀掉猛鬼眾的希望!然後全面清洗猛鬼眾的勢力,依附於他們的人、依附於他們的幫會、依附於他們的企業,一個都不放過!用這場戰爭來終結一切!」
“说得我心里越来越没底了……”路明非说。
他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这种家族集会,来的每个人身份都比他和夜叉高,要是他和夜叉也离场就没影子了,会受罚也说不定。
夜叉捻了捻手指,向烏鴉比出數鈔票的動作,烏鴉歪眉斜眼,心痛著即將飛走的鈔票。春麗居然版邊彈跳!這是春麗和忍者特有的技能,在接近版邊的時候她能把版邊用作牆壁進行反彈。絢麗的特寫鏡頭,隆馬步收掌,大吼著推出了「滅?波動拳」,那是海潮般的氣功波。但他失去了目標,版邊反彈延緩了春麗的落地時間,雖然只有區區半秒鐘,但海潮般的氣功波貼著春麗的身體滑過。
「繪梨農小姐怒槽滿了,隆已經把怒槽消耗掉了,只要把他逼到版邊,重腿接EX百裂腳,用風扇華-終結技,町以一發KO。」
「所以我說那是荒誕不經的傳說,」風魔家主說,「神話中說諸神的父親伊邪那岐曾經沿著神秘的道路去往黃泉幽冥救他的妻子,那就是所謂黃泉之路。那是一條沒有光的小徑,蜿蜒入深山,羊腸般曲折,活人能夠從那條路抵達幽冥。因為進化之路極其神秘而艱險,所以猛鬼眾就用『黃泉之路』來暗指進化的方法。這是禁忌之路,即使能找到那條路,一千個人里九百九十九個都會走著走著走進永遠出不來的迷宮,唯一意志最堅定的那人能從萬千路徑中分辨出真實的道路。但即使最熱衷於此的人也不曾摸索到哪怕一點線索,只是從古代文獻知道這個名字罷了。」
風魔家主的瞳孔驟然放大:「真有黃泉之路?歷史上從未有混血種進化為龍的先例!」
「猛鬼眾!」風魔家主說。
“在他们眼里本部只有—个强者,希尔伯特?让?昂热。”
“校长居然会允许日本分部搞这种飞机?”路明非说,“校长那种混上流社会的人,经常跟欧洲的皇室成员们喝下午茶,跟黑道格格不入啊。”
夜義和烏鴉同時閉嘴,烏鴉暗暗地對夜叉豎起中指,這個動作在他們兩人之間代表「OK」,是說「我跟你賭了」,夜叉也豎起中指回應。
“可是我履历清白童叟无欺,没殴打过男同学也没偷窥过女浴室,要说违法乱纪的事只有下载过几首盗版MP3,怎么就成黑道了呢?”路明非很抓狂。
“哎哟哎哟喝到这种地步,”乌鸦赶快扶住,“那少主我先去回话就说你在换衣服,喝完这杯就别喝了啊!还有千万记得用漱口水!”
客厅里路明非发出轻微的鼻息,楚子航默默地站在窗前,窗外下着雨,淅沥沥仿佛无始无终。
「因為所謂猛鬼眾,其實都是我們自己的同胞啊。」很久之後,櫻井家主輕聲嘆息。
「又是雨天,真懷念啊!」政宗先生自己也坐下,「很多年前我第一次來到日本,飛機落地的時候打開艙門,外面也下著這樣的雨,風又濕又冷,冷到骨頭裡。」
用「肆無忌憚」來形容她的舉動並不很合適,更合適的詞是「旁若無人」。似乎在她看來既然要等就抓緊時間玩兩把,至於場合至於祖先完全都不是問題。
源稚生默立良久收刀回鞘,披上黑纹付羽织转身出门,整个家族都在等待着他,今天这场会议将决定家族的未来,也许日本黑道会迎来一个新的时代,他不能继续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了。
「少主已經完成了巡視,正在換衣服,片刻就到。」烏鴉和夜叉鞠躬之後小步疾奔回自己的位置,奔跑的時候他們拉緊自己的和服袖子以免帶起風來。在場的沒有人把目光投向他們,所有人都筆直地看向前方,就像戰國時代大名召集武士們商議出征之事,武士們心意己決,只等待著命令下達就拔刀上馬。
“怎么才能算强者?”楚子航问。
“这是屁的好消息啊!老大你脑抽了么?九_九_藏_書
「是!」所有後輩彎腰行禮。
(1)(2)(3)西鄉隆盛,木戶孝允和大久保利通合稱「明治維新三傑」.其中木戶孝允又名桂小五郎,因為曾經在江戶領導倒幕的地下運動,經常出演各種熱銷漫畫如《銀魂》和《浪客劍心》.明治維新結束了幕府統治,這三人都是新政府領袖,但隨後的度藩王縣遠動中,三人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推翻摹府統治的過程中諸侯也有出力,但以大久保利通為首的政治寥們力圖學習西方政治.廢除諸侯控制藩致的制度.這危害到了下層武士的利益.西鄉隆盛為維護武士之道進而發動西南戰爭.戰敗由部下「介錯」而死』他曾感慨武士的時代已如薄櫻飄落,最終鐵血宰相大久保利通以鐵腕鎮壓了所有反對者,推動了日本政冶的現代化.
春麗走過去和隆貼面而立,輕拳一點,「K.0.」。
「我擔當大家長已經有十年了。十年中有幸認識諸位,有幸被諸位認可,也有幸和諸位一起承擔這段歷史,這些年過得無怨無悔。多年來托諸位的照顧,勉強地維持著這個家,很多事情做得不盡完善,給諸位添麻煩了。」政宗先生說。
“难怪……上火车前兰斯洛特赶到火车站跟我交接狮心会的工作,让我签署了一份文件,说如果超过三周以上无法联系到我,那么他会自动获得代理会长的资格’如果三个月以上无法联系到我,狮心会就会选举新会长。”楚子航说。
場面有點尷尬,這是黑道宗家的重要集會,三大姓五小姓的家主到齊,又是在供奉祖先靈位的神社中舉行,氣氛極其凝重莊嚴,每個人都竭力表現出合乎這個場合的儀式感,屈膝坐在自己的腳後跟上,雙手按著膝蓋,腰挺得筆直。這時無論是誰都不便起身隨意走動,政宗先生也不便在這種場合高聲地教育孩子,畢竟對方也是一家之主。
没有敌人也没有任何异状,只听见落地窗外的狂风暴雨声,电蛇在乌云中游走,在地面上投射出源稚生的影子。
源稚生把瓶中残酒淋在刀上,刃上流动着湛青色的寒光。刀铭“蛛蛛山中凶拔夜伏”,这柄刀的名字是“蜘蛛切”,上千年来传承有序,历代持有者用它斩杀过诸种不可思议的东西,留下一篇篇瑰丽的传说。源稚生就是用它刺穿了樱井明的心脏,那以后他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那个堕落者。
源稚生在源家的小桌邊坐下,本殿中忽然靜到了極致,雨聲越發清晰起來,絲絲入耳.所有人都看向政宗先生,政宗先生整了整自己的和服,站起身來,退後幾步,深鞠躬。這個舉動令所有人都意外,家族中有地位的老人立刻俯拜下去後輩們也跟著效仿。蛇岐八家奉行著非常古老的家族制度,大家長地位之尊崇,平時這後輩們連拜見政宗先生的機會都沒有,如蒙「召見」莫不心存感激,有些平時囂張跋扈的組長在走進政宗先生辦公室的瞬間就變得溫馴如綿羊,政宗先生若不責問而是和顏悅色的鼓勵幾句,他們就會覺得莫大的光榮。而現在政宗先生居然向他們行大禮,這個禮不是他們能受得起的。
死前的樱井明已经不能作为人类来看待了,如果画进浮世绘里必然是“青鬼”之类狰狞的怪物。如果在古代,家族的神官会把源稚生诛杀樱井明写成浪漫的斩鬼传,描写英雄源稚生如何千里追杀吸食妇人骨血的青鬼。但源稚生却无法把樱井明看做一个鬼,因为被长刀贯穿心脏的樱井明居然笑了起来。他的笑荣那么狰狞可怖,却又透出刻骨的嘲讽。
這套連招的時機把握得剛剛好,本來可以一發逆轉,但是隆的血槽剩得太多,雖然一招全中,但是為了連招所以中途取消了重踢和重拳,給隆留下了最後…絲血。春麗落地,隆也落地,春麗起身,隆也起身。春麗和隆都只剩最後一絲血,這時無論是誰只要被磕碰到就會結束戰鬥。在這種情況下隆佔據絕對的優勢,因為隆有小升龍拳,帶無敵時間的小升龍拳。夜叉鬆了一口氣,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和烏鴉就用《街霸IV》來消磨時間,天長日久都算好手了。他完全可以想象這時隆的玩家已經完成了小升龍拳的輸入,這樣在隆起身的瞬間小升龍拳就會發動,升在空中的隆無懼任何攻擊,而即便春麗防禦,小升龍拳也會磨去她最後一絲血。
「我有空會陪你玩的。」源稚生又說。
“嚎由根!嚎由根!”隆连续两次跃起,打出他的升龙拳,春丽躲避不及,被斩去一大截血槽。
“我忽然明白了,难怪听说我要来日本出差,学生会的干部们集体跟我视频告别。有个家伙很动情地凑在镜头前对我说'老大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去打猎’,让我有种自己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的错觉。那帮家伙一定是觉得我来日本怕是没法完整无缺地回去了。”
源稚生悚然,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他原本中氣十足聲如洪鐘,可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忽然平淡下來,彷彿隨口道來。但熟悉這位大家長的人會明白,在政宗先生口中越是淡淡的彷彿隨口道來的話越是堅硬,這說明他反覆思考這個問題已經得到最終的結論。此刻他便如久經沙場的武士已經把刀拔了出來,反而殺氣內斂雲淡風輕。
「繪梨衣!繪梨衣!」政宗先生跟她隔得很遠.不便起身阻止,只能低喝。但他的聲音淹沒在拳腳的風聲中,上杉家主的全副心思都在遊戲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稚生昵?没有他开什么会啊?”政宗先生看了看场中唯一空着的座位,“夜叉乌鸦,稚生在哪里?”
每個新時代的來臨都意味著要流無辜者的血,若干年前倒幕派的人斬們聞著江戶月夜中瀰漫的血腥氣,說著「這是為了新時代必須流的血,這氣息便是新時代的風」之類的壯烈之詞,可倒在血泊中的那個人卻看不到以自己的鮮血和白骨鑄就的新時代了。橘政宗曾送大久保利通的傳記給他看,大概是想鼓勵他成為一個能夠掌握權柄的男人,但讀完之後源稚生奉還了那本書,言下之意是他無法成為那樣的男人,他握刀的手堅硬如鐵,握住權力的手卻遠不夠有力。如果置身在那個動蕩不安的江戶時代,他既不會是固守武士道殺身成仁的西鄉隆盛(1),也不會是堅忍卓絕的木戶孝允(2),更不可能如大久保利通(3)那樣在腥風血雨中牢牢掌握權柄,他會逃去法國賣防晒油。但此刻他無法什麼都不做就轉身走出這座神社,他看著橘政宗蒼老的面孔和挺得筆直的腰,想起多年前這個男人手把手地教他打刀。年少的源稚生問他說大叔你什麼時候才能打出好刀呢?橘政宗淡淡地笑著說,大叔打的刀其實是大叔自己啊,總有一天我把自己磨礪為寶刀,我要做驚世的一斬,我斬出去的時候妖魔會退散!
政宗先生伸手示意他不必勸慰自己:「今天我想先給大家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主角叫櫻井明.」
关上门之后乌鸦又从门缝中偷看,源稚生仍旧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窗前,背影透出一股厌倦,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对整个世界。乌鸦轻轻叹了口气。
“这已经不只是依依惜别了好么,这是看着你立好了遗嘱啊!”路明非瞪眼,“他这是做好了你回不去的准备啊!”
「來了就好,快坐下吧,這種大風大雨的天還要你親自檢查安全事宜,真辛苦你了。」政宗先生說。
「那麼又是誰一直在黑道中和我們競爭呢?是誰教唆那些曾經依附於我們的幫會背叛』又是誰這些年來不斷地蠶食我們的地盤呢?」政宗先生接著發問。
乌鸦和夜叉回到本殿的时候,神鬼绘卷前垂下了白色的投影幕布。家族的全体精英屏息静气神色严峻,观赏大幕上的《街霸IV>的對戰。
恺撒心里对日本分部的接待表示满意,以他的自负乐观和超长的反射弧,他觉得自己从落地开始已经初战告捷。素来狂傲的日本分部已经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向他行礼,这是他征服日本的第一步。如果学院史上只有昂热曾经征服日本人,那么恺撒已经准备好做第二个了,虽然比昂热晚了一步……但他毕竟比昂热年轻,昂热在日本分部建立威望的时候,恺撒还没出生,再努力也没法争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