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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曾殺死過蚩尤、夸父的東方神獸應龍橫空出世 第三十八節 應龍現身

第六章 曾殺死過蚩尤、夸父的東方神獸應龍橫空出世

第三十八節 應龍現身

始均厲跳了起來,喝道:「替我穿衣!」
北狄諸族仰望著這一人一獸,一些人惶恐地大叫起來:「夸父!夸父!」更有一些人驚惶得跪在地上,頂禮膜拜。
有莘不破道:「都已經來到這裏了,難道就這麼空手回去不成?我是想去偷襲一番,順利的話就放一把火,把雒靈所在的位置探出來。不順利的話,也好探測一下對方的實力,好過現在這樣憑空猜想。」
有莘不破望見了北狄的大營,就要闖進去,突然腰間一緊,被一束天蠶絲給扯住了。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了。
川穹看著雒靈好一會,道:「我們……認識嗎?」
蒼穹之上,雲影相連,幻化出了一頭巨大的龍之形象。但這頭巨龍與江離所召喚出來的龍不同,它的背部竟有一雙巨大的翅膀,雙翅張開,竟而籠罩了數百里的天空。
「桑谷雋,放開我!」
始均厲笑道:「既然你急著見你老婆,好,老子就拿你回帳,讓你們夫妻相會!」他踏步而來,沒走出兩步,有莘不破便覺得方圓數十丈內全籠罩在一片肅殺的寒氣之中,座下的風馬悲鳴一聲軟倒在地,有莘不破跳了起來,心中大驚:「這傢伙果然不好對付,還沒出手,光這寒氣就能凍死人!」眼見敵人強大,他不懼怕,反而興奮,張開無明甲,晃動鬼王刀,向始均厲殺來。
他一路向北狄大營的中心游去,突然感到一陣若有若無的觸動——那是一種不是聲音也不是味道的奇異感覺,桑谷雋心頭一震:「我被人發現了。等等,這種奇怪的感覺……對了,有莘伯伯說過,那是心宗特有的搜索功夫『神察』!只要進入他們的心靈感應領域,哪怕是隱身術也無所遁形!」他當然馬上就想到了雒靈:「一定是她!只要找到這神察的核心,就是雒靈的所在!」
有莘不破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決戰提前開始了!也罷,我們就代公劉滅了這支蠻族!讓西北華族可以在這片土地上安心生活!」於是施展開法天象地之術,整個人變得如獨般巨大,一腳踩下,踏爛了十幾個軍帳!
他感情上糾纏不清,處事卻甚果斷,考慮清楚,馬上撤退。他來的時候通暢無阻,但剛動念離開,眼前登時布滿了幻象,桑谷雋心道:「果然有古怪。但這裏仍然是地底深處。我要是在這裏栽給了你,那也太窩囊了。」當即召喚來地鼠帶路,斷絕了五感,屏息護住心靈,跟著地鼠向轅門方向撤退。
始均厲怒道:「滾!一個人跟我稟告什麼!」抓住身下的女人繼續九_九_藏_書大動。
始均厲喝道:「你就是有莘不破么?」
雒靈再度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陰冷的帳篷,帳篷空蕩蕩的,只有一塊巨大的冰塊陪著自己,冰塊中,困著那個叫川穹的少年。
始均厲放聲大笑道:「原來是找老婆來著。」
始均厲正在大帳中享用女俘,突然帳外一陣震動,牙官來報:「有人在轅門外挑戰。」
有莘不破截口道:「不對!雒靈一定是被暗算的!」
「要不要喚醒他呢?」
「什麼?」
那歪斜的轅門外,一匹風馬踏步在屍體中間,一個男人穩坐在風馬背上,手中一把大刀,刀上全是鮮血。
桑谷雋道:「我剛才拉住你,是怕你不顧一切衝上去和人家拚命。你一個人孤掌難鳴,若只是一味往前沖,只怕會把性命送在這裏。但你若已經冷靜下來了,那堂堂正正上前挑戰也不打緊。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一旦引出了對方真正的高手,一戰就走!不要被對方纏住!」
(第三部完)
「應龍,應龍!」獨顫抖起來,「竟然讓我遇到了應龍!」它剛剛是何等的威武,這時卻瑟縮起來,應龍之形尚未完成,獨卻已渾身發顫、匍匐在地動也不能動。這是軒轅黃帝手中攻擊力最為強大的大殺器,這是連蚩尤也曾被它殺死過一次,連夸父族也被它屠殺殆盡的無敵神獸——應龍!
可是,只服從軒轅黃帝一人的神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西北的天空,為什麼會服從一個北狄首腦的召喚?
有莘不破哈哈笑道:「我怕的只是他們拿了靈兒來威脅我,諒他區區北狄,能有什麼高手能留難我!」
有莘不破吃一驚道:「這是什麼妖法?」
雒靈一怔,心道:「沼夷應該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才對,沒想到他的睡意居然這麼淺,一碰就醒。」
那厚實的冰塊隔斷了兩人的觸覺,卻沒法隔斷雒靈心聆的刺探。雒靈的搜靈之術剛剛接觸到川穹的心靈外圍,還沒來得及有所刺探,川穹竟然醒了過來。
始均厲一聽不由得暴怒:「你說什麼!」
「不錯!」
「你不走的話,我可要出去了。那個女人,還有那個胡人似乎不好對付,他們兩人聯手我鬥不過,不想再遇見他們了。你要是不走的話,有什麼要我幫你的嗎?」
她不敢運起神察,這門法術雖然能感知到一定範圍內的所有異動,但如果遇到修為深湛之士,在發現對方的同時也會被對方察覺。雒靈知道二十丈外的那個大祭師已經張開了一個半徑百丈的圓形九-九-藏-書神察領域,自己一有異動馬上會被她發現。
始均厲的衣裝才匆匆束好,大帳竟然一陣晃動,帳外來報:「四大族長一齊出手,仍然抵擋不住。那有莘不破弄起一陣怪風,把轅門都給刮壞了!四大祭師正全力控制那古怪旋風!」
「這就是藐姑射的傳人?」雒靈微微牽動手腳,始均厲對她還算「禮遇」,只用一根絲綢捆住她的手腳。
雷聲轟轟響起,每一寸雨絲竟然都夾雜著滲入骨髓的寒意,落到身上,連擁有護身氣勁的有莘不破都覺得難受,落到草木上,草木立即冰凍,落到大地上,大地馬上冰封……
始均厲拿起玄冰獅頭斧,沖了出去,一直衝到轅門。四大族長聽到背後呼聲,知道大王到了,奮力擋住有莘不破的勁氣,跳出圈子。
桑谷雋一推有莘不破,只見他牙齒上下碰撞,全身發抖,手腳竟然沒法動彈,只能強催真氣布開無明甲護住全身。
雒靈卻又搖了搖頭。
「沼夷在施展靡靡之誘?」雒靈心道,「對象在下方。嗯,是桑谷雋到了。」
北狄大營的突然喧嘩驚動了雒靈,她豎起耳朵聆聽,心道:「莫非是不破么?來得好快!不知道都有誰來了。」
桑谷雋的天蠶絲卻收束得更緊了。有莘不破怒道:「你要我動用精金之芒么?」
面對這跺跺腳西北震動的男人,有莘不破絲毫不懼:「你不敢和我面對,卻用陰謀詭計暗算我的女人,這算是大丈夫的行止么?始均厲,有膽的出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你要是輸給老子,就乖乖把我的雒靈送回來!」
桑谷雋潛入地底,有心弄一場地震,卻怕暴露了目標,當下以尋找雒靈為第一要務。
始均厲冷笑道:「別說幻化的身體,就算是夸父始祖親自來了,見到了我也得死!」他雙手朝天空一伸,一股雲氣忽然從四面八方卷了過來,瀰漫了整個萬丈蒼穹!
桑谷雋天蠶絲飛出,一面注入真力幫有莘不破抗寒,一面要把他拖回來。始均厲竟不追趕,但桑谷雋把有莘不破拖近一步,便覺得身邊的寒氣濃烈了三分,等到把有莘不破拖到身邊,只覺腳下一片冰涼,連大地也被凍住了,土壤中的濕氣化作無數冰珠把地面凍得硬若銅石,就是要施展遁地之術也不能了。
始均厲眼見北狄諸部在有莘不破與桑谷雋的威脅下漸漸失去了戰意,冷冷道:「別說是季丹洛明的傳人,就算他本人到來,既敢惹我,今天我也要將他留下!」
「一個!」
「多少人?」
「啊!」川穹道,「是忌憚。唉九-九-藏-書,這個詞好像有點深,我為什麼會想起這個詞來著?」
沼夷施展心術要把桑谷雋給迷出來,她全心對付桑谷雋,便再無餘力維持那麼大的神察領域。雒靈舒了一口氣,心道:「看這形勢,她和桑谷雋大概是僵持著吧。」於是她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子,放鬆了一下精神:「隱藏得真累啊。」又伸手撫摸了一下困住川穹的那塊巨大的冰塊:「師父說過,太一宗和洞天派之間的關係最為微妙,看來這川穹一定和江離有些關係。但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有莘不破道:「能是什麼神獸!」
他一拍有莘不破的肩膀,道:「不破,沒辦法,得出真功夫了!」雙手按地,北狄大營前面,一座土山隆起,桑谷雋竟然在舉手投足之間就召喚出了獨!雄渾的空間扭曲力量在那一瞬間抵消了沼夷幻象的影響,獨長嘯一聲,大地土潮狂涌,泥沙如浪向北狄大營衝去。
始均厲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敢說這大話!」
雒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眼睛向下望著地面,讓川穹猜測不出她的態度。
有莘不破怒道:「姬慶節還說你是一代梟雄!原來全是放屁!你根本連狗熊都不如!」
才套上褲子,門外來報:「胡蘇族長被來人一刀斬于馬下,拉婆門族長說那人就是有窮商隊的有莘不破!」
桑谷雋心道:「如果雒靈現在的狀態能夠張開這神察領域,那以她心宗的異能,應當能通知我一些什麼信息才對。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連地面也被人用法術遮住了看不清楚,多半是陷阱。這人能張開這麼大的神察領域,功力不在雒靈之下!有危險!」
「你怕?嗯,不是的,」川穹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雒靈說話。從一開始他似乎就沒有發現雒靈一直不說話有什麼不妥。「難道你是不願意離開這裏?」
川穹道:「你要我拿什麼東西么?」見雒靈點頭,便伸出手去,他的手竟然穿過了雒靈的衣服和身體,就像伸入水中一樣。收回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正是雒靈在大漠綠洲中超度十萬怨靈的天心劍。
兩個人面對面,端詳著對方。一會兒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會兒又覺得對方完全陌生。
「嘿,直徑百丈的圓形神察領域,說張開就張開,這份功力可真不是賴的。」她已經猜到那個大祭師的身份了,「『那不是要用來對付你師姐的么?』嗯,始均厲所謂的『師姐』,大概就是師父吧。嘿!原來是師父的師妹、我的師叔。卻不知為什麼會來到這蠻荒之地九_九_藏_書。是因為在中原無法容身,還是因為不想面對那個傷心地?沼夷啊,你應該也有段不開心的過去吧。」
川穹沒聽見雒靈無聲的言語,雒靈知道,他被那大祭師給催眠了。
有莘不破奇道:「你剛才死命拉住我,這會卻讓我上去當面挑戰?」
桑谷雋逃脫了沼夷的迷象,冒出地面,已在轅門之外。有莘不破見他出來,卻不見雒靈,叫道:「怎麼樣了?雒靈呢?」心神微分,始均厲的寒氣馬上侵入,凍結了他的雙臂,沿著血氣直逼心臟。
無數華族百姓嚇得跪伏在地,無數北狄部族則歡呼了起來。
桑谷雋冷冷道:「你真認為憑你一個人能救出雒靈?你想過沒有,雒靈的本事不在你之下,對方能把她從邰城擄走……」
桑谷雋擋在有莘不破面前,眼見始均厲踏步而來,心道:「擋他一時片刻,等不破回過氣就什麼都不怕了。」突然眼前一晃,始均厲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瞬間眼前出現萬千個始均厲,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桑谷雋心知是幻象,不由大駭:「不妙!那心宗的高手也跟來了。這兩人聯起手來,只怕……」
那男人傲然反問:「你就是始均厲?」
「夸父一族已經死盡死絕了!」沼夷道,「這是當年力牧(上古軒轅族英雄,黃帝手下四大名將之一)為了抵抗夸父而創製出來的武技,叫做法天象地。當今之世會這一招的,應該只有季丹洛明,這小子莫非是季丹洛明的傳人。」
那男人大刀向他一指:「你知道我有莘不破到了邰城,居然還敢來犯邊,真是不知死活!」
整個天空似乎都已經被這頭神獸所掌控,整個大地都因為這頭神獸的出現而顫抖!邰城外,姬慶節驚恐地站了起來,失聲叫道:「應龍!」
雒靈心道:「大概是忌憚吧。」
雒靈端詳著川穹,不知為何,她想起了進入巴國之前的那個晚上,她、有莘不破和江離一起坐在小村中看月光。那天晚上,江離敞開了他的心扉——從那以後,這兩個門派對立的年輕人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微妙的關係。
「可我好像認識你的樣子。嗯,感覺上對你又佩服,又……又有點怕,哦,不是怕,該怎麼說呢?」
整個天空陡然間全部暗了下來,似乎始均厲雙手的陰影已經覆蓋了整片大地!就連獨,也在這可怕的威勢之下顯得靡餒起來。
川穹拿著天心劍,看了一會,道:「你要我拿這把劍去給某人?你的朋友?」見雒靈示意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又道:「可是我怎麼知道你的朋友是誰呢?」見雒靈望九-九-藏-書向南方,川穹道:「南方?哦,正好,姐姐不也正是從南方過來么?我最後那一個傳送太過匆忙了,連自己也不知道把她送到哪裡去了。羽毛偏偏又不見了……不過,往南方走的機會也許大一點吧。」
「要真是這樣我便放心了。」桑谷雋收了天蠶絲,道,「不過說到偷襲這事情,你可不適合干。這樣吧,你上陣前挑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偷偷從地底溜進去窺測。」
雒靈心道:「江離對我似乎也是這個感覺。如果都雄魁大人有傳人,不知會怎麼看我。」
有莘不破喝道:「廢話少說,我妻子呢?是不是你派人暗算她的?」
「為什麼我見到你,會想到江離?」
始均厲嘴角不斷顫動,他猛地回頭望向沼夷:「夸父一族還有後人?這個少年,是夸父的後代?」
「這不是妖法!」桑谷雋道,「是有神獸要現世,而且是像白虎那樣的戰鬥神獸!」
桑谷雋慢慢游近那神察領域的核心,正要浮上,突然想起天山上吃的那個大虧,警惕地停了下來,張開「透土之眼」張望,卻被一層光華擋住了看不清楚。
「冷靜下來?那還這麼無謀地往前沖!」
川穹沿著帳篷繞了一圈,道:「這算是一座囚牢嗎?」見雒靈點點頭,川穹又道:「我應該可以出去。我帶你出去怎麼樣?」
川穹在冰塊中沒法睜開眼睛,然而雒靈卻知道他已經醒了。冰塊中晃蕩了一下,就像湖面盪起一圈漣漪,獸皮中的少年便在冰塊中消失了,跟著憑空出現在雒靈的面前。
牙將在帳外稟道:「那人奪了風馬,反向轅門衝來,胡蘇族長已親自上前迎敵。大王是否前去看看?」
有莘不破哈哈笑道:「好大的口氣!可惜只會吹牛皮!」
片刻牙將又來報:「前營八百狼牙將全部被那人殺了。」
「你到底要怎麼樣?」
雒靈搖了搖頭。
雒靈心中希望看到有莘不破不顧一切來救她,但又害怕沼夷那個陣法太過厲害,有莘不破沒救出自己,反而失陷在那個陣法之中。「她要拿來對付師父,想必那陣法十分厲害。但我又不想直接出手,該怎麼辦呢?」想了一想,有了主意,轉過身去,後背側對著川穹。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桑谷雋道,「如果你真的想救雒靈,就給我冷靜下來。現在急著進去根本無濟於事。」
「你放心,」有莘不破道,「這一路來,我就算是激怒攻心,也早已冷靜下來了。」
「暗算又怎麼樣?」桑谷雋道,「如果對方能在邰城暗算雒靈,就不能在他們自己的地頭暗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