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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第5節

「誒,也許,那麼做只是為了故弄玄虛。」
“那么,我想要问一件事。或许现在再问这些也无多大意义,但是,在弥彦时,昌子可有时间杀害那六名少女?”
御手洗似乎还想继续听下去。他说:“是呀!你就继续说下去。前面的疑点等理出头绪后再讨论也好。”
「由此看來,我們只能認為兇手是平吉手記中所沒有的外人了。既然無法從已知的人物中去尋找兇手,也就只有先找到阿索德再說了。」
“会不会她们认为反正四月一日晚上再回目黑就好了,所以又放松心情多玩了一天呢?”
「可是那些證人也是特務機關的內部人員吧?」
「可能是這樣吧.不過,在秋田被發現的雪子埋得深,在她之前的時子卻埋得淺,這就形成了深、深、淺、深、淺的掩埋順序。如果把第三和第四交換一下,就確實符合埋屍的順序與深淺有關的說法了。那……埋屍的行動會不會是分兩次進行的呢?或兇手是軍方的特務機關,分兩組進行掩埋工作,A組在西日本的奈良、兵庫、關東的群馬進行,B組則在秋田、岩手、宮城的東日本進行;這麼一來,每一組都是第一具屍體里得最深,這樣就合乎邏輯。
「不是,第一具被發現的屍體是知子,在細倉礦山,屬於宮城縣。宮城縣栗原郡栗駒村大字細倉、細倉礦山。屍體被棄置於林道分岔口後面的樹林,並未掩埋。膝部以下被切斷,然後用油紙包起來。死者身上還穿著旅行時的服裝。四月十五日即她們失聯的十五天之後,被路過的村民發現的。
“可是,三十日晚上她们不是还一起住在旅馆吗?”
「從這張表上看來,埋得最深的屍體最晚被發現,沒有掩埋的屍體刖最早被發現。我認為這可能 是兇手刻意安排的。不過,這又代表了什麼意義呢?我能馬上想到的,大概有兩個。一個是為了方 便自己的逃亡行動,另一個則是兇手確實是占星術或鍊金術的信徒,這個埋屍的順序別有用意……可是,首先是水瓶座,其次為天蝎座,再來是牡羊座、巨蟹座、射手座、處|女座,這樣看來,也沒 有按照黃道的順序排列啊!看起來也不是依照自北到南的順序,那麼是按照距東京的距離嗎?不,也不是。也許是我想錯了,根本沒有按照任何順序……」
“心思细密?”
“真是一群糊涂蛋!不过,在没有证据的状况下,他们也能拿到拘捕令?”
「多惠的不在場證明成立嗎?」
“不,她当然否认了。虽然经过几次庭讯,她始终没有承认那样的罪行。结果在昭和三十五年时,她死于狱中,享年七十六岁。昭和三十年代,文坛吹起一股占星命案的推理旋风,这是受到传播媒体的大力宣扬,以及昌子至死否认犯案,并且死于狱中的影响。”
「你的說明不會到此就結束了吧?」御手洗接著又說:「屍體是各自在何處被發現的?我想等你把全部謎題都提出來以後,才說出我的想法。」
「與其說他覺得把屍體埋得太深,比較費事,毋寧說是兇手伯在周遊日本埋屍的途中,萬一最先丟棄的屍體被人發現,可就糟了,所以才越埋越深的。」
“老实说,我觉得他们对这一连串的事件,根本完全摸不着头绪,只是觉得昌子的嫌疑最大所以锁定在她身上,只要假以时日至能从她身上挖出结果,当时日本的警察都是这么做的。”
“是昌子提出来的。于是,三月二十八日,昌子就带了知子、秋子、雪子、时子、礼子、信代等六人,离开东京,前往新泻弥彦山。实际上这趟远行也含有散心之意,因为那两件命案在大家心头都留下一层阴影。三月二十八日晚上,她们抵达弥彦,住了一晚,第二天再登上弥彦山。”
「好啊,反正你馬上就忘了。」
“被捕了?当然不会是涉及杀害一枝吧?”
「嗯……也許是吧!另外,這個埋屍的地點,還提供了什麼線索嗎?九州或北海道都有很多礦山,為何陳屍地點只限於本州呢?也許這一點正好可以做為用汽車運屍體棄置各地的證據吧!當時連接九州與本州的關門隧道,還沒有興建呢!會不會是依照年齡的順序呢?知子是二十六歲,秋子是二十四歲,嗯?對了!埋屍的深淺,是依照年齡的順序嘛:最後的信代與禮子雖然顛倒了,可是由於埋屍的洞幾乎是一樣深,故而可以互換。至少這位殺人藝術家,把最年輕的信代列入最後一組。也許這點代表了某種意義呢!」
“真是心思细密的家伙。”
「阿索德不是在日本的中心點嗎?」
「書中的主要人物,除了昌子外,只有這五個人還沒死,而他們的不在場證明,可以說都很充分。雖然文子的證據略嫌不足,然而她不但不知道命案現場在哪裡,或許連彌彥的方向也搞不清楚,這麼一來她若犯案,就必須一大早離開東京,由此可見她的話是實話。再說,這五個人都沒有足夠的時間去一一遺棄屍體。這就是警方所作的結論。」
圖五
“不错。警方在梅泽家仔细搜索以后,竟然发现了装有砒霜的瓶子,一集疑似用来吊床用、附有挂钩的绳子。”
「比起兇手是一個人,分兩次行動理屍的說法,這個軍方的兩組行動說,似乎比較合理。如果說兇手只有一個人,那麼時子就不應埋得那麼淺。與其說時子是第一次理屍過程的最後一個,不如說她是整個埋屍過程的中途站。會不會兇手在完成西日本奈良與兵庫的埋屍工作后,就直接到秋田呢?可是,這樣的話,埋在群馬的時子,和在宮城未被掩埋的知子的順序也是矛盾的。
“对了!那种砒霜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问题该是我问才对呀!”
「嗯……」
「原來如此。」
「還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就是她們到彌彥旅行時,免不了要帶點隨身衣物吧?可是,卻沒有發現這類東西,只有屍體,這點或許是非常重要的線索。還有,我要再說一遍,知子的死亡推定時間是昭和十一年三月三十一日下午三點到九點之間。根據前面說過的理由,這個時間也可以當作其他五個人的死亡推定時間。雖然也有些書或調查報告書上,把這五人的死亡推定時間寫成四月初,可是這些大可不必管。」
「她們被埋的深度都各不相同。是否含有某種占https://read.99csw.com星術上的意義呢?這個就要靠你了!」
“她们可能去佐渡吗?”
“从各种条件来研判,这六名少女在同一地点同时遇害的可能性相当大。因此,前面推定的死亡时间,也很可能就是她们全体的死亡时间。假定凶案是发生于三十一日午后,那么黄昏以后的可能性,比下午更大。拿这个假定的死亡时间,与昌子三十一日下午的行踪相比对时,对昌子有点不利。昌于娘家的人虽然一再强调,三月三十日傍晚,日曰子的确有回到娘家。不过,这又是至亲的证词,不足采信;再加上由于平吉命案已传遍全国,昌子回到娘家后,并不愿外出,三十一日整天都待在家里,因此除了家人以外,谁也没见到。这一点是对她最不利的地方。综观上述,谁也不敢说她不会在三十一日早上再回到弥彦行凶。”
「認為其他五人的死亡時間,和知子一致的,是否只是來自你剛才所說的理由呢?」
「然後,又過了好久。大概因為埋屍的洞太深了。雪子的屍體直到十月二日才被發現。她的死狀也許是最慘的。由於時間過久,屍體早已腐爛。胸部被切除,兇手竟然把頭直接擺在腹部上面,宛如一寸法師。其他地方則大致相同。被油紙包著,穿旅行時的服裝,被埋在一公尺深的洞里。地點則在秋田縣大館郡毛馬內村小坂礦山的廢礦附近。昌子也親自前往認屍,並確定是雪子。
“警方也注意到把床吊起来的方法吗?”
「平吉真的死了嗎?」
「這些毒藥會不會是平吉生前已經收集,而把它放在一個隱密的地方?」
“怎么说呢?”
「其次是梅澤吉男。三月三十一日下午一點,他在護國寺的出版社和人見面,一直談到五點多,然後和一名叫戶田的編輯搭電車回到家裡,一起喝酒喝到十一點多。他的老婆文子,在丈夫回家的下午六點之前,雖然行蹤交代得不夠清楚,不過,五點十分之前,她還和附近的主婦,站在路邊閑聊。由此看來,這對夫妻的不在場證明,應可成立吧!他們的情況和多惠一樣,六名少女之中,有兩名是他們親生女兒,照理說,他們不可能對女兒下毒手。
“我等好久了,快说吧!”
「阿索德必須放在如本的真正中心點,這是平吉所寫的。這個遍尋不到的藝術家,既然已照平吉所描述的去做,看來會把已完成的阿索德放在平吉所指定的地點吧!那麼這個日本的中心點在哪裡?尋找犯人有點難,於是有人認為找不到兇手了,所以尋找阿索德就成了最大的目標。多惠曾經把得到的財產的大部分,做為懸賞金,希望有人能找到阿索德。可是這筆賞金至今仍然原封不動地放著。」
“照说应该是这样。”
「噢。」
「嗯。」
“啊,我刚才说的话有点语病,其实不是什么正式的拘捕令……”
“不是她们做的,那么绳子和砒霜又作何解释?”
“咦?这不是很奇怪吗?在平吉的小说里,不是提到过牡羊座者要用铁,处女座者要用水银置之于死地吗?而且,这些少女很可能在四月一日晚上以前就已经遇害了,装毒药的瓶子怎么会出现于梅泽家呢?”
「啊哈!我就在等你這麼說。」
“嗯。如果她们不想让人知道这个行程,很有可能分开行动,每两人或三人一组,或是使用假名。而且三十一日有一整天的时间,她们可以分别投宿于不同的旅社,坐在火车上时,也可以分开坐,免得引人注目。不过,我实在找不到她们这么做的理由。”
「說得沒錯。只是,這條線長達三百五十五公里,如果換算成直線距離,相當於東京到奈良的距離。其中有三國山脈、秩父山地,還要經過富士的樹海,不是開車或騎機車就通過得了的,這三百五十五公里的距離,大都處於相當偏僻的地區,阿索德又被埋在地下,就算我們能像鼴鼠一般地挖地道,要找阿索德,仍然比登天還難!」
「這個難題的確是比我想像中更難、更大!老實說,我沒辦法在今天答覆你,也許要花幾天時間吧!」
「那麼,你是什麼意思?」我立刻追問了一句。根據我的直覺,他說這句話一定別有含意。
「可是,兇手不只殺了她們,還按照平吉書中所描述的,把那些金屬元素一一放進她們口中。
「有道理!」
「依你看呢?」
「這一部分,就是『梅澤家占星術殺人案』的最大魅力所在。有人說阿索德已經製成標本,藏在日本國內的某處,要解開『梅澤家占星術殺人案』之謎,就必須先找出兇手和阿索德。
「還有,平吉也不曾對這些人說起阿索德的事,因為他們在手記中並未露面。能夠代替平吉完成阿索德事件的人,一定是醉心於平吉的思想,或者是平吉的至親。因此,這個人一定曾經出現在平吉的小說中。」
「水瓶座的知子口中找出氧化鉛。那是一種黃色的粉末,本身就是一種劇毒,好像很難溶於水。換句話說,只用這個氧化鉛,也可毒死知子,可是兇手無法一一毒死少女們,總之,兇手為了一次毒死六名少女,不得不用相同的毒藥。這種推理應該可以成立。」
「唔……」
「情形大致是如此。水銀可以摔壞幾支體溫計而取得,其他藥品則必須具備專業知識,必須是能自由出入大學藥學部的人,一般人很難取得。但是梅澤平吉基於對藝術的狂熱,也許會費盡心機去搜集,可惜的是,他已作古,無法求證。」
「那大概是兇手一時疏忽。喂,知子之後又發現誰?」
“有。好像一直搁在主屋的墙角。”
「先撇開平吉的命案,看看阿索德命案吧!兇手會不會是一個瘋狂的藝術家,他籍著殺害這些少女的行動,得到製作平吉夢寐以求的阿索德材料,然後再秘密地進行了這個瘋狂的行動呢?」
「除了平吉還活著之外,實在很難解釋阿索德命案為何會發生。因為,對別人而言,製作阿索德應該是毫無意義的事。當然,若有人醉心於平吉的思想、藝術觀,確實可能為死去的平吉完成『遺願』。但是,平吉並沒有這種親密的藝術家朋友。」
“等我说完,你一定也会惊叹不已。一枝三月二十三日遇害后,过了两、三天,梅泽家虽已草草办完丧事,全家却都还感到有点心神不宁,就想去祈神求福,祛除恶运。于是,一家人就决定去新泻的弥彦山朝拜,这地点在平吉的手https://read•99csw.com记里也提到过,因为那手记就像他的遗书一般,所以一来是替平吉完成遗愿,告慰平吉在天之灵,二来也可以平息心中的不安。”
「成立。」
「由於下過雨,所以被掩埋的屍體失去早期發現的黃金日機會,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被發現。直到約一個月之後的五月四日才又發現秋子的屍體。她是被油紙包著,穿著旅行時的衣服,不過腰部卻被切掉二、三十公分,死狀很慘。發現的地點是岩手縣釜石市甲子町大橋,她被埋在釜石礦山附近的山裡。聽說是警犬發現的。知子和秋子兩具屍體,都經過當時被關在拘留所的昌子指認,確定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無誤。
「啊……可是,也有一個是一百零五公分的。」
“怎么啦?!”
“可是,昌子被捕时,距平吉遇害已经一个多月了!”
“完全没有目击者。”
“对呀,所以警方才不释放昌子,这么一来,不但逮捕令师出有名,还可以将她留置。另外,平吉手稿里提到的金属元素,也的确从少女的尸体口中或喉咙里找到。完全如平吉所指定的。不过,这些金属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致她们于死地的是亚砷酸。这是一种剧毒,只要零点一公克就能致命。大家都知道氰酸钾是一种毒药,其致死量为零点一五公克,因此亚砷酸的毒性,比氰酸钾更可怕。在此,有一份说明,你要不要看一下?刚才说的砒霜(As2O3) 溶于水中,这会增加它的碱性,因而快速融解,然后就变成亚砷酸,公式是As2O3+3H2O—>2H3AsO3。」
「好啊!」
我只说到这里就停止,御手洗也陷入沉思。
“这个嘛,在命案发生的前几天,好像有小孩丢石头到画室的屋顶,因此玻璃上有裂痕,于是平吉马上换了新玻璃,重新安装时也用了新的修补剂,看不出什么疑点。”
“你想的不错,分散行动的话,确实比较不会引人注目。只是,她们有必要这么做吗?而且,她们有什么理由,会去那些她们成为尸体后,被发现的地方?对凶手来说,她们那样的行动,简直就是自动上门来送死!三月三十一日以后,她们并没有投宿旅社吗?然而这种可能性很低,因为她们在东京以外并没有什么亲戚,而且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她们没来过。其他如朋友或熟人处,警方也一一探听过,答案还是一样。如果曾经住过自己家的少女,莫名其妙地死得那么惨,想必没有人会保持沉默吧!总之,三十一日早上以后,她们就完全和外界失去联络了!”
“会吗?当个年代要去住渡岛,好像只有从新泻或直江津坐船才行,但这两个地方离岩室温泉都很远。不过,警方还是去佐渡调查了。”
「哦!」
「總之,秋田的雪子理得那麼深是兇手反覆無常所致。不過從這個想法可以成立一項推測,那就是兇手是旅居關東的人,他可能打算回青森時一路理屍,則雪子的屍體就變成最後一個,這樣一來,曝屍荒野的就應該是雪子了。」
“这是谁的主意?”
「咦!你居然還有勇氣出這樣的問題?果然是好樣的,御手洗兄,我認為沒有必要再說一遍。因為和阿索德命案有關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呀!再說屍體必須用車載到各地遺棄,然而,自四月起,平太郎每天都在梅迪西露面,昌子又被警方逮捕了,至於吉男嘛,他根本沒有駕照。
「等一下,為什麼說找不到兇手?」
「對!」
“警方对于昌子的怀疑,是否只针对平吉一案,还是也包括阿索德命案在内?”
「細倉礦山是以產鉛及亞鉛而著名。知子是水瓶座,在占星術或是鍊金術中代表鉛。因此,使得向來不以想像力來辦案的日本警察,一這一次也意外地不否定其依照平吉的小說來進行的可能性。也就是說,那些少女們大概均已遇害,而且依平吉小說所述的,被遺棄于全國各地。不過,平吉的小說里,只提到要把牡羊座置於產鐵之地,巨蟹座置於產銀之地,卻沒有具體說明礦山的名字。因此,如果要找時子,就得到全國各地以產鐵聞名的礦山搜索,例如北海道的仲洞爺、岩手的釜石、群馬的群馬礦山、崎玉的秩父等地。同樣地,若是雪子的話,因她是巨蟹座,屬於銀,所以要到北海道的鴻之舞、豐羽、秋田的小板、岐阜的神岡等地去找。找那些屍體,好像耗費了不少時間,因為其他的屍體都被埋起來了。」
「誰的屍體最先被發現?是依照靠近東京的順序被發現的嗎?」御手洗立刻提問。
“说的也是!他们那些人如果要抓人,哪需要什么拘捕令。但是,若说昌子会杀害那六名少女,我认为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因为大部分都是她的亲生女儿。如果她为了保护自己而对亲生女儿下毒手,岂不变成心狠手辣的巫婆!”
「十二月二十八日,信代的屍體在兵庫縣朝來郡生野村的礦山被發現。她的大腿被切斷,骨盤和膝關節被湊在一起,其他大致與前被害者相同。由於遇害時間是三月底,至今已過了九個月,屍體早已化作一堆白骨,真是殘酷啊!
“终于要进入主题了。这个‘阿索德杀人事件’,真可以说是集神怪、诡异之大成的恐怖命案。”
「是嗎?也許是吧!」
“那还用说吗?不过,接下来问题又来了。因为弥彦附近有个岩室温泉,你这个不问世事的人大概不知道吧!从弥彦去的话,搭乘巴士就可以到达。所以,二十九日晚上,她们好像在那里逗留一晚。那一带有个住渡弥彦国家公园,景色十分优美,女孩们想多玩一天,就要求昌子再多住一晚。
“昌子被警方逮捕后,一直都否认自己涉案,但警方却没有释放她。警方一直不放走昌子,是否后来找到了什么证据?”
「哦。」
「不過,或許是有人曾經偷潛入畫室,無意中看到平吉的手稿。平吉外出時,通常都把畫室的鑰匙帶在身上,如果有人趁他喝酒時偷走鑰匙,就能輕易地進入畫室。但是,出現在平吉的手記里的人物,沒有人有必要偷平吉的鑰匙,偷偷進入畫室中。」
「哼!如果把床吊上去的假設可以成立,那麼雖然不知道昌子是否只邀自己的女兒或邀所有人一起參与行動,可是在殺害平吉時,既然沒有殺女孩們滅口的念頭,為何事隔一個月之後,卻又改變主意呢?所以這根本是自相矛盾的。」
“那么,这一连串命https://read.99csw.com案的凶手若是同一个人,而且是单独做案的话,就不可能是女的喽!”
御手洗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那些笨傢伙,能做出什麼好事!」
“不过,六具尸体不是分散于全国各地吗?昌子不可能独自完成这件事吧,她不是没有驾照吗?”
“那么,昌子招认了?”
“通常我们在讨论某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时,必须先推断被害者死亡时间。不过,在这件命案中,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六名少女失踪后,隔了很久的事件尸体才被发现,而且尸体也受到极大的上海。只有最早被发现的知子,因为距失踪的事件比较短,所以较能推测出正确的死亡时间。据推测,她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三月三十一日下午三点到九点之间。也就是她们失踪之后的下午。
“有移动过的痕迹吗?”
“我们再回来讨论少女们的行踪吧!到三十一日早上为止,她们的行踪都算是很清楚。不过,这以后就完全没有目击者了吗?六个人一起行动,应该相当引人注目吧?”
「這隻不過是一種巧合罷了!無法從中得到線索!」
「所有小說的出場人物都有不在場證明啊。原來如此,難怪會有兇手是外人的說法。不過,昌子不是也有不在場證明嗎?」
「嗯……說得也是,如果埋得第三深的,不是秋田的雪子的話,那……總之,如果最初埋的是奈良或兵庫的禮子與信代,按照路線來看的話,接下來應該是在群馬埋了時子,再沿直線,在青森的縣境埋了雪子,接著往南到岩手埋了秋子,最後才到宮城,因為這是最後一個了,所以把知子隨便一丟,就逃回東京。這種推測應該可以成立。」
御手洗马上“哼”了一声。
「問題是,為昌子作證的,都是昌子的至親。再加上那五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都可以成立,因此急轉直下,昌子的嫌疑隨之加重。更何況昌子所居住的梅澤家的屋子裡,又有砒霜瓶子的問題。」
“她说了。”
「雖然花了不少時間,總算把『梅澤家占星術殺人案』說完。怎麼樣,御手洗兄,你想到破案的方法了嗎?」
「咦?被埋起來了?那麼說,只有知子沒被埋了?」
「對了!也許他本來打算全部都挖很深的洞,然後又嫌麻煩,所以才愈挖愈淺……循著這條線索,也許能夠查出兇手埋屍的路徑吧!」
“她知道是谁嫁祸给她的?”
“咦?真的找到那些东西了吗?”
“好像没有吧!因为书上并没有提到这点,要是有这种情形,应该会写下来吧。大概是两边的玻璃上都积满了雪吧,不过……”
「對。後來才發現的屍體,因為發現得晚,基本上已經很難推斷正確的死亡時間,只能用推測的。尤其是信代及禮子,更可以說根本推斷不出正確的死亡時間。據法醫說,屍體只要放置一年以上,就難免出現判斷錯誤的情況。更何況有人習慣把死亡時間說得長一點,有人習慣說得短一點,另外,屍體棄置的狀態會影響腐敗的程度,當然也會影響死亡時間的判斷。再舉個別的例子說:兇手在夏天綴了人,卻故意讓屍體換上冬天穿的棉袍,結果推斷死亡時間時,可能就相差半年之久。好了,我的說明到這裏全部結束了。」
“本来应该如此。但是四月一日晚上,昌子回到目黑的家里后,并没有看到孩子们,家里也和出门前一样,可见女孩子们并没有回来。那些少女们就此下落不明,不久一一变成尸体,而且就像平吉手稿所描述的,每具尸体都缺了一个部位,分别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被寻获。而昌子赫然发现:等待她的,竟然不是少女们,而是拘捕令。”
「幾天嗎?」我本想說也許要幾年呢!終究沒說出口。
「還有不在場證明呢?所有出現的人物在三月三十一日下午的不在場證明呢?或許這個命案根本是為了集體屠殺,製作阿索德的事情,只是一種掩飾行為。也許梅澤平吉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引來殺身之禍。不過,要是提到對梅澤家有不滿的人,第一個被想到的,就是平吉的前妻多惠了!」
“关于这一点,至今仍然争论不休,不过,就结论来说,答案大概是否定的。到三十一日早上为止,这些少女仍然活着。这是根据旅馆方面的证言而得到的事实。据岩室温泉旅馆的服务生说:三月二十九到三十日,包括昌子在内的七位女客,确曾投宿于该处;而接下来的三十日到三十一日,除了昌子之外,那六名少女依然住在同一家旅馆。也就是说,被害的六名少女连续两个晚上,都住同一家旅馆。根据服务生的说法,到三十一日早上为止,六名少女的确还活着。但是自三十一日早上离开旅馆后,她们就下落不明了。
“这个等一下再解释。不过警方如果早点发现就好了。二月二十六日当天,屋顶应该积了很多雪。只要爬梯子到屋顶一看就知道了。应该会有脚印或手印,抑或移动玻璃的形迹……啊!”
“没有。梯子好像是放在屋檐下,那个地方不会积雪,而且,玻璃店的人来换玻璃时,好像也用过这个梯子。总之,警方是在平吉的命案发生后的一个多月,才去梅泽家搜查的,彼时上面已积了灰尘,即使之前有用过,也看不太出来。”
「經過了四十年,還是沒有人能解開這個謎題!」
聽到御手洗這麼說,我不由得高聲大笑了起來。
「這話聽起來好無奈呀!平吉沒有學生嗎?或是在梅迪西認識了什麼人?」
「你說什麼?」
「不過,這也可能是特務機關的高度機密,就算熟悉軍事機密的人,也不見得會知道吧!」
「不,他們就算被警察帶走,也不是被拘捕的。我剛才也說過,那個時代警察只要認為可疑,就可以帶人了,不像現在,一定要先有拘捕令才能帶走嫌犯。所以,吉男也被拘留過幾天才對。一切都看警察高興。」
“不,好像是接到匿名信才发现的。”
御手洗的憂鬱症似乎又發作了,只見他緊皺著眉頭,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揉捏著眼瞼附近。
「如果掩埋的深度都是在五十公分到七十公分之間,倒還說得過去。至於一公尺五十公分的深度,未免太離譜了,要是個子矮一點的人,甚至可以站著掩埋呢!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秋子是天蝎座,她被埋了五十公分?……時子嘛……」
「那麼把西日本放在後面呢?這也不合理。因為在宮城發現的知子並未被掩埋。因此,這個事件便九_九_藏_書傾向是由特務機關下手的可能性。要是他們分成兩組,同時在西日本與東日本進行,則以東京為準,各自從最邊緣的地點來開始埋屍,就頗合乎邏輯了。因為東京不是有特務機關的組織嗎?如果真是如此,負責西日本方面的組員,居然沒有掩埋時子,不是很奇怪嗎?對啊!如此一來,特務機關介入此事的可能性,又變小了。而且,根據熟悉軍事機密的人的說法,單方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但是從不在場證明來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多惠每天的例行工作,就是守著櫃檯,照顧煙攤的生意。姑且不論平吉被殺的時間是深夜,在一枝遇害的時間,或者六名少女遇害的時間里,附近許多鄰居都言之鑿鑿地說多惠一直坐在櫃檯前。多惠的香煙攤對面,好像是一家理髮店;三月三十一日那天,由於生意很清淡,所以理髮店老闆看到多惠始終坐在店裡,一直到晚上七點半左右才關上店門,其間只有偶爾去上個洗手間或做其他雜事。鄰居說,昭和十一年那一整年,多惠可以說沒有一天不開店。而且,當時多惠已經四十八歲了,怎麼可能獨自把六具屍體裁到全國各地丟棄呢?再說,她也沒有駕照。更何況,那六名少女之中,還有一個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呢!所以,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看,多惠都不可能是兇手!」
「理得較深的是兵庫與奈良,這兩個地方的距離相當近,但是埋得第三深的,卻是距離這兩處相當遠的秋田,這是為什麼?」
「他書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日本的真正中心在東經一百三十八度四十八分的線上,所以只要沿著這條線仔細搜索,就可以找到阿索德了吧?」
「最後一個是禮子。她是在昭和十二年二月十日被發現的,所以距第一個被殺的平吉已經大約一年。禮子的屍體少了腹部,其他地方也都和別人一樣。埋屍地點則在奈良縣宇陀郡菟田野村大字的大和礦山附近。她被埋在一個一百五十公分深的洞里。由於這兩具屍體早已化為白骨,即使再親密的人也認不出來,根本沒必要讓她們的母親文子前來認屍。不過,文子好像還是前去認屍了。」
“于是警方立刻前往梅泽家侦查,不料那七名嫌犯都去旅行了。本以为她们是畏罪潜逃,结果却见昌子一人回来。于是,警方也怀疑昌子先指使六名少女杀了平吉,然后再一一杀害她们灭口。”
“啊,对!如果她们发现少了人,一定会向警方报案吧:”
「接著,又隔了一段時日,才在那年年尾十二月二十八日發現了信代的屍體,距離被殺的時間已接近九個月。剩下的信代和禮子,各屬於射手座和處|女座,代表的金屬為錫與水銀。在日本境內,出產這兩種金屬的著名礦山並不多。先說水銀吧,要是把範圍限定於本州,則只有奈良縣的大和一處。至於錫,也只有兵庫縣的明延及生野而已。如果不是這樣,這兩具屍體也許永遠無法發現了。因為她們被埋得相當深。
「唔……的確是太不可思議了!」
“她说不知道。不过也许她确实不知道是谁。”
“这么说,如果杀害平吉的凶手是昌子她们,那么她们用的,就是这梯子喽。不过……雪地上面好像没有移动梯子时所留下的脚印。”
「天蝎座的秋子口中被放的是氧化鐵。那東西俗名鐵丹,經常使用於顏料或塗料的紅色泥狀物,它並不是什麼毒素,是一種非常普遍的物質,約佔地球上所有物質的百分之八。其次是巨蟹座的雪子,她喉嚨里放的是硝酸銀,那是一種無色透明的有毒物質。然後是時子,她是牡羊座,和天蝎座的秋子同樣是鐵質,不過由於她的頭已被切掉,所以切斷面和身體上塗有鐵丹。接下來是處|女座的禮子,她口中驗出水銀。最後是射手座的信代,從她喉嚨里化驗出錫的成分。
“哈,那些女人好像变成扫烟囱的工人了!”
“嗯。不过,令人纳闷的是,绳子只有一条,大概其他的都丢掉了。”
“没有。在昭和十一年的时候,几乎没有女人持有驾照。以当时的眼光来看,汽车驾照犹如现在的飞机驾照一般;前面提到过的人物当中,也只有平吉和平太郎有驾照而已。”
“嗯,总之是太慢了,错过调查的最好时机……不过,说到梯子,梅泽家有梯子吗?”
「哦!」
「照你這麼說,這兩具屍體不是比時子更有可能是別人的屍體嗎?因為容貌已經無法辨認,只能從衣服上分辨。」
「總之,每個人都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先說富田母子吧。三月三十一日那天,梅迪西當然也有營業,所以店裡的女服務生、客人以及朋友們,都能為他們作證。咖啡店那邊是十點才打烊的。在開店的時間內,富田安江以及平太郎似乎都不曾離開過三十分鐘以上,而且雖說是十點打烊,因為店裡還有熟人,所以一直聊到快十二點,客人才離開。當然安江和平太郎也都在座。
“哼!总之问题是出在天窗,警察应该检查过天窗,没有发现那里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吗?”
「於是警方對警犬的信心大增,再派出大量警犬協助搜尋。這一招果然奏效,只隔三天,就在群馬縣群馬郡郡馬村大字保渡田的群馬礦山,找到了時子的屍體。她身上也覆蓋著油紙,衣服也和失蹤前穿的一樣,只是少了一個頭,所以也可能是別人。不過多惠已出面指認無誤。除了多惠的證言之外,屍體的兩腳也具有芭蕾舞者的特徵,而且腹測也有一顆痣,這點和平吉手稿中所述的一致。而且推定死亡時間與前後失蹤的少女中,並沒有和時子同齡的人,所以可以斷定這具屍首就是時子。
「嗯,秋子被埋了五十公分深,時子是七十公分,信代則是一公尺四十公分,雪子為一公尺零五公分,禮子一公尺五十公分。當然這隻是個大概的數字。警方及業餘偵探都想不出這些數字有何用意。至今尚無一人想得出令人心服口服的合理解釋。」
“当然不是。是平吉!”
“是的。”
「牡羊座、天蝎座為七十公分、五十公分,處|女座、射手座、巨蟹座則分別為一公尺五十、一公尺四十、一公尺零五公分。這裡有一張表。」
「給我看看那六具屍體被發現的日期表好嗎?我對其中還有些懷疑。」
“经过长达四十年的争论,还是找不出她read.99csw•com们失去联络的原因吗?”
「你再說得具體一點吧:」
「對呀!」
御手洗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只是问:
「沒錯。為了求證確實是信代和禮子,調查人員花了不少精神。時子的屍體因為死亡不久,屍體尚未腐爛,所以不難辨認;不過,最後找到的這兩具屍骨,也可以從骨骼及皮膚來推斷年齡;其次,這兩具屍骨的身高方面,也大致吻合信代和禮子的身高。另外,頭蓋骨可用黏士代替肉,讓它複原成原來的模樣。如此,每個人的長相也就大致確定了。還有血型比對也使得辨認更加確定,不過最有決定性的,是這六具屍體的腳部骨骼以及腳趾的形狀,都能很明顯地看出她們生前都是芭蕾舞者。詳細的情形我雖然不太了解,不過,由於芭蕾舞者都是跟著腳尖跳舞的,所以足趾當然也會變形了,腳部的骨骼大概也和一般正常人不大一樣吧!再說,要在當時找到和她們同齡,又都跳芭蕾舞的少女,恐怕全日本都找不到。當然當時全國各地也有十余歲少女失蹤、請求協尋的案子,若說死者是其他人的可能性完全是零,未免有點奇怪。但是若只是為了要殺掉她們,而花功夫要她們長時間練舞,把腳趾骨弄成變形,實在太匪夷所思。總之,綜合上述的限定條件,大約可以肯定這六具屍體,九成九就是梅澤家的小姐們吧!」
“当时好像有很多匿名信。看来果然有不少狂热份子,日本自那时起,也成为探案推理的先进国。我想,要是我也生在那个时候,又想出那个密室陷阱的方法,也一定会向警方投书的。
「好吧!別忘了你現在說的話,等一下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
“是吗?嗯,如果凶手的心思够细密,当然会把玻璃放回原位,然后再在上面积放一些雪。而且,二十六日早上八点不是又下了一阵子雪吗?不过,在潮湿的屋顶上用修补剂安装玻璃,不是很容易的事……”
“那么,她们可曾参拜过弥彦神社?”
「不過,昌子卻由於證據不足而被警方拘留。平太郎或富田安江呢?他們沒有被拘捕嗎?」
「嗯,在梅迪西及柿木認識了五、六個人,但都是點頭之交。這些人當中,只有一個人確定曾經去過平吉的畫室。雖然另有一個人很可能也去過,不過本人卻否認了。其他人則連平吉的畫室在哪裡都搞不清楚!」
“嗯,那个石头不是小孩子丢的,而是凶手丢的。”
圖四
「剩下的女人也一樣,不論多惠、文子,還是安江,她們不僅沒有駕照,而且也都過著一如以往的日子。
御手洗非常小聲地說著。他的聲音比蚊子叫還小,聽不清楚地後面說的是什麼。
“因为下大雪的关系,天窗的玻璃上想必积了一层雪吧!所以,平吉的尸体被发现时,画室的室内应该很暗。因为雪把天窗遮住了。不过,如果天窗的玻璃曾经拿掉,雪就无法堆积,房间也就变亮了。当时画室没有出现不自然的光线吗?”
“另外,我忘了前面有没有说,由于昌子的娘家在福岛县的会津若松,离弥彦不远,对昌子而言,既然已经来到弥彦了,当然要顺道回娘家一趟。但是她担心带六个女孩回去会添麻烦,心想反正她们也长大了,既然她们想多玩一天,不如自己回娘家,让她们玩个痛快,这是之后昌子自己说的。而昌子就在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三月三十一日独自前往会津若松,要女儿们先回家。于是女儿们三十日玩了一天,预定三十一日早上出发,晚上抵达目黑的梅泽冢。而昌子便于三十日早上从岩室温泉出发,当天下午抵达会津若松,三十一日整天都待在娘家休息,知道四月一日早上才回东京。按照原先的想法,她四月一日晚上回到东京,应该与女孩子们回合。”
「這就不知道了。我也想過這種可能性。不過警方似乎不這麼認為。總之,不管這是有意的行兇,或是一種惡作劇,兇手把這項鍊金術般困難的大工程,圓滿地完成了;至少是依照平吉的解釋,來進行這個殺人行動的。我們可以說:平吉偷偷寫在手稿上的計畫,幾乎被兇手完全實現了。但是,既然平吉已死,兇手究竟是誰?兇手行兇的目的是什麼?這就是謎題之所在。」
“不,这个梯子放在一楼的窗口下。如果从窗口移进家里,再从玄关搬出来……不,不必那么做。因为把梯子拿出去时,外面还在下雪,就算有脚印,也会被积雪掩盖。所以问题是把梯子搬回来的时候。从后栅门出来,沿着外面的路绕一圈,再从玄关走进家里,然后从一楼的窗口递出来。”
「不,我所想的和你說的並不一樣!」
「不錯!所以你還是投降吧!乖乖地放棄尋找兇手的事,也和大家一樣,一起去尋找被置於四、六、三,十三之中心點的阿索德吧!」
“这么说,邹些女孩子就在东京看一天家,等妈妈回来喽!”
“警方也这么想过,所以一一查询了附近的旅馆,例如岩室温泉、弥彦、吉田、卷、西川,甚至较远处的分水、寺泊、燕等处的所有旅馆,然而就是没有人看过这六名少女去投宿。或许她们其中有人在三十日就遇害了……”
“不过。这样反而更令人难以置信,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难道昌子不会说这是别人故意栽赃的吗?”
「果然如此,真厲害!」
「和這個事件有關的人物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且也幾乎完全沒有動機。」御手洗低聲地喃喃自語:「那麼,會不會是在梅迪西或柿木認識的熟人乾的呢?但是,他們和平吉的交情,應該沒有深到會代替平吉去做那種荒謬至極的事。而且,他們根本沒機會看到平吉的小說式手記。至於局外人,也許是陸軍特務機關。不過,他們並沒有替平吉製作阿索德的理由,熟悉軍中事務的證人也說沒聽過那種事。換句話說,兇手根本不存在……」
“那砒霜又叫亚砷酸。就是用来杀害那六位少女的剧毒。法医验尸的结果显示,每个女孩胃里都有零点二到零点三公克的亚砷酸。”
御手洗顯得有點沮喪,不過頭腦靈活的他,很快地接著說:
「兇手把亞砷酸混在果汁里,讓六名少女喝下去。由於劑量大致相同,由此可見兇手是利用六人齊聚一堂時,同時對她們下毒的。」
御手洗突然「哼」了一聲,低聲咕噥道:「就算如此,只要一個晚上,今天晚上就足夠了……」
“不,昌子给人的印象确实不太好,她的个性很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