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開飛機，湯姆！讓我開飛機！」

「哎呀，那傢伙好像喝醉了。」女孩對安傑說。

這時候，迪尼忽然抬起頭，笑著大聲喊：「湯姆！嗨，湯姆！」

「再讓我開一次，湯姆！再讓我開一次！」

「他不是和一個又聾又啞的人一起來的嗎？一個又聾又啞的人？」

迪尼大笑著，踉踉蹌蹌地四面亂晃，努力找回平衡。

「好吧，湯姆，再見！」

安傑說：「在這個城裡，我想迪尼最喜歡勞埃德·亨賴德和湯姆·科倫。湯姆·科倫很樸實，不過…ｒｅａｄ.9９cｓｗ.cｏｍ…」她看了那個姑娘一眼，打斷了自己的話。那個姑娘正眯著眼出神地望著湯姆，心裏似乎在想著什麼。

姑娘望著湯姆，直到他從視野中消失。她想起了那張草草地寫著我們不需要你的紙條。那是在堪薩斯城，很久很久以前。她朝他們開了槍。她想那時要是把他們殺死就好了，尤其是那個啞巴。

迪尼撲向湯姆，湯姆丟下飯桶，一下子抱起他，飛快地轉起來。

「算了，再轉你會嘔吐的。湯姆現在需要回家，九*九*藏*書要懂事，是不是？」

湯姆抓住迪尼的手腕，拉起他越來越快地旋轉起來，離心力使迪尼的身體飛了起來，雙腿發出颼颼的風聲，差不多和地面達到了平行。迪尼尖聲大笑起來。轉了幾圈后，湯姆輕輕地把他放在地上。

迪尼站起來朝那人跑去，邊跑邊大聲嚷嚷著：「湯姆！等一等，湯姆！」

「和一個又聾又啞的人？不，我很肯定他是一個人來的。迪尼很喜歡他。」

湯姆轉過身，笑著回答：「迪尼！嗨——嗨！」

9月10日傍晚時ｒeａd•９９csｗ•ｃｏm分，迪尼在城裡的一個小公園玩耍著。這個公園位於旅館和娛樂場區的北面。他本周的「媽媽」安傑利娜·希施菲爾德此時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與一位年輕的姑娘閑聊。這個姑娘是5個星期前來這裏的，比安傑晚來10天左右。

在公園的另一邊，一個長著滿頭淺黃色頭髮的大個子男人走了過來。他手裡提著給工人裝午飯用的大木桶，木桶隨著他的腳步擺來擺去，不斷地磕碰著他的腿，這使他的腳步顯得有些踉蹌。

「他是不是和另一個男人一起ｈttps://ｒead.9９cｓｗ.ｃom來這裏的？」她問。

「朱莉，你怎麼了？」

安傑·希施菲爾德今年27歲，那姑娘比她小10歲。她下穿一條藍色緊身運動衣，上穿一件水手領罩衫，罩衫短小得幾乎使她的胸部一覽無餘，不給人留下一點想象的餘地。孩子氣的臉上常常帶著一副嬌嗔而又有些迷茫的神情，與緊身衣襯托出的年輕而誘人的身材多少有點不諧調。她講起話來枯燥無味，沒完沒了，幾乎全是：搖滾明星、性，她在印第安斯普林斯基地擦除武器油垢的工作是多麼地臟、性，鑽石戒九_九_藏_書指、性，愛看的電視節目、性。

朱莉沒有回答，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湯姆·科倫的背影。過了一會兒，她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誰？湯姆？不，就我所知，一個星期前他一個人來到這兒。他曾經和那些人一起住在自由之邦，但他們把他趕了出來。讓我說呀，這是他們的損失，我們的收穫。」

安傑有時心裏真希望她到外面跟別人做|愛去，這樣可以留下自己清靜一會兒；她也希望迪尼至少等到30歲以後再慢慢地找這個女人做媽媽。

安傑微微一笑，「沒有，他叫湯姆。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