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個腦袋。他也要把那條狗的頭也掛起來。

現在下面的高速公路是70號州際公路。周圍的城鎮都已被廢棄，除了從森林里潛入的貓和鹿以外。城鎮的名稱是弗里芒特、格林里弗、塞甘、湯普森等。小的城市也廢棄了。大章克申、科羅拉多州。然後……

寂靜和漆黑。

火正要熄滅，周圍睡著4個人。

他們要來了……他們現在差不多在猶他州……

懷疑結束了。恐懼停止了。所有要做的就是見到他們4個人掛在ＭＧＭ飯店大噴泉的釘子上。

眼冷冷地觀察他們。他們來了。他不能下去了解，但他們的確來了。納迪娜講的是真的。

這是真的。

有沒有可能他們是被驅逐出來ｒｅad.9９cｓｗ.ｃom的呢？

「斯圖！」他推了推身旁的人。那人咕噥了幾句又在睡袋裡睡著了。

現在地表開始變化。這裡有小山，奇形怪狀風化的小山和桌面一樣的方山。高速公路徑直向前。邦納維爾、索爾特、弗拉特，都在朝北很遠的地方。類似顱骨的山脈連綿向西，繼續飛。風聲，死沉而又遙遠……

這個黑衣人的眼向東前進。

「好狗。」弗拉格說。自從納迪娜激怒他而被他摔下屋頂后他頭一次大聲笑。「好狗。」他又笑起來，微笑。

喔，這有多麼可愛呀！

他把眼派遣出去了。

喔，對。

里奇菲爾德以南某處一株古老的松樹枝叉頂端停著一隻九九藏書鷹，有什麼東西在夜裡發出噓噓聲，這隻鷹無畏地展翅飛去，但又被寒冷所擊退。這隻鷹在恢復之前幾乎要落到地上。

眼盤旋而下。

那個被吵醒的人——這是格蘭·貝特曼——他向四周望了望，突然警覺起來。「誰在那裡，孩子？」他小聲問狗。「有什麼動靜。」

弗拉格笑了。是那個老婦人叫他們來的嗎？如果她在臨死前躺在她床上讓他們以那部小說里的方式來自殺，他們會聽從嗎？他猜想他們有可能聽從。

他要集合維加斯所有的人在旁邊排隊看看。他要照像，還要登報，將他們發送到聖弗朗西斯和斯波坎和波特蘭。

下面發出低沉的犬吠聲，眼轉向另一方向。在篝火九_九_藏_書遠處有一隻狗，低著頭，尾巴低垂。這隻狗怒目圓睜。吠得越來越厲害，彷彿布匹撕裂聲。眼盯著它，狗也毫無畏懼地盯視。它還張開嘴露出牙齒。

不知多長時間以後他推開沙漠中的門，看了看它自己。他緩緩降下來，進到身體里去，然後進到他自己裏面。有一種奇怪的眩暈感，然後眼消失了，剩下的是他自己的眼睛，盯著冰冷閃爍的星空。

其中一人坐起身來。「科亞克，閉嘴。」

大章克申正東有一團篝火。

黑衣人知道他了解的已經足夠了。他盤旋而上，留下狗在他身後狂吠。低沉的吠聲開始還很響亮，慢慢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聽不見了。

他起初所忘記的事是如此的簡單九_九_藏_書：他們也碰到他們的難題，他們也害怕……他們正犯一個巨大的錯誤。

科亞克仍舊狂吠。

逐漸地，他把各種想法排除在外，他變得平靜。星星像冰冷的火，巫婆的光。

他們來了，是的。

已經快到9月17日的午夜了。蘭德爾·弗拉格在沙漠里，從頭到腳卷在三層毯子裏面。第四件毛毯像套一樣置在他的頭上，只留下眼睛和鼻尖可見。

他滿足地停留在這個想法上，但是到最後他也不大相信它。他們是自願來的。他們來這裏彷彿是挺進吃人族村莊的一隊遠征軍。

他飛得又高又廣，靜靜地飛過一片墳地。在他下面，沙漠就像白色的墳墓，被州際高速公路像黑帶子一樣割開。他向東飛去ｈｔtｐs://ｒｅａｄ•９９ｃｓｗ.ｃom，現在位於州界線，身體遠遠在後，眼睛閃閃發光。

那晚上他睡得很香，早晨他發出指令，讓檢察猶他州和內華達州州之間道路的人增加為原來的3倍。他們不再僅僅尋找一個向東去的人，還找向西走的4個人與一條狗。而且他們要被活捉。不惜一切代價活捉。

科亞克仍在狂吠，它的毛豎起來。

隨著輕微無痛的一拉，他感到它離開了自己。它像鷹一樣靜靜地飛走，現在他消失在夜幕之中。他是烏鴉的眼，狼的眼，黃鼠狼的眼，貓的眼，他是蝎子，是神氣活現的蜘蛛。他是穿梭在沙漠空氣中的一枚致命毒箭。不論可能發生什麼，這眼一直沒有離開過他。

在天空飛行，地面上的東西看起來像一層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