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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明白了嗎?」刑警問,「灰藤老師不是兇手,所以也請你別再做那些無聊的事了,會給搜查添亂的。」
「沒什麼。」我決定先不告訴她鞋箱里發現信的事。「話說回來,我還想問你,那天晚上據說灰藤曾露過一次臉,然後就立刻回去了?」
「最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灰藤的人來過?」
「這我還不能說,」或許刑警想賣弄自己的從容,又開始抽起煙,然後狠狠吐了兩口。「我問了水村緋絽子的母親:您女兒現在有沒有交往的人,或者過去有沒有交往過的人。」
「這個會有用嗎?」
「請你說清楚,我撒什麼謊了?」我有些生氣。
聽到這個問題,緋絽子的眼睛睜得比之前更大了。
「那好吧。」我先背對緋絽子準備離開,但立刻又回過頭,「身體已經無恙了嗎?」
應該是那邊,我的直覺告訴我。不可能是需要提前兩周預約的醫院,因為無法那麼早就預見到將來發生的事,用來製造不在場證明非常困難。
「怎麼啦,手腕還痛嗎?」
古谷老師瞪圓了雙眼,「名譽?這事兒可搞得真大啊。」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一無所知的狀態下傻傻地等下去?視周遭人的那種異樣眼光于不顧?」
「當然會有誤差,可即便他進行完第二個聚會立刻趕往學校,最早也要十二點到,有兩小時的出入。產生這麼大的誤差這在我們看來是不可能的。」
「灰藤老師可不是兇手哦。」
「根據之一呢,」刑警喝了口水,「是我的直覺。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你把宮前的事故背景告訴了我們,聽著聽著,我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想。明明在描述自己戀人的死亡,但你的表情完全沒有變化,根本看不出正忍受著多大的悲痛。在你臉上的表情,更像是一個把事實原封不動傳達出來的播音員。」
「患者的情況只能向家屬透露。你不是他家人吧?你到底是誰,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個嘛,」緋絽子把頭略轉向我,「難道這次的事西原你也遭到懷疑了?」
聽到警察兩個字,她的臉色稍微起了些變化。
「哈?」問訊處的女人張大了嘴。
老師一臉正經地搖搖頭,「誰都沒懷疑你啊。」
「又來了。」我呼地用鼻子哼出聲,「你就挑說你能說的吧,至少給我透露點信息啊。」
「你等等!」當我握起門把時,古谷老師叫住了我,我回過頭。
「你猜不到嗎?」
她稍顯猶豫,眨眨眼睛說,「算是吧。」
「你果然在這兒。」與往常一樣,她捂著長發向我走來。「我隱約有種預感你會在這兒。」
那女人聲音尖銳了起來,於是另外幾名患者便朝這邊看過來。心想再呆下去事情只會弄得更糟,我道了聲謝便匆匆離開了。
「那其實是水村送你的,沒錯吧?」
等灰藤的課結束后,我在去洗手間的途中朝一班的教室里張望了一下。水村緋絽子身邊圍著多名男女生,而且基本都是周圍的人在說話,緋絽子本人時不時還露出從容不迫的微笑。
我意識到自己臉部繃緊了,「你是說我在撒謊?」
「這可不是沒有意義的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我認為兇手可能是灰藤,所以想去確認,我究竟哪裡做錯了?」
「不,不說也沒關係,這是題外話。」刑警揮揮手,「不過這麼一來我們又前進了一步,真相近在咫尺。」
「多謝您這麼九_九_藏_書說,但這在我聽來只是一種安慰罷了。如果無論如何您都不願意說的話,我只好放棄了,打擾你了。」我鞠了躬,準備離開房間。
「我可不清楚那種事!」緋絽子突然大聲喊道,右手手指抓起鐵絲網,「我只是在說事實。確實,發生那種事不可能是巧合。可你說會是誰出於什麼目的要殺我呢?」
「你們又去由希子事故現場偵查了吧?」
「不,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我只是想打聽一下,如果這位灰藤來過這裏的話,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呢?」
「大致就是這樣咯,基本沒什麼需要補充的。」聽完我的話,緋絽子說道。
「就因為這一丁點兒的事……」
「是嗎,我倒感覺並非如此呢。尤其是在把目光轉向你們父母的時候,會讓人情不自禁地浮想聯翩呢。」
小林牙科診所建在一塊有很多古老建築的居民區內,相對這個大眾化的診所名,樓房顯得小巧玲瓏。
我不知該說什麼是好,把手伸向了咖啡杯。
「我都跟你說過好多次了,沒根據的話我是不會說的。」刑警在煙灰缸里掐滅香煙,「在對御崎老師被殺一案的搜查過程中,我們對你進行了調查。戀人發生了事故,而起因則由御崎老師一手釀成,那你對宮前的感情有沒有到會殺害御崎老師的地步呢?這是關鍵的一點。坦白地說,結論是否定的。你與宮前的關係沒有那麼深厚,你們根本就不是戀人。」
我微微頷首。刑警立刻來個180度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我跟在他後面。
「那我問你,」刑警總算開口了,「水村緋絽子是你的戀人吧?」
絕對可疑,我心想,時機也太好了。
「絕對沒有。」我斬釘截鐵。
「原來如此,」刑警用手搓搓泛起油光的臉,「你可查的真清楚,看來高中生也不容小覷嘛。」
「很可能。」我回答。
「你可別小看了警察的眼睛,」刑警兩眼射出光芒,「在陳述御崎老師的時候,你也非常冷靜,給人一種事不關己的感覺。我又開始以為,你生來就是這種冷漠的性格。可從你因為宮前的事而在學校里進行的一連串抗議活動來分析,這種想法怎麼看都是錯誤的。在眾人面前坦白這種事,如果不是相當容易激動的人是做不出來的。於是,我便向以棒球部為主、你的一些周遭的人詢問了你與宮前的關係。令我驚訝的是,一個人也不知道你們的關係。唯一一個回答從一年前就知道了的人,是棒球部的部長楢崎,可她的話聽起來也像是生拼硬湊的。接著我們又去宮前家裡查看了一下她所持有的照片,表明你們倆正在交往的,一張也沒有。非但如此,你連一張賀年卡都沒寄過。然後我問了她母親,據說你一次都沒打過電話到她家去。這對於最近談戀愛的高中生而言,是無法想象的。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你和宮前之間或許是有一些關係,但絕沒有你所說得那麼親密,所以說,那些抗議活動全都是在作秀。」
「管閑事?」
我鬆了口氣,「那你還是不相信?」
因為還有點時間,我來到了保健室,幸好裏面只有古谷老師一個人。她正一邊喝著紙杯里的果汁,一邊看著報紙。看到我進來后,動了動嘴,好像在說『是你啊』。
見刑警把手插|進西服口袋,原以為他要拿出記錄本,沒想到拿出的是一包Caster Mild九_九_藏_書煙。用一次性打火機點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后,刑警用觀察的眼神看起我來。明知道這是他為了讓我焦急的作戰策略,我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漢字是這麼寫的。」我在學生用筆記本上寫下灰藤兩個字后,遞給了那個女人。
「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
我拿出交通卡,正要通過檢票口時,後面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肩。我回頭一看,溝口刑警目光猙獰地站在那兒。
「我也是,覺得你傢伙肯定會來。」說完,我打了下自己臉頰,「哎呀,不能用『你傢伙』這個稱呼。」
「推斷的死亡時間,可靠嗎?」
「那時候教室里沒有異常嗎?」
我心頭一凜,警方已經來問過同樣的問題了。
「我有間接證據。」刑警立刻回答,「水村緋絽子初中時期的朋友里,有一個叫前田香織的女孩。據說她曾在去年聖誕前夕陪水村去買過圍巾。我問了一下她具體情況,發現那條圍巾和宮前送給你的是同一條。然後經過其他一系列調查我又發現,在水村贊助的那個聖誕派對上,的確有一個修文館高中叫西原的男生來過。」
「牙醫診所?這種事你怎麼會知道?」
「那水村險遭毒手的那個案件呢……」
「回答我,為什麼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這事應該確鑿無疑。「果然還是有人想要殺你呢。」
「不是,我有些事情想問問您。」
「我之前也說過,我們不可能透露未經證實的事。況且灰藤還是你的老師,如果因為我們一句輕率的話破壞了學校的正常運營可就鬧大了。」
「怎麼樣?跟我說說實話吧?你和水村確實是戀人吧?」刑警說這話時,臉上寫滿了勝利后的得意。與此同時,我也感到自己的表情正悲慘地扭曲著。我做夢也沒想到,那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的秘密,竟然會以這種形式曝光。
「我猜是的。刑警也問我了,那天是不是有人在活動室里喝過粉末狀的藥物。似乎咖啡杯邊上撒落了一些安眠藥粉末。」
「太多了,」我說,「我都不知道從何問起。」
不過這次我倆目光的交匯也不是件壞事,反倒是起到了使她對我的存在加深印象的效果。午休時看見我在天台上,她也沒顯得特別意外。
「你在說什麼呢?」我費盡全力不讓自己說話結巴,「為什麼這麼說……明明沒有任何證據,胡編亂造,荒謬至極!」
刑警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不停搖頭:「調查的事就交給我們好了。」
「安眠藥是放在咖啡里的吧?」
我沉默不語。
「非常感謝,您真是幫了大忙。」我再次畢恭畢敬鞠了一躬,走出了保健室。
我長嘆口氣,不能告訴她為了調查灰藤的不在場證明。
「一開始被懷疑過。」
「之後我又問了她,有沒有從你女兒嘴裏聽到說過一個叫西原的男學生。她母親的回答依然是否定的,但表情明顯產生了波動。於是我便產生了一種直覺:不光是本人,連父母都在試圖隱瞞你們倆的關係,雖然我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你去打聽灰藤老師的事了吧?向牙醫診所。」
「啊?」他的口氣過於肯定,以至於我有些不知所措。「為什麼你能如此確定?」
「嚯,你倒是相當有自信嘛。」
「為什麼警察會認為灰藤也在事故現場呢?」
「我想跟您打聽個事。」
「真是無聊透頂。」我九*九*藏*書不屑地說,「這事和父母沒關係。」
「你要問的就這些?」緋絽子問。
「我們?」
「因為老師有不在場證明,我險遭毒手的那天晚上,老師去了牙醫診所。」
「我覺得,和殺死御崎藤江的是同一人,警察肯定也這麼認為。」
「最後一個問題,由希子發生事故的時候,現場只有御崎一個人嗎?你有沒有聽灰藤說還有別人?」
迫不得已,我說道:「為了捍衛我的名譽。」
「她的回答是?」我緊張地問。
刑警碰巧選擇了我與由希子第一次來的那家咖啡店。回想起來,那天正是這一系列噩夢的開始。如果當時只是和由希子在這裏喝喝咖啡的話,或許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種局面。
「那什麼時候到達真相呢?」
「為什麼警察會懷疑老師?」
「什麼事?」
「一定要說理由嗎?」
她的目光在不經意間移向了我這邊,因為出乎意料,我沒能及時把臉轉開。我們倆的視線大約交匯了一秒左右,我連忙移開目光,朝前走去。
「是嗎,那太好了。」
「那圍巾怎麼了?」
「哦?」老師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但沒有說出口。
這天,等俱樂部訓練結束后,我立刻趕往了小林牙科診所。考慮到人多目標大,我就沒叫上川合和小薰。而且我也不想再給他們添麻煩了。
「因為他有不在場證明,」刑警靠在椅背上,雙腿交叉,看起來從容不迫。「根據屍體解剖的結果,推斷出御崎老師的死亡時間在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但那天晚上灰藤老師參加了科學教師聚會,一直到九點才結束。」
「三月……嚯,」刑警的目光有些困惑,「為什麼分手了呢?」
我抬頭吃驚地看著溝口刑警,他朝我眨眨眼,隨後向付款櫃檯的方向走去。
那女人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臉上的神情霎那間就變了。
我向古谷老師打聽了小林牙科診所的地址,從車站下來似乎需要走將近二十分鐘。
我把懷疑灰藤的經過概括地說明了一番,溝口刑警多少有些吃驚,在聽的過程中嘴角還時不時地露出一絲苦笑。
「您也應該知道,我因為這次的案件受到大家很多懷疑。我想盡我所能幹些事來證明自己。」
「灰藤老師?嗯,是啊……老師怎麼了?」
我把從天文部女生那裡聽到的告訴了她。
「耽誤我們時間的是,」刑警說,"某個不肯說實話的人。
「這我知道,不過要是他結束后立刻就——」
「這個嘛,是調查機密。」
「然後呢?」我勉強吐出幾個字,「先不說你說得對不對,你為什麼會從這件事上突然萌生我與水村是戀人的念頭呢?」
我不禁身體哆嗦了一下,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問訊處的女人,她一定在我離開后立刻聯繫了警察。
「這我不能說,當然,肯定不是你。還有,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已經相當接近案件真相了,還差最後一步。」
「什麼事解釋不通?」
曾有那麼幾秒鐘我沒能理解他這話的意思,只是眨巴著眼睛呆在那兒。然後這問題才在我腦海回蕩起來,頓時,我身體中的血液開始倒流。
「請你不要置身事外地說些不負責任的話好不好?」我盤起腿,側對刑警。女侍端上了兩杯咖啡,使我們的對話一度中斷。
緋絽子透過鐵絲網俯視著操場,吁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能不能和我聊一會兒?」聲音也很可怕。
「我倒是想交給你們來read.99csw.com著,可調查目前到底進行到何種程度,我們完全不知道啊!」
曾有那麼一瞬我沒能理解他這話的意思,只是眨巴著眼睛呆在那兒。
「KTV?」一剎那間,她的眉頭鎖起並閃過一絲懷疑,但立刻就微微點頭,「哦,是這樣,你去了KTV啊。」
「那牙醫診所在哪兒?」
「這還不知道。」
正值此時,從樓梯口又走上來一對男女。那兩個人一見到我們,神情略顯失望。把這兒作為幽會場所似乎不光我們兩個。
「一開始?」
「你能對天發誓嗎——如果是基督教徒,應該會這麼說吧。」
老師顰蹙眉頭,用指甲撓撓右眼下方,「你沒打什麼歪主意吧?」
「你知道些什麼?」
「那麼,」我說道,「現在又是誰?誰最有嫌疑?不會還是我吧?」
「為什麼非要進行那種作秀,我不得而知。估計是想引起誰的主意吧,總之這與搜查無關。最重要的是,這麼一來你就沒有了殺害御崎老師的動機。當然,就算沒這個因素你給我的印象也是清白的。」
從這天開始,水村緋絽子來上學了。這事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一早便傳遍開來。然而,有些不可思議卻又理所當然的是,案件為自殺未遂的謠言並未繼續擴散。也就是說,應該是她自己否認了這點,我心裏揣測道。那麼也就只剩下了事故和殺人未遂兩種可能。大家多半也持同樣觀點,連那些散布謠言的學生,語氣也比之前嚴肅了幾分。據說媒體也對此事有所耳聞,幾名學生在上學途中接受了採訪。
「我不知道。」她把臉轉向一邊。
「來調查過我的不在場證明,但我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在你遭遇險情時,我和川合幾人正在KTV里唱歌。」
「謝啦。」她望著我的眼睛說了一句。
刑警用鼻孔吐了口氣,「你為什麼會認為灰藤老師是兇手?」
「我們學校的老師里,去哪個牙醫診所的人比較多?」
「她說沒有。」
「哦?」刑警緩緩吐出煙霧,「我就不追究了。我們說說圍巾的事如何?就是你號稱從宮前由希子那裡得到的那條圍巾。」
我緊咬嘴唇,竟然這麼輕易就被看穿了,看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已經老掉牙的了。
「請你說出根據來。」我抑制住心髒的狂跳,說道。
「什麼啊?」我故意長吐口氣,「怎麼像國會答辯一樣?」
我陷入了沉默,本想找些反駁的言語,但意識到對這個刑警應該沒用。
「算是得救了,差點就中了兇手的圈套。」
我避開警察犀利的目光,喝了口水。不知不覺中,嘴裏變得乾巴巴的。
「你是修文館高中的學生吧?我可要聯繫你們學校了。」
「確切地說,」我幾乎在呻|吟,「曾經是戀人——在今年三月份以前。」
緋絽子嘴角笑了笑,「你一定有事想問我吧?」
「你問這種問題,不告訴我理由總說不過去吧?」
腋下的汗水已經流成了一串。
走進裏面后,發現有三名客人等候在狹小的休息室里。一位老人、一個中年男子,還有一個貌似上小學的孩子。我把臉湊到問訊窗口跟前,那裡坐著一個妝化得像陪酒女一樣的瘦個兒女人。
果然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順利——我漫步走在去車站的路上,心裏想著。然後又考慮起了對於確定灰藤是否是兇手一事能否另闢蹊徑。但最後什麼都沒想出來就走到了車站。
我感到自己的臉唰地紅了。目https://read•99csw•com光敏銳的刑警察覺到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東西電機是你父親公司的大主顧吧?」
「不知道?這不可能吧?故意在咖啡里下安眠藥,還把瓦斯拴都打開了呢!」
「誰說還有其他人的?」
「實話告訴你,現在已經破壞了,弄得一團糟。」
「猜不到。」她回答,看也不看我一眼。
「他到醫院來看望我的時候告訴我的,所以才很晚得到這個消息。」
「那個嘛,你就視而不見好了。」
「以後會告訴你的。」刑警吐了幾口白煙,這次用水澆滅了煙蒂。然後拿起付款單站起身子,「總而言之,搜查的事就交給我們好了,明白了吧?」
「真是無憑無據的臆想。」
點完單,把女侍打發走後,溝口刑警用犀利的目光盯著我,「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不,呃,我是誰不值一提。」
「你是誰?」眼神也警惕起來。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先這樣跟你說好了。」刑警喝了一口咖啡,看著我說:「灰藤老師不是兇手。」
「什麼圈套?」
有趣的是,周遭看我的目光略微產生了一些變化,比起御崎被殺害的時候,懷疑的神情少了。但局外人應該是不知道我有不在場證明的。不難想象,他們很可能意識到鑒於迭起的殺人與殺人未遂案件,懷疑平時在同一個課堂上學習的同伴的確不太現實。
「這問題真奇怪,」古谷老師目光透出一絲警惕,「你幹嗎要知道這個?」
「去天台上拿圓珠筆——」我說,「之後的事,那女生就不知道了啊。」
「當然有,」刑警點頭,「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哦,那個啊。」刑警不知何故帶著淺笑,撓了撓耳朵,「那個案件灰藤老師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哦,就是你剛剛在小林牙科診所問訊處見到的那個女人提供的證詞,案發時間灰藤老師正在治療牙齒。」
「如果不這麼考慮,在水村緋絽子險遭謀害的那個案件里有些事就解釋不通了。」
我淺淺一笑,「是警察告訴我的哦。」
「因為沒有那種必要。」
「我真是弄不明白,我與緋絽子的關係究竟與這次案件有何聯繫?」
「我可沒知道得這麼清楚。」緋絽子搖頭。
「這個嘛,誰知道呢。」我不懷好意地笑笑。
「這可是我先問的。」
「灰藤?」
「咦,有這樣的人?」
「不可能,」刑警搖頭,「他後來又去另一個小吃店參加了第二次聚會,我們已經進行過確認,供述也沒有矛盾,老師沒有犯案的可能。」
老師交抱起雙臂,嘆了口氣,「去的人多的是車站前的二村牙科,因為學校下班順路。不過那裡需要提前兩周預約,所以忙一點的老師不去那裡。如果某天臨時想起要去的話,那就是小林牙科,雖然有點遠。」
我向樓梯口走去。
「我拿完圓珠筆當然是立刻回到了房間啊,」緋絽子回答,「然後就喝下了咖啡。」
我皺起眉頭,「這個非說不可嗎?」
「很少一部分。」
「哦,對了,再告訴你件事吧。」刑警屈著腰,又把臉湊了過來。「我不知道你這邊這麼樣,反正水村緋絽子還是把你當作戀人的,百分之百沒錯。」
「沒注意,過了沒多久我就立刻困得要命,究竟怎麼了,我心裏還在納悶,不一會兒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恢復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頭痛欲裂,還想吐。」
「警察似乎在懷疑那傢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