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我聽克哉說，警察到家裡來了？」

「哦……」要作嘆了一口氣，開始往駝鹿上纏線。

「還問了什麼？要作用試探的眼神看著玲子。玲子不喜歡這種眼神。」

玲子回答不是買的，而是公公拿來的，聽公公說是一個朋友送的。於是加賀又問是什麼時候。

「沒，沒什麼。我客戶的公司里發生了一點不好的事，他們好像在調查。我也被懷疑了。」

「我是玲子。」

正當玲子思考時，一直獨自玩耍的翔太走了過來。「爺爺，轉一下這個。」他將陀螺和陀螺線遞給要作。

「哦。在你這麼忙的時候，對不起啊。」要作邊喝大麥茶便拉過提包，「我就開門見山了。警察來這裏打聽什麼？」

「媽媽，幹什麼呢？」

玲子一邊想著「真麻煩」，一邊站ｈtｔps://ｒｅａｄ•９9ｃｓｗ•ｃom起身來。她順手藏起了比薩菜單。要是讓公公知道今晚她又不打算做飯，又該發牢騷了。

「咦，爺爺要來啊。」五歲的兒子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

玲子環視居室，說實話不算整潔，地上散落著翔太的玩具和女性雜誌，沙發上放著脫下來的衣服。

「是啊，前天。」

「怎麼問的？」

「啊，乖，等一會兒啊。」要作摸摸翔太的頭，說道。

「然後，他又問我和您說了什麼。我說死關於婆婆三周年忌日的事。」

「只有這些。刑警們很快就回去了，他們都彬彬有禮。」

「那倒是……」

「我說是十二號。」玲子說道，「我說是您在十二號專程送來的。不行嗎？」

「你怎麼回答？」要作問道。九*九*藏*書

「哦？」要作面露驚慌，「你給他們看了這個陀螺了？」

「別的……」

要作在翔太眼前扔出陀螺。陀螺在地上轉了起來，但力道不大，很快便停了。即便如此，翔太還是非常高興。

這也是事實。那天白天，要作給玲子打電話，說想和玲子商量她婆婆三周年忌日的事，問可不可以去她家。她記得當時公公說吃過晚飯再過來，她還因此鬆了一口氣。

「我剛回來，正要做飯呢。」玲子邊說邊將一杯大麥茶遞給公公。她看了一眼翔太，翔太正要打開要作的提包。「小翔，那可不行。」

「也沒問什麼，就問了十號晚上您來的事……」

「我猜得沒錯吧？」

「現在技術不行了。以前轉得很好呢。」要作撿起陀螺。

開口詢問的是那個姓加賀的刑警。他九九藏書說這個玩具最近很少見，並問在哪裡買的。

「哦，那可麻煩了。」

「我想聽你說說當時的情況。那我十分鐘後過去。這麼突然，對不起啊。」他說完便掛斷電話。

「對了，還問了陀螺。」

玲子收拾東西時，在隔壁房間睡覺的翔太醒了。

看到電話號碼，她撇了撇嘴，是公公打來的。她本不想接，但她知道對方來電的目的。

但公公的反應並不如她所願。

主要問話的是上杉，他說是為了確認一個與凶殺案相關的人的證詞是否屬實，首先確認了六月十日晚上要作是否來過。玲子回答「來過」，他又詢問詳細時間。玲子照實回答，說是八點左右來的，約一個小時后便回去了。

「不，和這裏的陀螺無關。重要的就是這個『無關』。」

「大概和以前一樣，很快就會回去九-九-藏-書。爺爺很忙的。」她說，其實這是她的願望。

玲子正看著比薩菜單，桌上的手機響了。

「哦……我已經到你家附近了，可以過去嗎？」

「現在來嗎？那倒是沒關係，但克哉還沒回來。他說會回來晚一些。」玲子有意降低音調。她不怕公公聽出自己不情願，反而希望他因此退縮。

「那也沒關係。只要能跟你說話就行，反正警察見的是你。」

幾分鐘后，對講機的鈴聲響了。

「不是我給他們看的。當時翔太也像現在這樣在旁邊玩陀螺。於是……」

來人自稱是警視廳的上杉和日本橋警察局的加賀。這是她第一次與刑警交談。

加賀拿著錢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眨眨眼，看了看雅代和美咲，露出一絲苦笑。「不愧是老街，什麼都傳得很快。」

公公岸田要作提著泡芙，reaｄ•99csｗ•ｃｏｍ這是翔太最愛吃的。

要作經營一家稅務師事務所，客戶好像都是中小企業。玲子想，最近經濟不景氣，他大概常被捲入糾紛。

加賀嚴肅起來，停頓幾秒之後緩緩搖了搖頭。

「不……沒事。關於陀螺還說了什麼？」

雅代皺起眉頭，問道：「什麼意思？」

「怎麼問……」玲子看著桌子。

「爸，那些刑警在調查什麼？您身邊發生了什麼事？」

要是真覺得抱歉，就不要來了啊。玲子憤憤地盯著手機，心想不接電話就好了。獨自生活的公公總會找個理由過來，這個月都好幾次了。

「這個嘛，到時候我會告訴您的，在此之前還請等待。請給我收據。」加賀拿出一張萬元鈔票。

「晚飯時間過來，真不好意思。正在做飯吧？」要作坐在沙發上，看向廚房。

「爺爺要過來，我在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