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良不解地看著孫德亮。

土狗：「徐……徐頭兒，這……這不關我的事啊，是張蘭，張小姐……」

孫德亮：「張蘭？」

徐行良：「卑職知道一些！」

孫德亮：「唉，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讓我怎麼跟李處長交代啊？」

天已經微微亮了，白山館死一樣的沉寂。崗樓上，巡視的警衛抖擻了一下精神，嘴裏罵罵咧咧，繼續巡視著。

張蘭披著毛毯，睡得正香。吳曉婉側著身子躺在床上。細微的滴水聲繼續著。張蘭皺了皺眉，悠悠地轉醒，她回頭看了看，幫吳曉婉掖了掖被角，臉上露出疼愛的表情。「滴答，滴答」，張蘭聽到了這滴水的聲音，她站起來，把油燈九-九-藏-書撥亮。轉過頭，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

吳曉婉面無血色，一動也不動，她的一側牆上已經滲出了血跡。床腳處，鮮血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那滴答聲就是血液滴下來發出的聲音。

徐行良看了看土狗，鼻子里哼了一聲，命令道：「把屍體抬出去！」

眾人：「是！」

徐行良：「記住，這件事情誰都不許聲張！」

又是良久，陳文海才又躺下了。

徐行良：「孫館長說的是！」

徐行良匆匆走進審訊樓地下吳曉婉的牢房。牢房內站著幾名看守，張蘭站在房間一角，神色依舊鎮定。

徐行良放下吳曉婉的手，回頭看了看土狗。土狗嚇得面read.99csw.com無人色。

孫德亮：「陳文海的事情就按徐科長說的辦吧，張蘭那邊……就算了！」

徐行良看了看張蘭，轉身離開。

審訊樓地下的牢房裡，只有一盞油燈微弱的火光照著這件牢房。「滴答，滴答」，有滴水的聲音在這個牢房回蕩著。

徐行良：「孫館長，屬下以為，這件事情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們應該還有辦法！」

徐行良：「屬下懇請孫館長處分！」

徐行良：「不過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那個張蘭！」

徐行良：「孫館長，都怪屬下一時大意，我沒有想到那個吳曉婉性情如此剛烈，她是昨天晚上偷偷藏了一片碎瓷片，趁張蘭不備，https://read.99csw.com割腕自殺……」

徐行良走到床邊，拉開被子，吳曉婉靜靜地躺在床上，人已經死了。吳曉婉整個身子都浸泡在鮮血中，她的手腕已經被割開。徐行良抓起吳曉婉的右手，一使勁捏開，手掌中有一片小小的瓷碎片。

孫德亮：「這個女人，背景硬得很啊，眼下她是被關到白山館來了，可萬一，我說是萬一啊，萬一哪天上面又想起她來，給她放出去了，她在上面哪個大人物那兒給咱們吹個枕邊風，到時候咱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啊！」

警衛：「是！」

徐行良：「是！」

孫德亮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徐行良：「對！卑職以為，這個張蘭既然已經知read.99csw.com情，我們索性……」孫德亮連忙伸手制止：「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在孫德亮辦公室里，徐行良垂手而立，表情嚴肅，他剛剛把吳曉婉自殺的事情彙報給了孫德亮。

孫德亮：「這不是處分不處分的事，你我都是自己兄弟，只是特調處李處長那邊……唉，不好交代啊！」

孫德亮：「為今之計，看來也只能這麼辦了！」

一號樓108牢房內，陳文海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大喊了一聲：「曉婉！」

A也醒了，他靜靜地看著陳文海，只見陳文海獃獃地坐在床上，良久，陳文海才緩過神兒來。看到A正看著他，沉靜地：「哦，我沒事，沒事兒！」

孫德亮在屋裡來回踱著步，顯得https://read.99csw.com十分震驚，口中喃喃念道：「這是怎麼搞的？這究竟是怎麼搞的？」孫德亮停住腳步，大聲問，「你不是已經叫張蘭去看著那個吳曉婉了嗎？怎麼還會弄成這樣？」

孫德亮頓了一下，嘆了口氣：「這個張蘭的底細，想必徐科長也有所耳聞吧？」

徐行良：「孫館長，第一，我們要嚴格對外封鎖消息，這件事情除了我們幾人以外，絕不能再讓任何一個人知道，除此以外，陳文海那邊我們可以暫時瞞著他，如果實在瞞不住，就告訴她吳曉婉犯了急病，送到重慶治療去了。至於李處長那邊，他也不是常到白山館來，只要我不說，諒其他人也不敢講這件事情。只要那個陳文海順利完成任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