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回頭看了看山頂的王老闆，笑著倒了下。

馮進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剛剛……那是什麼東西啊？」

馮進軍：「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是唯一的辦法，你下決定吧！」

A看著馮進軍，馮進軍一字一句地說道：「用我們的身體排雷，在雷區滾出一條通道，把小貓同志送出白山館！」

看守：「馮彪，你幹什麼？」

A走回來，找了個地方坐下，馮進軍迎上去，問道：「鄭小眼說什麼了？他剛才給了你什麼東西？」

鄭小眼：「馬桶！」

來到門口，馮彪突然站住了，回過頭看著A。後面，一名看守罵道：「馮彪，快走！」

馮彪一笑：「對，你就這麼說，張副處長就明白了！」

馮彪：「那……還不是拜張副處長的同志們所賜？」

馮彪收起笑容：「兩個月前，你的同夥兒武裝攻打白山館，破壞了白山館的雷場。可是當天夜裡白山館就重新布好了雷區！你知道那天夜裡帶隊重新布雷的是誰嗎？」

馮進軍呆住了。

A依舊看著馮進軍，沒有回答。

鄭小眼一愣，念叨著：「田裡要下雨了？」

鄭小眼推著馬桶車走到207門口，但馮進軍和A誰都沒有出來。鄭小眼微微一怔，伸手敲了敲207的牢門：「207，換馬桶啦！」

馮彪看著A，A冷靜地看著馮彪。

馮進軍：「兄弟，你幹嗎去？」

A點頭：「不錯！」

A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開。馮進軍看著A，只見A走到水槽旁，鄭小眼正在刷馬桶。A和鄭小眼交談了幾句，鄭小眼鬼鬼祟祟地塞給A一件東西，A將東西塞進口袋。

鄭小眼：「什麼事兒？」

馮彪上前就踢，小看守大呼：「來人啊，來人啊！」

青盲風上前，道：「灰先生，一切按照計劃，所有共匪全部被殲，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馮進軍：「找鄭小眼？你找他幹嗎？」

馮彪冷笑。

信號彈還在夜空里燃燒，照亮了北山的山頂。山頂上，敵人已經圍了上來，慢慢逼近巨石上的王老闆，來到王老闆附近，青盲風一伸手，大伙兒停下了。王老闆靜靜地坐在巨石上，看都不看眼前的敵人。他拿出煙盒，悠閑地點了一支，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青九_九_藏_書盲灰站在山腳下，慢慢放下望遠鏡，神色平靜。

A冷冷地道：「這是白山館周邊雷區詳圖和布雷參數，但……這隻是一部分！」

A皺眉思索，就在這時，只聽遠遠傳來馮彪的聲音：「怎麼樣？還是玩不過我吧，來來來，發牌，再發牌！」

A沒有回答，「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大步向前走去。

馮彪看到鄭小眼，突然眼睛一亮，放下馬桶，一把就將鄭小眼拉進了房間。

馮彪從口袋裡迅速摸出那張草紙，道：「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張副處長！」

鄭小眼推著馬桶離開，向前走去。走到走廊門口，鄭小眼突然想起馮彪讓自己傳達的暗語傳錯了，趕忙回頭大喊了一句：「田裡……田裡下雨啦！」

鄭小眼剛說到這裏，一旁的看守罵道：「鄭小眼，你他娘的幹什麼呢？快點！」

馮彪威脅鄭小眼：「小眼兒，我跟你說過，你和張海峰他們到底在玩兒什麼貓膩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得罪了我沒什麼好果子吃！」

半山腰正在向上爬的青盲風等人看到了王老闆打出的信號彈，全都愣住了。半空中，鮮紅的信號彈滑過長空，將夜空點亮。

馮進軍也轉頭看去。不遠處，只見馮彪正在和幾個犯人打紙牌。A眯起眼睛，凝神細想，片刻，A恍然大悟，喃喃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馮彪詭秘地一笑：「就是我！」

A這才回過神來，語無倫次地說道：「你讓我再想想，你讓我再想想，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馮彪轉過身去，將牌扔給另外一名犯人：「替我玩兒兩把！」

A已經走遠，馮進軍愣住了，怔怔地看著A的背影。只見A徑直走向馮彪幾人，在眾人身前站定。馮彪抬起頭來，看到A：「喲，張副處長啊！找我？」

馮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信號彈的亮光透過鐵窗，照亮了整個房間，A一動不動地望著夜空中的信號彈，完全呆住了。透過鐵窗，可以看到遠方的夜空中，一顆紅色的信號彈滑過夜空，冉冉升起。A望著眼前的情景，身子一晃，伸手扶住了牆壁。

A：「你還記得早上收馬桶的時候，鄭小眼喊了一句什麼話九_九_藏_書嗎？」

鄭小眼接過來，反覆看了看，斜眼看著馮彪，很屌的樣子，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鄭小眼：「換馬桶了啊，換馬桶！」

馮彪：「小眼兒，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幫了我對大家都有好處！」

馮進軍：「兄弟，你……你怎麼了？」

小看守：「他……他打我！」

眾看守撅著馮彪就走。A注視著馮彪，只見馮彪掙扎著回過頭來，滿嘴是血，向A一笑，被看守押走了，A一下子明白了。

A看著馮彪：「我可以答應你！不過……」

馮彪一愣，片刻，馮彪眼睛一亮：「小眼兒，你就跟張副處長說，『田裡要下雨了』！」

A看著馮進軍。

A：「馮隊長，能借一步說話嗎？」

A眉頭緊鎖，望著窗外，什麼也沒有說。

A神色疲憊，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馮彪點頭：「我明白，我住的牢房在二層，你們沒有辦法打洞撈我出來是吧？」

看守衝上來，馮彪一個窩心腳，就將小看守踹倒了，大罵道：「兔崽子，你馮爺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王老闆輕蔑地笑了笑，取出信號槍，用拇指扳開擊錘。王老闆將信號槍舉起，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一顆紅色信號彈滑向天空。

清晨，二號樓樓道，看守將鐵柵欄門打開，鄭小眼推著馬桶車走進樓道：「謝謝長官，謝謝長官啊！」

馮彪一笑，顯得胸有成竹：「這……就不勞張副處長操心了，你只要記住答應我的話就行了！」馮彪說完話，詭秘地一笑，拍了拍A的肩膀，轉身離開。A皺緊了眉頭。

馮進軍衝過來扶住了A：「兄弟，你……你怎麼了？」

眾黑衣人舉槍向王老闆射去，但由於太遠，沒有命中，王老闆已經將要爬上山頂。領頭的青盲風看著山頂的王老闆，一笑，從手下手裡拿過一支長槍，握槍，瞄準，扣動扳機。王老闆腿部中彈，但他身子一顫，翻上了山頂。青盲風一揮手，眾黑衣人壓了上去。

207牢房內，A站在鐵窗前，眉頭緊鎖，外面，爆豆一般的槍聲，越來越清晰。馮進軍衝上來，神色焦急地說：「到底怎麼回事？」

馮進軍：「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馮彪看著九_九_藏_書A：「以張副處長聰明睿智，難道看不出來嗎？」

A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摺疊好的草紙，打開，只見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圖。很明顯，這是一幅地圖。

黃茂才：「給我關禁閉室去，一天不許吃飯！」

這是A第一次顯得沒有以前那麼鎮定了，雙眼無神，臉色慘白。馮進軍倒突然之間顯得鎮定了：「排雷失敗，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山腰處，王老闆依舊奮力向上爬去。下面，小白在拚命地阻擊敵人。突然，扳機卡住，沒有子彈了。就在這一瞬間，一名黑衣人的一梭子子彈打過來，小白中彈，即將爬到山頂的王老闆看到，大呼了一聲：「小白！」

馮進軍：「你還記得沈飛被槍斃那次，我們曾經試圖營救小貓同志當時準備採取的方法嗎？」

看守打開牢門，鄭小眼喊道：「換馬桶了！」

馮進軍：「你說什麼？」

A目光顯得有些獃滯，道：「排雷失敗！王老闆……犧牲了！」

馮彪回過頭來，沒好氣地說道：「你馮爺我願意看，管得著嗎？」

鄭小眼拿著馬桶離開，馮彪得意地笑了。

馮彪伸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看守沒再說什麼。

鄭小眼推著馬桶車，一個牢房一個牢房換馬桶。

馮彪此刻坐在牢房內，手裡拿著一張巴掌大小的草紙，凝神苦想。

兩人走到放風廣場的一個角落，A拿出那張紙，道：「馮隊長，你給我這件東西是怎麼回事？」

看守一愣，抽出警棍，大聲道：「他奶奶的！」

A：「你說！」

馮進軍抬起頭來，看了看A，只見A表情嚴肅地看著他。

青盲風一揮手，眾人離開。青盲灰走到轎車前，青盲風拉開車門，青盲灰並沒有上車，而是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夜幕中陰森的白山館，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這才上車離去。

馮進軍堅定地，道：「我有一個辦法！」

馮彪將鄭小眼拉進房間，鄭小眼一慌，急道：「你要幹什麼？幹什麼？」

A語無倫次地道：「那是王老闆……王老闆發過來的最後信號！」

馮彪不理他，繼續看著A，A也注視著馮彪。看守沖了上來，一推馮彪：「說你呢，看他娘的什麼看，快走！」

鄭小眼：「喲呵，馮隊長，你以為read.99csw.com你現在還是在一號樓當樓長的時候啊？」

張海峰一愣，看著馮彪。

馮彪：「這你就別問了，你給張副處長就行了！」

A不說話，又皺眉思索片刻，轉身離開。馮進軍一把拉住A：「兄弟，你幹嗎去？」

A回過頭來：「找鄭小眼！」

A沒有回答，再次抬頭向窗外望去。透過鐵窗，信號彈在半空中，顯得異常明亮，A卻一臉慘白。

207牢房的A聽到鄭小眼這句話，眉頭一皺。

清晨，劉明義伸出手來，在牆上又畫上了一道新的痕迹，新的一天開始了。同一時間，A和馮進軍各自坐在床鋪上，對坐著，兩人一夜無眠。

鄭小眼：「問都不能問？那我憑什麼幫你這個忙啊？」

馮進軍：「最後信號？說的什麼？」

鄭小眼：「好！」

馮進軍皺眉思索，喃喃自語：「田裡下雪了，啊不，是田裡下雨了，這是什麼意思啊？」

馮彪頓了一頓：「白山館的雷區里有一條非常曲折的檢修通道！只有半米寬，具體怎麼走只有我知道！」

王老闆靜靜地抽著，眼望著夜空中的信號彈，終於，信號彈緩緩落下，熄滅。這時，王老闆扔掉手裡的香煙，輕蔑地看了看眼前的敵人，毅然縱身跳下了懸崖。

馮進軍：「這……這是什麼啊？」

A：「鄭小眼說這是馮彪讓他帶給我的，並且要鄭小眼轉達給我一句話，田裡下雨了！」

廣場上，犯人們紛紛慢騰騰地爬起來，大家排好隊，在看守的帶領下，向二號樓走去。A和馮進軍排在隊尾，A抬起頭來，一直看著前面的馮彪。隊伍浩浩蕩蕩地向二號樓走去。

A抬起頭來，看著馮進軍，沒有回答。

這時，隨著一聲凄厲的哨聲，看守們喊道：「都起來啦！都起來啦，放風結束！」

馮進軍急了，一把抓住A：「海峰同志，你倒是說話啊，到底行不行？」

馮彪壓低聲音道：「小眼兒，我求你幫我辦件事兒！」

馮彪一笑：「張副處長，你果然來找我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啊！」

黃茂才看著馮彪，冷笑道：「馮隊長，你以為還是你在白山館當樓長的時候呢？想打誰就打誰？」

馮彪站起身來：「張副處長，請吧！」

馮進軍愣愣地看著A此時的狀httpｓ://rｅad.９9csw•com態，呆住了。

馮彪回過神兒來，將草紙塞進口袋，拿起馬桶就走向門口，但是，他還是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到了門口，馮彪站住，有點發愣。

A看著馮彪。

青盲灰：「好！我們走！」

馮彪湊近A，加重語氣緩緩道：「張副處長，你想知道這條通道怎麼走嗎？」

A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放風廣場，二號樓大門打開，犯人們出來開始放風。A走進放風廣場站定，馮進軍跟上來，只見A眉頭緊鎖，在思索著什麼。馮進軍跟上來，道：「兄弟，王老闆排雷失敗，咱們現在已經沒時間了，今天晚上可就要行動了，我看，就按我的意思來吧！只要能把小貓同志送出去了，就完成任務了！」

馮彪笑了，點頭：「張副處長就是張副處長，果然是一點就透！」

207牢房內，馮進軍慢慢扶著A，走回到床鋪坐下，A有些虛脫了一樣。

鄭小眼猶豫著，馮彪一笑，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根金條，拍在鄭小眼的手裡。鄭小眼看到金條，一愣，又看了看信，顯得很為難：「好吧！那我找機會給張副處長！對了，張副處長要是問起來，我怎麼說啊？」

王老闆終於爬上山頂。王老闆拖著受傷的殘腿奮力地爬上了一塊巨石，王老闆在巨石上坐定，回過頭來，看了看下面。黑衣人悄無聲息，黑壓壓地壓了上來。

A抬起頭來，用無神的眼光看了看他，並沒有絲毫反應。鄭小眼又叫了一聲：「張……」

周圍數名看守拎著警棍衝上來，對馮彪拳打腳踢，一通棍棒，將馮彪打倒。

鄭小眼愣了一愣，小聲叫道：「張副處長！田裡……田裡下……下雪了！」

馮進軍再思索，恍然大悟道：「田裡下雨了，這不是雷字嗎？雷區的雷！」

A：「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馮彪：「帶我一起走，離開白山館！」

房間內，馮進軍聽到鄭小眼的喊聲，回過神兒看了看A，A並沒有任何反應。馮進軍起身拿起馬桶，來到門口。馮進軍將馬桶遞給鄭小眼，鄭小眼接了又遞過來乾淨的馬桶，同時，用目光詢問馮進軍，但馮進軍什麼也沒有說，接過馬桶，轉身離開。

黃茂才沖了上來：「怎麼回事兒？」

鄭小眼嚇得一激靈，忙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