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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原來是個假警察

20、原來是個假警察

我哪裡能不答應啊,我主要還是想找幫手來弄他呢,不讓我掛電話我根本沒機會不是?而目前大眼好像很顧忌我叫人來送錢,看來我得再賣賣乖。我就說:「我給我表弟掛電話叫他送來吧,他是個老實人。他也知道我在外面做這些事,還總勸我不讓我做了,總擔心我哪天出事。這不,果然被他的臭嘴說中了。他的膽子可小了,要不然這樣好的分錢買賣我還能不帶著他啊?」
我一看,人跑了,身份證、駕駛證、錢都被人拿走了,沒地方說理去了,而看目前的形勢是沒地方抓大眼了,乾脆跟著小艾去喝酒。
二代也挺帶恨的,他竟然叫許麗喂他薯條吃。許麗就一根根地抹上醬親密地餵給二代吃。他們又是吃又是喝的,竟然沒人給我點東西吃。我餓得肚子咕咕響,看著他們吃,我只能偷偷吞咽著口水。
我看出他的膽怯了,就說:「吹不吹一會兒來了不就知道了嗎?他常住的酒店就和這裏隔四條街,來得很快。」大眼繼續瞪著我,還不想服軟,強硬地說:「精神病怎麼了?我這是警察辦案。怎麼還怕了他不成?你給我坐下。」說著又踢了我一腳。
大眼翻到了我這些標記的號碼,可能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叫白板、發財、9餅的,自己小聲地樂了一下,抬頭看了我一眼,說:「真是賭鬼,存個名字也是麻將,你的麻友吧?」我說:「是啊,經常一起玩麻將,但是叫不上名字。」他點點頭,說:「麻將你也搗鬼騙錢了吧?」我說:「沒啊,打得小,贏了都去吃喝了。」他不再問我,低著頭繼續研究我的手機。
我說:「那不行,那樣他會以為我被人綁架了呢。」大眼說:「綁架?你放屁。我們是警察。」說著話,又把他那證件拿出來亮了一下,可惜我就看到個封皮:警官證。我看著那證件,有心還想要看看裏面內容,可碰到大眼那牛一樣的眼睛,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大眼考慮了一下,好像在他看來有70萬元也不錯,他就說:「你今天先把70萬元拿出來,剩下的錢我給你時間你去找你的同夥要。不過身份證得押在我這裏,什麼時候把錢還清了,什麼時候把證件給你。」他好像又想起什麼似的,接read.99csw•com著補充說,「錢不用叫你表弟送,你給他掛個電話,我派個人去取就可以了。」
我說:「我雖然不做保安了,可我現在和大慶關係不錯,經常在一起喝酒,也經常找他辦事,他人不錯,很是夠義氣。」其實我就是瞎說,人家大慶才不認識我呢。以前我這樣的保安多了去了,我算老幾呢。
我磨蹭著沒話找話,說:「我以前在××派出所做過保安,認識好多警察,你是哪個所的啊,大哥?」大眼頭也不抬地「哦」了一聲,說:「你管我哪個所的幹什麼?你以前在的那個派出所所長是蒼所長,現在退了。你都認識誰啊?說說。」那所長確實姓蒼。雖然我做保安,但是跟他們接觸不多,但是這會兒我一定得想起幾個來。我努力地去想我遇到過的那些警察的名字,終於想出那麼幾個人來。
就在這個時候,小艾帶幾個人噔噔地上了樓梯,正好和我打個照面。小艾見面就說:「正喝酒呢,哪個混蛋把你扣了?我來帶他去喝酒。」我說:「剛才還在這裏呢。怎麼沒了?」小艾好奇地看著我說:「老三,不帶耍兄弟玩的,到底你被沒被人扣了啊?」
這個時候許麗和二代手拉手進來了,可能是去看了場電影,互相討論著電影里的事。大眼邀功似地對二代說:「這個小子被我修理老實了,他答應賠錢,先賠70萬。」二代說:「我輸了110萬呢。幹嗎不都賠?」許麗也跟著這樣問。我問許麗:「錢都分了,不是分你5萬了嗎?」許麗一聽就火了:「你什麼時候給我5萬了?」這樣一說起來,我才知道,混混竟然把他女朋友該得的那份私吞了,難怪人家把他踹了,該踹!
大眼拿著我的手機,看著號碼,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來,邊看我的手機邊按著號碼出了門。不大一會兒,他就回到了房間,穿起大衣,把我的電話和鑰匙都丟在床上,對我說:「你先別走,我去接你表弟。我認識他。記得,你別跑,你證件可是在我手裡呢。」說著話拉著那胖子和許麗他們就出了門。
大眼看來被我說得有點動搖了,他又問了一句:「你表弟是做什麼的?」我賠著笑臉說:「我表弟是去年從九九藏書農村跟他父母搬來這裏的,平時沒工作,早上去水產品批發市場批點貨出來在馬路邊上擺著賣,賺點辛苦錢。我知道錯了,我承認我所做的一切事,這個錢我退。只要你們不關押我不辦我個詐騙,怎麼都行。」
可任我怎麼說退錢,大眼還是有顧慮,他不想讓人把錢送到這裏來,堅持叫我給我表弟掛電話,他派人去取。局面一時有點僵。
放下電話,大眼就對我說:「我不管你承不承認,你把你贏的錢都給我交出來,少一分我就放你的血。」說著話,他在腰裡拽出一把警用匕首,裝作用手指去實驗刀刃是否鋒利的樣子。我一看,警察還帶動刀嚇唬的?就問大眼:「你哪個派出所的?把你證件給我看看?」大眼拿刀比量一下我說:「看什麼看?你還想看什麼?」
我說:「電影院和這裏不就是一個地方嘛,我怕他到了電影院拿那麼多錢不安全,電影院門口那麼多小偷。」大眼拿著我的手機,仔細地翻看我剛才掛的電話。我存的是小艾的綽號:精神病。這個名字全市的混混沒有不知道的,簡直太響亮了。大眼看著電話里存的名字,又看看我,問:「你表弟叫精神病?」我說:「是啊,我倆開玩笑,我叫他精神病,他叫我神經病。」
他們看我不幹,也一時沒了主意,一起湊走廊里研究去了。我也在想如何脫身,看來不拿錢出來是脫不了身了。可帶他們回家無論如何不行的,這幾年辛苦千點錢的卡就在家裡藏著呢,搜出來賠大了。但是不給錢還走不了,看來只好想歪主意了。
大眼說:「你早點這麼坦白就好了嘛。看你費這勁,自己找罪受。」他好像又想起來我說的錢數,好像和他要的數字不一樣,就問我,「怎麼就70萬呢?那些錢哪裡去了?」我賠著笑臉說:「不是好幾個人嘛,我們都分了。目前在我手裡就這麼多。我能不能先把這個錢拿出來,等完了我負責找那幾個朋友要,叫他們都吐出來。」
我說:「我知道所里有個老畢,嘴巴歪著,喜歡喝酒。還有個大慶,是個轉業軍人,出現場可猛了。對了,那老李還在當保安部長嗎?」大眼看我說得都對,接著我話說:「你說的我都認識。老畢早https://read.99csw•com調走了,去人民路所了,大慶還在所里,老李都多大歲數了。當保安部長那時候早都退休了,在所里發揮餘熱而已,現在早死了。」
我就藉著他的話繼續試探他:「大慶還那麼胖嗎?」大眼不耐煩地說了句:「他不胖,就臉圓。」看來我知道的他都認識。可他不像警察啊,怎麼會認識我說的這些人呢?
這個時候我已經確認他倆不是警察了。否則,警察辦案子會在旅店裡?還怕人?還要拿刀放血?工作證不敢給我看清楚?
一會兒他們研究完了,大眼先進來。他從床上那7000多元里拿出400元來,打發許麗去買吃的和喝的。一會兒許麗就買回來好幾大包,各種漢堡,飲料,小吃。大眼自己又從我那錢堆里拿出100元出去買了一些啤酒。他們就在旅店的床上吃喝起來。
我討好地說:「是不是給了錢就可以走了?」大眼看我這樣說,簡直樂壞了,說:「對,給錢就可以走,我就不辦你個詐騙罪了。那你現在能退回來多少錢?」
我才不走呢,我還等著小艾來弄他呢。可等了一會兒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大眼是不是跑了?我把房門打開,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我走到樓梯那裡試探性地往下走幾步,也沒人。我又回房間里坐了一會兒,還沒見到大眼回來,我就又去樓梯那裡看。
眼看耗到天都黑了,我還是沒有承認賭錢的事,大眼也有點無奈。他不知道給誰掛了個電話,說:「這個小子是茅坑裡的石頭,嘴硬得很,什麼都不承認。你看怎麼辦?」電話那邊不知道是誰說著什麼,大眼連連說:「是,好的,好的,我馬上辦。」
大眼還有點疑慮,問我:「不是跟健哥那個腦子被人打壞了的精神病?」我本想繼續裝糊塗,可看樣子好像大眼認識他,就乾脆和大眼交了實底:「是他,他就是我表弟。」大眼不相信地看著我,說:「就你那樣認識小艾?你不吹能死啊。」
由於確認了他們不是警察,我也不怕說賭錢騙二代的事了。他們吃喝差不多了,一個個酒足飯飽,二代和許麗手拉手出去了,胖子也走了。大眼把從我包里搜出的錢和我的身份證、駕駛證都揣進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把電視打read.99csw.com開以後就過去整理床,整理好后,舒服地躺著看電視,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就拿我手機翻看通訊錄,估計他是在翻我家裡人的電話,但是累死他他也翻不出。我爸爸的名字我用「白板」代替,媽媽的用「發財」代替,哥哥的用「9餅」代替,嫂子的是「8餅」。
我說:「錢我有,都在我表弟那裡放著,只是沒有那麼多啊,一共70萬。我給他掛個電話叫他給送來,你看可以嗎?」其實我們四個人平分了那些錢,我根本沒70萬元可以給他,我的目的是爭取掛電話找人救我。
大眼緊張地湊到我身邊,手虛伸著,好像我一說錯話就要立刻把我電話搶過去。我故意瞪大眼睛裝作很吃驚的樣子看著房間門口。大眼看我表情不對,馬上轉頭去看門口誰來了,其實門口鬼都沒一個。我看大眼轉頭,立刻對著電話說:「在青春賓館307,速送錢來。」大眼聽我說得有點變味,就一把把電話搶了過去,踹了我一腳,問我:「怎麼個事?為什麼不按我說的話說?」我裝著害怕的樣子說:「我按照你的話說了啊,叫他送錢來。哪裡說錯了?」大眼對著我臉又打了一拳,但是力氣不大,又罵我:「我叫你說被警察扣了,你怎麼不說?再說你說房間號幹什麼?」
大眼考慮了一下,他說:「這樣,你給你弟弟掛電話,但是你得按照我的話去說。你就說你騙了別人110萬,被警察扣了,現在要退贓,叫他把錢送到電影院門口,到了掛電話,我安排人去拿。你要爭取寬大處理,知道嗎?」我唯唯諾諾地點頭。他就把我電話遞給我,又加了一句:「我看在你認識大慶的面子上同意這樣處理,你可別給我耍花招啊。要不就給你帶回所里處理,你知道後果的。為什麼在招待所,就是要看你什麼態度,你懂嗎?」我繼續猛點頭,說一些感謝的話。大眼好像還不放心,說:「我可在邊上聽著呢,一定按照我的話去說。」我繼續點頭。
大眼就是把腦袋想破也不會想到這些麻將代表我的家人。而我這樣存電話,主要是怕萬一電話丟了,有人冒充我跟家裡人要錢,說我車禍了如何如何的,叫家裡人給哪個賬戶匯款什麼。這樣的騙子很多。在九_九_藏_書這裏我也建議大家把自己家人的電話存上自己知道的代號,別叫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
我故意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錢我退。不過在我手裡可沒那麼多,一來是大家都分了,二來出去吃喝玩樂也花了不少了,確實沒那麼多錢。只要你不辦我個詐騙罪,我認。你說怎樣就怎樣。」大眼聽我這樣一說,馬上來了精神,他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坐到我面前,又遞給我一支煙,說:「早點這樣嘛,你看看你浪費這些無用的時間。」
大眼看我這樣說,仔細打量了我一下,說:「大慶也是我哥們兒。你不早說,要認識大慶事情就好辦了。」他主動遞一支煙給我點上,並把我的手銬打開,說:「你這個案子沒辦法,必須要追回錢來。看你認識大慶,我賣個面子給你,你也不用嘴硬不承認騙了二代的錢。這件事情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不是你咬牙不承認就能賴過去的。這樣,你要是就是咬著不承認,我也不問細節,也不追究你詐騙,你把騙人家的錢退回去,我就放了你。你看怎麼樣?」
我一時也說不清楚了,這個叫我三言兩語如何說得清楚啊?我說:「真的被人扣了,剛才不知道咋的人就跑了。你是不是接到什麼電話了。」小艾說:「對啊,是接了個電話,問我是誰,還問我是不是和健哥在一起。」我一聽就明白了,大眼掛的電話,試探呢。這個傢伙好狡猾。
本想給三元掛電話,可是考慮他住得遠。想來想去,還是掛電話給小艾。小艾離這裏就幾條街。我從電話里調出小艾的電話,掛了過去。小艾可能在喝酒,裏面聲音很嘈雜,聽得到有人說乾杯之類的話。小艾接電話,我說什麼他根本聽不清楚。他叫我等下說,可能他離開了飯桌,讓我再說一次。我說:「我賭錢騙人錢犯事了,現在被人扣了。」
大眼示意那個胖子搜我的身。胖子翻得很仔細,把我所有口袋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擺在床上,連鋼鏰兒都沒放過。我出門時口袋裡揣了7000多元,一個手機,一個身份證,一個駕駛證,一串鑰匙,一包煙。我出門從不帶銀行卡,他們找了一圈沒找到,就拿著我的鑰匙說:「你家住哪兒呢?走,帶我們去看看。」我低著頭乾脆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