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24、利用碘131出千

24、利用碘131出千

他看了一會兒,可能也覺得這樣看人不禮貌,就又去拿了個更小的儀器出來,那儀器有點像現在飛機場過安檢的東西,不過稍微小一些。他拿著儀器對著硬幣掃來掃去,上面也有個小的顯示屏幕,就像電子錶的顯示屏那麼大,上面也能顯示輻射值是多少。本想問問他這個東西多少錢,我買了,可想想他看我那眼神,我生生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店裡找他。到了他店裡,我又詳細地跟他說了一遍那猜硬幣的局。
我說:「那你給我一些啊,我拿回去自己加工嘛。」他支支吾吾的:「這個東西很貴的,我們實驗室也不多。一豪居里不少錢呢。」
電梯里,大家都保持靜默狀態。德子忽然問我:「老三,你中午吃的包子啥餡兒的?」我想都沒想回答說:「蘿蔔絲餡啊。」我腦子裡還在想:你不是也吃了嘛,幹嗎問我?真是沒話找話。
跟德子辦完事,我就去找以前認識的幾個猜棍子的老千取取經。去見了好幾個,都說猜硬幣正反面不太好出千。沒辦法,挨個掛電話問吧。在電話里我把怎麼猜硬幣的過程都說了一下,看他們是否有好的辦法。後來有一個叫海宏的哥們兒說他有辦法。海宏在我認識的人裏面算是學歷最高的了,是個碩士。他常年賭押寶的局,知道各種押寶的局在哪裡能找得到,也經常參与出千。他是個很沉穩的傢伙,也是個典型高智商的傢伙,沒有把握贏錢的事絕對不做。這些年在押寶局上贏了不少錢,利用這些錢開了一家汽車用品裝飾的門面。我們約定第二天在他店裡談。
我知道他是坐地要價,就說:「我和海宏多少年的哥們兒,能出賣你嗎?我拿這個肯定贏錢。你開個價,錢不是問題。我是個痛快人。」他好像還很為難的樣子,我捅了捅海宏,讓他說話。海宏也跟著象徵性地動員說:「三哥不是外人。我給三哥打保票,他肯定不會說出去的。」海宏的同學咬咬牙說:「我和海宏讀大學就是一個寢室的,多少年的關係,看在他面子上,行,賣給你一些。」說著話,他用吸管吸了一些裝在一個小瓶子里,大概就滿滿兩啤酒瓶子的瓶蓋裝的水那麼多。他把瓶子蓋上,說:「還是海宏的面子,我也不多要,你給500吧。」我一聽就樂了,我以為能要多少呢。
德子問完了不再說話,以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我。我看他很奇怪地看著我,也沒多想,忽然發現兩個漂亮的丫頭在鼻子前用手扇著,好像被什麼氣九_九_藏_書味熏到了。那夫妻倆也把手抬了起來,捏著鼻子。那老頭也很奇怪地看著我。那中年女人嘀咕一句:缺德。再不說話,也拿手猛扇。那服務員好像在憋氣。我正在奇怪,忽然聞到一股屁的味道,蘿蔔絲味道的,沒錯。誰放屁了。
海宏說:「三哥,沒那麼複雜。我可以找材料做個簡易的。」海宏看他同學還那樣看著我,就過去拉了他一下說:「三哥才讀高中,你收起你那些大理論,去給我做個簡單的裝置去。」海宏的同學就說要去樓下實驗室找點東西,讓我倆在實驗室里等候。
他這話正中我下懷。我還真不想還他呢。說著話,我們到了地方。在學校附近找賓館。還好是繁華地段,賓館很多。可問了三家,都被學生家長預訂滿了,看來還很搶手。
海宏看我憋著話,就主動跟我解釋說:「三哥,這個是探輻射用的。一般咱看的電視都有輻射,這個可以讀出輻射值有多少。現在孕婦都穿防輻射的衣服,一般都會宣稱是納米銀做的,其實那是唬人的,就是用鋁金屬纖維做的。」
我也下意識把手抬到鼻子那裡去捏鼻子,可看看大家,都拿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再看看德子,那表情分明是說: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尷尬極了。想捂鼻子吧,好像不太合適;不捂吧,大家好像都會認為是我放的屁。可我心裏明鏡似的,我沒放屁。可誰會信呢?我也只能拿手捂著鼻子,做出一種無辜的樣子,表明不是我放的。可惡的德子,居然栽贓我。
過了一會兒,海宏的同學回來了,帶了不少工具。他和海宏輪流分工,一會兒就做出了一部手機那麼大的東西出來,裝上7號電池,把硬幣又放在桌子上實驗。硬幣國徽面朝下時,這個裝置開始微微震動,當把國徽面朝上的時候,震動就明顯加強了。
電梯門一開,大家都逃似的奔出了電梯。我這個鬱悶啊。往前台走的時候,我踢了德子屁股一腳,說:「你小子咋這麼缺德呢?搞得我好沒臉面。」德子好像很有理:「怎麼?拿了我5000塊錢,做一下替罪羊不行啊?出門了他們認得你算老幾啊?有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你要是覺得吃虧了,咱再去坐一次電梯。你放,我告訴大家說是我放的,你給我5000。你看怎麼樣?」
我跟著海宏進了辦公樓。海宏從辦公室里叫出了一個咋看也不像大學老師的人,跟我介紹說是他大學同學。兩個人在那裡嘀咕半天,海宏的同學就帶我們出九九藏書了辦公樓,去一個教學樓里。上了五樓,開門進了一個實驗室,他給我和海宏一人發了一雙鞋套,讓套在鞋上。實驗室里到處都是各種瓶瓶罐罐,還有各種拐彎的玻璃管子,很是叫我開眼界。
海宏媳婦來了以後,海宏撒謊說我是他客戶,我們倆要去談點事,就開車帶我進了一所很大的師範學院,一直把車開到化學系大樓前才停了下來。海宏跟我說:「老三,我同學在這裡是講師。我昨天諮詢他了,他說有辦法區別看不到的硬幣的正反面。我和他說好了,跟我來吧。」
路上,德子好像閑聊一樣問我:「老三,輸了3000,找到感覺沒?」我一時沒聽懂,就問德子:「什麼感覺啊?」德子看我專心開車,沒太在意他說的話,就換了個方式說:「你覺得這個局能不能出千啊。」我想了想說:「難。太難了。」在我看來,要出千就要佔據地利人和,要是這個局在我找的地方,我可以出千,我能下一套高科技產品在房間里。這樣的產品我有過介紹,可以透視,提前看到杯子里硬幣的正反面。可這個地方不是我的地方,我沒有這樣的條件去做,要說叫老關做,恐怕人家不會答應,而且還會輕看我們。畢竟人家是個主任,而那些賭的人都是他的老鄉。
海宏到處找硬幣,他找出一角的硬幣來,在手裡擺弄著說:「老三,你說的這個局猜正反面,那咱們來錢了。有門。」
那哥們兒繼續賣弄,說了一套一套的理論,奈何我一句也聽不懂。他講了10多分鐘還在滔滔不絕,看他沒有結束的意思,我踢了海宏一腳,趕緊阻止他繼續講下去,要說正事。海宏適時打斷了他的演說,把話題轉移到了硬幣上來。他戴上膠皮手套,用一個後背有囊的吸管吸了一點,然後小心地把那金屬器皿給擰死,把吸管里的碘131滴在硬幣國徽面上,然後點燃一個酒精爐,用鑷子夾著硬幣輕輕地烘烤。簡單幾下,就把硬幣丟在桌子上,說:「可以了。」這個時候我還沒懂:滴上了有啥用?
他出去后,海宏把那滴了碘131的硬幣拿起來。我嚇了一跳,叫他趕緊放下,別被輻射了。海宏看我那傻樣子,也笑了,說:「三哥,沒事。經過烘烤后,碘131已經很少量了,是無害的,甚至是有益處的,帶在身上可以治療和預防甲狀腺疾病。」哎,沒文化,真丟人。
我問海宏:「拿這個去人家賭局上掃?」
這個傢伙,原來是想要錢。要錢就說嘛,咱又不是不懂read.99csw.com事的人。我就直接問:「我拿錢買,你看怎麼賣?」這個鳥人還擺起架子來了,說:「這個東西是危險物質,非法買賣是要被判刑的。《刑法》里有規定的,我可不敢賣。」我心裏想:你媽個大坑啊。你不敢賣也不給,叫你去分紅你還不去,那你跟著折騰這麼半天幹嗎呢?
他推辭我還真不能當真,我乾脆把錢幫他揣好,他樂顛顛地又去給我加了一些,然後把瓶子給密封好。海宏把那裝置和藥水拿起來,用盒子裝好。我又把那吸管也要了過來。就這樣,告別了海宏的同學,我倆去找德子會合。
海宏的同學叫我倆坐下。他去取來一個金屬的容器,問我:「這個是碘131,你知道做什麼用的嗎?」問我等於白問,不過我還不想被人看不起,裝作很懂的樣子回答道:「碘?是不是面鹼啊?咱都叫面起子。熬粥的時候放一點,吃著滑溜,好像蒸饅頭也用這個。」海宏的同學聽完了看看海宏,那神色里流露出的意思是:你怎麼帶個白痴來了。
我問海宏:「你有什麼門?趕緊說說。」海宏神秘地說:「咱們探測。」我一聽就失望了:探測我用你啊?我說:「海宏,押寶那樣探測?探個毛啊?人家是正反面,咋探?」
海宏的同學這邊聽海宏和我講解,那邊提了一個大大的手提箱子來,說:「來,咱們做個實驗,探測一下輻射強度。」說著話他把手提箱子打開,裏面有個熒屏顯示的屏幕。他把開關打開,從邊上拿起個棍子一樣的東西,一點點靠近硬幣,屏幕上的數字就在嗖嗖增大。他先把棒子頭端靠在硬幣上,讓我看箱子里屏幕的變化,然後逐漸拉遠,停留在一米左右的位置,讓我再看箱子里數字的變化。屏幕上的數字是1780(打個比方,忘記當時是多少了),然後棍子停住不動。他用鑷子把硬幣翻到國徽面朝下,讓我看箱子里屏幕上的數字。這個時候屏幕上的數字竟神奇地降到180。再把硬幣翻過來,數字一下又竄到了1780。
到第四家,總算有空房間了。德子就要求看看房間朝向,要求不得臨街。房間在11樓,我們看完后,德子很滿意,我們就下去前台交訂金。等我們進了電梯,裏面已經有好幾個人了。有兩個好看的丫頭,看樣子是來旅遊的,有一個中年女人,一對夫妻模樣的人,一個老頭,還有一個穿酒店衣服的服務員,也是蠻好看的。
海宏裝沒看到,幫著解釋說:「碘131是輻射物質,是核裂變產生的,九*九*藏*書能發射出伽馬射線。伽馬射線可以治療大脖子病。」我好像聽懂了,跟著說:「治大脖子病啊?那幹嗎非要什麼裂變產生?海帶里不是含有碘嗎?」海宏那同學跟著解釋說:「那不一樣。那是碘127,可以食用。這個不能食用,接觸多了會要人命的。」我裝作懂了,點點頭,其實我一點也沒聽懂。我來是找猜硬幣正反面的方法,不是來聽他講課的。
辦完押金手續,德子繼續跟我研究這個猜硬幣的局,研究半天我倆也沒研究出啥結果來。我說我認識一些常年玩押寶和猜棍子的老千,晚上去找他們問問,看誰能有辦法。
海宏就解釋給我聽,他說:「碘131是有輻射的。所以,當國徽面朝上的時候,可以探測得到。國徽面朝下的時候,也可以探測得到。」我就納悶了,我問海宏:「都能探測得到?你在說廢話呢?」海宏看我還沒懂,就進一步解釋說:「不是有硬幣嘛。硬幣是鋁製品,鋁是吸收碘131的。國徽面朝上,輻射值會保持在一個正常的範圍內。當塗抹了碘131的國徽面朝下的時候,硬幣本身的材質阻止了一部分,所以輻射值會急劇下降。」
海宏看我失望,就更加神秘起來,說道:「三哥,你錯了。押寶那藥水和這個不一樣。」他把那一角硬幣遞給我說:「你看看這個是什麼材料?」我接過那硬幣,看了看說:「鉛嘛。」海宏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笑了,說:「三哥,你怎麼這麼沒文化呢。這是一種鋁合金。」我還是不明白海宏的意思,就問:「鋁合金又怎麼了?」海宏想跟我解釋,又覺得跟我解釋也是白費勁,就給他對象掛了個電話,讓她來看店。海宏說帶我去一個大學實驗室去做個實驗,他一個老同學在大學做化學講師。
他看我張著嘴看著,很是得意,說:「現在你找個東西蓋住,我就告訴你是正面還是反面朝上。」我想不用這樣做了,這個已經說明問題了。
德子伸出個大拇指,說:「老三就是老三,聰明。」媽的,要幹嗎就直接說,幹嗎和我繞這麼大一個彎子。可我沒這樣說,我順著他的話說:「好啊,我想想看,萬一想不出來呢,你也別惦記這5000了。反正這5000你是別想拿回去的。」德子瞪著眼珠說:「你把我看成是啥人了?你輸了3000,我替你出了。剩下2000是給你的慰勞金。看哥們兒講究不?你當我是你啊,小氣巴拉的。」
我的腦海里當時出現這樣的畫面:德子拿個棒子在上面玩猜硬幣https://read.99csw•com,海宏在下邊車裡看著手提箱,我和海宏用無線裝置互相通氣。不錯,可以這樣做。想到這裏,我就問海宏的同學:「你這個箱子太大了。咋搬啊?如果搬過去的話,你這個棍子能不能做成無線的,要不還要拉個線進去?」海宏的同學又像看傻瓜一樣地看著我。
德子看我不答應,就繼續說:「1000塊我也干。行不行老三?」我徹底無語了。
我又從口袋裡找出一些一角硬幣,希望海宏的同學多給加工一些。可他告訴我:「碘131的生命期是8天,而烘烤后的碘131的生命周期是2天。你加工那麼多沒有用。」
海宏繼續給我解釋碘131。他說:「大量接觸會引起死亡的,中量接觸會引起生命肌體的毀壞,能引起病變。這樣少量的不但無害,還有很多好處。在醫院里就用這個治療病人的大脖子病呢。」又跟我說了一些什麼射程之類的,奈何一句也沒聽懂。
下設備不但要接線路,還要更換杯子,可人家用的就是很簡單的杯子。根據我的觀察,他們這個局不存在利用高科技的東西在裏面出千,而且2000年的時候,這樣的東西找起來也很難,不像現在到處可以買到。
德子看我這樣說,沉默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說:「那完了,我5000多不是丟水裡去了?」我還沒聽懂,就問他:「你什麼5000多丟水裡去了?」德子說:「被你揣走的錢,不是丟水裡了那是去哪裡了?」我就問德子:「你說能不能出千贏到錢和我揣你的5000元有什麼關係呢?」德子說:「咋能沒關係呢?要是能想到出千的好辦法,你還能拿到好多個5000呢,我那5000也就回來了。我賣蘑菇一包包地從山上背回來曬,我容易嘛我。」這話聽著叫人來氣,我有點不高興地問德子:「那你的意思就是叫我來研究研究這個局是否可以出千賺錢的吧?並不是像你說介紹哥們兒我認識,或者是帶我來看熱鬧的吧?」
看裝置有效了,海宏就用焊錫把所有接點給加固。製作的時候,我和海宏對他同學說起這個猜硬幣的賭局,想叫海宏的同學也跟著去分一杯羹,可海宏的同學說沒時間,課程趕得很緊,表明不想和我們去分紅。
我指指他們做的小東西說:「那東西呢?」海宏插話說:「那東西隨便都能做。」那哥們兒看海宏這樣說,也大度起來:「那東西送給你了,不要錢。」我從口袋裡點出1000元說:「我買兩份,等用沒了我再來找你買。」海宏的哥們兒竟然推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