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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做「對縫」的神仙日子

30、做「對縫」的神仙日子

後來,德子陪著他侄子去高考,我自己一個人無聊,不死心又去了療養院,可還是大門緊閉。我轉了好久,打算等別人來,這樣他們開門的時候趁機溜進去,可一個人也不來。我很鬱悶,就去邊上市場溜達,聽說賣淡水魚的哥們兒在這裏擺攤。正溜達呢,忽然有人喊我。我一看,正是賣淡水魚的哥們兒。他戴著膠皮手套,用一個勺子在刮魚鱗。我就站在他的攤位前和他攀談起來。
後來德子和老關聯繫上了,老關說大家都不喜歡我和海宏,說我倆總贏錢,肯定有毛病。具體毛病在哪裡,大家雖然不知道,但是都不想和我玩了。他說的大家不是說辦事處的人,是那些豬們。雖然知道他在找借口,但是他這樣說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是他的辦事處嘛。後來也努力了幾次,但是人家就是不給我們開門,我們三個徹底被拋棄了。我覺得很是窩囊。
後來老關知道了是我和德子在背後搞的鬼,就專門找德子說這件事,說還想繼續把這個局立起來,希望德子和我別在背後搗亂了,也想跟我見一面,談談如何重新把這個局開起來,讓我幫著出出主意。
但是老關他們後來是不是也出千換硬幣了我就不知道了,他們測沒測糊塗也沒和我說,反正最後我們三read.99csw.com個人的利潤比每天去賭還要多。最多的時候,一天跑去送三趟藥水呢。開車跑在路上都在樂。
我趕緊聯繫海宏和他同學,海宏說:「三哥,你就賣吧。那儀器想做多少個我都能做出來。」海宏的同學說:「我這裏你要多少我有多少。」有他倆這話,德子就找做工程二包的哥們兒,竟然也推銷出了一份。不過德子要了8000元,回頭還故意來氣我。
賣淡水魚的哥們兒幾天就把藥水浪費光了,又給我掛電話,說還要水,要6000元兩份。我就做了對縫的了,跑學校,送藥水,收錢。聽賣淡水魚的哥們兒說,他一天撈回來了5萬多元,還格外甩給我500元紅包。
德子也察覺到了,所以我倆就天天贏錢走人,撈一點是一點。辦事處的人的臉色是一天比一天難看,看得出他們煩死我們了。
我為難地說:「這個是我買的,花了不少錢呢,哪裡能給你,我還得去別的地方找局用呢。」賣淡水魚的哥們兒一聽就急了,軟磨硬泡地要買。最後,一份碘131藥水,我賣了3000元,加上儀器,一共6000元。我詳細地教他如何操作,如何塗抹。賣淡水魚的哥們兒拿著東西高興得手舞足蹈。他要了我的電話,https://read.99csw.com攤也不看了,去趕局了。我本想告訴賣淡水魚的哥們兒老關他們整個辦事處的人都在出千,可想想做這樣的事損人不利己,最終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有一天聽德子說:搞工程二包的哥們兒和小劉為了硬幣打起來了,動了手。估計是小劉換硬幣東窗事發了。反正是打得頭破血流。我聽著蠻開心的。
直到有一天我、德子和海宏興沖沖地去辦事處趕局的時候,辦事處竟然關著門。看外面停的車,在工地做二包的哥們兒車在,老關的車在,開裝修公司的小老闆車在。可敲了半天,也沒人來給我們開門。
第二天再去還是這樣的狀況。德子說:「老三,人家不帶咱們玩了,咱就別討人厭了。」既然人家不帶你玩,你也進不去,還能怎麼樣呢?可我憋著一口氣啊。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一段神仙一樣的日子。辦事處的人都很謹慎,他們隔幾天拿一次,偶爾也輸點進去。他們是要把這個局長期養著,所以拿一次錢分下來一人就3000元左右。其間,老關也動員我,讓我坐莊去換硬幣,我總推辭自己手藝不精,委婉拒絕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給他們打配合當托兒,不操心不上火的。
這個局就這樣被我在背後搞得不興旺了,很https://read.99csw.com久也沒人來找我買藥水了。
我把他帶到車裡,把塗了碘131的硬幣拿出一枚,剩下的全部丟出車外,拿儀器測給他看,他看完了大呼神奇。接著他像想起什麼似的,問我:「你那段時間總贏錢,是不是用這個東西?」我說:「我說沒用過這個東西,你信嗎?」他看了看我,說:「用就用了,誰也沒在現場抓到你,沒事,誰還能把你怎麼樣。」我說:「你是來審我呢?還是來看這個東西怎麼用?」他打個哈哈說:「對,不說這個。老三,你這個東西給我吧,我拿去用,贏了給你分紅。」
我給出了個餿主意:「叫老關也買一份藥水,沒事放桌子上,這樣誰也測不了了。這不一切都解決了?問他買不買?愛買不買。」最後老關無奈地答應了。我就把藥水灌進打火機里,讓德子教老關坐莊的時候在手裡拿著打火機,這樣誰也探測不了。當然了,我也要價5000元。
忽然有那麼一天,所有辦事處的人都不坐莊了。他們偶爾押點小錢,偶爾看著熱鬧。開始我還沒注意到,畢竟他們坐莊千一次才能分寥寥的幾個錢。但是時間久了,還有辦事處的人對我、德子和海宏不冷不熱的表情,我察覺到,他們嫌分錢的人多了。誰會沒事天天給九九藏書三個只看熱鬧不幹活的人分錢呢?換我我也有怨言。人嘛,都是這樣的趨利動物。看來我在這裏玩的局不長久了。
中間我也多次去找海宏的同學,每次都買1000元的碘131來用。他也很樂意我去買,有時候甚至還給我送出來。
原來老關有交代,說以後我們三個人來,大家都要裝不在,誰也不準去給我們開門。我問賣淡水魚的哥們兒:「你怎麼沒去啊?」他說:「最近輸得傷體格了,實在沒錢了,再輸攤位錢都要交不起了。」
德子給老關掛電話,竟然關機。二樓住的地方掛著窗帘,偶爾有人掀開窗帘的一個小角在偷看我們。我們在外面喊了很久也沒人理,只得無奈離去。
德子陪侄子考完試,跟我見面,問我一天都跑哪裡去了。我告訴他我把東西賣了6000元。德子端詳了我半天,說:「你行啊,老三。這個錢比在局上演戲來得快啊。你趕緊問問還有沒有了,我也去賣點。」
時間久了,他們也看我只分錢不幹活,就開始稍有怨言,但是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可我能感覺得到。我和德子出千,辦事處的人出千,這個局漸漸瘦了起來,很多人輸得沒了錢,但也有的人去借錢來賭。
德子那邊在工地做二包的哥們兒也要貨,可他說好像還有人在局上用碘1九_九_藏_書31探測。德子就告訴他,是賣淡水魚的哥們兒在做,讓他倆聯合,省得你塗這面我塗那面的,都把自己搞亂了。他倆也真聯合起來了,高峰時候一天下光了所有人的錢。真猛。
再後來,雖然老關買了藥水,也把局支起來了幾天,但是豬大都被宰殺完了,偶爾有幾個肥豬,買了藥水的人都把豬拉到別的地方偷偷地殺去了。這個局就被我攪和黃了,也沒人來買藥水了,我的對縫時光就這樣結束了,盤點下來也不少賺。寫到這裏,我想說:作為一個老千,嘴巴緊是多麼的重要。
看著賣淡水魚的哥們兒在收拾魚,我的壞主意冒了上來,我說:「媽的,正好我研究出來了怎麼猜硬幣,可人家不帶我玩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啊!」賣淡水魚的哥們兒一聽我這樣說,就眼睛冒光地問我:「什麼辦法?你說說看。」我很神秘地告訴他:「這個說不清楚,必須得操作給你看。」他一聽立刻就把手套和圍裙摘了,叮囑邊上的人看一下攤位,就跟我去讓我操作給他看。
於是我就專心跑起了「送藥水」的任務。漸漸的,開裝修公司的小老闆也知道了,要買一套去用,最後食雜店小老闆、做勞務出國的那哥們兒、夏季在海邊出租救生圈的哥們兒都來找德子要買碘131和儀器。這個局就這樣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