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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皇城根下的代價 3、蟻族是枚子兒

第二章 皇城根下的代價

3、蟻族是枚子兒

正是基於上述低廉的收入水平,「該群體主要聚居於人均月租金377元、人均居住面積不足10平方米的城鄉接合部或城中村,已經形成了一個個聚居區域——『聚居村』。但『聚居村』住宿條件簡陋,已經形成了自給自足、自我封閉的低層級衍生經濟圈。無照經營的小餐館、小髮廊、小作坊、小診所、小網吧、小成人用品店和低檔娛樂場所等各類經營門店大量集中且無序增加,生活狀態令人擔憂」。
向前的路雖然沉重
雖然,北京市準備大規模建設公共租賃房,尤其是準備鼓勵村集體、企業在非國有建設用地上建設公共租賃房,村民和企業可以入股、投資等方式參与到公租房建設當中。這些「村辦公租房」有望對非京籍人群開放。
《中國人才藍皮書(2010)》對「蟻族」的定義是「高校畢業生低收入聚集群體」。同時指出,「該群體年齡主要集中在22-29歲之間,是以畢業5年內的大學生為主的『80后』高知群體」。這一群體的「月均收入為1956元,既大大低於北京市城市職工月均工資(3726元),也低於全國城鎮人均月收入(2435元)」。
政府似乎把什麼問題都想好了,惟獨漏了曾將這些地方作為「避風港」的數萬「蟻族」大軍,在「巢穴」被一鍋端之後,下一站該去哪裡?
這首原創歌曲是迅速躥紅的「唐家嶺兄弟」——31歲的李立國和22歲的白萬龍的「成名作」。但是,令他們走紅的,並非音樂本身,而是2010年春天,三位全國政協委員的到訪。
客居唐家嶺的朋友:
這一結果自然引發了社會上不小的爭論。爭論的焦點在於,數據和普通人的切身感受不太一致,甚至有網友戲謔自己「被中產」了。
中宏保險於2010年3月正式發布了中國首個以中產階層家庭為研究樣本的《中產家庭幸福白皮書》,根據調查結果,江蘇、四川、福建、重慶四地幸福指數最高,而經濟最為發達的北京、上海、浙江、深圳幸福指數最低,成為中產家庭心中「不夠幸福」的城市,或者稱為「偽幸福」。
雨後那片天空
住在洞穴的我
北京在大踏步朝著「世界城市」邁進的路上,城裡的「優勝劣汰」將一天比一天激烈。面對日益膨脹的城市人口,北京出了一招「棄卒保帥」。而高不成低不就的「蟻族」,就成了這枚被棄的子兒。
2010年6月25日,北京唐家嶺,碩大的拆遷機伸著幾十米長的鋼鉗,摧毀著旁邊一棟已殘破不堪的房屋,旁邊幾個六七層樓的違章住宅,已經被剷平。整體改造完成後,本地村民在宅基地上私搭亂建的「公寓」樓將被拆除。他們將按宅基地面積置換回遷房,集中上樓。騰挪出來的土地,一部分還耕還綠,一部分留作村集體的產業用地。而為數更多、實質上已成為當地居民主體的「低端人口」,只能收拾起行李,搬向更遠的村落。與此同時,北京還表示,將進一步關注新城周邊的村落,「防止城鄉接合部問題向新城轉移」。
不是我的錯
也許您在唐家嶺租住多年,對唐家嶺有著故鄉般的感情;也許您來唐家嶺居住剛半年或兩三個月,但您對唐家嶺所做的貢獻,村民永遠感謝您。作為客居唐家嶺的您,面對這樣一個即將改造的大read.99csw.com環境,請您積極配合騰退改造工作,儘快搬離唐家嶺,儘快找到您的新居所,儘快開始您的新生活。走出唐家嶺,天地更廣闊。
這是楊彤楠的故事。而你自己的故事要如何繼續,請仔細斟酌。
然而,你怎能期望偉大的北京了解這些雞毛蒜皮的苦衷。在不遠的將來,你有可能以比較合理的價格住上乾淨的公租房。至於眼下的困難,請自行克服——這就是北京,北京不干涉夢想,但是光有夢想在北京活不下去,你必須學會咬緊牙關,咬緊再咬緊!
我會用觸角撐起
李立國,這個31歲的漢子一直認為即使外面打仗,也與己無關,他一頭扎進自己的音樂夢想,在北京一呆就是十年,而這十年自己奮鬥來的就是眼前的所有:不足5平米的租來的沒有窗戶的房子,一個柜子、一張床是全部家當。幾塊磚壘成的「桌子」上,三個硬邦邦的饅頭胡亂放著,門口地上散落著裹著灰塵的煙盒、食品袋、廢紙,整個屋子裡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吉他。
北京市社會科學院助理研究員張真理認為,城市人口規模的變遷實際上是城市社會經濟發展的一部分,一些城市流動人口規模控制目標屢設屢破的事實說明,對流動人口實施「排斥」的政策需要進行調整,一旦流動人口成為了城市邊緣人,將導致新的城市貧困人口增加,形成城市化的新矛盾。
儘管北京從不承認這一點,但正如拆除、翻新蟻族們的據點「城中村」,對北京來說,是一項改革,是一種進步,至於對你是否意味著「滅頂之災」,這座城市無意過多追究,因為北京不需要「弱者」。
有兩件事情成了促使他離開北京的直接原因。一是因為房租的問題,他與房東發生了口角,打得不可開交。「就是那段時間,我生平第一次撥打了110,後來又生平第一次進法院打官司」。另外一件事,是公司里兩個上級發生矛盾,波及到了下面的員工。「我本來只是想憑本事吃飯,沒想到稀里糊塗地卷進了『辦公室戰爭』」。他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很委屈。2008年1月春節前,身心俱疲的他辭去工作,收拾起全部家當回了老家浙江慈溪。
但是,民眾對「蟻族」的認知,與專家學者存在巨大分歧。根據中國社科院社會學所「當代中國社會結構變遷研究」課題組於2010年的最新研究成果顯示,「我國中產階層已達就業人口的23%,北京、上海等大城市40%都是中產,中產階層正以每年一個百分點的速度擴大」。中國社科院社會學教授、《當代中國社會結構》一書主編陸學藝更是認為,「蟻族是中產階層的後備軍」。
專家讓廣大「蟻族」要看到希望。但是,一不小心成了北京城裡的「蟻族」之後,我們的希望到底在哪裡?
而在唐家嶺,這個北京城西北郊的「城中村」里,還有一大批和李立國、白萬龍一樣的「尋夢者」。這個因北大博士后廉思的一本書而被大眾統稱為「蟻族」的群體。
2010年5月份出台的《北京房屋租賃管理規定修改草案》對群租問題規定:租住成套樓房住宅的,人均建築面積不得少於10平方米,或者人均使用面積不得少於7.5平方米;租住平房的,人均使用面積不得少於4平方米。但膠囊公寓的人均使https://read.99csw.com用面積只有2.2平方米,沒達到群租人均使用面積的要求。
其中,在對底層人群的突出特徵的認知上,「低收入,居無定所,為溫飽和生存發愁」(22.9%)、「缺乏各項社會保障,難以獲得各類組織幫助」(18.58%)、「有冤難訴,有事難辦,有苦難言」(18.29%),在眾多選項中位居前三。另外,「不能充分就業的大學生群體,如蟻族」以26.48%的得票率被認為是最有可能成為新底層的人群。92.37%的投票者認為底層公眾有擴大的趨勢,且63.81%的人認為底層公眾向上流動的機會「幾乎沒有」。
根據《新京報》的報道:「2010年,北京將啟動包括海淀區唐家嶺村、丰台區夏家衚衕村等50個衛生環境髒亂、社會治安秩序較亂的市級掛賬整治督辦重點村改造工程,並限期完成整治。目前已經有33個市級重點掛賬村的整治改造規劃方案通過審查。這33個掛賬村包括朝陽區姚家園村、官莊村,大興區廡殿二村、廡殿三村,海淀區唐家嶺村、振興村、門頭村,丰台區夏家衚衕村、西局村等。」
事實上,面對北京城裡的高壓生活,大多數「蟻族」心中都有回家的想法,只是不願兩手空空地回家,看到家裡人失望的眼神。他們具有這樣的共同點:農村出身、讀的是很一般的學校、缺乏社會關係、家中能給予他們的支持很少,但期望又很高。「蟻族」中多數都是懂事、明事理的年輕人,他們認為家裡人砸鍋賣鐵供自己讀書,畢業后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打拚,養活自己,同時儘可能地回饋因辛勤勞作而未老先衰的父母。於是,他們蝸居在大城市的簡易出租房內,朝出暮歸地奔波於人才市場或薪酬微薄的單位。
蟻族中很多人,都常常會發出潘曉式的「人生的路為什麼越走越窄」的疑問和感嘆。而你確定自己可以在北京城裡找到解決答案嗎?
——《蟻族之歌》

失守唐家嶺

大約可以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搬」,離開聚居地,再次去尋找物美價廉的聚居地,或是忍受高昂的房租,住進城市公寓。選擇前者,只會讓「蟻族」越搬越遠,會讓他們的生活更加動蕩。而後一種選擇,也因持續走高的房屋租賃價格而成為泡影(據鏈家地產市場研究部統計,2010年6月份北京市租賃市場的平均價格為2947元/月,比5月份2885元/月環比上漲2.1%,比去年同期2545元/月上漲15.8%。其中大興、昌平、順義的租賃市場價格增長幅度最大,環比平均增幅在10%左右);另一種是「離」,在現實面前低頭,收拾包裹離開這座城市,但這對懷揣夢想的「蟻族」來說,將是多大的打擊?
《中國商業評論》資深編輯王孟龍,更是直截了當地表示:中國並不存在一個中產階層。他的意思是,「中國一直是一個『中層缺失』的社會,現今亦然,即使完全從經濟層面來講也是如此,因為社會保障體系的不完善,使中等收入者隨時面臨跌入下層的可能」。
說到中產,就不得不提美國,因為它是世界上最典型的中產階級國家。早在1940年,《財富》雜誌就在美國做過一項調查,有80%的受訪者認為https://read•99csw.com自己屬於中產階級。但《全球經濟自由化的危機》一書作者理查德·隆沃思同時指出:「這些聲稱自己是中產階級的人不一定擁有相當的財富……餐廳服務員、工廠工人、企業主管、股票經紀人等都坦然以中產階級自居。」
雨點打濕我的夢
《檢察日報》評論說:「不管是『搬』還是『離』,對於『蟻族』來說都是殘酷的。選擇蝸居,本已不易,再拆掉『蟻穴』,就目前來講,即便出發點再正確,未來再美好,推進城中村整治,對『蟻族』而言,難說不是一場災難。」

誰在淪落底層?

但是,你仔細看看這些字眼兒:「準備」、「有望」。也就是說,蟻族們美好的窩,仍處於藍圖階段,而他們被趕出唐家嶺等「城中村」之後,明天晚上睡在哪兒?卻是個非常現實和迫切的問題。
腳印讓我不懵懂
可中國人心目中的「中產階層」,絕對不是「收入一般的人」,「而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階層,幾乎是「大款」、「富人」的同義詞。儘管中國國家統計局去年曾把家庭年收入在6萬元到50萬元人民幣之間定為中產階級家庭的標準,但仍有許多中國人,包括收入在這個標準之內的中國人,並不認同這個標準」。
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特約撰稿人魏城在《所謂中產》一書中說:「如果85.5%的具有強烈『中間意識』的中國城市居民,都把『中產階級』這個詞完全甩給了少數的富豪,那不是一件挺危險的事嗎?」
但是,泛議「幸福指數」,遠沒有解決生存的實際困難來得更加重要。托爾斯泰早就說過,幸福的家庭大體相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況且,在中國現在的環境下,壓力無處不在,誰都無處可逃,只是困難不同、壓力有異罷了。如果我們的公權機關,能從上述調查中讀懂白領以及藍領、灰領、金領生存的艱難境遇,採取更具人性化的政策措施,實實在在地解決一些困難,比如「生不起,剖腹一刀五千幾;讀不起,上個學校三萬起;住不起,一萬多元一平米;病不起,藥費暴利嚇死你……」在這些「X不起」上提供幫助,那才真正體現出「幸福白皮書」的價值所在。
楊彤楠找到了,不過那是在他離開了北京城之後的事了。他收拾包裹走人那會兒,有關「蟻族」的說法還沒有流行;如今回憶起那段日子,他很自覺地給自己貼上了這個標籤。2006年大學畢業之後,他進入一家保險公司成了銷售員;在離開北京之前,這份工作他幹了一年半左右,直到有一天,他「覺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當時,李立國和白萬龍正坐在床上唱著這首《蟻族之歌》,經媒體記者介紹前來調查「蟻族」問題的全國政協委員何永智聽著聽著就哭了,讓唱歌的李立國、白萬龍反而覺得不知所措。歌一唱完,兩人也跟著哭了。
從一定程度上講,城市化的進程暗含著「藏富於民」的意味,但是在大城市中,「一套房消滅一個中產階層」的尷尬困境卻愈發明顯。房屋、醫療、教育等方面保障的不足,降低了中產階層的文化消費能力,在這樣的保障壓力下,幸福自然也就打了折扣。
根據《中國人才發展報告(2010)》的數據顯示:「將『蟻族』各方面的生活狀況,與同齡人九_九_藏_書進行比較后發現,『蟻族』中71.29%的人認為自己的生活狀況不如同齡人,84%的人對自己的工作感到不滿意。『蟻族』的相對剝奪感較強,存在巨大的心理落差,在強迫、抑鬱、敵對、焦慮、偏執等心理特徵上,均明顯高於常人,心理狀況呈現出亞健康水平。」
蟻族的最大問題就是「蝸居」,眼下公租房是在規劃中,在這個戶籍制度森嚴的城市裡,「非京籍」人員能否順利住上還是個大問號,而即便住進去了,租金也一定不可能比「唐家嶺」廉價。然而,「蟻族」的生活要求難道只能限於一間遙不可及的「公租房」嗎?
黃老先生的膠囊公寓3月開始對外出租那會兒,北京市統計局稱北京市房屋銷售價格同比去年上漲12.3%,比2月份提高1.6%。四環內期房均價超過3萬元/平米。樓市的熱度加速了社會焦慮情緒的發酵,三間「膠囊公寓」立刻撓到了社會最敏感的神經。
唐家嶺是北京市50個掛賬重點村之一,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對該地區進行整體改造是市委市政府推進城鄉接合部整體改造,加快城市一體化發展的重要決策。唐家嶺騰退搬遷工作按計劃將於6月份正式啟動。
2010年6月1日,唐家嶺村的東北角,張貼出了「給客居唐家嶺朋友的一封信」,名為《走出唐家嶺,天地更廣闊》,落款是「西北旺鎮唐家嶺村村民委員會」。內容如下:
對於這樣一個「鄉巴佬」,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天津社會科學院教授陳柳欽對「城中村」,這一城市化進程中特殊的「城市包圍農村」的現象,做了如下歸納:「在城市化過程中,為了擴大城市規模,藉助于城鄉二元結構,低價徵用城郊農村的土地,逐漸將一部分村落包圍在建成區內。這些村落起初還在城市郊區,進而位於城鄉結合部,隨著城市的持續擴張,最終蛻變為『城中村』……在城區以外的農村看來,它無疑是城市的一部分,就如同是城市中的一個社區;從城市居民看來,它儼然仍是農村,仍是與城市格格不入的特殊的『鄉巴佬』居住點。在『城中村』有很多既像農村又像城市的現象,諸如:人們生活方式像城市,但人們的思想意識卻像農村;追求土地產出更高的經濟效率像城市,但無規劃的土地管理仍然像農村等。」
往前沖我往前沖
憑藉自己名校畢業的資歷,楊彤楠很快便當上了大學生村官。和在北京忙碌的日子相比,村裡慢節奏的生活讓他感覺閑適了許多:「每天工作三四個小時也就夠了,住在家裡又不用為房租發愁。」村官的工資每月只有2000元錢,「但是小地方消費水平不高,我有一多半的錢都能存下來。」「逃離」北京之後,他的人生發生的最為重大的變化,是自己很快便結婚了。
不是沒想過放棄,就跟身邊的親友反覆勸說的那樣,離開北京,回老家「找份正經工作,好好過日子」。但是,夢想,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卻讓他們堅持了下來。白萬龍還能記起,一次他和李立國在西單的地下通道唱歌時,一個女孩拿出一塊錢捐給他們,錢上面寫滿了字:「我剛剛買了離開北京的火車票,身上只有這一塊錢了,你們唱得真好,希望你們能堅持自己的夢想。」
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迎著風我迎著風
實際上,廣大https://read•99csw.com中間階層「中產」身份的丟失,很大程度上,也是在城市生活中「幸福感」的缺失。
弱小的強者
讓我們再次回到陸學藝的觀點,他說:「現在大家經常談到『蟻族』。我要說那些人也是中產,肯定會有人罵我,但那些人確實是中產的後備軍。他們現在的處境只是臨時的。還有很多人覺得自己碩士畢業也買不起房子、車子,就說自己不是中產。其實國外的碩士、博士畢業后,要掙一套房子也得二三十年,哪有畢業后馬上買得起房子的?但我帶的2004年前畢業的大多數博士生,都已經有房有車了。所以,大學是培養中產階層的搖籃。大部分本科畢業生後來都做了『白領』。」
不怕風我不怕風
《人民論壇》曾聯合騰訊網做過一項網路問卷調查,關於「誰在淪落底層」,有2萬多人參與問卷。
被遺忘在世界角落
唐家嶺要拆了,因為這裏擁擠的公交、橫行的「黑車」、坑坑窪窪的路面、林林總總私自加蓋的小房子,與北京這座大都市的形象構成嚴重落差,而城鄉結合部治安混亂、黃賭毒滋生等社會問題,也是「城中村」瀕臨滅絕的關鍵原因。有專家甚至將「城中村」定義為「困擾城市化進程的『痼疾』」。
螞蟻雖小但胸懷廣闊
「北京市大概900多萬的外來人口中,有約100萬人住在地下室,200-300萬選擇群租房,剩下的一大半都住在這樣的城中村。」北京市房協住宅學術委員會委員蔡金水說,北京市閑置的住房已達上億平方米,卻有這麼多人口居住條件惡劣。
您好!
每天忙忙碌碌奔波
3個七八平方米的房間被隔成8個窄高鐵盒子,「1.0的普通版每間3個,月租250;2.0升級版每間2個,月租350元」,這就是「膠囊」。膠囊公寓於2010年2月初開工。它的設計者是78歲的老人黃日新,這個搞了一輩子火力發電站的動力裝置設計的高級工程師,是2009年在報紙上偶然看到日本的「膠囊旅館」后,萌發了自己建造「膠囊公寓」的想法。他表示建造這樣的公寓不為賺錢,只想找到一種解決剛畢業大學生過渡房問題的辦法。
堅持做自我
我們堅信,您來京城打拚,就是在腳踏實地積攢能量,為實現理想而不懈努力,現在的生活只是您人生的一個過程而已。當新唐家嶺建成的時候,我們真誠歡迎您重回唐家嶺……
這個觀點得到了署名「一條菜」的網友的認同,他說:「『中產』在中國是個偽命題,因為中國只有財富的一極和貧困的一極,他們直接面對面,中間沒有中產階級。」
唐家嶺的這家月租160元的小屋,是李立國和白萬龍能在北京找到的最便宜的棲身之所。也正是因為相對中心城區而言非常低廉的租金,而使流動人口聚居,成為唐家嶺最明顯的外在特徵。在唐家嶺,外地人的數目大大超過本地人。本地戶籍人口不足3000人,外來人口卻有5萬以上。其中不少居民有過多次輾轉的經歷,有很多人就是剛從新近拆遷北塢、大望京等村莊搬遷過來的。
雖被埋沒絕不蹉跎
就在唐家嶺風風火火地被拆除之時,曾名噪一時的位於海淀區六郎庄五間樓47號樓的「膠囊公寓」——蟻族的另一個棲身之所,也因低於國家規定的群租人均使用面積,於6月26日上午,被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