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尋找曹滄
「我們正在趕往臨漳。你最好是在車上休息一下，以後你也許不會再有安全的環境睡覺。」
「從現在的情報來看，我們相對他們有一天的優勢。但是這個優勢不是恆定的，未知的因素太多，也許現在他們就已經超到我們前面。」
「這項實驗，是在海上嗎？」
「新的灌溉設施不僅幫助了農民解決旱時用水之急，還節省了人力、物力，實現高效灌溉農田，實現農民增產增收……」
「主任。」我問道，「現在能告訴我，我該做什麼了嗎？」
「雙方都心知肚明。當我們的領導人坐在談判桌上和他們交涉的時候，他們就在開始追查泄露這個重要情報的同志。然後，我們第九局的同志，也很快察覺到他們的人在河南、山東、河北一帶很活躍。」
「任務很艱巨，是嗎？」
「看在你扶我過來的份上。」曹滄仍舊笑著說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這個玩意兒有很強的放射性，所以我家每一代男丁，很少能活過四十歲。當然我的祖先不知道這個原因，他們一輩輩守著祖訓，都以為是它被詛咒。這東西是不祥之物，今天，終於在我手上把這個東西，交出去了。」
「我就是曹滄。」我抬頭慢慢說道，「你們來啦，我們家等你們好久了。」
我分析道：「他們也亮出底牌來，他們想要的那個人，肯定對這項實驗有決定性的作用。而且他們這麼說，也是無可奈何地透露出，我國境內有他們的間諜。」
我當然不信，一千年前還沒有正式的工業，怎麼能做出如此精巧的機械。
「他自己解脫了。」我把手上的機械物件遞給幹事看。
我撲到曹滄的身上，曹滄掌握不住平衡，摔倒在地，我這才發現，他非常虛弱，竟沒有支撐自己身體的體力。
轎車飛快地開走。我走到平房的大門口，用手一推，門是虛掩的。大門之後是個普通小院。平房的正房裡，燈還亮著。
車停在一個縣城裡，在一間普通的平房前面。王主任沒有下車，對我說道：「那個人，在裏面等你。」
「不超過一個小時。」
我走到他跟前。他握住我的手說：「同志，你好。」
「一定要等等。」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勸幹事，也許是因為我看到曹滄的表情——一種安然處之的神色，這絕不是一個瀕死的人所該有的表情。曹滄知道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要問出來。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幹事把屋內所有的窗戶打開，讓午後的微風吹進屋內，然後匆匆走出去。
現在我大致知道我們要去哪裡了。根據飛機的航行速度，我想，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是河北，就是河南。
事不宜遲，我們破門而入。
我慌忙拿了過來。其實這也是藥水，有很刺鼻的藥味。
「不是比賽。」幹事吼起來，「這是戰爭！雖然沒有硝煙，但就是戰爭。」
幹事已經把他所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我。我心裏默默設想這場諜戰的步驟。我們一方面不能打草驚蛇，只能默許美國的間諜在境內尋找曹滄，但又不能完全無動於衷，至少表面上要設置一些障礙來掩飾。另一方面，我們的同志也在竭盡全力地尋找曹滄，而且必須要提前找到他。
「多久？」
「你收好。」曹滄說道，「其實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東西。」
幹事扭過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如刀子一般。「你的假https://read.99csw.com設不成立。這位同志已經冒著生命危險，工作了四十多年。我國在朝鮮戰場上的戰略成功，珍寶島危機的解除，還有和美國重新建交，他的努力，功不可沒。你認為這樣一個人會背叛自己的祖國嗎？」
「現在我開始跟你說國家為什麼要你執行這個任務。」幹事開始說起來，「我將要說的話，是國家的最高機密。明白嗎，就是無論面對什麼情況，都不能吐露半分。」
「我剛才所說的那位同志，他一直潛伏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核心高層。他的身份很隱蔽，已經隱藏了很久。我無法透露他的姓名，因為我也沒有從任何人嘴裏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在這幾十年裡，是我國情報部門的最高機密，甚至連國家領導人知道的也不多。我們為了掩飾他的身份，花了巨大的心血。可是這次，我們要冒著他的身份被暴露的危險參加這項行動。」
「你是曹滄？」幹事站定后問道。
曹滄勉強抬起右手，往身後的房間指了一下。
「我所知道的情況，就是這麼多了。」王主任說道，「那個接替者，會把情況都告訴你。現在我最重要的任務，也是我最後的任務，就是用最短的時間，把你交給他。」
我看見幹事的手臂在抖動，知道幹事不會再等，我連忙撲到曹滄的身上，幹事喊道：「你讓開，你在違抗命令，知不知道！」
「一個半小時后降落。」王主任對我說道。
「我要協助你清除曹滄嗎？從他身份的重要性來看，如果沒有他，這項實驗，也許不能成功。」
「我不是唯一的選擇……」
「我想知道，當我找到那個人後，你的任務就完成了嗎？」
我開始熟悉曹滄屋內的環境和每件傢具的擺設，當然沒有遺漏院子里的植物。
我渾身都開始緊張。我將要參加的行動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想。
王主任飛快地帶我向基地外走去。外面的世界和我來的時候一樣，也是夜晚。即便如此，我的眼睛暫時還是沒能適應開闊的空間，只感到眼前一片模糊。畢竟我在地下的世界，過了兩個多月不見天日的生活。
「嗯。」曹滄淡然哼了一聲。
院子里沒人。幹事急忙衝到屋內，我也緊跟著進去。屋裡面有個人，是個年輕人，就是二十齣頭的樣子，其實和我面相不太相符，我看著比他大五六歲。這個年輕人，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對我們的突然出現，並沒有感到驚訝。
「美國的中央情報局，是不是和我們的國家安全部一樣的部門？」
曹滄在自燃，人體灼燒的過程我見過，我在戰場上看過火焰噴射器把敵人燒成木炭，可是和曹滄不同，曹滄的火焰不是來自於外部環境，而是從他身體內部燃燒。我被火焰炙烤得往後退去，背靠在牆壁上，雖然離開曹滄幾米遠，都被烤得非常難受。
「這到底是什麼？」我問道。
曹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行。」幹事拒絕了我，「你不能分心。」
響亮的廣播在縣城清晨的每個角落傳遞：「目前，全國農村已有90%以上的生產隊建立了不同形式的農業生產責任制，包括小段包工定額計酬，專業承包聯產計酬，聯產到勞，包產到戶、到組，包干到戶、到組……」
「不要問我的身份和姓名。」那人搶在我說話之前提醒我，九*九*藏*書「你就叫我幹事。」
我們到了一個縣城，天已經大亮。我們的車開到一個菜場附近。路上大多是驢車，吉普車顯得很突兀。幹事把車開到一個街角，示意我下車。
我的想法馬上被證實。十分鐘后，又進來兩個人，也是一個首長帶著一個部下。
「什麼？」我驚呆了，原來幹事仍舊不是我將要參与行動的最高指揮員。
王主任帶我走進建築物，裏面有個會議室，我們走進去。
「火葬場的焚燒爐火化一具屍體還需要一個多小時。」幹事喃喃說道。
我不說話了，抓緊時間小睡。
幹事接了電話，狠狠把煙頭扔在地上，對我說道：「情況有錯誤。我們現在馬上去內黃。」
「他把這項實驗的重要性一再強調，事關我們的民族存亡。」
我顧不上思考曹滄的病情和吃藥的規律，飛快地拿了那藥瓶，從裏面倒出葯來，裏面只有一顆藥丸了，看來曹滄沒騙我，他簡直是個藥罐子。
「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人不是對我們非常重要嗎？連美國人都知道他的重要性。」
王主任說道：「保重。」
「是。」
「縣城不大。」幹事說道，「我們就步行。」
「經過長時間的秘密談判，美國人和我們都各自妥協，退讓一步。我們將參加實驗的人數從一百三十七人減少至六人，美國人終於答應了。但是美國人提出一個要求，六個人中，他們要指定一個人參加。而這個人就在中國，在試驗開始前，將會主動找到我們。」
屋裡的電話響了。看來這個房子不簡單，這麼普通的平房，竟然安裝了電話。
「我得了血癌，就是白血病。」曹滄說道，「你給我拿下藥，就是床頭的那瓶。」
會議室裏面已經有八個人。我立刻發現，其中有四個人，都是緊靠著和王主任一樣身份的首長，就像我和王主任一樣。
「當然。」幹事繼續說道，「我們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可想象的巨大。但是，我們最終還是讓美國人妥協了。」
「你的最終行動目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下一個行動任務，是由國際情報局與海軍戰略科和情報科協同主持。」
十二個人都臉色嚴峻。六個首長相互都認識，但不交談，只是相互敬了一個禮。他們的眼睛都在緊盯著會議室中間桌子上的電話。
此時正是工人和行政單位職工上班的時候，每個單位的喇叭都在廣播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新聞社評。
我開始想，他的級別一定比王主任更高，因為人選的關係，王主任這一級別的首長和他們分別訓練的人選，當然還有我，在這之前，都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我們有一個同志，一直隱藏在美國的中央情報局最高層。」
「什麼意思？」
幹事如釋重負，邊說邊用手指著路邊的一個普通的獨門小院說：「我們到了。」
「是。」
「所以你們也根據掌握的線索，要找出美國人需要的那個人物。你們在比賽。」
「我只能和你談。」曹滄對我說，「你也知道，我將要告訴你，該怎麼做。」
時間比幹事說的更緊張，五十分鐘后，院子外有人在敲門。我不做聲，慢慢坐到我見到曹滄的時候他坐的躺椅上。
幹事也沖了進來，看見曹滄的身體在水槽里變成灰燼。
曹滄指著靠窗處的桌子，對我說道：「那裡有水。」
幹事鑽進了一條小巷子。我緊緊跟九九藏書著他，在小巷裡穿行。
非常詭異的現象在我眼前發生，實實在在地發生——曹滄眼睛里冒出火來！是真的冒出火，炙熱的火焰，然後是耳朵和鼻孔、嘴巴，都竄出了火焰。白熾的火焰。
「你聽我說。」幹事說道，「這項實驗在美國佛羅里達州以東，北緯20度-40度、西經35度-75度之間的水域進行。具體|位置，美國人不告訴我們。其實，到現在，我們對這項實驗的內容一無所知，但是我們必須參加。這項實驗的重要性，是那位同志用生命保證的，他的價值，勝過百萬軍隊。他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和尊嚴，來推動這件事情，可見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一個人聽見了響動，已經把房門打開，站在門后等我。
「給我十分鐘。」我對幹事說道。
幹事猛地把方向盤往右打，我們拐上了一條向南的道路。
「幹事。」我問道，「我下步該做什麼？」
「能扶我去廁所嗎？」
幹事的腳步加快，我跟著幹事走上一條大街，飛快行走。
「給你個東西。」曹滄從胸前摘下了一個東西給我，亮晶晶的像是塊懷錶，可是裏面的指針，和一般的表不一樣，更像一個指南針的樣子。
空氣十分凝重。當電話聲響起的時候，那個十來歲的少年被嚇了一跳。
「到內黃的路不好走，我們要一個多小時后才到。」幹事說道，「我有足夠的時間跟你解釋。」
「您說的那個人，在哪裡等我？」
國家把每個年齡段的人都選擇了，並且各自秘密訓練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難道是選擇出各個年齡階段的人，去一個神秘的地方長期駐守生活嗎？但是為什麼都是男性，沒有一個女人？如果是撒網式的方式選擇人選，應該會有女人作為人選啊！
「一千年都不止。」曹滄笑起來，「你信不信？」
「你怎麼做到的？」幹事也和我一樣，被眼前的場景驚呆。我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化作灰燼，混合著自來水，流進下水溝。
「等等。」我制止幹事，「我們還有兩個小時。」
幹事冷冷答道：「基本上吧。」
「你要去冒充一個人的身份。」王主任回答，「下面的行動，會有一個人來接手我指揮你的任務，我的任務已經完成。」
外面的人敲了幾下門后，推門而入，有兩個人走進來。其中一個走到我面前：「你是曹滄？」
我發現這個房間的廁所就在旁邊，而不是在屋外。這個久病的人，行動不方便，所以廁所離他卧室很近。
幾秒鐘后，幹事扯下耳機，緊張地對我說道：「他叫曹滄，就在內黃。我們的同志離他很近了，明天就能確定他的最終位置。」
我突然想起來，曹滄剛才吃的葯，那個只有一粒葯的藥瓶，還有那個古怪的藥水。
「確定了嗎？到底是鄭州還是邢台……什麼，還要等等……到底什麼地方？」
我扶起曹滄，走了進去。
而我的任務已經很明顯，國家付出了這麼大努力，就是要騙過美國方面的特務，讓他們根據線索，找到曹滄，但他們找到的曹滄，要由我來替代。我終於明白了我將要執行的任務是什麼——從明天開始，我就是曹滄。
第二份文檔里的內容，我仍舊把老吳的文字略作修改，他寫的文字很羅唆。
「你幹什麼？」我幾乎要用武力制止他的突兀舉動。
我扶曹滄進了廁所，他突然九*九*藏*書掙脫開我，站到水槽里，打開水龍頭。
「組織一直到幾分鐘前，才能確定那個人的年齡。是不是？」
曹滄說：「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家族，已經把這個東西傳了很久。」
「也就是說，兩個月前，國家就在找這麼一個男人，找了兩個月，現在才勉強知道他的一點信息，就是他的年齡。」
「你可以這麼理解。」幹事說道，「還是告訴你吧，我隸屬對內保防偵察局。這次的任務由我主持。」
我把這個金屬機械拿在手上，手微微抖動一下。
我們一直走到中午，走到了縣城的城郊結合處。
「你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我問道，「搶在了他們前面？」
其中一個首長，飛快地拿起話筒，聽了一下，旋即把話筒放下。那個首長對王主任說道：「二十四歲。你的。」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到我身上。有的人面露嫉妒，有的則長舒一口氣。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
幹事叫我在平房門口等著，不多時，他開了輛吉普車過來。我跳上去。吉普車在黎明的蒙蒙光亮里，向東北方向開去。
「這項行動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問道。
幹事說道：「不要告訴我，這不是我的行動範圍。」
馬甲以後給我傳過來的文檔，我也會作相同的處理，把不必要的內容忽略，盡量把這些文字在順序上重新合理排列。這一點，我就不再專門提示大家了。
「因為，當我們見到他之後……」幹事突然停住說話，在車上某個地方按了一下。在這之前，我不知道幹事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秘密指令，他把車上的一個無線通訊器耳機草草套在頭上。
王主任用飛機上的通訊設備不停地和地面上聯絡。
我幾乎是扛著曹滄走進房間的。房間里擺設一般，但是裏面到處是瓶瓶罐罐的藥瓶。一股來蘇水的味道在房間里瀰漫。
這裏竟然還有廣播播報的聲音：「工農業生產超額完成計劃指標，國家財政、信貸狀況繼續好轉，城鄉市場繁榮興旺，物價基本穩定，人民生活繼續得到改善……」
曹滄微笑了一下。「我要和你談談。」我對曹滄說道。
「我主持的任務完成後，你的行動就轉交給國際情報局。」
我盡量把一些不必要的細節刪掉，比如上面他很詳盡地描寫接受社科和自然類知識的細節，我就省略了，僅僅挑出我認為最有趣的訓練內容，整理出來。
幹事不停地抽煙，並不時地在桌面上用筆畫著什麼。我看他一時也不會說什麼話，乾脆坐在屋內的椅子上睡覺。我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泛白，我看見幹事的眼睛熬得通紅，地上全是煙頭。
「等。」幹事說道，「等情報。」
我聽著廣播，想起參軍之前，廣播里都是毛主席的偉大指示。時代變遷，現在廣播內容也不同以往。
水龍頭的水在嘩嘩流動，我還想問曹滄更多細節，可是沒有機會了。
「我能睡多長時間？」
飛機降落在一個小機場。我下了飛機，發現機場的停機坪已經停了幾架和我乘坐的相同機型的飛機。我和王主任還沒走到機場附近的建築物，又有飛機在另外的跑道降落。
「去年，這位同志通過特殊途徑，給我們的領導人遞交了一份絕密文件。文件的內容不得而知，但國家的戰略工作部門，經過一個月的討論，最終決定，要針對這份絕密的文件作出相對的九*九*藏*書行動。那位同志在遞交的文件里，反覆強調，我們必須要參加這項美國的軍事實驗。因為這項實驗，關乎我們民族的存亡。」
幹事臉色一沉，我知道他要開槍了。
耳邊的廣播聲始終不絕。我跟著幹事在縣城裡快速奔走。在偏僻的地方，幹事開始奔跑，但是在群眾比較集中的地方，幹事就放緩步伐，甚至停下來，四處打量。
王主任馬上帶著我往屋外跑去，一輛轎車正等著我們，我們飛快地鑽進車內。
我突然醒悟，這無處不在的廣播聲，其實就是指導幹事行動的密碼。
這是一場尋人的賽跑，不，這是場戰爭，並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這不是你的任務。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曹滄，但是必須是我們能信任的曹滄。」
我說道：「你好。」
「他們也快到了，我們還有兩個小時……」
幹事接著告知我：「他知道如此機密的實驗內容泄露到我國，若是讓美國知道，他的身份一定會泄露。可是他還是堅持提議國家領導人和美國交涉，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讓我們參加這項實驗。我們部門的最高首長，和美國方面秘密談判了幾個月。最終，美國人讓步，同意讓我們參加這項實驗。」
「再給你一個命令。」幹事說道，「當你正式開始執行任務之後，你在海軍基地里接受的所有訓練必須全部隱藏起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表現出來。」
我對幹事說道：「要我來開車嗎？」
「我們見到那個人後，我的最後任務就是把他從世界上清除掉。」
這次我們上的是一架載人客運小飛機。我在舷窗上看著夜空，夜空一片明亮。根據天上星座，我能確定飛機的航向是向西的。根據當前的氣溫和季節，我能確定我們的基地是靠著渤海的省份，不是山東就是遼寧。
「是。」
「來不及了。」幹事說道，「你需要熟悉這裏的環境……」
「我將要以什麼身份進入這項實驗？」
房間里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蛋白質被燒烤得焦糊的味道。
「我給你十分鐘。」幹事說道，「我的同事正在竭盡全力拖延時間，但是不會支撐太久。」
半小時后，王主任又開始聯絡：「到底確定沒有，邯鄲還是安陽……知道了。」
幹事把身上的手槍掏出來，「對不起，我必須這麼做。」
曹滄把藥丸含到嘴裏，我在屋裡快速找尋水，可是找不到開水瓶。
「經國務院批准，國產機械手錶、黑白電視機、半導體收音機和彈力呢等純滌綸織物四類商品開始陸續降低零售價格……」
「是的，現在我們的情報有限，只能確定他的年齡，但是還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接替我的人，將會帶你去找他。你要無條件服從接替者的命令。」
我下了車，對王主任敬禮說：「首長，再見。」
「有沒有可能，這位同志已經不是我們的同志了？」我分析道。
我突然意識到，每個首長所帶的部下，最小的是個十來歲的小孩，最老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分別還有三十、四十、五十歲的各一人，我是二十歲年齡段的人。
「我就是曹滄。」那個病懨懨的年輕人說道，「你們來啦，我們家等你們好久了。」
「當然。」幹事說道，「這次行動的起因，我口頭告知給你。」
「明白。」我說道，「絕不泄露。」
「我現在給你解釋，我們的任務。」幹事邊開車，邊點燃香煙。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