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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結局

第十一章 結局

張大校說道:「繼續說下去。」
吳兵看到這束光柱,已經縮小成了酒杯大小,正照在自己的胸口。吳兵意識到什麼,把手伸進胸口的內荷包,把懷錶給拿出來,果然,那束光柱,就追著照射在懷錶上。
「沒有,我只是隨便轉轉。」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它們現在一定在行動了,沙漠里已經出現了異於常人的人類個體。」張大校說道。
海子對吳兵說道:「小吳,你難道對這個世界上無法解釋的事情不感到好奇嗎?比如今天我們在公路上遇到的那個長坡,明明是個下坡,可是看著卻是上坡。」
「你對羅布泊有什麼看法?」吳兵說話了。
「這些我都知道。」張大校說道,「我就是研究這個的專家。還有什麼重要的內容?」
大校沉默片刻,說道:「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給你肯定的答覆,你父親為了國家利益,又一次進入異海。你的父親沒有恪守原則,他已經把任務的部分信息透露出來,並且私自藏留了一塊懷錶給你。」
吳兵又胡亂地走了幾步,發現腳印更加密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聽說過迷路是這種場面。吳兵心裏想著一些書上描寫在沙漠上迷路的原因,那是因為在曠野中,沒有任何顯著的標誌物,人向著前方直線行走,以為朝著一個方向,就能擺脫迷路的處境。可是事實的情況是,人體的兩條腿,是不一樣長的,會有略微的差異,在有參照物的生活環境中,人體在走路的時候,就潛意識的把這個細微的差異給糾正,可是如果到了茫茫沙漠中,人在長距離的行走中,沒有任何參照物來修正方向,時間一長,這個差異的後果就顯現出來,結果就是迷路的人就是圍著一個中心點繞圈子。與此類似,在海洋上迷失方向的水手,划槳的兩個手臂,臂力差距更大。
「這個因素也會使汽車在上坡的時候不需要任何動力就能前進。」吳兵說道,「有外力影響到了這個區域的重力場。」
「這就解釋了現在沙漠上的那種規則建築。」張大校說道,「如你所說,那我們人類也是這種文明的存在方式之一。可是它們為什麼現在要進入地球,而且充滿敵意?」
海子看了吳兵一會兒,說道:「兄弟,不是我們要丟下你,你自己堅持要留下……」
吳兵看到了地面上的景象,不禁驚愕萬分!
「我不會有危險。」吳兵安慰他們,「剛才的事情,是有原因的。」
吳兵雖然知道自己在沙漠上奔跑是徒勞的,可是還是忍不住狂奔。
「有一個設想,我父親提到過一個德國人,他說我們人類,被那種寄生文明控制后才產生了意識——智能意識。」
吳兵沒有回答。
「筆記我藏了起來。」
「我父親的筆記里說過,德國人有針對這種寄生文明的撒手鐧——某種生物武器,秘密隱藏在南極。」
吳兵在西北待了很長時間,我估算了一下,不少於四個月。他對我說的那些經歷,就是這四個月的時間,他私自調查的事情。
「不怕。」吳兵說道,「真的不怕。」
吳兵對海子擺擺手,然後向帳篷走去。
「因為,我們人類也許已經脫離了它們的控制。」吳兵說道,「不僅如此,我們還要消滅它們,走自己的道路。」
這是一根巨大的柱子,方方正正的建築物,矗立在沙漠里。
直升機向著燈光降落,現在吳兵才看清楚了,所有的燈光都在一道狹長的裂谷裏面。這裡是一片平地,表面平整,可是中間有一道裂谷,把地面分割開來。這是大自然的作品,不是人為的。
「這當然不會公開啊。」海子言之鑿鑿地說道,「但是我知道,我國在幾年前,真的派遣過一艘大型科考船靠近過那個區域。」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吳兵追問。
「我們有什麼辦法消滅它們?」張大校說道,「它們的存在形式多樣。」
吳兵非常奇怪海子的態度。
頭頂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和擴音器發出的警告:「屏蔽已解除,發現不明人員。重複,屏蔽已解除,發現不明人員。」
「這個我真的沒聽說過。」
「你能說一些關鍵性的信息嗎,筆記上的?」
「怎麼不了解。」海子一提到這個話題,立即滔滔不絕,把百慕大曾經發生過的所有離奇失蹤事件都一一列舉出來。
「如果這種現象的產生並不是人視覺上的錯誤呢?」吳兵說道。
下面的檔案就不是來自於國內,而是發生在其他國家的事件:美國的軍艦長期在印度洋西部執行任務,發現了空間紊亂;有不明的物體出現,無法用現在的科學解釋。
「2005年。」
「張校,我父親執行的任務,你有更多的信息嗎?」
小馮說道:「這種現象說不定也會發生在海洋上。」
「傳輸體!」吳兵說道,「什麼傳輸體?」沒人回答他,直升機繼續飛行。
「這又從何說起?」小馮好奇地問道。
吳兵到沙漠里來,有意識地靠近羅布泊,的確在心理上有充足的準備。可是現在他知道,僅僅有心理準備是遠遠不夠的,接觸一些世界上的神秘事件,單靠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應對。其實自己到沙漠里來,唯一有把握的,就是靠著身上的這塊懷錶。吳兵從父親的筆記里,得出羅布泊等事件一定與懷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那塊懷錶,作為父親留給自己的紀念物,已經在身上戴了好幾年,一直都沒發現異常。現在到了沙漠的未知地帶,這塊懷錶突然發力,展現出來的功能,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哈哈。」海子在一旁開心地笑起來:「別看了,跟你開玩笑呢,你沒來過這裏吧?」
吳兵對海子說道:「你對大西洋的百慕大三角的事件了解嗎?」
「沒有懷錶,你根本不可能進入到羅布泊的腹地。」張大校說道,「空間位移,只有懷錶能做到,你忘了嗎,你自己都沒意識到你在瞬間位移了幾百公里。還有你無法控制懷錶的功能,懷錶在自行運轉,提升了你所在空間的維度。」
忽然天空劃過一道明亮的光線,光線保持了幾秒鐘,把這一片沙漠全部照亮。
「你和我父親到底是什麼部門?」
「他什麼都沒對我說過。」
軍人退開了一些,穿白色生化服的人員對吳兵說道:「你是什麼人?從哪裡來?」
吳兵想著當年父親回來后的事情,慢慢回憶,慢慢聯想。
吳兵心裏卻想著父親筆記里老宋的經歷。海子把擋位掛到正常行駛位置,很快從這個區域開過。
吳兵隨便做一個什麼樣的動作,圍繞在周圍的人體都作出一模一樣的動作,並且沒有時間上的延遲。
四周的人影距離吳兵自身越來越近,吳兵在心裏想著,如果這些影子和自己完全重疊,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喜歡聽故事嗎?」
吳兵答應了張大校的提議,點頭說道:「好的,我想想。」
然後兩個穿著白色生化服的人靠近吳兵,用某種儀器在他的身體上下探測。
「也不是經常遇到。」海子說道,「我2003年也來過新疆,可是那次就沒遇到過。前年我去西藏的時候,就遇到過,還不止一次。這種現象在我認識的驢友中都不是新鮮事了,我們在網上談起過這種事情,很多驢友都說自己遇到過。」
「你在東北的那個潛艇基地時,就已經被我們掛上號了。」大校說道,「你到甘肅、青海,我都知道。我只是沒料到,你真的能進入這裏。」
「怎麼去研究?」海子笑起來,「那種現象,根本就不是固定在某個地方的,根本就不知道會在什麼時間,或是什麼地點發生。不過有點可以肯定,這種現象基本出現在地廣人稀的沙漠地區。」
吳兵看了看時間,是北京時間的凌晨三點。現在應該是夜晚。吳兵知道有事情在這裏發生了,自己想的沒錯,有懷錶在手上,看到沙漠里秘密的概率會增加。
這些戶外愛好者帶頭的是個高個子,目測身高大約有一米九。他們開的兩輛越野吉普,有車載電台相互聯繫,並且有微型拖頂、沙漠用氣袋式千斤頂、電動充氣泵、工兵鏟這些戶外常用的裝備。
「進入異海的行動中,你是我父親的上司,你姓王?」
「你沒有必要再隱瞞。」張大校說道,「這個秘密已經在世界各地顯現出來。很多相關的謠傳,在世界read.99csw.com上到處流傳。」
「我真的不會有事的。」吳兵說道,「你不要這麼說。」
當然我更傾向於這是個故事,也許馬甲延續了他父親的性格,特別熱衷於講故事,併為此作出很多努力,不惜把自己融入到故事之中。
「談談你父親吧。」張大校說道,「其實我們已經打算把你叫來……你父親對你說過什麼?」
吳兵將懷錶遞給張大校:「我想我是用不著這個了。」
「你的意思是,剛才發生的現象,和這塊表有關係?」海子說道。
吳兵在XX大學詢問,在上世紀80年代,是否有一個姓羅的教授,物理學教授。所有人都不知道有這個人存在。看來老羅這個人和吳兵的父親一樣,所有的痕迹都已經被抹去。吳兵在南京待了一段時間,沒有任何收穫,於是又去了南方,去了解「疍族」的相關信息。
吳兵在夏天的時候,到了甘肅。2011年天氣非常不正常,大西北是出名的乾旱缺水,可是這個時候,國家的南方卻是乾旱得厲害,西北地區倒是雨水充沛,三天兩頭的下雨,下得也不大,就是淅淅瀝瀝地一下就是連續幾天,好不容易晴上個把星期,就又開始下。這哪裡是西北的天氣,完全就是煙雨蒙蒙的江南嘛。
風景實在是太美,大家不停地停車下來拍照,並且遊走玩耍。車開到了晚上,距離下一個目的地還很遠。大家本來計劃是繼續開車,到達下一個市鎮。可是海子說道:「乾脆就在公路邊扎帳野營。」
「我就是受國家派遣,專門調查這個神秘建築的總指揮。」張大校說道。
這意味著什麼呢,吳兵暫時想不明白。
「我非常肯定。」海子補充說道,「羅布泊和百慕大肯定都是地球上非常神秘的地方,它們都是海眼。」
「如果不是因為你父親,你在東北就被扣留了。」大校說道,「我們知道你是在調查你父親的消息。」
吳兵現在才醒悟,自己根本就沒有面對突發事件的心理準備。在沒有發生奇異事件的時候,自己覺得什麼都能面對,可是真的面對了,卻無法保持鎮定。吳兵把懷錶拿出來,身體瑟瑟發抖。是的,就是這個神秘的東西,讓自己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被帶入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這是我們的錯覺,這是我們的眼睛在這種地形下無法適應的結果。」海子解釋道,「跟戈壁的地理環境有關,我不止一次遇到了。」
小馮和小鄒靠在一起,聽海子瞎侃。海子不僅是個戶外活動的發燒友,並且對世界上的神秘事件都很感興趣,不停地說些見聞和軼事。
「問題就出在這裏。」海子神秘地說道,「都知道以他的補給和行動能力,要穿行羅布泊是死路一條,可是當時所有的輿論都只是強調這個挑戰的危險性,卻沒有任何阻止的說法。就好像在演一齣戲,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最後余純順果然就死在了羅布泊里。他失蹤后的第二天就被發現了,一點懸念都沒有。」
西北。
帳篷紮好之後,四個人在附近找來枯裂的灌木,生了火,下了麵條,就著攜帶的真空包裝食品吃了。然後,四個人圍著篝火聊天。
吳兵知道事件在升級,但是沒想到已經到了如此境地。他在這一刻,已經隱隱知道,事件對地球的影響,已經非同尋常。
「不管是不是故事,我都願意聽。」
第一站就是南京。
他準備好行裝就出發了,他回來的時候路經我現在所在的省份,這個方位大家應該很清楚。
「它們要控制我們,一定要寄生到我們的身體上。」吳兵說道,「我父親在筆記里提過,它們是寄生文明,它們習慣和侵入空間的生物融合,保持對環境的適應。」
海子說道:「明明是個上坡,現在速度應該會變慢,可是現在,車速反而變快。」
他在XX大學附近待了一段時間,努力打探一些當年XX大學進行磁力實驗的往事,可是一無所獲,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人類基因圖譜已經破譯。」張大校說道,「你忘了,我國也有參与。」
吳兵想到了海子所說的「大洋一號」,對張大校說道:「我國第一次完全獨立進入異海的行動。」
吳兵在甘肅滯留了幾天。他在敦煌遇到三個年輕人,都是戶外發燒友。吳兵和他們很談得來,在共同遊玩了兩天之後,吳兵主動詢問,能不能隨行。
小馮和小鄒都聽得入迷,可是吳兵卻沒那麼感興趣,海子說的那些神秘事件,跟他父親的經歷相比,都不值一提。吳兵心裏在想著父親的筆記,心不在焉的樣子被海子注意到。
那束光線消失了。吳兵順著剛才光束的方向看向天空,可是他什麼都看不見。就在吳兵無所適從的時候,他看到前方有一個黑色影子,無端地就猛然出現。黑影距離他二十米開外。
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上,吳兵被帶下來,向著軍營走去。吳兵看到軍營附近有軍人在站崗,有幾支保持隊形的軍人從裂谷內側快速地跑出來,向外側跑去。他們都荷槍實彈。還有幾輛坦克,也在向外開動。裂谷里的喇叭在廣播,不停地發號施令:「XX編隊向XX方位行動……」
現在四周地面上的礫石好像都在慢慢移動,過了一會兒,一些石頭都慢慢漂浮起來,漂浮到距地面十幾厘米的時候,又緩緩下降,穩穩落到地面上。甚至連兩輛汽車也漂浮起來,又落下。
「那我先送你回去。」張大校說道。
「你瘋了嗎?」小鄒說道,「你不怕嗎?」
「什麼原因?」
懷錶是能被控制的,只是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吳兵被眼前的這個怪異場面驚嚇住。雖然他一直對父親的事件保持強烈的好奇,可是真的遇到這種場面,他還是無法壓抑心中的驚慌。
「你在撒謊。」張大校說道,「你對異海相關的事情了解得太多,並且你父親又參加了異海的實驗,如果你是我,你會相信嗎?」
吳兵還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父親留下筆記的事情說出來。
張大校沒有接過來,而是對吳兵說道:「我給你時間考慮,你隨時都可以聯繫我,這個很簡單。等你把懷錶交給我的時候,再告訴我你的選擇。」
迷路了。
吳兵看到自己的腳印,朝著各個方向,並且在自己的身體前後左右都有。當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什麼維度拓展,所以這個現象,讓他非常驚恐。
直升機飛走後,吳兵獨自一人向著西方行走。飛行員告訴他,前方几十公里,就有市鎮。
吳兵一言不發,是的,父親的筆記里提過這點。
那個帶頭的高個,大家都叫他「海子」。吳兵對這個名字很感興趣,因為和某個詩人重名。海子全名的最後一個字是「海」,所以他們都叫他海子。
這些廢話,我就不再多說了,現在講講馬甲,也就是吳兵(馬甲是網名)對我說的有關於異海的故事的延續吧。
海子小心翼翼地控制車速,並且不斷換擋。越野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幾乎停下,只是靠著慣性在移動。最後,海子換成了空擋。
「沒什麼,如果這些真的發生了,人類的處境已經無法收拾。如果我們贏了,這些信息,有誰會相信呢。」張大校拍了拍吳兵的肩膀,「你考慮好自己的選擇吧。」
「也是啊,我怎麼沒想過這點。」海子說道,「估計大家都覺得無所謂,習慣了吧,這不就是個視覺誤差嗎?科學很好解釋的。」
在這個過程中,四個人都下意識地抓著地上的固定物,生怕自己會和這些石頭一樣,漂浮起來。四個人都驚魂未定,幸好這個過程只持續了幾秒鐘。
半小時之後,無數個重疊的人影,都出現在幾米的範圍里。
「我們需要你吐露這些內容。」張大校說道,「你父親當年回來后,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到現在都是絕密檔案,我一直無從得知。但是自從我到這個基地指揮這裏的行動之後,已經得到你父親當年提議的一些內容。」
現在大家應該已經知道,吳兵最後去了什麼地方。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灌入吳兵的耳膜,非常的刺耳。這個聲音,類似於收音機在搜索頻道的時候,突然發出的磁雜訊,也和開會的時候,工作人員調整麥克風時發生的嘯叫一樣,聽著讓人無比難受。
九九藏書我就是想知道,這塊懷錶和這片沙漠到底有什麼聯繫。」
「我們國家距離大西洋遠著呢。」小馮說道,「沒聽說過我們國家調查過百慕大啊?」
吳兵繼續看下去,美國的一家通訊公司發生了奇怪的故障,導致所有用戶在某一個時間,都同時接到一個電話,但是裏面的聲音,誰也聽不懂。
「那些神秘建築,和我被你們發現地點附近的建築物是類似的嗎?」吳兵已經在顫抖。
「你怎麼知道我父親給了我懷錶?」吳兵說道。
吳兵轉進帳篷,躺了下來,把懷錶拿在手上仔細觀察。看來父親筆記的內容並不是空穴來風,懷錶果然有某些特殊的功能。父親把這個東西留給自己,到底有什麼意圖呢?從筆記上的描寫來看,這懷錶是沒有輻射的,沒有哪個父親會把如此危險的東西留給兒子。
「那當然。」海子得意地說道,「我平時就喜歡關注世界上的神秘事件。我還去過神農架很多次,就是去看看,到底有沒有野人存在。」
押送吳兵的軍人向大校敬了一個禮,大校點頭,那幾個軍人走了。
「也不完全是這樣,我國從20世紀80年代就已經和美國聯合研究平行空間的實驗課題。」張大校說道,「是的,兩次實驗,你的父親都參加了。」
吳兵走出帳篷,看到四周有一片白光,不過這片光明的區域是有範圍的,也就是方圓幾公里左右。光亮的範圍在逐漸縮小。隨著光亮的範圍聚攏,能見度越來越高,連地上細微的沙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什麼傳輸體?」吳兵在直升機上已經聽過這個名詞。
吳兵以為自己要被帶到軍用卡車裡,不過他想錯了,他被軍人帶到直升機上。
最後,海子對吳兵說道:「那你不要亂跑,等我們叫人回來找你。」
四周一片光亮。
哦,還有件事情要告訴大家,我上個星期收到了一個快遞,打開包裹后,我看到了一支鋼筆,通體灰白色。我正拿著鋼筆入神,快遞人員提醒我,裏面有張紙片掉出來了。
每一個幾何圖形,都是由方正的建築物排列構成,而自己剛才看到的十六根正方體柱子,只是其中的一個圖形而已。
「1996年。」海子說道,「更加奇怪的是,他死後,竟然有人挖掘他的墳墓。他又不是什麼古代的王公貴族,你說那幾個盜墓賊是不是傻了?」
吳兵跟我說的所有事情,到此結束。
「他回到家裡,一直都很少說話。」吳兵說道,「他也許在等待下一次機會。他知道國家會安排他再一次進入異海。」
「余純順是哪一年在羅布泊死亡的?」
海子從車上跳下來,對著吳兵說道:「兄弟,你不在帳篷里,我還擔心你在沙漠里失蹤了。」
吳兵沒有死心,又去了內黃,想找出當年的曹家,但仍舊沒有線索。曹家本來就是一個隱藏於民間的家族,兩千年來,都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的存在。而且當年吳兵的父親取代曹滄的身份,也已經過了快三十年。內黃的面貌早已物是人非,到那裡去尋找一個當年就極為普通的普通人院落,這實在是非常困難。
「可是新聞很少報道這種現象。」吳兵說道,「這不正常啊。」
現在是夏天,晚上的溫度就算是驟降,他們在車上也準備好了禦寒的衣物。晚上休息的野外用的睡袋非常厚實,並且還有禦寒的羽絨服,海子他們是有備而來的。
吳兵的胳膊被軍人扣到背後,肩膀給狠狠按住。他跟著軍人在沙漠上行走。吳兵看到,這是一支小分隊,附近還停著軍用卡車,只是這一軍用卡車有點特別,不是橡膠輪胎,而是履帶,應該是裝甲車改裝的。
吳兵閉上眼睛,慢慢睡去。混混沌沌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在睡夢中,吳兵越睡越不安穩,最後他終於醒了。醒來的時候,吳兵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從睡夢中醒來。
「是的,這場戰爭,並不是僅僅針對這些神秘事件這麼簡單,我們將要面對的敵人,就是我們自己——那些迎接寄生文明的力量,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吳兵說道:「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我不是個遊客,我來這裏,是有目的的。」
廣東沿海還有疍民存在,但是純粹的疍民已經不多,他們零星生活在近海的一些海島上。更多的疍民,都已經登陸,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之中。
吳兵的手在發抖。這些事情,有的看起來平淡無奇,有的又怪異非常,可是這些事件有個共同點,就是都能和父親筆記里提到的某些內容產生聯繫。
「為什麼這麼說?」海子問道。
吳兵隨著張大校走過大廳,進入一間內室,室內放了一張巨大的辦公桌,上面堆滿了文件和檔案。房間角落裡放了一張行軍床,看來張大校吃住都在這個辦公場所。
「這個我也不知道。」海子回答,「我第一次遇到這種現象,和你一樣驚訝。不過很多司機在戈壁上都遇到過這種現象,也就見怪不怪了。不過我每次都忍不住在這種道路上,試一下這種奇妙的感覺。錯覺,這是大自然跟人開的玩笑。」
可是現在的情況顯然和吳兵所了解的常識迥異。現在地上到處是腳印,這說明,他認為自己在朝著一個方向行走,可是實際上,他在朝著各個方向行走,並且是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
吳兵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向坐在旁邊的人看去,飛機上還坐了三個人,都面無表情。其中一個拿起步話機,沉穩地說道:「第四分隊又發現了一個傳輸體,坐標是經度91°23′59″、緯度40°27′8″。」
「你既然已經知道,為什麼還要問。」
1993年,世界上發生了一些事情,最大的事件莫過於歐盟成立。相對應的,北美也成立了自由貿易區。
軍人都逼近了吳兵,槍口已經頂到他身體上。吳兵不敢妄動,嘴裏喊著:「我迷路了,我是個遊客。」
直升機馬上起飛,吳兵又看到了那些長方體的柱子。隨著直升機向上提升,那十六根柱子都進入吳兵的眼底。從上方來看,十六根柱子成了一副幾何圖形,擺在沙漠上。
「高維度空間的物質進入低維度空間,可以進入低維度的任何方位——包括低維度空間的內部。」
吳兵又被幾個軍人帶到直升機上,直升機在空中飛行。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一縷淡淡的陽光照射在地面上。
吳兵喊起來:「我是個遊客,我是個遊客。」
「這不就是你靠近羅布泊的目的嗎?」張大校說道,「懷錶的功能啟動,當然是有原因的。」
穿著生化服的工作人員,一把把吳兵抓住:「你被捕了。」
張大校嚴肅地說道:「我說過,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控制,你父親行動的級別已經下降,現在我們面臨最大的困境,不是我們要進入異海,而是那些傳輸體。」
吳兵根據筆記里的細節,又去了北方沿海的幾個城市。其中有個城市是國家著名的潛水艇基地,位於渤海灣的內部。這個城市,很有可能就是他父親參加訓練的基地。
「我父親提到過這些神秘的現象。它們是某種文明——寄生文明,它們來自於平行空間。」
「你到底對懷錶和你父親的行動了解多少?」張大校注視著吳兵,「你難道不知道,懷錶就是連接平行空間的儀器?」
「哪一年?」
「地下煤礦燃燒,一開始就被注意到。我國有專門針對地火的科學研究隊伍,並且我們的技術非常成熟。」張大校說道,「我們能用在煤層上採取灌漿隔斷的技術,阻止地火的蔓延。」
廣闊的沙漠上,到處都是規則的幾何圖形,和父親筆記里描寫的一致——正方形、三角形、五角星形、菱形、矩形……
(吳兵在這裏,又給我科普了一下南轅北轍的可能性。那個楚國人要去北方,可是朝著南方行走,如他所說,在他的裝備補給充足的情況下,總有一天,他能到達目的地,他會經過赤道,經過南極,再在地球的另一端,走過赤道,繞過北極,最後到達楚國的北方,如果他樂意,還可以不走回頭路,回到出發點。把楚國人的路線當作光線,把地球擴展到宇宙這個空間。是的,宇宙中的光線,如果時間夠長,終有一天會回到原點。可是因為宇宙實在是太大,大到無法想象,read•99csw.com所以,任何光線都不能繞回來。但是如果把宇宙的空間縮小,再縮小,比如縮小到一個十幾米的範圍大小,在這種情況下,向四周發散出去的光線,都會很快回到原點。這就是為什麼吳兵能夠看到自己的原因,並且是無數個。他所在的地方,空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宇宙中隔離了。)
「我是個遊客,我迷路了。」吳兵回答。
「不管這些了。」海子說道,「你沒事就行,你打算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我對你說了這麼多,是希望你能提供相關的線索。」張大校說道,「畢竟你是吳XX的兒子。但是你不是軍人,我不建議你參与進來。不過這個由你自己決定,無論你作出什麼選擇,我都會作出相應的安排。」
「什麼目的?」
吳兵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向那個長方體的建築走去。這個建築物有十米長寬,三十米高,非常的規則。
這條路,有很多車輛往來,吳兵可以尋求過往車輛的幫助。
「怎麼可能,你一定有很多事情還沒有說,正好有時間告訴我們。」
「這個和地陷有什麼關係?」
吳兵繼續詢問有沒有倪細妹這個人,結果是,在一個星期的時間里,他竟然找到了五六個有這個姓名的婦女。倪是「疍族」的大姓,細妹是「疍族」人對女孩的一個普遍稱呼。很多「疍族」婦女終身沒有名字,被叫細妹叫了一輩子。
「誰來了?」吳兵看到張大校的神色緊張,知道他說的不假,事件在升級。
「這裏距離羅布泊不算遠,難道和羅布泊有關係?」海子想了想說道,「肯定有關,聽說羅布泊有很多神秘事件發生,還聽說國家派遣了很多軍隊在羅布泊做隱秘的實驗。」
「之前它們就是這麼做的。」吳兵說道,「我推測,它們又會使用這種辦法。」
不停地有車輛從吳兵身邊開過,有幾輛車停下來,詢問吳兵需不需要搭載一程,吳兵拒絕了,他想自己多待一會兒,好好想想自己今後的人生道路。
可就是在這個地方,吳兵被不明身份的人注意到。吳兵在軍事敏感區停留的時間太長,引起了軍方的注意。在經過長時間的盤查之後,吳兵沒有被扣留,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攝像設備,並且吳兵也堅稱自己是一個旅遊者。在口頭警告之後,吳兵被送出了軍事區附近。
「你知道我的名字?」吳兵詫異地說道。
把吳兵圍著的軍人都不說話,謹慎地觀察他。隔了一會兒,一個軍人喊道:「把手放在頭頂。」
吳兵知道張大校說這句話的意思,如果真的參与進來,自己的下半生將完全改變,而且,有可能會見到自己的父親。
吳兵當初在和我交流之後,拿到了他父親留下的筆記,在他武漢的家裡,邊看邊整理成電子文檔,在網上傳給我。其間他還去了他父親曾經工作過的幾個地方,不過它們都抹去了他父親的身份。他知道無法從正常的途徑進一步了解與他父親相關的蛛絲馬跡。於是他作出了一個決定,拋下正常的生活,開始去調查他父親筆記里曾經寫過的那些地方。
吳兵知道,在這些地方,肯定是無法找到和父親相關的任何線索。於是他又回到家中,仔細地把文檔看了多遍。此時,他發現,自己的電腦受到了黑客的惡意攻擊,手機也經常串線。他非常謹慎、敏感,知道已經有人在注意他的行蹤。作為一個陰謀論的堅信者,他本能地減少了與外界的聯繫,和我聯繫的次數也儘可能地減少。我現在能明白,後來他跟我聯繫,都是用公用電話的原因了。
海子打了個哈哈,說道:「行啊,就說百慕大三角的故事。其實吧,我覺得這個地方也邪性,那麼多國家,投入了很多人員、設備,就是沒弄出個所以然來,到現在都沒有個合理的解釋。我估計,咱中國也去湊過熱鬧,估計也沒調查出什麼結果。」
吳兵看到一些軍人,正在地面上圍剿一些快速移動的動物。那些奇怪的建築物,矗立在沙漠里,看起來讓人遍體生寒。
這有一種可能性,空間在拓展。有神秘的外力,讓空間的維度發生改變。(吳兵說到這裏的時候,給我打了個比方,描述空間拓展的可能性。將他的腳印比作是一張紙張上畫的一條直線,想象一下,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外力,把二維的紙張胡亂地揉成一團,這就使維度拓展到了高維度。所以紙面上的直線,就會變得混亂不堪,不再保持單一的方向。)
吳兵的目的達到了,他真的介入到了某軍區在沙漠里的基地。
「既然這樣,為什麼沒有相關部門阻止他?」小馮問道。
如果人類不會在短期內失敗,那場戰爭,也許會持續很久。這本來就是一場延續了千百萬年的戰爭,從沒中斷過。
吳兵心裏想著自己剛才在沙漠里看到的那些規則的柱狀建築物。
「如果它們只能以寄生的方式入侵地球。」張大校說道,「那事情就相對好辦,它們會改變寄生體的基因,那我們只要針對基因,研製出生物武器就足夠了。」
「他們來了!」張大校眉頭深皺,慢慢說道。
還有兩個人一個姓馮,一個姓鄒,小馮和小鄒是一對戀人。他們開一輛三菱,吳兵和海子同開另一輛探路者。
吳兵無法再推測細節,於是懶懶地躺在睡袋裡休息。現在自己不能漫無目的地在沙漠里亂走,這樣太危險。有懷錶在手上,就一定會發現更多的事情。
非洲某國熱帶雨林里的樹木突然大面積枯萎,以至於居住在裏面的原始居民,不得不離開棲息之地。根據那些原住民的訴說,世界已經被詛咒了。當調查人員進入那個森林調查的時候,發現枯萎的樹木又煥發了生機。不過,十幾個隊員,只有一個人回來,其他的隊員全部失蹤,而倖存者現在也已經精神崩潰。
然後吳兵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個人影,距離自己大約十幾米,因為吳兵的視線所及,剛好就是十幾米的範圍。那個人影,正好在他視線勉強能看到的地方,但是又看得不是很清楚。吳兵突然發現有人出現,心裏一時不知道該害怕還是安心。胡亂中,他轉換了一個方向,朝著右邊跑去,可是他發現,那個人影也跑到了右方前面十幾米處。這個方向的光線略強,吳兵看見了,那個人影,背部朝著自己,兩手擺動,正在沒命地向前跑。
「我國羅布泊的沙漠地帶,也出現大量不明建築,形狀規則對稱,但不是我國任何單位和個人所為。建築持續存在六十一小時后,就莫名消失,不留痕迹。但是附近的磁場一直保持異常狀態。我們已經發現有動植物在上述地帶發生突變,我說的動植物也包括人類。」
「這懷錶在我身上很久了,為什麼它突然在這裏啟動?」
「那個地方,難道沒有科學家去研究嗎?」吳兵問道。
吳兵被帶到一個房間,這房間不像其他軍營一樣是用磚砌的平房,而是在岩壁里挖出的一個巨大窯洞。
吳兵被帶到一個高級軍官面前。根據肩章,吳兵能確定他是個大校級別的軍官。
「當初余純順穿越羅布泊是有大批的隨行人員的,包括電視台的記者,還有一些專業人士。」海子說道,「他完全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亡的。」
經濟活動下,透露國家之間勢力的角逐,經濟也是戰爭的一部分——表面的一部分。
「你也知道海眼!」吳兵大聲說道,「你知道的真多。」
吳兵現在沒有那麼堅定的決心了,他想到了退卻。他轉身向後,向著來路往回跑去。跑了一會兒,他突然發現,根本就回不到原地。他根本就看不到帳篷,還有橫亘在沙漠里的公路。
「海上不是也有海市蜃樓嗎?」小馮突然摳了摳自己的光頭,「呵呵,我說錯了,海洋上怎麼可能有什麼上坡下坡之類的,海洋可都是平面的。」
「小吳,」海子對吳兵說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吳兵暫時不說話了,筆記之外的事情在他內心逐漸有了點模糊的印象。
「我不走。」吳兵說道,「我就是衝著這些來的。」
可是海子「咦」了一聲。吳兵問道:「怎麼了?」
「你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穿著生化服的工作人員加重語氣說道,「沒有哪個遊客能徒步走到這裏來。」
「先談談地陷事件。」九九藏書張大校說道,「我的部下已經對我報告,他們在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處在一個封閉的高維度空間里。」
那三個年輕人就是要去青海和新疆的,本來就是一路玩過來,見吳兵是個孤單的旅行者,商量了一會兒,最後答應。吳兵加入進來之後,剛好一輛車有兩個人,可以換著開車。
吳兵突然意識到一點,連忙問道:「海子,你經常遇到今天這樣的現象嗎?」
「算了算了。」小馮打圓場說道,「我們還是說說別的地方吧,老是說沙漠、羅布泊什麼的,瘮得慌,剛才不是在說百慕大嘛,咱們接著說百慕大。」
吳兵內心忍不住激動,用手拿了根枝條去撥弄篝火。
自己考上大學的那年,一向冷漠的父親給了他一塊懷錶,看樣子就知道是古董。吳兵當時以為是父親對自己的獎勵,可是看了父親的筆記之後,知道這塊懷錶不一般了。可是這塊懷錶和父親筆記上描述的懷錶相差太大,那塊懷錶是穿越空間的機械,而自己手上的這塊,非常普通,就是個看時間的物件。
那些不是人影,而是實實在在的人體,而且就是自己!
吳兵想著筆記里任何跟懷錶相關的細節。是的,有個人,那個去向不明的老宋,是筆記里所有人中最了解懷錶的一個。他能在某種層面上控制懷錶。
現在吳兵明白了,父親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樣的人。父親是一個心理素質超級強大的軍人,而自己,什麼都不是。
一路上風景非常美,大片的油菜花正在開放,草原廣袤、地域遼闊、空氣清新,吳兵和同伴在一起,一掃前段時間的低落情緒,心情變得開朗很多。但是吳兵知道,自己不是來遊玩的,他有自己的目的。
現在道路遠處是紅色砂礫岩構成的具有陡峭坡面的各種地貌形態,彷彿是大自然刻意建造的建築物,經過千百萬年的風蝕,看起來頗為壯觀,但又掩藏著一股詭異。
「它們並不是要從種群數量上對付我們。」張大校說道,「只需要附在我們身上就行了?」
「可是那些地下火焰,能夠從我們意想不到的煤層延伸面通過隔斷。」張大校說道,「火焰甚至能預測到我們採取的隔斷方案,它們有思考能力。並且有礦工看到冒出地面的火焰呈現幾何圖形,比如菱形、正方形,就跟我們在沙漠里看到的那些建築物的形狀一樣。」
毫無疑問,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現在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態。
我連忙彎腰撿起,看到紙片上寫著一句話:「蛇哥,真的開始了……」
吳兵把懷錶拿出來,平攤在手心,然後手掌移開。懷錶穩穩地懸浮在空中。
「應該是這樣,並且世界上還有部分人類沒有擺脫寄生,並且他們很強大,滲透到各個領域。」
張大校把一摞檔案扔到吳兵身前的桌面上:「你自己看看。」
直升機快速飛過這片區域,吳兵看到前方的地面有很多燈光。這些燈光很奇怪,長長一條,集中在一條長形線上。
吳兵第一次聽說中國還有這個科研部門。
「他提議我國停止經濟上的開放,阻止全球一體化的進程。」張大校說道,「可是對外開放已經是我國經濟發展既定的大方向,他的提議當然不能被採納。」
在一個空間里,能夠不依靠鏡子,看到自己完整的形象,這種現象,說明空間在扭曲,或者是在壓縮。吳兵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的身影,看得越來越清楚了,而且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沒有輻射。」穿著白色生化服的人員把防護面具摘下,對旁人說道,「沒有放射性物質。」
毫無疑問,這是個隱藏在沙漠裂谷里的軍事基地。
「我們國家在那一年,派遣了一艘科考船,通過巴拿馬運河,進入大西洋。當時的目的就是在大西洋進行科學考察。作為一個神秘事件的愛好者,我很難不把這艘科考船和百慕大聯繫起來,地域上太接近了。」
吳兵茫然地看著上空,上面是一架直升機,在距離自己幾十米的空中盤旋,一個探照燈,照射在自己身上。
海子繼續說道:「這兩個人的事件都很神秘,彭加木失蹤的第二年,有人在美國看到了彭加木。有人就妄加猜測,他投靠了外國。余純順的死,也很奇怪。當初他成名已久,是我們戶外活動熱衷者的崇拜偶像。可是他不顧危險,執意要徒步穿行羅布泊,當時已經有很多媒體都報道,對他只攜帶少量補給穿行羅布泊的行為感到不解。這個挑戰還沒開始,很多人都預測他凶多吉少。」
「怎麼會這樣啊!」小鄒焦急地喊道,「這地方怎麼這麼古怪?」
「你肯定去了什麼地方。」海子說道。
吳兵很難不把這些事件和父親所參与的異海行動聯繫起來。因為地球的物資進入異海需要大量的黃金,無論世界的經濟發生多麼巨大的改變,金本位的經濟活動,永遠佔據重要的席位。
吳兵走到一半,突然停下。因為,他看到這個長方體的建築並非一根,而是一個建築群落。吳兵走到一個略高的沙堆上,仔細觀察,一共有十六根,相互之間呈正方形排列,橫豎縱橫各四根。
「我父親提議什麼?」
他的腦袋正朝後扭著!
張大校指著牆上,那是一張船舶的照片:「這艘科考船對我國有非比尋常的意義。」
「他的目的是不想讓國外的資本進入國家。」吳兵說道,「異海行動有個關鍵內容,跟經濟有關。」
「我父親是不是又去了那個地方——異海?」
吳兵連忙停下來,扭頭向後看去,卻發現了一個讓他崩潰的景象,仍舊是距離自己十幾米的後方,一個人影正愣愣地站在那裡……
吳兵努力讓自己冷靜,仔細查看,可是查看的後果讓他絕望。地面上全部是腳印,密密麻麻地交錯著——這些都是他自己的腳印。
海子站起來,用腳踢了篝火一下,小馮和小鄒連忙用地下的沙礫把篝火壓滅。
我再次申明,我寫出關於異海故事的相關一切,來源都未經證實。無論是前面有關馬甲父親的所有的文檔,還是那一天,在我工作附近的縣城裡,馬甲自己口述的內容,我都無法辨別事情的真偽。
氣氛非常緊張。
文檔里老宋曾經參加過的實驗地點已經很近了。前方的道路筆直向前,伸向目光所及的盡頭,遠遠地看到這條筆直的道路在地面上呈現略微向下凹陷的弧度,看來是一個下坡,然後又向上。可是汽車一直都在平坦地開著。吳兵意識到自己的視線產生了錯覺。正當吳兵確定剛才看錯了的時候,才發現前方的道路陡然向上,真的是一個大坡。吳兵看到海子在換擋,知道這個上坡是真的。
吳兵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每一個人影其實都是自己,只是空間扭曲得很嚴重,讓光線在一個小空間里繞了回來而已。吳兵看到的這些人影,都是自己。人只有一個,但是處在了很小並且獨立的空間里。
「你是不是姓吳?」大校問道。
「我說了,我迷路了。」吳兵辯解道。
隨著道路的前行,草原漸漸貧瘠,車輛駛入了無邊無際的戈壁荒灘。在平坦的戈壁灘行走了一天一夜之後,車輛進入了丹霞地貌。
吳兵的眼前突然一片光明,然後四周的人影全部消失。
吳兵拿起最上方的一個檔案,這個檔案上列舉的是全國各地這幾年不同地區煤礦地下燃燒的記錄,煤層在地下燃燒,嚴重的,已經燒到地面上。
吳兵忽然意識到,張大校其實知道很多事情,因為他對自己的思路很理解,交流根本沒有滯澀。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沒有任何驅動力的車輛在慢慢地向坡上前行。
現在四周又是寂靜無垠的黑夜,天上星光寥寥,沙漠里的空氣乾燥,在星光的照射下,仍舊能看到幾十米開外的東西。
吳兵也打聽到了「疍族」的確有自古流傳的海圖——《水路簿》。可是他拿到的那個《水路簿》,和他父親筆記里描述的完全不同。
吳兵心裏一震。
這兩條線索很重要,世界經濟格局又一次發生重大改變,國家之間的經濟博弈開始了新一輪的角逐。同一年,中國也開始發力,努力加入「關貿總協定」(WTO的前身)。長達六年的烏拉圭回合談判,各方終於開始妥協,並於1994年結束。
「那種生物武器,可以在人類的個體里瘋read.99csw.com狂傳染。沒有被寄生的個體會抵抗這種病毒,被寄生的人類就會被淘汰。」
張大校面無表情,示意吳兵看下一個檔案。
「別擔心,有我呢。」小馮摟著小鄒,「要是真的遇到外星人,這輩子就沒白活了。」
「當然啊。」海子興奮地說道,「羅布泊最為神秘的事件就是兩個很有名的人在羅布泊區域出事了。一個是彭加木,離奇失蹤;一個是余純順,死在羅布泊。」
「我和你父親一樣,都隸屬於執行有關平行空間任務的部隊,只是我從事的是理論研究。」
「我們現在就在羅布泊的中心地帶。」張大校說道,「我國很久前就在這裏建立了基地,不過我想你早就知道。」
「當然是跟著你們去新疆旅遊。」吳兵說道,「你們不會扔下我吧?」
吳兵難免開始考慮這跟自己安危相關的問題。
這種推測,在幾年之前,我是肯定會否定的,但是現在我已經是一個網路寫手,我已經認識了很多潛心於講故事的人,那些活躍于論壇上盡心儘力、精心編織一個又一個精彩故事的寫手。他們為帖子所付出的努力,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我知道大家對這個結局一定不會滿意,但是我只能如實把這些東西寫出來。我很想把吳兵在沙漠里的經歷加以誇張,構思一些匪夷所思的歷險情節。可是這樣做的話,總覺得對吳兵不太公平。我左右衡量,還是就以吳兵告訴我的那些事情作為故事的結尾,勉強算個不是交代的交代。
吳兵走到中午,正饑渴難耐,打算攔一輛車的時候,前方一輛探路者遠遠地開過來,開到他的面前急停。
吳兵進一步聯繫,《馬斯特里赫特條約》英國和丹麥沒有加入。
「他還提到過,那種來自於平行空間的文明有很多種生存的方式,比如能以離子態存在,或者是植物,或者是種群共生體。」
吳兵照做了。
「那些在沙漠里的奇怪柱形建築,和平行空間有關?」吳兵懂了。
「沒有懸念,就是最大的懸念。」吳兵說道,「這件事從邏輯上太正常了,從他進入羅布泊,到他失蹤,然後死亡,每一步都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作為一個突發事件,發生得太正常,一點意外都沒有。」
「大洋一號。」
「筆記呢?」張大校焦急地說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沒交給國家。」
任海子三人如何勸說,吳兵執意要留下。
突然吳兵發現前方的地面有幾行腳印,他蹲下來慢慢前行,發現這行腳印一直伸向前方。走了幾分鐘之後,吳兵才猛然醒悟,這腳印是自己的。更加讓他驚慌的是,身體左右一米開外的地面也有腳印。
這種違反常識的現象發生了。吳兵愣住,仔細地看著路面。
「我想我有權利確定我父親的下落。」
兩輛車只帶了四個人,有足夠的空間堆放野外生存的必備裝備。飲用水和食物也絕對充足。大家商量了一會兒,畢竟駐紮的地方靠著公路,就算是有什麼意外,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大家都同意了。
吳兵無奈地發現,自己已經處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中心地帶。他在沙漠里胡亂行走,走了一個小時,還沒有確定方向。
海子和小馮、小鄒各自上車,海子從車窗探出頭來,對吳兵說道:「兄弟,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我勸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把他們兩口子送到前面的市鎮,就帶人回來找你。」
吳兵告訴飛行員自己進入沙漠的大體方位,直升機把他送到那條公路旁邊。
「所以他主動要求退役。」
整整齊齊排列的十六根柱型建築物,就這麼詭異地矗立在無垠的沙漠里。
難道有什麼危險,讓他如此害怕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小馮問道。
「這就是我們軍隊駐紮在此的原因。」張大校說道,「形勢已經不由我們控制,事件升級了,很嚴重。那些奇怪的建築,從半年前開始,就無端地在沙漠里冒起,我們不知道它們的來源。」
「你的說法很有創意。」海子說道,「對啊,我真的沒想過這真的是自然本身的傑作。對啊,遇到過這種現象的人,好像都是在2005年之後,在那之前,都沒人提起過這件事情。」
兩輛車從敦煌出發,順著公路,向著西方行駛。
到了最後,光亮縮小成一個光柱,完全聚焦在吳兵身上。廣袤的沙漠如同一個巨大的舞台,光柱就是一個聚光燈,緊緊地追隨著吳兵。
「我們現在就在羅布泊!」吳兵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
小馮對吳兵的說法感到好奇:「難道真的是重力的方向發生了改變?」
吳兵現在已經得到了父親下落的確定回復,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雖然內心早已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但真的確定了,仍舊感到失落,父親為了這項實驗兩次拋棄了自己。
一群軍人正在吳兵的四周,用槍指著他,並慢慢移動。
「張大校,如果我把關於異海的內容發布到網上,是不是會對我們現在的任務產生影響?」吳兵問道。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吳兵說道。
「你不走嗎?」海子說道。
窯洞裏面到處是穿著軍裝的工作人員,都在設備儀器前緊張地工作——就和父親筆記里所說的海軍軍事基地差不多。
「不會吧。」小鄒說道,「難道我們現在和羅布泊離得很近?那萬一出現什麼神秘事件,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啊呀,要是外星人把我們抓走了,可怎麼辦?」
吳兵說道:「怎麼可能,這明明是個上坡。」
「那是哪一艘船?」吳兵猛然問道。
南美洲發生無數起地陷事件,但是只有一起被報道,因為那起地陷發生在城市中心,無法掩蓋。
(全書完)
「這是地火。」吳兵說道,「很常見的煤礦災難,聽說新疆的某個地區,地面下的煤礦已經燃燒了上百年。」
「你父親不是唯一掌握秘密的人。」張大校說道。
大校沒有讓吳兵坐下的意思,兩個人站著,相互打量。
「走吧。」海子說道,「我們還是離開這裏比較好。」
這道裂谷很深,有幾十米寬,發光的指示燈就掛在裂谷兩側的岩壁上,裂谷底部有一大片建築——軍營。軍營順著裂谷的方向向著深處排列,其中還有塊空地,就是直升機的停機坪。
吳兵腦子裡如有閃電一樣劃過。將這些事件聯繫在一起,一個大致的輪廓在他的心中形成。
「能不能不要說了。」小鄒感到害怕了,現在幾個人和余純順當年一樣,都在廣袤的沙漠之中。雖然靠著公路很近,但是這種攝人心魄的恐懼感,已經侵蝕到每個人的心裏。
「你是誰?」吳兵問道,「你是不是認得我父親?」
吳兵沒有什麼信息可以透露了,於是站在原地,玩弄手上的懷錶。
吳兵說道:「你們能不能幫我個忙,把帳篷和補給留下。」
吳兵知道怎麼回事了,他胡亂地朝著任何一個方向奔跑,都能看到一個人影在自己的前方。那個人影不是別人,就是自己!
張大校對吳兵說道:「跟我來。」
海子看了一會兒,謹慎地說道:「火焰的形狀發生改變,並不是火焰本身的變化,而是熱空氣的對流不正常。空氣對流發生改變,一定有外力因素。」
「那你對羅布泊的各種離奇事件感興趣嗎?」吳兵繼續問道。
2005年,就是父親失蹤的那一年。父親果然又回到了異海,並且這一次行動,完全由中國主持。
「你們看!」小鄒突然用手指著篝火。火焰的形狀變了,不再是普通的樣子,不再是從下至上的燃燒模樣,而是變成了圓球狀,沒有火舌飄揚。這種情況很奇怪,這不是地球上的火焰形狀。
吳兵不再隱瞞了,對張大校說道:「它們現在再次進入地球,是有人在暗中幫助它們。地球上有股龐大的勢力,仍舊沒有擺脫它們的控制。」
「不是,我姓張,我沒見過你父親。」張大校說道,「我的工作和你的父親有聯繫,但不是同一個行動部門。」
吳兵不說話,用手指著四周。
「原來是這樣。」張大校說道,「原來德國早就研究出了應對的辦法——既然不能消滅這些異類,就從人類自身個體上辨別被寄生者,再針對性地消滅。」
「我父親的確給我留下了一些信息。」吳兵妥協了,「不過他從沒說過,我是在他離開后,發現他留下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