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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的故事——謎夢 一、被噩夢纏身的學生

第三天晚上的故事——謎夢

一、被噩夢纏身的學生

「不,于老師,我還沒說完。」藍田宇焦慮地打斷我,「問題的關鍵,並不是這個噩夢本身。」
我敏銳地發現了他話里存在的邏輯問題:「既然你連夢境的內容都想不起,又怎麼知道一連三天做的都是同一個噩夢?」
「就只跟睡在我上床的吳浩軒說過。不過他不以為然地說只不過是巧合罷了,叫我別放在心上。但我不這麼認為,我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尋常。特別是當我第三次,也就是昨天晚上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就像,要發生什麼事一樣。」藍田宇抬起頭來凝視著我,惶恐地問道,「您說呢,于老師?我遇到的怪事到底該怎樣解釋?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您知道嗎?」
那天我結束了上午第四節課,回到辦公室,坐下來休息一小會兒,喝了幾口茶,便準備下班回家了。就在我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高一12班的藍田宇站在我辦公室的門口。
我的職業是一個高中心理學老師。你知道,就是每周只會出現在你的教室一次,給你上一節不痛不癢的心理學課的https://read•99csw.com那種老師。我所在的高中跟全國所有的高中一樣,只重視應考學科。像心理學這種不參加高考的科目,是永遠不會受到學校重視的。我的職業顯然處於一個尷尬的狀態。但還好,不是所有的學生都這麼認為。
藍田宇惶恐地說:「前天晚上,我又做了同樣的一個噩夢,並且再次被驚醒。我看了下時間,居然又是4點16分。而昨天晚上仍然如此,我在噩夢中醒來,全身都被冷汗濕透了,當我拿起手機,看到時間……」
也許你聽得雲里霧裡,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些什麼。那麼好吧,我再說得透徹一點——如果你現在就把書合攏,出去逛逛街、吃點零食,那將是個正確的選擇。
「別像犯了什麼錯一樣站著呀。」我的語氣和藹而親切,從旁邊拖了把椅子過來,「來,坐下來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這本來是平常的事,我每天都會接待一兩個這樣的學生。但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次看似平常的會面竟會引發後來那一連串恐怖的、無法解釋read•99csw.com的詭異事件。
他遲疑著,望了我幾眼,緩慢地走了進來,站在我的面前,低著頭。
我晃了下腦袋,有些沒聽明白:「你說……什麼狀況連續發生了?」

「不,沒有……我當時也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並沒有多想什麼。可是……」藍田宇忍不住又打了個寒噤,「接下來兩天晚上發生的事,簡直是匪夷所思——這種狀況,居然連續發生了!」
「我有個習慣,睡覺的時候,會把手機放在枕邊。不管是半夜起來上廁所,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醒過來。我都會不自覺地看一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那天晚上被噩夢驚醒后,我也像往常那樣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我醒來的時間是凌晨4點16分。」
第一,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樣做是迫不得已的;
我愣了半晌,問道:「怎麼了?4點16分這個時間,對你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我現在也有些好奇了。盯著他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藍田宇使勁點著頭,焦急地問了一連串問題:「于老師,怎麼會有這種事九*九*藏*書情?我長這麼大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怪事!我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這種現象在心理學上有什麼解釋嗎?」
出乎我意料的,藍田宇竟然搖著頭說:「我記不起來了。每次我從那個噩夢中驚醒,都完全記不得夢的內容,只知道是個很可怕的噩夢。」
首先,我要說三件事:
「好吧。」我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了,又問道,「這件事情你除了跟我講之外,還跟哪些人講過?」
我伸出手比了一下:「就是說,你接連三天晚上都被同樣一個噩夢驚醒,而且醒來的時間都是4點16分?」
「又是4點16分?」我問道。
他首先需要的是放鬆。我很清楚。
明白了嗎——別看這個故事——這是我最後的忠告。
「你連續三天做的這個噩夢,能跟我描述一下夢境的內容嗎?」
我點點頭。「說吧。」
是的,我知道——我在心中默默想著——可是就像所有有經驗的心理諮詢師那樣,我是不會直接將患者的心理疾病告訴他本人的,這樣也許會引起患者的反感和抵觸心理。我思考著怎樣用心理分析療法來治九-九-藏-書療藍田宇的臆想症和強迫性神經症。
「已經三天了……連續三天晚上,都發生了這樣的狀況……」他咽了口唾沫,身體不自覺打了個寒噤,像是在回憶某種可怕的經歷。
第二,請勿在深夜閱讀這個故事。如果你不聽勸告,堅持這樣做了——發生的後果我概不負責;
第三,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故事,知道了這個故事意味著你將陷入某種危險之中。
我微微張了下嘴:「那是什麼?」
好一陣之後,他終於開口道:「于老師,我是住校生,這幾天晚上……遇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理解,想找您談談。」
我重新落座到藤椅上,帶著職業心理諮詢師的微笑招呼門口的學生:「進來吧,藍田宇。」
他是那種在班上默默無聞的老實學生,幾乎沒有任何特徵,我能記得起他純粹是因為他有個特別的姓。此刻,他保持著一如既往的靦腆和內向,並神色焦慮地站在辦公室門口,我意識到,他是遇到了某種困擾,想找我談談——跟學生做心理諮詢,是我在學校的另一職責。
「那是因為……這三天晚上我驚九九藏書醒后的感覺都是一模一樣的。而且我雖然記不起夢中具體發生了什麼,卻又有些依稀的印象……總之,我敢保證是同一個噩夢。」藍田宇見我露出質疑的表情,有些窘迫起來,「我也說不清楚,也許……就是直覺吧。」
我有些明白了,安慰他道:「這不奇怪,你們現在的學習壓力確實挺大的,人的大腦皮層如果長期處於緊張狀態,有時就會在晚上做十分可怕的噩夢……」
我凝望著他,在心中迅速地做著判斷。其實我心裏已經大致得出結論了,但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要再問他幾個問題。
藍田宇坐到我的面前,臉上始終是那種焦慮不安的表情,他的眼神甚至傳達出恐懼的信息,和一般青春期少年遇到困擾時的表情不同。我在心中揣測他遇到了什麼事,並沒有催他說話。
事情得從那天下課後說起。
「是的。」
藍田宇臉色蒼白:「是這樣的,上前天晚上,我說的是……凌晨。我突然從一個無比恐怖的噩夢中驚醒,被嚇得心臟狂跳、冷汗直冒。于老師,我從來沒做過這麼恐怖的噩夢……我醒來之後,嚇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