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洗耳恭聽。」薇薇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激動。

「是薇薇嗎？我是辛桐。」

「為什麼要告訴我？」薇薇問道，「這件事跟我有關係嗎？」

「那兩個男的，好像都穿著淺色的襯衣，褲子的顏色都是深色的，也許是深藍，也許是黑色，我當時站在二樓，看得不是很清楚。」薇薇回憶道，「那兩個女的，一個穿著酒紅色的旗袍，另外一個……好像是穿著一件黑色的套裙。我看不清他們臉，但從體態上看，這幾個人應該在四十多歲的年齡吧，或者更年輕一些，我吃不準。」

「你有杜雨辰的照片嗎薇薇？」陶紫倏地話鋒一轉，反而握住了薇薇的手。

「反正不管怎麼說，現在有很多案子公安局都破不了。」李婧知道陶紫愛抬杠，所以話鋒一轉說，「你們想不想知道我剛才說的那個驚人的消息？」

「沒發生什麼啊！」薇薇想了想說，「哦對了，我進屋之後，杜雨辰給了我一茶，不過我只喝了一小口，然後我們就聊了幾句，後來我就看到杜雨辰突然變得怪異起來，我有點害怕，就想離開，可當我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就感覺天旋地轉的，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通知袁曼曼的家人了嗎？」大隊長高星雙眉緊鎖。

「跟我還客氣什麼？」陶紫有些不快的說，「以後你要是再這麼說，我可真的生氣了啊。」

李婧這連續四個不清楚，差點沒把陶紫的鼻子氣歪。

「你怎麼長邪惡的志氣，滅正義的威風呢？」陶紫有些不服氣的說，「我就不信那些罪犯能夠永遠逍遙法外。」

「很難用語言表達。」陶紫的表情突然變得深沉起來，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迷離而虛幻的神色，「我感覺自己雖然人站在外面，靈魂卻走進了那幢小樓，我看到了昏暗的客廳，復古的傢具，維多利亞式的樓梯扶手，還看到了……」

李皓的目光，在蘇薇薇的臉上，足足停留了有五秒鐘。然後用一種很奇怪的口氣說道：「你確定自己真的去過那幢小樓，你的那個叫杜雨辰的學生，真的在那小樓里住嗎？」

「我、我沒有。」薇薇突然覺得臉上一陣發熱，急忙說道，「我、我只是不討厭他而已。不過，經過昨晚的那一幕，我現在對他，除了恐懼，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了。」

「是的，都是我昨晚親身經歷的。」薇薇點了點頭，「要不是正好遇到辛老師，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

「那就好。」

「這小子還真有點神秘感。」陶紫顯得有些無奈的坐回自己的床上，「薇薇，杜雨辰長得帥嗎？」

「沒事，只是劃破了。」見是校長，蘇薇薇急忙在床上欠了欠身。

「千真萬確！」李婧拍著胸脯做發誓狀。

回到宿舍，蘇薇薇看到，袁曼曼床鋪上的物品已經被清理一空，褥子也翻卷著，整個床鋪顯得空蕩蕩的。想起朝夕相處兩年的室友，在一夜之間就失去了年輕的生命，蘇薇薇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她實在無法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抬著頭怔怔的望著袁曼曼的鋪位，禁不住潸然淚下。

「這個問題先放一放。」李婧拍著薇薇的手背說，「是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關鍵的問題是那幢小樓的秘密，你們想不想知道？」

「這首歌真應景。」薇薇低下頭看著杯子里的咖啡說，「唱這首歌的人，名字就叫娃娃臉。」

「這也太蹊蹺了吧。」陶紫緊鎖眉頭，盯著手機上的那幾個字發愣。

「你笑什麼？」李皓用勺子輕輕的攪動著冒著熱氣的卡布奇諾，一臉的不明白。

「你去哪了李婧？」陶紫衝著走到寢室門口的李婧說道，「我們正擔心你呢！」

「既然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那麼，杜雨辰就是真實存在的。」薇薇想了想說，「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幢小樓里？那幢小樓跟他又有什麼關係？那些在二十年前死去的人，跟他是不是有關係呢？」

「對了薇薇。」陶紫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你不是說，昨天晚上他還衝著你叫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大概知道一些，不過也是聽別人說的。」

「你說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薇薇坐起身，看著風塵僕僕的李婧問，「你不是告訴我們，晚上不要出門嗎？」

薇薇腳上的傷口並不大，只是被一個玻璃碴扎破了個小口子，醫生在傷口處做了一下簡單的處理，三個女生便離開了醫院。

「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辛桐又沉默了幾秒鐘之後說，「如果它跟你沒關係的話，最好不要打聽。」

「我知道。」陶紫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只是出去辦了點事，別說是陌生人，即便是吳彥祖現在站在我面前，我也只當他是那個色魔。」

「呵呵。」蘇薇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沒等薇薇回話，辛桐就掛斷了電話，聽著從話筒里傳出來的「嘟嘟嘟」的聲音，薇薇腦子裡一片迷茫。

「知道她去哪了嗎？」

看著陶紫臉上過於自信的表情，蘇薇薇心裏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她側臉看了看斜上方袁曼曼的鋪位，渾身禁不住猛的哆嗦了一下，此時她多麼希望，李婧剛才說的那番話，只是一個無聊的惡作劇啊！

「你可別亂猜。」薇薇的感覺似乎好了些，笑著說道，「要是讓曼曼聽見了，她可跟你沒完。」

「還好，就是頭有點疼。」蘇薇薇欠了欠身，突然感覺從腳底傳來一陣刺痛。

「我估計是談戀愛了。」陶紫撇了撇嘴說，「從來沒見曼曼這樣過，這丫頭以前從沒有過夜不歸宿，估計這次是被人把魂兒牽走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說。」陶紫顯然對李婧這種過於籠統的敘述很不滿意，「死的這幾個人都是幹什麼的，怎麼死的，是他殺還是自殺，兇手抓到了嗎？」

「那些人都是怎麼死的？」薇薇穩了穩心神，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後轉過臉望著李皓。

「透氣也得等腳好了啊。」陶紫不容分說，把蘇薇薇重新攙扶到了床上。

「去醫院也不能走著去啊。」張副校長說，「一會兒我讓陶紫過來，你們坐我的車去。」張副校長說完，扭頭對身邊的那位警官說道，「李隊長，你問吧，有什麼需要再找我，我就在辦公室。」

「別、陶紫。」薇薇急忙拽住了陶紫的胳膊，「我真的不想再去那幢小樓了。」

「不過什麼？」薇薇心裏一顫。

「必須要談嗎？」薇薇有些猶豫，她隱隱的感覺，自己正在被捲入一個錯綜複雜的事件當中。她不想卷進去，她只想平靜的上完這幾年大學，然後離開這個學校，離開這座城市。

「副隊長。」李皓笑了笑說，「怎麼，看著不像？」

「你什麼都不清楚，還在我倆面前振振有詞。」陶紫撇著嘴說，「吊了我們半天胃口，到最後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

李皓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薇薇說道：「我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分析的有道理。」李婧點了點頭，看了看陶紫說，「瞧見沒有，這才是真正的唯物主義者，你還是先把你的那些中世紀古堡里的幽靈收起來吧，多讀讀馬列主義，會對你有幫助的。」李婧說完，捂著嘴笑了起來。

李皓雙眉緊簇，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而後抬起頭，笑了笑說：「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謝謝你蘇薇薇，如果以後那個叫杜雨辰的跟你聯繫，希望你能夠第一時間通知我。」李皓說著，從兜里掏出張名片遞給了薇薇，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號和單位的電話。」

「因為女人的第六感最強啊！」薇薇略顯得意的笑著，為自己這一記溫柔的反擊打了個一百分。

陶紫屏住呼吸，但依舊什麼也沒聽到。

陶紫站在寢室的門口，往走廊的兩頭看了看，然後扭頭沖薇薇扮了個鬼臉說道：「什麼人也沒有，比停屍房還安靜。」

薇薇看了看神情近乎迷醉的陶紫，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喂，醒醒了我的大小姐，別發癔症了。」

「我的嫌疑可以排除。」陶紫看了薇薇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李婧，「現在最大的嫌疑就是公安局的那個李皓，一定是他把這件事告訴你的，對吧。」

「他好像喊著一個女孩的名字，叫『喬喬』。」

「沒、沒有。」蘇薇薇略顯尷尬的說，「只是看著你太年輕了，所以……」

「不能確定是什麼意思？」陶紫望著薇薇遊離的眼神說，「如果有的話，就讓我看一下，我現在對那個叫杜雨辰的，真的產生了一種好奇。」

「快說說。」陶紫催促道，「我剛才正想問你呢！」

「你怎麼知道的？」薇薇吃了一驚，她去杜雨辰那裡，除了李皓和陶紫知道外，她並沒有跟別人說過。薇薇把目光轉向了陶紫。

「你的腳被扎破了。read.99csw.com」陶紫摁住了想從床上坐起來的薇薇，「你昨晚回來的時候沒穿鞋，你的鞋呢？」

「學生？」李皓盯著蘇薇薇額前微微顫動的齊眉劉海兒，追問道，「什麼樣的學生，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就對了。」薇薇笑了笑，對李婧說道，「對了李婧，我忘了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去過那幢小樓的？」

「少給我上大課。」陶紫不屑的回道，「你們愛信不信，到時候被冤魂纏住了，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

又是一陣沉默，薇薇緊緊的握著手機，有些緊張的等待著辛桐的反應，她此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都在微微出汗呢！

「哎呀，我真的記不太清了。」薇薇用手將垂到額前的一綹頭髮撫到耳後，「只覺得那男孩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似乎又沒有，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你聽陶紫，聽到了嗎？」為了不至於聽錯，薇薇支起耳朵諦聽著，「腳步聲，這次一定是李婧回來了。」

「是的。」李皓看了薇薇一眼說道，「死的那個孩子，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孩子是杜博文和宋思瑩的兒子，名叫杜雨辰。」

「哪有腳步聲啊。」陶紫看了看薇薇說，「我怎麼沒聽到呢？」

「哦。」李皓點了點頭，「小心別感染了。」

「哦，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好些了嗎？」

當薇薇剛一瘸一拐的走到寢室門口時，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這次不是簡訊，而是有電話進來。

「是的。」

「那好吧。」蘇薇薇看了看陶紫問道，「你去哪兒了？」

「哎喲。」陶紫突然出現在了蘇薇薇的面前，兩個人差點撞個滿懷。

「好像沒有。」薇薇想了想說，「不過，之前有一次我也沒刪他，但奇怪的是，當我登上QQ時，卻發現他消失了，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擔心這次又是那樣，會無緣無故的從我的好友列表裡消失，所以我才說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由於昨晚虛幻而驚心動魄的經歷，身心俱疲的蘇薇薇在吃過午飯之後，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當她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夜幕已經悄悄降臨了，窗外一片晦暝，秋風拂著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響。

「好了好了。」薇薇急忙截住了陶紫和李靖的話頭，對李婧問道，「你叔叔還對你說了什麼？」

「是的，我是蘇薇薇，請問你找我想了解什麼？」蘇薇薇對李皓的第一印象不錯，她遞給了對方一個微笑，「你……是隊長？」

辛桐在電話里沉默了幾秒鐘，似乎正在記憶中搜索薇薇所說的那個地方。

「有道理。」李皓愣了一下說，「接著說。」

於是，陶紫把薇薇在那幢小樓里的經歷對李婧說了一遍。

「辛老師？」

「不知道。」蘇薇薇搖了搖頭。

「為什麼？」

「辛老師……」薇薇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有、有個問題我想問您一下。」

薇薇把QQ登了上去，隨後在好友列表裡尋找天使的翅膀。但她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杜雨辰的QQ頭像。

「八個孩子？！」陶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能湊一個機械化師的步兵班了，佩服！」

「喬喬是誰？」李皓看著薇薇問道，「他以前是否對你提起過這個名字？」

正在這時候，薇薇聽到，走廊里又響起了腳步聲。

「我……我以前在他的空間里看到過。」薇薇有些期期艾艾的說，「不、不過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件事究竟跟你有沒有關係，但有些細節，我覺得應該告訴你。」李皓想了想說道，「即便最後證明跟你真的沒有什麼關係，最起碼等我說完之後，對你也算是個警醒吧。」

「哎呀。」蘇薇薇禁不住呻|吟起來。

「我去了你說的那幢小樓。」

「你們警察都是靠感覺辦案的嗎？」薇薇在不至於使對方尷尬的範圍內，輕輕的嗤笑了一聲，「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公安局裡就不會有男警官了。」

「不是？」陶紫有些疑惑的看著李婧說，「這可把我搞糊塗了，那你說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那他是你什麼人？」陶紫追問道。

「好吧，那你說說，那個男孩長什麼樣，那副油畫上畫的什麼？」薇薇用自己的雙手，緊緊握住陶紫冰冷的小手，看著陶紫執著的樣子，她實在不忍心打斷她繼續說下去的衝動。

「你都遇到什麼事了？」李婧突然來了精神，「具體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不過什麼？」李婧追問道。

薇薇之所以不想讓李皓來學校談，也是不希望別人看到后產生誤會，認為自己跟某件案子有牽扯。

「應該不會吧。」陶紫放下手裡的書，往寢室門口看了一眼說，「薇薇，不用替李婧擔心，她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再說了，這個時間，對很多人來說，才僅僅是夜生活的開始，沒事的，我估計她也快回來了。」

「還有就是。」李皓點著煙抽了一口說，「據調查，去年8月20日的那起案件的被害人馬娟，和前天，正好也是8月20日的凶殺案的被害者吳萌萌，都曾就讀於京蘭師範學院，還有昨晚被殺害的袁曼曼，也是京蘭師範學院的。我在想，這三名受害者，均來自於京蘭師範學院，這是一種巧合呢，還是裏面另有文章呢？」

「喂，請問哪位？」

「那好吧。」陶紫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說，「既然你不想再追究了，那就便宜那小子了，一會兒我陪著你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

「我……」薇薇躊躇著，抬頭看了一眼陶紫，然後對李婧說道，「你都把我搞糊塗了，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陶紫！」

「什麼消息？」陶紫走到李婧跟前問，「是不是色魔被抓住了？」

「你別看我薇薇。」陶紫一臉的無辜相，「我可什麼都沒跟李婧說。」

蘇薇薇說完，順手拿出充電器插在了手機上。當她剛把手機開機，就傳來了簡訊的提示音。

「薇薇的腳受傷了，動不了。」

李皓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今天上午去了京蘭師範學院，袁曼曼所在的寢室和她的床鋪已經搜查過了，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你瞧薇薇。」李婧用手指著陶紫對薇薇說道，「陶紫已經把這件事升華到這個理論層面上了，如果按陶紫的這個說法，那麼，你見到的那個叫杜雨辰的男孩，一定就是幽靈了。」

「你們別瞎說了。」薇薇打斷了李婧，想了想說，「你們剛才所說的這些話，倒是提醒了我。」

「是、是辛老師啊。」薇薇心裏一動，「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著李皓臉上略顯怪異的表情，蘇薇薇輕輕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問，「是的，千真萬確，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嗯，好多了。」薇薇笑著說，「昨天真的要謝謝你辛老師。」

「曼曼前天晚上出去了，直到昨天早上才回來。」蘇薇薇回憶道，「她看上去很疲憊，眼圈發青，臉色也很難看，似乎一夜都沒有睡覺。」

「他是我叔叔。」

「算了，鞋我不要了。」薇薇嘆了口氣說，「就當是我做了一場噩夢，馬上就要開學了，我想儘快把這件事忘掉。」

薇薇看了陶紫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說：「平心而論，他長得是很帥，個子也挺高的。但昨天晚上，他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你是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真的很嚇人。」

「嗯。」薇薇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那好吧。」辛桐終於開口了，「電話里說不清，等有機會見面說吧，好好休息，晚安。」

「那就進他的空間里看看。」陶紫變得興奮起來，「快把電腦打開。」

「多謝二位的牽挂。」李婧貧笑著走進了寢室，陶紫也隨後跟了進去。

「你說的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些目前看來跟你並沒有多大關係。」李皓說道，「但你曾對我說，你上次，也就是8月21日晚上，曾去了那幢小樓，並且經歷了一些很詭異的事情。

「你的腳好些了嗎？」李皓問道，「不行的話就在學校里談吧。」

「我看不清男孩的樣子，但我看到，他很用心的在畫布上作畫。」陶紫把手從薇薇的手中抽出來，在面前比劃著，「他很專註，每一筆都一絲不苟。畫中是兩個六、七歲大的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他們都很漂亮，拉著手，對了！」陶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出溫婉的表情，「他們都穿著結婚禮服，小男孩穿的是黑色的燕尾服，扎著黑色的蝴蝶結；女孩穿著一件維多利亞風格的白色婚紗，就像，就像咱在商店裡看到的那種結婚玩偶，漂亮極了！」

「陶紫，我求求你了，別再問了好么？」看著陶紫那一臉的興奮勁，蘇薇薇急忙制止了她的好奇心，「我現在腦子亂的很，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是九-九-藏-書怎麼回事。」

「沒有，從來沒有。」薇薇非常肯定的說道，「那天晚上，我也是第一次聽杜雨辰提起這個名字。」

薇薇扭頭看了一眼在床上閃著藍光的手機，猶豫了一下，往床邊走去。

聽了李皓的話，薇薇心裏猛地驚顫了一下，她不禁又想起了杜雨辰最後兩次過於怪異的行為和他那張蒼白的臉，還有那幢顯得過於陰鬱且令人感到壓抑的小樓。

「那好吧。」李婧聳了聳肩，看了一眼陶紫說，「無所謂，不去就不去。」

「現在，你還讓我去讀馬列主義嗎？」陶紫看著李婧問道。

「越是神秘兮兮的東西，我就越感興趣。」陶紫若有所思的說，「這個杜雨辰，通過你對他的描述和他住的那幢小樓，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一個古老家族的遺孤。就像『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中的德古拉伯爵。不過從他的年齡判斷，更像是一個古老吸血鬼家族的年輕後裔——最後的一個吸血鬼。」

「不麻煩了校長。」蘇薇薇急忙說，「陶紫說一會兒陪我去醫院。」

「荒唐。」蘇薇薇禁不住笑了出來，「我看你有點走火入魔了，是不是這幾天沒休息好？」

「我現在去學校找你好嗎？」李皓再次發出了邀請，「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

「原來是這樣啊。」薇薇想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想問您一下，您知道平康路148號那幢小樓嗎？」

「雖然我還不能確定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但我能感覺到某些東西。」

「怎麼了薇薇？」陶紫看出了蘇薇薇的異樣，伸頭向手機上看去。只見屏幕上赫然顯示出幾個字：對不起，我死有餘辜。

「那就再等等吧。」

「已經聯繫上了。」李皓也微微的嘆了口氣，「大概明天下午可以到。」

「可我的確去過那裡，這也是千真萬確的。而且，那個叫杜雨辰的男孩也確實真實的存在。」

「你說的這三點，也是一直困惑我的地方。」薇薇點了點頭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那天對你所說的，全都是事實，並且我還聽到杜雨辰在彈理查德克萊斯曼的那首『秋日私語』，現在那些旋律還在我的腦子裡呢。」

「啊！」陶紫吃驚的看著李婧說，「他看著比我們大不了幾歲，怎麼可能是你叔叔呢？」

「我們都知道，從去年夏天到現在，這已經是第三起年輕女性被害了。從兇手的作案手法上來看，這三起案子有著驚人的相似，都是先把被害人勒死，然後挖去雙眼。而且，通過屍體解剖，從這三位受害者的體內，均發現了一種叫麥司卡林的物質，這種物質的學名叫『三甲氧苯乙胺』，是苯乙胺的衍生物。是用一種墨西哥北部與美國西南部的乾旱地帶生長的一種仙人掌的種子、花球所碾成的粉末，經過化學提煉製成的，有很強的致幻作用。人服用后，通常兩三個小時就會出現幻覺，如果劑量大的話，在幾分鐘內就會出現，幻覺可持續七八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

「沒有，我沒聽到任何聲音。」陶紫站起來說，「我去門口看看。」

「你能認出在客廳里吃飯的人的樣子嗎，他們大概有多大歲數？」李皓想了一下問，「或者……或者他們都穿什麼衣服？」

「不過……」陶紫話鋒一轉，似乎又欲言又止。

「咱找他去！」陶紫突然從床邊站了起來，「問問那個叫杜什麼的小子，究竟想幹什麼！」

「別瞎琢磨了。」陶紫在一旁對李婧說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麼那幢小樓就應該是民間所說的『凶宅』，既然是凶宅，那麼，裏面有個把鬼魂或者幽靈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也不知道。」薇薇搖了搖頭說，「我曾問過他，可他沒告訴我。」

由於離開學還有幾天，學生返校的並不是很多。薇薇陶紫所在的這一層，也只有幾個同學回來了。

「啊！」蘇薇薇和陶紫同時驚叫了一聲。

時間不大，薇薇看到兩名警官出現在了寢室的門口。而陶紫和李婧，也隨著這兩名警官，一起走進了寢室。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辛桐反問道。

薇薇從床上下來，雖然腳還有點不方便，但她此刻真的不願在這個昏暗的寢室里，同那部小巧可愛的手機離得太近。

「故事的發生是這樣的。」李婧看了看薇薇，又看了看陶紫，臉上透露出一種神秘，「二十年前，在平康路148號那幢小樓里，曾發生過一起慘絕人寰的命案！」

離開京蘭師範學院后，李皓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局裡。當他走進大隊長高星的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主抓刑偵的李副局長正和高星交談著什麼。

「你醒了薇薇。」陶紫欣慰的笑了笑，「你感覺怎麼樣？」

「他叫杜雨辰，住在平康路148號。」蘇薇薇躊躇著說，「其實，他也不算是我的朋友，只不過是我教的一個學生而已，彼此並不是很熟。」

看著陶紫臉上的表情，蘇薇薇無奈，只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他給你喝的什麼茶？」

「因為我是前兩年才調到京蘭市公安局的，所以，關於二十年前那件案子，我也是聽同事們說起，查閱了卷宗之後才了解的。」李皓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二十年前，具體說應該是1988年的9月20日。在平康路148號的那幢小樓里，發生了一起命案。當時包括男女主人在內，一共死了四個大人和一個六歲大的男孩兒。這幢房子的男主人叫杜博文，他愛人叫宋思瑩。另外兩名死者也是夫妻，男的名叫葉城，女的叫喬娟。」

正說著，薇薇隱隱聽到從走廊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好了，娃娃臉和才女的話題就先說到這兒吧。」李皓呷了口咖啡說，「我們言歸正傳，談談關於平康路148號那幢小樓的事情吧。」

「李婧呢？」薇薇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九點半了。

「袁曼曼和你在一個寢室，你發現她這幾天有什麼異常嗎？」

「別打岔薇薇，讓李婧接著說。」陶紫在一旁插話道。

「卡布奇諾」咖啡屋坐落在京蘭市師範學院大門東邊五百多米遠的地方。李皓和薇薇面對面的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旁。「BABYFACE」的那首「WITHHIM」緩緩的浮蕩在咖啡屋的每個角落。

熹微的晨光總是在人們睡的正香的時候提前來臨。略顯刺眼的光線，悄悄的穿透你的眼瞼，有些不近人情的把你從夢中拉回到現實。當蘇薇薇睜開疲憊而酸澀的眼睛時，看到陶紫正坐在自己的床邊。

蘇薇薇點了點頭，陶紫跟著李婧走出了寢室。

電話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見李皓步步緊逼，蘇薇薇只好把對陶紫說的那些，又從頭至尾的對李皓講了一遍。

「怕什麼，難道他還敢把我吃了不成？」陶紫一臉的不屑，「我陶紫長這麼大，還沒怕過什麼呢！」

「陶紫，你呢？」薇薇看著陶紫問道。

「不知道。」蘇薇薇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位有著一張娃娃臉的警官說，「那是人家的隱私，我如果知道的話，那才不正常呢。」

「在你暈倒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李婧看了一眼薇薇的腳說：「陶紫，那咱倆先去吧，一會兒跟校長說一聲就行了。」

「都是被毒死的。」李皓頓了一下說，「我查了當年的卷宗，法醫的解剖分析報告清楚的寫明，這五人均是因食用了含有毒鼠強的食物中毒而死。而杜博文家裡的保姆沈青蓮，在命案發生后突然失蹤，至今都沒有下落。」

「什麼感覺？」

「你別緊張蘇薇薇同學。」李皓安慰道，「袁曼曼究竟被誰殺害的，我們也正在全力調查，我想知道，從昨晚八點到今天凌晨兩點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嗯。」張副校長沖蘇薇薇笑了笑說，「李隊長問你幾個問題，時間不長，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這種要求實在是奇怪的很。」陶紫歪著頭盯著電腦說，「他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呢？」

蘇薇薇感覺到了對方的不信任，但她並沒有撒謊，所以坦然的笑了笑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你不信的話，儘管可以去調查。」

「那好吧」陶紫看了薇薇一眼說，「薇薇，你先休息，我和李婧先去看看，一會兒回來，我再陪你去醫院。」

「究竟怎麼回事？！」蘇薇薇和陶紫幾乎是同時問道。

「別胡說陶紫。」薇薇瞋了陶紫一眼，「快進來吧，我這會兒怎麼覺得心裏亂的很，總感覺要出什麼事。」

「想、想。」陶紫興奮的說道，「別賣關子了，快如實道來。」

「不過，有一點我感覺很奇怪。」李皓看了看面前的兩位領導，接著說道，「袁曼曼的屍體，和之前那兩起案件中的被害者的屍體，均是在正在興建的大樓內發現的，而且都是在第五層。

「那好吧。」薇薇略微想了一下說道，「我在學hｔｔｐs://rｅａｄ•9９csw.ｃｏm校對面的超市門口等你。」

「你說李皓是吧。」辛桐笑了一下，「他是我高中時的同學，我們關係非常好。」

「呵呵，真是夠巧的。」李皓下意識的在自己臉上摸了摸說，「難怪有人說你是個才女，還真是名不虛傳，不僅伶牙俐齒，聯想也夠豐富的。」

「必須的。」陶紫表情嚴肅的給了李婧一個肯定的回答。

「怎麼了？」陶紫有些莫名的看著薇薇說，「看張照片還需要思想準備嗎？」

「是的。」李皓說，「辛桐是我高中時的同學。」

這時，她突然又想起了前兩天自己做的那個噩夢。難道在夢中出現的那個失去了雙眼的袁曼曼，真的在現實中被人殺害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蘇薇薇激靈一下，再也不敢想下去了。而就在這時，寢室的門被推開了，張副校長和一個年輕的警官出現在了寢室的門口。

「嗯，我也聽到了，是李婧那個臭丫頭。」陶紫站起身，向寢室門口走去。

「你別誤會。」李皓把語氣放緩，「你的同學袁曼曼，昨天晚上被人殺害了，她住在這個寢室，所以，我們必須了解一下同寢室人員昨天的活動情況，這也是例行公事，希望你能積極配合。」

「還看到了什麼？」

「我的想法？」薇薇覺得挺可笑，「聽你的口氣，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

李皓說完，沖蘇薇薇笑了笑接著說：「謝謝你提供的這些情況，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我們會隨時跟你聯繫的。」

「你的腳怎麼回事？」李皓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犀利。這種犀利的目光，絕不是普通人所能有的，蘇薇薇捕捉到了，她打了個冷戰。

「你不是不相信我去過那裡嗎？」

「嗯，對。」陶紫點了點頭，「這應該是個女孩的名字，但這個『喬喬』究竟是誰呢？」

「他們是來檢查曼曼的物品的。」陶紫走到薇薇的床邊說，「走吧，我和李婧攙著你下樓，校長的車在樓下等著呢，咱先去醫院把你的腳傷處理一下，也省得在這裏礙警察同志的事。」

「陶紫，聽話，咱以後不去那兒了好么？」蘇薇薇沉著臉說，「不是我嚇唬你，那杜雨辰，還有他的那幢小樓，的確很詭異。我那天對你說的，也全是真的。那雙鞋我不要了，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真的不想再提了。」

薇薇心裏一動，之前李婧說的那些，委實過於籠統。而現在，自己對面的這個警官，應該比她的侄女掌握的要多。

當薇薇坐車回到宿舍樓下時，遠遠看到李皓正和辛桐在一起，兩個人離得很近，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啊！」蘇薇薇禁不住叫出了聲來，「你、你去那兒幹什麼？！」

「那怎麼行？！」陶紫氣呼呼的看了薇薇一眼，「不管怎麼樣，也得把咱的鞋給拿回來呀。」

「你這會兒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這也很難說。」陶紫想了想說，「可能對那些電腦高手來說，讓自己在對方的好友列表裡消失，應該是一件很容易就做到的事。」

「好的薇薇，聽你的，不說他了。」陶紫笑著說，「即便他真的是吸血鬼，我這個范海辛也一定會降服他的。」

「我想最好談談。」李皓倒是很有耐心，聲音不急不緩的說，「或許談了之後，你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說的有道理。」陶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我真的希望你能問我去哪兒了。」

「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他住在什麼地方？」

「……」

「必須要說嗎？」蘇薇薇抬起頭看著李皓，「這是我個人的隱私，能不能不說。」

「是的，你不用看她。」李婧對薇薇說道，「不是陶紫告訴我的。」

「好好好，不說了。」陶紫一看薇薇一臉的嗔怒，急忙打住了話頭，「從現在開始，再也不提他了。」

「胡說什麼啊！」李婧瞪了陶紫一眼說，「他才不是我的什麼遠房表哥呢！」

「呵呵。」蘇薇薇禁不住也笑道，「你這個鬼丫頭說的倒是好聽，他要是真站在你面前，你不樂暈過去才怪呢。」蘇薇薇知道，吳彥祖是陶紫雷打不動的終身偶像，手機里存了吳彥祖N張照片，而且張張性感。

李副局長說完看了看李皓和高星，接著說道：「既然現在可以肯定，這三起案子是同一兇手所為，那麼就馬上併案偵查，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案件偵破。市委市政府也對這三起案件高度重視，要求我們在三個月內破案，我可是在市長面前立了軍令狀的，到時破不了案，咱們都得下崗！」

「你確定當時看到的那個彈鋼琴的男孩是杜雨辰嗎？」

「不、沒有。」蘇薇薇知道陶紫誤會了，急忙說道，「辛老師只是送我回來。」

「別，還是出去說比較好。」薇薇急忙說道，「我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我？」蘇薇薇看著面前的這個警官，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麼這麼問，我去哪，跟曼曼這件事有關係嗎，需要向公安局彙報嗎？」

還真被李婧說中了，兩天後的上午，薇薇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陶紫！」薇薇聽得汗毛都立起來了，她急忙打斷了陶紫的話，「你的想象力過於豐富了，求求你行不行，咱能不能別再談論他了。」

「今天我看到你和那個公安局的李警官在說話，你們很熟嗎？」

陶紫和李婧此刻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變得默不作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又輕輕地嘆了嘆氣。

「不能。」李皓那張娃娃臉顯得不那麼可愛了，犀利的目光中泛起一種不容抗拒的執著。蘇薇薇害怕這種眼神，覺得這樣的一種眼神，有一種穿透自己內心世界的力量，使她無處躲藏。

「有一件事我上次忘了告訴你。」薇薇把電腦打開說，「你可要有思想準備。」

「又不見了。」薇薇搖頭看著陶紫，「真的是太奇怪了，按常理來說，即便他把我刪除，我也應該能在陌生人或者黑名單里找到他啊！」

「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姓杜的小子了？」陶紫突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薇薇。

「這也不奇怪。」李婧說道，「命案是在二十年前發生的，而現在京蘭市的計程車司機，大多都是外地人，而且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即使知道此事的本地人，也很少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所以，那些計程車司機怎麼可能知道呢？」

「那就告訴我。」

「別往歪處想薇薇。」陶紫的神色也變得有些緊張，但她還是安慰道，「李婧有個親戚在京蘭市，說不定去她親戚家了。」

「啊！」薇薇禁不住瞪大了雙眼，看著李婧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說，「你可別嚇唬我。」

「那你最後一次跟他聊天之後，把他刪了嗎？」

「昨晚你究竟幹什麼去了？」

「他真的是我的叔叔。」李婧解釋道，「我爸一共弟兄六個，李皓是最小的。」

「瞎說。」薇薇搖了搖頭。

「別把我說的那麼沒出息。」陶紫哼了一聲說，「本小姐雖然對吳彥祖同學有些好感，但也不至於沒出息到那種地步，我可是那種意志堅定、坐懷不亂的貞潔烈女。」

李皓走出了寢室。蘇薇薇目光獃滯的望著李皓離去，腦子裡卻一直還回想著李皓剛才那諱莫如深的表情，總覺得他對自己隱瞞了什麼。

「昨晚……」蘇薇薇低下頭想了想說，「昨晚我去了一個朋友家。」

薇薇接過了李皓遞過來的名片，看了一眼，放進了兜里。

「還真是挺奇怪的。」李婧沒有理會陶紫，砸吧著嘴說，「其實想搞清這一點並不難，只要去那幢小樓里查看一下就明白了。」

「知道她都跟誰聯繫嗎？」

「所以說，這三起案子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所為，可以併案處理。兇手很殘忍，不僅把人勒死，還挖去了被害人的雙眼。可以這麼說，這是建國以來本市最大的惡性連環殺人案件。

「嗯。」薇薇點了點頭。

「聽見就聽見，我才不怕呢。」陶紫說到這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對了薇薇，我昨晚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可你的手機總是打不通，到底怎麼回事？」

「關於平康路148號的事。」

「上次我都跟你說過了。」薇薇轉動著手裡的小勺子說，「你要是還想從我這裏了解到其他的情況，我可真的會讓你失望的。」

「薇薇，你怎麼不問問我去哪兒了？」陶紫突然收住笑容，一臉神秘的看著薇薇。

「可以理解。」李皓仍舊微笑著，「很多人都這麼說，或許是因為我這張娃娃臉的緣故吧。」

薇薇默默的聽著陶紫的述說，彷彿自己也身臨其境般的被帶入到了陶紫所描繪的那個場景當中，目光也開始變得有些迷離而深邃了。

「聊什麼？」

「你說的這些都是實話嗎？」聽完蘇薇薇的講述，李皓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對方。

沉默，薇薇在電話里甚至聽到了辛桐的呼九九藏書吸聲。

「我不是這個意思。」薇薇解釋道，「因為每次杜雨辰跟我聊天之後，都要求我把他刪除。」

「你怎麼下床了？」陶紫急忙用手扶住蘇薇薇說，「趕快回床上去。」

「吃過晚飯就沒再見到她。」蘇薇薇想了想說，「那時候大概六點半左右，至於她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薇薇撥通了李婧的手機。

「李婧關機了。」薇薇看了陶紫一眼，臉上透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的一頭傳了過來，李婧一臉驚慌的出現在了寢室的門口。

「不過……」薇薇看了一眼陶紫。

「那您忙吧。」警官笑了笑，目送著張副校長走出寢室。

「也許吧。」薇薇重新把身子靠在了床頭上。

「這怎麼回事啊？」陶紫不解的看著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的薇薇，「是不是有人在跟你開玩笑？對了！」陶紫說到這裏，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一定是那個叫杜什麼的傢伙，覺得自己昨天的行為很過分，為了向你道歉，所以用自殺來謝罪。」

「你、你真的去了那幢小樓？」薇薇仍有些不相信的問，「天都黑了，你就不怕有危險嗎？」

「兇手為什麼要把屍體轉移到正在施工的大樓內，還要弄到五樓上呢？把屍體擱置在一樓或者直接棄屍荒野不是更簡單嗎？要知道，兇手如果是一個人的話，背著一個屍體上五層樓，是一件很吃力的事，雖然這三位受害者的體重都在100斤左右，但背死人和背活人，顯然不是一個分量。

「喏，就是那張。」蘇薇薇用手指了指。

「純粹是你的心理作用。」陶紫走回寢室，坐到薇薇面前說，「這也難怪，你在那幢神秘的小樓的恐怖經歷和曼曼的被害，都在這兩天發生，使你的精神過於緊張了。」

「李皓，把案情向李副局長回報一下。」高星扔給李皓根煙。李皓伸手接住，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拉了把椅子坐下來說道：「死者名叫袁曼曼，19歲，是京蘭師範學院大二的學生。根據法醫鑒定，袁曼曼死於昨晚的九點至十點之間，屍體是在一幢正在施工的大樓里發現的。但從現場分析來看，發現袁曼曼屍體的地方，並不是第一現場，兇手把袁曼曼殺害之後，將屍體轉移到了那幢正在興建的大樓內。

「嗯。」

「其他的也沒說什麼。」李婧說道，「李皓調到京蘭市公安局也才只有兩三年的時間，對於之前的案子，我估計他也不是特別的了解。而且小樓里的那件案子，這二十年來一直懸著，公安局雖然也從未停止過調查，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搜集到的有價值的材料越來越少。不過，自從你那天跟李皓說，你去了那幢小樓之後，從跟他的對話里，我看出他似乎對那件案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估計他以後還會來找你了解情況的。」

「不是。」李皓搖了搖頭說，「是你們學校的辛桐說的。」

「你好，我是市局刑偵大隊的李皓，你是蘇薇薇吧。」李皓從旁邊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蘇薇薇的床邊。

「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一個熟悉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蘇薇薇頹廢的把手機放到了一旁。此時她雖然兩眼酸澀，但卻不敢閉上眼睛。

「非得說嗎？」李婧猶豫著，看看陶紫，又看看薇薇。

「你瞎說什麼陶紫。」李婧狠狠的瞪了陶紫一眼說，「生多生少是我們家的事，都是我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又沒給國家添麻煩，政府還不管呢，你瞎操什麼心。實話告訴你，我還有兩個姑姑沒說呢！」

「其實也沒什麼。」薇薇躲開了對方的提問，想了一下說，「您知道那個地方嗎？」

「好的，我十五分鐘後到。」李皓掛了電話。

「我只是在客觀的對你講述一個曾經發生過的故事，這裏面不摻雜我個人的任何意見。」李皓那張娃娃臉，變得越來越凝重，「我前兩天去了那幢小樓，因為大門緊鎖，我無功而返。」

「哦，我去親戚家吃飯了。」李婧坐到薇薇的床邊說，「本小姐這次外出，收穫頗豐，又打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那到底是誰跟你說的？」薇薇不解的問。

「蘇薇薇同學，這位是市局刑偵大隊的李隊長。」張副校長走進寢室，看了看蘇薇薇的腳問道，「你的腳怎麼樣了？」

「是。」蘇薇薇點了點頭。

時間漸漸的來到了十點鐘，本就清凈的走廊里，此刻變得愈發安靜起來。薇薇回頭看了看窗外，對陶紫說道：「李婧不會有什麼事吧。」

「她這幾天總是不停的發簡訊和打電話，而且還很神秘的樣子。」

「啊！」薇薇禁不住驚叫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見到的那個杜雨辰，該不會和死的那個孩子，是……」

「不知道。」陶紫看了看窗外說，「她晚飯前就出去了。」

看著陶紫和李婧離開，蘇薇薇拿起手機，看了看那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回撥了過去。

「別打岔。」陶紫衝著薇薇擺了擺手，臉上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那個男孩正坐在一個畫板前，很認真的畫著一副油畫。」

陶紫渾身突然激靈了一下，一把抓住了薇薇的手說：「我沒有發癔症，我真的看到了。」

「昨天晚上袁曼曼是什麼時候離開寢室的？」

「嗯。」蘇薇薇點了點頭，看著陶紫說，「謝謝你陶紫。」

「也許你遇到的那些，都是你的幻覺而已。」陶紫想了想說，「人在一個過於陌生和陰鬱的環境中，有時候真的是會出現幻覺的，何況那幢小樓的建築風格，還那麼符合小說中描繪的，我今天晚上站在那幢小樓前的時候，也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您能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嗎？」

「雖然有些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落實，但有一點是確鑿無疑的。」李婧並沒有理會陶紫，而是繼續說道，「那就是，這幢小樓里的確死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陶紫，有腳步聲，快看看是不是李婧回來了。」薇薇急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蘇薇薇不知道該不該跟陶紫說。

「反正吹牛不上稅，你就盡情的吹吧。」蘇薇薇笑道。

「哪有那麼容易。」李婧抬起頭看了陶紫一眼，「你以為現在的警察，真的個個都像福爾摩斯那麼厲害嗎？在我看來，現實中的這些警察，飯桶居多，真正能夠稱得上神探的，寥寥無幾。況且我認為，現在的犯罪分子，尤其是那種殺人越貨的罪犯，通常都比警察的智商高。」

「好吧。」陶紫顯得有些無奈，「既然當事人都不追究了，我以後不去就是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蘇薇薇笑了笑說，「如果別人沒有主動說，那最好別問，不然會讓別人覺得為難，隨便敷衍你幾句，也使自己感到尷尬。」

「這就奇怪了。」李婧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在琢磨什麼。

「薇薇，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陶紫忽閃著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薇薇感覺到陶紫的小手，就像那天杜雨辰撫摸她臉頰的手一樣，有一種冰徹肌骨的涼意。

「我怎麼知道。」薇薇轉過臉看著陶紫說，「咱別再研究他了好么？」

「一定要儘快破案，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李副局長的臉色很難看，手中的煙灰也因激動掉在了桌子上，「人家父母把孩子送到我們這裏來上學，為的是學有所成，以後能有份好工作，過上好日子，可現在呢？孩子不明不白的被殺害了，而且兇手就在京蘭市，無論從哪方面講，我們是有責任的！」

蘇薇薇靠在床上愣了一會兒神，這時她突然想到了剛才的那個簡訊鈴聲，心裏禁不住一陣慌亂，像是握著一塊燙手的山芋似的，急忙把手機重新扔到了床上。

「那就先把QQ登上去看看再說。」

「我想去幫你把鞋拿回來。」陶紫看著蘇薇薇驚慌失措的表情，不以為然的說道，「薇薇，看把你嚇的，有那麼恐怖么？我今晚去撲了個空，算那小子走運，不然，我非得找他算賬不可！」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李婧沉思了半晌，抬起頭看了看薇薇和陶紫說，「李皓的確是我的親戚，但並不是我的表哥。」

「以我目前手頭上所掌握的情況，我只能這麼跟你們說。」李婧正了正身子說，「這幾個人是幹什麼的，不清楚。怎麼死的，不清楚。他殺還是自殺，不清楚。兇手是否抓到，不清楚。」

「你不是說還有個孩子嗎？」

陶紫說到這兒，突然拍了一下腦門接著說道：「呀！我明白了，這個李皓跟你一個姓，一定就是你在京蘭市的那個親戚對不對？是你的遠房表哥吧，一定是，我看著像！」

蘇薇薇摁下了閱讀鍵，她只看了一眼，整個人便像雕塑一樣呆愣在了那裡。

「伶牙俐齒。」李皓也笑著給薇薇做了總結，隨即，兩個人略顯沉九-九-藏-書悶的對話也變得輕鬆了一些。

「曼曼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又是一晚上沒回來？」薇薇看了一眼袁曼曼的床鋪。

「哦，沒什麼。」李皓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說道：「袁曼曼的所有物品都不要動，馬上會有我們的人來整理，校方也已經通知了袁曼曼在外地的家人，估計明天就會到。」

「不好了，出事了！」李婧的臉色煞白，就像是剛跑完馬拉松般喘著氣說，「曼曼被色魔殺了。」

「我也不去。」陶紫笑了笑說，「我們都不去，讓那小樓和杜雨辰見鬼去吧！」

「雖然我吃了閉門羹，但那幢小樓的建築風格，我真的很喜歡。」陶紫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的說，「尖尖的屋頂，很有哥特式的風格。我曾讀過一些哥特式的小說，裏面描繪的都是這樣的樓房，而且，在這樣的樓里，經常會發生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很神秘，也很刺|激。」陶紫說到這兒，忽閃著大眼睛看著蘇薇薇說，「你說，那個杜雨辰會不會是一個幽靈？他長什麼樣，你有他的照片嗎？」

「告訴我昨晚發生的事情。」陶紫肅然的看著薇薇，「昨晚你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你從辛桐的車裡下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他欺負了你？」

「我一點也沒嚇唬你。」李婧擺了擺手，看著薇薇接著說道，「當時屋子裡一共有……」李婧想了一下說，「好像是五個人，對！是五個人。兩男兩女，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全部都死在了那幢房子里。」

「誰說我是才女？」薇薇抬起頭看著李皓，「是李婧說的吧。」

「提醒你什麼？」陶紫歪著頭看著薇薇。

蘇薇薇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慢慢的走到了寢室的門口。

看著李副局長義憤填膺的樣子，李皓和高星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吭聲，但彼此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

「……」李皓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道，「我們見面再談吧，我現在去學校找你行嗎？」

「我沒事。」蘇薇薇笑了笑說，「我只是覺得屋子裡悶得慌，所以想出來透透氣。」

看著李皓，聽著「娃娃臉」的這首「和他一起」，薇薇禁不住捂著嘴輕輕的笑了起來。

「你還記得那男孩長什麼樣嗎？」

「這就對了。」蘇薇薇臉上露出了笑容。

「是的。」薇薇拿著電話的手有些抖，不知道這個警官要跟自己說什麼。

「嗯，謝謝，一會兒就去醫院。」蘇薇薇感激的看了李皓一眼。

「你沒聽到嗎？」薇薇又側耳聽了聽說，「你再仔細聽聽。」

「先別問那麼多了。」李婧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校長讓咱幾個都去他的辦公室，公安局的人來調查了。」

她之所以躊躇著不願對陶紫說，也是不想讓陶紫替自己擔心。而且，她認為這畢竟是自己的私事，也覺得自己有能力處理好，但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全是杜雨辰那詭異而冷酷的樣子。她真的願意相信，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而已，但殘酷的現實此刻又告訴她，那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別去，誰都不許去。」薇薇急忙說道，「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不管杜雨辰是不是幽靈，我也不管裏面死沒死過人，更不管什麼所謂的凶宅，我只想把這件事儘快忘掉，好嗎？」薇薇說完，瞪著大眼睛，楚楚的看著陶紫和李婧。

「我還看到了一個男人，哦，不對。」陶紫糾正道，「從體態上來看，應該是一個大男孩。」

「不過，我在那幢房子里遇到的事，也確實有些奇怪。」薇薇思索著。

聽了辛桐的話，薇薇又想起了白天李皓臉上的那種諱莫如深的表情。她覺得這兩個男人，似乎都在極力迴避平康路148號那幢小樓的事。而越是這樣，薇薇就越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她問道：「辛老師，如果您知道的話，我希望您能夠告訴我。」

「我們是好朋友么？」

李婧沒搭陶紫的腔，看著薇薇說：「我聽說你去過平康路148號那幢小樓是嗎？」

「好，不說了。」薇薇笑了笑，抬起頭在屋子裡看了一圈兒問，「李婧和曼曼呢？」

「你曾對我說，你還看到過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

「還是我跟你說吧。」陶紫用徵求的目光看了看薇薇說，「可以說嗎？」

這種好感很微妙，就像有一隻冰涼的手，攫住了自己的某根神經，無法抗拒的被牽引著，每每回味起來，總會怦然心動。如果不是那晚過於刺|激詭異的經歷，說不定自己早就會找個什麼借口，主動去找杜雨辰了。

李皓抬起頭在屋子裡看了看說：「哪個是袁曼曼的床鋪？」

薇薇想了想，然後看著李婧說道：「如果在二十年前，那幢小樓里的確發生過命案，那麼，應該會有很多人知道這件事的，可為什麼我每次打車去那裡，從來沒聽計程車司機提起過呢？」

「我也不知道啊。」蘇薇薇拿出手機看了看說，「你是打不通，手機沒電了。」

「不知道，那種茶我從來沒喝過，很香。」

蘇薇薇從床上坐起來，發現寢室里空蕩蕩的，陶紫和李婧都不在。她側過臉向上看了一眼袁曼曼的床鋪，突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心悸。

「哦。」李皓站起身，伸頭朝袁曼曼的床上看了一眼，然後重新坐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此刻已經是晚上的8點半了。當她剛把手機放回枕邊，就聽到了簡訊的提示音。蘇薇薇猛的激靈了一下，現在簡訊對於她來說，會讓她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她扭頭看了一眼枕邊的手機，就像在看著一隻從未見過的怪物一樣，她真的害怕再看到那八個字——對不起，我死有餘辜。

「我確定。」薇薇用力的點了點頭。

而且，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雖然杜雨辰最後留給她的印象，使她感到有些不安，但總起說來，她對杜雨辰是有好感的。

「如果你說的那些確實是真實經歷過的，那麼現在，有三點我覺得很奇怪：一，那個自稱是杜雨辰的男孩，為什麼會叫你『喬喬』？二，你為什麼會突然暈倒不省人事。還有，你說你在醒來之後，看到了一樓客廳里有人在吃飯，但當你喊杜雨辰的時候，那些人為什麼會突然憑空消失了呢？」

「別客氣。」辛桐的聲音顯得低沉而憂鬱，「聽同學說你的腳扎破了，現在怎麼樣了？」

「告訴你什麼？」

「我請你來，不是想向你打聽什麼。」李皓微微一笑說，「反而，我倒是想跟你說點關於那幢小樓的事，你願意聽嗎？」

「李婧一大早就出去了，曼曼一晚上沒回來。」

「還有一點。」李婧看了一眼薇薇，接著說道，「據了解，這幢位於平康路148號的小樓，自從發生過命案之後，就一直處在封樓的狀態，如今過去了二十年，從來也沒人看到過，有人在小樓里出現。」說到這兒，李婧看了看陶紫，又看了看薇薇說，「薇薇，你確定你真的去過那幢小樓嗎？」

「我真的很無語。」陶紫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你爺爺和你奶奶可真夠能生的，不知道國家一直在提倡計劃生育嗎？生那麼多孩子，這不是給國家添亂嗎？」

「是啊李婧，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薇薇也看著李婧說，「這件事我只對兩個人講過，一個是公安局的李皓，一個是陶紫。」

蘇薇薇下上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位年輕的警官。從外表來看，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並且長著一張娃娃臉，跟自己心目中的那種剛毅滄桑的警察的形象相去甚遠。剛才校長介紹說，他還是刑偵大隊的隊長，但在蘇薇薇看來，面前的這位警官，毋寧說是一個剛走出校門不久的毛頭小子更合適。不過，對方的這樣一種形象，倒是讓薇薇感覺比較親切。如果不是李皓身上的那身警服，薇薇覺得他更像是自己的一個未曾謀過面的同學，絲毫沒有影視劇里警察那種慣有的冷漠表情。

「你好，我是市局刑偵大隊的李皓。」李皓在電話里說道，「你是蘇薇薇吧，我們之前聊過的。」

「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在中英文轉換的時候，薇薇放下了手機。

「曼曼被誰殺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薇薇想極力控制住，但身上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你去哪了？」蘇薇薇見陶紫一臉的風塵僕僕，禁不住問道，「現在外面不安全，晚上還是盡量別出去。」

「我……」薇薇躊躇著，「我不能確定。」

蘇薇薇看了陶紫一眼，喃喃的說，「不會是他，這是我收到的第三個同樣的簡訊了，而且都是不同的陌生的號碼，回撥過去，均是無法接通或者關機。」

「已經去過醫院了，只是劃破了一個小口子，不礙事。」

「不小心劃破的。」蘇薇薇避開了李皓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