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不是喬喬
「李隊長，你的這些疑問，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薇薇皺了皺眉說道，「我根本無法回答你的這些問題。」
李婧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已經睡著了。薇薇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
「京蘭師範學院。」薇薇頹廢的坐在了車裡，像一隻疲憊的小貓，身子在車座上蜷縮著。
「就是之前我對你說過的，死在平康路148號那幢小樓里的葉城和喬娟。」
「我沒事李婧。」薇薇衝著李婧勉強的笑了笑說，「是我不好，我應該事先跟你說一聲的。」
看著杜雨辰熟睡的樣子，薇薇也覺得有些累了。她朝四周看了看，又往樓上看了一眼，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發現了什麼？」
「你可真逗喬喬。」男孩衝著薇薇燦爛的笑了一下，「我是杜雨辰，你的小雨哥哥啊！」
「他究竟怎麼了？是故意演戲給我看還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他為什麼三番五次這樣？他會不會死？不行，我必須要去弄個清楚！」薇薇此刻的腦子裡亂糟糟的，杜雨辰剛才的慘叫聲始終在她的耳邊回蕩著，讓她有一種強烈的揪心的感覺。
「怎麼，你不相信嗎？」男孩愣了一下，扭頭朝著客廳的一角喊道，「沈超，你來告訴喬喬我是誰。」
「喬喬，太晚了，我們該回家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在漆黑的客廳里冒了出來，「快跟小雨哥哥說再見吧。」
而就在薇薇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薇薇的身體不再下墜，隨著這隻手慢慢的向上升起。
當薇薇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11點了。
「知道就好。」薇薇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你想談什麼？」
薇薇說完，突然掙脫了杜雨辰，向門口跑去。
「是沒有掌握太多證據，還是一點都沒掌握？」薇薇的表情依然，「而且，杜雨辰也不是什麼蛇，他是活生生的人。我就奇怪了，怎麼什麼事一到你們警察的嘴裏，就變味了呢？真是難以理解。」
「杜雨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薇薇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突然出現的高個子男生，正是杜雨辰。
「我……」薇薇看了一眼李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認識這個人嗎？」李皓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遞到了薇薇的面前，「是不是覺得很吃驚？」
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拋卻杜雨辰身上陰鬱神秘的一面，而只把他陽光活力的一面留在自己的心裏作為美麗的回憶。因為，她實在無法擺脫杜雨辰身上那種特殊的氣味。這種氣味對別人可能沒什麼影響，但對自己，卻是致命的誘惑。在和杜雨辰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每次都能深切的感受到那種令自己無法抵禦的氣味。
清晨的秋風裡透著些許涼意，將薇薇的意識從混沌中喚醒。她輕輕地吸了吸鼻子，站在冷清的路旁，等待著計程車。
「可這關係到人命！」雖然薇薇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李皓聽到了，他突然提高了嗓門，衝著薇薇厲聲說道，「已經有三個鮮活的生命被無情的剝奪了，她們都正處在風華正茂，花開四季的年齡，正是享受生活，憧憬未來的時候，卻被人殘忍的殺害了。而且，從事態的發展上來看，兇手還極有可能繼續作案。你作為與她們年齡相仿的一個人，難道就沒有一絲的觸動嗎？難道你就不希望儘早把兇手捉拿歸案，還京蘭市市民，還京蘭師範學院一個寧靜、祥和的生活和學習環境嗎？」
「你說了。」杜雨辰從沙發上站起，走到薇薇的面前，用手扶住薇薇的肩膀說，「你在夢中一直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當她剛走到小院的門口時，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停住了腳步，慢慢的把頭轉向身後。
「我？」薇薇有些吃驚的看著李皓，「我能幫助你什麼？」
當薇薇來到那幢小樓前時，腦子裡仍是一片空白，現在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進去看看杜雨辰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了解到一些情況，我想有必要跟你說說。」
「目前我們還沒掌握太多的有力證據，因此不能冒然有所動作，以免打草驚蛇。」
「真的什麼也沒發生？」看著杜雨辰臉上的表情，薇薇越發懷疑起來。
「你覺得我有這樣的想法奇怪嗎？」薇薇反問道，「雖然我不是干你們這行的，但基本的思維邏輯我還是有的。從剛才你說的那些來看，我覺得葉喬的死，或許沒那麼簡單。」
「出去就出去，有什麼了不起的。」看到李皓那張娃娃臉變得越來越難看，李婧吐了一下舌頭，轉身走出了寢室。
「嗚嗚嗚，喬喬，你為什麼不理我呀！」
看著李皓聲色俱厲的樣子，薇薇嚇的哆嗦了一下，對方的這番慷慨陳詞的確震撼了她。
「蘇薇薇，我想問一下，你昨晚去哪兒了？」李皓坐回薇薇的對面，衝著薇薇笑了笑說，「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著沙發上已經沉睡的杜雨辰，薇薇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她想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但周遭昏暗的景象加上漸漸湧上意識的困意，使她再也無法堅持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啊！」薇薇不禁驚呆了，她急忙四處尋找杜雨辰，但看了半天，也沒見到杜雨辰的身影。
「杜雨辰。」薇薇試探著喊了一句。瘦長的身影微微的晃了一下，繼而突然消失在了薇薇的眼前。
「是的。」薇薇的眼淚在不經意間，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我、我喊誰了？」
望著眼前的杜雨辰，望著昏暗的客廳和那些復古的傢具，薇薇覺得自己正在夢和現實之間徘徊，她無法走出那個夢，更無法走進近在咫尺的現實，在夢幻和現實之間，似乎橫亘著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而自己，似乎正在這道鴻溝的中央漂浮著，隨時都有跌落深淵的危險。
電話那頭沒有人九*九*藏*書回答。
「我需要你的幫助。」李皓突然看著薇薇說道。
「還要了解他是不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薇薇硬生生的攔住了李皓的話頭，有些衝動的插了一句。
「對於你的那個同學，我真的很抱歉。」杜雨辰說話似乎有些吃力，好像在強撐著跟薇薇對話，「她來到我家，質問我為什麼那麼對你，可還沒等我來得及解釋，她就暈倒在了沙發上。我急忙把她抱上了二樓，也就是你曾經呆過的那個房間，然後……」
「那我現在究竟扮演的是一個什麼角色，你的線人嗎？」薇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如果杜雨辰知道我一直在暗中監視他，真不知道他會怎麼看我。」
「這能說明什麼呢？」聽了李皓的話，薇薇也覺得有些奇怪，「世界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啊！」
「雖然葉喬當年只是一個19歲的女孩，但兇手若是想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就把葉喬推下樓，我覺得那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況且一個人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本能的反抗是很自然的事，除非葉喬早就不想活了，不然她不可能任由兇手將她從五樓推下去的。」
「其實我也可以理解。」李皓很平靜的說，「換做是我，假如有人懷疑我所喜歡的人幹了什麼違法的事，我也同樣會有抵觸，這是人性，誰也無法逃避。」
「不僅如此，還因為你去過平康路148號的那幢小樓。」
薇薇重新來到了客廳，用毛巾在杜雨辰臉上仔細的擦著。過了一會兒，薇薇發現杜雨辰好像不那麼痛苦了，身子也停止了抖動，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剛才那扭曲的表情，已經舒緩了許多。
「我、我什麼也沒指。」薇薇被杜雨辰的話問住了，不知道如何解釋。
「對不起蘇薇薇，我的情緒是有些激動，沒嚇著你吧。」李皓一聽蘇薇薇鬆口了，隨即也轉變了態度，「其實，自我參加工作以來，遇到的惡性凶殺案件也不少，但從來沒有像這次，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竟然有三名年輕的女孩被殘忍的殺害，這也是建國以來，京蘭市發生的最大的一起連環殺人案。剛才我也是有點急了，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你原諒。」
「現在幾點了？」薇薇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話。
「如果按你的邏輯來說，住在這間寢室的人都必須死嗎？」薇薇不禁吸了口冷氣，驚恐的看著李皓。
「是的。」
「哈哈，我抓住你了！」薇薇突然感到自己的一隻手被人抓住了！她下意識的急忙一縮手，整個人又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可陶紫還在醫院里呢！」薇薇心裏一驚，「她會不會有事呢？」
「感覺你能幫我抓住兇手。」
當薇薇正在熟睡的時候，突然被一陣音樂聲驚醒，她揉了揉眼睛，朦朧中就看到，在客廳的中央，有四個人正在歡快的跳著舞，舞曲是那首膾炙人口的「紡織姑娘」。
「小雨！」薇薇情不自禁的衝著電話喊了一句，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杜雨辰已經掛斷了電話，聽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她穿好衣服，飛奔著衝下了樓，而後跑出了學校。
「問吧。」李皓似乎輕鬆了不少，笑眯眯的看著薇薇，那張娃娃臉又恢復了討巧般的可愛。
「還有呢？」薇薇迎著杜雨辰的目光。
「對不起薇薇，聽我解釋好嗎？」杜雨辰的聲音很小，有些囁嚅的說，「我……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害你，所有發生的這一切，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
「402，也就是你現在住的這間。」
「求求你薇薇，千萬別掛。」杜雨辰在電話里的語氣近乎哀求。
而就在這個時候，薇薇在電話里聽到了杜雨辰痛苦的呻|吟聲，緊接著，她又再次聽到了杜雨辰之前那種凄厲的慘叫聲。
李皓等李婧走出去之後，起身把寢室的門關上了。
「凌晨兩點。」杜雨辰揉了揉眼睛說，「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
「你的意思是說，馬娟和吳萌萌的被害，跟葉喬的死有關？」
「我去那幢小樓，跟你說的這些有必然聯繫嗎？」薇薇有些迷惑的看著李皓。
聽了薇薇的話，李皓知道她心裏還有顧慮，於是進一步說道：「你不是什麼線人，也沒有在監視他。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去更多的了解他，了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幢小樓里，他住在那幢小樓里的原因是什麼，他與20年前的那件命案是否有聯繫，他和葉喬究竟是什麼關係……」
一聽到是杜雨辰的聲音，蘇薇薇頓時緊張起來。
隨著這個女人的聲音的出現，薇薇的手再次被人抓住了！她下意識的想抽出自己的手，但這次並沒有成功。
「可我真的不叫喬喬。」薇薇跟著男孩在客廳里不停的轉動，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輕飄。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張照片？」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薇薇邊跳邊向男孩問道。
「你覺得葉喬當年真的是自殺嗎？」薇薇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看著李皓問道。
「這個不重要。」李皓說道，「重要的是，這個跟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七年前也在這所學院上學，但在一個夏天，她卻莫名其妙的從這個宿舍樓上跳下來自殺了。」李皓說著，用手往天花板上指了指說道，「就是從你們樓上的502寢室跳下來的。」
杜雨辰的擁抱，給了失魂落魄的薇薇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從杜雨辰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氣味，在薇薇的鼻尖縈繞著。她驀地發現，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溫婉、親切，之前那因過度的驚悸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此刻卻如海綿般的柔軟，有一種懶懶的感覺，她真的想這樣一輩子抱下去。
「我可沒這麼說。」李皓急忙搖了搖頭，但他臉上的那種怪異的表情，還是讓薇薇捕捉到httｐｓ://ｒｅａd•99csｗ.com了。
「我有個問題。」
薇薇能夠意識到，這種氣味是強大的，甚至可以說是蠻橫的。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一些令她感到恐懼的事情，她真的會深深的愛上杜雨辰，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雖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但自己早已經愛上了對方，只是這種愛，因為一些突如其來的原因，還沒來得及釋放，就不得不被自己深深的埋藏。
「為什麼呢？」
薇薇看了李皓一眼，沒有說話。
「然後……」薇薇在電話里聽到，杜雨辰的聲音越來越小。
當薇薇跑到院門口時，看到小院的門微微的開啟著一道縫，可能是自己剛才離開的時候忘記關上了。
「我發誓。」杜雨辰舉起右手，臉上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我、我沒說夢話吧。」薇薇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燙。
此時薇薇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竟然能夠艱難的把杜雨辰架到旁邊的沙發上。
「你指什麼？」
「杜雨辰，你究竟想幹什麼？」薇薇一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內心的緊張情緒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感覺有一股惡氣從兩肋生出，漲的她面熱耳赤，大腦充血，有一種無法遏制的衝動。
「沈超，你一直在喊這個名字。」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薇薇從驚恐中緩解出來，繼而轉化為無比的憤然，「退一步來說，即便葉喬的自殺真的跟那四個目擊者有關係，可曼曼是無辜的啊！總不能因為一個無辜的人，碰巧住進了一間曾與葉喬的死有關的目擊者住過的寢室，也就必須跟著一起受過吧，這、這兇手簡直就是個變態狂！」
「當年因為葉喬的自殺，公安機關聯繫了葉喬的家屬。」李皓想了想說，「但奇怪的是，葉喬只有一個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奶奶。而她的父母，在二十年前已經雙雙死去。」
薇薇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顧一切的撲到了杜雨辰的懷裡，雙臂緊緊的摟住了杜雨辰的脖子，生怕一鬆手，自己會再次跌入那無底的深淵。
「我們針對這三起案件，做了一些調查。」李皓看了一眼薇薇臉上有些疑惑的表情，接著說道，「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嗎？」
「放心吧，你，我，咱倆，什麼都沒發生。」杜雨辰突然輕輕的笑了起來，那微微翹起的嘴角，讓薇薇覺得有一種壞壞的感覺。
「你，我，咱倆。」薇薇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了，「沒、沒發生什麼吧。」
薇薇回頭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那幢白色的小樓，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這次來的動機。自己下了那麼大的決心，鼓足了那麼大的勇氣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興師問罪，撕開杜雨辰的偽裝，為陶紫和自己討回一個公道，使之陰暗詭秘的一面徹底暴露在陽光下嗎？但結果卻事與願違，非但絲毫沒有揭開杜雨辰身上的謎，反倒讓這個見不得陽光的大男孩，把自己的心留在了這幢同樣見不得陽光的小樓里。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來推的話，那我和李婧，還有陶紫，都有可能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了？」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又重新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沙發上。
薇薇本想追過去，但往前跑了兩步之後，又停了下來，轉身向門口走去。
「更巧合的還在後面。」李皓接著說道，「經過我們的深入調查，馬娟和吳萌萌在京蘭師範學院上學期間，不僅是同學，而且還曾經同住一個寢室，知道是哪個寢室嗎？」
「呵呵。」李皓看著薇薇臉上的表情說，「我不知道你昨晚是不是去了那幢小樓，也不知道你整個晚上是不是跟杜雨辰在一起，更不知道你和杜雨辰的關係發展到何種地步了。但從你的口氣上，我能夠聽出，你顯然對我懷疑杜雨辰有所不滿。」
「她叫葉喬。」李皓看了一眼呆愣在那裡的薇薇說，「我第一次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一個衛生間，薇薇從毛巾架上拽下一條毛巾，然後打開水龍頭，把毛巾浸濕。
「啊！」薇薇驚呼了一聲，「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難道曼曼的死，也跟葉喬的自殺有關？」薇薇冷不丁問道，「可曼曼也不是當時的目擊者啊！」
「我為什麼要出去？」李婧有些不情願的看著李皓說，「有什麼事還必須瞞著我嗎？」
「我……」薇薇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拳，眼前隨即變得一片朦朧，「我永遠不會相信一個幽靈所說的話，如果你想讓我相信的話，那你就走出這幢小樓，走進現實。」
「你在想什麼？」李皓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薇薇臉上的變化。
「什麼感覺？」
「好了薇薇，沒事了，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杜雨辰緊緊的把薇薇摟在自己的懷裡，嘴唇貼近薇薇的耳邊，不住的小聲安慰著。
薇薇感覺自己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前拖著，任她如何掙扎也無法擺脫。
薇薇只看了一眼照片，就呆住了。
「喂，哪位？」薇薇來到走廊的盡頭，站在窗口衝著電話問道。
「可我卻能感受到你的呼吸，感受到你眼中的哀傷和孤獨，雖然你的手永遠是那麼的冰涼，但我卻能聽到你的心跳，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謝謝您的理解。」薇薇抱以微笑。
「知道什麼？」
想到這裏，薇薇突然覺得自己輕鬆了不少，也不再那麼恐懼了。雖然小樓里的氛圍依然令人感到壓抑，但她不再躡手躡腳了，而是腳步堅定向樓下走去。
當薇薇來到寢室門口時，看到屋子裡坐著兩個人。李皓和李婧。
她推門而進，然後徑直向小樓的門口跑了過去。小樓的門也沒有關嚴，薇薇順利的跑進了屋子裡。當她走進昏暗的客廳時，看到杜雨辰正躺在客廳的地板上，臉色蒼白，渾身都被汗水濕透
九*九*藏*書了，身子在地板上蜷縮著，抖動著，一副痛苦至極的樣子。
隨著男孩的聲音，薇薇看到，一個身材瘦削的高個子男生出現在了薇薇的視線里。
「小雨，你好些了嗎？」薇薇試探著沖杜雨辰問道，但杜雨辰根本沒有反應，並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你真的這麼想嗎？」
「不錯，在很多時候，我也真的這麼認為，尤其是當我走進這幢小樓之後。」
「是的，不僅是你，我也感到很迷茫。」李皓點了點頭說，「從二十年前死在平康路148號那幢小樓里的那些人，到葉喬的自殺，最後是馬娟、吳萌萌和袁曼曼的被害，我總覺得這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截至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辦法理出頭緒。」
「而當年目睹葉喬墜樓的那四個女孩中的兩位，為什麼成為了這場災難的犧牲品？她們又對葉喬做了什麼，從而導致兇手報復殺人呢？這個兇手，跟葉喬又是什麼關係呢？」
「你去過那幢小樓，並且跟那個叫杜雨辰的比較熟悉。」李皓想了想說，「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在這些案件之間，是否真的存在聯繫，但我真的有一種感覺。」
「你跳的真好喬喬。」男孩仰起臉看著薇薇，清澈的眸子在昏暗的客廳里閃著幽亮的光彩。
「啊，救救我！」薇薇用盡全身力氣尖叫著，雙手仍不甘心的在黑暗中拚命的舞動。
「開什麼玩笑啊！」薇薇被杜雨辰的話氣樂了，「你們這是在搞什麼鬼呀，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我沒事……」杜雨辰在電話里的聲音都變了，似乎在竭力抗拒著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我必須要掛電話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以、以後再跟你解釋……啊……」
「不會吧。」薇薇一臉的不可思議，「你們這些專業人士還抓不到，我怎麼可能抓到呢？」剛說到這兒，薇薇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禁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李隊長，你該不是懷疑，死的那些人都是杜雨辰殺的吧。」
「那我們該怎麼辦？」
「別過來，你到底是誰？！」薇薇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她用力的傾聽著自己周圍的動靜。
「為什麼？」薇薇有些遲疑的看著李皓說道，「難道就是因為我跟這個死去的葉喬長得像嗎？」
「你去哪了薇薇？！」李婧騰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跑到了薇薇的面前，「這一晚上，我給你打了無數次電話，可你的手機，永遠不再服務區，你究竟去哪兒了，發生了什麼事？」
「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杜雨辰用冰涼的手指，接住了從薇薇眼角滑落的淚，「回到你的學校，回到你的生活中。」
「我不是喬喬，我叫蘇薇薇。」薇薇怔怔的望著面前的男孩，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我感覺是有些關係的。」李皓點了點頭，「雖然這種感覺不是很清晰。」
「這是誰呀，怎麼跟我長得這麼像？！」
「我怎麼可能知道。」薇薇感覺李皓問的話很奇怪。
「是的。」杜雨辰被薇薇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潤，「你睡了一夜了。」
「你從凌晨兩點，一直就坐在旁邊看著我睡覺？」薇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想到這裏，薇薇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哪怕是很輕微的風，都有可能將自己吹起。
「然後什麼？」薇薇急忙追問道，「你快點說。」
「那好吧，你說吧。」薇薇坐在了李皓的對面。
「那好，我選擇不回答。」
「那、那我睡著之後，你都在幹什麼？」
「不！求求你，放開我！」薇薇禁不住尖叫起來，而正是隨著她的這聲尖叫，那股牽引著她的力量，突然間消失了。
薇薇又眨了幾下沉重的眼皮，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舞曲仍在繼續，歡快的樂曲聲猶如溪流在山谷中飛濺，薇薇情不自禁的被男孩帶著，在客廳的中央旋轉起來。
「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杜雨辰想把薇薇推離自己的懷抱，但卻發現薇薇那雙欣長的胳膊，如鐵箍般緊緊的圈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一種酸脹的感覺。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李皓鬱郁的說道，「但從目前這三起案件的相同之處來看，不是沒有這種跡象的。」
「沒、沒想什麼。」薇薇感到了一種壓迫，這種壓迫，正是來自李皓的目光。
「你說的這些，真的把我搞糊塗了。」薇薇禁不住脫口而出。
「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薇薇看著李皓那張變得陰沉的娃娃臉，說心裡話，這張娃娃臉笑起來時還是蠻可愛的，但現在這副樣子，讓薇薇覺得實在有些不舒服。
此時的杜雨辰，兩眼緊閉，已經呈灰白色的嘴唇在微微的抖動著，汗水順著他的額頭鬢角不斷的向下淌著。
「基於這種巧合，我們隨後查了周潔和鄭淼淼過去的檔案，試圖聯繫上這兩個人。但最後我們得知，周潔自從畢業之後，就去了國外。而鄭淼淼則在畢業之後的第二年去了廣東，從此便音信皆無了。」
「很難說。」
這次薇薇聽出來了，這稚嫩的聲音，正是剛才和自己跳舞的那個男孩發出的。
「讓你出去你就出去，我這是在工作！」李皓的口氣變得有些生硬了。
「你知道么杜雨辰。」
「沒關係。」李皓站起身說，「我們的工作性質和職業習慣就是這樣，懷疑那些所有值得懷疑的人，然後再一個個的排除。你和杜雨辰是朋友，我也不希望他就是那個兇手，但客觀的講，個人感情歸個人感情，工作歸工作，我希望你能理解。」
「薇薇，不要再想那個夢好嗎？」杜雨辰把雙手從薇薇的肩頭移開，捧起了薇薇的臉。那輕輕顫抖的雙手，一如之前撫摸自己臉頰般的冰涼徹骨，但這次，薇薇絲毫沒有感到恐懼。
「我確定。」杜雨辰點了點頭，清澈的眼波如九-九-藏-書湖水般在薇薇的眼中蕩漾著，「你喊了無數遍這個名字。」
「小雨，你怎麼了！」薇薇不顧一切的跑到了杜雨辰的身邊，用力的將他從地板上扶起。
「喬喬，我能請你跳支舞嗎？」男孩的聲音雖然很稚嫩，但擺出的姿勢卻像大人般成熟優雅。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薇薇摁下了接聽鍵，同時急忙從床上下來，走出了寢室。
「啊！你說什麼！」薇薇突然鬆開了杜雨辰的脖子，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猛的從杜雨辰的懷裡跳起，「你、你剛才說，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了？！」
薇薇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感覺自己似乎比剛才清醒了一些。她不想再到處尋找杜雨辰了。不管杜雨辰是人是鬼，是不是二十年前已經死去的那個孩子，她覺得都不重要了。雖然在她的內心深處，杜雨辰仍舊如一個美麗但又令她有些驚悸的夢魘，任她如何努力也無法從腦海中擺脫，但第六感又告訴她，杜雨辰和他的小樓，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深不見底，她根本沒有能力去窺視到那黑暗深處的秘密。如果自己再不抽身出來，就極有可能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喂，你到底是誰，再不說話，我可掛了啊！」蘇薇薇有些氣惱的衝著電話提高了嗓音。
「至少目前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的。」李皓換了一種相對緩和的口氣說道，「葉喬自殺之後，公安機關訊問了當時的目擊者，也就是馬娟、吳萌萌、周潔和鄭淼淼。這四個女孩當時的口徑一致，說先聽到一聲尖叫，然後看到一個黑影從樓上掉了下來。當她們四個人跑下樓時，看到了已經被摔死的葉喬。」
她看到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絲亮光。薇薇那顆即將跌入谷底的心，又再次萌生出了希望。
「我也是著急，實在沒辦法了，才把李皓找來，想商量一下怎麼辦，不是怕你出事嗎？」李婧看出了薇薇心裏的顧忌，急忙解釋道。
聽了李皓的話，薇薇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該回去了薇薇。」杜雨辰輕聲的在薇薇耳垂邊說著，口中呼出的氣體，把垂在薇薇耳廓邊的那綹被汗水浸濕的頭髮輕輕的撩起，讓薇薇感覺痒痒的。
「聽話喬喬，快跟爸爸媽媽回家。」一個男人嚴厲的聲音又出現在了客廳里。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杜雨辰問問呢？」薇薇的表情略顯揶揄，「問問那些人是不是他殺的。」
男孩似乎沒有聽懂薇薇的話，走上前，牽著薇薇的右手，向客廳的中央走去。
「我們查了當年的卷宗。」李皓把照片放回包里說道，「葉喬的自殺時間是2001年7月20日的晚上九點三十分。你們學院那年是7月10日放的暑假，當時一共有四個目擊者，其中就有馬娟和吳萌萌，另外兩個女生是周潔和鄭淼淼。這四個女孩當時住在一個房間，就是這個402寢室。
「我現在還說不清，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而正在這時，一個六、七歲大的男孩出現在了薇薇面前。
「你怎麼了杜雨辰？！」這時薇薇感覺到了不對勁。
聽了李皓的話，薇薇除了大吃一驚，還實實的被蒙上了一頭的霧水。
「哪個？」薇薇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薇薇的身子，隨著這股無形的力量的突然消失，登時向後栽去。整個人猶如跌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她極力想抓住任何一個可以阻止自己身體繼續下落的物體，但確是徒勞的……
「李婧，你先出去一下。」李皓抬頭看了一眼李婧說，「我想跟蘇薇薇單獨談談。」
「我真的可以選擇嗎？」薇薇看了一眼李皓的那張娃娃臉。
「喂，喂，你快說話呀！」薇薇催促道，「你別再裝神弄鬼了，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那麼，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可……可我不清楚，這些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嗎？」薇薇稍稍的調整了一下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
「假如周潔和鄭淼淼也在京蘭市的話，是不是也有可能被兇手殺害呢？」
在清冷的夜色下，一個瘦長的身影，正面向她站在小院的草坪上。薇薇嚇得一哆嗦，雖然沒看清對方的臉，但她可以肯定，那就是杜雨辰。
「杜雨辰！」薇薇衝著漆黑的客廳大喊了一聲，但除了自己的回聲之外，周圍再也沒有一絲的動靜。
「你是誰？！」薇薇禁不住向後倒退了兩步，心臟猶如被上了發條似的，「砰砰砰」的急劇的跳動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徹骨涼意，順著脊背向上迅速蔓延著。
「你不覺得自己像一個從古堡里走出的幽靈嗎？」
「算了，人回來就好，謝天謝地沒出什麼事。」李婧拉著薇薇走進了寢室。
「啊！」薇薇突然停住了腳步，把手從男孩的手中掙脫。
「你怎麼突然會有這種想法？」李皓有些吃驚的看著薇薇。
「可、可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呢？」薇薇終於把臉抬了起來，和杜雨辰對視著，「我會想起來的，真的會的。」
「我……」薇薇晃了晃頭，感覺自己的意識還沒有徹底的蘇醒過來，「你確定我喊過這個名字嗎？」
「現在寢室里只剩下你和李婧了，你覺得會是誰？」李皓反問道。
「你什麼你？！」薇薇氣的渾身發抖，「你知道你都幹了什麼嗎？我最好的朋友陶紫，已經被你嚇的住進了精神病院，還有那天，我為什麼會突然暈倒，這些你要是不跟我解釋清楚，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還有一點我覺得也有必要注意。」李皓看了一眼薇薇，猶豫了一下說，「當年法醫在葉喬的屍體解剖報告上還寫道，當時葉喬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另外根據當年辦案人員的了解，葉喬是個敏感、多疑、又相對比較懦弱的女孩，並且患有輕度的抑鬱症。像葉喬這樣的女孩，很容易因為一些突發事情或者本身思想的波動而出現一些反常的行為。九-九-藏-書這也是為什麼當年會把葉喬的死，定性為自殺的原因。
「丟啊，丟啊，丟手絹，輕輕的放在小朋友的後邊，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抓住他，快點快點抓住他……」一個稚嫩的童音突然從黑暗中傳了出來，「喬喬，還記得我們做過的這個遊戲嗎？」
她跑進了一個房間，但發現是廚房。然後她又跑向旁邊的一個屋子，用手在牆上摸索了一會兒，打開了燈。
「沒有事實根據的話，我是不會隨便說的。」李皓耐心的說道，「這起案件的影響很惡劣，市委市政府非常的重視。局裡也一直為找不到案件的突破口而傷腦筋，其實這種話我不應該對你說的，但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我又不得不求助於你。我也知道，我這樣做，是會給你帶來一些壓力，所以，我現在是在請求你的幫助，你可以接受，當然也有權利拒絕。」
「李隊長，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二學生，你把調拔的那麼高，我真的感覺難以承受。」薇薇凝神靜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如果，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麼的話，我會儘力的。」
而就在這時，音樂聲突然戛然而止，客廳里的燈光也隨之熄滅了，整個房間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走出小樓，薇薇站在院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氣，頓覺得神情舒爽，意識也跟著清醒起來。她扭頭又看了一眼矗立在自己身後的小樓，然後向院門口走去。
薇薇突然覺得有些透不過來氣，她用力的呼吸了幾下，才感覺好受了些。
隨著自己身體的上升，薇薇同時也感覺到眼前越來越亮。她看到了一張模糊的臉，是杜雨辰。
「那、那、那你是什麼時候醒的？」薇薇看著衣衫不整的杜雨辰，急忙用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這三個人，都是京蘭師範學院的。」李皓頓了一下說，「馬娟和吳萌萌是五年前從你們學院畢業的，袁曼曼自然就不用說了。」
這四個跳舞的人，正是上次自己在二樓看到的，兩男兩女。而且身上的服飾跟上次都一模一樣。
「別、別掛。」對方終於開口了，蘇薇薇聽出來了，是杜雨辰。
「我不是杜雨辰，他才是。」杜雨辰把男孩拉倒自己的身邊，對薇薇說道，「我叫沈超。」
她本想悄悄地離開，可又擔心杜雨辰會再出什麼事。薇薇自己也覺得奇怪，來之前自己一肚子的氣，可這會兒竟然都消的差不多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李皓眯著眼看了看薇薇說，「但我隱隱覺得，你並不一定是兇手的目標。」
「你誤會了蘇薇薇。」李皓笑了起來，「我不是在問你，我是在問我自己。」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要闖進我的生活？為什麼讓我愛上你？」望著自己面前的這個高個子男孩，薇薇真想把心裏的這些話通通說出來，但她卻沒有這個勇氣。
「還有……」杜雨辰的嘴角輕輕的抽|動了一下，「相信我已經喜歡上了你，好嗎？」
「說得好！」李皓突然一拍大腿說，「如果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兇手的人格是扭曲的，精神顯然是不正常的。因為我從事刑偵工作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巧合的連環殺人案件，很明顯，這肯定是有人刻意為之，但兇手這樣做的目的何在，我現在還不清楚。」
「什麼也沒幹。」杜雨辰看著薇薇臉上緊張的表情說，「我只是坐在你的身邊，看著你睡覺。」
「呵呵。」李皓略顯尷尬的笑了一下，「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
正當薇薇迷迷糊糊的快睡著時，一陣悅耳的鈴聲響了起來。薇薇在床上激靈了一下，忙掏出了手機。
「蘇薇薇，我能和你談談嗎？」李皓看了一眼一臉疲倦的薇薇。
薇薇再也顧不得許多了，之前所有的擔心，此刻都拋到了腦後，只想著杜雨辰此刻到底怎麼樣了。
李皓說到這兒，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薇薇接著說道：「你知道她的父母是誰嗎？」
「是這樣的。」李皓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讓自己立刻走出了剛才的尷尬，「從去年的8月20日到目前，本市共發生了三起年輕女性被害的案件。受害人分別是馬娟、吳萌萌還有你的同學袁曼曼。馬娟的被害時間是去年的8月20日，吳萌萌的被害時間很巧，是今年的8月20日，而袁曼曼的被害時間你是知道的，是吳萌萌被害的第二天。」
「嗯，是的，一直在看你睡覺的樣子。」
薇薇的身子在路邊晃了晃。這時，一輛計程車從遠處駛來，她伸出了手。
見李皓向自己道歉了，薇薇也就釋然了：「我只能試試看，但不能保證會給你提供有價值的情況。」
「兇手選擇作案的時間都是在夜晚。」李皓想了想說道，「天黑之後別出門，如果要外出，必須跟其他人說明要去的地點，跟誰在一起。總之，雖然這一切還都只是我們的推測，並不能確定兇手的作案對象就是你們402寢室的女孩，但種種跡象表明，這種可能性是極大的。」
「可她住在402寢室。」李皓黑著臉說道，「因為從兇手的作案手法和法醫的解剖來看，袁曼曼的死，跟馬娟和吳萌萌的死，顯然是同一兇手所為。」
「呵呵，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孩。」李皓突然笑了起來，「你說的不錯，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從目前來看，兇手的作案動機很像是報復殺人。但問題是，假如葉喬不是自殺的，那麼，她是被誰殺害的？從當年的卷宗上來看，當時現場並沒有搏鬥的痕迹，兇手是怎麼在不動用任何武力的情況下，將葉喬從窗戶推下去的呢？
「應該是有可能的。」李皓點了點頭說，「如果剛才分析的都正確的話，那麼就可以說，兇手正在循著一條很明顯的軌跡作案。」
薇薇讓杜雨辰的身子平躺在那張長沙發上，自己則向四周觀察了一下，然後直奔附近的一個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