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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實際上,神樂過去曾給「他」寫過一次信。為了判斷自己是否擁有另一個人格時,水上讓寫的。

05

「『NF13』,迄今為止檢索系統沒有找到嗎?」
「非常感謝。但是今晚就算了吧。我也想和從頭髮提取出DNA的分析班談談看。著手檢查系統的時候,肯定會聯繫你的。你就在那之前待命吧。」
「很麻煩呢。請務必讓我幫忙。進行故障排除作業能更好地了解系統,這是非常好的體驗。」
聽了淺間的報告,和預想的一樣,上司們露出為難的表情。
淺間接到木場打來的電話時,已經是半夜超過2點的時候了。他正在家裡用裝有威士忌的玻璃杯喝酒。不攝入酒精就不能入睡,這個習慣已經維持多年。
「那就稍後見。」這麼說著白鳥里沙掛斷了電話。
「只是預想過的話未必是犯人。」
「那不行。關於他還有別的事情想問。說實話,我給他寫過信,但是反轉劑不起作用的話很麻煩。想讓你代替他回答我。」
「關於這一點我也想問。為什麼你會來這裏?為什麼覺得能見到他?你應該不知道我使用了反轉劑吧。」
「是的。」
「他知道這個事兒。進來時的密碼也是志賀所長告訴我的。」
「因為Ryu除了水上醫生以外不跟任何人接觸。要是戀人的話,你說說是在哪裡相識的。」
「讓我看一下。」
穗高扭過頭,「看起來裝置是手工做的。僅僅是製作這個東西,就需要有相當的技術。要是只是安裝的話,恐怕用不了三十分鐘。不過,我覺得準備是需要時間的。初略考慮的話肯定是由知道內部詳情的人做的。」
「明天怎麼辦呢?」白鳥里沙問道。
「是啊。他消失的時候,我也離開那個房間,所以沒有和你見過面。」這麼說著她交錯起細細的胳膊,不斷地看向神樂,「不過很奇怪啊,為什麼今天是你呢?不應該是他嗎?」
將那個D數據盤放進衣服口袋裡后,神樂走到門口,將門稍微打開些。
那麼,是鑒定組弄錯了,採取物中不小心混入了神樂的頭髮嗎?但他們是精英部隊,是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的。
關於第二點也有同感。我對你的人生沒有興趣。
「情形?和平時沒什麼變化。那天和之前約定的一樣,畫我的畫像。作為畫的模特這還是首次,所以覺得有些害羞。但還是很高興。他看著我的眼神非常溫柔,就此一點我就感覺非常溫暖。」
首先是稱呼。為了和神樂有所區別,而稱「他」為Ryu.知道「他」希望被稱為Ryu的時候,神樂覺得他真是個裝腔作勢的傢伙。
她雖然輪廓線不深,但高鼻樑並不像日本人。畫的是淡牧,肌膚猶如陶瓷般白皙艷麗。可以想象出,她在歐美人眼中也是美女。
想不出原因的他雙手抱頭,此時手邊的指示燈亮了,有人打開了研究室的門。能自由出入這裏的,除了神樂就只有志賀了。是說志賀回來了嗎?
拿過煙灰缸,從盒裡抽出和香煙一樣的反轉劑。
「因為不想出現。」鏡中的他回答道,「我已經厭煩了。別和我扯上關係。」
怎麼回事。為什麼人格沒有反轉呢?
「這種情況,怎麼報告啊。我會跟志賀所長說明的。」
「哪幅畫?他不是畫過很多畫么?」
「關於這一點,你好像拒絕了白鳥君的申請,她很想幫忙解決問題。」
他背對著鈴蘭接了電話,「我是神樂。」
確實,眼前的鈴蘭和畫布上描繪的一樣,衣服和髮型也一樣。
但是出去后也沒能找到她的背影。
「不好意思,今晚你就忍耐一下吧。我想一個人做。」
「那個裝在總控制盤上嗎?」
正在神樂邁出腳步想靠近她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用什麼召喚你來的呢?」
「為什麼不出現?」神樂問道。
「你是……誰?」神樂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神樂皺了皺眉,他沒有同意任何人直接造訪,況且現在又是半夜。
「關於這一點我還想問呢。我都抽了兩根反轉劑了,還沒有什麼變化。到底是怎麼回事?」話音剛落,他便搖搖頭,「你應該也不知道吧。」
「明天?」
「在選擇職業上被以貌取人的大有人在不是么?就拿蓼科早樹來說,如果沒有臉上的胎記恐怕是不會成為數學家的。我只不過是想問你非要選擇這個職業的原因罷了。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話可以不回答。」
「怎麼了?如果是說顯示器里放的是偽造影像的事。已經聽淺間說過了。」那須說道。
「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呢?」他極力偽裝成平靜的樣子。
果然只有儘快讓Ryu出來進行問話了——這麼想著在朝醫院的正門走過去的時候,電話又響起電鈴音。這次是白鳥里沙打來的。
神樂的身體變得火熱起來,心動也開始加快。
「五樓?那裡有什麼嗎?」淺間碎碎念道。
「你要那樣說,加入反對勢力不是更好嗎?」
寫這個的話,你恐怕會覺得不好受吧。可是水上醫生說必須要寫|真實的想法,只有從此開始,才能開拓我們能順利生存下去的道路。這種狀況會持續到何時醫生也不知道。也許一輩子都這樣。如果是這樣,我認為,我們從一開始就互相交換想法是很必要的。
她作勢要進入房間,被神樂伸出手制止了,「雖然非常盛謝你的好意,但今晚就算了吧。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剛到還很累吧,明天開始工作就可以了。」
「剛才您見到的那個盒子裏面有記憶卡,存在裏面的數據會代替防盜監控錄像中的數據顯示在顯示器上。應該是在其他時間拍攝下來的。」
穗高靠近會議桌,打開夾在腋下的文件。環視過大家后,緩緩地張開嘴,「在對安裝在防盜系統總控制盤上的裝置進行詳細調查后,查明除了七樓的監視顯示器以外,還有其他顯示器播放的是偽造影像。」
「那,剛才的是?」
神樂有些吃驚,有那麼回事嗎?
「好啊,我大概三十分鐘可以到。請你在這之後關掉手機,如果開著的話,可能會被警察的追蹤系統查到。」
一如既往昏暗的走廊,對著走廊的,是一大排並列的推拉門。神樂走在這些門之間,無止境的走廊在延伸著,拉門也在無限地延伸著。
「就算轉變為這一方,也不會改變被管理這一事實。這我知道。不過,還是想要了解系統,知道內情。然後發生什麼事情的話,多少也能理解自己也有責任。」
「我是白鳥。現在在哪裡?」白鳥里沙問道。
如果沒能引發人格反轉是「他」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回答不了神樂的問題。
「真是熱忱啊。」
「那麼,請讓我旁觀。」
穗高將手中的盒子交給一旁的部下,那個部下很熟練地將盒子接上顯示器。
為了得出各種疑問的答案,無論如何必須讓Ryu出來,於是決定找水上談談。既然反轉劑沒有效果,現在只能依靠他了。
「那樣的話,明天在警察廳的會議室見吧。」

01

現在的我十分困惑,那就是不知該如何與你相處。更進一步說,我想擺脫這種狀況,希望你能夠消失。
「等一下!我需要你的幫助。」
「過獎了。如你所說,這裏只不過是單純的機器罷了。所以也有壞的時候。」
他繼續操作完成DNA檢索系統。
神樂迷惑了。他有雙重人格這件事,應該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才對。
「僅存於他腦中的國家。無歧視無戰爭也無犯罪的國家。人們向自然表示敬意,大家合力一起生存。那裡雖然沒有文明這一利器,但是有能戰勝一切的知識。」
神樂無法出聲地盯著她看。年齡大概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長發,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那張面容他曾經見過。
神樂關了手機,儘快走出醫院。開過來一輛空計程車,伸手攔住了它。但是只開了一公里就下了車,重新乘坐別的計程車。因為他想起在醫院門口處也設有監控錄像。
「你會讓我出席會議的吧?」
「晚上好。」少女微笑著說。九_九_藏_書
「真是辛苦了呢。拜託你了。」淺間發自內心地說出並低下頭。
「通常,等到出檢索結果需要兩個小時。」
鈴蘭用右手撐著臉頰,「那些人只是單純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對吧?就那一點來說Ryu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快。因為愛數學和計算機不是什麼壞事。重要的是如何使用它們對吧?」
「不行嗎?心靈感應在現代科學里沒有被證明存在,所以你不願接受?」她的臉上浮現意義不明的笑容,「這麼說的話,Ryu曾說過,神樂只相信計測器或者計算機這種存在的東西。真是不便的生存方式呢。」
「十分鐘?」她點了下頭坐下。
「趕緊去新世紀大學醫院的警備室。」木場如是說。
神樂則希望確定人格反轉的周期,也就是兩周一次。對此Ryu的答覆是,如果想這樣,希望每次能維持他的人格十個小時以上。由迄今為止的經驗判斷出,使用人格反轉劑的情況下會讓亞人格維持五個小時。神樂和水上談過後,決定人格反轉的周期是一周一次。
「手的畫嗎?知道。確實對我來說是意義不明。」
「他給我起的名字。先不說這個,能讓我先進去嗎?這裡有些冷。」她皺緊眉頭。
看著事不關己般說話的鈴蘭的臉,神樂不停地思考。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但假設她說的是真話,也不能斷言Ryu和事件毫無關係。Ryu裝成睡著的樣子,等她走出房間后再去蓼科兄妹的房間也是可能的。
這時,門打開了進來一個男人。是穗高。表情很嚴肅。
「我知道了。那明天見。」白鳥里沙一邊盯著神樂一邊點點頭。
「還真辛苦啊。」淺間向富山說道。
「電話呢?」
「不是,電梯的顯示器沒有異常。播放過偽造影像的,是五樓的顯示器。」
「是的,是在那裡認識的。你應該也知道他在畫我吧。」
神樂沉默后,白鳥里沙更進一步地追問,「反正,那和系統有問題有關吧。」
她不高興地撅起嘴,「他都沒問過那種問題。因為,名字有什麼意義嗎?就只是個代號罷了。他是Ryu,我是鈴蘭,這就足夠了。」
「你的真名。你說你的昵稱叫鈴蘭,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對此我們又發現了新情況。可以讓我進行報告嗎?」穗高的音調稍微有些上揚。
神樂走近電腦桌,拿起放在那裡的電話。是志賀打來的。
「是的。調查結果顯示,像我這樣操作電話的話是可以裝置進行控制的。也就是說,如果是懂這個裝置的人的話。不管何時何地都可以騙過顯示器。」
「嗯,還真是帥氣的回答。」
神樂進入房間,只有短短的一兩分鐘。並且只是打開門邁腿進去而已。假設掉了頭髮,也不可能粘到蓼科早樹的衣服上。而且依志賀所說,早樹穿著的衣服是事件發生前兩個小時才送到的。
「畫畫時和他談了什麼?」
「我正在去特解研的路上。我不是說過嗎,必須要儘快修復系統。」
「果然,你知道些什麼對吧。」
「畫室?」
「當然了。但是他不在真不可思議。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恐怕是吧。也許還會有吃驚的事情的。」
她靠在沙發上,翹起細細的腿,「當然是戀人。不過我的存在要跟大家保密,所以你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哦。」
不,他剛想說出口又將話咽了回去。要是說在醫院的話,估計會被問到理由。並且昨晚的電話里,和志賀說過今天會將系統修復。
「是啊。看著他靜靜地閉上眼,就那樣沉睡后離開房間的。」
「不就在腦神經病院的五樓么。你不是很清楚嗎。」
「我知道了。」
「那個現在開始說明。」
現在大部分繁華街道都裝有監控錄像。神樂略加思考後,將地點指定在了郊外的某處大型書店裡。當然那裡也會有監控錄像,但讓人們會盯著顯示器看,只有在發現有可能會行竊的客人的時候。
「您是神樂先生吧。我是剛剛見過面的白鳥。」
從現場採集到的頭髮是神樂的,看來是毋庸置疑的了。此時,他拚命回想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偽造的?」
這一約定到今天為止都未被打破過。拜人格反轉劑所賜,Ryu的存在只被極少數人知道,並且神樂既沒有因「他」惹出麻煩,也不曾給「他」添過麻煩。
於是她稍微沉默了一會再次問道,「之前說系統有問題,真的是出現問題了嗎?」
「我是神樂。會議已經結束了嗎?」
「沒有。因為不想被網路什麼的束縛。」
「不用擔心。說去研究所其實是謊話,我現在在新世紀大學醫院前面,正要進去。」
「說管理的話更容易理解吧。在美國第一次將DNA特徵分析實用化時,我的想法還很幼稚。今後不管是什麼都會被國家管理,假卡、假名、假護照,不管偽造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只要是活人,遺傳因子就無法偽造。國家管理遺傳因子,就如同人生被支配了。自由也就毫無意義了。」
Ryu的畫布上畫的就是這位少女。
「其實系統有些問題,所以今天才沒讓你幫忙的。」
「我知道。」
神樂嘆了口氣,「我不看戀愛電視劇。不過還是算了,我還是不追問這些好了,早晚我會知道的。那麼,我換個問題。兩個人都幹了什麼?和他都聊些什麼?」
所以神樂不在嗎,這麼想著淺間看向志賀旁邊的位置。現在在那裡坐著的,是從未見過的年輕女性。淺間只知道她是從美國過來學習DNA搜查系統的。
「你指什麼?」
這當然是騙人的。神樂拿在手裡的,是混雜著幾十個人DNA情報的失敗品。是因為在採樣階段,將採取者的皮脂弄混這一初級錯誤所致。
估計她今晚就會跟志賀談話吧。志賀肯定會覺得奇怪,先不論初期,最近系統一次都沒有出過問題。不過他應該不會立刻懷疑到自己。
「等一下,喂——」
下車時,電話響了,畫面顯示是志賀打來的。他應該出席了在警察廳舉辦的搜查會議。
門外站著一個少女,臉看不太清楚。
「有電話哦。」鈴蘭說道。
「那很簡單。是在畫室認識的。」
「那,為什麼懷疑我呢?」
「是說我們的使用方法錯了嗎?」
「當然是殺人了。與蓼科兄妹被殺事件有關的話,你很有嫌疑。」
「我要是不說呢?你要追問下去?不過你不是想問很多事情嗎?比起我的真名,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吧。」她的口氣中透露著興奮,彷彿在調戲神樂一般。
「我想親眼看看,」白鳥里沙站在主鍵盤前,回頭看向神樂,「馬上。」
「你說的對,不過為什麼會預想過呢?這難道不是意味著有什麼可疑的事情嗎?」
「明天的會議上我會好好說明的。要不會被討厭的吧。」
神樂拉過電腦桌前帶輪子的椅子,坐在她的對面,「真名是?」
字體變得潦草,也許是受到了那封回信的影響。如果那邊是這種態度的話,這邊也不用以禮相待了,或許潛意識中有此想法。
「為什麼選擇這樣的工作?」神樂不假思索地問道。
「是這個。發現了這個東西。」穗高說著拿出來一個邊長約20厘米的平滑金屬制盒子。上面附有好幾個連著軟線的端子。
「如果這個數據是『NF13』的話,會顯示『NOTFOUNDNo.13』的。因為已經將『NFl3』的數據全部錄入進去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可以知道是否一致。」
不能讓她參与系統的檢查,如果這麼做的話,系統毫無異常的事實就會暴露了。
第一,原則上來說你的存在要對周圍保密。當然,現在除了水上醫生,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們的事情。大家知道的只有我這一人格,並確信這就是我的全部。我並不覺得顛覆此印象是好事。但恐怕你不能接受吧。要說原因的話,是因為周圍的人對神樂龍平的認識是建立在我這個人格上的,即使在你支配肉體的時候,你也必須演繹我的人格。關於這一點我們有必要談談吧。
那鬚髮出很大的咋舌聲,「你們在幹什九*九*藏*書麼啊?這是什麼科警研的特別鑒定組!居然遺漏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屏住呼吸,聽到了說話聲。
鈴蘭聳聳肩歪過頭去,「那個無所謂吧。攝像什麼的,也不過是所謂的機器眼而已。只能從光學角度上看到東西而已。要騙過機器很容易,非常簡單。」
「那舉倒來說,對深愛著的人要怎麼辦呢?想知道對方的全部很正常吧。」
「正在路上。」神樂回答道,「我想現在去研究所。」
神樂心裏咯噔一下,握著電話的手滲出汗水來,「什麼意思?」
神樂把雙臂環在胸前,盯著鈴蘭的臉。想要看透她是真心在說心靈感應的事情,還是單純地在玩弄他,但她對那麼盯著她看的神樂還是笑臉相迎。是因算計成功而笑,還是從心底里很高興,連這一點都無法區分。
「那,別說了?」
「這樣還能在現代社會生存啊。」
看了一眼淺間,穗高詭異地笑著。
負責人,這個詞被穗高強調。好像在說,不過是半夜接到任務沒什麼可抱怨的。
「那不可能。好好跟我說,我想要情報。」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我覺得兩三天內會聯繫你的。」神樂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做系統結束的操作。剛才的假D數據盤被退了出來。
「分析需要些時間,結果就弄到這個點了。」穗高說道,「明早是有會議吧?在那之前先向搜查負責人報告比較好。是指向負責人淺間先生您。」
「你真有覺悟啊。」
第二,互相不干涉也不打擾對方的生活。我想按照自己的期望生活,你也是這樣想的吧。不過,肉體只有一個的話,需要讓步的地方會有很多。你今後想要怎麼生存下去,請不要隱瞞直說就好。
感覺稍微有些頭痛,但一會兒就消失了,意識還是很清醒,和吸入反轉劑前沒有任何改變。神樂站起身,在房間內徘徊起來。打開窗帘,盯著映在玻璃窗上自己的身影。當然,外表上什麼變化也沒有。
「好吧。關於真名這個問題我就先保留。那麼鈴蘭小姐,我想請教一下,你和Ryu是什麼關係,你是Ryu的什麼人?」
不久畫面顯示出結果,上面寫著:RYUHEIKAGURA匹配率99.99%。
「你來這裏,是被他呼喚來的嗎?」
「在我使用了反轉劑轉換人格后,總是那樣兩個人一起度過的嗎?」
「這算什麼啊。那麼,這麼早集合不就沒有意義了嗎。毫無進展嗎?」
本來說出的是帶有震懾感的話語,但鈴蘭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還是照常浮現出意義不明的笑容,用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神樂。
神樂將到剛才抽的反轉劑在煙灰缸中熄滅,少許猶豫后,拿出新的反轉劑,夾在手裡。和剛才一樣點著火,大口吸著,甚至閉上眼,努力讓心情平靜。
「再讓我們看一次。」他再次操作電話。
「沒什麼不方便回答的。理由很單純。我就是認為比起被支配,還是轉變為支配方比較沒有壓力。」
「我是鈴蘭。」
「鑒定組好像發現了什麼。為了趕上明天的會議,去仔細地了解一下。」
淺間的反駁,讓那須露出厭惡的神情,「我倒是祈禱那個發現對解決事件能起到作用。話說志賀君那邊如何了?說是會在今天告知DNA解析結果的。」
掛斷電話后,神樂咬咬嘴唇。果然白鳥里沙很快就向志賀報告了。
「只是說現象的話,是檢索系統不能運作,出現了錯誤。」
「『他』是指?」
聽完淺間的疑問,穗高操作著電話,和剛才一樣,毛絨玩具熊消失了。
「真是抱歉,由於系統的問題,現在還不能報告結果。再等兩三天的話肯定會出結果的。」
他往回走,打開鏡中映出的門,走出房間。
「你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真的是有問題,且你打算將其修好的話,就這麼去研究所會比較好。但若不是那樣的話——而是出於什麼原因由你引發問題的話,去研究所就危險了,恐怕會將你拘禁。志賀所長正和淺間警部補他們一起奔向研究所。」
「如剛才所言,如果懷疑你的話,我就不會這麼做了。請相信我的話,不要去研究所。」
「我和志賀所長現在不在一起。請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雖然話語很恭敬,但語氣卻略帶強勢。
這女人真煩人,想這麼說的神樂最後還是忍住了。
「等一下。現在脫不開手。」
神樂搜索記憶。在事件發生前,他曾經到訪過蓼科兄妹的房間。頭髮是那個時候掉落的嗎?因為某種原因而粘到蓼科早樹的衣服上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剛開始的話還好說,到現在應該不會再發生問題了啊。」
目光投向桌子上放著的反轉劑的盒于。要不要再抽一根昵?但連續使用反轉劑是被嚴格禁止的。他已經抽了兩根,如果再使用的話會有危險。而且,兩根沒有用的話三根也是同樣的結果。原因不在這裏。
「肯定能回答的。要說原因的話,最後和他在一起的應該是你。想讓你告訴我那時候他的情形。」
神樂從桌子上拿起報告用紙和筆,坐在了雙人沙發上。
他繼續寫著。
「我想先靠自己處理。」
重新看了下內容后,神樂起身打開桌子的抽屜,從中取出形似香煙盒的盒子,坐回沙發。
「所以?說過想破壞那樣的世界?」
知道在我體內還有另一個人格存在很是吃驚。為什麼會這樣,我自己也不知道。雖然拜託水上醫生找出原因,若果你知道什麼的話請告訴我。好像你是在父親死的時候出現的,如果能將當時的事情告訴我,說不定能明白些什麼。
「為什麼會有這種裝置……」
「看情況吧,不過應該是這樣的。」
打開控制面板上方的一個小門,一個十厘米厚的薄板退了出來。這是用來記錄DNA排列數據的東西,神樂他們稱之為D數據盤。
富山用帶有疑惑的表情坐在監視屏幕前面,按下操作盤的開關。全部顯示器都接上了電源浮現出影像。因為是深夜,哪層樓都是無人狀態。
「談了很多。像是不知道的國家這種。」
「不是我的錯。對我的存在感到很迷惑,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的回答問題。
「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是傳說中的D數據盤嗎?將DNA情報做成計算機容易處理的形式。這是你們偉大的功績之一。」
「你不是他……」
「他好像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存在。那個關鍵,就隱藏在他的畫里哦。」
白鳥里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看著神樂的丹鳳眼目光銳利,「讓我學成特殊解析研究所的技術,是日美政府之問的協定。本來,你是沒有權利拒絕的。對你如此客氣禮讓三分,是因為你是如此出色的技術的奠基人。如果你堅持不讓我旁觀的話,我只好馬上和志賀所長聯繫。」
「我不是說了已經厭煩了嗎?」
神樂搖搖頭,要是和志賀聯繫的話就全完了。
看完信,「他」將信紙翻過來在背面寫回信。內容神樂也還記得,因為看了很多遍。
那信是從「不是我的錯」這句話開始的。
「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神樂咬了咬牙,張開嘴,「你說的對,是我故意破壞系統的。」
神樂皺起眉。將反轉劑拿離嘴邊,盯著它看。
穗高取出電話,用單手進行操作。
長發少女用不可思議地神情看著他。
「我這樣的人,做這樣的工作不行嗎?」
突然感覺天旋地轉,神樂跌坐在椅子上,開始感覺有些輕微的頭痛。
神樂雖然有些不解,不過還是將門打開讓她進去了。雖然不想讓身份不明的女孩進入房間,但他想問她的問題堆積如山。
鈴蘭眼中泛起了悲傷,她搖了搖頭,「很抱歉,我不能再深入說明了。關於這個問題,你只能自己解決。如果不這樣做就不能解開詛咒。」
白鳥里沙睜大了雙眼。
「什麼?」
「什麼意思?」
「沒那麼回事。」淺間說道,「由於被安裝的裝置是相當特殊的東西,普https://read.99csw•com通人是不可能簡做出來的。並且,犯人肯定對醫院內部情況相當了解。這兩個條件下,就能篩選出相當一部分的嫌疑犯了。」
淺間搖搖頭,嘆了口氣,「那能馬上確認嗎?」
鈴蘭稍做思考,然後彷彿投降一般將兩手小幅度地攤開,「時間的話不知道,我沒有帶表。」
淺間發出呻|吟聲,「不是吧。這不是讓搜查整個從頭再來么!——要安裝那個裝置,大概需要多久?」
二十四小時——這是神樂僅有的時間。在這期間必須查明真相。
「我很想將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他們做得已經足夠好了。如果是普通的鑒定組,發現顯示器壞了的原因后就會停止調查,可是他們還在更近一步地調查。最終發現了發出偽造影像數據的裝置。」
為什麼蓼科早樹的衣服上附有神樂的頭髮呢?如果警方來質詢的話,自己也答不出來。因為在蓼科兄妹被殺害時,他失去了意識。
白鳥里沙從包里取出筆記本。認真地看向整個裝置,開始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關於第一點我有同感。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不想和任何人接觸,因此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問題。
「我放上去的。好像是前不久住院的女孩的遺忘品,存在警備室我就借用了。」穗高回答。
對於神樂的問題,她雖然面帶微笑但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因為,不是要工作嗎?要是這樣的話,不幫忙怎麼行。我可不是為了讓你們請吃飯才特意從美國過來的。」
「是的,是哪位?」神樂大聲回答。
「看的話就明白了。」神樂拉過椅子示意白鳥里沙坐下,「嘛,還是坐下吧。雖然不需要等十個小時,不過還是要等十分鐘左右的。」
「如你所見,」神樂沖白鳥里沙說,「為什麼系統不能檢索了呢?不是數據有問題,就是系統有問題。」
Ryu要求的,只是畫畫的場所罷了。準備指定的繪畫工具、畫布及房間就可以了。不過附帶條件是那個房間未經許可任何人不許進入。
「果真如此嗎?昨晚你的態度明顯很奇怪。」
「我知道。」
「只不過是想要告訴你出現新的證據。不過,那還不至於到逮捕的地步。所以如果是真有問題,並且你是真心想要進行修復的話,現在去研究所也無所謂。但系統修復后,發現了對你不利的數據的話。又要另說了。」
「用語言說明不了。心靈感應的話,就是那種東西。」
「請注意七樓的顯示器。」穗高說道。
他自己好像一點也不想過去的樣子。淺間無奈地回答了句「我知道了」掛斷了電話。這發生在困意來襲之前真是太好了,要是在睡覺的時候被電話吵醒,估計會發出更厭煩的聲音。
「因為沒有全部知道所以想知道,知道了以後愛就終止了。愛這東西就是需要隱藏情報的。」鏡中的他拿出一張畫,上面描繪著手,「你知道這上面畫的是什麼嗎?」
這是給「他」所寫的內容,神樂到現在還能正確地回憶起來。內容如下:「初次見面,這樣寫的話會覺得奇怪吧。可是先不說你,我對你的事情全然不知,果然還是得寫初次見面。
「現在您看到的是真正的影像,顯示的是現在七樓的樣子。」
「我當然有我的目的。但我不打算現在說。請你說一個你較為了解的地方,在那邊見面吧。找那種容易混進人群,並且監控錄像少的地方就好了。」
神樂感覺她話中有話,「沒從志賀那裡聽說嗎?」
鈴蘭的笑容消失了,眼中浮現出銳利的光芒「他沒想過這麼偏激的事情,只不過悲傷罷了。」
「那時是幾點?」
衝進研究室,神樂就那麼站著開始操作系統的終端機。先是讓從DNA特徵分析結果的畫面顯示出來。羅列出的身體特徵,和他自己的一致。
因此,有關頭髮的事情,「他」應該知道些什麼。照水上說的,在「他」的意識運作期間發生的事情神樂是不知道的,但「他」卻在注視著神樂的一舉一動,掌握自己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因此,應該會察覺神樂現在有些混亂。
「我沒那麼想過,所以會遵照你的指示行動的。但是我有個問題。你的目的是什麼?雖然很謝謝你的幫助,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原因。」
「是的。原因不明。」
「為什麼放上那種東西?」
淺間歪歪嘴,「如果在會議上報告的話,估計上面的人都會嚇一跳的吧。」
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敲擊鍵盤的手指不禁顫抖。
「我是志賀。現在說話方便嗎?」
「我知道了。那就告訴你實情吧。」
「你和Ryu交談過吧。」
「我是神樂。」
「那麼,」穗高轉向富山,「請和平常一樣操作顯示器。」
神樂的回答,讓他露出悲傷的神情,他搖搖頭道,「你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喂,神樂君。那種問題有什麼意義嗎?我和他是如何相識的無所謂吧。還是說你在看戀愛電視劇時,如果不知道戀人們是如何會面或者是聯繫的就不甘心?正常情況下,兩個人是怎樣相戀的,或是怎麼相處之類的是才是重點吧?反正我是這樣的。」
一個不知身在何處,只是享受畫畫樂趣,完全陌生的人——對神樂而言,Ryu就是這樣的存在。絕對不會相遇,因此無視他並不難。意識到他的存在,僅僅是在研究遺傳因子和內心這一命題的時候。
「支配?」
確實如此。神樂將電話貼在耳邊,嘆了口氣,「就算要將我逮捕,理由是什麼呢?」
直到剛才還出現在畫面中的毛絨玩具熊消失了。
在顯示器中浮現的畫面是連淺間都很熟悉的,當中有朝向蓼科兄妹房間入口的畫面。不同的是,在靜脈認證鑲板上好像放著什麼。仔細看的話那好像是毛絨玩具熊。
「志賀所長會讓我也出席的。」
「我不知道。」神樂說道,「那個房間除了我們以外的人是禁止進入的。你和Ryu相會應該是不可能的。如果你進出的話,防盜監控錄像也會拍到。」
「不好意思,那就拜託了。」
「不是我們的功績,是蓼科早樹的功績。」
「也許是數據增加了,哪裡超負荷了吧。總之,明天我會竭盡全力去調整的。」
「是什麼問題?」
「嗯。剛剛結束的。」志賀說道,「你現在在哪?在家嗎?」
毛絨玩具熊再次出現了,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變化。
走到玄關,從貓眼向外看。
「有過啊。他啊,說是為了釋放靈魂。」
說出口后,感覺輕鬆了不少。
顯示出的畫像,雖然髮型不同,但是男性正臉的模樣和神樂如出一轍。由於畫像是3D的,可以變換角度。他從各個角度審視屏幕上的畫像,不管怎麼看都是他的臉。
白鳥里沙交叉雙臂,「如果是系統的問題,原因是什麼?到現在出現過同樣的事情嗎?」
「如果顯示器的影像本身是偽造的話,這是當然的了。」淺間回答道。
但不久他就睜開眼。心神不定地無數次吸進又吐出煙霧。不久,就將已經變短的反轉劑在煙灰缸里掐滅。
「Ryu畫畫的房間嗎?」
「請你解釋一下,我很想知道。」
「別什麼都想自己一個人做。她不是客人,而是必須要成為你的搭檔的人。這對於早日恢復系統是很有必要的。這是個好機會,就讓她做助手吧。這是所長的命令。」
淺間睜大眼睛,「是電梯嗎?」
不對,他搖搖頭。
「承擔責任什麼的就算了,到底是什麼樣的裝置?」淺間催促道。
「不好意思,我拒絕。這樣不能集中精神工作。」
「這一點我知道。你忘了我是科警研的人了嗎?」
「……我知道了。」
「讓計算機系統情況不好的原因有無數,當然到目前為止也出現過各種問題。我覺得應該先重新檢查一下系統整體,搞不好需要重新寫入程序。要那樣的話,調整需要很多天。」
「系統有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以貌取人的話,您的發言有些不妥。」
「是嗎?我只是做份內的工作而已。」她側臉對著神樂回答道。
但已經不見鈴蘭的身影。神樂慌慌張張地在房read.99csw.com間內找了一圈。但只不過一間房,浴室和洗手間里沒有的話,就是離開房間了。
接著志賀一臉愧疚地站了起來。
他走到洗臉池,用冷水洗臉,與鏡于中的臉正對著。

06

「已經試過好幾次了。」
那麼,既然現在不能馬上擺脫這種情況,我們只能考慮現實情況了。也就是——怎麼做才會不損害對方利益而共存。
猛地搖了下頭,神樂睜開雙眼。他正坐在計程車的後座上,車停在新世紀大學醫院的前面。
「Ryu的戀人?」神樂搖搖頭,「那不可能。」
「嗯。是你的另一個人格對吧。」她歪著頭微笑。
「Ryu對於蓼科兄妹說過什麼嗎?」神樂試著問鈴蘭。
讀著寫給自己的信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但我是將你當做另一人的。你不要有所顧慮,說出你的想法吧。「然後這封信通過水上交給了」他「。聽水上說,」他「是」基本上臉色沒怎麼變化地看了一遍「的樣子。想想這也是當然的。神樂寫信的時候,」他「也一定也有意識,通過神樂的眼睛而看到了信的內容。
「你到底是誰?」
這時,玄關的門鈴晌了。聽聲音可以分辨出,這不是公寓入口的門鈴,有人正站在這扇門外。
那聲音是白鳥里沙的。神樂很驚慌,不能讓她看到特徵分析和比對的結果。
想著是否應該給水上打個電話。但距離上次使用反轉劑僅僅過了兩天,如果被問到為什麼使用反轉劑,找不到合適的解釋。
「很遺憾,我不是『他』。快說你的真名是什麼。」
「好啊。如果我能回答的話。」
穗高搖搖頭,「這點我們也不知道。由於防盜監控錄像沒有意義了,可以肯定這不是醫院做的。」
盯著報告用紙,他深吸一口氣,拿起筆,在最開始這樣寫道:給叫做Ryu的人——雖然並不喜歡這個稱呼,但「他」使用了這個名字就沒辦法了。如果不寫明這封信是給誰的,「他」也會感到困惑的吧。
「這樣想比較符合情況吧。」

02

「所以就想變成支配者這一方了嗎?」
鈴蘭彷彿很高興地眯起眼睛,「嗯嗯,問這樣的問題就好了。我們啊,度過了非常美好的時光。具體來講的話,就是他畫畫,我看著他。那對於我們來說是最棒的幸福時光,誰也不會來打擾的重要時光。」
「這是偽造的影像。」
「並非如此。原本系統有問題是否是人為引起的這一點,還沒有確認過。為此志賀所長他們才去研究所的。」
神樂一瞬間想要無視,估計她又要提出想幫忙修復系統,但最後他還是接了電話。她肯定和志賀在一起,要是不接電話的話會讓人覺得奇怪的。
「心靈感應之後是詛咒嗎?和你對話真讓人頭疼。」
「你怎麼在這兒?」
關於「他」是否能控制人格反轉,神樂到現在還沒有考慮過。如果使用反轉劑的話,肯定能讓「他」出來的。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肯定看了信的內容。如果出來的話,必須要回答問題。因此才不出現的嗎?
神樂撓撓頭,眼前的女孩掌握著關鍵部分,但是一個有用的情報都沒問出來。
「我有些話想問你。」
「那又不是什麼難事,不明白現代人都是怎麼了。」
對於第三點,我毫不關心。我只想在我存在的時候照我的方式生存罷了。如上。」神樂還記得讀著回信時生氣了。自己這麼努力認真而寫的信,但回信卻這麼粗魯是怎麼回事。筆跡也和神樂的不同,彷彿鬼畫桃符一般。
環視著並排陳列著巨大電子機器的房間,她誇張地聳肩,「這裏,就是你們智慧的結晶吧。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雖然只是被呆板的機器所包圍,但似乎有種神秘的感覺。」
「不敢相信。這不就是心靈感應么。」
「你聽這話沒有吃驚呢。要是平常人的話,突然被認定為嫌疑犯早就亂了陣腳。既然沒有慌亂,那也就是說已經預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了。」
「聽白鳥君說系統出了問題?」
「Ryu在畫畫的時候,你應該在一起。他為什麼會畫畫呢?談過這種話題嗎?」
神樂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不過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穗高露出愁苦的表情,「那恐怕是為了欺騙我們而耍的花招。即使顯示器突然什麼畫面都沒有了,只要判斷是電纜被切斷了,之後就不會對防盜系統進行調查。並且,如果推斷罪行是在電纜切斷期間內發生的話,對犯人來說只需要製造不在場證明就好了。實際上,犯人是有可能在任何時間進行罪行的。因為七樓沒有被監視。」
神樂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就算回答了結果也是一樣。
首先是我這邊的希望和提議。
「那可不行。這可是關於殺害蓼科兄妹的犯人的解析工作,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不讓我從一開始就接觸呢。」白鳥里沙的兩眼放出光芒。
「那個是?」淺間問道。
神樂盯著白鳥里沙,一邊點頭一邊嘆氣。
「這是怎麼回事?」淺間問道。
雖然有不詳的預感,但他還是打開門。
「神樂先生。」門外傳來聲音,「在這邊嗎?」
神樂點頭時,顯示畫面出現了變化。滾動出各種各樣的數據后,最後顯示的是報錯文字和報錯代碼數據。
神樂把門開得更大些,讓她進來。
「你有必要和我撒謊嗎?並且是這麼費盡心思的謊言。」
「要說實話的話,其實我也不太明白。硬要說的話,是被召喚的吧。」
「如果你說的是事實,那還是離開的話比較好。」神樂一邊講電話,一邊緩緩地離開醫院。環視了周圍,但是沒有發現警察的身影。
「漫畫里的世界吧。」
「如果使用這個裝置的話,不僅僅是七樓,也可能會篡改其他監視器。如果電梯的顯示器放的也是偽造影像,犯人也很有可能使用電梯進出。」
於是出現在眼前的房間里,是一面大大的鏡子。當中映出神樂的身影,但他發現那並不是自己。
歪著頭,神樂打開門。
「神樂先生,您在嗎?」
那之後就再沒有通過信,而是由水上作為媒介來互相陳述想法。由此做出了一些規定。
「那種謊話對我來說既沒必要也沒有任何意義。要是真打算讓你被警察逮捕的話,我就不會這樣告訴你了。」
神樂盤算著自己還剩多長時問。順利的話,明天能逃過一劫,但這之後就很難說了。真正的D數據盤在神樂手中,做一個同樣的很簡單。
「我是覺得能見到他,才來這裏的。」
神樂嘆了口氣,站在她旁邊。拉開旁邊的抽屜,取出一枚D數據盤。
掛斷電話后,神樂咬緊嘴唇。要是讓志賀看系統的話,神樂干過的事馬上就會被拆穿。
神樂在能俯瞰東京灣的公寓旁下車,那裡是他的住處,是在特殊解析研究所工作之後才住過來的。
「是誰的手吧?」
他的房間在二十樓,是被玻璃幕牆包圍的一間公寓。並不是他要求的,而是研究所準備的,碰巧是這樣的房間。本來視野好是賣點的,但卻不分晝夜的一直拉著窗帘。除了最基本的傢具和日常用品以外什麼都沒有,是個非常煞風景的房間。
「我覺得這是正確的做法。那麼,分析呢?」淺間問道。
第三,這也可能是最大的問題。是關於我們的治療。如果接受水上醫生治療,能治好這個癥狀,我們當中的一個,或者我們兩個都會消失。儘管如此,我還是打算繼續接受治療。你就此是如何想的昵?
凝視著顯示器的淺間的眼前,影像閃動了。接下來的瞬間,他發出驚嘆聲。
「是啊。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故沒到集合地點的話,請找台電腦發一封郵件過來。你知道我的郵箱地址吧?」
「這是怎麼回事?」神樂對著鏡于問道,「為什麼就今天不出現呢?你給我出來,好好的說明一下!」
「志賀所長呢?」
神樂將那個假的D數據盤放進機器里,按照平常的方法操作著鍵盤。旁邊的白鳥里沙邊點頭邊看著。那副表情,完全是已經充分https://read•99csw.com預習了這個裝置的使用方法。
鏡中的他,好像厭倦般的歪歪嘴,「情報,情報。你腦子裡只有那個嗎?難道你沒聽過,上了年紀耳朵變聾的話,反而會長壽這個說法嗎?得到情報未必和幸福緊密相連。不知道,看不到,不記得——這樣才會幸福的。」
「我知道了。大概什麼時候呢?」
「誰知道。」她將長發梳起,「那應該是你們要考慮的問題。」
「還真可靠啊。不過今天不用那麼有覺悟。」
「除了設備以外什麼都沒有的樓層。」穗高回答,「使用那個樓層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特解研的主任解析員神樂。然後,經過影像影響分析確認,在事件發生當天,偽造影像播放過大約五個小時。並且推斷事件是在那個時間段內發生的。」
「他說過,如果神樂君察覺的話,所有謎題就能解開了。不過他也說過這大概不太可能。神樂君好像不明白他作的畫的意義吧。」
「不管是什麼。剛才你說過,Ryu不喜歡我的工作對吧。也就是說,對蓼科兄妹也沒什麼好感。」
神樂再次將目光落在報告用紙上。
「不知道的國家?」
可以聽到白鳥里沙長長地嘆了口氣,「那裡也很危險。考慮過你可能不會出現在研究所,警方現在在所有你可能會出現的地方都安排了搜查員。現在請馬上離開那裡。」
「不是說會有警察會議嘛。你應該在那裡要就分析結果進行報告吧。」
「昨晚神樂告訴我的。現在應該正在修復。真是萬分抱歉。」志賀低下頭。
真奇怪啊——要是平時的話,應該已經失去意識了。從沒花過這麼長時間,但是今天大腦還是很清醒,甚至連朦朧的感覺都沒有。
乘坐計程車奔到醫院。警備室里有三名鑒定組的人在裏面,其中一人是負責人穗高。警備員富山也在,由於穿著自己的衣服,估計他也是被臨時喊出來的。
神樂打開玄關的門出去,乘上電梯,到達一樓后。跑過門廳。
「在哪找到的?」
「被他呢。」鈴蘭說道,「是被Ryu喊過來的。我察覺到他對我內心的召喚,去他指定的地方。然後就能見到他了。」
神樂瞪著鏡子里的臉,「是你把蓼科兄妹給……」
「Ryu雖然看著你的行動,但是看不到你的內心。現在,將你對擁有另一個人格這件事的看法直白地說出來吧。你們從今往後需要長年的互相理解,偶爾無視對方的存在而活下去。萬事開頭難,不要故作姿態,將心情原原本本地寫在信里。」
「為什麼?」
「存在?關鍵?他畫的畫,含有雙重人格的秘密嗎?」
叫做鈐蘭的女琺進入房間,坐到沙發上,將桌子上的雜誌拿在手裡,但馬上就放回去了。之後並沒有在房間內四處張望,一雙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神樂。
「那麼,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嗎?剛才提過在他意識消失之前都在,那時也一樣嗎?」

03

那須用極不情願的表情點點頭,「看來這次只能依靠穩紮穩打的搜查了。」
「可以。你說吧。」
「好了嗎?讓我們看看畫面吧。」這麼說完,最後按下一個按鍵。
「是以破壞系統為由懷疑我的嗎?」
「在將防盜監控錄像信號匯總的總控制盤旁邊。之前說過在七樓的防盜監控錄像的電纜被什麼人用遠程操作屏蔽了,但發現還有另一個裝置。我們沒有想到是雙重裝置所以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這是我們的失誤。」
「也就是說是犯人安裝的嗎?」
她口中的「他」是誰,神樂很清楚。
神樂換了個手拿電話,將空閑的手攥緊成拳頭,「有什麼證據嗎?」
走出研究所,神樂和白鳥里沙坐上了不同的計程車。他摸了一下上衣口袋,裏面的金屬片還在。
「壞的時候?」白鳥里沙完美的眉峰間擠出了「川」字。即使是嚴厲的表情,也不會破壞那美麗的容顏。
「你也坐吧。」
「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他就是想在那個房間里一直畫畫,除此之外沒有想做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的吧。」
「是嗎,辛苦了。那麼,我這邊收拾完畢也會趕回去的。」
聽到白鳥在門外敲門的聲音,他慌慌張張地敲了控制面板上的幾個按鍵。
「將那位蓼科早樹殺害的犯人的DNA情報。就在那個金屬片里?」

04

神樂再次動筆寫到,「客套話就免了,我無須就寫這封信的原因進行說明吧。有無論如何也想問你的事情。當然,是有關蓼科早樹的。」
「為什麼?」
白鳥里沙呼的從唇間嘆出一口氣,「自古以來反對勢力成功改變國家方針的倒子有多少?國家來管理國民DNA,已經變成世界的潮流,誰也不能阻止。我可不會為了那樣徒勞無功的事情而破壞人生的。」
對於神樂的想法,鈴蘭露出了略帶失落的微笑,「他說過,如果是神樂的話,會說這是幻想。不過對Ryu來說,如今的現實更像是非現實。他說,對於為什麼大家都會喜歡這種科幻式的世界表示很不可思議。也不喜歡神樂君的工作。」
神樂的話,讓白鳥里沙有些不滿地揚起尖尖的下巴,但馬上唇邊就浮現出了微笑。
「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的頭髮粘在蓼科早樹的衣服上了。我對這事沒有頭緒,那就應該是你的問題。不管怎樣,我想讓你馬上說明一下。儘管我沒準備繪畫的道具,也許會很無聊,但請給我忍耐。那麼我等你的答覆。」
神樂提問時,她不耐煩地歪著臉。
「雖然長的一樣,但不是他。我知道了,你是神樂君對吧?」她的眼中閃出光芒,「真意外,沒想到能和你見面。我從他那裡聽過你的事情,還抱怨過你是不敢說出真話的膽小鬼。」
「我這邊會抓緊分析的,應該能趕上明天的會議。雖然得徹夜工作。」
「那麼,也就是說和七樓影像消失的時間無關了嗎?上次的會議上,有說過蓼科兄妹是在那期間被殺害的。」那須用不高興的口吻說道。
鈴蘭露出困惑的表情。「關於這一點,必須要解釋嗎?」
白鳥里沙記筆記的手停住了,眼睛看向神樂。那是冰冷的目光。
神樂右手握拳按在太陽穴上,「好像禪機一樣。為什麼你要用那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不能更直接地表達出來嗎?」
「百聞不如一見。你看了就明白了。」
神樂有些生氣,站起身。俯視鈴蘭,「還真是了不起的口氣。你到底是誰?外表看著像高中生,實際是幹什麼的?你的父母是做什麼的?」
神樂也坐在椅子上。雖然看起來很放鬆,但內心還是有些緊張。
「正相反,如果是你的話無論什麼工作都可以勝任吧。世界上還有很多更華麗的工作,我覺得那樣的工作更適合你。」
「等一下。你在說些什麼,我真是一點都不明白。」
神樂靠著牆壁,古董水晶電波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如果只是單純的意識不明還好,但他是特殊情況。雖說喪失意識,但不能就此斷言肉體什麼都沒幹。不,身體確實有所行動。不過,操控行動的並不是他,而是「他」。
神樂將眼神移開,重新又看回她,「他一直在畫畫嗎?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做過?像離開房間之類的。」
重整氣息,將反轉劑夾叼在嘴裏后拿過打火機。點著火,深吸一口之後將煙后吐出,反覆多次。
白鳥里沙微微笑著,「太好了。這個建築物太複雜了,我有點迷路。雖然已經詳細問過志賀所長了。」
「沒事。」
「我不介意。就算是十個小時我也等。」
「鈴蘭?」
「被召喚?」
正寫到這裏,他的手停住了。反覆地看內容,發覺似曾相識。
「那,那是怎麼回事呢?將防盜監控錄像的電纜通過遠程操作切斷的玩意。」
要打破這一局面的話,只能查明為什麼蓼科早樹的衣服上會附有神樂的頭髮。並且知道這個原因的只有Ryu.「繼續剛才的話題吧——」神樂轉過身。
「他在畫看不到的東西。舉例來說,你知道他畫了很多手的畫吧?」
「也沒有,我倒不是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