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恍然大悟，撓著皮頭道：「你看，你看，事情太多，把這事也給忘了。好累，明天我到上海，你負責通知他乘我的飛機，一起去找杜先生商量。到時你可別忘了。」言罷，自己先笑起來。

軍若節答應著，眾隨從相繼下了飛機，這時衛兵曹紀華走來問：「報告戴先生，我們的行禮和那10箱東西要不要搬下來？」

徐焱，副官；

陳果夫搖頭道：「還不大清楚，情況還沒反饋回來。不地，劉玉珠已經知道戴笠一行決定於16日上午11時從天津機場起飛，約下午2點到達青島滄口機場。也就是說，劉玉珠早等在那裡，後面的事不用密探，猜也會猜個八九不離十，到了這一步，他隨便買通一個人把定時炸彈安在飛機上就成了。」

戴笠嘆道：「幹這一行不能不留多點心眼。他送的十大箱禮物你查過沒有？」

戴笠從座椅站起，狠狠地扇了熊沖一個耳光，吼道：「飯桶，去給我找！」

不知是誰囁噓了一句：「春天是雨水最多的季節，乘飛機很不安全。」

還有更絕的呢，陳果夫道：「劉玉珠帶了很多錢，機場檢查員，軍統青島辦事處的人都被他在一天多時間內就收買了，所以，戴笠的行蹤他掌握得一清二楚，主席，你應該知道，戴笠歷來就是個行止十分秘密的人，他的坐機的移動時間和路線都是由自己作決定的，每次作出決定之後，一般只通知極少數心腹知道。並且常常在作出決定后，突然改變行動時間和行動路線。」

是夜無話。

飛機穿雲破霧，約四十分鐘后，即遇上大霧，舷窗上結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水珠，再也盾不清天外了。

戴笠興緻勃勃道：「老天爺幫忙。」轉臉對熊沖道：「馮先生的飛行技術是很過關的，你要多向他學習。」

戴笠說：「老婆也不分么？」

馬漢三一走，戴笠總算鬆了口氣，對龔仙舫道：「這幾天注意他的表情沒有？」

黃順柏不好意思地搔頭，坦白道：「吳先生很開放的，我去玩，他還讓位給我。」

此時，在暗中窺視的劉玉珠驚得不知所措，他已把定時炸彈安全地送上飛機，並將引爆時針撥到飛機飛臨上海龍華機場上空時爆炸，以造成飛機降落時失事的假象，劉玉珠心急火燎，不知戴笠出自何種目的，甚至懷疑已經察覺了他的陰謀……不管出自何種原因，只有知道戴笠的出發時間是唯一的辦法，然而這已經不可能了，戴笠的隨從都已等候在那裡……

蔣介石說：「那也是。不過，他將採取什麼方式你知不知道？」

戴笠一行離開了機場，劉玉珠在眼線的通報下隨後驅車來到……停穩后，從皮箱里拿出一枚經過偽裝的定時炸彈……

戴笠罵了句什麼，然後隨口道：「改飛南京。」

「天津。今天他的親信同鄉王蒲臣領了好大一幫人去機場送行，馬漢三也去了，大概是繼續和劉玉珠密謀有關具體事宜。」

戴笠點點頭，道：「他不敢，最多在食物里下毒、或深夜狙擊。這一點我早防備，所以在平津地區的吃住行止都由自己安排，有幾次他以關心為借口想插手，被我拒絕了。」

熊沖見時機已經成熟，一咬牙，從皮靴里抽出一把匕首扎向年輕的張遠仁……馮振忠回頭一望，情況不好，正要反抗，才從張遠仁心窩處抽出來的匕首已害段了他的喉嚨……飛機抖動了一下，待熊衝上駕駛室，又復歸平穩……

陳九九藏書果夫道：「是的，我正要向主席報告。」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個小本本，念道：「3月13日，戴笠離開北平去天津此行他有兩大任務，一是整頓特務中利用肅奸進行貪污腐化的現象；二是處理九十四副軍長楊文泉在津納妾一案。戴笠本擬在3月14日飛青島與柯克會晤，15日去上海與胡蝶見面辦理與潘有聲離婚事宜。沒想九十四軍軍長牟廷芳、天津市市長張廷諤、副市長杜建時為替楊文泉說情，再三殷勤挽留，找了很多漂亮——當然也很年輕的女人陪戴笠玩，這樣就挨到15日，誰知16日杜聿明在北平反塔寺中和醫院割腎，15日晚又去了北平，16日又由北平返回天津——」

陳果夫邊說把小本本往前翻，不時用手指頭沾點口水。

龔仙舫道：「查了。沒有定時炸彈之類的危險物品。」

3月13日晚，戴笠派人直接通知國民黨第九十四軍軍長牟廷芳，謂委座諭，因楊文泉在天津私雍載華為妾，將楊文扣押法辦，3月14日，牟廷芳邀同天津市長張廷諤、副市長杜建時三人到馬泉場道7號會見戴笠，代楊文泉求情，說楊是續弦不是納妾，請求戴向蔣轉陳此情，免予處分。戴笠卻擺出一副欽差大臣的面孔、對牟、杜3位地方大員的說情置之不理，並虛聲恫嚇道，不管是誰，違犯紀律都要嚴懲。為了殺雞儆猴，戴笠當即指令陳仙洲把在津納妾的軍統特務、天津區漢奸財產清查委員會審訊組長朱洽陽扣押鐐審。牟、張、杜見戴對納妾一事如此大做文章，自覺無趣，只得唯有一退，另想門路。

軍若節苦著臉道：「報告戴笠先生，你若早來兩個多鐘頭，柯克上將剛好在機場。」

張遠仁，中尉飛行員，副飛機司；

黃順柏擊掌道：「對了，我正想說這句話，還是戴先生比我反應快！」

戴笠，國民黨軍委會軍事調查統計局局長，陸軍少將領中將銜；

軍若節：「戴先生怎麼就忘了？當時釋放他，不是答應出資與杜月笙先生共同經營已停業的北洋保商銀行么？」

戴笠的情緒影響了機上所有人員，有的膽小的腦海開始閃過不祥的預感……

蔣介石說：「戴笠現在到了哪裡？」

蔣介石說：「你知道是用什麼方法暗殺么？」

飛機在暴雨中艱難地飛行，機體不時傾斜、晃悠，人們反覆和飛機一起使勁，與惡劣的氣候抗爭。

想著想著，衝動起來，手搭黃順柏的肩道：「黃先生和吳先生是十分交好的好朋友了，你們到底好到哪份上了？」

馮振忠，上尉飛行員，正飛機司；

蔣介石擺手道：「這樣轉來轉去我都聽糊塗了，你乾脆只說他現在在哪裡，情況怎麼樣我們好下令。」

陳果夫道：「現在已飛往青島，情況一切正常，熊沖表現得十分鎮靜，一點破綻都沒有。只是飛機還不是由他正式開，他坐在正飛機師馮振忠旁邊。不過，他可以把馮振忠擊昏，然後把飛機開往低空，一頭撞在山上或者樓房上，這個不難。」

坐定后，戴笠又不放心地來到機房，拍著新飛機司熊沖的肩問正飛機司馮振忠道：「飛機檢查過沒？像零件、儀錶這些東西絕不能出問題。還有我吩咐過加油料辦了沒有？」

1時30分正，南京江寧縣板橋村的村民們只見一架飛機向鎮南戴山撞去，一聲巨響過後，大火衝天而起，在大雨中足足燃燒了2個多小時…九_九_藏_書…

陳果夫道：「不知道，我的眼線正在調查之中，等有了進展，我一定及時彙報。」

蔣介石越想越不對勁，在下一次陳果夫入報時指示道：「不要等馬漢三下手，這幾天就可向留學生下令。」

「先下手為強，立即暗殺戴笠！」

一見面，戴笠劈頭問道：「老節，上將等我急了吧？他現在何處？」

戴笠說：「不搬。我已經吩咐深主任派人守。」

蔣介石揮手道：「知道了。」

閑話休題，書歸正傳，3月13日，戴笠一行來到天津，這是在戰後第三次天津行。戴笠此行天津有兩個任務，一是整治特務中利用肅奸進行貪污腐化的現象。二是處理國民黨第九十四軍副軍長楊文泉在津納妾一事。

一代特工王，在最後的日子里，有兩支欲置他于死地的暗箭對準他的心窩他竟全然不知，整天匆匆忙忙在北平、上海、天津等地飛來飛去，時刻與死神接吻。

最後，蔣介石慎正其事問道：「那麼，你的留學生呢？這才是最重要的。」

馮振忠道：「都查了一切正常。油料我一次加了800加侖，萬一龍華機場天氣惡劣不便降落，可以轉降南京機場，直飛也行。」

3月16日，戴笠由北平返回天津，當即帶領早已作好準備，因戴笠突然去北平而延期出發的隨員由天津直飛青島。天津機場上，戴笠笑容滿面地與送行的馬漢三、陳仙洲、黃天邁等平津地區的大特務話別。馬漢三即于當日返回北平。

蔣介石驚得把屁股從沙發上投抬起來，什麼？他要出國？我怎麼未聽你說過？

毛人鳳會意，打個立正道：「校長若沒什麼吩咐，人鳳這就走了。」

約在下午1時06分，飛機到達南京上空，然而暴雨有增無減。

熊沖注視著儀錶，正如他所料，定時炸彈沒有安置在油艙處，沒有致命損害，至少可以順利迫降。

眾人得令，依次登機，登機的人員計有：

戴笠這才不再焦急，轉身對軍若節道：「我已經很累了，這幾天跑來跑去的，今晚要在這裏過一夜。我機上有很多重要東西，今晚你多派些人來徹底守候，不許任何人上機！」

李齊，通訊員；

蔣介石抑制不住高興，臉上露出了獰笑的表情，道：「對了，現在情況怎麼了，你上次不是說他已離開北平了么？」

馬佩蘅，英文秘書，香港大學文學士，剛從牢房開釋，其英語口語水平很高，很受美國人歡迎，戴笠已用他作為與柯克會談時翻譯；

一會毛進來，畢恭畢敬道：「報告校長，我剛才接到戴先生電報，說他於今日八時從天津機場起飛去青島，然後去上海，過幾天回渝向您彙報工作。」

戴笠臉色剎地沉下來，罵罵咧咧道：「我本來早兩天就來，他媽的出了楊文泉那檔子事，他媽的接著杜聿明又住院開刀，又買了他，他媽的陽差陽錯把主要的事耽擱了，他媽的……」

陳果夫道：「我也是才聽十一戰區司令長官孫連仲說的，戴笠還問他要不要帶什麼美國洋玩意，回來好相贈。」

蔣介石吃了一驚，很久才答：「這年頭是怎麼啦，人一個比一個狠，你倒是說說，馬漢三打算怎樣下手？」

蔣介石說：「那柄寶劍呢？留在北平了么？」

座艙里一時大亂，求生的本能慾望令每個人呼叫不止，醜態百出。

戴笠擠眉弄眼，又逼問細節，於是兩個人盪笑不止。

戴笠裝作不悅道：「這就不夠九*九*藏*書朋友了，是就是，這有什麼好瞞的？」

戴笠得意地把身子向後一躺，側過臉看了弦窗外的雲海，突發奇想道：「這時要是有個女人在機上就好了。在飛機上做|愛一定別有一番情致。」

毛人鳳離開后，蔣介石和陳果夫互望著，很久，蔣介石說：「劉玉珠的信息反饋比我們還快一個節拍。」

戴笠本擬在3月14日飛青島，然後去上海，但因牟、張、杜等人為替楊文泉說情而再三殷勤挽留，戴笠在天津遷至到15日，恰好這一天，又接到文強從東北發來的急電，東北保安司令杜聿明將於3月16日在北平的塔寺中和醫院動手術，割去左腎。建議戴笠藉機探望一下，以利於東北辦事處今後的工作。杜聿明與戴笠相識已有10多年，現升任東三省保安司令，擁有雄兵10萬美式裝備。戴笠意識到杜對東北的作用今後將會很突出，於是按受文強的於3月15日晚趕到北平，即赴中和醫院秘密看望杜聿明。

戴笠罵道：「碰鬼了，碰鬼了！」

話說蔣介石得知戴笠將要赴美國避一段時間，十分驚慌暗忖：莫非戴笠已發現了我的意圖，要不他出國幹嘛？

戴笠說：「靈感吶。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誰試過沒有，下一次從上海飛重慶，我一定要和瑞華在機上試試，了卻這樁心愿。」

龔仙舫道：「剛才問過。上海龍華機場回報，說今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不過天氣悶熱，到下午可能有雨。」

龔仙舫點頭道：「注意到了，很顯然已經動了殺機。」

戴笠被熊沖推倒在門外。

曹紀華，衛士；

戴笠的心情一下子也隨天氣陰沉下來，剛才的情趣一掃而光，不時緊擰眉毛。

登時前，戴笠抬起頭望了望空，問龔仙舫道：「你問過上海那邊的氣候沒有？」

戴笠坐上了軍若節的車，開出機場，待平穩了，軍若節換了一個坐姿：「報告戴先生，那位由吳泰勛出面保釋的漢奸黃順拍這幾天一直在青島等你。」

黃順柏對戴笠親熱的舉動感到受寵若驚，但不明他說此話的用意，連連道：「很好，我和吳先生的關係很好，不分彼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11時45分，戴笠才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滄口機場。

戴笠說：「等我幹嗎？」

黃順柏擊掌道：「戴先生這念頭實在是太奇妙了，你怎麼想起來的？」

憑經驗飛機上有人安了炸彈。

黃順柏，戴笠保釋的漢奸，此次跟隨戴笠赴上海與杜月笙合作籌備軍統北洋保商銀行；

黃順柏愣了半晌，見戴笠一臉戲謔的樣子，恍然大吾道：「哈哈，戴先生，吳妻是你相好，我怎麼敢呢？」

戴笠十分高興，道：「下午下雨我已經到了。」然後下令道：「大家上機！」

軍若節見狀，道：「報告戴先生，請不要焦急，上將是飛往上海，準備由上海乘飛機回國，臨走他特意叮囑我，說他在上海等你。」

戴笠無限懊悔地在機場來回踱來踱去，萬分焦急。

熊沖靦腆地笑笑，低下了頭。

笑夠了，戴笠說：「吳妻確實漂亮，不過床上缺少情致。」

陳果夫道：「劉玉珠自然有的是辦法，這年頭錢太神通廣大了，他到青島后不是拋頭露面，而是潛入基層，在暗中活動，建立情報網，他手頭有大把鈔票，還有什麼值得發愁的呢？」

熊沖捧著火辣辣的臉回到機艙，此時，飛機上的時針已指向1時25分。突然，飛機一陣劇烈震動hｔｔpｓ://ｒｅaｄ•9９csw•ｃｏｍ，尾部傳來一聲巨響……

蔣介石說：「什麼最後一次，我聽不明白。」

一旁的龔仙舫很焦急，不時提起手來看手錶，故意在戴笠身邊走來走去。

戴笠下達了起飛命令，回到坐艙，靠黃順柏坐下，邊系安全帶邊與他招呼。

1946年7月17日上午，得知戴笠在青島，山東省第三區政督察兼保安司令王洪九來訪，兩個談得十分投機。

戴笠此時正想尋點刺|激，故意問道：「讓什麼位？」

陳果夫道：「我也這樣想。不過，據內線報告，馬漢三比我們還急，如果馬上下令的話，可能同步。」

熊沖，少尉飛行員；

龔仙舫道：「這不剛好么？戴先生，瑞華和潘有聲也在上海等你嘛。」

「沒有。戴笠現在把它當寶貝似的，哪裡捨得離身，對了，還有馬漢三送他的幾箱金銀財寶，用一輛車裝著，一起搬上了專機。」陳果夫停了半晌，道：「戴笠上機之前，與他手下的大小特務握手，明明白白說：『下不為例，這是最後一次了』。」

蔣介石心提到喉嚨上：「什麼決定？」

蔣介石有點緊張了，道：「戴笠如此狡猾多變，那劉玉珠如何——萬一被識破……」

情急中，熊沖發現了一座約200米高的山，一咬牙，向山腰撞去……

熊沖駕駛飛機沖向低空，座艙里的人似乎也意識到駕駛室發生了什麼，一齊用力擂門。

蔣介石緊握一下拳頭，咬牙道：「這正好。有兩起殺手對他下手，等上了雙層保險，這回戴笠死定了！」

戴笠明白龔仙舫的意思，他說過是11時正起飛，現在時間已經超過。其實戴笠並非不知道，他是故意拖延時間。這是他的一貫做法，臨時改變主意，可能使欲暗算他的人無所適從。

陳果夫道：「戴笠為了穩住馬漢三，給文強寫了一封信，故意讓馬漢三捎帶。上面寫了要重用馬漢三的內容，誰想馬拿回家一拆看，與劉玉珠分析，識破這是戴笠的調虎離山之計，因而更堅定了他破釜沉舟的決心。接著，又發現戴笠在信中透露不久將去天津、青島、上海等地，當即授以計謀，連夜趕往天津去布置暗殺工作。」

陳果夫道：「馬漢三歸還寶劍的那天，回到家裡立即和心腹劉玉珠商量，說戴笠是天下聞名的殺人魔王，這次遇上如此重大的事件居然沉得住氣，只索劍，不言其他，其中一定有詐。兩個人經過一天一夜的策劃，終於做出決定——」

蔣介石咳咳兩聲，表示不很滿意，又問道：「還有上次你說馬漢三派去的殺手劉玉珠，他的進展如何？」

熊沖關上門，來到儀錶前，此時，正飛機司馮振忠和副飛機師張遠仁正在緊張地操作飛機，全神貫注……

接著，熊沖又從機艙摸出來，道：「報告戴先生，我們尋不著南京機場了……」

陳果夫翻著本本，道：「我正在找，在這裏。」看一眼蔣介石，把不本子定穩：「劉玉珠奉馬漢三之令於13日夜預先到了青島。他是軍統局華北督導員，他利用這身份與青島機場的航空檢查員混得很熟。」

何啟義，衛士；

陳果夫道：「我也是這麼認為。」

戴笠令龔仙舫給上海李祟詩、重慶毛人鳳分別拍了電報，於八時許準時登機，飛機衝天而起，兩個多小時后，飛機到達青島，並得到軍統青島辦事處主任軍若節等人的迎接。

陳果夫道：「意思是不要王蒲臣送，太客氣使他受不了。」

這時有人摸https://read.99csw.com到機艙，熊沖回頭一看，見是戴笠不顧一切將他推出去，吼道：「不要影響飛機師的情緒，這枚炸彈沒有安在要害處，不要緊，大雨會把火澆滅的！」

戴笠到津后，即召集在津特務訓話，警告所屬特務要忠於領袖，秉承領袖意志，體念領袖苦心，克己奉公，遵守「家規」，否則定予嚴懲。戴笠併當場宣布嚴懲犯有嚴重貪污罪，已經被扣押的軍統電訊處長魏大銘，發誓要槍斃與漢奸小老婆通姦的北平肅奸委員的軍統特務王子英等等。戴笠這番話雖是對天津軍統的普通狀況而言，但主要目的還敲山震虎、儆戒在座的馬漢三。

龔仙舫道：「你馬上去發兩份電報，一份給上海辦事處參謀長李祟詩，令他派鄧葆光、王一心明天下午2時到上海龍華機場接我；另一份發給重慶，請毛善鈞向校長轉告過兩天我將由上海返回重慶，向校長彙報此行的情況。」

龔仙舫，軍統局秘書兼局本部認識處長，軍統少將；

李開慈，機工長；

飛機經過起跑和衝天的顛簸在高空中平穩下來，戴笠鬆了一口氣，想起再過幾個鐘頭就要與胡蝶見面，內心湧起了一股非常愜意的渴望。

蔣介石點頭，正欲說什麼，外面侍衛通報：「軍統局代理秘書長毛人鳳求見。」

飛機改變了航向，十幾分鐘後天空轉晴朗，然而心情開闊才幾分鐘，當飛機到達江淮地區上空，能見度極差。

蔣介石皺了一下眉頭，隨口道：「讓他進來。」

黃順柏為了討好戴笠，大胆道：「當然是讓老婆和我睡覺啦。」

龔仙舫道：「我也防備了他。在北平、天津的這段時間，我緊張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害怕他突然下手。因為這兩個地區是他的大本營，心腹、殺手眾多。他估計我們警惕了，暫時只好放棄。他離開我就放心了。」

戴笠說：「這號人太危險了，等我忙完幾件大事情一定設法勻除他，這次他放棄暗殺我，正是準備醞釀下一次行動。」說著，打了一個呵欠，道：「青島不是北平辦事的和控制的範圍，我們可以輕鬆一下神經了。」

黃順柏也不敢插科打渾了，一會，熊沖從機艙出來，報道：「報告戴先生，我們已和上海龍華機場取得聯絡，說上海天氣驟變，大雨如注，氣候相當惡劣，飛機不能降落，請指示。」

戴笠的突然造訪使杜聿明頗為驚恐，杜初疑戴是銜蔣命而來打聽自己病情，以決定東北是否「陣前走馬換將」，后弄清戴是借關心病情關心東北局勢和軍統活動，才放了心。戴先以自己當年在上海割盲腸的經驗，關切地忠告杜聿明不能讓年齡太大的大夫作手術主刀，否則會因動作遲鈍，而留下後遺症。接著又親自到醫院里查詢安排。一番忙碌之後，戴才言歸正傳，希望杜能早日出院，回東北主事。並說，他過去未幫過杜忙，今後將全力支持，在東北成立軍警稽查處，推薦文強為處長，同時將考慮調2個交通警察總隊到東北，擔任北寧路及中長路的警備和檢查任務等等。杜聿明見戴笠情意懇切，當即表示感謝，並表示將全力支持軍統在東北地區的工作。

蔣介石嘖嘖道：「這些人想得可夠絕的，真是無孔不入。要是用這種精神效忠我，我們的革命早就成功了。」

金玉波，軍統局專員，幫會工作專家，杜月笙徒弟，江蘇人；

陳果夫道：「當然一起在機上啦。我這遭來正是向你討命令的，再不下手，戴笠快要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