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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兩個時代的戰爭 (21)門裡的大蟲不可惹

第八章 兩個時代的戰爭

(21)門裡的大蟲不可惹

山上大蟲隨你打,門裡大蟲不要惹。
如果說,范承謨的死成就了士林一塊碑石的話,那麼,另一個遠比范承謨更為出名的女詩人的死亡事件,則為這次戰爭塗抹上了最濃重的陰暗色調。
這是一件相當離奇、相當離奇的事件。事情發生在范承謨被調來福建擔任巡撫之前,當時范承謨在杭州為官。有一年,一個獵戶上山,發現一窩小老虎,登時老實不客氣地把小老虎都端回家,放在鍋里清蒸了。
最讓他驚心的是,此九_九_藏_書事居然連耿精忠也知道。想到這裏,范承謨正色道:我家世代尊奉孔孟,忠孝大節,豈是生死所能奪?即使是水月做過預言,也必以忠孝勸人,豈肯妄言禍福?回去告訴吳三桂,善自為計,不要取滅族之禍。
話說到這份上,范承謨連同隨從五十餘人,統統被耿精忠囚禁了起來。
此後范承謨被囚,兩年沒換過衣服,身體生滿了虱蟲,蓬頭垢面,疾病纏身,每天只有半碗飯。他卻將死亡化做了一個神read.99csw•com聖的儀式,直到被耿精忠秘密殺害的時候,一個士兵想摘下他頭上的帽子,被他厲聲喝斥,士兵竟然不敢靠前。
第一次營救失敗,又來了一個蒙古人嘛尼。他已經被耿精忠封為「散騎郎」,可是他卻拼卻這個小官不要,秘密策劃營救范承謨,最終還是失敗,可憐的嘛尼被磔死。
到了福建,就碰到耿精忠這廝。
范承謨細一琢磨,這門裡大蟲,不就是一個閩字嗎?閩是福建的簡稱,只要這輩子九九藏書堅決不去福建做官,那就沒問題了。當他剛剛把這事琢磨透,吏部的調令就到了,調他到福建來當一把手。
這慘無獸道的暴行,激怒了母老虎,母老虎衝下山來,直衝進了范承謨的府中,將一匹倒霉的馬一口咬死了。范府中人群擁而上,對這隻喪子的母老虎痛下殺手,可憐的國家級保護動物,就這樣被這夥人給活活打死了。
耿精忠所說的水月和尚一事,為什麼會給范承謨這麼大的震撼呢?
浙東。
沒辦法,范承謨只九*九*藏*書好硬著頭皮來了。
幸好當時杭州的百姓吵吵鬧鬧,不肯放清廉的范承謨離開,吏部這才沒有堅持。但是這種花活是瞞不過那些老官僚的,你老范越是不想去福建,就非要調你去福建不可。於是沒過多久,第二份調令又到了。
永康。
事情發生之後,范承謨就去靈隱寺找水月大師,問一問此事的吉凶。
范承謨的部下中,有一個叫張福建的,他被范承謨的忠勇所打動,就決定冒死營救。於是有一天,他身上藏了刀,到了關押范承read.99csw.com謨的地方,突然拔出刀來,大喊一聲,揮刀破門而入。看守的士卒們正在吃晚餐,猝不及防,登時多人被砍倒,但是張福建終究是勢單力薄,很快力竭而死。
范承謨之死,震動京師,也是吳三桂起兵以來士林所受到的最大傷害。清代最有名的文士李漁,大鬧北京城,吵鬧著要求皇帝親自出席范承謨的葬禮。而且李漁認為,范承謨的靈前,應該放置兩塊靈牌,一塊是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的,另一塊是范承謨的。
當時水月大師回答了他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