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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三 非洲的榮耀 第二十二節

故事三 非洲的榮耀

第二十二節

大頭趕緊查閱那古老的文件,在他翻閱到最後一部分的時候,終於眼前一亮:「有了,就是這個坐標!」
「開槍啊!」我喊了聲。大家才如夢方醒,手中的傢伙紛紛噴出了火舌。可惜的是,那些東西根本不懼怕子彈的射擊,似乎完全沒有效果。
果然,這個坐標為X40875,Y00001的連接點通的不是什麼好地方。地獄的大門已經開啟了,而開啟地獄之門的我們,馬上就要被這黑暗吞噬了!
「等等。我再研究研究,可別冒失!」我趕忙阻止他。且不說這個東西是真是假,貿然開啟可不是什麼好辦法。
「空間扭曲?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現代的技術都還沒有明確定論,難道納粹已經進入實驗階段了嗎?」
「哦,」我思索著,「行啊,大頭,有點學問啊,還真是這麼回事。」
「怎麼個情況?二位專家,真有空間扭曲嗎?你們找找有北京的坐標嗎?咱們直接回家得了!」大張站在一邊說,這個東西也引起了他的巨大好奇。
卡松達仔細看了看那油畫,邊看邊搖頭:「真沒有印象。不過這黑色的城堡可不像是什麼好地方。要說與我們當地傳說的聯繫,也不是完全沒有。在我們當地古老部落的傳說中,倒是有個叫做——這個中文該怎麼講——大概翻譯過來就是夜之城的地方。傳說中當邪惡的靈魂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便會到達那個地方。那裡住著深淵中的巨大魔鬼。當邪惡的靈魂與巨大的魔鬼達成某種契約的時候,那靈魂便會以奇異的姿態在人間復活,而他們復活的代價就是千萬人的鮮血。我們這裏歷史上曾經有個叫卡迪雷爾的邪惡部落首領,傳聞中他死後到達過那個地方。當他復活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奇怪的魔獸。他帶領自己的手下殺了幾乎全國三分之一的人口。他最終觸怒了神靈,神靈派來使者用天雷把他焚成了灰燼。基本就是這樣。」
我們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大家站在當場面面相覷。
第二個高台,圓盤狀飛行器。也就是傳說中的飛碟。可惜這個大概只是等比例模型,並沒有具體的內部設備供我們探察。不知道納粹是不是真的製造出過這樣的實物九_九_藏_書。我看不出它的動力系統是怎麼工作的,沒有螺旋槳,沒有噴氣口,難道真是磁懸浮嗎?我不得而知了。
「這太荒謬了。」我樂了,「這有可比性嗎?你能把紙扭曲了,你還能把地球扭曲了啊?」
我問大頭:「你怎麼看這東西?」
大頭看著文件說:「應該是類似航空地圖的東西,或者是航空坐標,都是些參數。應該是這樣,這個奇怪的機器可能是空間扭曲設備。」
「你們要不開,咱就抓緊走。在這裏待著幹什麼?領導在前面不知道忙什麼業務呢。」
第三個高台最奇怪,那是一個金屬小屋,裏面竟然是個巨大的金屬圓環,下面連接著巨大的發電機。似乎那裡的金屬地板都有被燒焦的痕迹。我們在那裡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還是細心的大頭在那機器外面的操作台上找來了一個發黃的文件,我這才大體猜測到這個東西的功能。
大頭望了我們一眼,問:「都準備好了嗎?準備好我可要開了啊!」
大張煩了,一步跳上了操縱台。他把大頭拽到一邊,說:「行了,楚爺,讓我來吧。還以為你在這兒繡花呢。」
大頭晃著腦袋站在那機器廢墟前說:「這個,空間扭曲,應該是吧。不過,我可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那樣的地方。」
大頭擺著手道:「我當然不行,而且這隻是理論基礎。紙飛機能飛,噴氣戰機也能飛,雖然構造相差十萬八千里,但是氣動原理是基本相同的。這個所謂空間扭曲,我想就是這麼個原理而已,具體操作咱就不明白了。紙飛機我折得出來,噴氣飛機我造得出來嗎?但是我造不出來,並不代表別人造不出來。空間扭曲也一樣,咱們不明白,並不代表納粹也不明白。」
我也趕忙走了過去,只見大張非常不耐煩地扳動著控制台上的各種開關。「這都是幹什麼的,我操。是不是沒通電呢?他大爺的。」
大頭連忙對我們招手:「稍微等等,我再研究研究。」
帶著這些疑問,我又回到控制台邊,對大頭道:「你看這控制台上的機械數字表,這個是不是所謂的空間坐標?你看看這記錄上有沒有坐標的連接點,通向什麼地方https://read.99csw•com的。這個東西不久前好像被人開動過!」
只聽得「吧嗒」一聲,大頭按動了一個開關。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大頭仍在外面好奇地研究著這機械的操作台。他突然神秘地對我說道:「劉子,這個東西能通電,似乎還能用呢。咱們研究研究,開一下試試?」
大張來了勁:「好傢夥,咱們把這機器開了吧,說不定那邊還有仙女呢!」
「去你的仙女。你家仙女住在這到處都是墳墓的地方啊?」
命運總是在戲弄著這個世界上的人們。也許當時我們就是命不該絕,在我做好最壞打算的瞬間,運氣又一次眷顧了我們。就在這個時候,也許是超負荷運轉,也許是這所謂的空間扭曲機實在是年代久遠,在那控制台閃爍過一陣強烈的電火花之後,嗡嗡的轟鳴聲竟突然停止了,整個機械開始崩潰。伴隨著一陣爆炸聲與濃煙,整個設備像散了架一樣癱倒在地板上。而那刺骨的寒風與讓人窒息的笑聲頓時也消失了,一切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隨著那設備的爆炸,整個場地的燈光也亮了起來,似乎電力供應又恢復了正常。而納粹的神秘空間扭曲機,也就這樣毀在了我們的手裡。
我也無奈地搖搖頭:「敢情都是糊弄人的啊。納粹怎麼能造得出這樣的東西?咱們是不是疑神疑鬼得有點過了?走吧。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什麼扭曲空間技術,何況是二十年以前。他奶奶個腿的。」
我死命地強制自己平靜下來,天曉得門那邊會有什麼東西。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甚至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是幻覺!
我又圍繞著那機器轉了一圈,仔細地觀察了幾乎每一個部位。我發現那機械下面的地板似乎還有些餘溫,難道這個東西剛被人使用過?到底是誰在使用它?這金屬圓環的對面又連接到何地?
「嘿嘿嘿嘿嘿嘿」,那門中傳來了一陣陣讓人膽寒的笑聲。地獄!黑洞的彼端也許真的是地獄!那是我當時的第一感覺。
十幾秒過去了,門那邊依然沒有任何聲音,而那機器似乎也沒有通電的跡象。
那文件古老得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裏面九九藏書的照片大體還能看見。美國白宮、蘇聯克里姆林宮、英國的倫敦等二戰時盟國的首都照片,照片下面還有很多數據參數。這都是些什麼?
我們都被眼前的狀況驚呆了。
大張臨走的時候,非常不滿地踹了那控制台一腳:「造不出來就別弄些模型擺這裏,瞎耽誤老子時間!哎喲,我操,還挺硬!」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出現的情況,睜大了眼睛看著發生的一切。
照片下面的字跡已經不清晰了,只是有些數字還能勉強分辨出,X40875,Y00001。翻到最後一頁,是些發黃的黑白照片。很多納粹的研究人員正站立在這裏,他們似乎正在準備傳送一個人。由於背對著我們,所以我看不到那個人的面孔。單純以他的軍服判斷,地位似乎很高。而在那些古老照片以及完全看不明白的德文最後,是日期記錄,1945.8.25。
那影像並不清晰,甚至有些波動。不過即使這樣,我也看了個大概。果然是那油畫中的景象!在月圓之夜的雪山之中,一座黑色的城堡赫然屹立在那最高的山峰之上。一條小路蜿蜒地盤旋而上,那黑洞口所處的位置正是這條小路的起點。那雪山竟然如同麻子臉一樣,被密密麻麻的墳墓所覆蓋。刺骨的寒風伴隨著嚇人的笑聲,不斷地從那裡面傳出。
卡松達幾人仍在好奇地擺弄著納粹的其他武器模型。我把他喊了過來,徵求了下他的意見:「老卡,你看這樣的東西,你可有印象?這黑色的城堡代表什麼?你們這邊有這樣的傳聞嗎?」
一陣陣凄冷的風從那洞口中吹來,剛剛還悶熱的地下基地中頓時透出了一絲絲寒意。
大頭站在控制台邊,我們則分開隱蔽。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那金屬圓環。
奇迹出現了,那巨大的金屬圓環中竟然出現了一片小小的黑暗。那黑暗逐漸旋轉擴大,似乎真的憑空開出了一道門出來。
我指著那油畫問大頭:「這裏應該是什麼地方?你聽說過嗎?」
說完,卡松達又自嘲式地攤了下手:「都是傳說而已,不過是個暴君的故事。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再說這黑色城堡是明顯的歐洲中世紀風格,和我們非洲實在搭不上邊。是不是納九_九_藏_書粹在這裏故弄玄虛啊?」
「我們個人也能做空間扭曲。我們都知道兩點之間直線距離最近,但是事情往往並不是這樣的。比如我在一張白紙上畫兩個點,怎麼樣才能讓這兩點距離最近?是直線嗎?」大頭給我解釋著。
望著那巨大的機械,我心中的疑問不斷加深。空間扭曲技術,只在科幻小說中才出現的東西,如今竟然就出現在我們面前。飛碟,爬行機械,這些都太讓人匪夷所思與嚮往了。納粹到底在哪裡得到這些技術的?為什麼這些東西不在德國本土,而出現在遙遠的非洲大陸?我站在那所謂的空間扭曲機前仔細查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不經意地看了下指北針,卻發現那指北針晃得早就找不到北了,磁場異常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在地上第一次遇到的指北針失靈的情況。
眼看那東西以及他身後的眾多黑影就要蹣跚而出了,而我們手中的槍械甚至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好用。我心想:「這可操蛋了,該如何是好。」當時我停止了開槍,已經抽出了腰間那用來在叢林中開路的長刀,實在不行咱就來個肉搏!老子把你的腦袋砍下來,你總不能再動了吧?今天兄弟幾個看來就在這裏成仁了!
也許是這無意的一腳觸動了什麼開關,那機器竟然啟動了。
大張還在那裡揮著長刀:「人呢?人呢?別走啊,出來和你張爺走幾招!」
大頭晃了下腦袋道:「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我把紙對摺一下,兩點的空間就發生了變化,這樣兩點就交織在一起了。」
「死心了吧?可看明白了?這個該怎麼解釋啊?」我問大頭。至於大張,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合理的解釋。
大家沒有辦法了,只好準備繼續前行。我想理論與實際的技術之間差距還是相當大的,這東西也許只是模型而已吧。
「你奶奶個腿,你到底會不會?」
我趕忙拿過來查看。那是文件的最後一部分,與前面不同的是,那部分的圖片既不是盟軍各國的首都,也不是盟軍各部的軍事基地,而是一幅很小的油畫。那畫上竟然是一座歐式的黑色古堡,古堡似乎是建在一座雪山之上,在月圓之夜它就那樣黑糊糊地屹立在那裡。而那城堡四周竟然九九藏書全部是插滿了十字架的墳地,氛圍顯得異常詭異。
吧嗒吧嗒又是幾聲,我們趕忙又隱蔽了起來——這個精明的大頭到底會不會開動這東西。
巨大的轟鳴聲充斥了整個房間,那金屬圓環四周閃爍出了閃亮的電火花。我們眾人趕忙隱蔽了起來。
卡松達與大張也明白了槍已經沒有任何效果的事實,紛紛抽出長刀,準備拚命。「哥兒幾個,咱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吧。今天咱爺們兒就是在這裏撂了,也得站著!」大張第一個跳了出來,「你大爺的,你張爺爺還真不相信了!」
「不好意思,這個也不對。」
又是十幾秒過去了,那傳送門依然沒有動靜。
當他無奈地把最後一個開關也扳上的時候,那機器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大張終於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蔫了下來,「什麼玩意兒啊,根本就不能用,瞎耽誤咱爺們兒的時間。」
我打心眼裡還是不希望開啟這個東西的,畢竟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但是他們按捺不住巨大的好奇心,仍舊決定要試一下。沒有辦法,畢竟都是同級,誰也不能命令誰。不過我心裏也蠻好奇的。
「不好意思,可能不是這個開關。」控制台那邊傳來了大頭的聲音。
「當然是直線了。」這是簡單的常識,我怎麼會不知道。
「我操,大頭,別浪費大家感情行嗎?」
大頭晃著腦袋說:「不清楚。就我所掌握的知識來看,似乎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這樣的地方。」
「難道還真連接到地獄去了?」我本就不想開啟這樣的東西,且不說有什麼危險,至少可以有機會運出去研究一下。如今可好,都成一堆廢鐵了。我有些埋怨大頭:「不讓你們開,偏要搗鼓。現在好了,毛也沒有了。這個報告你大頭回去自己寫。」
當第一隻黑手從洞口伸出的時候,我已經喪失了真實與幻覺的概念。一個渾身烏黑的人似乎正在努力地要從那黑洞中爬到我們這邊來。那傢伙身上的皮膚與肌肉似乎早就腐爛了,而那骨架卻仍舊執著地運動著。那人嘴裏仍舊發出不停的笑聲。他身旁的墳墓似乎都在活動,那墳墓中的東西似乎正在努力地破土而出!
那黑洞彷彿越來越大,要把這裏完全吞噬,而我也逐漸看清了洞口中模糊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