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與審訊室，只隔著兩個房間，進去後跟當班警衛打了個招呼，我這才打開飯盒。

不由分說，我跟大頭趕忙到了審訊室，老頭兒已經蔫了，低著頭坐那裡。

我還沒張嘴問，他直接來了一句：「撂了，自己去問吧。」

「哦，你打開，我聽聽進展，但是不要錄音，明白嗎？」我也有點擔心幹得太出格了。

接下來就沒有對話了，噼里啪啦一陣亂響，夾雜著老頭兒的幾聲哼哼。

「我該說的都說了。」

我突然注意到值班警衛桌子上有錄音設備，隨口問道：「同志，這個是給哪裡錄音的？」

我瞪他：「幹什麼你們？」

「https://read.99csw.com您……您是首都來的首長，我們知道，可……可是犯人沒移交，我們擔不起。」

兩個小警衛不敢再說話，老實地坐了下來，看得出他們如坐針氈。

「該講的我都講了。」

大頭又擔心了：「劉子，行不行，大張喝了不少，別出什麼問題。」

「今天就是出了人命，我也負責。走，我們去吃飯！到警衛值班室吃。」我不能太婆婆媽媽了。

「你倆都坐下，今天出任何事我負責，知道我是誰嗎？」我得擺點架子，這是情非得已。

我心想這個大張怎麼還跟老頭兒聊上了，果然是喝多九*九*藏*書了不著調了。

大張眼珠子一轉，立刻就明白了，挺胸敬禮：「請首長放心，這個，我張國棟最專業！」

值班的兩個小警衛一聽這聲音臉立馬就白了，立刻起了身。

「是。」

「哦，是這麼個情況啊，我還有點失……失禮了啊。」

「那該叫什麼？」

老頭兒望著我：「我不是怕打，我想不到的是……是……」

「這位兄弟，知道失禮就不要繼續為難老夫了。」

大頭也不得勁：「哎，待遇就是不一樣啊。」

「那好，老頭兒，我不問了，我告訴你，狐狸晚上叫夜壺！明白嗎？夜壺！」

老頭兒臉上沒有傷，大張手法很不錯htｔpｓ://reａd•９９cｓw•ｃom。

美幸還有些不高興，一個勁地沖我擠眼睛，搞得我很不適應，有些東西還是收斂些的好。

啪！我一拍桌子：「我說了我負責我就會負責！你們不用擔心，這老頭的命我也擔得起！我這就給你們局長掛電話！」

「老頭兒，你給我講講，這個白狐都什麼時間活動啊？」

「誰也不用管，等著大張！」我堵在了門口，今天必須得撬出這個任偉嘴裏的秘密。

又過了一會兒大張回來了，像個得勝的將軍，叼著煙捲，有些肆無忌憚。

「沒問題，老頭兒，你就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不就完了么，咱倆都早休息，何必耗著呢九*九*藏*書，您說是吧？」

「什麼？老頭兒？你，是白狐成……成仙？」

我趕忙把飯盒裡的肉撥給大頭一部分：「美幸這是分菜的，肉的素的，方便咱倆挑。」

「哦，半夜，那它不該叫白狐。」

審訊室的聲音傳了出來。

錄音器里老頭兒的聲音已經由哼哼變成慘叫聲了。

剛要吃，美幸把我的飯盒搶走了，跟大頭的換了一下：「不好意思，楚少群同志，我把飯盒搞錯了。」

「首長，這個是審訊錄音用的，審訊室那邊有喇叭，這邊就可以錄。」

「你不說是吧？那咱就說點別的。」

「是得了白狐的道行！」

大張醉醺醺的聲音一直繼續著。

「半夜居多httpｓ://ｒeaｄ•９９cｓw•cｏm。」

「老頭兒，你要是再不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不問你了，我就告訴你狐狸晚上叫什麼。」

「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吧老頭兒！」我迫不及待。

飯盒裡全是白菜，我心想這大興安嶺物產豐富，這個紅旗林場招待得也摳門點了吧，哎，無所謂了，有吃的就好。

「首……首長，體罰犯人是……是……不允許的，出了事情，我們負不起責任啊。」小警衛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接過另一個飯盒，全是肉，這讓我很尷尬，幸虧大頭脾氣好，換別人早翻臉了。

「這就撂了？」這看似道骨仙風的老頭兒竟然這麼不經折騰，難道我看走了眼。

大頭又擔心：「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