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繼續嫵媚地點頭：「嗯！」

我們趕忙趕了過去，楊陽的作風與狠勁果然不是被某些人吹出來的。

顏青也不生氣，衝著楊陽嫵媚地一笑：「楊陽，他什麼都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讓他想起點什麼呢？」

「得手了！跟上去！」老者吩咐著。

見過骨灰嗎，見過？但是你見過骨灰堆積得像小山一樣高嗎？那不是屍體，是骨灰。

楊陽過去拽住那日本人的頭髮，問了顏青一句：「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不過這個年長的日本人似乎很硬，態度非常不好，說到最後甚至還張開嘴露出兩枚尖牙向顏青示威。

「兩個！」楊陽講。

軌道側洞的焚屍爐前，望著那小山一樣高的骨灰、殘骸，我再也說不出話了。

「有朋友來了！」楊陽突然說了一聲。

說來奇怪，這鋼軌與隧道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就那麼延伸著，延伸著……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聽「啪」的一聲九*九*藏*書，楊陽竟然拽著那鬼子的頭硬生生地撞在了隧道的牆壁上，紅的白的瞬間濺了我一臉，那哪裡還是個腦袋，早就成了一張麵餅。

動作很快，在這黑暗的隧道中竟然這樣奔跑！

我小聲對老者講：「老人家，沒必要這樣吧。他們是戰犯，應該接受審判的，是不是留活口？」

老者也說了一句：「先帶著吧，他們如果敢用聲帶振動發消息的話，我會察覺的。」

兩個穿白大褂的人正跪在他的面前，他們癱在地上，這不是精神壓制的，這是手工活兒，就那麼一會兒，楊陽把這兩人的手腳都打斷了！

我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我覺得在我面前就這麼把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年輕人拍死，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他們可以是畜生，但是我們不能。

這話讓我心頭一驚。我知道他們在講什麼，能夠控制變異者思維的人我見過三個，雷總、隋掌柜、楊陽！沒read.99csw.com想到這個老頭兒也可以！

逐漸，洞口處透進一絲光亮，光線很弱，但是我看得非常真切，人工開鑿的隧道，下面有鐵軌一樣的東西。我不知道這軌道是跑什麼樣的火車的，四條軌道平行在一個不到一米寬的隧道中，向遠方延伸而去，空氣中瀰漫著金屬的鏽蝕味道。這些鐵軌表面的閃光與鏽蝕摻雜著，似乎是廢棄很久，直到最近才又恢復起用的。

「這鋼軌是德國亨舍爾公司的特種產品，這鏽蝕的邊緣上有他們公司的銘文，還依稀可見。以前繳獲的國民黨重炮上，就有這種銘文。」楊陽邊走邊說，他的視力似乎在黑夜中更加出眾。

亨舍爾公司在軍界那是大名鼎鼎，二戰中德國那讓盟軍談之色變的著名武器，如虎式坦克就是出自該公司。尤其是戰爭結束后，盟軍在該公司查到的各種未來武器的設計圖紙，即使是拿到20多年後的今天，仍舊https://read.99csw.com有許多先進之處。亨舍爾公司的特種鋼軌竟然出現在這裏，果然證明了我們的猜想，日本人的確和德國人合作過軍事項目，而且就在我們國家的東北地區。但是一條鋼軌又能說明什麼呢？也許還有更驚人的東西。

老者有些激動，說話都有些顫抖：「快！……快去救他！還活著！還活著！」

「沿著走。」老者小聲吩咐著，幾個人連大氣也不敢出。

「既然說了，就沒什麼用了，我打仗，從不留俘虜！」楊陽又想動手。

我和楊陽趕忙過去，打開麻袋，一個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的人。

我想不到這個楊陽竟然如此殘酷，雖然他們真的是敵人，也沒必要這樣吧，不過我更慶幸他們對付的不是我。

顏青又笑面如花，蹲在了兩人面前，用日語問著那個年長的日本人，我是聽不明白他們說什麼。

那一會兒，我終於理解為什麼這老者會對楊陽殘忍殺死一名鬼子報九九藏書以微笑，為什麼會對美幸這樣一個小姑娘潑得下熱水，仇恨不是用筆寫在歷史書里的東西，而是用刀刻在骨頭縫裡的世代相傳的痕迹。

「那他怎麼辦？」我指著那日本年輕人。

幾個人全都趴在地上。

奧斯威辛集中營的焚屍爐我見過資料，那是讓人髮指的罪行，我沒想到，納粹不但援助特種鋼，還援助了焚屍爐，它的作用，肯定不是來燒日本皇軍的。

老者在我身邊微笑著，顏青笑得更加嫵媚，接著又去問那個年輕一點兒的日本人。

「不然我來，我試試！」老者又講。

「估計他也不敢，都嚇得尿褲子了。唉，皇軍一代不如一代了。」顏青的風涼話很趕趟。

一個麻袋在如山的骨灰邊上，似乎還在蠕動。

很快前面傳來了幾聲悶響，然後一聲很低微的口哨聲。

「不必了先生，您年紀大了，讓我來解決，其實我更喜歡做些體力勞動！」楊陽講完，一個縱身向前面跑去。

「規格九-九-藏-書之外。他們的思維完全無法與我同步，只有生命氣息，思維活動抓不住！」

「控制得住嗎？」老者又問。

「走，我們去看看！」老者又吩咐。

白大褂上有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給水部。

這兩個人面色蒼白，很像得了重病，有一個年輕點的很惶恐，另外一個年長點的似乎依舊不屈。

楊陽對顏青招呼：「鬼子，你來問吧。」

我趕緊阻攔：「別、別，有個舌頭好，有個舌頭好。」

「德國人的冶鍊水平即使在今天依舊是世界第一的，這種鋼軌廢棄幾十年後還能使用就足以說明了。走，前面肯定還有更多奇怪的東西！」老者一點兒也不驚訝。

我什麼也沒看見。

「幾個？」

「這個小哥很合作，楊陽，他說是來丟垃圾的，那個垃圾就在前面。」顏青問出了點什麼，很高興。

老人沒看我：「這是戰爭，不能有任何婦人之仁，尤其是對這裏的鬼子。你體會不到我不怪你，很快你就會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