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碧水縣城，剛才那間屋子是你們世界的碧水縣城，看出不同了嗎？」美幸問我。

「血債會血償的，只是還不是現在！唯一的區別就是我們不是畜生！」我強忍著。

「你玩的什麼花樣？」斷斷續續的線索讓我大致了解了所謂兩個世界的區別，但是另一個世界是怎麼來的呢？

外面一片死寂，同樣是碧水縣城，只是廢墟！巨大的蜂巢在廢墟上閃著光芒。

「我必須要醒來，如果我再不醒來，我就永遠都逃不了這夢魘了。美幸，讓我看看你，真實的你！好么？我真的非常困擾，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做過什麼，我愛過你，我只想看看真正的你！」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任何摻雜，我不能這麼繼續糊塗下去，我必須看清楚。

我只是一粒沙塵，我無力阻止旋渦的轉動。命運的舞台要我在上面翩翩起舞，如果我不想過早地謝幕，就要不停地換著自己的角色，也許是被動的，也許是主動的。

「劉，知道為什麼我要你帶我走嗎？因為我們的世界崩潰了！你所看到的，是不同空間的鏡像！明白嗎？」

「日本關東軍731部隊，赤銘美幸，大https://read.99csw.com佐！」她沖我敬了個標準的日本軍禮。

「別以為我不敢開槍，妨礙了國家利益，誰都一樣！」我覺得她在試探我。人類的思維到底有多複雜？我不清楚，那一瞬間所謂的愛都已成為過去，現在對峙的是兩個需要拼個你死我活的軍人。彼此的敬禮已經把各自的本真巧妙地隱藏在了內心深處，每一個人都換了一個符合自己身份，但又不真正屬於自己的新角色。

「跟我來，看看其他人。」美幸依舊頭也不回地引領著我。

「現實很殘酷，夢境才是美好的！你為什麼醒來得這麼快？」

我緊緊跟著，對面一間屋子，同樣的擺設，同樣的窗戶。

美幸轉身，根本不在意我手裡的槍：「來吧，劉，我帶你走走，見證一下這個彙集了日本與德國科學家最高智慧的結晶！當然，是我的世界的，血緣基地！」

「我隨時可以奪下你的槍，只是不想，我只是想讓你看起來更像個英雄！」她沒有回頭，徑直開了門，走了出去。

另一間屋子，同樣的窗戶。

「看看窗外！」

「多麼讓人羡慕，如果你能像他一樣，我會很幸福。」美幸感htｔｐs://ｒeａd•9９csw•com嘆。

「不明白！」

「暫時不會，你只是陳部長的重要樣本，我不想讓他老人家失望，而且我來的時候簽了重要的命令的！你不亂來，我就不會殺你！這與感情無關，我現在只是一部冰冷的機器，執行命令而已！」到這個地步了，什麼難聽的話都講出來了。

「即使是有能讓你恢復身體的可能，也要阻止！我說過了，你是陳部長重要的活體樣本！」我想這話足以打碎她的心，既然都已經走上了不可能回頭的路了，那就都說明白吧。

「我不簽，是不會來到這裏的！」

「雷天鳴，我們最大的敵人，他今天終於死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伊藤秀樹大佐死得其所，也算了了自己的心愿！」美幸的口氣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伊藤秀樹與我們家族是遠親，與我一樣是天生吸血鬼，他不怕陽光，這很重要。就單純的能力而言，他與雷天鳴不相上下，只是沒有高階變異者的思維控制能力。你們這個世界的伊藤秀樹是我們改造的，很成功，可惜在大巴山功敗垂成！不過這樣倒是阻止了你們世界的崩潰！」

「真的不能改變嗎，劉？」

「那就開槍！https://read.99csw.com你回去就是英雄，這個基地我才是第一指揮官！我成全你！」美幸拿話激我，「你不是一直告訴我你想做英雄嗎？來，用我的血成全你！」

「劉桑，很難理解吧？其實我也很難理解，繼續跟我來吧！」

「哪個以前？另一個世界的我嗎？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血緣，因為這片土地造就了我，我不可能帶你走！這是這片土地的意志，這是我血緣的意志！」我再次把槍頂在了美幸的頭上。

「閉嘴！現在你我之間沒有男人和女人，只有敵人！」我拿槍指著她，一刻都沒有放鬆。

「我們兩個人的世界其實一直都是一樣的，唯一出現不同的就是二戰，這邊，你們贏了；那邊，我們贏了！我這麼說你理解嗎？」

「你的槍里有子彈，你用了四顆，還有四顆，銀質彈頭，打在我身上任何部位，都可以讓我永遠地死去。」美幸望著我，雖然她眼角的淚痕還在閃亮，但是眼神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了。

我小心地看了一眼，完全不同的地方，剛剛的焚屍爐，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雷天鳴正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他的胸口已經被洞穿了，只不過手裡提著一顆人頭，是伊藤秀樹的。

「住口！永遠九*九*藏*書不可能了！」

「不好，我要你跟我走！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你懂嗎？永遠都不老去！」美幸有些不高興。

「你其實已經知道了真實的我，只是不願意麵對而已，別欺騙自己了！你早就知道了！」美幸把那包裹得很緊的軍大衣脫掉了，裏面是關東軍的制服。是，我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不願意麵對而已。

「什麼命令？」

「你別玩花樣，我隨時會開槍的！」我的槍一刻沒離開她的後腦。

楊陽像一頭永不知疲倦的野獸一樣，眼睛中也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果然是與雷總、隋掌柜同一級別的變異者，並且更年輕，更兇狠！

「為什麼？」美幸捂著嘴，「為什麼？為什麼你跟以前一樣，為了所謂的國家會放棄自己的愛人！難道沒有個人的幸福才會有國家的繁榮嗎？」她哭得很傷心。

我也沖她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中國人民解放軍，091研究所，劉思遠，科員！」

「呵呵，劉，你果然與以前一樣，你不簽字就不是我心中的那個男人！」美幸笑了一下。她沒有任何驚訝與失望。

「沒關係，頂層有電影資料，我會給你。順便說一句，那些骨灰是三千多個中國人的，是研究用的『活體樣本ｈｔｔｐs://ｒｅａｄ•９９ｃｓw.cｏｍ』！都是我親自簽的字。」美幸的語氣依舊表現得和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忍受不了，可以隨時開槍！不過你們091與我們731有本質的區別嗎？都是科研單位！我現在是你的活體樣本，你可以隨意處置！」

我再次推開她，語氣變得很堅決：「對我來說，只有一個永遠，就是永遠不會離開091。你願意，就跟我在091一起生，一起死，再沒有其他選擇！」

真實？什麼是真實？當那殷紅的鮮血在我跟美幸之間畫上完美弧線的時候，就註定了這場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真實發生了。

「什麼意思？」

「永遠都不老去？」我突然明白了點什麼，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兩個齒印依舊在那裡！這是哪裡呀？這是一個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奇怪地方呀！

另一間屋，另一扇窗：「看看你的同伴。」

是楊陽，正在與日本的變異士兵搏鬥，他一邊護著顏青，一邊護著大張。楊陽簡直是戰神！他殺人從來不用第二刀。

「這是哪兒？改變？你是日本特務！我是中國士兵！你我的戰爭還沒結束！你改變還是我改變？你改變，我歡迎！想我改變，就先把我的腦袋擰下來！」我不能再被她欺騙了！

「你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