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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公牛與魔法劍 第二章

第四篇 公牛與魔法劍

第二章

伊露莉將頭轉向溫柴。
「嗯,那個女的家在這個都市嗎?」
「請,請往這邊走……」
杉森似乎把麵包當成妮莉亞,很用力地嚼著。雖然嚼得碎一點對消化也好,這是沒有關係的,但他一面吃麵包還一面不斷咆哮,弄得麵包屑噴得到處都是。溫柴嫌惡地拿起了切麵包的小刀,但杉森為了監視溫柴,手上也拿著長劍,所以溫柴不敢撲上去。不過溫柴發出了憤慨的聲音說:
雜貨店的禿頭老闆一直緊盯著伊露莉看,他說:
「剛才不是說過了?我要買禮物送人。」
「是的!離這邊只有很近的一段路。哎唷,我帶你去好了。」
我走上了伊拉姆斯市的大路。
「禮物?給誰?」
我們回到旅館之後,開始進行接下來的準備工作。伊露莉必須準備的東西有好幾樣。
卡爾微微笑了,然後對我們說明了他的計劃。
「知道了,知道了啦!媽的,恨得我牙痒痒的。」
啊……為了實行計劃,我非說這種話不可!酒館老闆用有點慌張的表情說:
裏面是很寬廣的大廳。這時熱鬧的酒宴已經開始。杯子相碰撞的聲音、爽朗的喊聲以及歌聲都混在一起,十分喧鬧。我大致打量了一下這間酒館。卡爾跟杉森都已經先到了,正各自坐著。
我抬起右手給他看,冷酷地說:
「你真的要試試看嗎?」
我幾乎穿越了整個伊拉姆斯市,才到達了一間叫做『特拉摩尼卡之風』的酒館兼旅館。這裡是我們白天已經實地探勘過的地點。在位置上,這裡是會湧入最多客人的酒店。
我皺起了眉頭,將一枚十賽爾的銀幣拋給了他。老闆看到了銀幣,立刻開始畢恭畢敬地對我點頭。這個下流傢伙!我在心裏罵了他幾聲,然後瞄了那個女孩子一眼。
「拜託,你們要打,也別在房子裏面打!」
我們只好放棄原先的計劃。我們將腳步移向市場。
她的臉嚇得發白。我對她做出了尖刻的微笑,然後就跟著老闆上樓去了。
傑米妮,我遇上了一個真的很可怕的女人。那個女人已經在心中盤算了可怕的陰謀,然而在她與溫柴吵架的過程當中,我還糊裡糊塗地一面打瞌睡一面幫他們傳話。我現在心裏完全一片茫然,不管怎麼樣,我就是想要見你!我想再次摟住你的腰,再次聽你胸中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還有你的唇……
但是伊露莉卻站出來反對。
「喂!老闆娘!」
「只要稍微集中精神就行了。一點都不難。」
伊露莉也很優雅地回答:
那個少女年紀大概跟我差不多,點了一下頭,然後就跑走了。啤酒很快就送了上來。我靜靜地嘗了一口。真是的。雷諾斯市的旅館老闆薛林所做的啤酒果然是棒透了。首都附近城市的啤酒反而味道不怎麼樣。
「可是伊露莉……如果就這樣放著不管他,他會跑掉的。」
「咦?怎麼了,你這傢伙。你難道是幫這女的拉皮條的嗎?」
「呃啊!」
伊露莉大概也躲在某個角落裡。伊露莉曾經說,她要用變化形貌的魔法,變成人類的樣子。她說那種魔法會把自己變成身體基本上相似,體型稍有差別的樣子。精靈要變身成人類一定很簡單吧。無論如何,反正我看不出她來。
「那就讓他走啊……」
蕾涅茲微笑了一下,用不經意的語氣說:
我不太將視線投向四周,先去找空位。幸好杉森附近有一個位子是空的。我在那裡坐了下來。
「你這豬頭!連一點看東西的眼光都沒有。」
「喂,年輕人!算了啦。你想衝上去送死嗎?那是火巨人的手鐲啊!」
蕾涅茲雖然是笑著說,但是內容聽了令人有點發毛。我們都帶著不安的表情互相對望著。
「因為我在經營旅館,可以聽到很多像你們一樣難過地抱怨的人。大部分都是被她收了過路費。可是碰到真正有實力的人,她會先故作嬌態接近再下手。她很會利用自己身為女性這一點。有時會莫名其妙地撒嬌,有https://read.99csw.com時又會裝作眼高於頂、不懂事的小女孩。」
「你不要講一些可笑的話好不好?」
「錯不了,那絕對是火巨人的手鐲!可以阻擋住烈焰,能夠發揮出巨人般的力量,連大法師亨德列克都一心想要得到那東西!你到底在哪裡弄到的?」
「行得通嗎?」
「這比睡眠術安全多了。八個小時之內,他不會醒來,只會繼續熟睡。」
「不行!這個人是間諜,所以也就是我們國王的敵人。我們身為國民,怎麼可以把國王的敵人放走!那是背叛我們國王的行為。」
「那就沒問題了。怎麼樣啊,各位?」
嗯……還真可笑。一個看來應該是雜貨店老闆娘的中年婦人跑了出來,用嚴厲的視線瞪著禿頭老闆。結果禿頭老闆只能很親切地對我們詳細說明神殿的位置。這時,東張西望的卡爾說了:
「一切都怪我太愚蠢……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一說完,杉森立刻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從容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伊露莉跑去神殿買了治療藥水。在伊拉姆斯市裡面有艾德布洛伊神殿,所以我們出示了艾德琳的介紹信之後,得以用很便宜的價格買到藥水。雖然說是很便宜,但也要五十賽爾左右。可是聽說原價要一百賽爾。還真貴耶!
「我百分之百贊成。只要能讓那個女的趴著被打幾大板屁股,不管什麼事我都做!」
「哈!」
「那,那是什麼東西?」
杉森用困惑的眼神望著卡爾,我也驚訝地望著卡爾。但我還是大言不慚地繼續說:
也是因為杉森最適合說這句話,所以派他扮演這個角色。雖然這樣的角色安排讓我覺得不太高興,但是該承認的東西,我還是爽快地承認了。我表情猥瑣地說:
溫柴沒有回答。伊露莉歪著頭想了一下之後問我說:
人們都慌張地遮住眼睛,但我卻不能這麼做。這一陣光芒一消失,我手臂上的手鐲就開始發出白熾的火光。人們都發出了感到不可思議的驚嘆聲。
我們觀察了一下村子周邊的情況。
我的手臂到手掌整個都被火焰包圍著。我在擔心自己的手會不會被燒焦,但是卻一點都沒有灼|熱感。杉森驚慌失色,跌跌撞撞地地向後退。
啊,當然!這些話我是絕對不會讓周圍的人聽見的!我只是低聲地喃喃自語著。然後我大喊了一聲:
「這個,這個嘛,客人,這個……」
我很鬱悶地說:
「你們有聽過盜賊公會嗎?」
伊露莉連那個手鐲的錢都幫忙付了。出到雜貨店外面之後,我就問卡爾:
「溫柴呢?要不要幫我們?」
「少廢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拔出劍來吧!」
伊露莉的態度像平常一樣冷靜而沉著。她沒有穿皮外衣,只穿了罩衫,坐在桌邊喝著茶,看來就像坐在自己家裡一樣安穩舒適。秋日的陽光從窗戶透了進來,照著伊露莉的側臉,讓人感覺十分安詳。
「那老闆娘你怎麼知道她的事情?」
「這樣他不會醒過來嗎?」
「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謝蕾妮爾小姐,我說的那些東西,都能幫我準備好嗎?」
「要打架也先選選對象,知道嗎?你根本沒資格當我的對手,今天就先放你一馬。」
「優比涅給我們兩條腿,就不是要人把它們鎖在一起。」
「看到了嗎?我的鐲子。」
「這是手鐲。怎麼樣?很漂亮吧。」
蕾涅茲聽到這個荒唐的問題,搖了搖頭。她坐到我們坐的那張桌子邊,說:
「如果用金錢的價值來算,這東西可以喊價到好幾千賽爾啊!你,你在哪裡買到這東西?」
「這不是廢話?只要有機會,我一定馬上逃走。」
「為什麼要買那個鐲子?」
「你,你,你如果不給我安靜地吃……」
「那尼德法老弟呢?」
「所以……所以她才一直講那些廢話。」
卡蘭貝勒呀,真感謝你!伊露莉居然懂了!但即使如此,伊露莉還是反對把他銬上腳鐐https://read•99csw•com
由伊露莉來監視?嗯,監視。伊露莉在黑暗中也能夠看得見,而且能夠聽見很細微的聲音。就監視者來說,沒有人比她更棒了。但是這件事有這麼容易嗎?卡爾做出了為難的笑容,說:
這時旁邊突然發出尖銳的叫聲。「你這個死鬼!」
「喂,溫柴,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杉森完全無視於這句話,對我揮出了拳頭。我輕輕地躲開,朝杉森的擊了一拳。當然我沒有出力。但是杉森裝作彎下了腰,步履蹣跚地向後退。杉森做出氣得七竅生煙的表情,拔出了長劍。
卡爾所指的東西,是一對樣子很怪的鐲子。那是金屬做的,發出很漂亮的光澤,上面還刻著花紋。那是女孩子戴在手腕上的首飾。雜貨店的老闆歪著頭說:

不過又怎麼樣呢……如果是良家的閨秀,大概也不太會在太陽下山之後還在外面遊盪吧。那些女孩子看來都像是巨大宅邸里的下女,或是中下階層家庭的女孩子。但是在我看起來,卻覺得她們的打扮都十分高雅。
「可以是可以……我知道了。」
由於這裡是中部林地的中心,離首都也很近,所以路上有很多巨大的建築物。每一棟建築裡頭都燈火通明,看來對這座都市中的家家戶戶來說,蠟燭或油燈都是最基本的用品。好像連雷諾斯市也根本比不上這裏?連路上經過的女孩子也似乎特別漂亮。
「嗯,喝了這個東西能夠治百病嗎?」
「我勸你們還是死心吧。忘了這回事。不要無謂地惹她生氣。就算你們用盡辦法抓她,如果她的黨羽在你們半夜睡覺的時候跑來找你們,又該如何是好呢?就算你們作戰經驗豐富到手上都起了繭,對方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還沒關係,要是他們用盜賊的方式跟你們斗,你們又該怎麼辦呢?搞不好半夜躺在那邊,不知不覺間就被殺了。」

「年輕人,你怎麼弄到這東西的?」
「喔喔!」
「沒錯。但是除此之外,公會還做很多其他的事。例如暗殺掉沒得到許可就在他們地盤裡做盜賊買賣的人,或是向殺掉盜賊的人報仇……等等的。」
「雖然我了解了你們的想法,但我還是反對用腳鐐銬住他。由我來負責監視他好了。」
「你說什麼?你這可惡東西!」
「這個多少錢?我想買來當禮物送人。」
我們儘可能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周圍那些人,而是專心地尋找著雜貨店。
杉森已經把湯全喝完,正拿湯匙在湯碟裏面喀啦喀啦地攪動,他突然大叫:
「傑米妮是我可愛的天使。如果親吻她,她就會哭泣,也是我的惡魔。」
「對不起。我沒辦法跟你說。我計劃總有一天還要回那個地方去看看。」
我背上背著巨劍,手臂上戴著今天白天的時候買的鐲子。我儘可能用看起來很沉穩的動作,將手插在褲子里,吹著口哨,走在伊拉姆斯市的街頭。插在褲子里的手中有著一些硬幣。那是跟伊露莉事先要來的錢。
然後杉森就突然站了起來,開始要走。
「嗯,哈哈,幹嘛叫我?還有,你們為什麼這樣綁在一起?」
我指著我先前非禮的那個少女說:
當然是雜貨店裡買的啊。我將眼睛眯成一條縫,注視著卡爾。卡爾說:
「以平息暴風的花瓣之榮耀祝福你們。」
「喔,喔喔!」
「你那時太累了。而且這女孩暗地裡老早就拿你當目標,你有什麼辦法阻止呢?」
因為杉森跟溫柴的腳綁在一起,所以溫柴的椅子整個向後翻倒,杉森也往前摔了一跤。我看不下去了,只好蒙住自己的臉。這真是丟臉。卡爾將溫柴扶了起來,杉森好像撞破了鼻子似地摸著臉,說:
……我真是無可救藥。我想再嚴重,大概也不過這樣吧。
我笑了出來,然後拿起了我的啤酒杯。那是個青銅做的普通酒杯。我將酒杯拿高,故意給杉森看。然後我用兩手一扯,酒杯立刻被read.99csw.com扯成兩半。
一定要講到這麼基本的東西才行嗎?其實這些話的內容,我自己也沒深刻地思考過。但是伊露莉點了點頭。
「怎麼了?你要把那東西給我,求我饒你一命嗎?」
「伊露莉?你有稍微睡一下嗎?」
「上啊,誰怕誰!今天碰到老子,算你倒霉!」
「那個你沒有必要知道。如果我想要抓那個叫做妮莉亞的女人,我應該要怎麼做?」
「你這傢伙!竟敢如此放肆!」
「以風中搖曳的大|波斯菊之名祝福你們。」
這次杉森生的氣似乎很有臨場感。雖然是在演戲,但他聽了這句話,好像真的生氣了。來吧,現在該輪到伊露莉了……伊露莉到底躲在哪裡呢?我決定相信伊露莉,將雙臂向前一伸。
「很好。那有沒有人可以幫忙我們找到她?」
我搖了搖頭,又開始緩慢地走著。
我用胸部撞向那門,進到了酒館裏面。
我點了點頭,望著伊露莉。
亮光一閃!在這一瞬間,光芒充滿了整間酒館。這是伊露莉在某處正確地配合我的時間,所使出的魔法。四周的人都受到驚嚇,連我也嚇了一跳。
我們首先等到傍晚,好好地吃了一頓。然後我們決定將溫柴緊緊地綁住。這是因為我們所有的人都必須出動,沒辦法留下任何一個人來監視他。伊露莉搖了搖頭,叫出了睡精,要將溫柴弄睡著。溫柴雖然稍微想要反抗,但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看吧。」
真是棒極了。他還真會編故事。其實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會知道這番話事實上很可笑。大法師要巨人般的力氣幹嘛?又不會拿刀去跟人殺來殺去。但是看來人們只要聽到『大法師亨德列克』這幾個字,就會對這番話更深信不疑。我搖了搖頭。
伊拉姆斯市的人們看到森林的種族精靈走在大道上,根本就沒辦法將視線移開。他們看到了我們的樣子,都在那裡嘰嘰咕咕的。「喂!那個好像是精靈。還真漂亮耶。咦?後面的那些傢伙呢?怎麼會長成那副德行?」……我長成這樣,對你們還真是抱歉啊。但是伊露莉一對我們親切地說話,那些傢伙就開始完全陷入混亂了。「後頭那些人似乎跟外表看來不同,應該很了不起吧?搞不好是微服出巡的貴族呢。不是嗎?」
聽到伊露莉的安慰,杉森依然難過得意氣消沉,提不起勁來。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帶了溫柴出發去採買。由於沒辦法將溫柴托給其中的某個人看管,所以我們通常都是五個人起行動。
杉森就是因為自認為說不出這種下流話,所以我才一口答應擔負起扮演這個角色的任務。哎,可惡!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杉森站了起來。
「該,該死!」
連蕾涅茲也正彎著腰在大笑。她擦了擦眼淚,走了過來。
啊,傑米妮,我好想你。我現在才懂得泰班當初所說什麼內心跟外心之類的話。傑米妮是個完全沒有心機的孩子。她不會陰謀盤算許多計劃,是卡蘭貝勒掌管的純潔少女。如果生氣就馬上鬧彆扭,如果高興就馬上呵呵笑出來,這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所應具有的品行。照這麼說來,女人最大的武器,也就是不管自己當時是歡喜還是悲傷,都能隨心所欲哭出眼淚或是展現出笑容的能力了。
人們都大驚失色。我好像揉紙團似地,將青銅揉成一團,在兩手間丟來丟去,最後則是朝我面前的桌子一擲。砰!桌子成了碎片。
無論如何,因為我們的錢全沒了,馬上就遇到許多麻煩。連要買菜的錢也沒了。伊露莉很親切地對我們說,一切全由她來負擔,杉森聽了簡直就像是快要掉下眼淚來。
「我不是說過了?他會跑掉啦!」
我們都用埋怨的表情瞪著杉森。但是杉森已經坐到桌邊開始點餐了。旅館老闆娘嘀嘀咕咕地,要我們以後跟其他客人同時來吃,但她也清楚我們是整夜沒睡趕過來的,所以只嘀咕了幾句就算了。
杉森拿著長劍的手在發抖。我不知道,以前九九藏書我真的不知道!原來杉森的演技也這麼好。杉森達講話聲也開始顫抖。
哎,真是的。如果照她這麼說,這種只要一放開,很明顯馬上就會逃走的人,也不能用繩子之類的東西綁著啊,不是嗎?杉森做出了為難的表情,雖然想要解釋,但是伊露莉一點都沒有露出打算退讓的神色。
「咦?你居然知道這樣東西?」
杉森喘吁吁地說:
「喂,喂!你在市區裡頭,居然直接就亮出傢伙來?」
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少女跑來擦我這張桌子。我將一枚硬幣彈給她,說:
周圍還是像之前一樣吵鬧。吵雜聲已經大到聽不見別人說話的地步,但我只有一個人,所以沒關係。此時,那個年輕女侍向我走來。她鐵定會經過我身邊。計劃要開始實行了嗎?我在想要不要緊緊閉上眼睛,但還是放棄了。我手悄悄地向旁邊一伸。傑米妮,原諒我吧。
「我要去買治療藥水。神殿里應該有吧?」
「叫那個女的進去服侍我喝酒。」
這樣說來,我們一行人當中在背包裏面放了書的人還真不少。不,應該說除了我跟溫柴之外,每個人都有帶書。卡爾帶的是純科學以及各種各樣的雜書,伊露莉也帶了幾本看來是魔法書的東西。就連杉森也帶了本地理書。我是不是也該弄本書來讀?這裡是首都附近,所以應該很容易買到書吧。啊,我們的錢都沒了。真是該死。
我們全都緊張了起來,將身子往前傾。卡爾說:
「這東西有這麼貴嗎?謝啦,謝謝你告訴我。這是我在冒險的過程中弄到的。我本來想要拿去鑒定看看,但後來就這樣一直戴著。」
咦,是這樣嗎?伊露莉一口氣買了三瓶。神殿方面突然獲得了一大筆錢,高興得要死。一百五十賽爾是一筆鉅款,不是嗎?修鍊士感謝地說:
「我早知道你會這樣回答。那就沒辦法了。我們先偵察一下附近的狀況,然後回旅館去。」
我點了點頭。錢被人扒走,心情當然很不好。再加上身上沒錢,接下來的旅途上還不知要吃多少苦呢。卡爾也問了溫柴:
「呃呃!」
下午稍晚的時候,我們都帶著沒睡飽的臉色下樓。這是因為我們必須要吃午餐了。杉森用繩子將溫柴的腳踝跟自己的腳踝綁在一起,然後下樓來。所有人都因為杉森而沒睡好,都還在似夢非夢當中。杉森跟溫柴因為腳踝被綁在一起,甚至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不管怎麼樣,當我們下樓之後,發現只有伊露莉一個人坐在大廳里。
我彎了幾下手指,說:
「修奇,你幫我問一下溫柴,他會不會跑掉。」
「我要一間房間。在這裏被他們一攪和,連酒都變難喝了。幫我拿瓶酒到房間。我要最烈的。」
我們決定先去打鐵鋪。這是為了去買給溫柴用的腳鐐。我們也沒辦法這樣老盯著他,所以需要緊急時馬上就能鎖上的腳鐐。如果有手銬那也好。
「給妮莉亞。」
「那個……不是盜賊們的組織嗎?他們在那邊做一些互相交換情報,處罰背叛者之類的事。」
此刻傳來了嚇得半死的酒館老闆的喊聲。
「你們太晚來了。其他客人都已經吃過飯了。」
我望著酒店的門,突然笑了起來。我第一次看到這種左右兩扇的推門。那只是兩塊到我胸部高的板子,弄成門的樣子,掛在那裡。
「來杯啤酒。」
「啊——!」
杉森聽了好像真的很生氣。他雖然暴跳如雷,眼看著就要朝我衝過來,然而他還是沒有破壞計劃。我冷冷地瞪著杉森,然後對酒館老闆說:
「一定要抓到她!」
「這是什麼?」
然後我們又再度出了旅館。
「那你們是打算一路把他帶到首都去嘍?如果是這樣,請你們把他當作同伴來對待。」
「咦?」
呃!這些話聽得人毛骨悚然。說什麼睡覺的時候……杉森聽到那些話,也為之一震。卡爾雙手交叉在胸前,開始陷入沉思。
我們買了麵粉、肉乾、培根、其他調味料之類的東西,還有燈https://read.99csw.com油。在點燃營火的時候,燈油也很有用。我跟杉森在裝油的過程中,伊露莉把她空了的藥瓶拿給我們看,並且說:
然後我瞪了杉森一眼,說:
先前不知如何是好,在旁邊一直看著我們的那個少女先逃走了,接著在酒店裡的人都害怕了,像是退潮一樣退到了兩旁去。劍,拔出劍來了啊!這不是平常酒徒們隨便打的無關痛癢的架。我做出了有點為難的表情,望著杉森。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問的?我們帶著他也很煩啊。如果能把他交給這座城的警備隊,我們自己就會舒服得多。可是間諜是屬於戰犯……對吧?嗯,戰犯是不能交給警備隊的。」
「哎呀!我曾經演奏過好幾個女孩子,卻是第一次聽到聲音這麼特別的呢。」
「溫柴,你會逃跑嗎?」
「只要一賽爾就行了。」
「家?沒的事。她是個流浪者。她四處流浪,只是今天剛好到了這裏而已。我也不太清楚。搞不好她已經流浪到別的地方去了。」
「修奇,不管是什麼事情,你總是很會說明。我現在懂了。」
可是現在我已經不太想相信女性了。說到女性,伊露莉是女性。而我的高貴仕女傑米妮·史麥塔格……啊啊!
聽到少女發出的尖叫聲,整間酒館剎那間安靜了下來。人們都嚇了一跳,注視著我跟那個少女。我卑鄙地笑著。
「咦?當然有嘍。我看你們……各位好像都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是嗎?」
「你想打架嗎?」
「對病好像沒有特別的效果。它的功效與其說是治療,還不如說是恢複原有狀態。所以它只是讓原本就會自然恢復的傷口快一點好而已。」
我喝完了這杯啤酒,開始繼續等待。
「你要試試看嗎?我只用拳頭跟你打。這樣出了事就不能怪我了吧?」
我帶著『既然要我問,我就問吧』的心情說:
我看到神殿的修鍊士所拿出的藥水,就問了伊露莉:
「那會非常辛苦的。」
「這個嘛……怎麼做才好呢?我又不是賞金獵人,我怎麼知道。各位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不是嗎?你們看起來像是冒險家。」
伊露莉看到我們這種樣子,微微笑了笑,然後又開始專心地看她的書了。
人們的眼中剎時間開始閃爍著困惑與貪慾。我繼續裝腔作勢地說:
「你說什麼?你這傢伙,竟敢如此目中無人?」
卡爾微笑說:
接下來就輪到我了。杉森拿大廳壁爐裏面的灰燼跟床底下的灰塵混在一起,然後抹在我的臉上。他就這樣東抹一點,西抹一點,我整張臉都被抹得黑不溜丟,皮膚也被弄得看起來很粗糙。這段期間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一直咳嗽,真是很辛苦。不管怎麼樣,我臉上一直被抹灰,直到卡爾跟杉森說我看來一點都不像十七歲少年時為止。現在我似乎看來像是二十幾快三十歲的人了。
「啊——!」
杉森高喊,作勢要撲上來。這時卡爾站了起來,抓住了杉森。
杉森完全不需要理由,無條件贊成。
「那,那是什麼東西?」
「我無法了解人類為什麼要分成許多國家,而且只因為對方跟自己不同國家這個理由,就對他們做出不會對親朋好友做的殘忍事情,這一點我更是不能理解。」
「你連問都不問……修奇,雖然你很聰明,但是請你還是幫忙問一下。」
溫柴發出了呻|吟聲。
我們聽了這個計劃好一陣子,但還是搞不太懂,所以要求他再說明一遍。卡爾再度仔細地對我們說明。我半信半疑地說:
我們按照計劃,各自分別離開旅館。首先是伊露莉先出去,接下來是卡爾,再來是杉森,最後是我。由於大家每天都在一起,突然分開獨自行動,弄得我有些害怕。
我一這麼說完,就開始嘴裏喃喃有詞地念著一些東西。
我摸了經過身旁的少女屁股一下。
卡爾抓住杉森的手臂向後拉,他對我說:
「我對於住有鐵窗的免費旅館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對付瘋狂的豬仔,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