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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八桂靈域 第七章 血跡

第四卷 八桂靈域

第七章 血跡

「不行,先別進去,你沒看到天要黑了,而且……」信宏把話拖長,猶豫的樣子好像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一樣。
「她說要採花!」我激動地叫道,弄得山洞里不停地回蕩著聲音。
「你身上的東西哪來的?」信宏張嘴就問。
「你說這是恐貓,滅絕這麼久的生物會在這裏出現?」信宏顯然不大相信我的言語。
「你說,陳靜是不是進到洞里去了?」信宏遲疑了很久,沒有向前邁一步。
信宏看到我不說話,又繼續問我:「你身上的血跡如果不是小燕的,就應該是恐貓的吧?」
我覺得有理,不然還能是誰的。可是,我記得我們追蹤的恐貓身上除了那道整齊的把它劃破成兩半的傷口外,並沒有別的傷口,難道是小燕的,看來這小女娃命真苦。信宏叫我回頭看一下那隻恐貓的屍體,我很奇怪地往回看,恐貓的屍體沒什麼變化,只是血已經幹掉了。信宏這個人在弄什麼把戲,真是不明白。於是我忍不住問:「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就快說吧,憋死我了!」
「剛才我聞到有血腥味才叫你先別進去的,你以為我沒事找事,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動物。」信宏蹲下去仔細地翻著碎爛的動物屍體,發現我沒有過去后,他又朝著我說:「你怎麼還站在那裡,快過來啊!」
「這裏怎麼會有陳靜的東西,會不會她也進到洞里了?」我望著漆黑的山洞說道。
「你自己看身上的血跡!」信宏臉色大變地說道。
「應該沒錯,不然你看它九九藏書,為什麼貓不像貓,老虎不像老虎,豹子又不像豹子的,難道還真的是四不像嗎?」我此時已經全然沒有噁心的感覺,只覺得背後一真陰涼,也許是洞里的氣息問題。
洞口的地上躺著一張手帕,上面的圖案我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一隻美麗的大鳥在飛舞著的圖案。這張手帕是陳靜的,我在南海的島上曾經見過一次!可是,陳靜的手帕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她也來到了這裏?我對信宏說了手帕的事情后他先是面露喜悅,然後就驚訝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陳靜的東西會在這個洞口,總不可能是手帕自己跑過來。
「不會吧,難道我身上真有髒東西?」我驚訝道,「哪裡有什麼東西?」
「怎麼死的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弄死它的,你不要這麼熱心了,死都已經死了。」我無所謂地說道。
「你說的沒錯,現在的人都喜歡以訛傳訛,不過恐貓看起來真的很像老虎,要是我的話也會認為是老虎,剛才就一直這麼認為的。」信宏笑著說道。
因為學考古都會研究史前的生物,所以我曾經看過遠古猛獸的書籍,裏面介紹過恐貓,而且還附上了它的手畫圖。恐貓別看它的名字帶有一個貓字,但是它可比貓大多了,眼前已經死亡的恐貓我想應該算是很年輕的一隻。恐貓生活在五百萬到一百五十萬年前的歐亞大陸、非洲和北美洲,在早期曾與前輩短劍劍齒虎共存過一段時間。它們算得上是劍齒虎中的另類,read.99csw.com在很多地方更接近我們熟悉的現生貓科動物。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它們的劍齒不是特別發達,其長度介於獅虎和大部分劍齒虎之間,甚至還沒有其先祖后貓的劍齒長。這樣的劍齒直而粗短,呈短刀狀,看起來不怎麼醒目,故而也有人稱它們是「偽劍齒虎」。這就難怪剛才我一直好奇為什麼它的牙齒會這個模樣,好在是恐貓,如果是它的祖先後貓就更加厲害了,牙齒比它長多了。恐貓身長約2.2米,肩高0.7米,與美洲虎相仿,不過更加粗短強壯,尤其是前肢非常有力。
信宏剛才還是笑著回答我,可是才說完話就馬上盯著我嚴肅地皺起了眉頭,弄得我百思不解。難道是我的臉上或者衣服上有髒東西,於是我推了信宏一把,說:「看什麼看,你沒病吧?」
「你怎麼知道,書上也是這麼說嗎?」信宏起身問道。
「怪噁心的,你還瞎看個什麼勁兒,你可別告訴我,你想烤了它來當晚餐。」我一邊說一邊捏著鼻子走過去。
「要真的是你說的恐貓,那這裏豈不是很危險?」信宏嘴上說危險,我卻沒聽出他有慌張的感覺。
「你不看怎麼知道它是怎麼死的?」信宏一本正經地回答。
信宏沒有回答,直接使勁兒地把我拉了過來,因為他是突然這麼做的,我沒能反應過來就撞到了石壁上。剛想轉過身大罵他是不是有病,卻看到信宏徑直走向一堆亂石的後面,我覺著奇怪也跟著走過去。沒成想到石堆之後是九-九-藏-書如此噁心的東西,我才掃了一眼腸子都縮在一起了。地上的是剛才我們一直追著的動物,它現在已經斷成了兩截,肚子里稀拉的內臟都散落在一旁,而且還冒著熱氣,它的嘴巴還大張著,嘴裏緩緩地流出了血液,特別是那兩顆又長又粗的牙齒外翻著,看起來有一陣想吐的感覺。其實這樣的場景我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只是在陰森的荒山山洞里,看起來還是有點心裏發毛。
「這個東西剛才跑上來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我說話的時候盡量呼吸緩慢,因為那隻動物的內臟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像是已經腐爛很多天了。
可是,信宏卻信以為真,絲毫沒有懷疑,他站起來以後就皺著眉頭思考問題。這隻恐貓的屍體還在冒著熱氣,我往黑漆漆的洞里望去,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卻覺得有一雙很冷酷的眼睛在對望著我,讓我不寒而慄。我的手上還拿著陳靜的手帕,於是又低下頭端詳這手帕上的大鳥。這和我夢裡的很相像,幾乎是一模一樣,而且老覺得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現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想到這件事情,想到這隻奇怪的大鳥,我的頭就犯毛病,不是癢就是痛。最想不明白的是,我現在心裏還有一股衝動,恨不得馬上衝進洞里看個究竟,心裏特別擔心陳靜是不是出事情了。這是愛嗎?我問過自己很多次,可是一次次的證明我心裏的感覺並不是男女之情。這感覺好奇妙,我的心裏從未出現過,至從認九*九*藏*書識陳靜以來這感覺就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成為我的困擾,但是卻很享受。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在這裏待著瞎猜測也不是辦法。」我說完就作勢要走進去。
不過,我一說完馬上就明白了信宏的意思,一隻兇猛的動物怎麼可能瞬間變成兩半,除非是有比它更加兇猛的動物,否則又怎麼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如此說來,這個山洞里還住著更恐怖的東西,好在我沒有貿然走進去,看來信宏是對的,我真該好好再學習學習。我也跟著蹲了下去,這隻動物的傷口只有一道,是從它身子的中間劃開的,剛好成了兩半。這道傷口非常的徹底,兩邊都是整齊地撕裂,這樣的死法一定很痛苦,我不禁同情起這隻無名動物,它也許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雖然這隻動物的樣子已經嚴重變形,但是現在靜下來觀看的時候,我卻有點不敢相信了,這隻動物分明就是史前以後滅絕的恐貓!
「何止危險,要是剛才它攻擊我們的話,恐怕我們早就進了恐貓的肚子里了。」我冷笑道。
我對著恐貓的屍體遐想了半天,良久才被它的味道熏得醒過神來。我急忙起身,旁邊的石堆也被我抖落了幾顆石子。我望著地上的屍體說:「可能村民看到的東西就是恐貓,難怪都有人說看到了老虎!」
「那剛才為什麼它不攻擊我們,還一個勁兒地往別的地方跑?」信宏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疑問道。
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於是馬上低頭看著身上的衣服。衣服上是有污漬read•99csw•com,我記得是在小溪的旁邊摸了那灘血跡,因為要扶住突然倒下的玉大姐,所以手上的血跡是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就了事的。我覺得信宏是沒事找事,他明明就知道身上的血跡是哪裡來的。
我納悶地低下頭,一看身上的血跡也不禁地驚恐起來。
「是,書上就這麼說的。」我說完就心虛起來,因為書上根本沒有說過,而且這種滅絕千萬年的東西就算真的如此,書上也不見得會寫得對。
「還記得她曾經給你發的簡訊嗎,信息里說她……」信宏回想道。
我還記得在剛到這個地方時,曾經接到了陳靜的一條簡訊,她說自己打算到一個地方去采一種花,她說這是很奇特的花,等採到了就告訴我,並且讓我見識一下。如今在這個洞口看到了她的東西,莫非她說的花在山群之中?這裏集結了這麼多的天地靈氣,又沒受到人類發展的破壞,有一兩種奇特的花應該不奇怪,我驚訝的是居然這麼巧地又遇上陳靜。每次想到陳靜都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我曾經細緻地想過,是不是愛上她了,可是卻沒有那種男女相愛的感覺,說來自己都想不明白。倒是信宏,我發現每次一提到陳靜這個丫頭他眼睛都能放出光來,而且我也沒吃醋的感覺,看來對陳靜的感覺還真是複雜,連自己也說不準。
「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我急著問道。
「你衣服上的污漬哪裡來的?」信宏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這……也許它們只是在晚上獵食,白天都是玩耍呢?」我胡亂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