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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殺人賣骨

第三章 殺人賣骨

「沼氣池!一家農戶的沼氣池裡。」
阿來媽媽驚呼著上前搖晃兒子,但是阿來顏面青紫腫脹,兩眼圓睜,眼珠上充滿了血點,脖子上有明顯的繩子的勒痕,我知道她不可能再搖醒他的兒子了。
而對屍骨的褻瀆行為,也應該在這個文明的社會裡戛然而止了。
「你是說汪貴嗎?他被鑒定為間歇性精神病!」
也許,中國人真的應該學會對死者的尊重,這包括對死去的人遺骨的尊重,也包括對已經安息的人的墓地的尊重,那些如盜墓一類的黑色傳奇,不應該成為被大眾認同的主流文學而大肆鼓吹。
大周點了點頭!
大周那次出席了庭審,他除了把自己的鑒定結果如實的告訴法官外,只在庭上說了一句話,「我希望兩位被告,對於活著的生命和死去的屍骨,都能予以最起碼的尊重。」
「屍骨在哪裡發現的?」
「但悲催的是到現在,我們也只是確定了兇手的身份,並沒能逮捕他!」
「中國人,曾經或現在是外科手術大夫,有鮮明的技術特點,這就是我要排查的範圍。但即便是這樣,這個範圍也很大。不過經過半年多的排查,還是被我找到了。」
中國的性教育觀念中,總是認為性教育是端不上檯面的知識,沒有給年輕人正確的指導,他們到了一定的年紀,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就必須要通過非正常的渠道去了解性知識,這才是這場悲劇的關鍵吧。
阿來仰頭坐在椅子上,脖子上環繞著一根麻繩,雙手耷拉在兩邊。他的裝束很奇怪,頭上戴著一條女性內褲,身穿一身女孩子的掛裙,腳上套著尼龍絲|襪,腳下還有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阿來桌子上的電腦雖然是黑屏,但是我看到主機是開著的。
「就是這個沼氣池的主人,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
「那剩下的四具屍骨呢?」
我想如果你身處的社會不懂得去尊重死去的人,那麼即便你活著,你的生命也不會受到保障!
「我還想問一個八卦點的問題。那個男孩到底是不是兇手的孩子?」
「我真的好怕,那個傻孩子,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我聽到他講這樣的故事時,總要把手插在胸前,並靠在一把椅子上坐好,有時甚至是要靠牆坐著,因為我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威脅感。
「您放心,現在我們使用的都是天然氣,天然氣的主要成分是烷烴而不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嗯,手術的手法就像人的指紋一樣,輕易是不會改變的。然後你就用排查的方法,去做對比!」
告訴大家,我正常的很,而且比任何時候都要正常,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我身上的每一個健康器官都最少值上幾十萬元,這樣算起來,我是不是個百萬富翁呢?
而這兩具屍骨也因為「製作」時間過長的原因而錯過了售賣的最佳時間,最後被甩給了楊錦玉。
「我能去看看嘛?」
「是個外科大夫嗎?」
「A片!大量的A片,都是死者下載的。電驢的下載器中存在大量的下載記錄。從阿來死前的穿著上看,他好象有變態狂的傾向。沒想到這麼文氣的孩子,竟然會是這種人。」
「他當時肯定是瘋了,連小孩子都不放過,這點他比他的父親還瘋狂!」
「是個被開除的眼外科大夫,本是個年輕有為,前途無可限量的青年才俊,只因為他辦錯了一件事。」
之後的幾個小時,大周就把自己埋在了他的解剖室里,而這六具屍骨,就成了他研究的對象,他反覆擺弄著這幾具屍骨,觀看他們骨節上的每一個細節。
「屍骨現在都被撈上來了?」
「現在的年輕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啊?真是荒唐。」
「我無意中看到了一篇眼科手術的論文,論文上對眼球摘除手術的技巧描述,跟作案的手法如出一轍,這樣的技術是不可能被複制的,所以我懷疑這篇論文的作者就是兇手。我很九九藏書快把這個情況告訴了警方,經過警方的調查,很快找到了嫌疑人的資料。」
不過,後來想想,即便自己考上研究生又有什麼意義呢?只不過是在那個學校的大門中像懦夫一樣再躲避幾年而已。社會已經成為了我的舞台,而大周的坦誠和熱情,也足以支撐我去探索神秘的屍骨世界,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興奮的嗎?
為了配「冥婚」而犯下這樣令人髮指的殺人罪行,更讓人氣憤的是,程輝和楊錦玉竟然在法庭上叫囂自己沒有犯罪。
「沒有,屋子的兩把鑰匙,都在阿來手裡,他說是要潛心學習,不讓我們去打擾他。」
但是,我知道光靠警察是無法解開我心中的疑問的,我只好又來到了大周的研究室。
這份調查材料一經提交,檢察院立即下了逮捕令,楊錦玉被重新「請」回了公安局,程輝也在數日後落網。
大周點點頭,「性窒息說的是性行為變態者,用繩索或其他方式勒緊自己的脖子,引起一定程度上的缺氧,以刺|激性|欲,增強性快|感的一種變態行為,在國外這種情況常見於阿來這個歲數的年輕男性。」
打擊接踵而至,緊接著我又被告知,研究生考試沒有通過,雖然我努力過,而且非常努力的去念書,但是還是沒有通過!也許我真的沒有什麼考試的天分。
我是個急脾氣,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就已經朝著門撞了過去,但是門巨大的彈力把我瞬間崩了回來,我毫不氣餒,又卯足了勁朝著門衝去,咚的一聲,門開了!
我一開始只認為這樣的故事是在嚇唬人,但是大周告訴我,這都是真實的案例,而且這些歹徒們還算是比較「有良知」的,他們至少留了被害人一條性命。
「你絕對不會想到?」
「確定,因為如果他出門的話,每次都要跟我打一聲招呼的,從不例外。不會是煤氣中毒吧?」
「您確定他沒有出門嗎?」
「不要跑題,那個醫生到底怎麼樣了?」
「家屬不依不饒,非要醫院賠償,並開除這名醫生。這名醫生隨後就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他是主動辭職的。帶有這樣的不良記錄,是任何醫院都不敢再接收他的。醫生是個專業性很強的工作,但也是個專業過於單一的職業,除了當醫生,其實我們什麼也幹不了。這點我倒是挺羡慕你的,作家!」
大周面對六具屍骨,把不鏽鋼桌子拍得「啪啪」直響,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這麼大脾氣,哪怕是他看到我的小說中出現了與科學的鑒定相違背的事情時也沒有這麼大發雷霆過。
很快有人報了警,販賣屍骨的男子很快被警方帶走,但是他似乎沒有任何的懼意。
該死的四月過去了,緊接著是令人鬱悶的五月,我的工作仍舊沒有著落,大學畢業后快一年了,我還是白天打著雜工,晚上寫著恐怖小說,過著這樣奇怪的生活。好在父母沒給我壓力,沒有罵我「飯桶」、「白痴」之類的話!
由於,臨近清明,程輝見還有六具屍骨沒有出手,便把這剩下的屍骨便宜甩給了同鄉楊錦玉。楊錦玉聽說在市裡這樣的生意也很好做,沒見過世面的他竟然在長途汽車站就販賣起了人骨,他的無知無畏讓人震驚。
「以一個男性以嫖娼為理由,吸引性|服|務者上門,然後用電擊或麻藥的方式將她們搞昏,然後把她們的眼球取下,包括眼神經、眼球組織、晶狀體和角膜。而當警方接到報案趕到現場的時候,床上留下的只是一具眼窩是兩個血窟窿,臉色發白的美麗屍體,因為她全身的血都被兇犯抽幹了,這是為了在摘除眼球的手術時,不會產生大量的失血。」
冥婚是中國的一種陪葬的陋習,在古代如果是沒有結婚的貴族男子死去,就要把一個年輕女子殺死為這個男子陪葬,這就是冥婚。後來冥婚在民間也被廣泛傳播開,民間的百姓願意出大https://read.99csw.com價錢購買那些年輕女子的屍骨,給自己並未婚配而夭折的兒子配冥婚。這種陋習在解放后已經基本絕跡,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些年又重新興盛了起來。
「他真的很大胆,但事情還是露餡了?」
「根本沒有任何謀生手段的他,被國際上的器官走私集團收買了,成為了他們作惡的工具。」
「阿姨,躲遠點,我把門撞開!」
兩個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大周,小學都沒有畢業的他們根本太懂大周在說什麼。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最終的命運,其實就是這個法醫決定的。
直到這一年的清明節,在我所在城市的長途汽車站,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一個穿著粗布上衣的男人,提了六個麻袋,來到車站前,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販賣山貨的小商販。但是當他把麻袋打開,當場立即爆發出了許多女性的尖叫聲。
「你是說阿來是自己把自己勒死的?」
「其實,對於性窒息死亡人群的心理研究,是國外很多學者的一個很棘手的研究課題,到現在還沒有一種很權威的說法。現在很多人為了增強自己的性|欲和快|感,服用毒品或者採用一些刺|激性的手段讓自己興奮的案例,在中國越來越多了。我在死者的手腳上都發現了繩子的勒傷,可以肯定他常常把自己捆綁起來,通過扮演被性|虐待的女性,觀看黃色|電|影這種綜合的方式來獲得性快|感。」
「老兄,我可沒有把女人的內褲套在頭上,或是穿著女人的衣服在屋裡晃蕩過!」
「求求你,請你不要在說下去了!」故事本身遠比那令人作嘔的臭氣還讓人反胃。
「您沒有鑰匙嗎?」
「這點我相信,憑你的執著,一定會找到的。」
檢察院的《不批准逮捕決定書》中明確指出《刑法》302條規定的「盜竊屍體罪」是指採用秘密竊取的方法非法佔有屍體。屍體已經腐爛成為屍骨,不能認為是本罪所指的屍體。按照「法無明文規定不為罪」的原則,不能認定楊錦玉的行為構成犯罪。而程輝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在盜取屍骨的過程中還有其他的犯罪行為(比如盜取墓中隨葬品),自然也不能被認定為是犯罪。
而這些女性遺骨售價竟然最高達到了五萬元,而最低也在一千元左右。
警方這才認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但是案件的調查卻一直沒有進展。
大周一邊拍著我的後背,一邊用理解的眼神看著我,那種眼神我只從我父母那裡看過。我足足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讓一直向上運動的喉嚨「平靜」下來。
「這件事並沒有像十三年前那麼幸運,村子里平白無故的少了四個人,誰都會奇怪,三個月後,警察找上了門,他們在沼氣池中發現了四具還未完全腐爛的屍體,還有三具被扔在池中十三年的屍骨。」
門開后,我喊著阿來的名字率先衝進廳內,屋中沒有反應,也沒有任何天然氣泄漏的跡象。
「從天使到魔鬼,轉變竟然如此容易。」
「案子最後破了嗎?」
「這可是真的是個好的藏屍地點啊!」我終於可以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了。
其實,我是在跟大周開始了屍骨調查后才開始真正的思考這個問題的。後來我才知道,即便是我丟失了全部財物,房產被拆遷辦推平,甚至是衣服被劫匪扒光,也沒有關係。就算我一|絲|不|掛的走在大街上,我仍然是一個百萬富翁。
本人就是法律專業出身,對於中國的法律我不想多發表意見,特別是在大周盛怒的時候。
「一直沒有人發現這件事嗎?」
「這次為什麼沒有發怒?」我問道。
我實在不明白這樣的屍骨,還有什麼值得研究的價值?
大周點頭,「他其實並不想尋死,只是想通過低氧窒息的過程求得性滿足,但由於他把自己脖子勒得過緊,造成了意外死亡。」
我能夠深入各種兇案的現場,多是九-九-藏-書以大周「助手」這個身份混進去的。而這次案件卻不同,因為我是屍體的發現者之一。
大周來的時候,警方已經對房間展開了全面的搜查,並且初步確定為謀殺,但在現場已經發現了兩把大門鑰匙,這件案件也就變成了推理小說中常用的名詞——密室殺人。
「這還不是他遇到過的最殘忍的盜割器官的犯罪,我曾經參与過這樣一起案件的偵破工作!」大周很喜歡吹一吹咖啡上的熱氣,再喝。
「沒問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恐怖!我已經和助手把他們都洗乾淨了!不過老規矩,穿上手術服,帶上口罩,還有一點你要記住,用你的嘴呼吸,今天絕對不能用你的鼻子,否則你會幾天都吃不下去飯的!」
大周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這樣的案件連續發生了很多起,而警方的偵破卻毫無頭緒。」
「那幾個惡棍消失,根本就是村民們樂不得的事情,他們都以為他們到外地去了。再說他們又不是什麼孝子,整天打爹罵娘的,家中的父母也不願意再看到他們,一去十三年竟然無人過問這三個人的去向。三具屍體的腐臭也被沼氣池掩蓋,什麼人都沒有懷疑這裏曾經發生了殘忍的殺人案。過了很長時間,竟然沒有人追究那件事。」
「兇手到底是什麼人?」
原來大周在兩具屍骨的肋部都發現了明顯的刀刃划傷的痕迹,而屍骨的脊椎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這顯然是被利器穿透所留下的痕迹。這兩具屍骨從骨齡判斷不會超過二十歲,是被兇手用利器貫穿胸部殺害的無疑。
大周輕輕一笑,「這叫做性窒息死亡,在中國確實不常見。」
但是,更讓人震驚的是人民檢察院作出不批准逮捕楊錦玉的決定,對程輝的盜取屍骨的行為做補充偵查。
「啊?」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誇張,有這樣披著人皮的惡魔還在世間橫行,真的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你們是不是認為我瘋了?
「中國的法律竟然有這樣的漏洞!」
「要不要先叫警察……」
原來,這個農民叫汪貴(化名),他出生在一個十分不正常的家庭,父親娶了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女人,生下了他。他小的時候,親眼看到了母親跟別的男人通姦,又親眼看到了父親用榔頭敲死了他的母親,他的父親隨後也被判處了死刑。失去雙親的他,從那時起就變成了村中的孤兒,雖然也有親戚繼續撫養他,但母親通姦,父親是殺人犯,這個孩子飽受著歧視和欺負,度過了他的童年。成年後,他雖然勤勞上進,卻仍舊得不到任何的憐憫,村裡的人都像躲瘟神一樣,躲得他遠遠的。同村的幾個流氓經常欺負他,還時常把他扔進村中施肥用的糞坑裡捉弄他,以此為樂。
我收到過這麼一個簡訊,可能大家也收到過,講的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大周又一次判斷正確了,我果然在未來的兩天沒吃下一口飯,不是因為那幾具恐怖的屍骨,而是因為那間解剖室「邪惡」的味道。
但是奇迹就這樣發生了,經過大周的仔細勘查,他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六具屍骨中有兩具是非正常死亡,而她們也根本沒有經過埋葬,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一年前。
這時的敲門聲應該是阿來的媽媽剛買來早點,要給兒子送來吃。
大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再說話,他的眼神更加迷離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身世。
「哪?」
了解到兇手的背景,實在是令人震驚,「所以,他就把那幾個流氓殺了!扔進了沼氣池中。」
結果第二天,楊錦玉就被釋放了。但這六具女性屍骨卻明晃晃的擺在了大周和我的面前。
「那個手術做得太完美了,所有的與眼球有關的組織毫無破壞的被手術刀割下,而剩下的部分刀口井然有序,毫無錯亂!做這樣手術的人一定是一個有著十幾年外科經驗的人,而有這種純九-九-藏-書熟技術的眼外科大夫在中國並不多見。經過我對幾具屍體的檢驗,我掌握了這個兇犯所有的手術技術特點。」
「作家,知道電腦里有什麼嗎?」大周又坐在研究室里喝起了咖啡。
「這個確實是問題的關鍵。」
「意外?那阿來是怎麼死的?被從電腦里爬出來的貞子意外掐死的?」
「面對這樣的事件,我怒不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是該站在屍骨一邊,還是該站在那可憐的兇手一邊。」
「好了,作家!其實偷看A片啥的都是些挺正常的生理反應,青春期的男孩差不多都會這麼做吧,難道你就沒有手|淫或看過那些三|級|片嗎?」
這樣的悲傷的故事給了我很多啟示,如果人都可以用自己善意去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會避免很多的悲劇呢?希望陽光多普照一下我們的大地吧!
據說程輝是這一帶遠近聞名的盜墓賊,他在我市郊區一代盜挖了很多女性的墓葬,共盜了三十多具女性遺骨,王純母親的遺骨也在其中。
我自己就是寫恐怖懸疑小說的,但聽大周不加任何語氣的講這樣的故事時,我的小肚子一直在跳動。
五月的一個星期日的上午,我難得在床上多睡了一會懶覺。但是,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敲得是我家隔壁的大門,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後來又伴隨了著有點急躁的喊聲:「阿來(化名)!開門啊!阿來!」
大周點了點頭,「一共七具屍骨,死亡時間最長的已經十三年了,最短的剛剛被投進去三個月左右。」
「你找到了什麼線索,是嗎?」
我點了點頭!
大周定了定心神,「一共殺了四個人,一對姦夫淫|婦,還有那兩個無辜的孩子,都被他用榔頭敲死。他認為老婆給他生的娃也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也被他敲死了,隨後他將四具鮮血淋漓的屍體統統扔進了沼氣池中。」
大周點了點頭,「長期的壓抑,讓他來了一次爆發,就在那幾個流氓準備去外地打工前,他殺了他們,並把屍體拖入了自家的沼氣池中,這件事發生在十三年前。」
大周喝了一口咖啡,看得出他的眼神十分複雜,一向無法容忍虐屍行為的他,竟然對這種丟棄屍體的行為毫無怒意,在他眼睛里甚至還流露出了憐憫的眼神來,這實屬罕見。
後來,我才知道大周對於這個案件的付出真的很大,原來最初被殺死的三個惡棍的屍骨由於年代過於久遠,屍骨的身體部位已經從軀幹處脫落掉在沼氣池的底部並鑲在了泥土中。是大周在抽空了沼氣池的污穢的糞便和雜物后,在沼氣池的最底部,把這三具骨架一點點的刨了出來。而這三具屍骨在高強度的化學液體下,已經腐爛殆盡,只有頭骨、軀幹和手腳等少數幾個部位還有殘存。可以想象,我只是聞了一口那種氣息,就已經難以忍受了,大周卻在那個地方堅持了十幾個小時。
朋友們,下邊要問大家一個問題?你知道自己的價值嗎?我說的不是人生價值而是金錢價值!
「對不起,作家!這次又讓你失望了。事情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因為這隻是一場意外!」
原來堆在麻袋中的是六具人體屍骨,六個骷髏頭露出來的一瞬間,立即在人群中引起了騷動。這個人竟然在這種公共場合公開叫賣起了這些屍骨,一副屍骨四百元,都是女性的,用途是配冥婚。
「那件事情之後汪貴過了一段平靜的生活,他是個勤勞的人,靠勞作去維持自己艱苦的生活。他堅持,只要他努力,幸福就一定回來敲門的。上帝好像也開始眷顧起這個可憐人了,他在八年前娶了一個老婆,是鄰村的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女孩來的。本來他認為能娶到一個老婆就非常滿足了,而這個女人後來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這讓他非常幸福,他開始拚命勞作,並把自家種的菜拉到很遠的地方去賣,想要多賺點錢,養活老婆和兩個read•99csw.com孩子。其實一切悲劇都可以避免的!但是悲劇還是發生了。一天他的蔬菜生意很順利,早早就賣完了,回到家裡。但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進門卻看到了自己的老婆跟個男人在他家的床上。」
「後邊的故事我已經猜到了!他殺了自己的老婆,就像他爸爸當年殺死他的媽媽那樣!」
屍體的腐爛會產生丁酸,那是屍臭的主要來源,我聞過各種程度的屍臭,早已對其免疫。但那次卻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味道,那是一種發酵的糞便外加腐爛的屍體形成了恐怖化學反應。
「哎,他的母親還認為兒子是個乖乖男呢,整天只知道學習,看來這次她真的要傷心了。」
但當我走進到卧室的時候,我知道悲劇發生了。
「性窒息?」
想到這裏,我又來到了大周的研究室,本來想緩解一下心中的不快,但是奇妙的屍骨案件還是讓我一下子從剛剛轉晴的天空下回到了陰霾中。
「阿來在裡邊,怎麼會沒有反應呢?」
「醫療事故?」
聲音越來越不正常了,弄得我也睡不著了,只好穿著睡衣走出屋門,「阿姨,怎麼了?」
程輝對自己殺人犯罪的事實,供認不諱。原來有些「顧客」願意花重金購買未「開|苞」的處|女屍骨,為了滿足某些顧客的特殊要求,他竟然殘忍殺害了兩名走失的智障女孩。後來用一個罈子將兩人的屍體裝好,埋了起來。一年後,兩具屍體變成了屍骨,但是再聯繫買家的時候,人家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屍骨,這貨就算是「砸」在自己手裡了。
我進屋后忘了大周的囑託,而用我「可憐」的鼻子吸了一口氣,這一次意外的呼吸,讓我領教到了世界上最富有刺|激性的氣體到底是什麼味道,我一下子從屋中跑了出來,像個姑娘一樣捂著嘴,到外屋的研究室的水池裡大吐了起來。
大周搖了搖頭,「依照他的手法和經驗是不會在那上面跌跟頭的,害了他的是他的大胆和自信。因為當時有個患者急需角膜做手術,他當時見沒有合適的角膜,竟然沒有通過任何人的同意,去太平間,取了一具屍體的角膜,並給屍體安放了義眼(假眼或人造瞳孔),企圖矇混過關。」
需求製造了「商機」,有人就打起了屍骨的主意,但是城市人大部分會選擇火葬,所以盜骨者把目標瞄準了還在實行土葬的農村。
我指了指旁邊的解剖室,「它們現在都在那裡?」
隔壁住著的阿來跟父母住在一起,只不過他們分住兩套單元,要高考的阿來單獨住在樓上的獨單里,正在為高考努力著。而他的父母就住在樓下的偏單里,天天父母都會把飯菜端上樓來,支持這個要考大學的兒子。
「哦!是嗎?他的後半生會在精神病院或是監獄中度過了!也許這對一個可憐人來說是個最好的歸宿呢!」
2007年1月,風刃縣王家房子村有個叫王純(化名)的村民突然來報案,說自己母親的墓被人挖開了,屍骨被盜走。當地警方對這件事並沒有太過於重視。沒有想到,在短短三個月時間里,周邊村縣的報案人絡繹不絕,大量的墳墓被挖開,屍骨被盜走,讓人費解的是,被盜的都是女性屍骨。
「問題的關鍵是兇手是怎麼勒死阿來,又從那間屋子裡逃走的?如果我能解開這個謎團的話,應該是一篇很好的推理小說的素材。我現在只知道,阿來正在穿著女性服裝看A片時,就被人用繩子勒住脖子,勒死了!」
「他現在怎麼樣了?」
據警方調查,男子叫楊錦玉是山西省西鄉縣星火村一個普通農民,屍骨是他五十元一具從一個叫程輝的人手中買的。
一個男子受到了美女的誘惑去開房,可是轉天醒來卻發現自己趴在浴室的浴缸中,水上浮著冰塊,浴缸邊擺著一個手機和一張紙。紙上說這個男子的腎已經被摘走了,讓他千萬不要動,動就會有生命危險,趕快拿旁邊的電話去報警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