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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太監命根子 第六章 禍起蕭牆人鞭湯

第五卷 太監命根子

第六章 禍起蕭牆人鞭湯

原來,前不久,牛之宮家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說是來贖命|根|子的,可卻拿不出贖書契約,牛之宮自然不肯。
雖然我們有太監仇沙的贖物文書,可是受了驚嚇的牛之宮有些草木皆兵,使得我們的贖物行動受到阻礙。
幸好宋三萬、家僕與牛之宮的供述對得上號,加上宋三萬家人花費了銀兩打點,第二天就了事。
鄉野之人,哪裡見過這種吃法,大開眼界之後,一傳十,十傳百,模仿者漸多,致使甲魚身價倍增。有捉得巨大龜鱉的,也會主動送至宋府賣錢。
牛之宮聽了他的陳述,心下也生出憐憫,於是在自家命|根|子博物院里,挑了根陳年太監鞭給他,此根已經寄放三十一載,一直無人來贖領。
在民間,有「天上龍肉,地上驢肉」一說,意即食驢肉可以大補。正因如此,澆驢肉的吃法深受當地上層人物推崇,紛紛效仿,吃法也不斷創新。有人乾脆開了家專吃驢子肉的美食館,這酒館取名為「驢香館」。
不過,牛之宮心裏卻很不痛read•99csw.com快,首先是自己被宋三萬的家僕耍了,一屁股的火。其次,此事立馬傳得滿城風雨,對他的名聲是個打擊。從未進過衙門的牛之宮,沒想到會因此被官差傳訊,心裏窩火得很,覺得臉上掛不住。
澆驢肉,先將活驢固定好,旁邊有燒沸的老湯。宋三萬指定要吃某一部分,廚師就剝下那一塊的驢皮,露出鮮肉。用木勺舀沸湯澆那塊肉,等澆得肉熟了再割下來,裝盤上桌。
宋三萬真正讓鄉親們開了眼界的是「澆驢肉」。
待這廝罵了個痛快之後,我們檢討了自己的過失,決定去村裡人家打聽一下情況,再作計議。
說來也怪,自從上次來人之後,沒幾天,又來了一個外地人,也說是來贖命|根|子,同樣拿不出贖書。理由是文書已經在一場大火中焚毀,卻能說出命|根|子主人的一切特徵。牛之宮沒有理睬來人,於是,來人跪著不肯離開,死死哀求。牛之宮只好挑了條陳年老根給他,來人感謝萬分,留下重金read•99csw.com答謝。
宋三萬的虐食方法,也引起過一些議論,有人指責他不顧綱倫,亂殺無辜,甚至與喜觀「炮烙」酷刑的紂王無異。但由於他平日為百姓做過不少好事,又與官府達人熟絡,加上效仿其飲食的人很多,故也無大礙,覺得他那是有品位的美食。
後來有人受了他的啟發,研製出了「紅燒活魚」。那魚被廚師用濕布包著頭和尾在油鍋里炸熟身上的肉,放在盤中,澆上滷汁端上筵席時,魚嘴還在一張一合地動。據說此後,當地人做紅白喜事的宴席上,必有這道菜肴。
宋三萬儼然一個美食家。一次,村裡一個小夥子捉到了一隻甲魚,宋三萬將其買下,邀請村裡的老者一起進食。宋三萬囑僕人將鮮活的甲魚放在有調料的涼湯中用慢火煨。甲魚是活的,當水漸漸升溫后,甲魚就會因為熱而喝湯,調料就慢慢進入了甲魚的體內。漸漸火越來越熱,看著鍋中甲魚痛苦地翻滾,舉箸之人無不興奮異常。最後甲魚熟了時,外面的read.99csw.com湯和甲魚喝下的湯,使甲魚肉味中都有湯的味道,味道鮮美無比。
夜路走多了會遇到鬼。因為酷愛虐食,宋三萬在食用「人鞭湯」的時候,就遭人報官。
過了些時日,牛之宮家裡來了幾個官差,將其帶到衙門問訊。
這道菜的做法程序是,將活鴨放在帶罩子的微熱鐵板之上,把塗著調料的鐵板加溫。活鴨因為熱,會在鐵板上走來走去,到後來就開始跳。最後鴨掌燒好了,鴨子卻還活著,切下腳裝盤上桌,鴨子做其他用。
宋三萬去了一趟廣東之後,就帶會了一隻猴子,那猴子活潑可愛,甚是機靈,惹來很多人來觀賞逗玩,似乎很有趣。可沒幾天,這隻活潑機靈的猴子卻成了一道名貴的佳肴「活猴腦」。宋三萬把那猴子用鐵鏈鎖著,牽到筵席上固定后,囑下人當場砸開猴子的頭顱,然後用湯匙取猴子的熱腦漿,美滋滋地享用,而那隻可憐的猴子則慘叫不止,流淚不已。
宋三萬年輕時在本地靠販賣豬牛為生,賺了些銀子后,就外出經read.99csw.com商,在廣東開過茶肆,後來再常年在蘇杭一帶做綢緞生意,沒幾年,綢緞分號遍布各地,賺了不少銀子,成為家纏萬貫富甲一方的巨賈。
有人說他有異食癖。烤鵝鴨掌是宋三萬帶給鄉人的第一道怪菜。
大概是厭倦了外面的喧嘩,宋三萬每年都要回家鄉常住,一般數月半載,並建造了豪華私宅,據說私宅之華麗,足以與蘇杭一帶的名園相媲美,號稱當地第一豪宅。腰纏萬貫的宋三萬樂善好施,斥巨資在當地修路架橋,興辦學堂,造福鄉親,深得鄉人稱頌。
不過,當地人步子總是跟不上宋三萬的步伐。宋三萬每次回家居住,都會帶回新的烹調美食。只是,並不是每道菜大家都可以消受得起的。
沒過久,田古道探得信息歸來。據村裡的鄉親說,牛之宮原本很和善,最近出了點事,所以火氣特別大。
我返回與田古道匯合,田古道聽完罵個不停:「奶奶個牛自宮,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如此為老不尊,哪有一點閹割大師的風範!怕是他一輩子憋不出個男娃出https://read.99csw•com來,將火氣出在我們身上不成。奶奶個泡菜,你憋不出來,可以找我們幫忙啊……」
來人只好如實相告,說是家兄新亡,他是替自家兄弟來租用他人命|根|子的。說自己亡兄以前是兵營中人,在一次廝殺中被敵人砍掉了命|根|子,幾經醫治,雖保住了性命,但至死之前,胯|下一直少了那物什。
為當地人津津樂道的,除了宋三萬發財的傳奇故事,還有他讓人大跌眼鏡的怪異飲食方法。
原來,那三個來牛家贖命|根|子的人,全是慈利宋氏豪門的傭人,贖回去的命|根|子全被主人燉人鞭湯吃了,說是人鞭湯可以補陽,主人叫宋三萬。
宋三萬年事已高,回鄉省親。
正因如此,他最近對前來贖命|根|子的人甚是敏感,始終保持著警惕,生怕再次被人訛詐,節外生枝吃上官司。
官府逐一調查,當然也牽扯到了蒙在鼓裡的牛之宮。於是,牛之宮也被官府傳訊。
來人趕緊將命|根|子精心包了,付了巨額贖金,道謝而去。
這樣的事情居然發生了三次。牛之宮甚是納悶,卻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