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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鍾父之死

第二十七章 鍾父之死

原本她聽到丈夫唐百柏無故消失就是一肚子的火氣,再從鍾天佑這裏證實唐百柏果然是趁機私會老情人,一顆心就像架在火上烤一般。結果鍾天佑倒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真是不爭氣。
顫抖著翻開日記本,古幼慈突然淚如雨下。
知道妻子古幼慈愛整潔,鍾天佑便開始規整塗料桶,免得她回來看見還要親自動手勞累一番。
一身名牌衣飾,態度傲慢,關心幼慈的去向又心懷惡意。鍾天佑一笑,他知道來人是誰了。
曹逸卿一怔,心中不由有些慌亂,面上神色卻愈發傲慢冰冷:「你就是這樣窩囊沒本事,別以為我跟你也一樣!」
古幼慈遲疑了一下,隨即也伸手與曹逸卿相握。
如果她沒有想著勸說唐百柏放下心結,與妻子好好生活,沒有想著勸說唐百柏成全孩子們……
自覺跟她無法溝通,鍾天佑也不反駁,只是默默轉身準備回屋。
曹逸卿覺得鍾天佑窩囊,鍾天佑何嘗不覺得她自尋煩惱?
發現曹逸卿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鍾天佑無奈地搖頭:「九九藏書我還有事情要忙,恕我無法奉陪了。」
兩人高的腳手架就那樣砸了下來,曹逸卿根本來不及反應。偶然回身的鍾天佑看到腳手架倒向曹逸卿,不禁大驚失色,衝上前去將她推開。
因為鍾天佑平日里為人厚道,與村民們的關係都十分要好,來參加葬禮的人格外多。
「我是該說你懦弱還是說你窩囊?你老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忘記過唐百柏,難道你不知道么?還是故意裝不知道?」
「唐太太,說起來,我們都是年紀一把的人了,三十年來什麼樣的風雨沒有經歷過,你何必為了那些過而往耿耿於懷呢?」
聽到有人找古幼慈,鍾天佑連忙擦擦手站起身來,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來人,不禁有些疑惑:「你是?找幼慈有事么?她出去了。」
實在是古幼慈的狀態太過嚇人。鍾天佑走了,似乎也帶走了她的靈魂,她就那麼渾渾噩噩地坐著,看得人揪心不已。
曹逸卿氣沖沖而來又在鍾天佑這裏碰了釘子,心中憤懣更甚,腳下步伐不免快了些,https://read.99csw•com一個不小心卻碰到了正在裝修的腳手架。
今夜幾個孩子都不知所蹤,妻子也去跟老友敘舊,觀浪漁村裡只剩下鍾天佑一人。百無聊賴地走了一圈,鍾天佑對著牆外橫七豎八擺了一地的塗料無奈搖頭。
兩人高的腳手架就那樣砸了下來,曹逸卿根本來不及反應。偶然回身的鍾天佑看到腳手架倒向曹逸卿,不禁大驚失色,衝上前去將她推開。
曹逸卿性格中強勢的一面徹底發作,抓著鍾天佑不肯放手:「你必須要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
「8月21日,今天幼慈哭著跑來找我,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是我知道她在為誰而哭泣。百柏今天結婚,她心裏一定很難受吧?我能為她做點什麼,可以讓她的笑容重新回來?」
出人意料的是曹逸卿也與唐百柏等人一同來了。
隨後,曹逸卿躊躇片刻,鼓足勇氣走到了哀哀低泣的古幼慈面前。鍾可可見狀不禁緊張地上前一步。
在曹逸卿心目中,鍾天佑就是個可憐蟲,上頭到腳沒有一處能九-九-藏-書入眼。如果不是他勉強也算是個受害者,她根本懶得跟他說話。
這些孩子啊,弄好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哎!
等始終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兒沉沉睡去,一直合眼假寐的古幼慈輕輕起身,推開儲藏間的門,打開燈走了進去。
曹逸卿摔倒在地,而鍾天佑卻被腳手架砸了個正著。
重重跌倒在地,古幼慈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感,失聲痛哭起來。
「3月1日,一晃我跟幼慈結婚已經快22年了。今天可可來信說她在上海讀書一切都好,我那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你們的幸福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快樂……」
得到消息趕來的古幼慈當場就昏了過去。坐在一旁的曹逸卿獃獃地看著抱頭痛哭的鍾家兄妹,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自責。
鍾天佑說完就要回身進屋,曹逸卿急忙上前拉住他:「告訴我,他們倆去了哪裡?」
古幼慈悠悠醒轉的時候已是深夜。她守著鍾天佑的遺體坐了一夜,第二天就被鍾一凡兄妹強行送回了漁村。
這時,一身職業裝的曹逸卿走了進來,read.99csw.com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個院落問道:「請問古幼慈是住在這裏嗎?」
「果然。」曹逸卿冷笑一聲,心中怒火更熾,上下打量了鍾天佑半晌,才涼涼開口:「你是鍾天佑吧?你想知道你老婆現在去哪裡了嗎?」
曹逸卿一怔,隨即又是一聲冷哼:「喲,原來你也知道鍾母和唐百柏在一起啊?」
這時,和好如初的鍾可可和唐少磊兩人恰巧手牽著手甜蜜地走到門口。
鍾天佑嘆氣:「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
可是古幼慈就算回了家,她又怎麼睡得著?這個家,她與鍾天佑共同生活了近三十年。
鍾天佑只是緊鎖眉頭看著她,並不回答。
只是這場和解來得太遲。
「你是唐百柏的夫人吧?」
鍾可可忍不住放聲大哭,推開眾人奪門而出。紅著眼眶的唐少磊怕她想不開,急忙追了上去。
如果沒有她與唐百柏的見面,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被這一場變故驚得面如土色,兩人怔了一秒鐘,便發瘋一般衝進了院內。
鍾天佑無所謂地擺擺手:「多年未見,會會老友有什麼需要九_九_藏_書大驚小怪的?你要麼跟我裏面坐坐,我想幼慈一會兒應該就能回來了。」
曹逸卿聞言氣得臉色鐵青:「我耿耿於懷?難道讓我像你這樣么?掩耳盜鈴,自我欺騙,縱容他們的余情未了?」
一襲黑衣的曹逸卿領了一枝白色菊花。走到鍾天佑遺照前,曹逸卿深深鞠躬,把菊花放下。
「1月2日,今天我終於鼓足勇氣向幼慈求婚了。她答應了!她真的答應了!這是我一生當中最幸福的一刻!無論如何,我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讓她幸福,讓她快樂!」
這裏堆放著很多鍾天佑生前的東西。古幼慈撫摸著丈夫的衣服,不禁悲從中來。含淚收拾了一會兒,她突然在角落裡看到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然而,即使他們第一時間就把鍾天佑送到醫院急救,還是沒能挽回他的生命。正準備重振觀浪漁村的鍾父就這樣撒手人寰。
曹逸卿這一次並沒有對古幼慈口出惡言,而是勉力露出一個微笑,真誠地向古幼慈伸出了雙手。
鍾天佑的葬禮很快就在觀浪村旁邊的教堂墓地舉辦。
可惜沒有人可以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