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和本間那個蠢蛋……喔，不，真的嗎？」

「原來如此，」漆崎語帶佩服地說：「但藤川小姐和男同事完全沒有這種關係，對嗎？」

「你還是天字第一號的大笨蛋啊。」

「我可以現在去送給她嗎？」

「但她已經二十五歲了，如果再不表明態度，真要急死我們了。」

「喔……原來是這樣。」

「喔……」

「雖然沒有交談──然後呢？」

「我也不清楚。」

「但是，藤川小姐今年夏天辭職了，你知道是為甚麼嗎？」

「誰都好，只要阿忍喜歡就好。不過，以我個人的喜好來說，希望女婿有毅力。」

她搖了搖頭。

漆崎首先問她知不知道藤川明子被人殺害的消息。美智代回答說她知道。

「對，毅力。而且，追求阿忍也要更積極一點。談戀愛要積極主動、積極主動啊，新藤先生。」

「新藤先生，現在到底是甚麼情況？我一直以為她在和你交往，沒想到她突然說要去相親，結果相親沒有相成，卻經常和對方見面……感覺好像腳踏兩條船。」

「呃，伯母，」新藤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伯母，呃……有甚麼想法？就是您覺得我和本間先九九藏書生，誰更適合阿忍小姐……」

「總之，這起案子可能會拖很久。」

新藤坐在地鐵的長椅上抱怨著。

美智代欲言又止，漆崎探頭看著她的臉。

「異性方面的問題呢？」

這時，地鐵進站了。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只有漆崎走向地鐵上了車。

新藤說，「只是我們兩個都一直約她，阿忍小姐人很好，所以無法拒絕，而且，她好像並沒有認真考慮以後的事。」

美智代微微嘟著嘴，似乎對此有點不滿。「她應該沒理由辭職。不過，我們不是很熟。」

「應該是有甚麼特殊的理由，必須把刀子藏在那個蛋糕里吧。至於是甚麼理由，你問我也沒有用。」

「她說今天要和本間先生去吃飯。」

「你認識她的男朋友嗎？」漆崎問。

腳踏兩條船──就是年輕人說的劈腿。

漆崎看了新藤一眼，問他是否有問題，新藤輕輕搖頭。於是，漆崎向美智代道了謝，喝完冰紅茶後站了起來。

始終不發一語的新藤突然插嘴問道，「她是否被之前交往的男朋友甩了，或是她甩了對方──你有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

「也沒有男同事向她示好嗎？九*九*藏*書」新藤問。

「別這麼說，我倒覺得很有收穫。」

漆崎的眼神漸漸銳利起來。

阿忍的母親妙子接了電話。新藤沒有見過她，但曾經多次和她通過電話。阿忍的母親待人親切，也很健談。

「藤川小姐辭職之前，和松本先生還有高野小姐的關係怎樣？是否有甚麼變化？」

電話中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

漆崎說，她用力點頭。

「應該沒有，因為她整天和高野，還有松本在一起，別人根本沒機會接近她。而且，不久之後，他們就幫她介紹了男朋友。」

「無論問誰，每個人的回答都一樣，她不可能被殺──但事實上，她就是被人殺了，兇手一定躲在某個地方。」

「不，我想阿忍小姐不會把我們放在天秤上比較。」

「沒想到這麼好的人會被人殺害，我真的嚇了一大跳。」

「就是刀子的事。在聖誕蛋糕里發現刀子固然很匪夷所思，但在考慮這個問題之前，還有另一個不解之謎，就是兇手為甚麼要把兇器帶離現場。只要把兇器留在現場，即使有不少疑點，我們也不能完全排除自殺的可能性，這樣就可以誤導偵辦方向。兇手為甚麼要捨棄九九藏書對自己有利的點，特地把兇器帶離現場呢？」

「啊，不是，這是……」

「對。」新藤抓著頭說。

美智代稍稍放鬆了臉上的表情。

新藤慌忙放回了口袋。「沒甚麼。」

「包裝紙上寫著聖誕快樂，哈哈，是聖誕禮物吧？」

「應該沒有，高野小姐和藤川小姐經常在一起，和松本先生的關係也和以前一樣。」

漆崎東張西望后，更壓低了嗓門。

「她脾氣很好，工作也很認真，而且主管也都很喜歡她。」

漆崎瞥了一眼手錶說。

「毅力……嗎？」

「對。」美智代點了點頭。

「沒必要向我道歉，是要送給竹內老師的嗎？」

「……是嗎？」

新藤覺得雙腳發軟，妙子繼續在電話中說：

漆崎想起剛才見到的酒井。他瘦巴巴的，氣色很差，渾身散發出懦弱的感覺。年輕女孩或許會覺得這種類型的男人一點也不可靠。

「有一次在梅田的地下街遇見他們，雖然沒有交談……」

目送前輩離開后，新藤在附近的商店打電話去了阿忍家。他之前曾經多次打電話去她家，通常都是找她約會，沒想到每次都遇到突髮狀況，至今還沒有成功地約會過。

九九藏書地鐵淀屋橋車站往梅田方向的途中，有一家名叫「Musica」的紅茶專賣店。店內光線昏暗，店內的裝潢也以木材為主。

妙子毫無顧忌地在新藤面前提起他的情敵，阿忍的個性顯然像她媽媽。

「大家對她的評價都很好。」

積極主動……喔──新藤握緊電話的手心冒著汗。

「對不起。」

「我幹嘛說謊騙你？她說要去梅田的某一家飯店吃飯。」

「沒有。」她斬釘截鐵地回答。但隨即壓低嗓門說：「有一件事，你們不要說出去。有好幾個做內勤的女同事都和男講師走得很近。因為大部份講師都有豐富的出國經驗，即使一起去國外也不用擔心。而且，語言當然也沒有問題。」

「甚麼收穫？」

「不，一旦這麼想，就會在原地打轉，也許我們不該太執著蛋糕這件事。」

「雖然我們積極打聽，卻沒甚麼收穫。」

「從來沒有聽過她的好消息嗎？」漆崎向她確認。

向酒井直行道別後，漆崎和新藤來到這家店，喝著用大杯裝的肉桂茶。他們正在等在英語補習班任職的女人筒井美智代，補習班從今天開始放假，於是，漆崎打電話去了她家，她和他們約在這家店見九-九-藏-書面。

他從西裝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端詳著。那是四個男女在背景是牧場的地方的合影，是從藤川明子家的相框里拿出來的。那四個人當然是明子、千賀子、松本和酒井。

「嗯，那個……我覺得她男朋友不怎麼樣，之前聽說是松本老師的朋友，還以為是很不錯的對象。」

「好吧，我回去報告，你去找她吧。」

「沒問題，但你要加油啊。」

新藤把照片放回口袋時說。這時，他的手碰到了甚麼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形狀細長的盒子。

「原本打算昨天給她，但忙來忙去的，結果沒機會送她。」

「等一下再說，但有一個問題我想不通。」

「這是甚麼？」漆崎問。

「啊甚麼？再不趕快交給她，聖誕節都快過了，還是你打算過年時當作紅包送給她？」

「啊？」

應該是在六甲牧場拍的。明子的抽屜里還有好幾張同一天拍攝的照片。

「甚麼問題？」

美智代喝了一口紅茶后這麼說，嘆了一口氣。

美智代比約定時間晚了五分鐘現身，她年約二十五、六歲。看到她是美女，兩名刑警忍不住暗自竊喜。

「關於這個問題，我可以很有自信地回答，絕對沒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