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接受這門親事，願意把女兒嫁給公子，事情就好辦啦。呂布一定會殺掉劉備的。」

第三位是妾。

「不，還沒進展到那一步。」

紀靈害怕呂布。

「一個病人，還來做甚？不來祝賀也不要緊的。」呂佈道。

「傳國玉璽在他手裡。是說這事兒吧……可是，眾口相傳的力量實在可怕，也許真的能實現哪。」

「哦，嗯……」呂布恍然大悟，道，「袁術持有傳國玉璽，也許早晚當上天子。所以你想讓我依天子之例嗎？」

這位貂蟬亦無子女。所以，說到子女，只有嚴氏所生的女兒。

說完緊急叫五百騎兵來到庭上，吩咐道：「追上小姐的轎子，立即帶回來。中止送親！」

「打算依規矩來。」

袁術首先擬書一封，送去殷勤答謝，對呂布此前講和之功獻上滿腔敬意和謝意。

陳宮挑明想法，道：「其實啊，今天早晨在下私自拜訪韓胤館舍，悄悄與他商量好啦。」

「貂蟬啊！貂蟬啊！」

「聽誰說的？」

「呃……」因是獨生愛女，呂妻也把手支在臉頰上陷入沉思。纖指就如象牙削成的一般。

他感到上了呂布的當，但更被他強大的精神所懾服。

「正相反！」陳珪用力搖頭，開腔道，「你的死期已經臨近，今日特來弔唁。」

「此亦無妨。」

那位「不可先生」陳宮一臉更加「不可」的表情，一大早就來到執事閣中，等待呂布起床。

「我一見到韓胤，就單刀直入地說：『這門親事，說白了，對貴國而言目標就是劉備的腦袋吧。新娘歸新娘，後面所要的東西就是劉備的腦袋吧！』我冷不丁這麼一說，韓胤大驚失色。」

不久，百鳥啼鳴，晨曦輝映，城門大開，載著新娘的馬車是白馬金蓋，侍女侍童，美裝武士，列隊護衛，送出城外，彷彿紫雲伸展。

在病室照顧他的丫鬟道：「老爺隱居，還不知道吧。」她告訴他說，徐州城裡出來九-九-藏-書一支送親隊伍，要到遙遠的淮南去，街上的人都在歡送。

陳宮過於鎮靜，呂布覺得蹊蹺。

「啊呀呀，無奈啊！人的命和袁術的妙計，真是可怕啊！」

先來厚謝先前的講和，講和之後又來說媒，於是呂布認真考慮起來。

莫非這個諫言家又要進什麼諫了？

他一臉厭煩，把遲鈍目光投向一旁。

「……」

因為陳宮低著頭，呂布放下心來，道：「吏員們會來辦事，挺麻煩的。到那座亭子去吧。」

雄雞也為母雞的話而振翅。袁家的辭令「永享共榮」被當了真。

窗外輕輕飄來後園木蘭花的幽香。

「什麼？！你背著我去見袁術的使者啦？！」

「可是，使者韓胤已經回淮南去了。」

「也非壞事啊……你的意下如何啊？」呂布與妻子嚴氏商量。

「哦……嗯……」

病人陳珪老人當天一直在城裡，傍晚才騎在馬背上，晃晃悠悠回自家去。他鬍鬚稀疏，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啊，這下……我兒子的主公可以得救于危難之中啦。」

「可是，命數如此，能奈其何！你自己一步步順其自然地朝黃泉路上走啊。」

「我有話……」

「從你認為今日是吉日看，死神已經纏上你啦。因為，這樁親事乃袁術之謀略。由於劉備這個人跟著你，袁術無法滅你，所以，他就想先把你的女兒當做人質，然後再攻取小沛。」

袁家等不及回話，再次派韓胤為使，前來探問意向，道：「這門親事如何啊？舉家君臣翹首盼望成功姻緣哪。」

「主公驍勇，無人可與比肩。如果與擁有傳國玉璽且國富兵強的袁術結為姻親，事情傳開，哪個諸侯不會詛咒嫉妒？」

這天早晨，新娘終於要離家出嫁。拂曉時分，徐州城裡就鑼鼓喧天。前一天晚上開始的盛大慶祝宴會，通宵達旦。

「正是。」

「哦，陳宮哪，真早啊！」

他無法徹底忘卻死於九*九*藏*書長安大亂中的貂蟬，於是在各州遍搜長得像貂蟬的女人，終於得到一個面容可供憑弔的女人，便一直「貂蟬，貂蟬」地叫她。

「與袁家的親事。」

「韓胤可什麼都沒有對我說啊。」

「別說不吉利的話！今日乃大喜之日。」

「非也。」

有相似之處。但年齡不同，秉性迥異。

「照例，從訂立婚約到舉辦婚禮的時間根據身份分成四種。」

「陳宮！陳宮！」

「那是啊……後來韓胤如何回答？」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很快壓低聲音說：『這等事千萬不要大聲說。』他也不愧是個人物，回答得真妙。」

「這可使不得！我豈能袖手旁觀啊！」陳珪說著，走出病室，「扶我上馬，帶我進城。」誰都攔不住他。

陳珪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徐州城，請見呂布。

嚴氏是正室。后娶了曹豹的女人，立為第二夫人，由於早逝，沒有子女。

「沒人這麼說。」

妾的名字叫做貂蟬。

「大概可以吧。」陳宮答道，后牙上好像擱著東西。

不得已，紀靈退兵，回到淮南。

「照你這麼說，只要那傢伙盤踞北鄰，我袁術就是將來也無法向南向西發展咯？！」

「這可是做母親考慮最多的問題啊。只是得了解一下，他家有幾個兒子。萬一嫁給眾多兒子中最不成器的那個，後悔就來不及了。」

算好日子，故意隔了兩個月，袁術才遣使說媒，道：「願與你家結姻親之緣，永享共榮，親上加親……」

「這點不用擔心。袁術只有一個兒子。」

「不可！斷不可貿然……」紀靈儘管為自己丟盡臉面而深感恥辱，但還是諫道，「呂布之驍勇天下有定評。原來以為他有勇無謀，卻為何既有機智又有謀才，真讓我驚訝。而且徐州佔著地利，貿然出師，恐損兵折將。」

「從訂婚到進門，自古以來時間都是一定的。」

「你反對咯？」

「呃……嗯ｈttpｓ://ｒeａｄ•９9csw•cｏm。」呂布沉吟良久，扔下陳珪不顧，大步流星走出閣去。

「在這裏說，不妨礙吧？」

「你也往大處著眼啦。」

呂布妻妾原有三人：第一夫人、第二夫人以及妾。

「我覺得是門好親事……」正室嚴氏道，「我聽傳言說，袁術這個人早晚要當天子的。」

說到貂蟬，就是呂布在長安時熱戀的女人。為了戀情，他背叛董相國，最終推翻當時政權。貂蟬，就是那場大亂的導火索。那位貂蟬難道還活在呂布的密室之中嗎？

從他口中聽到詳情，袁術暴怒，道：「混蛋！厚顏無恥，竟至於此！拿了我莫大的代償，卻又庇護劉備，回報我的就是強加于我的講和嗎？！」

「對此我忽生一計。聽說呂布有一個妙齡美貌的女兒。」

「當然。」

「休得胡言！」

「可是，總要圖個萬全吧，哪怕為了令愛。主公能斷言不存在有人把過門吉日當成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半道伏兵，搶走新娘的危險嗎？」

「不可。」

煩惱的父親對愛女的鍾愛超乎常人，操心女兒的幸福甚於自己的未來。

「主公亦有可以娶親的公子。用通婚先籠絡呂布的心。看他是否接受這門親事，以判斷他的向背。」

「聽說是呂妻嚴氏所生愛女，所以更是合適。」

韓胤回去后的第二天。

他怒氣難消。

備齊各種奢華嫁妝，縫好大量金襕綾羅，馬車和華蓋造得華美無比。

袁術忍無可忍，道：「既然如此，我將親自率大軍進攻徐州和小沛，一舉破城！」說完就要下達命令。

「你說得也是……那該怎麼辦？」

陳珪年老，在兒子的宅邸養病。

「有何不可？！在下並未阻止這門親事啊。」

「這麼說，日子越早越好啦。不知怎的，我心急起來了。」

「那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怎麼辦呢？」他對袁術提出的親事感到十分迷茫。

「什麼話？」

「有何為難？」陳宮單刀直https://read.99csw.com入地問道。

「我還沒有對你說，內人也說這是良緣，所以決定把女兒嫁過去。」

「我認為可以是可以，關鍵是時間。婚禮約在何時？」

「你這傢伙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你究竟讓我怎麼辦？」

「不不。你要走在我這個病老頭前邊兒啦！」

「那邊熱鬧的鼓樂，是怎麼回事啊？」

聽見閣外傳來呂布的大聲喊叫，陳宮道是何事，從公事房跑過來。呂布一見他的面，就大聲呵斥道：「淺見之人！汝誤我也！」

就連呂布這樣的漢子，這時也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好父親。

呂布書信一封，道：「小女昨夜突患微恙，卧床不起，送親之事，眼下只好延期，謹請見諒。」書畢，差人快馬送往袁術處。

「所以啊，這門親事不是挺好嗎？嫁過去，就有希望很快當上皇妃。」

「不，決不。」

袁術一拍大腿，道：「妙計！為褒獎你獻此良策，不再問你此次過錯之罪。」

呂布反覆無常已成常事，但這次卻讓人驚慌失措。騎兵隊當即絕塵而去，追趕送親隊伍。

「如果就這樣留在這裏，先不說玄德方面，呂布肯定會以違約之敵為名，全軍來攻。」

「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那他不會說吧。他這個使者又不是來挑明這樁婚事是利益婚姻的。」

出得閣來，走過木蘭花下。

「凡事，哪怕是家庭內部之事，天下之雄亦須視風雲而為之。」

「庶出還是嫡出？」

「不行嗎？」呂布害怕他進諫，又想得到他的保證。

「……」

呂布如今仍然經常在閨園中這樣叫妾。不過，後來嫁給他的貂蟬與那王允的養女——薄命的貂蟬雖然同名，卻非同一人。

「今後即使小沛受到進攻，你也不能援助劉備。你不覺得劉備被殺，就是砍去你自己的手腳嗎？！」

「那就是諸侯資格咯。」

呂布撓頭，道：「其實，內人也願意接受這門親事，她非常高興……最後也沒有跟你商htｔｐs://rｅａｄ•9９cｓw.com量，就答覆了袁術的使者，答應了下來。」

「我擔心得不得了啊。」

「噢……後來你說什麼來著？」

一方面認為是一段良緣，另一方面又覺得危險。

「說不上誰，就連侍女們都在傳呢，說他有資格登天子之位。」

「天子的花燭之儀為一年，諸侯為半年，卿大夫三個月，庶民一個月。」

「卻是為何？」呂布詫異道。

看到陳宮的表情，呂布心中有點困惑。

呂布把韓胤迎入驛館，厚禮相待，有問必答，又將許多金銀贈給使者一行。使者返回時，呂布備下奢華禮物，堆積如山，馬馱車拉，讓他們帶給袁術。

「此話有理！」聽陳宮這麼一說，呂布也覺得極有道理。「可是，不好辦哪。」

在水亭里圍桌而坐。

「此話怎講？」

「那……」呂布作色道，「我的女兒出嫁，你卻讓我依庶民之例嗎？！」

他的兒子是劉玄德的臣下陳登。

「為何？」

回話當然是世間俗套的說法：「我們認真考慮之後，改日一定回話。」

呂布也是多愁善感之人。

「你是說依照大夫之例嗎？」

「不要等待吉日。身份慣例都不要顧忌。趁各路諸侯還沒注意，就先把令愛的轎子疾風迅雷般地送到壽春的袁家。」

不久呂布起床。

「我一定轉達。想必袁家一定滿意。」

「不。」

「如果害怕這個，女兒就嫁不出去啦！」

「……」

做父親的往往過多考慮各個方面。

陳宮說完，呂布便盯著他的臉，思考是否重新考慮。但他的心思卻已經全部放在準備女兒的出嫁和選定成親的日子上了。

他又大步朝後閣走去。

他說服妻子嚴氏，讓她夜以繼日緊鑼密鼓地準備女兒的出嫁。

既已承諾對方，現在如果內部生變，不好收場。

「老頭！莫非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新娘過門如按通例必不吉利，難以順利。所以我回去勸說主公，也請貴國即刻從速辦理……說完我才回來。」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