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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主父弄波齊王府

第十七章 主父弄波齊王府

城陽、廣川、中山、濟北、代、魯、長沙、齊等諸侯國也都分為幾個或十幾個侯國。
「不!大人風塵僕僕,千里歸來,還是小人效勞吧!」
主父偃轉身發現店家不知何時就站在了身後,怒道:「你是何時進來的?不經通稟,私自入室,你要以身試法么?」
話雖這樣說,但紀太后聽出來了,主父偃是非查不可的了:「那麼,依大人之見,該如何查處呢?」
但是主父偃出京的第二天,汲黯就進宮來了,他是來彈劾主父偃的:「郡國都說主父偃借推行『推恩制』之機,大肆斂財。」
那裡面不是別的,都是光燦燦的金子。
徐甲回到京城,不僅太后訓斥了他,而且更成為黃門們譏諷的笑料。恰在這時,齊國案發,主父偃前往查處。徐甲感到報復的機會來了,他找到主父偃,繪聲繪色地傳達了紀太后對主父偃的奚落。主父偃感覺自己遭受了莫大的侮辱,他從心裏發誓一旦有機會,就一定要借皇上之手殺了這妖后,以雪心頭之恥。
黃門總管只覺得天旋地轉,大王與翁主不是親姐弟么?怎麼可以如此不顧羞恥呢?這難道就是高皇帝的後人么?看他們平日里正襟危坐的樣子,可誰又能想到他們皮囊下包裹著的醜惡魂靈呢?
雖說「推恩制」要落到實處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但畢竟有了一個很好的開局。
「太後為何要讓翁主涉足後宮?」
主父偃豁然開朗:「好極了!就以審問黃門開始。明晨本官就稟明紀太后,提王宮黃門總管審問。」
河間國先後分為茲、旁光等十一個侯國。
「哦?他們到了?」主父偃冰冷的目光掃過店主的額頭,出口的話也十分的傲岸和冷漠,「就讓他們在下面等著!」
可是眾人沒有誰敢動第一筷子,反而諂媚地要他先開始。主父偃的聲音中就帶了憤懣:「讓你們用,你們就用!」
看來,他們沒有空手而來。他們或捧著珍奇古玩,或捧著金子。他們生怕被拒絕,似乎早已將當年的舊事忘得一乾二淨了,那種迫不及待讓主父偃領略了沉浮的天壤之別。
的確,元朔二年是主父偃春風得意的日子。時令剛剛進入四月,這位當年在遊說中備受冷落和排斥,幾乎陷入借貸無門困境的雜家,便以齊相的身份衣錦還鄉了。
紀太后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逆賊果非善輩。她沒有反對的理由,便順著主父偃的意思道:「如此就依大人,只是黃門總管近日甚忙,待哀家先傳來問問。」
「愛卿所言甚是。朕在做太子時,就曾聽衛太傅說過,七國之亂時,齊孝王亦曾圖謀不軌,只不過後來見大勢已去,才有所收斂。如此忤逆,今日不除,就是後患!朕就任愛卿為齊相,嚴查細究,以正綱紀。」
黃門總管的心「咯噔」一下就懸了起來,這事到底還是敗露了。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道:「咱家在宮中只是伺候大王起居,至於淫|亂之事,咱家耳背,還真沒有聽說。」
「嗯嗯嗯……」那是男女相互撩https://read.99csw.com撥摩挲而散發出的騷情聲。
大家這才明白,主父偃並沒有忘記當初的恩怨,他是要借這一箱箱金子來諷刺他們的齷齪和卑賤。他們頓時陷入惶恐中,戰戰兢兢地離開座位跪倒在了主父偃的面前,用最難聽的話語罵自己目不識珠,用肥厚的手掌扇自己的耳光,那種「噼噼啪啪」的聲音彷彿音樂一樣,讓主父偃的獲得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這是一幅怎樣的春宮圖呢?那年輕的齊王,不思治理齊國,不思報效朝廷,終日與宮女們燈紅酒綠,肉|欲橫流,多少次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要宮女裸著身體,當著其他人的面,與他交媾。
「那麼!王上看妾身呢?」
他不能讓這不堪入目的淫穢污了自己的眼睛,於是悄悄地離開了。
「諾!」
「你們站起來,本官有話說。」
「難怪王上樂之不疲呢?瞧這身板,哪個女人看了不動心呢?」
而隨著諸侯國的分裂,中央與地方的關係也開始發生重大的變化。這些侯國地位與縣相當,王國析為侯國,朝廷直轄土地逐漸擴大,這就消除了分裂的危險。朝廷的詔書為諸侯國們的庶子們提供了索權分邑的尚方寶劍,他們折騰的結果就是將諸侯王們一個個架空,讓諸侯國實力大減,徒有虛名。
「臣在查處燕王淫|亂後宮的案子時,他不但不服,反說這樣的事情在諸侯國比比皆是,皇上為什麼偏偏只盯住他不放?臣要他列舉事實,他說他不過與父王愛姬、兄弟的姬妾有染,而齊王竟與他的姐姐通姦,皇上為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呢?」
面對主父偃,他們臉上的表情是豐富的,一雙雙諂媚的、恐懼的、尷尬的抑或是懊喪的眼睛把他們紛亂複雜的心思呈現在主父偃面前。他們覺得這世界變得太快,讓他們對自己當初的短視和愚蠢生出難言的懊悔,以致在與主父偃見禮時稱呼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用吧!」主父偃揮了揮手,似乎是在面對一群狗彘異類。
紀太后道:「大人從朝廷而來,哀家自當按皇上旨意,選派得力官員協同大人查案。不過據哀家所知,齊國後宮一向風清氣正,所謂淫|亂云云,不過是小人的流言罷了。」
劉徹的眼神追著天空悠悠東去的雲彩,久久不願移開……
站在臨淄城中最大的酒樓「臨海居」憑欄俯瞰,巷閭縱橫,廣廈連綿,酒肆林立,人頭攢動,主父偃的眉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忽然覺得自己命運與蘇秦何等相似,當年蘇秦落魄回家的時候,被妻子拒之門外,但誰又能想到他後來佩戴六國相印呢?待一會兒,那些當初曾對他投以鄙夷之色的迂腐之徒以鄉友的身份坐在席上時,當那些不曾借錢給他的富豪們持著帖子登上這豪華無比的酒樓時,他們該怎樣看待今日的自己呢?
趙國分為尉文、封斯等十三個侯國。
戰爭是一曲雄壯的交響樂,不僅讓將軍們熱血沸騰,也催動著春天的腳步。上林苑萬千九_九_藏_書紅紫的花草正郁郁菲菲、吐納芬芳;渭灃灞滻春波瀲灧、碧浪渙渙;九嵕南山嵐浮翠繞、松柏蓊鬱。
機會來了,齊王與翁主通姦的醜聞給他提供了一個絕好機會。他彷彿看到那顆無恥的首級已經跌落在地。
這又是讓他振奮的好消息。關中的富庶事關朝廷的穩定,劉徹覺得鄭當時雖然年齡大了些,但就恪盡職守這一點來說,一點也不比韓安國差。
「臣以為王宮之事,黃門最清楚,只要將黃門總管召來訊問便知分曉。」
「王上怎地就那麼有勁呢?」
「一旦有了他的消息,立即稟報。」
主父偃一聲不響地欣賞著這些勢利之徒的表演,直到他們虛假忐忑的笑容因遭遇冷漠而僵持在臉頰和眼角的時候,他才說道:「各位都入座吧!」
居高臨下,長安的一切盡收眼底。前幾日,他剛舉行了一年一度的藉田禮,在回來的路上,他特地到鄭當時督建的渭渠工地上巡察。鄭當時稟奏道:「在公孫弘大人的協助下,京畿各縣投入十多萬勞力,工程進度很快,如果不出意外,年內就可以貫通。」
淄川國分為劇、懷昌等十六個侯國。
主父偃淡淡一笑道:「臣也希望如此,可既然有人告到朝廷,皇上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如果確系誣告,皇上不但會明察是非,而且會將誣告者繩之以法,還齊國一個清白。」
「謝大人。」
「這……咱家確實不知道啊!」
一想起紀太后,他就盡其所能地在腦中勾勒著這個孤傲女人的嘴臉。說起來還是他剛剛進入朝廷的事情。當徐甲帶著太后和皇上的旨意即將奔赴齊國的時候,主父偃以鄉人的身份宴請了這位黃門,他期待一旦娥兒成為齊王后,能夠將他的妹妹帶進王宮做一名貼身的侍女。
聽著店家腳步紛亂地下了樓,他輕輕端起面前的杯盞,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葉,思緒隨著裊裊的水汽蔓延開來。
「哈哈哈!哈哈哈……」他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他喚來店家,叫他傳那些人上來。於是,鄉紳豪富們一個個上來了。
府役們一擁而上,縛了黃門總管,就向外拉去。隔壁就是臨時設置的刑室,黃門總管被剝了衣服,綁在柱上。兩名府役持著蘸了水的藤鞭,輪番抽打。慘叫聲穿越牆壁,傳到堂內。主父偃看了看內史,沉浸在舒坦和愜意之中。倒是內史臉上的肌肉隨著鞭笞的節奏而抽搐著:「大人!還是謹慎些,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可令徐甲吃驚的是,紀太后不僅回絕了朝廷的旨意,而且從言語上徹底地封死了迴旋的餘地:「齊王已有王后,後宮妃嬪俱全,修成君的女兒乃太后外孫,皇上的外甥女,只怕下嫁齊國,會委屈了金枝玉葉。」
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主父偃的行程,他向包桑問道:「有主父偃的奏章么?」
「看清楚了吧!」主父偃輕蔑地在屋裡掃視了一遍,說話的聲音忽然抬高了,「這東西對各位來說並不陌生吧,可是它卻曾傷透了本官的心!read.99csw.com
等到他回到相府時,就看見齊王宮的黃門總管已經在堂中候審了。主父偃作為主審,入座后並不急於問話,只是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他。那夾雜著自信、譏諷、輕蔑、狐疑和尖酸的眼神讓黃門總管脊樑發怵,雖然他不知道被忽然傳來是為了什麼,但新任的齊相給他帶來的或許就是一場災難。果然沒過多久,主父偃開口說話了:「公公可知下官請你來這裏的意思么?」
黃門總管抬了抬眼皮沒有說話。
「主父回鄉……哦!不!主……先生回來了。」
劉徹的臉色當時就陰沉了,怒道:「果真如此不齒么?」
「公公要是緘口不言,就休怪下官不恭了。」
「推恩制」不可能在所有的諸侯國都一帆風順。可這又有什麼要緊呢?那些不願意被架空的諸侯王,很快地就會以對抗朝廷的罪名而被覬覦的庶子們告到朝廷,這也是劉徹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們鬧得越厲害,朝廷的削藩就越徹底。
主父偃上前托起黃門總管的下頜,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受皮肉之苦呢?錄供……」
其實,他要報復的又何止是那些淺薄之徒?他還在辦理燕國的案子時,就已經將齊國列為下一個目標了。一天,在向皇上復旨時,他就不失時機地向劉徹傳遞了一個新的信息。
接下來,就是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哼哧……
齊懿王殞薨后,國事皆決于紀太后,她一直對朝廷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對朝廷與齊國有關的舉措充滿著疑慮。徐甲乃是齊國的窮苦之人,窮困至極才去做的黃門,太後為何讓他來提親呢?若不是他圖謀邀功取寵,就是太后想給齊國安插一個耳目。於是,紀太后很客氣地婉拒了這門親事。
一夢醒來,已是雄雞啼曉了。主父偃梳洗整齊,衣冠楚楚地進了紀太后居住的祈年殿。當他捧著皇上的詔書站在紀太後面前的時候,這個正在生悶氣的華貴女人驚呆了。眼前這個多少有些猥瑣的男人,難道就是曾被她瞧不上眼的主父偃么?難道這個一臉矜持的小個子齊人,就是未來的齊相么?
大家都不知道主父偃將會向他們展示什麼,都紛紛伸長脖子,朝樓梯口方向瞅著,只見幾位隨從抬著幾隻箱子上樓來了。當主父偃打開箱蓋時,揮金如土的富豪們都傻眼了。
「大人……呵呵……貴人……回……回來了。」
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的春天,是讓劉徹既興奮又舒心的季節,衛青不斷送來漢軍大勝的消息,而「推恩制」也像一場驟風,席捲各諸侯國。那些平日里自以為是的諸侯王們頃刻間「分崩離析」,宗正寺每日遞上的奏疏都是令人振奮的消息。
「看來公公是要對抗皇上的旨意了。不知公公可曾聽說燕王之案么?當今皇上決心懲治腐敗淫奢之風,若是負隅頑抗,豈知世有猛虎,必有馮婦而搏擒之。下官倒是不願意做那個擒虎的馮婦,勸公公亦勿效負隅之虎。燕王乃諸侯,尚且自殺,況公公乎?」
「臣在齊國遊學時九*九*藏*書,也曾聽過此類傳聞。」主父偃暗地打量著劉徹的表情變化,在他近前一步說話的時候,就把與「推恩制」有關現實擺到劉徹面前,「僅僅是這些倒還罷了。臣擔憂的是,臨淄有戶口十萬,僅是租賦每天就達千金,人口多而富足,超過了長安,況且齊王劉次景原非皇上嫡親,怎能如此稱王一方呢?尤其是那個紀太后,早就有了對抗朝廷的野心,竟然拒絕了娥兒翁主的婚事,這不是無視朝廷,無視皇上,無視太后么?」
主父偃要以答謝的方式報復那些目中無人的狂徒們,要讓他們在飲下美酒時去蒙受無以言表的尷尬和羞辱。
這番話讓劉徹有了憂慮和擔心,新制是為了實現國家的大一統,絕不是為了給京官們提供斂財之機,如果因行「推恩制」而致官員貪賄,這顯然有悖于新制的初衷。
在桌上的菜肴快少了一半的時候,主父偃站了起來,緩慢地沿著每個人面前的案幾走了一遍,然後向樓下喊道:「抬上來!」
每個人案頭擺的都是齊地的海鮮,濃香四溢的米酒。但主父偃沒有感受到鄉情的溫馨,倒是對這些腦滿腸肥的富豪們不斷投以鄙夷的目光。
「陛下,還沒有。」
「大人不必擔心,本官心中有數。」在他看來,似乎一切都是司空見慣的。他的手指在案几上輕輕地彈出「叮叮咚咚」的聲響。果然,在第二十五鞭,黃門總管就被拖到堂上來了,他嘴角擠出六個字:「奴才願意招供。」
太后頓時有了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不僅是因為主父偃,還因為她拒絕了皇太后的提親,這可能就是皇上任命主父偃為齊相的原因,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等待她的將是王國的滅頂之災。她將如何去見齊國的列祖列宗呢?就在此時,「紀太後接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推行了十三年的新制,終於有了新突破,這使劉徹每每站在未央宮前殿北望渭河時,胸中就不時盪起洶湧的波浪。感到只有這個春天,才被他真正擁抱在懷中。
「也就是那個不懂風情的紀家小女才那樣呆板和矜持,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有人向朝廷告發齊國後宮淫|亂,公公可知否?」
「呵呵!大人歸鄉,山水生輝。今天這酒宴就由鄙人做東了……」
提到主父偃,紀太后道:「主父偃乃末路小人,竟然也想讓他的妹妹進入齊王宮,簡直是痴心妄想!」
「阿姐可是風情萬種啊!瞧這酥|胸,真讓寡人……」
令丞們言道:「後宮美醜,黃門最清楚。」
「把這金子分成五份。」在豪富們站起來的時候,主父偃叫隨從把金子碼成五垛。
他轉過身來,指著他們的鼻尖道:「當年本官困在中途,同族的兄弟不予我衣食,賓客鄉人拒我于門外。今日本官到齊國來任相,你們又紛紛攀援於我,如此欺貧附貴,與狗彘何異?今日本官叫你們來,將金散之,意思很明白,從此斷絕了與你們的來往,再也不要看到你們這些勢利之徒!」
不是么?那個燕王劉定國,就被一紙書信告發到read.99csw.com未央宮北闕的司馬門下,這恰恰被前線勞軍歸來的主父偃發現,他迅速呈送給皇上,劉徹毫不猶豫就將此案交給主父偃辦。劉定國在恐懼中自殺,劉徹趁機廢除了燕國。接著,劉徹又命主父偃去查辦齊王淫|亂後宮的案子。為了方便查案,他任命主父偃為齊相。
「主父大人……哎呀,相國回來了……呵呵……」
「大人在朝為官,乃鄉邑之榮耀,鄙人這裡有一雙玉璧,還請大人笑納!」
「公公不離大王左右,豈能不知?有道是無風不起浪,公公終日陪伴大王,宮中的一切不都是公公安排的?你說不知道,誰會相信呢?下官是奉了皇上旨意辦案,還是請公公全都說了吧,免得彼此難堪。」
主父偃的臉上依舊留著淡淡的笑意,但話里的意思卻是滴水不漏的:「這樣的事情怎好勞駕太后,臣已命人前去傳喚了。若沒有其他的事,臣這就告退了。」
這又是怎樣的亂|倫圖呢?消息傳到祈年宮,紀太后心痛欲裂,真是「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先祖悼王劉肥,在高皇帝時受封七十座城,百姓中凡說「齊語」的都歸屬他,是劉姓諸王中封地最大的一個。可悼王之後,他家是一代不如一代。正是因為如此,紀太后才將侄女立為王后,希望她約束齊王。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拒絕了皇太后的懿旨。更因為如此,她才遣翁主整飭後宮,她要用權威將那些宮女與兒子分開。可紀太后不知道,對這樣一個病入膏肓的諸侯國,她的苦心是多麼的無力。就在翁主進入後宮第三天的深夜,黃門總管竟然聽見王宮中傳來陣陣的淫笑聲。
店家頓時就慌了,求饒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大人要小的迎接鄉紳富豪,現已有幾人到了,小的怕大人著急,故冒昧進來,還請大人見諒。」
於是,大家都不敢多話,就默默地用起了膳。
「大王與翁主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徹雙眼不眨地盯著前線的硝煙,也關注著「推恩制」的進程。
主父偃向內史使了個眼色,大喝一聲:「來人!鞭笞五十。」
與皇上的對話猶在耳際,主父偃已經躊躇滿志地站在這曾讓他傷心的故土了:「哼!本官倒要看看,那個可惡的紀太后將如何應對朝廷的問罪。」
主父偃宣讀完詔書,接著就提出查處案件的請求:「微臣此行,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查糾後宮淫|亂之舉,還請太后明示。」
皇上的詔書說得很明白,主父偃在齊相的任上,就是要幫助齊王整頓綱紀,查處後宮淫|亂行為。不用說,她的兒子和女兒都是對象。雖然從職位上說,相是諸侯王的輔佐。但是皇上的一道詔書,就賦予他超越諸侯國,直達天庭之權。紀太后很後悔,為什麼當初要拒絕朝廷的提親呢?
這樣的宴會已經連續舉行了多次,今天是最後一場,主父偃鬱積心中多年的塊壘終於消散了。回到相府,他沒有絲毫倦意,便喚來令丞們,毫不掩飾地托出了他要整頓齊國後宮的籌謀。
「諸位說說,我們該從何處著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