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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婚禮

第三十六章 婚禮

接待人員秋刀刀過來,請柳冰雪入座。然而秋刀刀掌握的名單中,沒有這個人,只得請她坐在沒有名簽的散客桌上。
宋時魚心頭貓抓似的難受。他衝出房間,準確無誤地從禮盒推里拿出了那本《金融密碼》,遞到愛佳的面前:「那這部名著呢?又怎麼說?!」
「雖然是第一本著作,但首印十萬冊,可以了。」楊文遠轉過頭來,看著宋時魚,「如果我沒猜錯,您就是今天的新郎官宋時魚先生吧?」
「滿意。」
愛淘好奇,忍不住用裁紙刀將封好的紅包拉開,裡頭是一張銀聯卡,還有一張小紙條:
「可是……我們公司正處於上升期啊。」宋時魚懇切地說,「我正準備在結婚後,擴大業務範圍,好好乾一把呢。」
忙了一天,宋時魚竟然沒有自己預期的那樣興奮,但仍然盡心配合愛佳完成了拍攝。回到公司,前台接待小謝告訴他,股東曾凡華突遇車禍,剛剛在醫院去世,曾的老婆卓希娟來過電話。因宋時魚拍婚紗,把手機關了,沒聯繫上。
宋時魚追了兩步,問:「你……成家了沒?」
「你公司沒事。」愛佳似笑非笑地說,「不是有韓國歸來的富婆嗎?只要你開口,她就會解囊相助。」
「我的心冷了……沒了你曾哥,我什麼勁也提不上來了,更別說我不感興趣的事了。」卓希娟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這事就這麼定吧,對不起了,兄弟。」
「沒事。一個朋友,送了十萬元。」宋時魚迅速恢復了鎮定。
「誰?」愛佳一怔。
「時魚,今晚是喜慶日子,我不想再跟你抬杠。」愛佳看著他的眼睛,「我只是要你明白一個道理,另外只補充一點:你現在是有老婆的人,有家的人。今後,無論你的家事,還是公司的事,都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明白嗎?」
愛佳擰了一下她的臉。
「時魚,你別多心啊。」愛佳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了,趕緊抱了他一下,「無論你幹什麼,我都支持你,甚至什麼也不幹,都行。咱們結了婚,不分彼此,先把這房當婚房,等將來有了孩子,再換個大點的房。你別多想,我是在乎你。物質上的事,過得去就行。對了,明天,咱去把證領了。」
「你……」宋時魚氣得呼呼喘了兩口氣。
房間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刀刀,你進來。」今天的愛佳,每個毛孔都充滿喜悅。她拉著秋刀刀的手,進了裡間。
——愛佳的意思很明顯,情感有時會像蠟燭一樣,只要有石蠟和燈芯在,就可以重燃。
「對不起,愛佳。」宋時魚趕緊道歉。接著把合伙人的情況講了。
這時,朱敏出來找他,塞給他一張字條。
然而他無法阻止地想,柳冰雪當年為何不辭而別?她到韓國究竟做了些什麼?如果再找上門來,真的要投資自己的公司,是拒是納?
秋刀刀將紅包交給宋時魚。宋時魚接過,打開一看,手猛地抖了一下,臉色變得潮|紅,正好被從裡間出來的愛佳看見。
此時的九-九-藏-書宋時魚西裝革履,正與孫見清說著事。裡間,愛佳正在做最後的化妝。
愛佳遵從父親的囑咐,按照老家的風俗,在「洞房」里點了紅燭。孔志軍在電話里說,紅燭能驅邪,庇佑新人早生貴子。
「是啊。」愛佳淡淡地說,「你更沒想到,她開著寶馬,流著眼淚,來與青梅竹馬的情人相會……哎呀,淚灑長街,凄婉動人啊。你為什麼不讓攝像師記錄下那感人的一幕?」
「是的。」柳冰雪說,「我很看好你的事業。如果有可能,我想投資。」
「怕你凍著了。」宋時魚輕聲道。
他的心寒了一下。他知道愛佳說的這話,決不是開玩笑。
「發財了吧?」愛淘做了個鬼臉,「金額太大,我不敢貪污,讓刀刀給你送去了。哦,對了,在那邊……」她用手一指。
然而,無論如何,生活還得繼續。現在,躺在身邊這個男人,是她相的,是她的選擇。無論經歷多少風雨,她都願意與他並肩前行。
愛淘邊微笑接待,邊在心頭打鼓:擦!姑奶奶再不參加任何人的婚禮了!反正小墨出來得好幾年,到時候旅行結婚得了,犯不著整得跟二姐似的,勞民傷財,干這賠本買賣……
「你不用告訴我。」愛佳說,「其實刀刀把那張卡拿上二樓的休息室,我就知道她是誰。上次在石島,大姐提過這事。」
「我是。」宋時魚真想給這個傲慢的傢伙一拳,但他還是忍住了,並強迫自己的右手伸出去,想與楊文遠握手。
而在他頭頂上方的二樓化妝間,有一雙眼睛看到了這一切。
「你這兩天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愛佳有點生氣了,「不願結這婚,現在說還來得及!」
夜已深。愛佳整理完禮金賬簿,看了一眼望著紅燭發獃的宋時魚,說:「新郎官,後悔了?」
「他上樓來找我,說他現在是洪泰證券的國際部總經理了,牛了。」宋佳胸脯起伏了兩下,繼續說,「但我只說了一句話,他就滾了。」
「愛佳,我正要告訴你……」宋時魚站起。
而此時的宋時魚,跑到樓下去找柳冰雪。剛才,他不好問秋刀刀。大喜的日子,初戀情人突然到來,讓他措手不及。
「是。」宋時魚說,「咱啥時候動身去看爸媽?」
「好。」宋時魚回抱了她一下。他知道愛佳說的是真心話。然而作為一個男人,他從內心裡不想依賴愛佳。
「答對了。」秋刀刀笑靨如花,「他吧,差點就成了你的男朋友。」
宋時魚正要再問愛淘,只見愛淘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聽愛淘說,這書首印了十萬冊對吧?」愛佳的臉在紅燭下越發紅潤,「我告訴你,就是印一百萬冊,關我屁事?你知道楊文遠為什麼後來沒再出現嗎?」
「時魚,知道你快結婚了,本來不該掃你的興。」卓希娟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但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老曾這一走,我心灰意冷,孩子準備出國,要花錢,可能要從你那退股了。」
「在……九_九_藏_書」愛淘不知說什麼好了。
宋時魚一愣。他不知道。在後來的婚禮進行過程中,他沒再見到這個人。
宋時魚只得說:「愛佳,我真心愛你,從始至終都是。至於我的心情,無關咱倆的感情,是因為我的公司。」
她轉身嘬嘴吹氣。突突燃燒的紅燭滅了。
外頭很熱。但宋時魚覺得外頭的空氣是流動的。剛才,他快窒息了。
對一個男人而言,身旁躺著心愛的女人,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柳冰雪開著她的寶馬走了。宋時魚呆立原地,直到熱汗從額上流下來,迷了他的眼。
房間里的冷氣開得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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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都兩年多了。」柳冰雪遞給他一張名片。宋時魚一看,上寫:
「你敢噁心我,我就殺了你。」愛佳說。
沒有署名。
見合伙人心意已決,宋時魚也不好拂逆她的意思。
「孫老師讓我來找你,說婚禮就要開始了。」朱敏遞給他擦汗的紙巾,「快進去吧。記住,要在樓梯口迎接你的新娘,然後牽她的手,一定要笑。」
「新娘子今天真漂亮。」秋刀刀嘖嘖了幾聲,「領導,你猜今天還有誰要來?」
天氣酷熱。在婚禮進行的前一周,二人在懷柔郊區拍了些照片。穿上婚紗的愛佳,感覺青草為她而長,鮮花為她而開,碧水為她而蕩漾。
正是柳冰雪。
刀刀會意,繞桌貼近愛淘。愛淘將那紅包交給她:「趕緊去樓上,把這個交給新郎官。」
「還有,豬頭讓朱敏送來了一個字條,但沒署名。」宋時魚將情況講了一遍。
愛淘最願幹這種事,她平時有數錢的嗜好。按到任務后,頭天晚上她就找二姐,讓其回憶這些年送出去的禮金數額。愛佳順手給了她一筆賬——原來都記得清清楚楚。愛淘抄了賬,心想這些年錢漸漸毛了,怎麼著也得加點兒利息吧。但隨著收的紅包增多,愛淘暗中數錢「對賬」,不禁大失所望:多半都是原款到賬,有的乾脆比愛佳當年出的錢還少!
「什麼話?」
「明白。」
「好事啊,你朋友真大方。」愛佳萬沒想到這柳冰雪是他的初戀情人。
「謝謝你。」宋時魚知道此時此刻不宜談這些問題,因為他現在是新郎,「請進去吧,婚禮快開始了。」
這時又有新的賀客前來。愛淘覺得這事有點古怪,就向秋刀刀使了個眼色。
熱血又在宋時魚全身涌動。他一扭身,又將妻子抱緊了。
「怎麼了?時魚?」她小聲問。
「怎麼還不睡?」愛佳的胳膊蛇一樣纏住了他。
多年未見,她還是那樣高挑,迷人。只是,她的眉宇間多了滄桑。
「是。」愛佳親吻著他的臉,「這事,我們得上上心,別讓咱愛淘等得太久了。」
「公司再小,畢竟是我的心血啊。」宋時魚心頭不悅,但還是讓了一步,心想你是比我能耐,但光靠你能成么?
紅燭被吹滅了。
「我沒臉見你。」柳冰雪低下頭,「當年,我不辭而別,隻身read.99csw.com到了韓國……這些年,過得還行,錢也賺了些。你的公司,還有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
來得匆忙,未及準備,奉上人民幣十萬元,不成敬意。密碼是888888。柳冰雪
愛佳當然也沒有睡著。今天,她雖然發狠話攆走了楊文遠,但那兩年的生活,已經鐫刻進記憶之中,無法抹掉——正是因為她深知一個人的情感記憶無法擦掉,所以才極度擔心宋時魚會與初戀情人重燃愛火。
宋時魚看見,愛佳的眼裡閃過刀鋒般的光芒。
夜半,宋時魚把空調的溫度調得高了些。
但剛才還坐在那裡的柳冰雪,不見了蹤影。
「你知道?」
「出書了?祝賀啊。」愛淘訕訕地笑道,「請坐,請坐。」
「就你那公司,停了也沒什麼,我不還掙著錢嘛!」愛佳不以為然,「李總請你過來,你不來,非得自己扛著。說真的,愛淘跟我的看法一致:你成天當個受氣包,讓那些怨婦撒氣,我既心疼,又難過。我看,你的事先放放吧,咱把婚結了再說。」
「知道疼人就好。」愛佳哼了一聲。
宋時魚木然展開,見上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第二天,在殯儀館送走曾凡華,宋時魚心情鬱郁。愛佳來電話約他商量婚事細節。他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就趕到愛佳那裡,從邀請名單的確定,再到飯菜酒水標準、婚禮程序、攝像合影等等,甚至考慮到了用什麼禮金簿、簽字筆。宋時魚弄得頭昏腦脹,幸好愛佳成天搞會務,對這個很在行。
「我這樣做,你還滿意吧?」愛佳認真地問道。
忙到半夜,終於把各種細節都敲定了。宋時魚快散了架,點了根煙解乏,被愛佳一把奪了,摁滅。
「時魚啊,我其實早就想撤了。」卓希娟冷冷地說,「以前,你曾哥覺得你創業不容易,才找我商量,我也沒啥說的。現在情況變了,咱們都得生活,我又不懂你整的那些事,你要是我,也會這麼決定。」
「就明天。」愛佳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不過,我也想與你這樣,多呆幾天……」
「是。」宋時魚說,「你趕緊忙吧,一會得下去了。」
他突然想到,許多影視劇和文學作品,都將男女結合當作最完美的結局。而實際上,男女結合只是性格磨擦、磨合的開始,婚姻的殿堂同樣充滿未知。
「挺好的。」宋時魚說,「你……回國了?」
她正暗自嘀咕著,一陣香風襲來。愛淘學服裝的,嗅得這是正宗的香奈爾5號。抬頭一看,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站在簽到台前,從精緻皮包里取出一個紅包,輕放在台上。
「老交交待,你是怎麼把他搞定的?」愛佳一驚。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宋大哥,還好嗎?」
「可他倆還是不說話。」愛佳嘆道,「這生活呀,充滿變數,誰知道呢。」
在簡要介紹完過程后,秋刀刀說:「他本來下船后就拚命地跑來向你送花,結果你不在,我就把花收了。有時陰差陽錯,也https://read•99csw•com是一種美麗。」
愛佳笑著接過,看也不看,打開窗戶,將書扔了出去。
楊文遠卻假裝沒看見。他問愛淘:「新娘子呢?」
「那你……怎麼不聯繫我?」宋時魚囁嚅著說。
他順著愛淘的目光看去,就見一個面若桃花、梳著大背頭、穿黑色襯衣、扎白色領帶的男人,站在接待台前。那身打扮,像是來參加葬禮的。
「對不起,愛佳。」宋時魚知道這種事,越描越黑,「她今天來,我也沒想到。」
「我沒有。」柳冰雪終於回身,眼裡滿是淚水,「小時候,我不是跟你講嗎,我要到海那邊去掙錢……但我沒說過要嫁給海那邊的人!」
「恐怕不是吧?」愛佳強笑了一下,「自從那天,你跟我去懷柔拍照,你的表情就透露了心事。老宋,別忘了,我是你徒弟,你在看別人,我在看你。」
「我知道。」宋時魚摟緊了她。
「龍舸,龍船長。」秋刀刀臉紅得像塗了硃砂。
「就在樓上,你去找她吧。」宋時魚說完,快步走出飯店的大廳。
宋時魚當然知道這是迷信的說法,但他還是按愛佳的意思布置了新房。
愛佳是個精細人,這些年同學、朋友、同事結婚,她沒少湊份子、送禮金,今兒也不免俗,通通都得收回來。安排別人她不放心,關於錢的事還得親姐妹。但愛美正生氣,也不精細,只得委託愛淘接待、收禮。
「剛才那個柳冰雪呢?」他問。
前來祝賀的賓客幾乎坐滿了。這裏頭,有許重和愛美,不過愛美在幫二妹忙著接待人,就像沒看到許重一樣;有陳猛和朱敏,他們還沒結婚,但看身體語言,已經住在一起了,朱敏的臉恢復了血色;有李曉明和新婚的警察妻子,正坐在角落喝茶聊天,甚是親密;還有龍舸,有些焦急地朝樓上張望……
「我聽說……你在韓國嫁人了。」宋時魚忍不住說。
「卓姐,能不能考慮下?咱們先把曾哥送走再說吧。」宋時魚心想,怪不得今天眼皮老跳,提不起精神,原來果真出了事。
程米西和申崢嶸沒有來,甚至連一條祝賀簡訊也沒有。
「看你說的。」宋時魚展顏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黑暗中,愛佳劃了一根火柴,又將蠟燭點亮了。
宋時魚心頭一慌,趕緊去了醫院。卓希娟顯然哭過,眼睛腫得像兩隻爛桃。
「你說呢?」柳冰雪駐足,雙肩開始發抖。
宋時魚是個節儉的人,建議愛佳放棄在五星酒店舉辦婚禮的決定,改成專門從事餐飲的錦雲大飯店舉行,既大方,又省錢。愛佳同意了。
那女人拿起筆,大大方方在簽上名字:柳冰雪。
宋時魚知道她還為今天的事耿耿於懷。
果然,那人拿起簽字筆,龍飛鳳舞地寫下了「楊文遠」三字。
宋時魚心頭一激靈。老曾的去世太過突然,他老婆的要求也是合理的。當初創業時差錢,這夫妻倆二話沒說就幫忙。再說,卓希娟一直無意于做這種諮詢服務。但這麼一來,成長中的「九頭鳥」將面臨資金周轉困難——就算拿九_九_藏_書出自己所有積蓄,也是獨木難支。況且,他還要結婚、買房、照顧多病的母親……正是花錢的當口。
「可是你那樣做,我不滿意。」愛佳起身,望著窗外的夜空。
他知道對愛佳這樣聰明的女人,怎麼解釋都顯得多餘。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說:「愛佳,她今天是來祝福我們的。我總不能趕她走吧?況且,她並沒有像楊文遠那樣趾高氣揚。」
但桌上的紅燭突突燃燒,照著大紅喜字,大紅緞被。整個新房充滿了溫馨和喜慶。
她終於轉身,向停車場走去。
麻木的神經動了一下。他明白,這是來自豬頭的祝福。
宋時魚與認識的一一打過招呼,目光掃過在場的男男女女。沒有柳冰雪的身影。
當熱汗再次變得冰涼,宋時魚才感覺真的累了。
宋時魚感覺自己的心沉入了黑暗。
「今天,還有幾個細節。」宋時魚說,「愛美的包掉地上了,許重跑過去給他撿。愛美沒有拒絕。」
愛佳靜止了一會兒,說道:「不好!這豬頭看來是裝的。咱們心頭有數就行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愛淘和小墨沾上這個掃把星了。」
他只得去問愛淘。
「不知道。」愛佳笑道,「莫非是你男朋友?」
從今晚愛佳的表現來看,她是一個很有掌控欲的人。在未來的生活中,恐怕少不了磨擦:房子是她的;這次結婚的錢她死活要出;她的內心並不希望自己再從事什麼女人的情感諮詢……
祝宋時魚先生新婚愉快!
8月8日這天,雨後初晴。
寫完,楊文遠取出夾在腋下的一本書,輕放在桌上:「我沒錢,帶了本書來作賀禮,可以吧?」
宋時魚一看,那書很厚,封皮上是四個大字:金融密碼。
宋時魚心裏咯噔一聲。以他敏銳的嗅覺,他知道這個人,九成是愛佳前任男友楊文遠。
愛佳和宋時魚的婚禮,定在8月8日。日子是愛佳挑的。
「我嫁給你,就是把我的身體,我的心,全都交給你……」愛佳把他推坐在床沿上,然後撲進他的懷裡,嗚咽著說,「我不許你的心裏,再有別的女人……」
由於雙方的父母不能到場,二人約定邀請雙方親朋好友,簡單舉行一下儀式就行了。
「愛淘,你好啊。」那男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極不自然地笑道,「你們不邀請我,我也要來。」
大部分收到請柬的人都來了。唯獨主婚人李基隆,昨晚吃海鮮中毒住院了,委託孫見清替他主婚。
於是,他趕緊轉移話題:「你說,小墨判七年,如果表現得好的話,是不是可以提前出來?」
良久,她說:「你今天的表現,是留了餘地,就像這支蠟燭一樣。」
「我就不進去了。」柳冰雪說,「其實我不該來,但終於沒忍住……你能跑出來找我,我已經很感動了……趕緊進去吧,新娘子在等你。」
祝宋時魚先生和孔愛佳小姐新婚愉快!
愛淘滿臉堆笑,說聲:「歡迎,請簽名」。但她目測了一下,這紅包很癟,估計三百元都沒有。
愛淘呆了一呆。這個柳冰雪是誰?居然如此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