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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庭暗流 擔五嶽

第九章 天庭暗流

擔五嶽

悟空見東嶽帝君還算坦蕩,惡感頓時去了許多。他這道題目早已想好,伸手在耳中一掏,將如意天機棍取了出來,迎風一晃,變作四尺長,道:「這鐵棍我自耳中取出,你也看得清楚,你若能將他放在耳朵里,這局便算你勝了!」
悟空仔細看了看文書,確然完好無損,才道:「帝君光明磊落,可比你哥哥強了許多,謝了!」
有一人喝道:「西嶽華山來了!」又一座峰頭落下,落在悟空左肩。悟空擔了泰山,雖覺有些重量,但自己還能承受得起,心裏做好準備去迎那華山,哪知他明明見華山落在自己肩頭,卻輕飄飄半點分量也沒有。
他念個法訣,東嶽泰山凌空而起,千萬鈞重量如虛影一般在空中飄動,落在了悟空右肩上。悟空接了泰山,喝道:「好分量!」
東嶽帝君道:「那也只算是平手,再讓這四人出一道題,你我誰先做完,誰做得好,便是誰贏!」
東嶽帝君笑道:「那豈不要許多工夫,我自然不屑占你便宜。其他四岳帝君皆在泰山之上,只一聲令下,四岳自然飛來!」
國王問起悟空行程,悟空只道明日便走,國王知道悟空保住了他的江山社稷,心中不舍,要苦留幾人。
虎力大仙道:「不,不敢!」
東嶽帝君見太白金星板著臉,心中一沉,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便匆匆騰雲去了。
東嶽帝君氣極反笑,自己何等人物,居然被人當作俗世凡夫,於九-九-藏-書是道:「好!你愛去尋保人也由你。」
東嶽帝君嘴唇翕動,傳音幾句,不過片刻間,見南面飛過來一峰,自是南嶽衡山;北面飛來一峰,那是北嶽恆山;西面飛來兩峰,自然是中嶽嵩山與西嶽華山。
太白金星見了悟空,立刻換上一副笑容,道:「大聖一向安好?」
「好!就擔五嶽給你看看!」悟空也並非全然魯莽,他記得銀角大王曾使三座大山壓美猴王,自己可比《西遊記》里的那個猴子強了許多,或許真能成功也說不定。
悟空聽太白道出實情,不覺有些尷尬,道:「既如此,多謝金星了。」
事已至此,這第一場自己算是敗了,東嶽帝君道:「孫悟空,你既擔起五嶽,這第一場是你贏了!出題吧!」
悟空道:「金星,許久未見了。」
唐僧再無耐心等寺中佛像裝金,只做了一場法事,便辭了國王,踏上漫漫西行路!
悟空道:「那便來吧!」
悟空笑道:「東嶽帝君,這道題比起擔五嶽可容易許多,你是能呢,還是不能?」
東嶽帝君見悟空答允下來,道:「那你便聽好了!」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曾聞你被如來五行山壓了幾十年,我自然比不上佛老,你只要能將我東西南北中這五嶽擔在身上,再能自主脫身,我便將文書還你,如何?」
悟空道:「不好,五嶽壓身,險些吐血出來。」
太白金星湊近了,輕聲道:「玉九-九-藏-書帝已知道東華帝君主使天蓬對聖僧欲行刺殺一事,龍顏大怒,正在天庭親審東華帝君,東嶽帝君也是受東華指使下界為難聖僧西去的,故此一併召上了天。」太白金星笑道,「大聖莫要哄我,五嶽之中,除了東嶽之外,其餘四峰山神早已得了密令,不得施一絲重量在大聖身上,否則嚴懲不貸。」
東嶽帝君從懷中掏出文書來遞給悟空,道:「輸了就是輸了。」
那四個保人此時已看得呆了,這才是神仙之力,原來那些呼風喚雨、撒豆成兵與此相比,連把戲都算不上,一個個跪地膜拜半晌不起來。
東嶽帝君又道:「出題也不能漫無邊際,我出的題,我自己定能做到,否則要你翻天覆地豈不失了公允。」
泰山絕頂無所依,東海怒濤卷千里。東嶽景觀自然絕美,但悟空卻無心情觀景,道:「若擔五嶽,單來此處何干,難不成要我背負泰山去尋其他四峰?」
悟空心道,此時不脫身,更待何時,他哈哈笑一聲道:「便只這點本事嗎?」肩頭一聳,雙臂一抖,便將五嶽顛了起來,自己使個身法脫出了山底。
東嶽帝君臉色甚是難看,平心而論,他也沒有擔起五嶽的本事,適才所言乃是大話,必要偷奸取巧才成。不想孫悟空竟有如此神通,自己可真是小看他了。
他一陣納悶,自己與五嶽帝君素不相識,沒來由有人會助自己,反拆東嶽帝君的台。
第二日起九-九-藏-書,唐僧在國中傳經佈道。到了第三日,又是智淵寺奠基法會,車遲國王提御筆,重寫「敕建留聖寺」五個大字。為何「智淵」改作「留聖」,只因唐僧、悟空幾人曾在寺中住過一日。
金星與文曲星君騰雲飛走,悟空見那四個保人還在地上跪著,過去道:「起來吧。」
他正猶豫要不要認輸,東嶽帝君道:「莫說我為難你,我身擔五嶽只信手拈來,你若不信,我可擔給你看。」
悟空問道:「若都難不住如何?」
悟空笑道:「我也未說你三個,車遲國王我還是要送你回去。至於你們……既已成道,以後休在人間橫行了!」
悟空明白金星話中之意,此番一難,貌似天庭阻止東嶽為難取經一眾,但卻好似是對東華刺殺唐僧一事的彌補。今後西行路上,天庭還會再設劫難,卻與這次無關了。
東嶽帝君剛要說話,只見天上一朵祥雲落下,乃是太白金星與文曲星君,太白金星先掏出一卷黃帛,道:「玉帝有旨,召東嶽帝君上通明殿議事!」
悟空暗罵了一句,放屁,你是東嶽帝君,五嶽山神自然聽你管轄,哪個山神會不幫你?他狠了狠心,自己這局若是放棄,即便下場贏了也是個平手,再到虎力大仙幾人出題,只怕仍是偏向東嶽帝君。
東嶽帝君愣了一陣,終於不敢以身犯險,嘆道:「好吧,是我輸了!」
悟空問道:「賭什麼,儘管出題!」
東嶽帝君道:「我絕不九-九-藏-書佔你便宜,今日賭鬥共有三道題,我先出一道難題,你若能做到。你再出一道題來難我。」
此時天色已晚,眾人便要在寺中住下,正要壘灶煮米,忽有朝中官員排成兩行,來智淵寺迎寺中僧人入朝。
東嶽帝君看著這根浮在空中的鐵棍,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這個猴子實在可惡,這算什麼題?這鐵棍顯然已被他煉成了本命法寶,自己又哪裡能操縱大小。就算自己變個法身,將這棍子放入了耳孔之中,猴子心意一動,豈不將自己腦袋撐爆了!
悟空伸出手來,笑道:「帝君想必不會賴賬。」
悟空攜車遲國王回了國中,先將國王送回皇宮,悟空自回了智淵寺,將文書交與唐僧,只說經了一番賭鬥,至於細節自然不必提起,唐僧得了文書,大喜過望自不必說。
五嶽帝君忙將五座山峰收了,其餘四岳帝君過來與悟空和東嶽帝君告辭,悟空仔細觀察,也不見這四人有何異樣的表現。
這四個聽了,戰戰兢兢過來,看看悟空,看看東嶽帝君,不敢答話。東嶽帝君不耐煩道:「這賭鬥容易得很,是人便能看出輸贏來!」
唐僧無奈道:「既如此,最多也只能住上三日。」
東嶽帝君喝一聲道:「孫悟空,接住了!」
他騰雲海上,身子一抖,變作一個身長千丈的法相,這下又將四個保人嚇得筋酸骨軟,只道是天神下凡。
虎力大仙鼓起勇氣道:「那……我們幾個就僭越了。」
這個九九藏書太白金星倒真是會做人,無論如何,悟空也欠了他一個人情,於是連連道謝。
悟空點頭道:「如此也算合理,我給你出的題,我自然也要如此。」悟空心思一動,自己這道題已經想好了,心道,無論你那題多難,至少也能是個平局。
悟空聽了心中暗罵,這個東嶽帝君也實在忒狠,五嶽壓身,那是何等重量,自己並非以力著稱,沒有南海老龜烏平的能耐,這場賭鬥心裏實在沒底。
虎力大仙三人連連叩首稱是,自此之後再不敢入人間國度。
到了皇宮之中,一切備好。眾僧人沐浴更了嶄新僧衣,又陪國王及取經一眾用了盛大素齋。車遲國王經此一事,在席間下令,舉國之內大興寺院,原有道觀也不拆毀,從此國中敬佛拜道,兩不相干。
悟空與東嶽帝君一人撈起兩個,將四個保人帶上了天,直往東嶽泰山飛來。那車遲國王雖貴為一國之君,但生平也沒有過騰雲駕霧的經歷,雲朵乍一動,他向下一看,竟暈了過去!
金星又道:「東嶽雖被召回,其實是因東華一事,天庭西擴依舊,大聖小心為上!」
悟空一擺手,對殿上四人道:「車遲國王、三位大仙,勞煩你們做個保人可好?」
其餘三岳接踵而來,分落在悟空兩臂和頭頂之上。悟空初時心裏還存了些許防備,恐怕五嶽帝君要一起發力,給自己一個措手不及,但等了片刻也不見動靜。除了泰山之外,其餘四岳根本和虛無縹緲沒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