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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唐僧的異動 女兒國

第二章 唐僧的異動

女兒國

過了一會兒,果然見柳蔭中慢慢悠悠撐出一條船兒來,不多時,近了岸,撐船的卻是一個老婦人。
婦人謝了如意真仙,自己到落胎泉旁打上了水,咕咚咚喝了幾口,這才心安。
如意真仙道:「可是那唐僧沒喝河中水?」
只見婦人拜倒在如意真仙前,道:「師祖,弟子罪過。」
行過許多齊整房屋、酒肆茶坊,但見有一女官在街中侍立,攔住了馬頭。
眾女官拜舞稱揚,無不歡悅,唯有一人道:「陛下,也不知這唐王御弟是丑是美,總要配得上陛下天姿國色才可。」說話這人正是當朝太師,自然也是女子。
婦人面不改色,笑道:「你這小師傅,還信不過人呢,我每日都喝,喝幾口又怎麼了?」
唐僧問道:「若是喝了河水,又能如何呢?」
驛丞先去通報,只說當朝太師到此,唐僧幾人便在廳堂候著。
唐僧聞言下馬,果見路旁有一館驛,上寫「迎陽驛」三字。唐僧低聲對悟空道:「村舍中婆婆也說過,城中只有迎陽驛才容男子逗留。」
太師入了大堂,手執聖旨,笑吟吟道:「給唐王御弟道喜了!」悟空見了這太師,心中實在驚詫,原來她不是別人,正是火神祝融!
悟空道:「師父,前面大路朝天,煙淡雲潔,必是好去處!」
婦人笑道:「瞧長老說的,我便是以此為生,怎能不渡呢?」
這時悟慧忽道:「你這人怎麼扯謊,這河明明叫子母河,我當年https://read•99csw•com也來過此處的。」悟空看了看悟慧,恍然大悟,原來他有個叔叔叫作如意真仙,正在女兒國附近管那落胎泉,紅孩兒來過此地也是常情。
婦人道:「河西面便是女兒國了,這河叫作……清水河。」
婦人臉色一變,隨即笑道:「也叫清水河,也叫子母河,有什麼稀奇?」
悟空道:「行程已過大半,再熬一熬就到了。」
說著使手抄了幾口水喝下了肚。悟空暗道,難道自己記錯了,這裏不是子母河?於是悟空問道:「女施主,此處是何地界,這是條什麼河?」
悟空看了看那婦人,心中納悶,她為何要勸唐僧喝子母河中水?定是沒安什麼好心。此河中水,男人喝了腹中也會結胎,她在河中擺渡,自然不會不知,這便是存心要害人了。
上了對岸,離女兒國尚遠,行到一個村舍,眾人見路邊有座酒坊,悟空道:「師父,可去那裡討些水吃。」
這女官道:「遠來男客,不得擅入內城,請先投館驛登名注號,待下官執名啟奏陛下,才可放行。」
唐僧道:「女施主,我們幾個要到西岸,可否渡我們過河去?」
驛丞道:「唐王御弟相貌堂堂,丰姿英俊,只是他們三個徒弟,一個貌似雷公,一個頭大頸短,另一個還是個娃娃呢。」
悟空笑道:「師父,你在此閑坐片刻,容我去看看便知了。」
此番紅孩兒自己入了取經隊伍,https://read.99csw.com也未被觀音收去,為何如意真仙仍要難為眾人呢?自己和牛魔王相識以來,從未聽他說有一個兄弟在此,若是牛魔王兄弟,應是牛身才對,自己剛才卻未看出來,沒準兒是乾親吧。
婦人道:「唐僧本來要喝,卻被那尖嘴猴腮的攔住,還有個小娃娃,認得子母河。我見他們幾個法力高強,也未敢再勸,唯恐他們生疑。但我卻喝了兩口河水……」
女王喜道:「既如此,太師代我去求親,御弟若應了,便叫他們三個徒弟去取經罷了。」太師接了旨,隨驛丞來到迎陽驛前。
行不過三四十里,那婦人到了一處山頭,婦人眉頭緊皺,想是腹痛難忍,急匆匆上了山。山頂一片綠蔭下,坐著一個道人,旁邊又有一口井,井旁立一塊碑,上面寫著「落胎泉」三個字。
眾人走了過去,屋中有幾個婆婆正做活計,悟空道:「婆婆們,這裏的水可能喝?」
女王聞奏喜道:「我國中自混沌開闢之時,也不曾見個男人至此。幸今唐王御弟下降,想是天賜來的。寡人以一國之富,願招唐王御弟為王,我願為後,如何?」
悟空見了唐僧,只說沒尋著那婦人,眾人別了村舍人家,依路西進,不上三四十里,便到了西梁國界。
唐僧雖被如意真仙算計了一下,但他卻也未得逞,看在牛魔王面子上,且先不追究,若他仍出來搗亂,說不得要叫他嘗嘗苦頭了。
悟空道read.99csw.com:「待我叫上一叫。」他高叫了兩聲,道:「擺渡的!撐船過來!」
老嫗道:「你若不信,便試試看。」
又行了幾日,漸漸新綠吐出,遍山發翠,紫燕黃鸝巧音呢喃,眾人邊走邊看景,唐僧心情似乎也好了起來,手指路邊花草吟道:「春歸花放蕊,陽回柳芽新。好一派怡人氣息。」
唐僧笑道:「前幾處大河是沒了辦法,才叫你渡河,而今春寒未消,河水冰冷徹骨,還是罷了。」
悟空聽唐僧這麼一說,立時知道了,此時剛過青牛精之難,可不正行到了子母河。
悟空道:「師父,我們三個都本分得很,這話自然不用提醒。若是……」他本想說「若是那獃子在此」,想了想又收口禁言,這時提那獃子作甚,平白令唐僧添惆悵。
悟空道:「船家,你既說這水好喝,那便先喝幾口給我們看看。」
悟空道:「我等乃是東土大唐王駕下欽差,赴西天拜佛求經的,我師父唐三藏,乃是唐王御弟,路過此處,要將通關文牒加印,乞為照驗放行。」
老嫗道:「無論男女,喝了這河水都結胎氣,便要生娃娃出來啦,哈哈。」
唐僧道:「可莫再如之前,冰天雪地里住了許多日子,又有妖魔阻路,真是難熬。」
那婦人撐船搖槳,行到河中,唐僧道:「有些口渴,悟空,這河水甚清,給我舀口水喝。」
於是幾人上了船,悟空見這婦人法力低微,也不阻攔,只心中留意許多。
https://read•99csw.com老嫗道:「能喝能喝,只子母河水不能喝,我這是井水,自然能喝。」
唐僧坐在馬上,手指前面城池道:「適才聽那老人家說,前面乃是西梁女國,中間無一男子,汝等且要守些規矩,莫要亂了法門教旨。」
烏平道:「聖僧,還是自己過穩妥。」
悟空一心求穩,使法術仔細看了看,咦?這老婦人居然有法力在身,而且還似是道家功夫,自己不記得有這麼個人物啊。
經這麼一鬧,唐僧也忘了喝水的事,船便靠了對岸。眾人下了船,唐僧叫悟慧翻出幾文錢給船家,婦人臉色不豫接了過來,悟空暗暗記在心裏。
女官引路將四人請進驛內,正廳坐下看茶。問道:「幾位從何處來,到我西梁女國做什麼?」
悟空隱了身形往東行去,行到一半時,正見那婦人使御風符往西面趕。悟空正尋她偏偏就遇著,便在後面跟著。
唐僧連連搖頭,忽地想起,方才那婦人可是喝了幾口的,便道:「悟空,適才那船家喝了幾口,那她豈不是……」
唐僧道:「莫急,你看河邊有幾座茅屋,建在此處,八成便是擺渡的?」
唐僧震驚,他哪裡聽過這般悖逆人倫的事情,道:「男,男人也生娃娃?」
黃門啟奏后,驛丞上殿奏道:「微臣在驛,接得東土唐王御弟唐三藏,欲上西天拜佛取經。特來啟奏主公,可許他倒換關文放行?」
女官聽了,先跪下行個大禮,口稱:「實不知上邦老爺,知當遠接。」拜畢https://read.99csw.com起身,女官即往王宮行來,到了五鳳樓前,對黃門官道:「迎陽館驛丞有事見駕。」
入了城門,只見城內人頭攢動,一個個身穿長裙短襖,面上敷粉,頭上塗油,果然儘是女子。這些女子見取經四人進了城,俱湧上來笑道:「人種來了!人種來了!」
悟空暗道,果然有人指使,這人自然便是牛魔王的兄弟,如意真仙了。怪不得婦人敢喝河中水,原來她能尋到解藥。
悟空哪裡會叫唐僧喝子母河之水,道:「師父,河水再清也不凈,還是到對岸,我再給你尋水喝。」
悟空也沒現身出來,反而回了村坊中,心中有些奇怪。記得《西遊記》中,美猴王也曾來落胎泉求過泉水,那如意真仙死活不給,只說美猴王害了他侄兒紅孩兒。
唐僧也道:「這一路上也不知喝了多少河水,今日怎就不能喝了。」
這時,那撐船婦人道:「小師傅,這河水可乾淨得很呢,我們舉國人都喝此河中水,哪裡會不凈?」
悟空哪能與她們一般見識,他略使法力,將這些女子隔開,便奔館驛而來。
唐僧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啊,莫要輕忽了。」
悟空知道那婦人定有蹊蹺,她法力低微,想是受了人指使,來此誘唐僧喝下子母河水,哪裡知道這裡有個未卜先知的孫悟空,硬是給攔了下來。
正行著,忽遇見一條小河,河水澄清,微波蕩漾,烏平見了河,便道:「聖僧,我來助你渡河。」
如意真仙「唔」了一聲,道:「自去打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