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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盤古在裝死 不自在

第一章 盤古在裝死

不自在

悟空對通風道:「我給他一顆蟠桃,應該能恢復得快些吧。」
有那省事的看出這幾人來意不善,急喝道:「快給菩薩和仙翁傳信!」
自地藏帶頭在西天靈山鬧了一場之後,齊天嶺威名更勝從前。這六人也不隱藏行跡,便在雲中穿行而來,一路上不知驚動了幾多土地山神,急匆匆去往天庭報信。
眾人即刻起程,悟空估摸他們幾個前去,搗毀一個陣法應能萬無一失,縱有兩個觀音也攔他們不住。他再琢磨琢磨這個大五行靈血陣,穿梭天宇?是要出這方天地嗎?此事若也是上一會元的如來計劃的一部分,那必定是要脫出此天地間了。管他要做什麼,只攪了它便是!悟空也懶得多想,總覺得與如來作對便沒錯,他唯恐唐僧醒來,便又往那間石室行來。
悟空對通風道:「此陣法現在南海自在宮中,你可還記得?」
就目前看來,燃燈和大五行靈血陣毫無關聯,即便是他,他又怎能將九頭蟲和此事盡數轉交給如來?因此,點化九頭蟲的道人和如來應是始終站在一條線上的才對,悟空甚至猜測,或許如來也曾以道人裝扮混跡于天地間呢。
「哈哈哈……」放聲大笑的正是牛魔王,「天下有幾人知道自在宮的,你去尋觀音菩薩,不去洛伽山,反來這裏,這可有些說不通了吧?」
牛魔王左顧右盼,好像與他無關似的,問道:「觀音菩薩在不在?」
悟空忽地記起,九頭蟲也曾說過,大五行九*九*藏*書靈血陣有穿梭天宇之妙用,看來所言非虛。而他又想起,九頭蟲原來曾是孽搖九鳳,後來被一個道人點化,傳他靈智、神通,這才能達到太乙金仙的修為。這個大五行靈血陣,便是那道人教他如此做的。
卻說句芒、蓐收帶著牛魔王、通風、大鵬往通天河行來,覆海蛟正在此地悠閑地操練水軍,見眾人浩浩蕩蕩行來,喜不自勝迎上去道:「可是要去打架?」
眾人沿此道路魚貫而入,蓐收手持雙鉞行在最前面,一路行到海底,見一座宮殿高聳,正是眾人要找的「自在宮」。
悟空將大五行靈血陣一事與通風說了,然後又道:「這陣法是如來叫觀音布置的,雖不知此陣究竟何用,但總不會是什麼好事,將它拆了,如何?」
牛魔王此時已將宮門撞開,自在宮中奔出許多天仙地仙,一個個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內向外看。有一個膽子大些,似是宮中主事的,喝道:「汝等何人,敢闖菩薩禁地!」
南極仙翁站在宮門口,看著面前齊天嶺這些煞星,心中連連叫苦。這「自在宮」乃是他和觀音菩薩一同建起的,原本想暗中建個基業,籠絡些人手,擴大勢力,將來無論佛道孰勝,這也算是躋身的籌碼了。
通風與悟空傳音道:「他身子太弱,還是多歇息歇息才好。」
悟空又道:「叫木神、金神和老牛陪你前去,如何?」
「什麼道理?」覆海蛟喝道,「自在宮中的明九_九_藏_書珠,難道不是自西海哄騙來的?」
悟空看得一陣莫名心疼,也不加猶豫,便從懷中掏出那個玉盒來,丟在唐僧身邊,拉著通風出了洞。
悟空道:「無妨,我在此守著他,你卻還有件大事要做。」
只見唐僧騙腿隨意坐在床上,也沒什麼高僧風範,身上的袈裟不知何時脫去,僅留一件中衣。令悟空驚訝的是,唐僧並未如他想象般呼天喊地、悲戚憂傷,而是和通風閑聊了起來。
大鵬道:「我雖不喜入水,但在上面望風放哨,做個接應總不會誤事。」
唐僧沉默了一會兒,悟空和通風也不知他想起了什麼,心中是何樣心思,但看唐僧眼帘垂下,面色漸漸變差,小聲道:「我要先睡一會兒,好不?」
覆海蛟冷冷道:「管你探親還是訪友,這檔子事你若要管,便留下,不管,那便改日再看你的菩薩朋友!」
便在此時,只聽牛魔王哈哈大笑:「南極仙翁,你來此作甚?」
片刻工夫,便到南海,通風在前引路,憑記憶尋到「自在宮」所在之處,道:「誰先入水?」
只聽唐僧道:「通風,你說有人害我七神猿,是怎麼害的?」
南極仙翁笑道:「天下皆知,這自在宮乃是觀音菩薩的,我與觀音菩薩是多年至交,今日前來訪友,不想正遇見眾位——」
便是這樣?這性情也實在豁達得有些過頭了吧,簡直沒心沒肺。
通風道:「什麼事?」
通風道:「這豈會有錯?陰九_九_藏_書陽性情便是這樣,哦,你還沒記起呢。」
唐僧哼一聲道:「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和我說?」
通風道:「我無須和你多說,不過幾日,你自己便會記起來。」
大鵬那邊很不痛快:「為何我不能去?」
牛魔王心急,駕著避水金睛獸便鑽入浪濤之中,覆海蛟喝道:「勿要莽撞!」
悟空點點頭:「我早就知道了。」
牛魔王道:「我那避水金睛獸在何處?」
齊天嶺一眾自然不去理這群尋常角色,通風行在前面,氣勢十足地往殿內闖去,有幾個不知趣的攔在路前,句芒略施法術將那幾人捆了丟在一旁,再無人敢來攔阻。
南極仙翁面色漸漸難看起來,牛魔王、覆海蛟這些小輩對他絲毫不客氣,哼,果然妖族不懂禮數,只是此時人在矮檐下,只得虛與委蛇。
通風道:「若自在宮仍在那處,自然能尋得到,只是觀音本領非凡,我卻是敵不過的。」
自在宮範圍極大,但有西海夜光璧高懸宮門,照得比白晝還明亮幾分。通風看宮內並無險惡陣法,展開身法四處尋覓,句芒和蓐收知道通風乃是造化神猿,他們兩個寸步不離左右。
悟空被一種強烈的錯位感衝擊,現在這個唐僧似嗔似怒,和之前沉穩持重的言談舉止大為不同,悟空不時提醒自己,這是性格使然,性格使然。
他將覆海鞭抖出來,揮鞭一指,萬頃碧波便辟出一條道路來,句芒贊道:「好本事!」覆海蛟笑道:「也就這點本九*九*藏*書事了。」
牛魔王笑道:「這不是來請你了,快將我的坐騎尋來,再不騎騎它都將老子忘了!」
悟空一臉錯愕,看看通風,又看看唐僧,不知說什麼才好。
通風笑道:「你怎麼了?」
悟空想想道:「三哥言之有理,那你便在海上接應,西方若有來援,務必要阻他一陣,若情勢緊急,直接去齊天嶺求援即可。」
海面之上,正撞見金翅大鵬,南極仙翁也未多想,只虛晃一招便入了水。心道,稍後觀音菩薩便會來此,憑我們兩個,也算難逢敵手的了。
通風道:「這陣法真有穿梭天宇之妙用,只是極難湊齊所需之人。」
悟空笑道:「三哥,你水裡本事如何?」
悟空道:「我豈能讓你獨自去犯險,你去只為破陣,打打殺殺的事,自然有人去做。」他掂量掂量人選,九靈元聖是如來要擒的人物,不可犯險,大鵬慣於空中打鬥,水下功夫還差上許多,牛魔王有避水金睛獸,正好去做此事。祝融身為火神,自然入不得南海了,句芒和蓐收倒是去得。
悟空喜道:「那豈不正好,你去南海,從通天河繞一下也不遠,帶覆海蛟一同前去,也是極大的助力。」
大鵬點頭:「理當如此。」
悟空點點頭,看了看通風,又看了看唐僧,七隻神猿,唯有陰陽神猿尚為人形,還真是彆扭。一路西行過來,唐僧多少次露天而睡,悟空對他的睡姿再熟悉不過,而眼前的唐僧,卻蜷成一團,雙手抱膝,形如一隻小九-九-藏-書猴。
入宮一看,這五人俱都相識,不說句芒和蓐收的本領勝過自己,單就覆海蛟一個,在海中便可以一敵萬,南極仙翁暗道一聲「壞了」,面上卻笑容可掬,問道:「幾位來此有何貴幹?」
通風道:「那是自然的,不過吃了蟠桃,造化入體,不知他此番要睡多久。」
見悟空闖進來,唐僧擺擺手:「悟空來了,坐。」
牛魔王道:「好,和老四也許久不見了。」
自在宮中有隱秘的傳信方法,這邊一搖鈴,便可傳至洛伽山與長洲紫府宮中,南極仙翁便是聽到警訊才來援救的。
那人一愣,這個牛頭莽夫是來砸場的還是來尋人的,他卻不知該如何答才好,這時蓐收幾人魚貫而入,進了宮門。
南極仙翁道:「天下事,總逃不過一個道理。」
悟空傳音道:「這個……你確定他是陰陽神猿?」
覆海蛟不答反問:「可是要去水裡打架?」
南極仙翁既來,隱隱便有對峙之勢,牛魔王道:「這宮殿可是你的?」
悟空腳不沾地,一路不知穿透了多少道石壁,直著便沖入了那間石室。
唐僧點點頭,又對悟空道:「悟空,他說我是造化陰陽神猿,你信不信?」
悟空將三個招來,將此事一說,牛魔王撓撓腦袋:「我那避水金睛獸不在此處,被我存在通天河了。」
悟空初時以為這個道人和搶奪造化爐的道人是同一個,但得知了搶造化爐的是燃燈之後,他立刻否定了原來的念頭。
通風道:「如此自然不在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