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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絕對隱私

第十章 絕對隱私

楊維揚不服氣地說:「本來嘛,看盧順娟哭成那個樣子,肯定是老大欺負她了。」
宣萱看了一眼鄭逸群,自己站起身,走到外面去了。
「隨你怎麼想。」鄭逸群不能多說什麼,此時,事情越多說越麻煩。
「哎,跟你通報個事情,剛才你在上面睡覺,李前林好像跟黃烈強通了個電話,回來有點不大高興,你倆在下面沒談到這個事情?」宣萱問。
盧順娟在外面敲著門喊:「你開門。」
鄭逸群笑著:「誰準備嫁我我娶誰。」
鄭逸群看著宣萱,發現她今天一點妝都沒化,可是,更顯得生動,他問:「那麼,我們需要怎樣演戲?」
「N0。」
盧順娟笑嘻嘻地回答:「行啊,你們看我嫁給誰好啊?」
桌上開始沉默,房間里的空氣忽然無氧,變得黏黏糊糊的,讓人感到幾乎要窒息。
盧順娟道:「都是家常菜,你們在俱樂部里吃大餐吃多了,給你們吃點家常菜換換口味。」
洪如鷹囁嚅地答道:「我媽說了,在鵬城,只有我們洪家飛別人家的女孩子,不允許別人家的女孩子不要我們洪家的男孩子。退一萬步說,即使是她許家好女孩喜歡上了更有錢的人家的男孩子,我們洪家也認了,可是,她偏偏喜歡黃家孩子,又蠢又笨,家裡還要破產,這不是往我們洪家臉上抹黑嗎?」
他坐下來,問:「張紹傑怎麼胡鬧了?」
「林董,你還好吧?」這句話一說,鄭逸群注意到,桌上的所有孩子,就是包括一直表現得玩世不恭的阿九,現在也安靜了下來。
盧順娟說:「沒事,大家喝吧,喝多了就不走了,我家有房間,我把我爸趕走了,咱們在一起隨便鬧。」
大家照樣熱烈鼓掌。
李前林似笑非笑地說:「老大,你也真需要一個壓寨夫人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鄭逸群覺得很驚奇。李前林和阿文在他眼裡都是穩重的孩子,怎麼會做這種事?
盧順娟搶著說:「我讓他住在這裏,他不肯。」
她一屁股坐在鄭逸群身邊:「鄭哥哥,我要吃烤翅,你給我烤一個。」
「你怎麼這麼野蠻?有點像韓國的那個野蠻女友嘛。」鄭逸群說。
他知道,宣萱的懷疑是有道理的,現在偷窺技術很高明,盧順娟對盧宇說要揭穿自己,裝攝像頭兒是非常有可能的。不過,這小丫頭兒在具有反偵察能力的宣萱面前,那還是嫩了點兒。自打進屋,宣萱的動作一定很逼真。
走進客廳,卻發現楊維揚、阿勇和阿九以及幾個女孩子坐在那裡很認真地在看電視。這倒是很令人奇怪的現象,平時在俱樂部看到他們基本都是在玩遊戲,今天怎麼啦?
鄭逸群一驚,想起來,宣萱用手輕輕地按住他,聲音又低了些說:「你別動,動就容易穿幫。」
鄭逸群感到宣萱碰了他一下,他沒在意,因為李前林張羅著要跟他喝酒。
楊維揚在手機上搜索了一會兒,忽然問:「前林哥,我看那個機構除了在高校,還在不少商業旺地,以及甲級寫字樓進行搜索。你說這是不是太荒唐了?」
阿文道:「不哭了,宣萱小姐陪著呢,老大,你怎麼著她啦?那麼委屈?」
「還有,還有……」盧順娟不往下說,繼續哇哇地哭起來。
鄭逸群道:「我告訴你,那些小店真正的身份,便是地下錢莊的前台,每天都有大量的熱錢從香港經過這裏之後流入內地。當然也可以反過來。」
鄭逸群知道這個女孩子說到做出,於是,他說:「你離我遠點,我再回答你。」
盧順娟道:「你要是不開的話,我可真要喊人啦!」
楊維揚身邊的一個女孩子羅羅也說:「就是,米雪那麼有錢,一定擺得平。」
「盧順娟,你這是何苦呢?感情這個東西是不能勉強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鄭逸群隔著門對盧順娟說。
鄭逸群大聲地說:「你喊,最好你報警,我去坐牢。」
鄭逸群不知道電話的那邊是誰,但他明白,這個電話應該是不方便叫大家聽見。
鄭逸群問:「露什麼餡?」
「這個時代就這樣,有錢,一切都搞得定,沒錢你就要坐牢。」有人憤憤地說。
「準備娶誰啊?」宣萱問。
楊維揚說:「老大,你不是把她怎麼樣了吧?要是那樣,你得負責啊。」
「你也不想想,你的地位跟羅總相差多少?」宣萱道。
阿文照阿勇後腦海打了一下:「亂你個頭,老大不被盧順娟欺負就不錯了。哎,老大,她怎麼跑你房間去了?」
鄭逸群嘿嘿地笑著:「看來,我有望結束單身了。」
阿九說:「據說,溜了冰以後,那是要金錢有金錢,要美女有美女,要是男男女女一起溜,然後就亂來。」
鄭逸群顯得很開心,回答:「要是羅小可看上我,我馬上舉手投降。」
鄭逸群忽然意識到,盧順娟的目的正在於此,她叫這些人來你一杯我一杯地跟自己喝酒,就是不想讓自己今晚走,而且,一定要讓自己跟宣萱睡一個房間。
這黃酒喝著是酸酸甜甜的,可是,喝下去,渾身直往外冒火,他的眼圈也開始發熱起來。誰知道,他剛坐下,幾個男孩子又過來跟他喝,他想拒絕,他們又說他見色忘義,鄭逸群只好硬著頭皮跟他們也各喝了一杯。
鄭逸群一慌,趕緊把她一推,跳下床,抓起宣萱剛給他折好的褲子衝進了洗手間,反手鎖上了門。然後,三下五除二地把褲子穿上。
宣萱嗯了一聲:「是啊,前兩年金融危機的時候,最先破產的是富二代。」
鄭逸群不得不服,李前林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想的事情還是很全面的,這個時候去許家的確不合適。
「哎,你們聽說沒有?他現在不跟那個朱咪|咪一起了,換人了。」阿達說。
鄭逸群搖搖頭,嘆口氣。
李前林冷笑著:「猥瑣大叔人傻錢多。」
盧順娟這是個鴻門宴這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關鍵是,她要怎麼導演這齣戲?鄭逸群心裏可是一點譜兒也沒有。
「她怎麼考察?」鄭逸群問。
坐在回去的車上,鄭逸群道:「這電話怎麼才來?」
鄭逸群想了想:「也許,我們還有理想。」
「許姐姐現在好可憐啊,洪家不依不饒,家裡也逼她。」盧順娟搖著頭。
宣萱笑道:「我知道,她跟我說了。」
宣萱笑了:「那還用說,考察咱倆唄。」
「你就認定了人家羅小可能看上我這個打工仔?」鄭逸群反問道。
宣萱接過電話,低聲說了兩句,馬上用很歡快的聲音道:「林董,我敬你。」她也喝了一杯。
宣萱接著說:「我發完信息以後下樓跟他們鬧一會兒,孫琳琳的電話就會來,我當他們面說你喝多了,叫他們派車來接,順便帶個司機把咱們的車開走。這樣,即使是她真的裝了攝像頭兒,也看不出破綻,比如說現在這個樣子,她就有可能以為咱們是擁抱。」
楊維揚看看羅羅,羅羅馬上會意地站起來:「我也要當壓寨夫人。」
宣萱其實也就比這些孩子大個五六歲,但是,她的成熟卻是這些富二代無法比肩的。宣萱的父母都是教師,教育出來的孩子就是不同。
「你不是諷刺我們吧?」阿文笑著問,「很多人說我們這是瞎胡鬧呢。」
鄭逸群有點發懵,既然徐新陽這樣說,證明同事之間已經有了議論,這事看來有點複雜。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的,連鄭逸群也覺得奇怪,他回頭看了一眼宣萱,宣萱立刻會意地問:「黃公子怎麼害許家小姐啦?」
「頭兒,我發現你真的是有點昏了頭了。」宣萱看著前方的一台大貨車,輕蔑地說。
鄭逸群想了想,從電話里調出潘曉梅的電話,跟她說一個朋友有筆錢要匯到澳洲去,希望她能幫幫忙。潘曉梅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阿達道:「跟一個主持人,對了,就是黃瓜台的那個多多。」
阿九在旁邊拉長聲音道:「鄭——哥——哥,我——不——讓——你——走——」
「沒事你哭什麼?」楊維揚大惑不解。
很顯然這句話馬上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宣萱哼了一聲:「你以為人家會看上你啊,白日做夢。」
「照你們看,我們都是變態?」鄭逸群笑道。
洪利耀和洪太太過於強勢,很多時候洪如鷹都感到無能為力。他曾經對鄭逸群說過:「知道父母是為我好九*九*藏*書,但他們能一輩子替我做主嗎?生長在這樣的家庭,真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
「是啊。」鄭逸群很有感慨地回答。這個黃烈強確實難以捉摸。
阿文轉頭看著李前林:「前林,看樣子黃烈強跟我們說的不是一回事。」
楊維揚衝著廚房那邊喊:「盧順娟,啥時候吃飯?快餓出人命啦。」
可能是劉岳平煩了,他說:「我把電話給他,你聽聽他是誰?」
盧順娟根本不往後面退,而且俯身向前說:「我問你,你跟宣萱到底什麼關係?」
宣萱不屑地道:「切,你跟什麼人上床關我什麼事?我就是怕你上當受騙。」
阿文對李前林道:「明天咱們去看看她?」
阿達吐吐舌頭,不說話了。鄭逸群心裏想,阿達和羅羅搞不好就是楊維揚他們在那種地方認識的。
鄭逸群頗以為然,在金融危機中,不少繼承了老爸財產的富二代雖然擁有上億財富,由於缺乏財富管理經驗,一夜之間企業破產,一貧如洗。這個黃烈強能撐起這個企業嗎?
誰知道,盧順娟忽然哇哇大哭起來,鄭逸群皺著眉頭問:「你哭什麼?」
酒是客家黃酒,喝起來甜甜的,糯糯的,鄭逸群知道這種酒的厲害,就對大家說:「都少喝啊,這酒醉起來可厲害了。」
李前林跟了下來,問:「老大,怎麼回事?」
鄭逸群趕緊搖著頭:「不不,不方便。」
李前林看著他:「你別說我,你那個不也是跟了你何叔叔?」
「得,千萬別跟我客氣,我不習慣。」宣萱把鄭逸群的手甩開,自己噔噔噔地走到前頭去了。鄭逸群搖搖頭,看著宣萱的背影嘆口氣,跟了上去。
鄭逸群笑了一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覺得你們有資本和能力去精緻挑選才貌兼備的美女。」
「盧順娟,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關鍵是咱們兩個之間有代溝。」鄭逸群努力使自己耐心些。
阿勇吐吐舌頭,衝著楊維揚道:「別惹他們,都高了。」
鄭逸群皺皺眉頭,說:「前林,這樣做是不是太張揚了?」
「好了,現在你坐起來,我幫你脫襯衫,要慢,裝作很不舒服,明白嗎?」宣萱低聲道。
盧順娟笑道:「還是宣萱小姐好,走,我帶你去樓上休息一會兒。」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褲,T恤,看起來就像個鄰家小妹。不過,她的胸脯鼓鼓的,屁股翹翹的看起來很是性感,鄭逸群不禁心裏想:現在的孩子發育怎麼都這麼好?
「怎麼啦?」羅羅問。
「你這是掩飾,你還是吃醋了。」鄭逸群輕點油門,超過一輛貨櫃車。
鄭逸群當然理解李前林的心情,他跟黃烈強是從小的朋友,有人說黃烈強不好,他心裏自然不舒服。
鄭逸群嗅到了她身上的某種香水的味道,這讓他很是不舒服,因為這味道是那樣的曖昧。鄭逸群坐起來,把被子拉到胸口:「你趕緊出去,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的。」
「你以為上床像吃飯那麼容易啊?」鄭逸群搞不懂這個孩子在想什麼。
其實,盧宇的家就在湖邊,鄭逸群和宣萱找到那棟獨棟別墅的時候,盧順娟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倆。
羅羅笑道:「我跟阿達都符合這個要求,可以報名不?」
直到車子轉上了鹽排高速,宣萱終於忍不住了,問他:「你跟羅小可上床啦?」
李前林想想道:「我看尹總倒很合適。」
「你不是知道嗎?」鄭逸群反問道。
「你這都是借口,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給不給我機會吧。你要是給我機會,我今天放你出去,然後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反正我現在知道你跟宣萱小姐沒有關係了。」盧順娟隔著門道。
宣萱想了想回答:「看不透,他也不怎麼表達,誰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
李前林一揮手:「去一邊兒待著去,瞎扯什麼呀。」
鄭逸群低聲問:「你想幹什麼?」
「你什麼意思?」鄭逸群問。
宣萱掃視了一下四周的一雙雙眼睛,笑眯眯地說:「希望你給我一個做壓寨夫人的機會啊?」
鄭逸群明白,這筆錢肯定不能通過正規渠道,那樣,有關部門一定會查到洪利耀在哪裡。
「你哪裡錯了?」鄭逸群問。
這點鄭逸群還是知道的,楊維揚這群孩子,飆車、玩遊戲、蹦迪、打架什麼的都干,就是不溜冰。不過,看羅羅、阿達這些女孩子不像富家女,他們是不是喝完酒以後會集體胡來那就不知道了。以前他們可是經常玩猜數字的,今晚會不會還玩?
「他真這麼說的?這有點過分啊。」李前林似乎有些不信。
李前林回答:「他說我是吃飽了撐的。」
鄭逸群趕緊擺手說:「算了,還是不說了。」
「你吃醋啦?」鄭逸群問。
「太不像話,你怎麼跑到我房間來啦?趕緊出去。」鄭逸群把被子往上拉拉。
「怎麼,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鄭逸群問。
鄭逸群嚴肅地看著大伙兒:「你們存心整蠱我是不是?」
宣萱把嘴巴湊到鄭逸群的耳邊:「你信不信,她現在應該就在家裡的某個窗口觀察咱們呢。」
鄭逸群對李前林道:「不好意思,本來想跟你們好好玩玩,結果……」
「我媽說她不規矩,不讓我去見她。」洪如鷹回答。
宣萱笑了:「哪有合適的?楊維揚他們倒是合適,可是,他們誰敢跟她談戀愛啊?」
「他家有錢,能擺平。」阿勇旁邊一個叫阿達的女孩子說。
就這麼想著,也許就實在是有點多,他居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是她要強迫你吧?」李前林笑嘻嘻地看著鄭逸群。
今天看樣子應該能應付過去,明天,後天呢?他相信盧順娟絕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這就是肇事逃逸啊。」有人說。
大家又喝了一會兒,鄭逸群感到有點不勝酒力,就對盧順娟低聲說:「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林溪嶴爽朗地笑著:「怎麼,沒想到吧?」
盧順娟真的是被驚到了,她囁嚅地說:「我是跟你幵玩笑呢。」
楊維揚忽然問了一句:「前林哥,你說這個不合適,那個不合適,你說誰合適?」
李前林有點煩躁,揮揮手:「你們幾個烤東西吃去,我們陪老大喝兩杯。」
盧順娟笑嘻嘻地道:「不幹什麼。」
鄭逸群心裏一熱,眼淚都差點出來,他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自己,說:「沒啥,沒啥。」
宣萱搖著頭:「好像對黃烈強有點不滿,但是,他們說什麼我沒聽太清楚,我只是這麼感覺。」
怎麼啦?鄭逸群走過去,幾個男孩子都給他讓座。
盧順娟虎著臉:「我怎麼就不合適了?」
鄭逸群不出聲,她又問:「是不是啊?」鄭逸群只好點頭,說:「是,是。」
「我年紀大了,得給自己賺點小錢準備娶媳婦啦。」鄭逸群半開著玩笑。
「這孩子,還真拿她沒辦法。」鄭逸群不停地搖頭。
「哈哈哈,我知道了,尤樂梅。」鄭逸群笑道。
「いや。」(日語,不對)
李前林搖著頭:「你們這些七零后就是有意思,我搞不懂,老大,你為什麼現在還單著?」
「我知道。」宣萱看來已經不在意羅小可的事了。
楊維揚搖著頭,說:「那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林哥和阿文哥會來。」
李前林看著鄭逸群:「老大,你跟我說實話,他們在北京有沒有住一起?」
羅羅伸出拳頭在楊維揚身上打了一下:「都怪你,搞得我沒有報名機會。」
鄭逸群恭謙地說:「林董,我敬你。」他一口喝下面前的酒。李前林帶頭鼓起掌,鄭逸群同樣聽到電話那邊的掌聲。
大家到餐桌前坐下,一看桌子,鄭逸群笑了,對李前林說:「這小丫頭,跟我說是家常菜,就這是家常菜啊?」
阿勇問李前林:「前林哥,聽說你們給那個機構不少前期運作費啊。」
盧順娟說:「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博士,不敢擔當,害得許姐姐現在裡外不是人?」
李前林皺著眉頭道:「他跟我說,他很喜歡許家妹妹啊?」
鄭逸群回答:「安全,相比銀行,這些地方匯兌手續更便捷,兌換數額多的話,匯率還可優於銀行兩到三個點。一般十萬以下的每筆轉賬傭金是五十元,十萬以上的免手續費,只靠匯率差賺錢。」
李前林說:「談到他們七零后的婚姻。」
九_九_藏_書逸群已經退無可退,就說:「你別耍流氓啊?」
他一驚,叫道:「你幹什麼?」
鄭逸群感到宣萱的腿下面有意無意地碰了他一下。
「老大,我知道你不願意說什麼,她上次在會所鬧了一回,我們都知道,她現在什麼心思我們也知道,我們就是不願意挑明罷了。」李前林拉著鄭逸群到院子里。院子里擺了燒烤爐,還有兩張桌子,桌子上擺了不少啤酒。
鄭逸群回答:「這個我真不知道,你知道,他們去了好幾個人,也開了好幾個房間,晚上我沒什麼事就睡覺了,他們有什麼事我真是無從了解。」
阿文在一旁嘲諷道:「這小子讓心語弄傷心了,想找山楂樹里靜秋那樣的了。」
洪如鷹電話打了很長時間,看樣子他在跟洪太儘力解釋,足足過了有十分鐘,他過來說:「我媽說可以,但是,要你擔保,出了問題你負責。」
鄭逸群正色地說:「我警告你們啊,誰也不能沾那東西。」
鄭逸群回答:「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就要看緣分,畢竟婚姻還是需要有個戀愛的過程的。」
鄭逸群若有所思地道:「看樣子,我真得抓緊找個女朋友了,不然的話,這孩子不會死心。」
「一定。」宣萱很肯定地回答。
盧順娟抽抽搭搭地說:「我不該耍小孩子脾氣。」
阿文慢條斯理地說:「你們看老大是那樣的人嗎?」
盧順娟的哭聲被樓下的人聽見了,大家跑上來,領頭兒的正是楊維揚,他氣喘吁吁地問:「娟子姐姐,你怎麼啦?」
「兩個都是緋聞多多的人,怎麼這麼巧,能湊一起?」羅羅問。
鄭逸群回答:「如果不是父親黃瑞德瀕臨破產,這個黃烈強的人生就像設計好的電腦程序一樣,讀書,上大學,畢業後進父親的公司接班……然而,這個程序頃刻就被前兩年的金融危機攪亂了。」
宣萱撇撇嘴:「也許這是一個意淫小說的現實版唄。」
「你什麼意思?」宣萱問。
洪如鷹聲音更低:「她知道,可是,我媽說,她既然答應了這門婚事就不能隨便地去勾搭別人家的男孩子,尤其是黃家那樣的男孩子。」
阿九和阿勇開始起鬨:「老大,你就從了吧。」
宣萱問:「叫什麼名字?」
洪如鷹猶豫了一下:「我沒見到她。」
「我那麼搶手嗎?」鄭逸群問。
盧順娟臉色忽然變得陰陰的:「怎麼打啊?她讓姓黃的害得那麼慘?讓她來這種地方還不是勾起她的傷心事?」
鄭逸群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問:「怎麼?今天都這麼乖?居然看起新聞來了。」
鄭逸群一本正經地回答:「鄭逸群。」
鄭逸群對宣萱說:「你先上去吧。」
林溪嶴道:「逸群,閑話少敘,我敬你一杯。」
李前林淡淡地笑著:「沒事,你們走吧,我們等會兒打牌。」
孫琳琳冷笑著:「你以為張紹傑家裡現在沒做工作?處理的時候肯定說,他當時受了傷,自行去醫院治療了。反正啊,會弄出個合理的解釋,然後再花錢擺平那些司機就好了。」
盧順娟撒著嬌:「鄭哥哥,我不讓你走。」
「你理解我們嗎?」李前林問。
「我現在知道了,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騙我?我就那麼叫你討厭?」盧順娟眼睛似乎在冒火。
鄭逸群心裏很是氣憤,但是,又不知道這氣向誰發才好。
「怎麼昏了頭了?」鄭逸群不急不躁地問。
鄭逸群仰著頭,輕聲問:「怎麼辦?」
「對於她來說,我只是她的一個信息源,是她賺錢的一個工具。」鄭逸群看了宣萱一眼,表情淡然。
「嗯,那我走了。」洪如鷹道。
洪如鷹茫然地搖著頭,說:「我不知道。」
阿達撇撇嘴:「都是說一套做一套,都說嚴肅處理,哪個嚴肅處理啦?杭州那事比這個鬧得大不?最後又怎麼樣?還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嘿嘿,她不是懷疑我安攝像頭兒嗎?我告訴你,我不但安了,我還安裝了錄音設備,要不要聽聽?你倆根本不是戀人關係,還想騙我?」盧順娟用手指在鄭逸群的胸口重重地戳了一下。
說到費用這個細節,鄭逸群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那天劉岳平叫他給許賽雁安排房間啦,原來是這麼回事。
「比方,一個比方而已。」鄭逸群趕緊做出一個求饒的姿勢,「你說,盧順娟今天把咱們約到家裡吃飯,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阿文問。
鄭逸群忽然一股熱浪直衝上腦,他一下子拉開門,衝著盧順娟高聲地吼道:「你喊吧,你喊吧。」
阿九一吐舌頭:「老大,我錯了。」
他感到宣萱在桌子下面使勁踩了他一腳。
鄭逸群雖然頭很暈,但意識是沒問題的,他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低聲問:「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在這裏睡吧?萬一她真裝了攝像頭,咱們可真是穿幫了。」
「會嗎?」鄭逸群問。
「你就是有女朋友她就會死心了嗎?她的注意力要是不轉移,只要是你還在她視線里,我看啊,你早晚是她盤子里的肉。」宣萱冷笑著。
「謝謝你啊。」鄭逸群真誠地說。
此時他不知道宣萱在外面幹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走出洗手間。宣萱示意他走到床頭,她接過他的長褲,細細地摺疊著,然後低聲說:「上床。」
鄭逸群很理解楊維揚這些孩子,由於父母忙於生意,這些富二代在成長過程中是缺少一些溫情和正常的家庭教育。哪怕他們都受到最好的學校教育,但都過於缺乏家庭的教育,父母只是一味地給錢,這更讓他們的教育有偏差。鵬城這個城市的成長環境本來就不夠好,什麼東西都可以接觸到,什麼誘惑都有,只要他們想嘗試,沒有達不到目的的。
鄭逸群咧開嘴不好意思地說:「我有點不勝酒力,你們慢慢喝,我躺一會兒。」
李前林接著說:「宣萱小姐性格倒好,就是太漂亮,惦記的人太多,怕老大遭人黑槍。」
掌聲結束,電話那邊的聲音已經是尹詩雙,她說:「你把電話給宣萱。」
李前林一下子被宣萱的話噎住了,嗯嗯了半天才說:「你要報名,我就叫他們取消這個活動。」
羅羅忽然問:「前林哥,你們徵婚的標準是什麼?」
鄭逸群轉身拿起上衣,迅速地穿上:「我走了。」
於是,洪如鷹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我跟宣萱沒關係,不代表我跟別人沒關係啊?」鄭逸群簡直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女孩子解釋。
鄭逸群搖搖頭:「你要知道,前林這孩子心機很深的,一點都沒提這個事。怎麼,你覺得有些不對勁?」
鄭逸群叫道:「你們幹嗎呢?欺負我啊。」
說來也巧,李前林和阿文此時正好進門。
鄭逸群搖著頭:「你回去還是勸勸你媽吧。」
鄭逸群招呼他過來,問他是怎麼回事,李前林淡淡地回答:「哦,一個朋友,搞了個婚姻獵頭機構,沒名氣,想拿這事兒炒作一下,我和阿文正好現在都是空窗期,就答應了,一來是幫朋友,二來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找個清純的。」
「你就是不敢面對著我。」盧順娟大聲地說。
阿九道:「等一下我們還要在院子里燒烤呢,你躺一會兒快點下來哦。」
宣萱碰碰他的胳膊,原來是電話屏幕亮了,他接起來,正是劉岳平:「鄭大哥,你猜我跟誰在一起?」
於是,他趕緊擺手,說:「過啦,過啦,開玩笑要適可而止。」
阿文昂頭喝掉了半瓶啤酒,然後咂咂嘴道:「他們啊,越是剩著就越是高不成低不就,眼光也越來越挑剔。」
「你的意思是,你給她介紹了生意?」宣萱臉色有點放晴。
「坐吧,坐吧。」盧順娟招呼大家。
一句話,把鄭逸群的臉搞得通紅。
鄭逸群嘿嘿地笑著:「這條件怎麼樣?」
「哎,跟尹總通電話沒有?她今天回不回來?」鄭逸群趕緊轉移話題。
他想了想,從俱樂部這裏走肯定也不行,於是說:「對了,你知道羅湖口岸那些小店是怎麼回事嗎?」
鄭逸群將車轉上沿海高速,笑嘻嘻地道:「放心,我是機靈鬼,不吃虧。」
那邊沒人回答,宣萱說:「你們坐著,我過去看看。」
鄭逸群明白宣萱的意思,他坐起來,宣萱慢慢地脫下了他的上衣,他把宣萱撥開,走進洗手間。
盧順娟不回答,一屁股坐在地read.99csw.com上,號啕大哭起來。
楊維揚笑了:「老大,你放心吧,我們這群人裏面,誰沾那個,我們馬上就把他開除。」
李前林烤了一隻雞翅遞給鄭逸群:「嘗嘗。」然後接著說:「我很奇怪,八零后似乎是爭先恐後搶著成家,該戀愛戀愛,該結婚結婚,該生子生子,哪一步也沒落下。就說我們這一撥吧,很多人早都娶妻生子了。你還磨蹭什麼?娟子妹妹喜歡你,盧叔叔都不反對,你就將就吧。」
盧順娟轉過頭來看著鄭逸群:「老大,小女子求你了,你就從了吧。」
鄭逸群回答:「沒什麼。」
盧順娟拿著一塊紙巾拋向他:「你管得著嗎?」
盧順娟回答:「劉芳姐姐學校裏面有事來不了,許姐姐我沒打電話。」
「你笑什麼?」宣萱問。
宣萱用胳膊碰了他一下:「別這山望著那山高,有我在,我不會叫別人搶了壓寨夫人的位置的。」
盧順娟大聲地說:「不管你跟誰有關係,我都有信心把你搶過來。我就不明白,你到哪裡去找像我這樣的女孩子,漂亮、有錢。我要是去徵婚,清華北大的都得一大把。」
「老大,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我知道,這事兒肯定又是娟子胡鬧。」李前林說。
「酒後亂性也不一定哦?」阿勇接了一句。
宣萱把頭低下,伏在他耳邊道:「我怕那小丫頭在房間里裝攝像頭兒。」
鄭逸群把潘曉梅的電話給了洪如鷹,洪如鷹說:「鄭叔叔,你等一下,我去跟我媽商量一下。」
「怎麼回事?」他問。
「你想怎麼樣?我告訴你,這事不能亂來的。」鄭逸群很想逃開,可是,他身上只穿著短褲,於是,他只能把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里。
宣萱笑了:「這麼好的環境幹嗎不住?」
鄭逸群對徐新陽交代了一下晚上的工作,然後叮囑道:「今晚我跟尹總都不在,你要跟其他幾個部門的經理多多溝通,千萬別出什麼事。」
「你要是不回答,我喊非禮。」盧順娟說著就要拉自己的胸口。
「頭兒,咱倆喝一杯?」宣萱忽然道。
鄭逸群明明能想到他會跟誰在一起,就是不往正路上猜,他道:「牢前進?」
「那好,讓老大休息一下,等會兒再說。」李前林很通情達理地道。
「那不行,我也要當壓寨夫人。」盧順娟叫道。
阿達問:「我有點不理解,你們為什麼去大學,找女朋友為什麼不去俱樂部和酒吧,大學是學習的地方呀!」
阿文尷尬地笑笑:「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猥瑣大叔。」
也許盧順娟也沒有想到他會從洗手間里衝出來,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牆上。
阿勇嘿嘿一笑:「這就叫臭味相投。」
正尷尬著,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楊維揚他們幾個下來了。
阿九對盧順娟說:「盧順娟,人家都說客家人嫁女兒才吃盆菜,你今晚是不是想把自己嫁了?」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好笑嗎?你趕緊出去,我穿上衣服,咱們慢慢談。」鄭逸群心裏是又羞又怕。
「沖涼?當著你面兒沖涼,那怎麼能行?」鄭逸群堅決不同意。
他們兩個是此處無聲勝有聲,楊維揚他們卻是一頭霧水。
「你跟她來真的啊?」宣萱又問了一句。
洪如鷹打了一會兒電話,回來對鄭逸群道:「鄭叔叔,對不起,我媽說那樣不安全,還是想讓你介紹個熟悉的。」
鄭逸群心裏忽然想被一隻羽毛拂了一下,他問:「為什麼?」
鄭逸群嘿嘿地笑著:「要是被拘留,他就清醒了。」
進了房間,宣萱對盧順娟說:「你先下去陪他們吧,我馬上就下來。」
「那七個條件?」盧順娟問。
盧順娟走了,宣萱馬上扶鄭逸群在床上躺下,低聲說:「別動。」然後給他脫了鞋。
盧順娟哼了一聲:「我跟鄭哥哥鬧著玩兒呢,是不是,鄭哥哥?」
鄭逸群點點頭。
「看不出你聰明。」宣萱反唇相譏。
宣萱的電話響了,她嗯嗯兩聲,然後對鄭逸群道:「剛才徐經理打電話來,說俱樂部有事,叫咱們回去。」
「他人現在怎麼樣?」鄭逸群問。
阿勇忽然問:「等一會兒許姐姐會不會來?」
「王華榮?」
阿文道:「就是個宣傳手段,沒什麼。」
鄭逸群回答:「第一,必須為北京大學或清華大學碩士畢業生。第二,必須為經濟學專業畢業。非經濟學專業畢業則必須精通經濟學,或對經濟學有濃厚的興趣。第三,必須具備國際視野,但是無長期定居國外甚至移民的打算。第四,身高1.76米到1.83米。長得帥的比較好一些。第五,無生育史。第六,東部沿海戶籍,即江、浙、滬三地戶籍或廣東、天津、山東、北京等。第七,年齡25至28歲。」
宣萱走後,鄭逸群問:「什麼事啊?」
「你吧,就是太OUT,現在的愛情哪還像你們那個時候,什麼事都按部就班的?咱們倆可以先上床,然後再慢慢培養嘛。」
第二天送羅小可回了北京,在路上,宣萱一直板著臉不說話,鄭逸群大致明白她為什麼,但也不好主動提到昨晚的事情。
「看著吧,她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你等著接招兒吧。」宣萱冷笑著。
阿九邊吃便問:「老大,你見多識廣,知道這大盆菜的來歷嗎?」
鄭逸群問:「你怎麼會這樣想?」
鄭逸群想了一下說:「你就找我剛才給你電話的那個人就好,最好叫你媽親自去,那人也經常在SPA美容,你媽應該認識的。」其實,他心裏還是很生氣,不過想到洪利耀,也就不跟洪太一般見識了。
李前林淡淡地說:「都是炒作,我跟阿文給他們當托兒,沒要勞務費就不錯了。」
盧順娟站起來就要打他,他泥鰍一樣地躲開了。
「難說,他真有那個嗜好。」阿勇道。
鄭逸群搖搖頭:「我們七零後跟你們不同,在少年時期都瘋狂地迷著金庸、古龍,女孩們則是瓊瑤、梁鳳儀。喜歡看武俠小說和言情小說,那些言情小說都寫得純美,不有任何色情描寫。於是女孩們都有了自己的白馬王子。而男孩們也帶上了片刀來學校,為朋友可以兩肋插刀。在婚姻上也都是力求完美。」
阿九笑眯眯地說:「老大,你不是把盧順娟那個了吧?要是那樣,我們是叫她嫂子,還是叫你妹夫?」
正在他尷尬的當兒,宣萱回來了,看看鄭逸群的神色,就問:「你怎麼啦?」
大家哈哈地笑起來,鄭逸群知道,他們這是在開玩笑,雖然這玩笑開得很過火。
阿勇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下他來了你自己問吧。」
李前林依舊是表情淡然:「反正我們又沒透露真實姓名,就當是摟草打兔子吧。」
李前林問:「盧順娟怎麼樣?」
宣萱笑道:「這是誰的詩?」
宣萱從廚房那邊走過來,道:「可以吃飯了。」
徐新陽說:「昨晚估計他是喝了酒,現在也沒到交警隊去接受調查。」
鄭逸群相信楊竹思他們也不想孩子變成這樣,可是哪怕父母怎樣強調|教育要艱苦,勤儉,眼前這些富二代畢竟沒有多少切身體會,因此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從上輩身上傳承一些上一輩的傳統美德。
「哇,是不錯啊,老大,你去追尹總唄?」楊維揚叫道。
「等等,鄭叔叔,我知道我媽這樣說不對,你就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幫幫我這個忙吧。」洪如鷹趕緊攔住了他。
「你要是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出去。」盧順娟笑吟吟地問。
宣萱回答:「他沒說,就是說要你親自回去處理。他已經派車來了。」
宣萱問:「要不要我跟她通個電話?」
盧順娟問:「我嫁你好不好?」
李前林像個外星人一樣看著鄭逸群,半晌才說話:「老大,我真的想不通,娟子妹妹漂亮、活潑,你要娶了她要少奮鬥多少年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時候,忽然感覺鼻子有點癢,他揉揉鼻子翻了個身,卻發現耳朵又有點癢。他這才明白,是有人在整蠱自己。他一翻身,發現盧順娟正拿著一支羽毛在自己臉上撫著。
鄭逸群回答:「據說當年文天祥被元兵追殺,過零丁洋狼狽逃至現在下沙的灘頭,當時,天色已晚,他的隨從只有隨身帶的米糕,缺乏菜肴。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九_九_藏_書洋里嘆伶汀,文天祥的心境可想而知。船家們同情忠臣,用自己儲備的豬肉、蘿蔔,加上現捕的魚蝦,船上沒有那麼多碗碟,只好將就些,拿木盆一齊盛出來給文天祥吃,他吃了以後讚不絕口,這就有了盆菜。」
鄭逸群問:「你覺得我找個怎樣的壓寨夫人才合適?」
鄭逸群冷笑著:「嘿嘿,我知道,你要是去徵婚,一定有七個條件。」
「好了,別說這些了。新陽,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鄭逸群對徐新陽道。
鄭逸群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宣萱考慮事情的全面。
「放心吧,今晚這裏只有香港的珠寶商程偉群的一個鑒賞會,我應付得過來。」徐新陽回答,說完這句話,他低聲問:「頭兒,你是不是跟宣萱戀愛了?」
宣萱跟尹詩雙通了個電話,鄭逸群聽得很清楚,尹詩雙說今天不回來。
李前林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盧順娟:「我看是不少。」
盧順娟說:「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大清楚,據說,許家伯母去找那姓黃的小子,他說許姐姐都是一相情願的,他自己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宣萱低聲道:「我們就這麼走不好吧?」
盧順娟問:「你怎麼回去?大家都喝了這麼多,誰都不能開車啦。再說,他們還沒有盡興,你別掃大家的興,我看,你還是住在這裏吧。」
「哎,知道嗎?前林哥和阿文哥要搞個徵婚。聽說請了律師在操辦這事。」阿勇忽然神神秘秘地說。
李前林接著說:「其實,我很能理解她。這孩子從小缺乏家庭的溫曖,以前是胡鬧,可是,現在她真的很不錯了,老大,你看看,要是能將就就跟她試試?」
李前林道:「我可是知道,俱樂部里好多女人都是對老大虎視眈眈呢。」
盧順娟說:「你這是什麼條件?不對啊,我怎麼覺得這個條件很熟悉啊?」
鄭逸群回答:「你們先玩,我休息一下。」
「你媽知不知道你其實也不喜歡她?」鄭逸群反問。
宣萱把自己的鞋子脫掉,把身體側伏在鄭逸群身上,在他耳邊說:「你聽著,等一下你去洗手間沖涼,我趁機發個信息給孫琳琳,叫她打電話過來,說俱樂部有急事,需要你趕緊回去。」
阿九不屑地說:「你們沒看新聞,劉岳平他爸都說話了,要嚴肅處理。」
當那個頗有磁性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邊傳來,他知道,那正是林溪嶴。他故意裝得很驚訝:「林董,你怎麼會跟他們在一起?」
宣萱給他使了個眼色,鄭逸群站起身來,李前林問:「老大,你怎麼啦?」
「頭兒,我真的是不看好你們倆。」宣萱看著鄭逸群。
宣萱看著李前林:「怎麼,我那麼好?要是我報名參加你的選妃,是不是直接奪冠了?」
鄭逸群皺著眉頭問:「你媽知道她跟黃烈強的事了?」
「唉,這孩子,想想也夠可憐的,父母早早就離婚了,現在感情上又是沒著沒落的。」鄭逸群嘆了口氣。
看著洪如鷹高高大大的背影,鄭逸群忽然有種感慨,在他們這個家庭,他要是想辦點自己喜歡的事情還是真難,因為,他要走的每一步都被父母安排好了,包括婚姻。
「為什麼?」阿文問。
「討厭。」宣萱的粉拳又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鄭逸群笑呵呵地打趣:「看起來有點天上掉餡餅的意思啊。」
鄭逸群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於是對洪如鷹說:「這事叫你媽自己去找人,我不管。」
鄭逸群回答:「不開,堅決不開。」
「跟誰啊?」宣萱問了一聲。
「還有更過分的呢。你們知道吧,為了解決黃烈強家公司的困難,許姐姐找了不少人,對了,知道劉岳平吧,許姐姐都找了。可是,黃烈強連費用都不出,好像許姐姐應該的。許姐姐又不敢跟家裡說,所以,只好動用私房錢,現在都欠債了。」盧順娟噼噼啪啦地說著。
這個多多鄭逸群也認識,以前也跟馬公子混過,就是心語的前任。前些日子跟國視的周遊傳出過到緋聞,後來又傳出懷孕的消息,怎麼一眨眼又跟張紹傑混一起了?
跟很多富二代比,洪如鷹其實還算是一個好孩子,雖然他也有一些優越感,但是,他畢竟不是像有些富二代一樣,一些以自我為中心,脾氣大,人緣差。他在會所里的朋友還是不少的,又能跟李前林他們玩到一起,也能跟楊維揚他們玩到一起。可是,他似乎過於聽話,甚至聽話得叫人感到奇怪。
「你怎麼不去見她?」鄭逸群問。
鄭逸群看著滿屋子的人,搖搖頭,對宣萱說:「我們走。」
林溪嶴呵呵地笑著:「還好,怎麼,咱倆隔空喝一杯?」
鄭逸群躺在床上,聽見房門輕輕響了一下,他知道,宣萱下樓了。
「沒有?你就蒙我吧。」徐新陽拍拍他的肩膀走開了。
李前林一本正經地說:「娟子肯定不合適。」
等宣萱收了線,鄭逸群道:「下午我們要把該做的工作都做了,晚上要去盧家。」
鄭逸群心裏這個氣,剛才怎麼不來電話?現在來電話有什麼用?他問:「沒說什麼事?」
「好。」鄭逸群示意宣萱把酒倒滿。
盧順娟這麼一問,阿九反倒是張口結舌起來,臉騰地紅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半晌,他才說:「我知道你想嫁誰啊?」
楊維揚笑嘻嘻地說:「你可以去補一下嘛,聽說『貞德紅』那個牌子不錯。」
會所里也有客家餐廳,但是,卻做不好這大盆菜。鄭逸群去下沙吃過正宗的大盆菜,看似粗粗的盆菜實質烹飪方法十分考究,分別要經過煎、炸、燒、煮、燜、鹵后,再層層裝盆而成,內里更有乾坤,由雞、鴨、魚、蚝、腐竹、蘿蔔、香菇、豬肉等十幾種原料組成。大家手持筷子,在盆中不停地翻找,定然會呈現出情趣盎然的情景,而且越是在盆深處的菜,味道越鮮美。這個盆菜裏面有這麼多名貴海鮮,味道估計更是不同。
李前林笑著:「你呀,要解放思想、放下包袱、膽子再大一點、步子再快一點。二十一世紀第一個十年也過去了,歷史已經發生根本的變化了。你們是不是該學習和靠近我們八零后的思想呢?」
「不對不對,你別老轉移話題,我問你,你是不是跟她上床了?」宣萱豎起食指,在眼前搖一搖。
鄭逸群不吭聲,默默地走了出去。
「等等,我問你,這兩天有沒有見到許賽雁?」鄭逸群叫住了洪如鷹。
鄭逸群正要端杯,李前林在一旁拉長聲音道:「宣萱小姐,你可要想清楚,這個機會你不一定爭取得到。」
宣萱嘿嘿地笑著:「操作失誤。」
「你爸那人我知道,他雖然看不慣你這種行為,不過也不會極力反對。」鄭逸群呵呵地笑著,「不過你媽說像選妃,我倒覺得挺貼切的。」
李前林嗯了一聲:「我生活圈子不大,認識的不是中學大學同學,就是父母世交的朋友。我希望找到有修養的女孩,這樣更有共同話題。況且,叫那個機構運作,還能能擴大搜索範圍。」
「你說呢?」盧順娟有點幸災樂禍地看著鄭逸群。
關於這些地下錢莊在鵬城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從香港過來的熱錢,一般都是港商在香港以找換行為合法的幌子,配合在內地的地下錢莊進行非法交易。從事類似業務的不單單是鵬城口岸,在香港街頭的找換行也可以辦理,而且還少了帶錢過關的麻煩。這種私下交易,不涉及跨境,完全可以繞過外管局。而如果是銀行,則麻煩得多。
鄭逸群想想說:「我覺得這個辦法也不一定不對,找女朋友對方家世不重要,家教最重要。況且,培養一名內外兼修的女孩,至少要有一個小康家庭在背後支撐吧。」他說這話是有根據的,宣萱不正是這樣嗎?
洪如鷹道:「安全嗎?」
楊維揚問:「前林哥,黃大少怎麼跟你說的?」
李前林輕輕一笑:「她說我這是現代版的選妃,不過她說了,我要是能選一個合適的,她堅決支持。然後,我爸說我跟我媽都瘋了。」
他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徐新陽指著孫琳琳桌上的電腦道:「這回夠張紹傑喝一壺得了。」
「過幾天你叫那個機構把入圍的都搞到俱樂部,叫我們開開眼唄?」阿勇忽然道。
宣萱道:「傻瓜,你不會穿著短褲進洗九*九*藏*書手間呀,咱們游泳的時候我又不是沒看見過你啥樣?懂了嗎?」
「哎,網上可是說張紹傑可能是溜了冰,現在還沒緩過神兒來。」楊維揚看著手機屏幕道。
「誰是你的女友?」宣萱娥眉倒豎。
宣萱故意拉起他的手,低聲說:「不用刻意地做什麼,平時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小丫頭精得很,讓她看出咱們在演戲更麻煩。」
這句話還真是戳中了鄭逸群的軟肋,他不由得被攪起了一腹心事。
宣萱沉吟了一會兒,說:「我有辦法,既能讓她看不出來,又不會讓我們自己尷尬。」
阿勇吐吐舌頭,笑嘻嘻地問:「是啊,老大,你得逞了沒有?」
「你真的可以做地下工作者了。」鄭逸群道。
喝了幾杯,鄭逸群感到有些熱氣在臉上向外散發,看看大家,都在大快朵頤。
半晌沒說話的阿文忽然問盧順娟:「哎,娟子,你今天沒叫許賽雁和劉芳嗎?」
「你覺得黃烈強這人怎麼樣?」鄭逸群問。
「我真是服了你們了。」李前林拿著啤酒瓶子跟鄭逸群碰了一下,然後,向樓上望了一下:「這娟子,還真能折騰。對了,剛才是怎麼個情況?」
阿文回答:「要求在校大學女生,以及畢業三年以內的女生,也就是1983年以後出生的,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的美麗女孩。」
盧宇家住在離關口不遠的一個別墅區里,前面是一個半月形的小湖。走在湖畔區木棧道上,迎著清爽的山風,聽著鳥語和蟲鳴,鄭逸群不由得嘆道:「憑欄望水無,輕紗霧滿湖。」
鄭逸群一看新聞,才知道,上百輛計程車圍住了交警隊,要求嚴懲肇事者。市長劉力剛已經下令,必須嚴肅處理。
「張紹傑這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交警要是不給大伙兒一個滿意的交代,恐怕說不過去吧?」楊維揚指著手機屏幕對大家說。
阿九說:「剛才記者採訪他,問他為什麼不到交警隊接受調查,他居然回答,我還沒睡醒。」
饒是鄭逸群酒量大,現在也感覺不大對勁了。但是,他心裏還明白,不能多喝,盧順娟這肯定是鴻門宴,千萬別中了她的計。
鄭逸群道:「不失誤也穿幫了,她安裝了錄音設備。」
回到辦公室,他看見一群人在哪裡正在議論什麼,見他回來,徐新陽招呼道:「頭兒,你過來看看。」
鄭逸群趕緊擺手:「行了,別說這個了,這裏還有女孩子。」
「還用想嗎?」宣萱切了一聲。
鄭逸群心情沉重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有些看不懂這孩子。我現在真是很替這個黃烈強擔心啊,要是他把握不好,那個公司就真的完了。」
桌子上擺的是客家的大盆菜,第一層上全是鮑魚和大海蝦什麼的。下面是什麼沒看清。
鄭逸群輕踩油門,超過了一輛貨櫃車,笑道:「你覺得羅小可會真的喜歡我嗎?」
楊維揚道:「真沒良心,虧我剛才還為你擔心。」
鄭逸群問:「前林,你爸爸怎麼看這事?」
鄭逸群搖著頭說:「唉,怎麼說呢?我們這一代人大概可以分成兩大撥,一撥還在磨磨蹭蹭,眾里尋她千百度,死活就是找不著,十年前就單著,至今依然未婚。要麼就是結了又離了,一個輪迴過後,還是單著。一撥結婚了但還在考慮事業和生育並重,也是磨磨蹭蹭,計劃來計劃去,就是沒有萬全之策,總是落不到實處,而且還抑鬱。」
鄭逸群從桌上拿了一瓶啤酒,嘴對瓶口,使勁地喝了一大口:「前林,她還是個孩子啊,我都三十多歲了,跟她差得太多了。」
盧順娟嗔怒道:「我就耍流氓了,你怎麼著吧。」說著就上來扯鄭逸群的被子。
鄭逸群回答:「一個古人。」
盧順娟得意地看著他:「誰說我有事啦?」
洪如鷹說:「我覺得,許賽雁喜歡黃烈強就讓她喜歡去唄,關我一毛錢的事?」
阿文一聳肩:「去你說的那些地方找的不是女朋友,是雞。」
剛剛回到辦公室樓下,鄭逸群忽然發現洪如鷹站在那裡,焦急地踱來踱去,像是有什麼事。見到鄭逸群回來,他趕緊走過來,低聲道:「鄭叔叔,我找你有急事。」
「你說,這個黃烈強會在危機中學著成長嗎?」宣萱問。
阿勇搖著頭,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說:「這個張紹傑,這不是胡鬧嗎?」
李前林搖搖頭:「這個時候去不大合適。」
阿文搖著頭,道:「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個黃博士了。」
「我還是覺得這回張紹傑在劫難逃。」手裡一直在擺弄手機的楊維揚忽然道。
「哦,你媽啥意思?」鄭逸群問。
宣萱陪著盧順娟從樓上下來,本來大家以為她還會繼續傷心,誰知道,一眨眼,她居然歡天喜地起來。
阿文撇撇嘴:「難說,你現在為啥還一個人單著?還不是死憋一口氣,非要找一個天仙絕配,氣死當初拋棄遺棄離棄自己的人不可?」
警報解除,鄭逸群長出一口氣。宣萱聰明伶俐,能把她這個懷疑應付過去也是不容易的。
鄭逸群搖搖頭,回答:「我們這一代人腦子裡還殘存了些許理想主義,所以,對待愛情,不會那麼隨便的。我們真的不會再有純真而熾熱的感情了嗎,理想離我們之遙遠,甚至已經完全看不清他的面目。所謂追求真理,時過境遷啊!」
宣萱並不笑,回答:「算了,我可不跟那些後宮們摻和。」
洪如鷹嗯了一聲,把頭深深地低下。
洪如鷹說:「你等一下,我跟我媽商量一下。」
「我看也是。」阿勇道。
誰知道洪如鷹卻回答:「我才不管她們這些破事,反正找許家攀親也是她找的,現在出了問題,她自己處理去。」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鄭逸群有些哭笑不得地說:「你們想我被炒魷魚是不是?」
「還有呢?」鄭逸群又問。
楊維揚問:「盧姐姐,你沒事啦?」
「溜冰有什麼好處,他們怎麼那麼喜歡玩那個?」阿達問。
宣萱冷笑著:「自我感覺良好,我只是怕你被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鄭逸群扭頭看著她:「你覺得我那麼弱智嗎?」
阿文冷笑著:「要求沒有性經歷。」
「為什麼?」宣萱問。
鄭逸群鑽進被子,宣萱道:「你先躺一會兒,我下樓。」
「你媽呢?」鄭逸群又問。
盧順娟問:「怎麼?你不是不敢在我這裏住,怕露餡吧?」
盧順娟在他露出的肩頭按了一下:「嗯,肌肉還不錯嘛。」
鄭逸群年紀大自然做了首席,他旁邊坐了盧順娟和宣萱。
盧順娟那邊想了一會兒,她忽然說:「好啊,你陰我,這不是鳳姐的徵婚條件嗎?你快開門,不開門我喊人啦。我真喊啦。」
鄭逸群心裏這個氣啊,洪太這是什麼思想啊?於是,他問洪如鷹:「你自己什麼意思啊?」
李前林說:「你太小,不定性。」盧順娟沖他做了個鬼臉。
「嘿嘿,想在我面前耍花樣?沒門兒。你現在給我老實說,以後還敢不敢騙我?」盧順娟瞪大眼睛,似乎很生氣。
李前林跟他們比起來那自然是有城府得多,對事物的看法也深刻得多。
李前林依然很平靜,說:「好啊,這個建議值得考慮。」
接著,阿達也站了起來。
「那好,那好。」鄭逸群點著頭。
「鄭叔叔,我爸爸託人來信,叫我們速速匯五千萬給他,你看怎麼辦?」
「呵呵。」鄭逸群冷笑著,稍微加快了一點車速。
阿九趕緊擺手:「你饒了我吧,我看你嫁老大差不多,老大現在就缺乏一個壓寨夫人。」
「對了,剛才你們談什麼啦?我在窗口看你倆挺嚴肅的?」阿文跟鄭逸群碰了一下杯。
「鄭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盧順娟的眼淚一對一雙地撲簌簌落了下來。
現在既然有了這種議論,看來還是要小心一點好。
「要不我給她介紹個男孩子?」鄭逸群皺著眉道。
幾個男孩子壞笑著,幾個女孩子卻是爭先恐後,一人跟鄭逸群喝了一杯。
大家開始怪笑。
鄭逸群回答:「沒有的事。」
俱樂部倒是沒有規定員工之間不準談戀愛,但是,如果兩人在同一部門,肯定或多或少會影響工作,也會影響其他同事的工作。萬一出現辦公室戀情,俱樂部會調動其中一人的工作。
宣萱問:「怎麼回事兒?」
李前林對鄭逸群會意地一笑,說:「老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