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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魏國崛起 西門豹治鄴

第二章 魏國崛起

西門豹治鄴

據說,當時開鑿水渠的工程十分巨大,百姓們開始還挺有積極性,漸漸便產生了厭倦。西門豹的決心卻沒有絲毫動搖,他對手下說:「百姓總是樂於享受成就,卻不願意為此做艱苦的工作。今天鄴城的父老兄弟覺得我給他們帶來了辛苦,但是一百年之後,他們的子孫後代仍會記得我為他們做的事。」
於是又扔了一名官吏進去。
長者告訴他,因為漳水經常泛濫,當地的巫婆說是河伯發怒,每年都要給河伯送去一位妙齡女子給河伯做老婆,以平息他的怒氣。那個時候,地方官帶著巫婆到各家各戶巡視,看到誰家的女兒漂亮,說是河伯看中,扔下一點聘錢就帶走。然後給她沐浴更衣,讓她坐著草船順流漂下,行不過數十里,草船浸水,連同女子沉read.99csw•com入河底,便算是給河伯娶了媳婦。鄴城的百姓,但凡女兒生得漂亮的,都舉家遷出,所以這個地方越來越蕭條。
從此以後,鄴城再也無人敢提為河伯娶媳婦的事。西門豹趁熱打鐵,組織百姓開鑿了十二條水渠,引漳水灌溉沖洗農田。原來鄴城附近的土地,含鹽鹼量過高,不利於作物生長。經過西門豹引漳水灌溉數年後,土質得到改善,成為適合稻粱生長的良田。西門豹治鄴,也成為春秋戰國時期土地改良的典範。
到了那一天,西門豹來到河邊,只見當地官員、巫婆、鄉里父老都到了,圍觀的群眾多達兩三千人。那巫婆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女人,帶著十余個女弟子,在那裡手舞足蹈地施法。
魏斯派read.99csw.com西門豹擔任鄴城(今河南省安陽)令,鄴城地處三河之中的河內。三河富庶,天下皆知,唯獨鄴城連年歉收,人民流離失所。魏斯數度替換鄴令,都不見成效,他希望西門豹能夠替他找到問題的所在,治理好鄴城。
西門豹瞟了一眼,就大罵道:「你們就給河伯送這麼丑的女人?太過分了,太丟咱們鄴城人的臉了!這樣吧,麻煩大巫親自走一趟,跟河伯說說,咱們再仔細找找,找個漂亮的過幾天給他老人家送去。」
當地官員面面相覷,心想這還是第一遭,但是不敢違逆,從帷帳中領出那個哭哭啼啼的女子,送到西門豹跟前。
西門豹太謙虛了。《史記》記載,漢朝建立后,官府為了興修馳道(古代高速公路),打算對漳水十二渠九九藏書進行改建。當地的父老堅決不同意,認為是西門豹興修的工程,「賢君之法式不可更也」。官府順應民意,最終沒有改建,而是花更大的成本讓馳道拐彎繞過鄴城。
於是又將巫婆的一名弟子扔進河中。
過了一炷香工夫,西門豹說:「咦,大巫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難道是河伯留她吃飯了?再派個人去看看。」
長者對西門豹說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原來當地的官員每年都額外收繳百姓一筆「河伯娶媳婦」的費用,總數高達數百萬錢。老百姓一年到頭種個百十畝地,除去上交各種稅費,本來就所剩無幾,僅夠勉強維持溫飽,再加上河伯娶媳婦的費用,便是大大地不夠了。
就在吳起攻略河西、樂羊進擊中山的同時,翟璜還給魏斯推薦了一個人——西門https://read.99csw.com豹。關於這個人,我想不用作太多的介紹,因為大部分人對他都很熟悉。
過了一陣,西門豹說:「弟子也去了那麼久,再派一個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西門豹心裏暗叫一聲「荒唐」,又問道:「就算是這樣,也用不了幾百萬錢啊!」
西門豹冷笑一聲,也不理會他們。過了良久,才說:「都起來吧,看來河伯是不想讓他們回來了,你們也散了,回家去吧!」
西門豹覺得很奇怪,魏氏的法律,沒有規定這樣一項稅賦啊!他問長者:「河伯娶媳婦是怎麼回事?」
西門豹拿著玉圭(guī,上尖下方的古玉),彎著腰,恭恭敬敬地站在河邊,又等了很久。當地官吏在一旁看著,都戰戰兢兢,不敢說話。西門豹說:「這事不好辦了,河伯架子大,還得再派人https://read.99csw.com去。」那些人一聽,馬上跪倒一片,磕著頭向西門豹求饒,直磕到血流滿地。
沒等巫婆回過神來,幾名武卒上前將她舉起,合力一拋,扔到了水裡面。那巫婆本來不會游泳,又穿得繁瑣,在河水裡冒了幾下頭,就沉了下去。
西門豹沉默了半晌,說:「下次河伯娶媳婦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長者說:「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真正用於河伯娶媳婦的,不過二三十萬,其餘的都被地方官和巫婆私下瓜分掉了嘛!」
西門豹看她們表演了一陣,突然說:「把河伯的媳婦請出來給我看看吧!」
西門豹到了鄴城,發現當地百姓生活之困苦,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於是深入民間,找當地的長者聊天,問他們為什麼會如此困難。
那時候,距西門豹所在的年代,至少也有兩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