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路上搭了馬車。」

「大侄女啊……你先別著急，著急也不能解決問題。我只能問問我那些常在鐵路上活動的朋友了，別的辦法，我也沒有。」

「跪下！」

「……一個禮拜前……」

「肯定幫。」

「……」

「是啊！魏叔，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好！你給我跪著！柱子！！！」

「好，我和你乾爹是生死的朋友，我信你們倆一次。現在，你們把你們所有的兜都給我翻開！把你們所有的包都給我打開！」

二東子被這聲吼嚇了一哆嗦，手裡的酒都灑九_九_藏_書了：「魏叔……」

「你跟我說，是不是你拿的！」

「你再說一句不是！」

這倆女人坐在老魏頭家，一哭就是半個小時。她們也知道，這事兒老魏頭也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對於無助的人來說，除了老魏頭，她們還能找誰呢？

劉海柱一咬牙：「不是！」

「不是。」二東子說話的聲音帶著顫抖，滿頭大汗。

劉海柱也咣當一下跪在了炕上。

劉海柱一輩子沒怎麼撒過謊，不知道該如何撒謊。但是看見二東子沒承認，他也不知道該怎九_九_藏_書麼辦了。只能說了一句：「不是我偷的！」

「我再問你，那包糧票是不是你們拿的！」

二東子戰戰兢兢的跪下了。

「真是走著？」

「死了個兒子又死了個女婿。老頭一著急，也過去了，這一家，又多了個老寡婦。」

「糧票特別多嗎？」

「好！你告訴我！你是哪天來的。」

「真是走著。」

「咋辦啊魏叔……」嫂子又哭了，完全沒方向了。

「他們家前幾年還是好好的一家人，老頭老太太人都挺好，倆兒子一個姑娘，都特別仁義，而且大九九藏書兒子，就是那個老鄭，在部隊里當軍官。結果，去年那次塌方，他們家的二兒子和女婿全死了。這一家人，多了倆寡婦。後來，她們家那二兒媳婦跟著人家跑了，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此時，老魏頭忽然從炕上站起，還順手抄起了那根鐵拐棍，大吼一聲：「二東子，你看我！」

「你想偷就能偷來嗎？我問你，是不是二東子偷的！」

「……」

「你們先別著急，慢慢說。是在火車上丟的嗎？」

老魏頭嘆了口氣：「這一家子，造的哪門子孽。來吧，喝酒。」

ｒｅad•９９csw•com「那你們是怎麼來的！」

劉海柱戰戰兢兢的穩：「她們家……怎麼？」

劉海柱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接茬。二東子更是頭都不敢抬，就在那喝酒。他不敢聽這一家人的故事，也不敢看老魏頭的眼神。

「對！！！你再告訴我，你是怎麼來的？！你們來的那個時間，沒＊＊＊一輛過路火車！」

「我們……我們沒乘火車。」

二東子把心一橫，大聲喊：「不是！真不是！」

「特別多，關鍵是軍隊的……」

「魏叔啊，你可要幫我們啊。」

「這要是地方上的事兒，我或九-九-藏-書許還能多幫上點忙……這軍隊上的軍法……」老魏頭說話也不流利了。

「……這。」

「這還不算完！老頭那唯一的大孫子又得上了什麼舞蹈症，本來好好的一個孩子，現在走路就跟跳舞似的，一天比一天瘦，據說也活不了幾年了。估計老鄭這次回來就是看兒子來了，結果，你看看，糧票又丟了。」

這兩個梨花帶雨的女人走了以後，老魏頭坐在炕頭上足足沉默了５分多鍾。

劉海柱和二東子倆人就是沒鏡子，要是有鏡子，他倆一定能看出自己的表情有多不正常。不過，似乎老魏頭並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