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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陳團長父親的故事

第二十二章 陳團長父親的故事

「陳團長」慘白的臉似乎吃了一驚道:「你居然是何家的人,你們不是都完蛋了嗎?」
陳團長挨個看看我們,拍拍我的肩膀道:「你們這是在瞎搞,無組織無紀律,萬一我今天不是來到這裏,那事情很可能就會惡化了。」
陳團長道:「那是五個人里現在唯一還是人的,當然如果不是他回頭早,現在也做鬼了,至於這個人是誰,現在暫時保密。」
陳團長道:「你幹嘛?」
他的房子屬於比較老舊的小區,樓體里的燈早就壞了,我們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著「他」發青的面色,心裏一陣陣發寒,就這麼對望了很久。陳團長從我們身邊擠過,拿出鑰匙開門。我們始終沒有交流,開了門進去,我們正要開燈,卻聽他道:「別開燈。」聲音似乎也不對勁,我們心裏都有了不詳的預感。
陳團長道:「只怕沒有這個時間了,事情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說話間雄雞報曉,東邊的天幕已開始隱隱泛灰。
何壯道:「你說不能讓修鍊鬼符的那幾個發現啊。」
陳團長嘆了口氣道:「我欠你們大家的,謝謝你們。」
何壯道:「這不是紋身。」
馬天行道:「團長,雖然我這個人是小氣了點,但是並不代表我就怕死,你這麼一聲不響地走了,實在太不夠朋友了。」
夜風將何壯的頭髮吹得很散,也不知道為什麼和他在一起處了六七年,直到這個夜晚我才發現何壯的頭皮上似乎刻滿了一些奇怪的符號,而他的耳朵背面也刻了一個很細小的圖像,我坐在他身邊真為今天的發現感到奇怪,何壯道:「是不是覺得奇怪?」
我道:「團長,那還有一個人是做什麼的呢?」
和他相處時間長了就知道與他如何交流,何壯的意思是怕我身手不行,最後吃虧;不過我是肯定不會答應的,畢竟出生入死好幾年了,團長身上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自然也不能置身於外,於是我道:「你們都去,我肯定也要去,我們四個本來就是在一起的。」
馬天行道:「小王回饋了什麼消息?」
馬天行回頭道:「你說什麼奇怪?」
我道:「團長,你做這件事情就非要避開我們嗎?」
我們又是吃了一驚,不過仔細觀察之下發現這個確實是真的陳團長,他抽著煙一步步走近我們道:「你們怎麼來了?」
陳團長道:「這輩子我估計是吃不上你的飯了,也許大壯和小羅還有希望吧。」
馬天行笑道https://read.99csw.com:「知道您的不就行了嗎?」
我道:「那是什麼關係呢?如果按您說的來看,我沒發現還有什麼交集點了,該死的不是全死了嗎?」
進了飯店陳團長要了一個包廂,我們道:「在大廳吃不就行了嘛,又沒有外人。」
陳團長道:「他們算計了半天,最後還是把自己算計了進去,因為他們埋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人,從他一開始找上他們四個就是利用了這四個人的心理,最後這四個人果然沒有辜負他,企圖利用他做祭品,結果被反噬,辛辛苦苦得到的一瞬間全部吐了出去。」
何壯點點頭道:「羅子別去。」
陳團長道:「不錯,他們就是在修鍊鬼符,被活埋的就是祭品。」
我們雖然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跟著做了,然後陳團長道:「你們想不想知道我父親的事情?」
我道:「那麼那個叫王文娜的小女孩呢,她也和這個事情有關係嗎?」
何壯道:「他們在等。」
只見他進了屋后每個房間挨個走了一圈,然後道:「家裡面老人的遺照呢?」
馬天行道:「壯子,你可別用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法子,有事可以談判嘛。」
何壯笑道:「如果你都能修成那麼你身後的那人早就能上天了,你想想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馬天行笑道:「這不是找死嗎?還有這樣的道理,看來貪心真是害死人啊。」
我們趕緊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冷水的,過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道:「他們、他們……」話沒說完一頭又歪倒了,這次嘴裏流出一些乳白色的液體。我們估計不好,趕緊打電話給醫院,不過陳團長的事情可就讓我們感到棘手了。在我們急得直撓頭的時候,忽然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響,就當我們緊張萬分地望過去時,卻發現陳團長從上面慢慢走了下來。
何壯道:「沒什麼意思,自己騙自己是沒有任何意思的。鬼符修鍊四位一體,缺一不可,陳團長的爺爺早就已經過世了,你以為抓他就有用?那簡直太可笑了。」
何壯道:「你修方術的應該知道大家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只不過是時候未到而已。」
何壯看著我們道:「你們什麼意思?」
陳團長道:「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們說說,還是要個包廂吧,那裡面清靜。」
陳團長道:「沒錯,包括那個小女孩的家人,他們根本就知道其中的一切隱情,在女兒被奪去性命后他們選擇自殺是逃避九_九_藏_書反噬的一種手段。那時估計人已經絕望了,就準備做鬼來反抗命運,卻不知命運就是要他們做鬼不做人,鬼符的真相其實是種在人身上的報應,讓本來應該是鬼的人重新回去做鬼,那些修鍊者都是在做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馬天行嬉皮笑臉地摟著陳團長的肩膀道:「領導,您不能這麼小看我,明天我就請客。」說罷伸手向團長上衣口袋摸去。
陳團長道:「應該說那五個人中的其中四個還不算是壞到家,他們當時選擇做祭品的確實是一個行為不端正的人,而且還是這個人主動來找他們的。」
馬天行道:「那我們也沒必要這麼緊張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陳團長」卻問出了我的心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何壯點點頭,陳團長道:「沒有什麼太明確的方法,不過讓我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馬天行道:「絕對不會,這不是有壯子在嗎,我們都很安全。」
何壯點點頭。陳團長想了一會兒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不管咋樣最近大家還是小心點的好,從小王回饋回來的消息看,估計他們也快了。」
我道:「應該是這樣,從團長剛才說的那件事情來看我想第四個人可能……可能是他的爺爺,那麼這件事情與他這個家族肯定就有關係了。」
陳團長聽了這話面色忽然一變道:「大壯,這件事與你的事情不一樣,我與你的身份也不一樣。」
我第一次聽何壯說這麼長的話,比見鬼還要吃驚,不過看他說的這些似乎比陳團長懂得還要多,難道、難道何壯也修鍊過鬼符?
說完了這句話何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們去找團長。」
我們都沉默了很久,陳團長過了一會兒又道:「這四個人一個是教授美術的老師,一個是世代做田的農民,一個是教授舞蹈的教練,都是好好的人,非要去搞那些遙不可及的成仙之道,結果反而成了幫凶,一個個到頭來人鬼都做不成。」
何壯道:「鬼符其實是地書中的一篇,記載的是修鍊成神的方術,不過這個神卻是煞神,我想這點也許你們都不知道。」
我們剛一轉身準備下樓梯,猛然發現陳團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們身後,說實話著實嚇了我一大跳,只見他表情詭異地看著我們,也不說話。
陳團長道:「你說錯了,真正貪心的不是被埋的,而是埋人的四個。」
我道:「那我們應該九_九_藏_書去哪裡找團長呢?」
聽了這句話,對方也是良久無語,最後嘆了口氣道:「那也不一定,如果我修成了……」
一句話嗆得馬天行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我們走了老遠他才跑過來道:「壯子,你一年到頭難得說幾句話,這麼對我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馬天行道:「我也是這麼想,而且這些天我們一直住在他那裡,今天突然讓我們各自回家,我總覺得這裏面有問題,是不是他有意讓我們避開這件事情?」
忽然「團長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忽然間屋子裡亮起了動人心魄的白光,就像閃電那樣,不過一會兒一切就都平復如初,不過團長是不見了。」
馬天行道:「既然他派了小王去暖心畫室做卧底,那麼肯定是那裡有問題了,我敢說團長十有八九去了那兒,反正也沒地兒找了,去看看再說。」
陳團長道:「當然有關係了,沒有關係能出現在這個案子里嗎?」
陳團長道:「小子,那時候這個部門簡直就是爛到不行的機構,都是找關係不願意往裡上。我爺爺也是沒辦法後來才把我父親搞進來,這也是他進入這個部門第二重要的原因。」
我道:「為什麼這麼說,至少他們針對的是壞人。」
陳團長笑道:「你還知道自己煙放哪兒了嗎?」
何壯道:「我姓何,是何家人,如果你知道地書就應該知道我們這個家族。」
大家都沒有理會他,陳團長沉思良久道:「你到底是誰,說開了不是更好?」
何壯道:「去畫室。」當先而去,我們也緊跟了過去。
聽了這話我們立刻明白了一切,我剛張嘴要說話,忽然何壯將我拖到他的身後道:「你不是都燒了嗎?」
何壯道:「有沒有對付他們的法子?」
「團長」忽的一下從椅子里站了起來,道:「你真的懂這些?」
馬天行道:「您不是過年買的中華還沒抽完嗎,讓我幫幫您。」
上過菜我們支走了服務員,陳團長倒了杯酒道:「敬我老爸。」
吃過飯陳團長一個人先走了,何壯道:「團長有麻煩。」
馬天行道:「老爺子有什麼傳奇故事嗎?說來給我們膜拜一下啊。」
陳團長搖頭道:他們明明知道修鍊邪法是不對的,但是還要修鍊,只是為了讓良心上過得去,他們選擇了一個似乎並不無辜的人,想要殺死他,難道這就對了?這不但是人性的貪婪,也是人性可怕的一面,他們往往會為做一件錯事而尋找借口,這是很可笑https://read.99csw.com的事情,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我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這個人是誰,便不敢再說了。陳團長道:「我父親調查的案子,那夫妻倆自殺時死亡的姿勢,以及綁手用的紅線都是尋求陰間同路的,足見感情很深,可最後也就是齊齊走上了不歸路。我想他們一定非常後悔。」
下了車子后,何壯忽然對馬天行道:「我很鄙視你。」
陳團長眉頭一皺道:「還有這事,我為什麼要燒?」
何壯道:「團長我們不會走。」
陳團長想了想道:「這個人是我的爺爺。」
何壯看看他指了指自己口袋,又掉過頭去,馬天行道:「我這不是真沒帶錢嗎,要不然明天,明天我請。」
說罷我們漸漸從團長嘴裏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簡直讓我們難以置信。雖然我們搞神秘調查之前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真到了這份上也實在過於抽象,我和馬天行都是目瞪口呆,何壯的表情一如既往地紋絲不動,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等陳團長一切詳細說完我問道:「團長,你說最後陳科長遇到的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
我道:「可是另外四個人當時說他出來害人,才活埋的他,怎麼他又成了最終受害者?」
陳團長長長嘆了口氣道:「你還知道什麼?」
陳團長道:「這個事情哪有這麼容易了結,不過該了結的總會了結的。」
上了車子馬天行道:「大壯,你和那個說的這麼玄乎到底是什麼意思,能告訴我們嗎?」
我們又大吃了一驚,道:「您不是說您的爺爺是位非常古板的公安局長嗎?以他這種性格能相信這些事就很不容易了,而且他居然還參与了進來,這是不是與他的性格有些矛盾?」
陳團長笑道:「我們一家人都很傳奇,自從做了這一行,普通生活基本與我這個家族就無關了。當年我爸爸接過一個案子你們也知道和這件案子關係很大,只不過當時限於偵破手段的落後只做自殺便草草結案了。但是後來經過我父親的調查而掌握的資料,一切並不是表面看來那麼簡單,我詳細把他的刑偵過程說給你們聽聽。」
何壯道:「團長,既然這樣,你當初幹嘛用我?」
我們打了輛車向陳團長家趕去,但是到了后我們發現他房子黑著,上去敲門也沒人開,馬天行道:「壞了,今天這頓是分手飯,原來是有意思的。」
我道:「那麼那個死去的小女孩其實是被反噬的?」
陳團長道:「什麼都沒有調查到。」
九-九-藏-書天行道:「難道不是嗎,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樣呀,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道:「那麼您父親穿過鏡子里看到的那幾個人究竟是什麼人呢,他們是不是在修鍊鬼符?」
我道:「他們吃虧了嗎?難道最後沒有修鍊成?」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馬天行道:「大壯,我們該怎麼辦?」
馬天行道:「那還用說,他有麻煩我們能不管嗎,再說就咱們四個人什麼場面沒見過,怕他區區幾個小鬼?」
陳團長對何壯道:「你究竟對他說了什麼,是不是把那件事情說了?」
馬天行看看我又看看何壯,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開口,之後大家一路默默地來到暖心畫室前,下了車我們立刻衝進了教室,只見空落落的教室里只有校長一個人獃獃地坐在那裡,滿臉是驚懼的表情。這個時候的人是絕對不能輕易去打攪的,搞不好就會嚇死他,於是我們都靜靜地站在他身邊,不知過了多久,胖子長長喘了口氣,「啪嗒」一聲癱倒在地上。
陳團長道:「你是說時間還沒有到?」
陳團長道:「你是在問我?」
何壯想了想道:「不是我想隱瞞,你們相信我知道這個不好。」
馬天行道:「說這個幹嗎,明天我請客。」
陳團長笑道:「你認為他是在找死?」
馬天行道:「怪不得您父子都是在這個部門裡做事,原來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陳團長道:「對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罪犯,他們帶著目的來到這裏卻什麼都不做這本身就很可疑,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做好一切防備,以防他們暴起發難。」
何壯道:「那麼你認為呢,地書最後一頁的內容你應該知道吧?」
「陳團長」面色霎時間大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道:「確實,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誰在頭皮和耳朵後面紋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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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團長想了想道:「不是我想避開你們,而是不想把你們也牽扯進來。」
陳團長道:「沒什麼矛盾的,人本來就是有兩面性,況且我爺爺那還不是性格的兩面,實在是做事情的兩面,其實我們這個調查部門很早就成立了,早期並不屬於科學部門,而是屬於安全系統的,我爺爺就是成立這個部門的元老,只是因為當時的社會環境,他們不可能做大張旗鼓的宣傳,一切事實真相還需要加以掩蓋。」
何壯道:「想知道嗎?想知道把陳團長放回來,我和你們走。」
何壯點點頭道:「到這份上還能考慮許多嗎?團長,現在就是大家共同進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