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的任務可都是團長分配的，剛才還說得大義凜然，現在就受不了了？」

馬天行和他客氣了幾句，就把來意說明了，對方道：「沒問題，咱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希望這次能幫助你們。」

馬天行道：「我當然明白不了，今天怪事都到姥姥家了，羅子，說真的，我今天早上就不應該刺|激你，結果給自己招來這麼多事情。」

我忙道：「千萬別掛機，請問這是你的號碼嗎？」

說罷，帶著我走到了一輛轎車旁邊，打開車門道：「上車。」

40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公安局對面的一個衚衕里，他下車后大約過了10分鐘，就聽報話機里傳來聲音：「歡迎啊，有什麼要求只管提。」

那人遲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打錯電話了。」

我笑道：「別放歪屁了，準備好長途旅行吧。」

馬天行停下了腳步，表情嚴肅地對我道：「兄弟，團長付出這麼巨大的代價為了什麼？我們要辦的這些事情確實非常困難，但不管結果如何，只要有目標我們就必須去做，否則誰都對不起。」

掛了電話后，馬天行道：「這個事情必須獲得公安局的許可，只要他們配合行動，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咱們和公安系統可是老搭檔了，不過羅子你現在可是通緝犯，就算陰童能控制住身邊的幾個異能人，他也不可能控制所有人，你是不方便露面了。」

黃毛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別煩了，有種你把車子開走，有這個本事嗎？和我窮叫喚有用嗎？」

這時我忽然靈光一閃，道：「馬哥，既然何九九藏書壯的電話有信號，那咱們可以利用定位系統追蹤這個號碼，這可是一個大線索，找到擁有何壯手機的人，一切真相或許就能大白了。」

我道：「沒法做也得做，誰讓咱們攬上了這些事情呢。對了馬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在我被關進審訊室之前，有誰進去過？」

我道：「無所謂，只要能破案就行。」

我嘆了口氣道：「能不想嗎？誰都不想死，尤其是這樣被人屠殺。馬哥，你覺得這件事靠譜嗎？」

馬天行道：「那不就結了。」

接著是長時間的沉默，估計他們正在追蹤號碼。我無聊至極，困意陣陣襲來，我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就在似睡非睡之時忽然一個年輕人道：「這車不錯。」

那人道：「我他媽打錯了。」接著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對馬天行道：「我之前打的那個電話，雖然接通了，但我能感覺到電話那頭陰森森的氣氛，剛才的電話就是普通人打來的，你能想明白嗎？」

馬天行道：「你問這個幹嗎？」

馬天行道：「誰不嚴肅了，我說真的，199所這間審訊室已經很久沒有進過人了，除非有人故意搗鬼，否則只有袁師傅才會進去，你覺得呢？」

我道：「廢話，不讓他走難道你要請他吃飯啊？」

馬天行拍了方向盤一下，道：「別說還真是你的腦子好使，那咱們這就去找關係。」

黃毛道：「你他媽瘋了，我懶得和你多說。」

耳釘很鄙夷地撇了撇嘴，道：「你也就是個掏錢包的料read.99csw.com，兄弟們誰沒幹過幾件漂亮事，就我們倆到現在毛都沒拔過一根。咱們可是小偷，你不覺得丟臉，真想做好人你他媽回家念書去啊。」

黃毛看他說得認真，不敢再亂說話了，道：「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我們偷車子他們拿錢，萬一出事了坐牢的可是咱倆，你有腦子嗎？」

馬天行道：「首先，未必是他；其次，如果真是他，那麼他能預知這件事情也屬於正常範疇，現在我們接觸的這些勢力還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嗎！」

我立刻道：「我和你說正經事，麻煩你能否嚴肅點。」

說罷，往巷口外走去，耳釘對他的背影做了一個「國際手勢」，滿臉不屑地從身上摸出一個物件，就走到了車旁。我不由得緊張起來，倒不是因為我害怕小偷，而是我擔心萬一出事，引來警察，那我可有大麻煩了，殺人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聽他這麼說我心裏稍微好受了一些，車子又向前開了一截，馬天行道：「咱們究竟該去哪裡呢？你得給個准信啊。」

沒想到耳釘只往車裡看了一眼，就像遇到鬼那樣號叫了一嗓子，往後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黃毛看到后立刻趕了過來，道：「怎麼了？」

馬天行分析得也並非沒有道理。我道：「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或許我們真的應該調查一下袁師傅。」

我道：「可你也不能亂花啊？」

我一激靈坐了起來，只見車外兩個油頭滑腦的年輕人靠在了車旁。因為車子是深色玻璃，我坐得又靠後，他們並沒有發現車裡還有人，一https://read.99csw.com個戴耳釘的道：「你怎麼說？」

旁邊染著黃頭髮的人道：「這可得想清楚了，偷車被抓住可不是小事情。」

車子上了路，看著一排排倒退的路燈，我心裏異常陰鬱，因為方倫春那段手影始終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馬天行遞給我一支煙道：「怎麼，還在想那段手影呢？」

馬天行道：「可是他說的這些事情都不靠譜，我們怎麼做呢？」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感官系統比平時要發達很多。這時我居然聽到車子里有一陣陣的呼吸聲，頓時渾身的血都變冷了，聲音從我後面傳來。我鼓足了勇氣慢慢轉過頭去，赫然見到車後座上有一尊高近半米的青銅佛像，從造型分析應該是觀音菩薩的佛像，不過詭異的是這尊青銅佛像居然有一對人的眼珠子，還骨碌碌轉個不停，一會兒看看車外的兩個人，一會兒又盯著我，我被它看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哪裡還敢待在車上，打開車門跑了出來。

說罷，他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道：「領導，能不能幫個忙給電信的人打個招呼，我們需要追蹤一個號碼。」

我們也向西而去，路上馬天行道：「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我嘆了口氣道：「花面娘子讓我把何壯找到，團長說他現在去刺殺阿雪的大伯了，我們去天靈族找人你覺得可能嗎？」

沒想到謎團這麼容易就被解開了，我道：「是誰？」

馬天行道：「現在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你還要節外生枝？咱們還是先把何壯找到再說，沒有他一切九_九_藏_書都是空談，就憑咱們兩個能做什麼呢？」

我道：「不是去天靈族找何壯嗎？咱們得去神農架啊，天靈族的入口在那裡。」

馬天行嘆了口氣道：「關鍵是沒頭沒腦的事情越來越多，我也就是個普通人，總有疲勞的時候。」

馬天行道：「你不是給他打過電話嗎？既然這樣，有道理不接嗎？」

我心裏一沉道：「你真的相信了？」

耳釘看樣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大聲道：「我做這事不是為了賺錢，我是要讓他們知道很多事情我也能做到，老大憑什麼做老大？遲早有一天我會做他的位子。」

我把情況跟他說了。馬天行皺眉道：「要真是這樣，只有一個人嫌疑最大了。」

也不知道領導說了些什麼，馬天行就是一路的：「行、行、行，那我可謝謝你了，回來請你吃飯。」

馬天行道：「天靈族真會挑地方，傳說中的野人不會住在他們那兒吧？」

正說話間，我的手機忽然響了，半夜三更也不知道是誰，掏出來一看居然是何壯的號碼，我和馬天行都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我道：「接還是不接？」

馬天行道：「打掃衛生的袁師傅。」

我猶豫了很久把心一橫接通了電話，只聽一個人道：「你人在哪兒呢？」

馬天行道：「團長把他所有的錢都給我了，我當然有錢了。」

黃毛小心翼翼地靠到車子旁邊，往裡看了一眼，雖然沒有耳釘那麼誇張的表情，但看樣子也被嚇得不輕，幾步退到耳釘身旁，張大嘴巴一動不動。

馬天行發動車子道：「兄弟，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我們做這種事情的調查九九藏書還能不用錢嗎？況且團長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錢了，你這是想把饅頭賣到美國去，操外國人的心呢！」

馬天行無可奈何地搖頭，道：「羅子，哥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如果真有這樣一天，我一定陪著你對付那個人。還記得飛天將軍那個案子里的龍族守衛嗎？當時何壯也說我們會遭到他們的追殺，結果呢？你儘管放心，除非我死在你前面，否則我肯定不會拋棄你的，別再擔心了，你朋友中本領大的人多了去了，誰也不會看著你白白送死的。」

馬天行道：「你瘋了，他在那裡自己玩得開心，你何必當真呢？別沒事找事了。」頓了頓又道，「那件事情是發生在龍墓里的，大不了你不去就是了。」

我眼中立刻浮現出那個兩道白眉，有些衰老的小老頭，199所里沒人知道他究竟幹了多長時間，因為所有人都比他來得要晚，我道：「可是他又如何知道我會進入那個地方呢？」

我笑道：「行啊，馬哥，你現在還蠻有錢的，這車至少要20萬吧？」

這是馬天行最正經的一句話，我也沒有別的好說，點點頭道：「你說得的確有道理，何壯無論如何都要找到。」

馬天行拿出兩部對講機道：「給你一個，我和別人說的話你都能掌握，如果有什麼問題需要我幫你問，記得發簡訊給我。」

耳釘渾身發抖地用手指著車子，道：「那裡面、那裡面……」

聽聲音根本就不是何壯的，我一愣道：「你是誰？」

耳釘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還別小看我，有種你幫我放風，今天不把這車子帶走，我以後叫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