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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變奏VI —對不是雙胞胎的雙胞胎故事

主題變奏VI —對不是雙胞胎的雙胞胎故事

「好吧……明天我們再來安排一下。」(不行,他的房間不行;他的桌子在那裡,還有他的書和文件。這兩個孩子會妨礙他,他也會妨礙人家。他和喬能否把兩張窄床拼成一個雙人床?也許可以,但這樣可能會佔去一個房間的面積。沒問題,把他們兩個房間隔開的牆壁不是承重牆,可以在中間開個門,這樣他們就有一個套間了。為一個可愛的新娘準備的「新婚套間」。就這麼辦。)他說道,「在你從那把椅子上掉下來之前,我還是把你送到床上吧。事情都會好起來的,親愛的。(該死的,我倒要看看會怎麼好起來。)明天晚上以後,你和喬就可以睡在一張寬大的床上了。」
父母親單倍體階段:200個卵子,其中有5個帶有致命基因;200個精|子,其中有5個帶有致命基因。
他沒去理會她的恐懼。他說:「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婊子,把你的屁股從我床上挪開,滾回你的房間去。」
當「短的指針直直地指向左邊,長指針直指向上時」,他們回到了起居室。他們一直等在門外,直到表上的指針走到這個位置。船長謝菲爾德假裝沒有看到他們。
行醫執照被吊銷以後,拉撒路的情緒恢復了正常。他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他明白了,嚴厲的自然之母的確存在.,牙齒和爪子上血淋淋的,總是懲罰那些無視她的存在、或是違背她的法令的大傻瓜。他不需要充當破壞這些規則的人。
——一句話,我太蠢了。我養過家畜,還養過一大堆孩子。飛船上的所有職務都由我一人充任,包括隨船醫生的角色。我們的旅程開始幾天後,我用手頭現有的設備給他們做了一次儘可能全面的檢查,在那個時代可以說是相當全面。我在離開奧穆茲德以後就沒再干過醫生這一行了,但船上的醫務室里配備了必要的藥品和設施。每一次到比較發達的行星時,我都會買一些有關最新醫療發展的錄像帶,在漫長的旅途中學習它們。我是一個不錯的赤腳醫生,密涅娃。
25%
——這樣一來,下一代中(可能的「喬們」和可能的「麗塔們」)就會有:100個死去的,7,800個攜帶者,152,100個「乾淨」的。比例沒有變化,只是去掉了那個假想的兩性人。謝菲爾德簡單地想了想兩性人的愛情生活,然後又回到他的工作中。下面的數字變得非常龐大,在再下一代里(就是那個小小的、剛剛在麗塔的肚子里紮根、還沒有名字的小傢伙),這些數字上升到了十億位以上——15,210,000個通過強化作用被清除掉了,1,216,800,000個攜帶者,24,336,000,000個「乾淨」的。他再一次希望自己能有診所的計算機系統來做這些算術,現在他只好費勁地把這些龐大的數字轉換成百分比:分別是0.059509%、4.759%和超過95.18%。
(老天爺!只有一個辦法能躲開自願獻身的女人:離開行星,到太空中去。)「親愛的,我累了,你也困了。」
「噢!那不一樣——那是你的權利。可你不想要我。」她加上了一句,幾乎是在責備我。
不會撒謊的奴隸代理人還沒有出生呢。那兩個年輕人恭順地站在展示台上,忠誠則對我耳語道:一個字都別相信他,主人。那個姑娘什麼都不是,至於那個男孩,我可以空手打敗三個那樣的小混混——而出租公司有八百布萊森就可以把我賣給你,就是這樣。」
對於船長謝菲爾德來說,女人的眼淚總是能激起他強烈的性|欲。他立即有了反應——他抓住她的腳脖子,把她拖下床,硬把她從他的艙室趕回她自己的客艙,把她鎖在裏面。然後他回到自己的艙室,採取了一些措施讓自己平靜下來,沉沉地睡去了。
他們身上都穿著無袖長袍。我太清楚這樣的袍子意味著什麼了;他們應該只展示給可能的買家,而不是貧民。長袍表示這是有價值的奴隸,他們不應該在公開的拍賣會上被出售。
到目前為止,問題有了8.33%的改善,換種說法就是,麗塔的孩子沒問題的可能性從整體上已經增加了25%。我覺得好點了。考慮到我這個助產士會竭盡全力幫助懷孕的母親不生出怪物,那麼好情況出現的可能性還會有所增加。
重要的是,他們逐漸成了獨立自主的人。
「現在我穿著衣服沒有?」
(省略部分內容)
「這不是騙局,我以我母親的名義起誓,親愛的先生!您相信他們是兄妹嗎?」
密涅娃,我不認為麗塔(當地口音聽上去像『伊塔』)或者喬(也叫喬西或喬斯)聽懂了我說的沒有奴隸制度的地方是什麼樣子;這和他們理解的事情完全不一樣。但他們聽說過星際飛船是什麼,能乘星際飛船去一個新地方讓他們心馳神往。就算我告訴他們到了那個地方后他們會被絞死,他們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而且,在他們心裏,我還是他們的主人;雖說他們知道解放證書是什麼,但這並沒有改變他們的思維習慣。這就是舊式忠僕的特點:總是待在屬於自己的角落裡,希望籍此掙得一點酬勞。
「我說得對嗎,拉撒路?」
密涅娃,我已經把奴隸販子所說的那兩個孩子的情況告訴你了。你現在對生物學、基因學及其相關技術和伊師塔知道得一樣多,甚至更多;而且你還沒有她在時間和記憶量上的局限。那麼你說說看,他都向我證明了什麼?
我看了看那些證據,包括有關這兩個孩子成長資料的剪貼簿,說道:「非常有趣。」然後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列出每個人的分工——注意:教他們做飯!
我先在頭兩個星球販運貨物,從蘭德弗到布萊斯德,很成功,我的商品全賣出去了——什麼商品?我要能記住就成奇迹了;我經手了那麼多的東西。總之,我賣了個很好的價錢,暫時有了很多錢。
謝菲爾德注意到,因為他所選的樣本數剛好使推導結果出現了奇數,為了能繼續推算下去,他必須假定一個雌雄同體的異常體的存在。噢,該死的!——不過這不會改變統計結果。不,想個辦法避免它!——用200個男性和200個女性作為樣本來研究這個基因點上的致命基因的情況。那麼就是:
下一次來月經的時候,她告訴我了。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怎麼打開那個裝衛生巾的罐子,只好由我打開。她很喜歡罐里裝的那些小小的彈性內褲,在不需要的時候也經常穿著它,把它當成了一種「裝飾品」。這個女孩對衣著非常著魔;作為一個奴隸,她從來沒有機會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我告訴她,她可以一直穿著衣服,前提是每次穿過衣服后都能把它洗乾淨。我對,個人衛生的要求非常嚴格,會檢査他們的耳朵,讓他們離開飯桌去把指甲洗乾淨,等等。這個方面,他們從前受的培訓不比豬多。那個女孩從來不用我說第二次,她還會挑別自己的哥哥,以確保他也能符合我對他們的要求。我發現我對自己的要求也嚴格起來了;我不能帶著臟指甲到飯桌上,也不能因為太困了就不洗澡。既然我制定了規矩,就不得不自己率先遵守。
我把這件事視為與自己密切相關的事情;我希望麗塔能生下一個非常健康的孩子。
你有沒有遇上過這種事:被商店櫥窗里的一件衣服吸引,然後走進商店,經不住誘惑買下了它。不,你當然沒有。但這就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對他的妹妹沒作什麼限制——我低估了她;她的進攻性比他強一倍。雖然沒有受過訓練,但是動作很快——而且她是玩真的。
那天不是拍賣奴隸的日子,我抄了個近道,打算穿過奴隸市場去珠寶街。就在這時,我看到奴隸市場上有一個特賣會,『於是我放慢了腳步。我並不想買奴隸,但一個自己曾被賣過的冬不會在看到這種情況時默然走開,面對奴隸的苦難境地無動於衷。
我的船要裝貨了,我把貨款打進了港務局的保證金賬戶。剩下的錢遲早會貶值,我只有一天的時間處理掉它,也就是在我的船上貨之前。上貨時我必須在旁邊看著;我自己當我的事務長,我不願意相信別人。
「叫我『船長』。你呢,喬?」
「現在我們有了互補的精|子組,一組攜帶Y染色體,一組X染色體,我們還有一對互補的卵子,每一個攜帶的都是X染色體。授精過程是在玻璃器皿中完成的,我們還可以選擇特定的精|子來和兩個卵子組成女性一男性互補配,但實現起來非常困難,除非我們能夠精確地確定單倍體的基因圖譜,而這是非常困難的,甚至可能導致基因損害;我覺得不應該進行這樣的嘗試。相反,應該任意挑選一個精|子植入卵子之中,把另一個互補精|子植入另一個卵子之中。
我的心中充滿希望。然後,情況發生了變化——
「你很可愛,但是我累了。」(為什麼那個葯還沒有發揮作用?)他換了個話題,「船上的鋪位幾乎不可能讓兩個入睡在一起,不是嗎?」
但在經過修正的基本假設情況下,謝菲爾德假定那個牧師科學家會把不好的受精卵去掉——這樣就會排除第四組(「壞的一壞的」),使得父母受精卵在這個點的基因分佈情況變成:
「行了,」謝菲爾德說,「我知道我們有忙的了。」他邊想邊哼著小調,「所以最好是……有一個妹妹……或者甚至是一個老船長——」然後,他大聲補充說,「吃完早飯後,你們先解決一下自己的個人需要,然後整理各自的房間。要做到井然有序、乾淨整潔,我過後會檢査。把我艙室里的床鋪整理好,但是別動其他東西,尤其是我的桌子。那以後,你們兩個都去洗澡。對,我說的就是:洗澡。船上的每個人每天都要洗澡。如果願意,還可以洗得更頻繁。船上的水有的是;我們的水是循環使用的,旅程結束時,船上的水比啟航時還要多幾千升。別問我為什麼;工作原理就是這樣,我以後會給你們解釋的。(對這兩個連三加五等於幾都搞不清楚的年輕人來說,至少要幾個月以後。)當你們做完這一切以後,就是從現在開始一個半個時以後——喬,你會看時鐘嗎?」
好的-壞的
他又拼了一遍,我仔細地對上字母「ESTRELLITA」。字母鎖沒有打開。我說是不是他第一次給我拼字母組合的時候,說的是一個L兩個T這個組合同樣不管用。
我所做的就是對那個代理人說:「先生,你是不是把價格寫錯了?或是這兩個人有什麼沒有展現出來的特長嗎?」我只是出於好奇,密涅娃,因為我既不想擁有奴隸,我口袋裡多餘的錢也無法讓我改變這個行星普遍存在的交易。但我想搞明白為什麼。那個姑娘不是特別漂亮;作為一個女奴隸彳她不會得到很高的出價。那個男孩也不是很強壯。他們兩個也不般配。如果是在地球上,我會把她當成義大利人或者埃及人,他則像是個瑞典人。
我開始傳授喬打鬥的技巧,只是徒手搏鬥,我不想讓我們倆中的任何一個被殺死。船上有一個艙室被布置成了運動館,這裏的設備可以適應有重力和失重兩種狀態;每天一個小時的低溫時間,我都是在這裏度過的。我在這裏訓練喬。我也要求麗塔參加,但只是做做運動。我心想,應該讓他妹妹看到他被痛打的樣子,這樣可能會激勵他。
出現不利的強化效果——致命,或是出現殘疾
於是,掌握經濟學精髓的是太空商人,銀行家和教授很少能達到這個高度。商人專註於物物交換,而不是其他一些無聊的事情。他會繳納無法逃避的稅款,並不在意它是叫「消費稅」、「國王的便士」、「財政壓榨」,還是直截了當的賄賂。這是另一個孩子的球棒、球和後院,所以你必須按他的規則玩球。沒什麼好商量的。尊重規則應該注重實效。女人天生就知道這個;這就是為什麼她們都是走私犯。男人通常相信——或者假裝相信——「規貝」是神聖的,或者至少是一門科學。但這是沒有根據的假設,對政府倒是很有利。
我用小說教育他們,在這個問題上,我一點也沒有猶豫過。小說比紀實作品更能讓人迅速了解各種陌生的人類行為,只比實踐差一點。再說,我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把這兩個膽怯無知的動物變成人。我可以教他們心理學、社會學和比較人類學,手頭也有這樣的教材。但喬和麗塔無法把它們綜合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結構。只要我允許,他們每時每刻都在讀書。他們倆像小動物一樣擠在一起,盯著閱讀機,互相抱怨著翻頁的速度。通常都是麗塔埋怨喬;她讀書的速度比他快。或許正是因為彼此之間的競爭與促進,他們在很短的時間里就從文盲變成了閱讀速度很快的人。我沒有讓他們看有聲音和圖像的磁帶——我要讓他們閱讀。
他轉過身去,好像在說這個討價還價的過程結束了,我不再奉承你了。他尖聲命令那個女孩戴上那個鋼刑具。
密涅娃,向一個沒有什麼經驗的人講這些是非常困難的。什麼是「魔力」?你的魔力比童話里的魔力還要強大。如果對不懂什麼是「科學」的孩子們說,你擁有的不是魔力,你只是科學的產物,他們理解不了。再說,當我解釋這些差別的時候,連我本人也不能確定這些差別是否真的存在。在我的遊歷中,我有很多次遇到過奇妙的事情——我只能說,我看到了我無法解釋的奇景。
計算機一邊思考一邊回答道:「『鏡子雙胞胎,是對符合某些條件的受精卵的非專業稱呼——這個叫法更有趣一些。根據我的記錄,塞昆德斯沒有進行過類似的實驗,所以我只能在理論上回答你的問題。製造真正的互補二倍體雙胞胎的必要步驟包括:首先需對父體和母體的配子細胞發育過程進行干涉,此種干涉需在配子細胞的染色體數目進行減數分裂之前進行也就是說,整個過程需從初級精母細胞和初級卵母細胞開始,這些是沒有縮減的二倍體。九*九*藏*書
第二天她問我,為什麼她不能學搏擊?
但在從奴隸主到類似父親角色——嚴厲但卻慈愛的父親——的轉換過程中,我已經因為這兩個在我生命中轉瞬即逝的孩子給自己惹了太多的麻煩。如果我和她上了床,我會喪失現在的角色,給已經很複雜的局面增加一個更讓人煩惱的變數。所以我決定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但我想確保他們知道小說和歷史之間的區別——這很困難,因為我自己都不能肯定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區別。我還得向他們解釋,神話又是另一種虛構故事,它在從事實到想象的方向上又進了一步。
他怎麼才能把這兩隻馴服的成年動物變成有能力的、快樂的人?在各個必要的領域內受過教育、能夠在一個自由社會裡進行競爭的人?願意去競爭,不恐懼競爭——他這才意識到他攬上的「流浪貓」問題有多嚴重。他是不是需要在未來的五六十年,或是更長的時間里,像照顧寵物一樣照顧他們,直到他們自然死亡?
我放棄了。我把他送回中介公司,拿回我留在那裡的押金。因為他的良好的服務,我還給了他小費。我和我的奴隸繼續乘著計程車向空港駛去。
多少是「很多」?就是在你離開一個永遠不會再回去的地方之前有花不完的錢。如果你留著那些錢,等以後再回去的時候,你通常會發現——在我的記憶里總是這樣的——因為通貨膨脹、戰爭、稅收、政府更迭,或者其他的一些什麼事,你保留的那些名義貨幣已經喪失了它所代表的價值。
要不是為了經商,我是不會在布萊斯德停留的。星際間的貿易是最為基本的經濟活動。你不能通過掙「錢」掙到錢,因為離開了發行這種鈔票的行星,鈔票就不是錢了。銀河系裡絕大多數貨幣都是名義貨幣;滿滿一飛船鈔票在其他地方只是一堆廢紙。銀行的信貸更不值錢;銀河系裡星際之間的距離太大了。即使是叮噹作響的硬通貨也必須視為交易的商品,而不是錢,否則你就是拿自已開玩笑,把自己弄得一文不名。
「真的?噢,那可真——」她又打了一個哈欠——「棒!」
「我說閉嘴,忠誠!」——所有被僱用的貼身僕人都叫「忠誠」,可能是和實際情況做對比——「我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但有一個下午,他看透了我的意圖,狠狠地給了我一下。就算我真想躲開,可能也會很困難。晚餐后,他得到了獎賞:可以去讀一本裝訂書,有一頁一頁的紙。他戴上了我的手術手套,我警告他,如果他把書弄髒、或是撕壞的話,我會狠狠揍他一頓。我不允許麗塔碰那本書;這是給她哥哥的獎勵。她生氣了,甚至不願意去看閱讀機。最後他問我,他可不可以把書的內容念給她聽。
密涅娃,這時候,我商人的本性佔了上風,「一千!」我還價道。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噢,不,我知道。那個姑娘的身體已經被那個該死的托爾克馬達 貞節帶弄傷了;我想侮辱這個人販子。
「在某些時間和地點是需要穿衣服的——其他時候穿衣服就很愚蠢。如果這是一艘客運飛船,我們都會穿著衣服,我還會穿一件時髦的制服。但它不是,這裏除了我和你哥哥以外沒有其他人。看到那邊那個儀器嗎?那是溫度和濕度計,它使飛船的計算機把這裏的溫度控制在二十七度,濕度是百分之四十。它還可以任意變化溫度和濕度來刺|激我們——這些話你們可能聽不懂,總之,這樣的環境使我在裸|露皮膚時感覺很好。每天下午有一個小時,室內的溫度會降低一些,以鼓勵大家做些運動。飛船上的生活會讓人的肌肉變得鬆弛下來。
那麼,就把複雜問題簡化一下,先描述這個問題,看看能有什麼啟發。
她還補充說她一點兒也不害怕;她已經準備好了,渴望著這種事。
他們可能正如奴隸販子宣稱的那樣,是源於互補結合體的受精卵,在減數分裂過程中保存了所有基因,但沒有經過複製。在這種情況下,不利強化效果出現的可能性會是——什麼呢?
從布萊斯德到瓦爾哈拉的路程很長,航行很困難。船長謝菲爾德很高興能看人陪伴他。
儘管那個中介機構給了他一根長棍,但我並沒有依賴他。我身上準備了六種防護措施,在街上走的時候也很當心。我自己在此地當奴隸的時候,布萊斯德要危險得多,一個「紳士」很可能成為襲擊的目標,雖說騷擾他的不是警察。
好的情況:六個配子裏面有四個
沒過多久,他便深深懷念起了前一天簡單的午餐和晚餐——他自己做的三明治。但他什麼都沒說,只讓他們兩個人別站在他身邊,而是坐下來和他一起吃早飯。早餐主要是咖啡,飛船上的冷麵包和罐裝黃油。和蘑菇一起煎的阿克拉雞蛋簡直是一堆沒法吃的垃圾。她還試圖兌些果汁。能把這個果汁弄砸了的人簡直就是天才;兌這種飲料只需要在一份濃縮果汁里兌上八份冷水,包裝上有說明。
所以我同意了,但我們必須改變規則。喬和我一直是按照碼頭規則來練習搏擊的,也就是說沒什麼規則。我不會給他留下任何永久傷害,同樣,最多只會讓他給我弄上一些皮外傷。但我沒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相反卻告訴他如果他辦得到的話,他可以把我的眼睛挖出來吃掉——我很小心,讓他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所以我來到商業區。我想在這裏可以買些便宜貨。
他的腰圍比那個姑娘大,鋼帶的兩端差點就合不上了,但他總算把自己擠進了那個刑具。我說:「把那個字母組合拼給我聽。」——然後俯身操作那個鎖。他拼的是「ESTRELLITA」,而我設置的是「HORSETHIEF」(盜馬賊)。設完以後,我把鋼帶兩端使勁擠到一起,轉了一下字母盤。
伊斯特麗塔在他的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等著他。
他說:「麗塔,你在這裏幹什麼?」
400個卵子,其中10個帶有致命基因;
「只在精|子階段進行干涉是不夠的;這樣無法棑除配子對的k淆,造成受精卵只有在偶然的情況下才出現互補。
「他剛睡,」麗塔說,「你找他嗎,船長?要不要我叫醒他?」我說:「不,我f找的是你。,我在五到十分鐘之前敲過他的房門,沒人回答。」
「他們是互補二倍體,拉撒路。」
「謝謝你,喬。短褲沒洗的時候不要再穿上;現在它已經髒了,儘管看起來還很乾凈。除非你願意,飛船航行的過程中不需要一直穿著它。你坐下來。麗塔,我給你買衣服的時候你有沒有穿衣服?」
密涅娃,我遇到了我永遠無法理解的事情:奴隸的心思。忠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當我一字一句把話說完,他嚇呆了。難道他沒有提供好的服務?難道我想讓他餓死?
她的房門大開,房間里沒有人。我敲了敲他的房門,沒有動靜。於是我繼續在起居室和廚房裡找她,甚至還去了小體育館。我想她一定是在洗澡,第二天再和她談吧。
簡化的例子:檢測一個基因點,比如在第二十一個染色體中的第一百八十七個點。假設這個點帶有不利基因,以此判斷在每種假設下這個基因被加強、遮蔽、或是徹底清除的可能性。
「一千五百。」我回答道。我身上有點錢,到別的地方也花不了。我告訴自己我有能力給他們自由,不讓那個女孩再被那個該死的刑具綁著。
最後,我只能這樣處理這個問題:我以權威的語氣對他們說,有些故事只是用來娛樂的不一定是真的。《格列佛遊記》和《馬可波羅東遊記》講的不是一類事情,而《魯濱遜漂流記》介於兩者之間。如果在這方面有什麼疑問,他們可以來問我。
他走進他的艙室,心裏想著是先吃些東西,還是先洗個澡,或者兩個都不做,直接睡覺。
在那個點上很「乾淨」
「要達到那個奴隸代理人所說的情況,還需要滿足最後一個要求:應該從玻璃器皿中取出這兩個受精卵,移植到卵原細胞捐贈者的子宮裡。在那裡,這對雙胞胎經歷自然妊娠和分娩的整個過程,最終出生。
他擋住了我——然後我發現自己買下了我擁有過的唯一的奴隸。
第二天一「早」(飛船上的時間),船長謝菲爾德起床后打開麗塔的客艙,發現她在睡覺。他把她叫醒,讓她起床,快點洗漱,然後準備三個人的早餐。吩咐完畢后,他去叫她哥哥,發現他的客艙是空的,他在船上的廚房裡。「早晨好,喬。」
「喬,正確的回答應該是:『早晨好,船長。』在目前來說,這兩個稱呼都一樣,因為我的確是這艘飛船的主人,也是船上每個人的領導。但當我們到了瓦爾哈拉、你們離開這艘船以後,你們就不會再有任何形式的主人了。沒有,就像我昨天說的那樣。現在叫我『船長』。」
就這樣,我離開了他,他還在那兒喋喋不休地說讓鎖匠快一點來。
我說她可以和他一起讀——但她不能碰書。這樣她才又高興起來,湊到她哥哥身邊,頭挨著頭一起讀書,指揮她哥哥翻書頁。
「麗塔,你識字嗎?」
「哦,是的,當然了;布萊斯德用的是另一套計時體系。好吧,當這個短的指針直直地指向左邊,而這個長指針直指向上時,回到這裏來。但這次就算你們晚了也沒關係;適應新環境需要一段時間。不要為了按時趕回來而省略了洗澡。喬,用洗髮香波洗洗你的頭。麗塔,你過來,親愛的;讓我聞聞你的頭髮。是的,你也要用香波。」船上有沒有髮網?如果他關掉入工重力裝置,讓這兩個孩子出於失重狀態,他們就用得著髮網了——或者理髮。理髮對喬來說沒有什麼影響,但他妹妹那頭又黑又長的頭髮是她最大的特點,會幫助她在瓦爾哈拉找個丈夫。他不認為船上有髮網,因為他自己的頭髮一直很短,適合失重狀態。好吧,那個女孩可以把頭髮辮起來,再用什麼東西綁一下。他有沒有足夠的動力在整個行程中一直保持八分之一G的重力?不習慣失重的人在失重情況下肌肉會鬆弛,甚至可能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損害。
「天哪!別著急。我只是說有可能。別抱太大的希望,在我們確認之前,也別告訴喬。很多女孩的經期有時都會推遲一個星期,或是更長時間,卻什麼事情也沒有。(但我很高興知道你想要它——這個孩子,看起來懷孕的可能性很大。)明天我會給你做個檢查,看看能不能確認。(船上有沒有什麼能檢測懷孕的東西,該死的,如果他必須給她做人工流產,就要在危害最小的時候進行,就像去掉子宮內的一個小碎片一樣。那麼——不,船上連類似『周一早晨』這種葯都沒有,更不用說先進的避孕用品了。伍迪,你這個愚蠢的傢伙,下次沒準備好之前不要進入太空!)同時,不要太興奮。」(但女人總是會為這種事興奮不已。這是當然的。)
我總算把他們帶上了船。一上船,我就讓他們跪下來,把手放在他們頭上,給了他們自由。他們看上去不相信發生的事,所以我解釋道:「你們現在自由了。自由了,懂了嗎·你們不再是奴隸了。我會簽署你們的解放證書,你們可以去教區辦公室登記。或者你們可以在這裏吃晚餐,在船上睡一晚。明天飛船起飛前,我會把手頭的錢都你們。又或者,如果願意的話,你們可以待在船上,和我一起去瓦爾哈拉。那是個不錯的地方,只是比這裏冷一些——但那裡沒有奴隸。」
對不起,密涅娃,我是在說那兩個鏡子雙胞胎的事。現在這個愚蠢的小賤貨懷孕了,於是我又回到了以前照顧嬰兒、當鄉村醫生的角色。我一整夜沒睡著,為她、她哥哥和他們的孩子擔心——除非我能為他們做點什麼事。為了弄清我該怎麼做,我需要重新梳理一下已經發生的事,從中推斷出可能會發生什麼。因為手頭沒有非常確切的資料,所以我必須採用一個最古老的、教人如何尋找一頭走失的騾子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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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特麗塔興高采烈,「我們果真被一起賣掉了,而且現在我們是一對了。謝謝你,船長!」
第二天,謝菲爾德打開客艙的門鎖。他讓那兩個孩子把客艙打掃乾淨,他自己先去看看貨艙還能騰出多少空間,再來告訴他們把客艙里的雜物搬到貨艙去,並給那兩個孩子一人分配一個房間。但後來他一直忙於安置貨物、處理最後的報稅,忘了這件事。起飛后他又在監控導航計算機。按照飛船上的時間,他一直忙到很晚。飛船終於進入了第一段n維空間飛行,他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麗塔,你的月經時間過了一周,是不是這樣?」
如果硬要判斷性行為是否道德,其標準與那些用來判斷人類日常行為道德與否的標準完全相同;其餘所有關於性的規矩只是簡單的習俗,與地區相關,而且存在時間較為短暫。性習俗的規矩比狗身上的跳蚤還多。這些規矩的共同點是:它們都是「上帝規定的」。我記得有一個地方規定,在私密場所性|交是淫穢的、被禁止的、罪惡的——而在公共場所性|交卻是「怎麼著都行」。我生長的那個社會對此的規定完全相反一但同樣也是「上帝規定的」。我說不準哪種規矩更難遵守,但我希望上帝的心思別變來變去的,因為忽略這些規矩總是很危險。無知不成其為借口;有好幾次,無知差點要了我的命。
她忍住一個哈欠,「我不累,我從來沒累過。船長,在我第一次問你的那個晚上,我有點害怕。但現在我不害怕了,我很想,如果你願意的話。」
一時衝動讓我陷入了一個困境。現在麗塔暫時依賴我;我不想和她結婚,把事情弄得更糟,我不欠她的。密涅娃,長命的人永遠不該和短命的人結婚;這樣對後者或者前者都不公平。
「好了,」我說,「鎖上了。你再給我拼一遍。」
我仍然想離開;欺騙讓我很反感。但他揮了揮手,那兩個孩子脫下他們的長袍,開始擺出各種姿勢。男孩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兩隻腳站得很穩。女孩擺了一個和夏娃一樣古老的優雅姿勢:九-九-藏-書一條腿的膝蓋略微向前,一隻手放在臀部上,另一隻胳膊鬆弛地下垂著,前胸向前略微挺出。這個姿勢幾乎讓她變得美麗起來,只是她看起來有點厭倦。毫無疑問,這樣的動作她肯定已經做過成百上千次了。
「算術呢?就是數字?」
當然,拍賣採用的方法是荷蘭拍賣法,最低的標價是一萬布萊森。這個價格——我怎麼才能向你解釋幾個世紀以前、距離此地幾百光年的行星所使用的貨幣呢?這麼說吧:這個價格哪怕除以五,都是標價過高,除非這兩個孩子是非同尋常的人物。那天早晨的財經新聞剛報道過,最好的年輕奴隸,無論哪種性別,都只能賣到一千布萊森。
在兩個地方之間進行貿易獲得的利潤很少;因為稀缺的資源很快就能補充上。但在三地之間進行的貿易活動——或者在更多的地方——利潤卻很高。比如:蘭德弗有些物品,就說乳酪吧,在布萊斯德就成了奢侈品;而布萊斯德出產的一些商品,比如粉筆,在瓦爾哈拉的需求很大……而瓦爾哈拉則生產一些蘭德弗需要的小玩意兒。
「不相信。」
「干涉父體的精母細胞,這在理論上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因為精母細胞非常小,干涉過程有一定的困難。如果我有時間製造出必需的精密外延裝置,我可以對此進行嘗試。
「是的……船長。」他服從地說。
他說:「等等,我求您了!我看得出您是個受過良好教育、懂科學、知識淵博、見多識廣的紳士,您當然會給您卑微的僕人一個機會來向您展示他的證據?」
他扶她進了她的房間;她一倒在床上就立刻睡著了。謝菲爾德看了看她,輕聲說道:「可憐的小貓。」他俯身親了親她,然後回到自己的艙室。
我把那兩個孩子推進計程車,對忠誠說:「看到那條小路了嗎?我會把背對著你,你沿著那條小路跑。我不會追你的,我得看著這兩個孩子。」
好的-好的
在她的第三、或是第四個生理周期過後的一天晚上,我在看日曆的時候注意到她已經過了月經期——我忘了這件事。密涅娃,我從來不會不敲門就走進他們的房間;船上的空間太小,所以需要儘可能採取措施來保護隱私。
我把價格加到四千五百,他則降到七千,然後我們僵住了。我要把錢留到最後一分鐘,我也感到他已經接近了在不會引起主教憤怒的情況下賣掉這兩個孩子的臨界點。如果真的有那麼個主教存在的話——
父母親一代:100個女性,100個男性,每一個都可能是麗塔和喬的父母——男性和女性中各有5個可能會帶有致命基因,該基因被與之相對的良性顯性基因屏蔽。
我看了看他們,「不相信。」
我其實知道怎麼操作。一個圓柱型的十個字母的組合鎖,你可以每次使用時重新設置一個組合。設好字母組合,把繞著她腰部的鋼帶從圓柱體兩端穿出來,再轉一下字母盤,這樣就鎖住了,要打開時轉動字母盤迴到原先設好的字母組合。這個鎖很貴,腰帶用的也是好材料:無法用鋼鋸鋸開的合金。這也增加了他故事的可信度。因為,雖然在那個奇怪的行星上有專門出售處|女的市場,但一個接受過訓練的女奴價格和處|女也差不多,再說這個女孩也不是專門留著賣給別人當小妾的。所以一定有其他理由來定製這樣一個昂貴的貞節帶。
不幸的是,第一種方法經常會製造出一些可以存活的嬰兒,但他們有生理缺陷,唯有依靠幫助才能活下去。有的時候,這種幫助是經濟援助——他們是天生的失敗者,無法自己養活自己;有的情況需要做整形手術、內分泌治療,或是其他醫療救治。當船長亞倫·謝菲爾德還在當醫生的時候(是在奧穆茲德,當時用的是另一個名字),這些不幸的人讓他經歷了從失望到絕望的各個階段。
這太惡劣了。
他們可能是普通的兄妹。不利強化效果出現的可能性:非常高,不能忽略。
這樣一來,結果比最初的隨機分佈強得多,在這種情況下通過減數分裂產生的配子(包括精|子和卵子)會是:
密涅娃,他向我證明了所有的事——除了她的廚藝。他向我展示的證據仍舊不能打消我的懷疑,但僅僅是因為這是他展示的。如果我在這裏的診所看到那些證據,我絕不會有任何猶豫。
「哦,桌子沒那麼差,船長;我們以前都是睡地上的。」她又打了一個哈欠,看來已經撐不住了。
伊斯特麗塔咬著嘴唇想了想,然後選擇了後者。
「符合邏輯的做法是,一開始,把父體和母體的生殖原細胞放在玻璃器血中進行培育。當發現一個精原細胞變成一個仍是二倍體的初級精母細胞時,立刻將此初級精母細胞分離;當被分離的初級精母細胞分裂成為兩個次級精母細胞時——此細胞是單倍體,一個精母細胞攜帶x染色體,另一個精母細胞攜帶y染色體——馬上又將此二個次級精母細胞分離,讓每一個都發展成精|子。
她懷疑地看著那杯酒,「我會變傻的。我知道,我以前喝過一次這個。」
——這我想到了。發現她一向很準的月經過了一個星期還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產生懷疑了。「這可以理解,」我說,「我很高興敲門的聲音沒有打擾你們。」
所以他搬家了,換了一個名字,準備離開這個行星。就在這時,一場瘟疫襲擊了奧穆茲德。他無可奈何,只好重新回到工作崗位。沒有執照的醫生畢竟還是能夠提供醫療救治。兩年過去了,兩億五千萬人死去了,他又能取回他的行醫執照了——條件是他得遵守規矩。
然而,一旦你撿了一隻流浪貓,並收養了它,你就不能丟棄它。你不允許自己這樣做。那隻貓的命運會影響你內心的平靜。就算做到不失信于貓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你還是得這麼做。我既然買下了這兩個用解放證書也無法擺脫的孩子,我就必須計劃他們的未來——因為他們不知道怎麼計劃。他們就是流浪貓。
我又是一個太空商人了。這一行對我很適合;它讓你不斷地旅行,見識新鮮事物。我回到布萊斯德是為了掙錢,不是復讎。我從來不在復讎上浪費腦筋;基督山伯爵綜合症太累人了,也很無趣。如果我和一個人發生了打鬥,而他活了下來,我不會以後再回來殺他。相反,我要比他活得更久一這同樣能平衡我的心理。我估計兩個世紀的時間足以讓我那些在布萊斯德的敵人們都死去。自打我離開那地方后,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死了。
他翻出那個奴隸販子提供的有關麗塔和喬的古怪基因特性的文件,深入研究每份文件。奴隸販子聲稱他們是「鏡子雙胞胎」——具有同一對父母親的互補二倍體,他想從這些文件中找出頭緒,看這一說法成立與否。
密涅娃,你肯定認識到了,25-50-25的分佈代表最為極端的近親繁殖的情況。如果是父母與子女交配,一半的情況下會發生這種事;如果是親兄妹交配,發生概率只有四分之一。這兩種情況都是染色體的減數分裂導致的。牲畜育種者經常會使用這種極端措施,篩掉有缺陷的,最後培育出穩定的健康品系。我曾經下流地懷疑過,在古老的地球上,這樣的篩選有時會應用在近親繁殖的皇室成員身上。當然啰,這樣的篩選不會經常使用,或者還不夠極端。如果像對待賽馬那樣對待國王和王后,那麼皇族的發展會很不錯。遺憾的是,他們從來沒有這樣被別人對待過,反而像社會福利接受者一樣被大家供了起來。按照精選繁殖法則應該被篩掉的年輕王子們卻受到鼓勵,像兔子一樣繁衍下一代——於是後代中就出現了血友病患者、低能兒,還有你能想到的其他疾病。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皇族」是一個惡毒的玩笑,表示最差的繁殖選擇。
她看起來有些迷惑。「為什麼,當然不了。從幾乎還是小嬰兒的時候起,我們就知道我們是一對兒。我們的母親告訴過我們,牧師也是這樣說的。我一直是和哥哥一起睡覺的。為什麼我要和其他人在一起?」
我要提一句,雖然我們家族沒有在布萊斯德居住,但那裡也有一家回春診所。那家診所最後被教堂接管了,普通人再也享受不到那些即使是在壽命很短的人身上都能顯示出良好效果的抗衰老技術,那些技術只應用於大人物身上。但那個行星在生物技術方面一直處於領先地位;因為教堂需要它。
麗塔可以要這個孩子。
「不是的,主——不,船長;我把它給洗了。」
第二天再和她一起練習時,不僅她穿上了胸甲,我和她哥哥也戴上了護身三角帶。對了,前一天晚上,麗塔也被允許看了一本真正的書。
看起來沒有人想買這兩個人;圍著代理人帳篷的都是些窮人。我從他們的衣著和其他一些特徵作出了判斷,那裡沒有帶著貼身男僕的人。
「我會看看能找出些什麼來。你是飛船里唯一穿女士衣服的人,如果你堅持要穿衣服的話,為了未來幾個月的生活,你需要給自己做一些衣服。你也需要為了在瓦爾哈拉的生活準備一些衣服:那裡可不像布萊斯德那麼暖和。那裡的女人要穿長褲和短大衣;男人穿長褲和長大衣;每個人都要穿靴子。我在蘭德弗定做了三套衣服;也許在我能給你們找個裁縫之前,那些衣服可以先湊合一下。靴子——我的靴子你准穿不了,跟公雞穿襪子一樣不合適。唔,我們可以把你的腳裹起來,這樣的話,去鞋店以前,.我的靴子說不定還能在你的腳上待著,不會掉下來。
「是嗎,船長?」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沒有感到不安。謝菲爾德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教會她怎樣開啟密封的衛生巾罐子以後,他就把這個數量有限的備用物品的管理權移交給了她,並且警告她,到瓦爾哈拉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如果用得太浪費的話,她就不得不自己做一些湊合著用了。那以後,他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只在每次她來向他報告說月經來了時,在桌上的日曆里記一筆。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忘了記錄?上個星期有三天時間,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讓這兩個年輕人單獨相處,吩咐他們把飯送到房間里來。每次想集中注意力考慮什麼事情吋,他都會這麼做。在那段時間里,他吃得很少,根本不會睡覺,幾乎不會注意與他的研究不相干的事。是的,這是有可能的。
「是的,拉撒路。」
被出售的奴隸站在桌子上,一個年輕女孩和一個年輕男孩。男孩處在青春期的後期,女孩已經發育成熟了。考慮到女孩成熟得早一些,可以說他們兩個的年紀相差無幾。以我自己年輕時為標準,就算他們十八歲左右吧。:在這個年紀,男|奴通常被關在一隻桶里,通過桶上的洞吃食物,而女奴則要準備嫁人了。
謝菲爾德不再想這件事了,他集中精力作理論上的推導。在選擇好的基因點上,假設每個受精卵有三種可能的狀態或是基因對,它們可能出現的概率分別為:25%,50%,25%。
接著,船長謝菲爾德仔細研究了下一個可能的壞基因,這種情況的出現概率比較低:假設誕生了麗塔父母的基因庫里存在一個致命的基因。因為基因是致命的,所以只有和與之相對的良性基因配對、被其屏蔽,它才可能在一個成人體內出現。假設在成人身上出現這類屏蔽現象的可能性為5%——在現實中,對於一個致命基因來說,這個可能性還是太高了——但還是先這樣假設,看看會發生什麼。
回房間的路上再次經過他的房間時,門開了;她走了出來,然後拉上了房門。我說:「噢,你在這裏!我還以為喬睡了。」
我身著高檔的當地服裝,後面還跟了一個保鏢。那時的布萊斯德還處於奴隸經濟時代,社會階層呈金字塔型分佈,你的位置離金字塔尖越近越好,至少要看起來像是那樣。我的保鏢是個奴隸,但不是我的奴隸。我是從一個中介機構雇的他。這個奴隸除了跟著我到處轉,然後像頭豬一樣吃東西以外,一點事也不用做。
即使是在擁有全部相關數據(數量以千計!)的情況下,如果沒有計算機幫助,也很難解決這樣一個遺傳學問題。
他找出一個鏡子,自己試了試,還是打不開。我說這個鎖準是卡住了,請你縮起肚子,我們來搖它一搖。這時他開始出汗了。
「沒有,船長。」
她慢慢地照他說的動作起來,下巴微微顫抖著。他記起給她買這件衣服的時候,她是怎樣在鏡子前欣賞自己的。「等一等,麗塔。喬,把你的短褲脫下來.,還有涼鞋。」
「噢,不,船長!」她瞪大雙眼,顯得很難過,「你說過要我告訴你……我也是這麼做的——每次,每次都是!」
謝菲爾德現在有點相信的確進行過這樣的實驗。他真希望手頭有一個較大規模的霍華德診所里配備的儀器,比如塞昆德斯上的那個,這樣他就可以對這兩個孩子的基因進行詳細的檢査。用飛船上的設備無法做到。再說,他也沒有能力做這樣的檢査。
謝菲爾德用飛船上的機器檢査了這兩個年輕人,沒有檢測到任何缺陷。那個無賴的說法於是更真實了:這兩個孩子確實是奇特而成功的基因控制實驗的成果。
「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親愛的。你們上船的時候,你還是個處|女。」
基本假設:麗塔和喬是「鏡子雙胞胎」:源自於同一対父母,且在基因上互補。
「沒有……船長。」
這個自由的女人震驚不已,對發生的一切感到難以置信。她生氣了,覺得受了侮辱——然後她哭了起來。之前她感受到的那種莫名的恐懼被一種更糟的情緒淹沒了:因為他拒絕了她提供的服務,而她認為這是自己欠他的,也是他想要的,她小小的自尊心被摧毀了。她哭泣著,眼淚滴到了他的枕頭上。
他笑得更燦爛了。他恭維了我的智慧,然後問我願意為這兩個人付多少錢——如果他能證明所有這些事都是真的。必須高於一萬布萊森,因為我必須知道,一萬隻是此前的出價。也許是一萬五千,中午之前把錢存進保證金賬戶。
麗塔不記得她上一次來月經是什麼時候。她和喬討論了這個問題;他們一致認為她的上一次月經是在離家以前,於是他開始掰著手指頭計算他們離家多長時間了。我告訴她下一次、以及以後每一次來月經的時候都要告訴我,以便讓我知道九-九-藏-書她的月經周期。我給了她一罐衛生巾,我以前不知道我還有這樣的備用物品——它在船上的時間一定有二十年了。
那麼剩下的一種讓人擔心的可能就是:奴隸販子說的是真的。在這種情況下,後代出現異常的可能性有多大?這種人工繁殖而生的孩子在再次結合時,出現基因缺陷的機會有多大?
這個自由的男人驚得跳了起來。「噢!早晨好,主人。」他急忙蹲下身子,跪了下來。
帳篷的蓋簾一放下來,把我們和外面那些貧民分開后,那個代理人立刻給我搬來一把椅子,鞠著躬給我遞了一杯飲料、然後熱情地說:「啊,尊貴的先生,我非常高興您問了那些問題!我要向您展示一個偉大的科學奇迹!能夠震驚上帝的奇迹!我是以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們永恆的教堂的孩子的名義來說上面這番話的。我是不會撒謊的!」
他發現那隻狐狸縮在籠子里,嚴重脫水,已經餓得半死了——籠門的插銷開著。他又把它帶回了家,又一次照顧它,直到它恢復健康。然後他用細鐵絲網替它圈了一塊地,再也不想把它放回山林了。用他外祖父的話講就是,「這個可憐的小東西從來沒有機會學習如何成為一隻真正的狐狸。」
我不能讓他們把所有時間都花在讀書上;他們還需要學習其他事情。不僅僅是能賣個好價錢的技能,更重要的是對一個自由的人來說必不可少的衝勁和自立的能力,。我攬上這兩個拖累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這種能力。唉,我甚至不能確定他們兩個有沒有這種潛能;這種品質也許在他們人為操縱的出生過程中被抹去了。但只要他們身上還存在著代表希望的星星之火,我就必須找到它,讓它形成燎原之勢。否則我永遠沒辦法讓他們成為真正自由的人。
所以我慢慢地、慢慢地數出更多的鈔票。數到五千布萊森了——然後一把把這些錢收起來。
這種情況先等等再說。如果是第一種假設情況,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從小在一起長大——沒什麼特別的風險,可以不予理會。
很久很久以前,男孩伍迪·史密斯發現了一隻快死了的小狐狸,顯然是和它的母親走失了,也可能它的媽媽已經死了。他把它帶回家,用小瓶子喂它吃的,在籠子里養了它一個冬天。春天到了,他把它帶回當初發現它的地方,打開籠門的插銷』把狐狸和籠子一起留在那裡。
「如果你們不適應這樣的環境,我們再把溫度調一調。但先按照我設定的試試。現在說說貼在你屁股上的那塊濕布。如果你很愚蠢,就委屈自己,讓你的體溫把它焐干。如果你很聰明,就把它掛起來,讓它平平展展地晾乾。這是一個建議,不是命令。只要你願意,你可以一直穿著它。只是別穿著它坐下,那是濕的;沒有理由把坐墊弄濕。你會縫紉嗎?」
很顯然,應該是最基本的算術。不需要用布萊斯德語來教他們算術;他們不會再回那裡去了——永遠不會回去了!但在教會他們說格拉克塔語之前,布萊斯德語仍然是船上的通用語言,但他們必須學會用格拉克塔語閱讀和書寫——還有英語。他對他們進行的速成教育中,使用的很多書都是英語的。他有沒有在瓦爾哈拉上講的格拉克塔語磁帶?像他們這樣大的孩子能夠很快學會當地的口音,以及所使用的習語和詞彙。
但我對於和「鏡子雙胞胎」相關的事情還是一無所知。
——但幾個世紀以後,我又回去了。那時我剛做完回春治療,看起來再也不像那個乘著飛船消失在太空中的主教大人了。
那個警察對著銷售憑單揮了揮手,說雙方對於交易額沒有疑問——但他要告訴利格里,他很幸運,無需面對買方因為他銷售殘次商品而提起的反訴……不,再一想,如果說他在我的飛船起飛之前沒有找到我,事情會更簡單一些。那一百布萊森紙鈔沒有了,警察也走了——下午時分,我們也走了。
「您能相信他們不僅是兄妹,而且是雙胞胎嗎?」
幾天之後,他回到那裡,想把籠子拿回家。
他希望從這些線索里估計麗塔和喬的孩子出現不利基因強化現象的可能性。
一點沒錯!親愛的,去找班主任吧;你的成績單上會得到一顆金星。密涅娃,我不知道這種事是不是那樣發生的。但代理人正是這麼說的,他向我展示的證據似乎也證實了他的說法:實驗室報告、全息電影,還有其他一些東西。但這個小偷可能會偽造一些這樣的「證據」,然後隨便找一對孩子來蒙人。如果沒有他的花言巧語,這兩個孩子的售價不會高於平均水平。那些所謂的證據看起來還不錯,實驗室的報告和其他證明有主教的印鑒和密封章。那些照片和影像看起來也像是真的。但話又說回來,一個門外漢怎麼能判斷呢?即使這些證據不是偽造的,它們所能證明的也只是這樣的過程確實發生過;它們不能證明這兩個孩子就是這個過程的結果。哼,他可能已經用它們賣出了很多對奴隸了,那個主教完全可能正靠這個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
隨機假設:因為這個點上的基因對里可能帶有一個不利基因,或者兩個,或者沒有,在基本假設和參照假設兩種情況下,假設三種現象出現的可能性完全一樣,且平均分佈。即沒有不利基因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二十五.,有一個壞基因為百分之五十,兩個都是壞基因為百分之二十五——後者是一種極端情形,因為經過幾代的繁殖,出現強化現象(在一個基因點有兩個壞的基因)的人不太可能活下來,因為不利基因強化現象或者降低一個受精卵的競爭能力,或者導致人的死亡。這兩種情況的出現概率不用考慮了,反正沒有數據,無法估計。
是的,你當然讀過;我曾經幫助制定了大圖書館的規劃,在裏面放了一些我小時候喜歡的書,還有一些嚴肅讀物。我要確保喬和麗塔能讀到內容廣泛、主題嚴肅的書,但大多數時候,我會讓他們沉溺於故事中:《原來如此的故事》、《綠野仙蹤》、《愛麗斯漫遊仙境》、《兒童詩苑》和《兩個小野人》,等等。這樣的書很少,是我還是小孩時讀的書,那是大散居前三個世紀的事了。從另一方面講,銀河系的每一個人類文明都起源於那時的文明。
情況再一次明確地朝好的方向發展:大約1,680個裡面有一個有缺陷的(而不是1600個裡面有一個),攜帶者的比例降到了5%以下,一代里「乾淨」的基因比例超過了95%。
我補上了他的牙洞,並記下來等到了瓦爾哈拉一定要把他牙洞里填充的東西取出來,讓牙齒自己重新長出來,然後接受預防接種,防止再發生齲齒。瓦爾哈拉的牙科技術很發達,比我做的先進得多。
「這不是布萊斯德賣的那種私釀酒;這是我在蘭德弗買的。安靜,把它喝下去。就當是祝福你的孩子吧——如果你懷孕了的話』要麼就祝你下次成功。」(怎麼處理「下一次」?不知他的擔心有沒有根據。絕不能讓這兩個孩子生下一個有缺陷的嬰兒。健康嬰兒已經是很沉重的負擔了——他們倆還在學習如何自立呢。他能不能把事情拖著,等他們到了瓦爾哈拉的時候再解決?到那裡以後,她就會有安全的避孕手段了。如果不行,他該怎麼辦?把他們分開·怎麼分?)
他發現她正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你現在想要我嗎,船長?就在喬決定和我上床的那天,他告訴我這仍然是你的權利,永遠都是——現在也是。」
開始教他們東西:從哪一科開始?
喬需要這樣的刺|激;他那個腦子花了很長時間才轉過彎來,搞明白他可以踢打我,而且我希望他這樣做,如果他成功了我是不會生氣的一擔如果他沒有盡自己的力量,我卻會生氣。
「也不會,船長。」
他的妹妹糾正他:「應該是七,喬西,不是九。」
我不是個虛偽的人,但我表現出的社會地位需要一個男僕跟著我。在布萊斯德,一個「紳士」身邊如果沒有貼身男僕的話,他是無法在博愛市希爾頓酒店或其他當地:一流賓館里登記人住的。如果沒有我自己的僕人在身後站著,我也不可能在高級飯店吃飯。其他事情也是如此。人鄉隨俗。我還去過強制你和女主人一起睡的地方,這種事有時實在很可怕。比較而言,遵循布萊斯德的習俗還不算很困難。
他念叨著:「如果他們屬於我的話,我會把他們送給您。我愛這兩個小精靈,就像愛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我不為別的,就為給他們找一個仁慈的、溫和的、懂科學的主人,他能認識到這兩個孩子出生奇迹的科學價值。但主教大人會把我吊起來,讓人把我的身體=塊一塊割下來,把我活活折磨死。—萬布萊森,您可以拿走所有的證據。為他們兩個我要損失一大筆錢——這隻是因為我是如此地敬仰您。」
這個辦法對她哥哥不起作用;他對衣服不感興趣。但如果他不聽話,我會在鍛煉的時候讓他多吃些苦頭。這事很少發生——他不像她有那麼多問題。
首先,我需要站在那個奴隸販子的角度考慮問題。一個拍賣奴隸的人是個無賴,但是他很精明,不會冒讓自己可能淪為奴隸的風險,或是讓自己送命的風險。如果他在布萊斯德拿主教的權威開這樣的玩笑,這種事就有可能發生在他身上。因此,這個無賴不會故意撒謊。
我們背對這那兩個奴隸,他向我展示了所設定的字母組合:E、S、T、R、E、L、L、I、T、A(伊斯特麗塔),很得意地向我顯示他是多麼聰明地挑了一個他不可能忘記的組合。
第二天早晨出了一點小問題。一個叫西蒙·利格里的註冊奴隸代理商投訴了我,聲稱我對他造成了身體損害和精神傷害,還有多種違法行為。我讓警察在飛船上的起居室里坐下,我給他倒了一杯飲料,然後讓麗塔進來,脫下她漂亮的新衣服,讓警察看了看她臀部的傷疤,完事後讓她離開了。起身去拿銷售憑單的時候,我碰巧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張一百布萊森的紙鈔。
更重要的是如何治愈他們那受創傷的,嗯,「心靈」。他們的性格——
壞的-壞的
他驚得倒退了一步,滿臉痛苦,彷彿正在把一個破啤酒瓶子生下來一般。「您在和我開玩笑。一萬一千布萊森,他們就是您的了——我連本都撈回不來!」
「不完全是那樣,麗塔。我是有原因的,現在我不想說這個。不管我是不是想要你,你是不是願意,我都不會和你上床。而且你說過,你真正想要的是喬。」
(先別管這些了。)「把你們的房間搞整齊,再把自己洗乾淨,回到這裏來。去吧,兩個沒用的人。」
25%
他的想法沒有出路,大家都對他表示憤怒和蔑視。只有幾個同事在私下裡贊同他的觀點,但在公開場合卻仍然譴責他。對於門外漢來說,塗柏油、粘羽毛的酷刑是他們開給「種族滅絕」醫生的最溫和的處方。
我會用我能找到的最接近於完美狀態的人來做父母,而且我會在實驗開始之前,用我能夠使用的最為精確的檢測方法,證明找到的男人和女人在基因上最為「乾淨」——在那個時代的布萊斯德,這意味著非常複雜的檢測。
我說:「親愛的,你們不用那麼小心。只要你們完成工作和學習,其餘時間你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飛船『利比』不是個讓人受苦的地方;我希望你們倆能開心。你那個糊塗腦子到底搞明白沒有,你已經不是奴隸了?」
第二種情況,他們可能是普通的親兄妹。不過看起來不像,更重要的是,如果是個騙局,那個壞蛋花的成本未免太大了,還公開地使用主教的名義來支持自己。當然,主教可能也是個騙子(完全有這種可能,他太了解宗教圈裡的事了!)——但在普通奴隸孩子這麼便宜的情況下,隨便買兩個不相干的孩子就行,為什麼要冒這種風險呢?
他能把這兩個被嚇壞了的、無知的動物變成人嗎?
有時候他們的確會來問我,並且沒有異議地接受了我的解釋。但我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每次都相信我說的話。這讓我很高興;這說明他們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即使是錯誤怖想法也沒有關係。關於我對於綠野仙蹤系列的說法,麗塔只是禮貌地表示了尊重。她對翡翠城的存在深信不疑。如果她能選擇的話,她會到那裡去,而不是瓦爾哈拉。嗯,我也願意到那裡去。
「我們一點也不想因為這事打擾到你,船長。」她回答的神態很嚴肅,十分可愛,「我們都是等晚上你回你的房間以後、或是你午休的時候才在一起。」
過了一段時間,他的腦子暫時短路了,以至於想通過政治途徑來解決這個他本人認為十分嚴重的問題——先天缺陷者的繁殖。他試圖勸說他的同事們拒絕救治具有遺傳缺陷的人,除非他們無法生育,或是做了絕育手術,或是願意把接受絕育手術作為獲得醫療救治的先決條件。更糟糕的是,他還試圖把那些雖然沒有生理缺陷、但卻從來不努力自己養活自己的人也包括在具有「遺傳缺陷」的人里。其實他所在的那個行星並不是很擁擠,而且正是他本人在幾個世紀以前選定了這個行星,認為它近於理想狀態,適合於人類居住。
但是,在優選過程中,壞的隱性性狀卻常常很有用。這些性狀被保留在基因庫里,等到由隨機概率控制的意外事件發生時派上用場:當卵子受精時,這樣的基因可以和一個與其類似的基因配對,然後通過破壞受精卵根除它自己——但願這種情況發生在孩子出生前,但也有可能是在出生以後,這就成了一個悲劇。還有一種可能:壞隱性性狀會通過在減數分裂過程中減少的染色體得以根除,結果就是一個不帶壞基因的健康的嬰兒——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從操作上講,對於母體細胞的干涉過程相對簡單一些,因為細胞個體較大。但是這個過程會牽扯到另外的問題;初級卵母細胞在減數分裂時必須通過適當干預才能產生兩個單倍體和互補的次級卵母細胞,而不是一個卵母細胞和一個極體,拉撒路,可能需要經過多次嘗試,才能找到可靠的技術來實現這一過程。這和同卵雙胞胎產生的過程類似,但從配子發育的整個過程來看,它比同卵雙胞胎提前了兩個階段。但是,這些步驟可能並不比培育一隻沒有父親的母兔子更難。我不會貿然提出自己的觀點』因為我缺乏以前的事實做依據。但我想說的是,如果有充足的時間來發展這項技術的話,我感覺這是可以完成的。九九藏書
唔,也許這兩個孩子知道,只是他沒問對問題。可以確定的是,在他們被養大的過程中,周圍的人讓他們確信這就是他們的歸宿。
壞的基因被遮蔽,但是可以轉化
(站起來時是個嘮叨老婆,躺下時是個溫順的綿羊。並不少見的類型,謝菲爾德想。)
策劃這件事的人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作了誘導和培育,使他們之間的關係比婚姻關係更牢固。比謝菲爾德自己長期以來所經歷的所有婚姻更牢固——(除了一次;除了一次!)
船長謝菲爾德說:「那好吧,麗塔。你到我的房間里來。」他朝他的房間走去,她跟在後面。進到房間里,他給她拿了一把椅子。她猶豫了一下,把她那件華麗而俗氣的衣服墊在椅子上,這才坐下。她的細心讓他很高興。以前的她是無知的動物,不會考慮這種問題;讓她變成人的努力沒有白費。但他沒有對她的舉動作出評價。
我很幸運,因為我當時在蘭德弗,想去瓦爾哈拉,然後再回到蘭德弗。我在考慮結婚,再養活一個家庭。但我想多掙些錢,穩定下來安家的時候可以過上貴族般的生活。那時我的生活還沒有達到那個程度,我的全部財產只有一艘偵察飛船和一點當地貨幣
但女人和男人不一樣。我先為麗塔做了一副胸甲,保護她的乳|房。這很有必要;她那個部位有些過於發達了,我們有可能在不注意的時候傷到她。我還私下裡告訴喬,給她弄上一些皮外傷是可以的,但如果他打斷了她的一根骨頭的話,我也會打斷他的骨頭,這是我的規矩。
那個代理人一個箭步竄到我和帳篷蓋簾之間。「先生,」他急切地說,「仁慈的、慷慨的先生——一萬二千怎麼樣?」
「同一個子宮,也許。」我讓步道,「代孕母親?」
壞的情況:六個配子裏面有兩個——
但話又說回來,「好的-顯性性狀」和「壞的-隱性性狀」,這種定義說到底仍是正確的;它概括了一個種群保留有利的基因突變、(永久地)去除不利基因突變的機制。'嚴格說來,「壞的一顯性性狀」這一定義幾乎是自相矛盾的,因為一個完全是壞的顯性基因突變會在一代里就把自己殺死(連帶著那個不幸攜帶這個基因的受精卵),它對子宮裡的受精卵來說是致命的,或者它會對受精卵產生破壞作用,使得它無法複製。
(省略九千三百字)
接著,我可以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麼這個代理人會得到這麼一個任務,出售這兩個孩子賺取傭金?我需要站在那個主持這項人類生物實驗的牧師科學家的角度來思考。先排除這兩個孩子是普通兄妹的情況——即使是為了騙人的話,也沒有必要挑選這樣一對年輕人。也排除他們在任何方面都沒有聯繫的情況,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懷孕只是一件尋常事。當然了,任何女人都有可能生出一個怪物來,即使是基因方面最沒有問題的孕育過程也可能出現基因突變,就像一個警覺的助產士也可能忘記在新生嬰兒的屁股打第一個巴掌,激活它的生命。這種情況很常見。
按照這樣的順序販運商品就可以掙到錢;順序相反的話,你會窮得失去最後一件襯衫。
我示意讓他安靜。「先生,這個騙局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可以,尊敬的先生;我正要讓她去掉。伊斯特麗塔!」那個女孩轉過身去,臉上還是那副厭倦的表情。那個代理人用背擋住那個男孩,不讓他看到他打開號碼鎖的動作,然後抱歉地說:「她必須戴這個,不僅為了防備那些無賴,還為了保護她不受她兄弟的騷擾。他們睡在一張小床上,但她還是——您會相信嗎,先生,您看她都完全長大成人了?——一個處|女!給這位尊敬的先生看看,特麗塔。」
他們走進來的時候,他掃了一眼牆上的表,說:「時間正好——很好!你們肯定用了香波,記得提醒我給你們找些梳子。」(他們還需要哪些盥洗用品?需不需要教他們使用那些物品?而且——哦,該死!船上有沒有女人經期使用的東西?能臨時準備些什麼?唉,幸運的話,這個麻煩可能過幾天才會出現。問她是沒有意義的;她也說不出什麼來。該死的,這艘飛船根本沒為乘客準備什麼物品。)
現在我的角色是一個牧師實驗者,我要開始製造鏡子雙胞胎了。那麼發生了什麼呢?我們追求的目的是最少的配子數目,符合1/3:2/3的分佈規律(前面說過,六個裡面有4個好的和2個壞的,那麼配對后36個中就有,4個是壞壞結合的),我們會得到十八個可能的「喬」和十八個可能的「麗塔」——但在這兩種情況里,都會出現兩個「壞」的情況:不好的隱性性狀被加強了,受精卵是有缺陷的。實驗者去除了這樣的受精卵……也許他並不需要這樣做;因為這樣的強化效果本身就有可能消滅這類受精卵。
喬看了看掛在飛船艙壁上的老式時鐘,「我拿不準,船長。那個鍾上的數字太多了。」
但是,密涅娃,我還是上當了麗塔一點兒也不會做飯。
「哦,是的,當然是。他們一直把我鎖在那個處|女框里。有時候,他們會把框子取下來,但會把我關起來,讓哥哥睡在木板房裡。你知道,就是我流血的時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笑了起來,「現在的日子多好啊。喬西和我很長時間以來都在嘗試怎麼繞過那個可怕的鐵框子,但是都失敗了。那樣會把他弄疼,我們嘗試的有些方法還會讓我受傷。最後我們放棄了,只是做些我們一直在做的有趣的事情。哥哥說要耐心一些;不會永遠這樣的。我們知道我們會被一起賣掉·,作為一對—起出生、一起長大的孩子。」
密涅娃,這兩個年輕人比我想象的聰明。剛開始的時候是我要求他們學習。但當他們感受到文字的神奇魅力后,他們立刻被吸引住了。他們學習認字的勁兒就像鵝吃草一樣,其他事情都不願意做了。他們尤其喜歡讀故事書。我有很多藏書,絕大多數是縮影書,有幾千本。還有幾十本珍貴的裝訂版,是我在蘭德弗淘到的摹本古董。那裡的人講英語,格拉克塔語只是貿易用語。你讀過《綠野仙.蹤》系列嗎?
「嗯,我不知道——船長。」
但是,從種田苦力通向自由的道路必須經過教堂,而教堂要求馴服,所以我表現得非常馴服。那些牧師有一些怪異的習慣……
我說:「讓孩子把那個該死的東西去掉!馬上!:」這樣做很愚蠢,我很少在一個陌生行星上干涉任何事情。但是那東西太令人厭惡了。
(省略大約三千一百字)
對於一個選定的基因點,按照孟德爾25-50-25的分佈規律,在實驗之前所做的檢測將會排除25%幾率的壞隱性性狀強化效果,這樣一來在父母一代的分佈情況就變成了.三分之一壞情況、三分之二好情況——我指的是那些可能的喬們和麗塔們的父母。
「這些事不用現在就考慮。到這裏來吧要麼穿濕衣服站著,要麼舒服地坐下來。」
……但在那時,我最常做的行當是太空商人,密涅娃。從奴隸到主教的飛躍是強加在我身上的。我不得不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規規矩矩的,這不是我的風格。也許耶穌是對的,他說馴服的人將繼承土地一問題是他們繼承的非常少,大約只有六英尺乘以三英尺大小的面積。
按照供應和需求理論,決定一件物品的價值的時候,這件物品位於哪裡和它是什麼一樣重要——這就是商人乾的事;他把商品從價值低的地方運到它們能值更多錢的地方。馬廄里的臭大糞運到南方就成了價格不菲的肥料,一個行星上的鵝卵石到了另一個行星就成了珍貴的寶石。選擇貨物的技巧就在於了解商品在哪裡會值更多的錢,能猜中這個的商人一次就能掙到邁達斯的家產,猜錯的人則可能變得一文不名。
400個精|子,其中10個帶有致命基因——
謝菲爾德又研究了幾個類似的問題,以對他得到的結果作進一步的確認:互補二倍體(「鏡子雙胞胎」)的孩子,其健康概率至少和相互之間沒有關係的人的後代一樣大。再考慮到一個令人興奮的事實,那就是,發起這個實驗的牧師科學家在一個或多個階段會進行篩選操作——而這是一個幾乎可以肯定的假設。這更提高了這個孩子健康的機率。這使得喬成為他「妹妹」最好的伴侶,而不是最差的。
但她堅持說她現在不困,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心希望做我吩咐的事。我反倒有些緊張起來。密涅娃,關於「性|愛」有件最奇怪的事情:女人總是在性|交剛完時表現得最為渴望,麗塔的經歷也不會讓她在這個時候壓抑自己的衝動。更糟的是,我發現自從他們倆上船以來,我幾乎第一次意識到她是個成熟的女人。這是個狹窄的走道,她和我站得很近,一隻手裡拿著她饒有興緻地完成的一件奇裝異服,臉上還帶著剛才那場愉快的運動留下的一點紅暈。我有點衝動了。我敢肯定她會高興地作出回應。她已經懷孕的情況掠過我的腦海——沒有什麼需要擔憂的。
這個過程花了很長時間。起初,無論我怎麼門戶大開,他都不會攻擊我。我開始辱罵他,嘲弄他,他仍然會猶豫,錯過攻擊機會,反而讓我能夠靠近他、攻擊他。
25%
參照假設:他們相互之間沒有聯繫,只不過來自同一顆行星的同一個地區的基因池。(更極端的假設是,同一個地區的奴隸很可能源於一個很小的基因池,而近親交配則可能進一步縮小這個範圍。但作為參照假設,他只能以常態為標準。)
是時候告訴她了——「親愛的麗塔,我想你快有自己的孩子了。」
謝菲爾德提醒自己,「好的-顯性性狀」和「壞的-隱性性狀」,這一分類標準不是黑就是白,但現實往往並非如此,比非黑即白的描述複雜得多。對於成年個體而言,某種特性究竟是有利於生存還是不利於生存,只有在明確這一特性究竟是什麼、並在特定的時間和環境下,才能作出判斷——而且要通過一代以上的驗證。一個成人為了保全自己的後代而死應該算是有利於生存的行為,而一隻貓吃掉自己生下的小貓的行為則是不利於生存的,無論它自己活了多久。
最後,我說:「這樣好了,先生,我把這個帶子送給你。我還是更願意相信一把掛鎖。你到鎖匠那兒——不,你不能戴著那個出門;告訴我到哪裡能找一個鎖匠,我付錢讓他到這裏來給你解鎖。這樣公平嗎?我不能在這裏待太長時間;我在比烏拉園還有一個飯局。他們的衣服在哪裡?忠誠,把那些破衣服收一下,帶上這兩個孩子。」
「不,不!,真真切切是同一對父母。而且——這就是稀奇之處了——」他盯著我的眼睛,壓低嗓門說,「而且他們還能配對繁殖……因為這對雙胞胎之間互相沒有聯繫!您能相信嗎?」
密涅娃,麗塔是個完美的女人。在我教會她怎樣好好給自己洗個澡以後,她變得十分迷人:優美的身材,可愛的小臉和優雅的舉止,雪白的牙齒,芳香的氣息。但和她睡覺卻不合規矩。所有「性|愛」都是習俗,親愛的;單純的性|交談不上什麼道德不道德,也用不著毫無意義地掩飾這種行為。「性|愛」只是一種讓人們共同感受快樂的方式。這是在長期的進化過程中逐步發展起來的生存機制,對於推動人類向前發展起到了非常複雜的作用。這種作用無處不在,繁衍功能只是其中最簡單的一點。
(不,把他們分開不是件容易的事。)「麗塔,你有沒有想過讓其他男人來養活你,而不是喬?」(至少先試探一下。給她找個丈夫並不困難;她真的挺有魅力。有種「大地之母」的感覺。)
「我想喬是對的。」謝菲爾德站了起來為他們兩個每人倒了一杯酒。他耍了點小把戲,給她的酒里放了些葯。繼續一番輕鬆談話之後不久,她就會進入夢鄉了,也許不會再記起這次談話。他需要了解一切,「給你。」
喬頗有烹飪天賦,所以我鼓勵他充分利用船上的存貨,做出盡量好看花哨的菜式。同時我也給麗塔施加了壓力,想讓她成為一名過得去的廚師。會做飯的人到哪兒都能養活自己。任何人,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應該會做飯、打掃房間、照顧孩子。起初我說不清麗塔有什麼天賦,但在我的教導下,她顯示出了數學方面的才能。我大受鼓舞;一個能讀、能寫、長著適合學數學腦袋的人,無論什麼都能學會。所以我開始讓她自己從書本中自學如何做賬,還有一些會計原理,我不提供任何幫助。我讓喬學習如何使用船上的所有工具——其實也沒多少,主要是些維護工具。使用這些工具的時候,我把他盯得很緊;我可不想讓他在轉動的機器上丟掉手指』或是損毀機器。
最初,他試圖遵循醫生誓約來行醫治病——或者說儘可能地遵循;從本性上說,他無法盲從任何由別人制定的規則。
「我知道了。」他記起來了,在她笨手笨腳做早飯的時候,咖啡和其他污漬把她的衣服搞髒了,「把衣服脫下來掛在么地方;不要用身子把它焐干。」
「是的船長。唔……會一點。」
正確!只不過他把他們叫做「鏡子雙胞胎」。你能告訴我這兩個孩子是怎樣生出來的嗎,密涅娃?要是由你負責,你會怎麼製造九_九_藏_書這樣的雙胞胎?
「坐下吧。哦,不,等一等。到這裏來,親愛的。」船長發現她穿的衣服令人生疑地貼在她身上;他覺得那衣服是濕的,「你洗澡時是穿著這件衣服的嗎?」
「你以前曾準備和我一起睡,你還說你很渴望。」
「桌子·為什麼,麗塔,那很危險。我們得想點什麼辦法。」(讓這兩個孩子睡在這兒?這裡有船上唯一的一張雙人床。新娘度蜜月需要一個舒適的睡眠環境……這張床能滿足要求;她現在深深地愛著一個人,應該好好享受愛情,無論愛的是誰。早在幾個世紀以前,謝菲爾德就認為,對於壽命短暫的人來說,最讓人悲傷的就是他們的時間幾乎不夠去愛。)
不,即使假設這是一個騙局,也沒有理由在如此精心策劃的計劃里出現這樣一個不必要的風險。所以,這個假設也不對。麗塔和喬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兄妹關係——儘管他們可能是在同一個母親的子宮裡長大的。如果是這樣,在遺傳方面也沒有什麼影響。
「噢,是的,船長,我知道數字。二加二是四,二加三是五,三加五是九——」
我決定在一個給定的基因點進一步深入研究出現壞隱性性狀的可能性。對於一個真正要命的壞基因來說,50-50的出現概率還是太高了一些。一開始,出現概率非常高,但這一幾率會隨著繁殖代數的增加而降低,到最後,精|子卵子接合過程中某一個壞基因出現強化效果的幾率小到微乎其微。比如,如果百分之一的單倍體帶有這個壞基因,那麼只有萬分之一的受精卵會出現強化效果。我說的是總基因庫,在這個例子里,最少兩百個成人,包括女人和男人。在這樣的基因庫里,隨機繁殖出現壞性狀強化效果的可能性就是剛才計算的比例——這可能是讓人高興的事,也可能是傷心的事,取決於你把這件事視為與己無關的清潔基因庫的過程,還是與己相關的個人災難。
所以這時候就需要做些貿易了。
(33.33)%
「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麗塔·如果你的月經準時來了,那就是你沒有向我彙報。」
這兩個孩子互相之間可能沒有聯繫。不利強化效果出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我只考慮第三種假設:源於同一對父母的互補二倍體。這個實驗者做了什麼?如果是我,我會做什麼?
我告訴他我相信,我還相信他會失去他的執照,還要面臨褻瀆罪的起訴。
壞的-好的
這兩種方法都可以在種群基因庫中慢慢地淘汰壞基因。
所以我強迫他們儘可能地自己拿主意,訓斥他們的時候也非常謹慎。我欣喜地歡迎他們的每一點小叛逆的行動——當然是在心裏,嘴上沒有說出來。我把這些行動看作進步的證明。
同樣的,一個顯性基因有時也沒有什麼意義——比如褐色的眼睛。與其相對應的兩個隱性基因配對、通過強化效果能夠得到會長出藍眼睛的受精卵』而這並不會對它的生存造成什麼不利影響。其他很多遺傳特性也是這樣,比如發質、皮膚的顏色,等等。
她又打了個哈欠,咯咯地笑起來,「對,有一次我們從哥哥的床鋪上掉了下來。所以現在我們睡在桌子上。」
我又追問了她幾個問題,發現她雖然數學學得不錯,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來月經;其次,她的月經不應該是上個星期來,而是更早。
(33.33)%
她的縫紉技術和她的烹飪技術一樣糟糕,但她開始自學縫紉,因為她喜歡衣服。我找出了一些色彩明亮的商品布料,讓她從中尋找樂趣——把它作為胡蘿蔔加大棒政策中的胡蘿蔔。後來,穿衣服也成了一種特權,表現好才能享受。用這種方法,我讓她改掉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對她哥哥嘮嘮叨叨的毛病。
壞的-好的
「不,主人。」
他不想這麼做。所以我裝出惱怒的樣子,說他想騙我,要讓我解不開鎖的時候不得不派人去找他,付給他更多的錢來請他解鎖。我要把我的錢要回來,準備動手撕毀銷售憑單。他屈服了,走進了我設計的圈套。
她很抱歉沒聽到我敲門的聲音。「對不起,船長。我想那會兒我們很忙,沒有聽到你敲門。」她告訴了我他們剛才在忙什麼。
他列了一張清單:
我拿出我的錢包。密涅娃,你知道錢是怎麼回事;你負責處理政府的財政事務。但你也許不知道現金對某些人的影響,和骨頭對狗的影響一祥。我在那個無賴的鼻子底下數出了四千五百布萊森,紅色金色相間的大鈔票——然後停了下來。他出汗了;大口吞咽著唾沫,但他還是費勁地、微微地搖了搖頭。
我被熱情地請進了那個帳篷,那兩個奴隸被推到我面前;代理人的態度表明,這一整天里,他沒有接到一次詢價。我的影子在我的耳邊說:「主人,這個價格太高了。我可以帶你去一個交易黑市,那裡的價格更合適,而且保證你滿意。」
帶著那副厭倦的表情,她開始動作起來。我一直認為對處|女的迷戀是一種變態,於是示意她停下來,然後問代理人她會不會做飯。
——於是,我離開了那個該死的行星,永遠不想再回去了。
她顯得有些沮喪,但又很高興。「我們是那麼努力!我們嘗試了《性|愛聖典》中的所有方式,甚至更多。我想我們應該讓你指點我們,告訴我們哪裡出了問題,但是喬很肯定我們沒做錯。」
我們離開他的帳篷時,正好有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我讓忠誠攔下計程車,我們幾個都坐了進去。我沒有去找鎖匠;我讓司機把車開到空港。途中我們在一家商店停留了一會兒,給兩個孩子買了些能穿的衣服。男孩的是一件布衣服,女孩的是一件巴厘布裙——嗯,很像哈瑪德婭德昨天穿的那件。我想它們可能是這兩個孩子穿過的第一件真正像樣的衣服。我買不到正式的鞋;就給他們買了兩雙涼鞋。我不得不把伊斯特麗塔從鏡子前拖走;她在那兒沒完沒了地欣賞著自己,不時整理整理衣服。那些拍賣時穿的袍子我把它們全扔了。
毫無疑問,她覺得一個人鍛煉很無趣。我也一直這麼認為,之所以一個人也要堅持鍛煉,只是為了保持身體狀態——誰知道下一次著陸你會碰到什麼樣的危險。密涅娃,我從來不認為女人應該參加戰鬥保護女人和孩子是男人的職責。但女人應該知道怎麼戰鬥,因為有時候她可能需要保護自己。
她用生硬的奴隸語言告訴他,她在他的床上幹什麼。在等他。她知道謝菲爾德船長大人為什麼同意帶他們走,知道他期望能從她這裏得到什麼。她已經和她的哥哥商量過了,是哥哥讓她這麼做的。
他向我保證,她是布萊斯德所有大廚嫉妒的對象,說完又想把她鎖在那個鋼尿褲里。我粗暴地說:「別再給她戴那個了!這裏沒人想強|奸她。你答應給我看的那些證明呢?」
在參照假設情況下,父母親(雙倍體受精卵)在男孩和女孩體內的基因點上都會顯示如下分佈:
——但是,如果不破壞攜帶基因的配子,就沒有辦法檢測到壞的基因。至少謝菲爾德是這樣假設的。當然,他知道,隨著科學的發展,這樣的假設不會永遠成立。但是出於保護麗塔(以及喬)的目的,他的假設必須基於現有的數據和知識,而且要悲觀一些——也就是說,受精卵里的壞基因只有在強化效果顯現時才能被發現。
壞的基因被遮蔽,但是可以轉化
「您相信他們是源於同一個父親、同一個母親、同一個子宮、在同一時間出生的嗎?」
航行的第一個晚上發生了一件令人尷尬的小事,它是由前一晚開始的一個誤會造成的,當時飛船還停在地面上。這艘飛船有一個艙室和兩個高級客艙。船長通常自己駕駛飛船,他把客艙用來存放一些臨時用品和小貨物,所以客艙還沒有準備好接待乘客。第一晚,他讓那個已經自由的姑娘住他的艙室,他和她哥哥睡在起居室里的躺椅上。
這兩個孩子就像看起來的那樣健康。男孩只有輕微的齲齒問題,牙上有兩個小洞。我發現奴隸販子關於那個女孩的說法是真的——她是處|女,半月形的處|女膜沒有破損,所以我用的是最小號的內窺鏡。她既沒有抱怨,也沒有顯得緊張,或者問我在幹什麼。我得到的結論是他們以前定期做身體檢查,接受種種治療——比布萊斯德的奴隸通常能享受的醫療待遇要好。
她吃驚地張大了嘴,眼睛又一次瞪圓了。「哇,太棒了!」她接著說,「我可以跑去告訴喬嗎?可以嗎?請讓我去吧,我馬上就回來。」
在拒絕麗塔的時候,我遵循的不是道德標準;我在遵循我自己的性規矩,這是通過幾個世紀里不斷地嘗試、犯錯誤、得到教訓而建立起來的規範:永遠不要和依靠自己生存的女人上床,除非我和她結了婚,或是想和她結婚。這是與道德無關的經驗之談,取決於你周遭的環境,而且不適用於那些不依靠我的女人。這是另一個話題了。但這條規矩是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適用的安全預防措施——保護我的安全措施……因為,和那個我跟你說過的來自波士頓的女士不同,很多女人都把性|交當作正式的求婚。
男孩立刻照他說的做了。
所有這些都表明,壞的基因傾向於在每一代都被徹底清除——危害最大的基因被徹底清除的概率最大。當強化效果對子宮內的胚胎有致命影響的時候,這樣的可能性接近百分之百。而與此同時,具有有利影響的基因被保留了下來。正常的遠親繁殖也是同樣的情形,只是在近親繁殖的時候作用會更強烈。但在後一種情況下,對於人類的繁殖來說,這一過程雖然會消除不利的基因,它也使得出現殘疾嬰兒的可能性大大增加——這就是我擔心麗塔會遇到的問題。每個人都希望人類的基因庫越乾淨越好,但沒有人希望這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家。密涅娃,我已經開始把這些孩子當作自己的「家人」了。
好的-好的
另外一個不斷縈繞在他腦海里的問題是他得到這兩個孩子的途徑。如果他們真如那個奴隸販子所宣稱的那樣,那他為什麼這麼急切地要賣掉他們?實驗之後,這兩個創造出來的互補孩子放在一起養大,可是為什麼現在又賣了他們?
好的-壞的
但讓我停下來的原因不是這個;有東西惹惱了我。那個男孩當然是裸體的,而那個女孩戴了一條貞操帶。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密涅娃?
簡化之後,這個問題看來可以分為三種情況:
忘了一點!如果一個壞的強化點顯現出來,或是通過實驗顯現出來的話,這樣的受精卵就不會再用了。一個有能力進行這種實驗的科學家會儘可能地使用在基因意義上是「乾淨」的標本——沒有已被發現的幾百種(現在是不是有幾千種?)遺傳缺陷;基本假設應該包括這種輔助假設。
他坐下來喝第一杯咖啡的時候,那個姑娘出現了。她的眼睛是紅的,周圍還出現了黑眼圈;他懷疑她在早晨又哭了。但他沒說別的,只說了一聲早晨好,然後讓她一個人在廚房忙著。她看過他前一天是怎麼做飯的。
我故意笨拙地摸索著字母鎖,裝出終於搞明白了怎麼弄,把鎖打開了。然後,他準備把貞操帶給那個姑娘戴上,送我們上路。我說:「等一等。我要確認我能正確使用這個。你把它戴上,我來給你解鎖。」
他拒絕了,然後想儘快離開奧穆茲德,可是一等就是十一年。在那段等待的時間里,他成了一個職業賭徒,這是他在那段時間所能找到的最便利的賺錢途徑。
我很少走私。這很危險。你可能最終掙到了錢,但在發行這些錢的行星上卻不敢花。我只是極力避免在稅收過重的地方經商。
她有三十二顆非常健康的牙齒,但卻不知道後面的四顆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只說是「在不久以前」。男孩有二十八顆牙齒,牙床上的空隙非常小,應該不會出現我擔心的長出智齒的問題。X光片也沒有顯示牙蕾出現。
但旅行不一樣!他們一生里最遠的旅行就是從位於那個行星北部的一個教區來到首都——他們被賣掉的地方。
這以後,他鬆弛下來,像解脫了一樣。但他還要我出些小錢,買下他出示的證據。雖然我對拿走還是留下那些東西並不在乎,但還是為那些照片和影像資料付出了二百五十布萊森。他收下了錢,然後又一次讓那個姑娘戴上她的刑具。
亞倫·謝菲爾德對她說的前半部分還是相信的;後面的補充卻顯然是為了讓他寬心而說的謊話。他以前見過被嚇壞了的處|女——不是很多,但也有幾個。
25%
兒子和女兒受精卵一代(可能的「喬們」和可能的「麗塔們」):有25個因為致命基因的強化作用而死去了;有1,950個帶有被屏蔽的致命基因;有38,025個在這個基因點為「乾淨」的孩子。
「別鞠躬!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要站直身子,看著我的眼睛,要顯得自信和驕傲。對於命令的正確回答應該是『遵命,船長』。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說:「算了吧,我在中午之前就要離開了。」我開始站起身來。
「唔……是這樣。但我還是很失望。我告訴哥哥你不想要我,我們倆都覺得很難過。但他說要耐心一些。我們想你可能會改變心意,所以我們又等了三天,然後喬就把我睡了。」
「我也不知填你在幹什麼。那些咖啡夠一打人喝的了。」謝菲爾德用胳膊肘把喬推到一邊,把那個男孩倒在碗里的大部分咖啡粒舀了出來,只留下足夠沖九杯的量。他擔心那個姑娘不會沖咖啡,於是寫了張紙條告訴她沖調方法,讓她在工作時間為他們準備咖啡。
我阻止了他,說:「給我看看那玩意兒怎麼弄?」
謝菲爾德試圖解決這個問題,但苦於沒有足夠的數據支持。船上唯一一台真正的計算機是用於導航的計算機,無法對它進行編程來解決一個遺傳學問題。他真希望利比在船上。安迪會盯著牆壁看幾分鐘,然後準確地告訴你可能發生哪些情況,以及這些情況的發生概率。
很顯然,她還沒有搞得很明白,密涅娃,因為她還是為沒有聽到我的敲門聲、沒有立即回應而懊惱不已。我說:「別傻了,麗塔。我們明天再說吧。」
事實證明我需要那些押金,以及我身上幾乎所有的錢。為了讓那兩個孩子上我的飛船,我得向海關支付稅款,儘管我手頭有完備的銷售憑單,不需要再付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