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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名字的應用價值 第一節 避免誤解

第六章 名字的應用價值

懂得了名和字的關係,以及它們之間的組合方式,不但有助於「聞名知字」和「聞字知名」,而且還有其他更重要的應用價值。
我們日常寫作、閱讀或交談,不時地會遇到有關古今人物名字方面的問題,如果沒有這方面的知識,不免就會出錯,甚至鬧笑話。但如具備點這方面的知識,就不會隨便說及、隨便使用,也不會輕信人言,從而不至於落下話柄,這隻是從消極方面說的。如果從積極方面說,其作用遠不止於此。下邊我們分別加以討論。

第一節 避免誤解

又有人說,當代大文學家巴金先生字芾〔fei費〕甘,這也是由於不知道名和字意義須相協的道理而出的錯。巴金原名李堯棠,字芾甘,是取義于《詩·召南·甘棠》「蔽芾甘棠」這一語典的。1929年發表他的第一部小說《滅亡》時,開始使用「巴金」這個筆名。然而芾甘是和他的原名相配的,和巴金則不相協。雖然李堯棠、芾甘和巴金三個符號同是指當代一位四川籍的文學巨匠,但卻不能違反名https://read•99csw•com字必相協的道理,而將「芾甘」配「巴金」。
那麼,孫陽怎麼同天體上的伯樂星拉上關係的呢?《晉書·天文志上》說:「傳舍南河中五星曰造父,御官也;一曰司馬,或曰伯樂。星亡,馬大貴。」造父,就是神話傳說中為周穆王駕八駿馬,周遊天下的那位技藝高超的馭手,所以說是「御官也」。但因人世間又認為此星是主馬政的(司馬),所以才又有此星為伯樂一說。但是這「伯樂」是秦穆公時代善相馬的那位,還是春秋末為趙簡子駕車的郵無恤?郵無恤亦字伯樂。恤是憂慮,無恤即無憂慮,無憂無慮就是歡樂,所以字伯樂。從天體上星宿的分佈來看,造父之左,是以和郵無恤同時齊名的馭手命名的王良,其右是以夏代的車正(掌管車馬)命名的奚仲,造父之下有車府(盛車之處),全是駕車的、管車的和車庫,而沒有管馬的,後人才生出「一曰司馬,或曰伯樂」,把善相馬的孫陽給搬了上去。善相馬,必然識馬性,會養馬。總之,是人世間先有了造父、王良、奚仲和伯樂,天上才有以造父、伯樂等命名的星宿。天上諸多星名,全是人間事物的投影。read.99csw.com九*九*藏*書九*九*藏*書
有的人不知道古人一般都是既有名又有字的,更不曉得何為名,何為字,名和字又是一種什麼關係,所以常在人物名字上出錯。如說杜甫字少陵,蘇軾字東坡,陸遊字放翁,唐寅字六如,鄭燮字板橋,等等。這都是因為常聽人說杜少陵、陸放翁、鄭板橋如何如何,又朦朧知道古人有字一說,便錯誤地把號作字了。如只是口頭交談,隨便一說,倒也罷了,如果寫成文章,登在報刊,印成書,就會貽誤他人。如有一篇談人read•99csw.com才的文章,說春秋秦國善相馬的孫陽,因為鑒別馬的技能太高了,所以人們都拿天上掌管馬的星宿伯樂來稱呼他。這真是不知所云了。當然,不能怪這位作者,他也是被人所誤,《中國人名大辭典》「孫陽」條就是這樣解釋的。我們說,孫陽是字伯樂,並不是拿天上管馬的星宿伯樂來尊稱他。陽、樂在古代漢語中,都有喜悅、歡欣義,是同義相協。清代的學者俞正燮、王引之都曾講過此事。編辭典的人沒注意這些研究成果,所以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