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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開始的地方 第二節

第一章 開始的地方

第二節

原本還是慵懶地看著講壇的神無,發現那男子就是被光晴揍的人後,眼神閃了閃。儘管說是全校學生會的表率,但舉止卻非常任性。
「不過那種說話方式真討厭。」
「……怎麼說呢……」
學校中存在著學生會和執行部兩個組織。
少女壓低聲調問。
走出校舍正門的東門就會看到鋪設平整的通道,延續一公里然後所有分開。往南行是男子宿舍,往北走是女子宿舍,直走是職員宿舍。很多人聽到男女混合校還是住宿制會忍不住皺眉。雖然說男女生宿舍距離滿遠的,但始終是同年紀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們聚集在同一地塊上,校方也無法斷然不會出差錯吧。
「沒有沒有,開玩笑。」
「嗯,是說過。」
四周的少女都是能被稱為美少女的類型。環視過去,同班中多是容貌美麗的少女,神無身處其中覺得非常不舒服,同時也害怕別人的打量,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
「啊,我也很有興趣。」
儘管剛才被人包圍討論了,但神無還是毫無反應,除了說出名字外,其他一概不回答,只在短短的瞬間眼珠子閃了閃。這種異常的狀況,班級中誰都沒發現。
「我是關根優奈。」
他對糊塗的友人露出跟往常一樣的微笑,有點落寞地說:「……我要他後悔。以三翼的力量讓他不在自以為是。」
她是學生會副會長須澤梓。
「真的要結婚嗎?」
他說出毒辣的話,又呼呼地笑了。
「怎麼了?」
「跟執行部的間宮前輩也傳過緋聞了。」
「不,是泉前輩。之前還被拍到照片了。」
鬼之里高校個宿舍都有4個宿舍長,每學年有3個宿舍長,還有統領全體的總舍長——那是完全統率男女宿舍的8個人。全靠這幾個帶頭的舍長,鬼之里學校宿舍幾乎無需老師插手,運營得非常順利。
圍繞著反季節的轉學生,走往教室的學生們的視線九-九-藏-書饒有趣味地轉移到同班同學身上。
聽膩了校長說話的女學生們小聲地開著小差。雖然不是多慘烈的光景,光是容貌、立場、行動都惹人注目的兩人,一見面就打鬥無疑會成為學生們熱烈討論的話題。
校舍前方有一個像把山體切開的廣闊運動場:四個網球場、兩個足球場、一個棒球場、橄欖球場、用於手球的長距離球場,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運動設施。十個50米長的溫水泳池——可以說是浪費金錢吧。連籃球部、劍道部、撞球部等社團使用的室內運動場、柔道部和空手道部用的競技場、偶爾使用的講堂也齊備,讓人懷疑這裏真的是高中嗎。
學生會的主要活動是統治學園。為了解決、預防種種麻煩而成立的機構,關於學園營運的問題必須先得到學生會通過才會下達到教師層。學生會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選拔舍長,在這工作上學生會是無微不至地管理著。
儘管上樓梯期間,但男女混合的討論聲不絕於耳。討論最後緊張到學生不可能結婚、對方是誰之類的話題上。
而鬼之里還有一個很罕見的體制。
現在唯一能跟學生會抗衡的是原本必須跟學生會合作的執行部。
列舉出校園內出名的女學生,這不是那不是的討論著,到達三樓時大家都疑惑了。
「木藤樺鬼,真是氣死人了。是不是庇護衣保護得太好,所以他才那麼肆無忌憚呢?」
喉嚨中湧出笑聲,樺鬼睨視著學生們。
「但是木藤前輩不像是開這種玩笑的人。」
「木藤前輩的話。」
執行部的會長是士都麻光晴,有著挺拔的身材和清爽的容貌,喜歡戴著圓形細框眼鏡。除了跟樺鬼不相伯仲的俊俏容貌,光晴的和藹體貼性格得到了學生群體壓倒性的支持率。
「誰才是真的?」
「你父親從事什麼工作?」
「好像是突然打起來的。https://read.99csw•com士都麻前輩把手放在木藤前輩肩膀上,突然就出手了。」
其中執行部會長——士都麻光晴臉色一變。
少年——水羽再次深深嘆息,聳聳肩,甘栗色的頭髮隨著動作飄揚,看到他的樣子,朋友瞠目地說:「你。」
「那是怎樣?真的要結婚嗎?」
從室內運動場往走廊涌去的學生們興緻勃勃地討論著。
「今晚我要舉行結婚典禮。」
開學典禮的講壇上,木藤樺鬼丟下一個最大級別的炸彈。
一是負責學園運營的「政治」、一是真的喜歡「祭典」的集團——在樺鬼跟光晴站在不同領域的頂峰前,這兩個機構的關係還算不錯。
木藤樺鬼的風流眾所周知,來者不拒去者不留,但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桃色糾紛,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厲害的。
看到這情景,他不由得嘆息。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啊?」
她不安地報上名來,四季子馬上綻放一個如花笑容。
鬼之里高校是所男女混合的住宿制高中。
習慣樺鬼驕傲自滿態度的學生們,所談論的話題完全圍繞著那內容。尤其看到老師們也非常吃驚的樣子,學生們更加確定樺鬼的話非常勁爆,從而關注度也隨之更高。
「嗯,是是。對不起,一不小心就這樣了。」
「行李嗎。」
「開玩笑吧。」
「像在說行李的感覺。」
連神無臉色不算好都察覺不到的四季子爽朗地問。神無看著地面。吵雜的聲音進入耳朵深處,一個字一個字地朝她壓過來。瞬間滿是人的走廊陰暗下來,狹窄的公寓情景在腦海中蘇醒。
神無為了避開別人的視線低下頭走著。而和她並肩走著的少女,薄薄的紅唇拉伸出微笑形象。她晃動著漆黑長發,歪著腦袋窺探神無的臉。那是個五官出色得讓人聯想到日本人偶的美麗少女。
「須澤前輩?搞錯了吧。我聽說是跟書記的https://read.99csw•com竹內前輩。」
私立鬼之里高等學校是當地名門後裔上的學校。創立近百年的響亮名聲和莊嚴氣息,重視形式之餘也夾雜著絲絲自然活潑,目標是讓學生自主自律——這是學校創立一來的理念和精神。
少女們的討論一下子消失,室內靜寂一片。講壇上早就不見了校長的蹤影,出現了一個讓人震驚的玲瓏少女。黑綠色的長發散發出艷麗的光芒,長長的睫毛在圓圓眼瞳上造成陰影,高挺鼻樑下是薔薇色的嘴唇,出色的五官組合成美麗而平衡的面貌。隔著制服也能清晰看出的完美身體曲線,比一般高中生要成熟多了,不過全身散發出凜然高潔的氣息,讓人無法把她跟卑劣妄想聯繫起來。
坐在討論圈外的教室一角,聽著同學對話的少年說出這個詞,視線停駐在位於討論圈中心的神無身上——她靜默地坐在指定的位置上,毫無表情地盯著桌子一角。
但讓人意外的是,這學校的紛爭極少。那是因為校舍東邊建立了職員宿舍,能監視著毫無遮攔的兩座宿舍樓,而且宿舍間還有認真的宿舍長進行巡邏。
原本更多人支持光晴當學生會長。但執行部是在球技大會、學園祭、文化祭、修學旅行等娛樂活動領域,傾盡心力使之更加精彩的機構。就是說以喜好熱鬧的人為中心運轉。比起學生會長,執行部會長更能凸顯光晴的本領,因此學生們就把他選為執行部會長,然後把樺鬼推上空缺的學生會會長位置。
「接下來請學生會會長說話。」
「是啊,一般都不會是真的。」
「啊!?」
原本優秀人才都是仰慕樺鬼而聚集起來,在這一點上有部分人卻不太服從樺鬼。
水羽以與其說愛護不如說批判的辛辣口吻說。
「但是——」
「好痛的樣子。」
「我聽說他跟副會長交往啊。」
樺鬼接過麥克風。
「執行部的會長好像打了學生九-九-藏-書會會長哦?」
傳說沒有學生會那模仿志願者精神的活動的話,鬼之里高中的老師會在一個月內過勞死。當然,樺鬼什麼都沒做。即使上層沒有幹勁,只要知人善任就能輕鬆搞定麻煩了。樺鬼就是這道理最好的例子。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可憐的新娘身上。
學生會會長木藤樺鬼是位風流成性,總是諷刺別人的毒舌男子。他對待老師的態度惡劣卻意外受學生歡迎,說起來他的行動完全跟學生會會長的身份不相符。即使他不說話,那端正的臉容和比例完美的身材都很引人矚目了,再加上他最近奇特的言行舉止更讓學生們關注不已,木藤就是這樣的男子。
被友人一喊,少年的視線從神無身上收回來。
「不可能啦。」
快步踏上階梯的男學生回頭說。
學園佔領了整座山,在廣大土地的一角矗立著三棟金碧輝煌的雄偉校舍,從南按順序數下來分別是被稱為「學生棟」的南樓;職員室和保健室、社會科教室等一般上課用教室雲集,被稱為「教學棟」的中央樓;最後就是聚集視聽室和實驗室,被稱為「特別棟」的北樓。就算平常不用的教室和廁所都不惜金錢似的全部安裝冷暖設備。甚至連地暖室都有。
「我的新娘來了。」
「啊、那個蠢材——」
被副會長的聲音吸引的少女們看向講壇。側耳傾聽學生們討論的神無也轉向同個方向,一個男生從舞台側面走出來。
「如果是女生就好了。」
水羽偷偷盯著神無。
「大家特意過來這裏,我就宣布一件事吧。」
率直的意見在教室內迴響。無論經過如何,既然決定跟對方結婚,對方就肯定很重要——有著如此觀念的他們,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講壇上的梓輕輕苦笑。輕易俘虜女人心的男人,別說對周圍作出反應了,連對自己到底有多大魅力的問題都漠不關心。對修長的手腳和勻稱的身體、銳利得緊抓住人心的九_九_藏_書惡魔魅惑眼神也完全沒有興趣。
「這時候轉校,很罕見呢。」
「是啊,一般都不會這樣。」
「執行部——士都麻前輩打了木藤前輩?」
學生會長握住麥克風說出不遜至極的嘲笑話語。學生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爆發出陣陣疑惑的騷動。
學生們秩序井然地排列在寬廣的室內運動場上,他們面前的講壇上站著一位腰背挺直的上年紀的男人。上年紀的男人看著學生,演說著悠長暑假的成果和新學期的計劃。
聽到朋友遺憾的說話,水羽苦笑。雖然鬼之里高中有極多的美男美女,但水羽的美麗仍然是超群的——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唇瓣,再加上嬌小的身材,整體感覺比實際年紀更小,因此被誤認為中學生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水羽走在街上異常受矚目,總是有人不分性別地跑過來搭訕。因為已經習慣了,所以他只是笑著拒絕。
「他們的關係真的不好嗎?」
「總覺得很生氣。」
遠處傳來少年的聲音。少女語氣肯定地說著,毫不在意神無的毫無反應,只是一個勁兒地重複著雜談。
「水羽?」
跟誰都有過緋聞。樺鬼這個人的交友關係繁盛到緋聞不絕。
「我是朝霧神無。」
像在開討論大會的女學生手舞足蹈地說明著。女學生模仿當時情景把拳頭落在同伴身上,聽得入迷的同伴發出慘叫。
回歸到最基本的討論。
那是何等的悲劇。
「嗯?」
走在後頭的少年點頭。進入教室,學生們沒有做好,反而還圍聚在一起討論。
在寫著一年五班的黑色木牌下停住,少年打開教室的們,頓了頓才繼續說:「前輩也說了吧,新娘已經到了。」
「我叫江島四季子。一個班的。」
神無看著自稱四季子的少女,突然對面傳來清脆的聲音。神無震驚地轉過頭,看到了一個高個子的少女不太高興地俯視著神無。
「剛才的人就是鬼之里的學生會長,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