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六章 值得捍衛的 第三節

第六章 值得捍衛的

第三節

神無凝視經過一番打扮的莉二無法動彈,光晴朝她點頭。
「到底怎麼樣了?」
水羽苦笑,戀上浮現更加複雜的神色。手腕被輕輕拉著的神無,邊注意著背後的轟隆聲,邊往前走。聽到牆壁上床來的低沉呻|吟聲,不斷回頭的神無,發現了一陣悠然的腳步身轉過頭去。
「不能動的傢伙就睡覺吧。」
「我們就預料到你會潛進來,所以也有所準備。為什麼你要突然闖進來呢?別大亂我們的計劃啊。」
響盯著樺鬼,伸出收。
低聲的交換,讓樺鬼肩膀輕微顫抖了下。
「你在看哪裡呢?」
只是偶然看到對自己秉持殺意的男人的動搖神色、滿身的傷痕、無意識情況下守護新娘的樣子,神無的頭腦就一片混亂。
「你太早讓庇護翼退下了。」
「呃?不,請等一下。」
儘管可以推搪說這些都因為不習慣,但是不止如此。自己心底的確有什麼改變了,甚至無法扭轉恢複原貌。
蜷縮著身體的神無耳中傳來嘲笑。走廊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鬼,打量丟掉了紙門、臉容嚴肅的樺鬼——然後轉向神無。是隻身闖入的崛川響。他脫掉黑色外套,遠處再次傳來破壞聲響。
「神無,別看我!」
「也不是那麼差吧?」
確認心底的想法后,他按下通話鍵,簡單告知后沒等對方回應就切斷同化。不吉祥的聲音在水羽收好手機后響起。聲響越來越大,忠尚擰起粗眉,看著水羽。
身體肯定還沒完全恢復吧。
樺鬼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把他只敢於心底重複的話說出口的女人。
「啊,神無,你沒事吧?」
笑顏如花的少年說完,原本悠然的氣氛瞬變。
選擇逃避的她和期望戰鬥的他,儘管做法相反,本質確實相近的。
「但是樺鬼。」
肩膀上也被繃帶包紮地嚴嚴實實。
忠尚優雅地啜飲著查水,詢問水羽跟神無。
「什麼?怎麼了?」
「他不要的話,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面對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男人,她為什麼敢這樣說呢。
樺鬼舉起裹著繃帶的手,凝視神無。只要他用力揮掌就能被粉碎的夢幻少女,卻絲毫沒察覺即將到來的危險,安然熟睡。樺鬼想揮下舉起的手,剎那間尖銳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定住。痛楚不是從手上的手掌或者肩膀傳來的。
「鬼頭之名是沒意義的。」
伊織笑說。
水羽抿住可愛的唇瓣,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為什麼那時——
神無用力抱緊兔子玩偶。
說到一半,伊織綻放出艷麗的笑容,視線轉移到外頭。
「伊織!?孩子……!?」
「我們也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你看,因為白頭髮生的事情,大家都儘力去幫助那孩子呢。」
「白天?」
留下這句話,伊織就走了。十榻榻米大的房間中央整齊地堆放著男性衣物。乖乖地跟著來的樺鬼有點搖晃地拿起那衣服。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樺鬼還想一個人戰鬥。
正當她以為要摔倒時,水羽抱住了她。
再次被問到不明所以的問題,被樺鬼揮開手的女人與剛走出房間的女人們視線交匯笑著說:「他好像恢復意識了。」
「別擔心,相信他。」
「也許大半的房屋損毀。」
樺鬼的身邊突然傳來驚訝的問話。伊織正從走廊拐彎處走來。
「以那種打扮來救人?該不會是夜總會媽媽吧?」
儘管吐槽卻沒對水羽的意見有任九_九_藏_書何異議,光晴直視著敵對的鬼。徒手對抗毒物,光晴的苦戰是可以預計的。
「什麼?」
留下這句會擾亂一切的話,少年上車。
啊不以為然地低聲咒罵。一身淡粉紅色的少年藐視著響,嘟起可愛的唇瓣。
響越過樺鬼的肩膀,對神無露出一抹嘲笑,手更加用力。樺鬼肩膀的紗布瞬間染紅。
心地湧現一股不安的差異感。有什麼改變了。是他畏懼變化嗎,但這幢沉默的建築物、身邊的人、還有——
「呼,一整晚都沒睡了。忠尚大人的計劃真完美。」
伊織以建議的口吻對混亂的樺鬼說。她要自己看誰呢——在他發問之前,背後傳來紙門被拉開的聲音,一股不可思議的香味撲入鼻腔。轉過頭就看到表情慌張轉為安心的神無。她毫不猶豫地牽起樺鬼的手腕,理所應當似地靠近他。
伊織命令他不可插手。明明忠尚的庇護翼人數如此之多,但面對能用毒的敵人,他還是若無其事地命令樺鬼戰鬥。發住這種殘酷命令的是樺鬼的親生父親忠尚,但樺鬼不絕望也不膽怯,只是漠然地應戰。
「真悠閑。」
雖然她抓的很緊,但對他來說力氣並不大,要揮開她並不困難。但他做不出來。困惑不斷增加的樺鬼,配合著神無的步伐往前走。
「有何不可?」
水羽緊握著預測到戰況、臉容清白的神無的手,眺望著有償的走廊宣告道。接觸到水羽那相信同伴的眼神,神無無言地轉頭剷除障礙物,染毒的刀子的行動往往難以預測,神無不安地在走廊上曲折前進。鄒蘭一會兒,看到完全粉碎的牆壁塌陷在走廊拐彎處,哪裡是專門為用膳設置的大廳的入口。
「很久不見,伊織,你很健康呢——」
「讓我們喝杯茶好好敘舊吧!」
聽到這句話,女人們笑著靠近他。
一切都像是理所當然。
響笑著加重掐住樺鬼肩膀的手的力道。樺鬼眉頭緊皺,響揮一揮手,把樺鬼高燒的身體摔向牆壁。
「撤退。」
他以單手覆蓋住低垂的臉龐,察覺到遠處的那股地動山搖的感覺。
「水羽,快點——!!」
看著新娘們丟下碗筷逃亡的樣子,忠尚卻一動不動若無其事地說道。高高跳起的黑快,直直地折斷柱子和欄杆,穿破紙門,跳進大廳。
「還能動嗎,真夠完全的……你想近距離觀看也沒問題。」
女人說出奇怪的話,慌忙朝他跑過來。她突然抓住樺鬼的手腕,樺鬼使勁甩開她的手,女人驚訝地看著他。往常看到樺鬼不愉快的神色都會怯懦而逃的女人,收回手理解似地笑了笑。
突然,他想起了手握弓箭的響。為什麼那時會那樣做呢。即使她死於別人手上,只要結局一樣不就好了嗎?
「光晴,家下來的交給你了。」
不斷靠近的爆破聲音突然中斷,四周陷入怪異的靜寂中。呼吸紊亂的樺鬼屏息,睨視前方。然後,像要炫耀力量似的,樺鬼粗暴地拉開紙門。
「還是那麼迷戀他呢。」
水羽環視室內,聳聳肩,對坐于上座的忠尚說。大廳跟平常一樣,眾多膳食桌整齊並排,忠尚似乎沒有在意遠處傳來的破壞聲響和地震,開始用膳。
也學是感覺到別人的注視吧,由紀斗緊握著刀身變色的折刀。
響快樂地眺望著難掩疲倦神色的樺鬼,從外套口袋中拿出刀子,把衣服摔到榻榻米上,拉松領帶。
九*九*藏*書「午餐時她跟忠尚大人吵架來了……鬼頭你也在吧?」
「你做事半途而廢呢。不過全靠這樣神無才會沒事。」
別過來——察覺到樺鬼的意思,神無停止不動。
「考慮到神無的安全,那是當然的吧。」
「沒問題,雖然生氣,但他父親的判斷不會有錯的」
「即便是鬼頭的新娘,也不敢跟執著于鬼頭之名的忠尚大人嗆聲。」
光晴恢復精神,轉向以憐憫眼神盯著麗二他們消失的走廊的由紀斗。
「是嗎。她昨晚一整晚都用心地照顧著鬼頭呢。她身體那麼瘦弱還那麼努力,我們看到也覺得感動呢。」
單手拿著刀朝他們靠近的鬼背後的牆壁,猛烈搖晃著。發現那裡是樺鬼的房間,神無臉色蒼白。如果沒有移動的話,樺鬼就必須親身戰鬥。但現在是進退兩難。他正以傷患的身體跟響戰鬥。正當神無想要壓下心頭不安,確認情況時,走廊盡頭出現了一道人影。來者正是留下簡單吩咐后就離開房間的伊織。他臉頰潮|紅們緊盯著一點,大喊著「麗二大人」跑過來。
些微的怒氣充斥心頭。
「她是這樣對忠尚大人說的。他說樺鬼不是東西,鬼頭之名是沒有價值的。」
「鬼頭要好好守護新娘。」
「怎麼每次出現的狀況都讓人難以理解呢,真麻煩。」
水羽沒理會室內難掩驚慌的三人,找到響丟棄的折刀,確認上頭塗著毒素。察覺響要用刀子從高出襲擊某人的計劃,水羽表情變得嚴峻。
「那是——」
「現在醒來還早吧?」
「我連妝都化好了,你這樣我不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樺鬼……」
換好衣服的樺鬼銳利地環視四周,房間的氣息寧靜得時間彷彿停止流動,遠處卻傳來跟這種寧靜不相符的聲響。察覺氣氛有別尋常的他瞬間緊張起來,神無也平息靜氣。正如忠尚所說,樺鬼休息一天就醒來了,但現在他腳步不穩的狀況下,是無法戰鬥的。然而他卻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是全神貫注警戒著任何有可能是外敵入侵的聲音,進入戰鬥狀態。
「啊,報告……!」
「告訴樺鬼,想要回神無就回去學校去。給她烙印的不止是鬼頭。」
「……睡著了。」
「沒事吧?」
邊放下神無,水羽邊別過臉懇求她的樣子也可愛得過分。突然回神的神無慌忙轉開視線。
千鈞一髮之際說話的是水羽。神無扭曲的視線中,看到了響跟樺鬼啞然的臉。
他剛踏出走廊,隔壁房間的門就開了,傳來一道女聲。女人探出頭來,發現時樺鬼,不禁睜大眼睛。
「樺鬼。」
看著強撐著站起來的樺鬼,響冷冷笑著。握著尖銳刀刃的鬼再次走向神無。必須逃,神無努力提起虛軟的腳,靠近紙門,響冷然地笑著,動了動手腕。
「神無被嚇呆了,麗你太凶了!」
擔心被留下的樺鬼安危的神無,被突如其來的情景嚇到,表情有所緩和。但不一會兒注意力就從他們身上轉移開,投向走廊深處。
華貴茫然地撫著胸口。
「神無又不見了?」
「鬼頭,有點麻煩事發生了,轉移一個地方吧。跟我來。」
「先別管那女人吧?」
樺鬼茫然地盯著那雙仰望自己的澄凈眼瞳。眼前的是一直被自己拒絕的鬼新娘,應該跟其他女人一樣們為了鬼頭之名雀躍不已的人。但他的殺意卻無法如以往那樣湧現。本來應該九_九_藏_書張揚的怒氣卻鳴金收兵了,胸口反而出現曖昧而難以形容的感情。
水羽的低喃隱沒在轟鳴聲喜愛。紙門上出現一個巨大陰影,黑影跳起來的瞬間,注視外頭的新娘們都慘叫著站起來。
「助手……!」
「先跟你玩玩吧!」
想到他身邊,想過去拉開響的手。但她知道不明白戰鬥技巧、甚至連防身方法也不知道的自己走過去,只會給樺鬼添麻煩,神無只能看著他蒼白的臉,呼喊他的名字。
他從未如此憎恨無能為力的自己。響享受著樺鬼的反應,神無不由自主踏出一布,樺鬼快速的瞥了她一眼。
還是他如此拘泥於她為誰所殺呢?
「本來我打算偷偷潛進來,意想不到警戒早早就解除了。真是無法理解你的父親,這種狀況下竟然讓庇護翼退下。該說他愚蠢還是心胸寬廣?」
在響凝視著刀子逐漸靠近時,伴隨著低聲的怒吼,樺鬼的腳描繪著美麗的弧線踢入響的腰腹。身體猛烈搖晃、跪下來的響,注意力從神無轉移到樺鬼身上,迅速拿出心的折刀。
「明明應該先離開這裏……!!」
水羽聳聳肩說,光晴責備地看著他。
響手上的是江島四季子持有的,刺入國一腹部的刀子。跟不由自主後退的神無相反,樺鬼俯下身子。一看就知道樺鬼身體還沒恢復,裹著繃帶的肩膀和手掌,肯定無法按照他期望靈活地移動。但是他還是不放棄戰鬥,直視響。
樺鬼意識混亂地看著神無,心地張揚的怒火讓他硬生生把視線從神無身上抽離。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還是選擇違背自己的立場呢?」
「……樺鬼」
「神無呢?」
樺鬼過去也負過程度相近的傷。即使面臨死亡也不懂得害怕怯懦的男人,現在苦痛增加了,他就更加沒有生存的期盼了吧。很清楚死亡有著何等吸引力的神無,不由得把過去自己的身影跟樺鬼重合,心擰痛起來。
握住刀子的人聲調卻萬分甜膩。熟知那是他抓獲獵物時的風格,神無感到一陣惡寒。響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給國一報仇,另外是把自己當成讓樺鬼痛苦的道具——儘管那是響一廂情願的想法,但她都不希望把周圍的人牽扯進來,神無慌張地尋找逃生路徑。右手邊有紙門。雖然不知道連接到哪裡,但最近的退路就是那裡。儘管只是幾步之遙,此刻卻像天涯那麼遠。
由紀斗的刀刃瞄準神無,水羽牽起她的手,離開現場。
想要揮開她的樺鬼,發現身體違抗自己的意志、絲毫不動時不由的困惑起來。
在走廊上四處張望的伊織,對錶情複雜的樺鬼笑了笑,開始往前走。他在心裏低喃「誰要跟她走」,神無輕叫一聲,放開樺鬼,走回房間中,很快就抱著一隻兔子玩偶出來了。然後她抓住想回房去的樺鬼的手,沒發現他的震驚神色,快步追上伊織的步伐。
「恢復得還真快啊。」
樺鬼歪著腦袋,皺起眉頭思索。雖然記得自己數次走出房間,但什麼時候出、為什麼出就完全沒記憶。甚至連去哪裡了都沒法記得清楚。只是感覺到自己彷徨地在走廊上走著,不知所措的站著。
她的手搭上紙門,一陣噪音讓神無視線發白。
「你的對手不是我。」
「我會把清單寄給你們,覺悟吧。」
想到偏執的父親滿足的笑臉,樺鬼無言。無限執著于鬼頭之名的男人,竟然會認為否定自己九*九*藏*書觀點的女生是個好新娘。
「嗚哇,怎麼看都那麼差勁。」
為了讓加速的心臟鼓動安靜下來,神無無數次抬起頭深呼吸。
忠尚確認駕車闖入大宅的是三翼們的庇護翼,把茶杯放回唯一完好的朱紅膳食桌上吐槽道。
伊織瞥了一眼樺鬼,揚聲詢問女人們。
「是這裏吧?」
溫柔地詢問著,響把手指戳進樺鬼肩膀,神無聽到抽氣的聲音。看到樺鬼肩膀的紗布漸漸變紅,神無不由得哀鳴。
搞不懂映射到模糊視線深處的景色代表什麼。他眨了眨眼,才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夢,還看到一個少女就坐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睡著了。樺鬼凝視毫無防備熟睡的神無,一是渾濁地思考著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在此。他慢慢撐起身子,終於發現自己手掌被繃帶包紮著。
「你想我怎樣?我可以聽從你的願望。」
慌張的女人們從房間走出來,訝異地看著樺鬼。
聽到這裏,催促神無上車的水羽停下腳步。
「要吃嗎?」
「因為貿然潛進來太礙眼了,所以才不得已穿上你準備的衣服哦?」
「下次蓋座西洋式建築吧。」
「走吧,神無。」
跟無法適應狀況,呆住的神無不同,光晴悲傷地低喃:「先別管吧。」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響無情地說,瞥了一眼低聲呻|吟的樺鬼。發現被他撞擊到的牆壁染上了鮮血,響笑得更加凄冷,看向神無。
追隨著神無的視線,光晴感嘆道,突然紙門被踢破,由紀斗出現了。胡亂擦拭掉嘴角鮮血的他,輕輕拍掉衣服上的塵埃,拿出一把刀子,看著四人。
「終於找到你了。」
緊張氣氛中跟平常不一樣打著招呼的麗二,被伊織抓住手腕,整個人都站不穩。在他調整好姿勢前,被滿臉笑容的伊織牽著,以跟絕世美女不相稱的姿勢消失在走廊盡頭。
樺鬼看著邊在走廊上小碎步走著、邊小聲笑談的女人們,不由得感到困惑。
「鬼頭,你好好看清楚。」
「你們都出去,必須有人準備晚飯了。」
他站在紙門前深深抽一口氣,視線彷徨不定地拉開了紙門。
「新娘的安全是最優先的。」
「神無呢?她怎麼樣了?」
「老讓我做壞人。」
想到被牽著手乖乖順從她的樺鬼,神無邊在房間內走動邊凝視樺鬼。如果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那麼他的意識也可能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習慣了他的殺意和拒絕,她無法不為他的順從感到不安。
輕輕搖頭,一股濃烈的不悅杆子心底湧上。樺鬼靜止不動,等待那波動過去后才站起來,適當整理一下凌亂的浴衣,再次俯視睡著的神無。
總覺得被吸引了。不是怒火也不是殺意,而是其他不可解的感覺。但深入一思考就會頭痛,樺鬼馬上放棄理清那種感覺,注意力也從神無身上轉移開去。
神無無言地看著粗暴脫掉浴衣的男人的背影。跟高燒時身體肌肉鬆弛不同,背負過多傷痕的身體,隨著動作擺動,勾勒出魅惑人心的線條。神無猛然回神,趕緊別開臉。明明在照顧他時已經多次看過他的身體,單聽到那些衣服摩擦的聲音,心始終難以安靜。即使怒氣分散注意力,卻始終無法消除那種意識,煩躁感不斷增加。
「真夠可悲。」
「他不是我能照顧的人。他是鬼頭」
「恩,忠尚大人的庇護翼在外頭……跟你沒關係呢。」
無法掌握狀況,頭腦遲鈍的甚至連九-九-藏-書女人們說的話也無法好好理解。
「你打扮成那樣是來見我的嗎!看,麗二大人的還在——!!」
響那金黃色、凍結般的眼瞳直視神無。在他握住刀刃靠近神無同時,樺鬼也動了,伸出裹著繃帶的手抓住響的手腕。跟肩膀一樣傷痕未愈的手掌上頭的繃帶漸漸滲紅。
這樣就能處理掉一切吧。輕易殺掉引起他怒火的少女。沒有任何障礙或者抵抗,一揮手就能把麻煩一掃而空。但是,儘管明知道這一點,卻在重要的時候——完全提不起殺意。
水羽抱怨著,一臉鬱悶地粗魯提起蓬鬆的裙擺。
「要吃點什麼?」
「現在的你沒有資格說我。」
「他在找神無?」
看到水羽毫不猶豫地遠去,光晴聳拉下肩膀。
「鬼頭,不休息也沒關係了嗎?」
忠尚諷刺卻有淡然地低喃。水羽提歐諾個到忠尚的回答,再看看吵鬧不已的新娘們,深深嘆息。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散發出的甜香味緩和了他的怒氣,樺鬼停下腳步,俯視依然深眠不醒的少女。
面對忠尚的指責,水羽不高興地反駁。原本吵鬧的新娘們都雙眼發亮,她們似乎終於發現美少女是個少年了。
雖然沒戴上假髮,但他那造型過的栗色頭髮相當惹人注目。即使不是那樣,他那貌似少女的容貌讓可愛的洋裝和化妝的威力發揮到極致,任誰看到他覺得他是養于深閨的大小姐。
響失笑,水羽眯起眼,指著他的背後。
「他讓你可以的話就出手。」
「對了,你的打扮也滿有趣的。」
樺鬼察覺壓在自己心頭的那些情緒,不由得屏息。
熟悉的聲音讓神無吃驚地停下腳步。滿臉笑地在遠處揮手的是穿著跟忠尚庇護翼同樣服裝的光晴,還有一個美麗得讓人吃驚的高大美女。女人氣質奢華而優美,卻有著濃厚的怪異感。察覺其中一樣的神無凝視高大女人。
「神無?需要什麼……呃?鬼頭?」
女聲刺入他的胸口。
「為什麼要關上啊。她可是通宵達旦地照顧鬼頭哦。該不會是病倒了吧」應該怨恨神無的女人們擔心地問。樺鬼鬱悶又生氣地藐視她們,平常害怕他的女人們今天卻相當大胆地回視他。
女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想要越過樺鬼窺探他背後的情況。深感疑惑的樺鬼手探到背後,拉上紙門,眼前的女人不再是之前那樣諂媚的表情,而是不滿。
然人震驚的美「女」綻放出讓人覺得惡寒的微笑。那彷彿是遇到鬼火的難澀表情,讓光晴的笑容凍結,以眼神向她求救,神無慌忙點頭。但即使為了潛進來而變裝。
彷徨在夢中,樺鬼瞬間驚醒。
看到儘管無法釋懷卻還是乖乖跟從的樺鬼,伊織惡作劇似的說。
「幹什麼?」
「但幸好他一天就好起來了。不眠不休地照顧他,就算是鬼也挨不住。」
神無覺得難以置信。
「他醒來前我會照顧他,再多的照顧就沒必要了。」
響睜大眼,轉過身背樺鬼打了一下。樺鬼的肩膀和手都一片赤紅。在體力消耗量極大的狀況下仍然戰鬥,實在有勇無謀。
「發生什麼事了,吵什麼呢?」
「我要去找忠尚大人!」
凝結的空氣讓人皮膚生痛。那是平常面對她時,他所散發出的氣息。現在他敵視的對象改變了,那感覺不再是恐懼,反而是安心和有點動搖。神無下意識按住胸前的烙印。
伊織帶領他們走到距離樺鬼房間相當遠的一間和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