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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眼」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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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4年12月18日,《紐約時報》刊載了一篇題為《清軍攻破天王府,忠王李秀成束手就擒》的文章,其中提到了洪秀全的天王玉璽:「天王的玉璽——總共三枚,也都被找到,現落到了曾國藩的手中。其中一枚用純金打制,約重30磅。」
⊙1894年12月13日,《倫敦每日新聞》登載了一則來自天津的電訊:「把大清國說成是被抑制了氣息的睡獸、如果將她吵醒將會非常危險的說法是多麼地流行。商人們擔心她有可能節制一部分利益來源而禮讓三分;列強們(除了日本和俄國)阿諛奉承的態度又養成了這個國家的人夜郎自大的感覺,並一天天持續和發展下去。」
⊙1860年12月10日,《紐約時報》刊登了一篇新聞專稿,記述了外國記者在廣州看到的犯人行刑時的情景:「雪亮的鋼刀閃過之後,罪犯的頭會被劊子手踢到一個角落,而軀體被拋到另一個角落,鮮血同時從兩處噴出。我們到來時,已處決了二十名兇犯,他們的血在人們的腳下流淌,流成一片可淹至人腳踝深的血坑,血坑裡還混雜著死者的頭髮。據說一天處決三百人的情形多的是。」
⊙1892年2月4日,《紐約時報》登載了一篇題為《光緒皇帝學英語》的述評。文章說:「今年20歲的大清國皇帝陛下(在大清國,人民稱他為天子),目前正由兩個受過英美教育的北京國子監學生負責教授英語,而這件事是由光緒皇帝頒布詔書告知全國的。」「光緒皇帝屈尊學習外語,是因為他和他的政治顧問們都認為,死死保住三千年前就形成的『老規矩』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要應付當今列強,必須相應地改變國家制度。」「皇帝陛下周圍的一些大臣甚至希望,大清國未來應該在文明國家的行列中佔據一個適當的位置。」
⊙1911年12月6日,攝政王載灃辭職。當時《紐約時報》對此作了報道:「皇太后今天發布了一份宣布年幼的皇帝的父親載灃辭去攝政王一職的布告,簽字者為內閣的成員。指出目前的政府不受人民歡迎,並且一個立憲的政府仍然沒有被建立起來。布告中說攝政王覺得他的遺憾來得太晚了,他哭求辭去攝政王一職,同時也表達了他最真誠的放棄政治的願望。由於被誤導,他危害到了人民。因此他的辭職被接受。退休的攝政王每年將從皇室得到一筆總數為五萬兩(大約三萬美元)的補貼。」
⊙1863年,洋槍隊首領戈登對江蘇巡撫李鴻章說:「中國今日這個樣子,不可能在世界上成氣候。除非您自己來做,掌握全權可以對中國的事情大加整頓之。您如有意,我當執鞭效犬馬之勞。」
⊙美國傳教士明恩溥在其著作《中國在激變中》認為,恭親王(奕)的逝世,令中國這架「錯綜複雜的政府機器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平衡輪」。
⊙《劍橋中國史》評論說:「羅爾綱的《太平天國史綱》,現在仍然是最好的一部概論性著作。」
⊙1858年10月23日,《紐約時報》刊登了一組新聞專稿,其中說到了清朝的騎兵:「這些韃靼騎兵沒有弓箭,但每人肩上都背著一桿火槍。他們的火藥顯得很粗糙,在他們的彈夾里除了子彈還有一些小小的鉛塊。每個人的長筒靴內都插著煙斗和扇子。」
⊙1908年6月14日,托馬斯·米拉德在《紐約時報》發表了一篇題為《清國鐵腕袁世凱採訪錄》的專稿,他評價袁說:「在大清國的所有官員里,他是第一個認真學習國外軍隊的組織方法和戰略戰術的人,並且也是第一個極力鼓吹軍隊必須實現現代化的人。他展示出了這樣的一種才能,即詳盡而精當九九藏書地重組和指揮了朝鮮的軍隊,並且在日清戰爭前不久,他還作為清國官員居住在漢城。他參加了這場對清國人來說可謂是損失慘重的戰爭,然而,他的聲譽和威望並未受到多大損傷。這表明袁是一個具有異常才智的人。」
⊙沈葆楨父親去世,美國記者對其在訃告中的稱呼問題產生了疑惑。1875年7月6日《紐約時報》的一則通訊中說:「如果人們注意的話,會發現訃告內省略了家族的姓氏『沈』字。這份訃告是這樣寫的:不孝男葆楨,罪孽深重,本應遭禍而亡。不料禍竟降至家父身上。葆楨,大清頭品頂戴,一等輕車都尉,官授江西巡撫。葆楨父為大清道光十二年舉人……葆楨率眾子弟重孝守靈,跪地叩頭,悲痛莫名,垂淚泣血。」
⊙1894年8月27日,李鴻章會見世界禁煙聯盟執行秘書、英國人亞歷山大。《倫敦每日新聞》記者約瑟夫對此進行了跟蹤報道:「他(李鴻章)以最強勁的語言聲稱,中國政府一如既往地強烈反對鴉片貿易……李總督最後明確宣稱:『你們也許明白,如果你們停止毒害我的人民,我們就會立即禁止他們獲得鴉片。』我(約瑟夫)告訴他,英國議會已經通過投票,將指定一個專門委員會來華調查鴉片是否真的像有人指控的那樣有害時,他氣憤地回答:『荒謬絕倫!』似乎十分的憤怒和蔑視,緩和了一下語氣又說:『任何人都知道,鴉片是有害的。』當我起身告辭時,他仍很善意地用熱情的語言讚揚了英國公民為使中國擺脫鴉片所表現出來的仁慈。」
⊙1909年6月4日,《紐約時報》在一篇通訊中說:「1908年,美國從清國進口總價值為10545423美元。其中茶葉1954891美元,生絲超過500萬美元。」
⊙1875年2月12日,美國《紐約時報》和《芝加哥每日論壇報》同時在頭版刊發了一則極短的報道,正文只有十四個英文單詞:「來自中國的電訊表明,這個國家的內戰將無法避免。」次日,兩家報紙又在顯要位置刊發了一篇報道,稱雖然醇親王奕譞之子(光緒)已被選為接班人,但同治皇后阿魯特卻身懷有孕,如果能誕育一位皇子,則帝位之爭必將趨於激烈。報道還說:傳言皇后已經自盡,但無法得到證實。
⊙1911年11月11日,孫中山到達倫敦,結識了生產馬克沁機關槍的兵工廠主達爾生。孫要求借款一百萬英鎊,待革命勝利后,「給英美在華若干優先權利」。這份信函被轉給英外相格雷。格雷稱孫為「理論性的與喜說大言的政治家」,同時轉告孫中山:「英國將保持中立。」並表示:「英國對袁世凱將予尊敬。」
⊙1900年,英國人赫德在《雙周評論》撰寫了一篇題為《中國、改革和列強》的論文。其中講述了一個毛驢的寓言:老人和男孩牽著毛驢去趕集,路遇一個主張改革的經濟學家,教導他們說有驢不利用是一種浪費,於是老人上驢。另一個鼓吹兒童權益的改革者,斥責老人怎麼忍心讓孩子跟著驢跑,於是,換了孩子騎驢。第三個改革者責怪孩子,豈能讓老爺爺踉蹌步行?於是,一老一小同時騎驢。動物保護協會的人不幹了,說最適當的方式就是牽著驢走。最後,老人、孩子和毛驢都掉到深溝里,而各位出主意的改革者們卻束手無策。赫德的結論是:不要對中國的改革橫加指責,「人們最熟悉的可能僅僅是自己所在的那個領域」。
⊙在1875年7月6日《紐約時報》的一則通訊中,撰文者將中國的知識分子比做女人的小腳:「在大清國,士,或稱知識分子,通常都非常read.99csw.com仇恨外國人。他們反對電報、鐵路以及一切新鮮的東西。他們閱讀的經典著作是孔夫子時代創作的……如果有任何其他知識的小舟敢於向他們靠近的話,他們就會咆哮不止。把教育模式限制在如此狹窄的道路上,致使人的心智就像清國婦女的小腳一樣被擠壓而萎縮。」
⊙美國外交官何天爵說:「除了身為高官,李鴻章身上帶有東方式的架子和儀容外,他非常容易接觸。任何一個外國人都可以通過他的幕僚求見這位總督。許多人見過這位看似粗魯的老總督,都從其身上得出了他知書達禮的印象。我們的一位前州長就受到過李鴻章極其客氣的接待。當時這位州長和總督、翻譯相距不遠。州長事後告訴美國的朋友說:『好樣的,我根本不認為這位總督是那種不開化的老頑固。』」
⊙1915年12月12日,《紐約時報》有一則報道曾描繪過袁世凱的身材:「矮小結實,有著粗脖子,身形微胖。」美國駐華公使芮恩施也曾描繪說:「他身材矮胖,但臉部表情豐富,舉止敏捷。」
⊙丁韙良說,「恭親王的命運之星升起在黑暗的暴風雨中」,他靠著「超凡的才智和勇氣」,「在皇室危難的關鍵時刻,不止一次地挺身而出」,「尷尬的局面愈發襯托出恭親王的尊貴與鎮定」。
⊙英國人赫德在寫給倫敦的信中,曾談到對清朝政局的看法:「恭親王表面上雖然和平,而暗地裡卻在反對進步,排斥外國人,並且主張戰爭。而七爺(醇親王)和他的朋友反倒是主張和平和進步的——我有一半傾向於相信這是正確的解釋。在中國有時須應用顛倒的法則。我想七爺如果控制著政府,很可能中國真正地能夠進步。」
⊙1900年8月20日,八國聯軍基本佔領了整個北京城。俄國《新邊疆報》記者揚契維茨基描述了他所看見的情景:「傍晚,萬籟俱寂,槍聲早已停止,我重新登上城牆,眺望城市。在這個古城的上空,曾經從夜裡兩點到下午兩點,到處紛飛著令人生畏的彈藥:燃紅的鉛彈,鋼鑄的榴彈,甚至還有中國人民用生鐵製成的古老的炮彈。在這寂靜的古老城牆上和在這神聖京都的城牆下,人們的鮮血一直流淌了十二個小時。」
⊙關於李鴻章海上旅行用餐,《紐約時報》在報道中這樣描寫:「李鴻章在他自己的艙房內吃飯,由他帶的廚師準備飯菜。這些廚子們在輪船的廚房大艙內自由進出。魚翅、燕窩是美味佳肴,他從清國帶了許多。他的一個兒子與他共同進餐,而其他隨從則在輪船的餐廳內分桌用餐。」「他一天要吃好幾頓,有四個廚師為他準備飯食。廚師們凌晨兩點就得起床,要使他們的主人早晨八點能吃上早飯,他們不到晚上九點或九點半不能歇息,因為總督總是會要一些『熱菜熱飯』什麼的。」
⊙1894年12月13日,《倫敦每日新聞》在一篇報道中,說到了當時清廷官員購買洋人軍火時的腐敗現象:「只要外國公司引誘或賄賂他們,再老掉牙的槍支或陳舊的彈藥他們都會購買……看看這些槍是什麼貨色吧:外觀上還像那麼回事兒,但托盤根本沒有加工好,槍口也銼得十分粗糙,螺絲上得敷衍了事,有些螺帽都掉了,以至連接處都鬆開了。」
⊙在1867年8月4日《紐約時報》的一篇報道中,曾說到了清朝的教育:「教育在清國人中普及的程度至少與英國不相上下。那些生活在清國社會最底層的苦力,即被人們蔑稱為『豬仔』的人,尚且能讀和寫。普通的民辦私塾遍及大清國的每個角落,雖然父母送子女到這些學堂就讀必須向它繳納一筆額外的費用。在大九-九-藏-書清國有些地方現在已經設有公學,它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政府資助的,這些學堂對窮人免費。再就是,在每個城市都為富人的孩子們開辦有數不清的私立學堂。」
⊙《芝加哥每日論壇報》在得到同治死亡的消息后,發表了一篇題為《英國與中國》的文章。文章認為:同治皇帝統治著3億多的龐大人口,遠遠超過大英帝國(包括所有殖民地)的2.8億人口,兩國人口相加,就等於人類總人口的半數以上,這是人類歷史前所未有的事情,中英兩國無可爭議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國家。
⊙1886年8月29日的《紐約時報》,摘登了香港《每日新聞》關於清朝皇帝選妃和侍寢的一些生活趣事:「皇子15歲時必須結婚。如果確定為皇儲,還要為他選太子妃。選立正式的太子妃前一年,宗人府要先為他選一位比他長一歲的宮女試用,教他學會怎樣做丈夫。清帝就寢時,床邊有八名宮女侍候,還有十六名從內務府傳來的侍女在旁協助。她們的職責是服侍主子,不能打噴嚏、咳嗽、唾吐和發出任何聲音。」「每年春節,皇帝陛下和皇后都要共同主持一場宮內大宴。皇后坐在皇帝陛下的左邊。這是一年中唯一一次全體妃嬪會聚的場合,皇帝能見到他所有的愛人,並對她們進行比較。」
⊙美國政治協會首任會長、袁世凱的憲法顧問古德諾,曾在理論上支持袁世凱的復辟。他在北京居住了一年半之後,便嚴肅而肯定地說道:「中國缺乏它要表現的自由民主所應具備的法制、個人權利,甚至連紀律都沒有。因此,專制應該繼續下去,直到它發展出對政治權威有更大的服從、對社會合作有更大的力量、對私人權利有更大的關注之後再說。」
⊙在1868年《紐約時報》對中國政府流程的介紹中,幾乎找不到慈禧太后在其中的作用。因此有美國史學家認為:在慈禧太后與恭親王奕的聯合政權中,太后的作用是象徵性的。
⊙《紐約時報》曾評論袁世凱:他認為娶妻妾多少是男人有無本領的標誌,喜歡女子裹小腳,想當皇帝,骨子裡不喜共和,仇視農民起義,在他身上也有混跡官場必不能少的一些傳統惡習。
⊙何天爵是一個美國傳教士,也是一個駐華外交官。1895年,何天爵寫了一本《中國人本色》。在書中,他對李鴻章是這樣評價的:「他的儀態舉止和思維方式更像一名戰士,而不是政治家。他的身材要比一般的中國人高大,聲音粗啞而充滿飽滿的精神,給人的感覺非常平民化,易於接近。」
⊙袁世凱出山後,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這樣評價袁世凱:「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充當漢人與滿清皇室之間的調停人角色了,他是漢人中最受人信任的代表人物。」
⊙法國《費加羅報》記者羅蒂在八國聯軍攻佔北京兩個月後來到中國,他在文章中寫道:「幾個襤褸的乞丐,戰慄在藍色的破衣之下;幾條瘦狗,食著死屍,如我們在路上領教過的一樣……經炮彈、機關槍光臨過的北京,留下的僅有頹垣敗瓦而已……一切皆頹坍了,但歐洲人的國旗,飄揚在各處牆上。」在天壇,他寫道:「這個往昔莊嚴肅穆的地方,現在任由野蠻人的馬隊馳騁。英國人派來的攻打中國的上萬名印度兵,在那裡紮營。他們的馬蹂躪著一切,草地上全是馬糞。」
⊙英國退役海軍少將貝思福爵士在題為《細述中國》的報告中,敘述了他在1898年9月30日到1899年1月9日期間訪問中國時的印象。報告中說:中國政府極其腐敗、貧弱,朝令無常,不遵守條約稅則。各地稅務繁雜,內地關卡林立,關稅、子口稅、厘金等,名目read•99csw•com繁多,無章可循,外國商人盡受其累。
⊙1875年7月6日,《紐約時報》在一則通訊中,說中國的教育是填鴨式的:「學堂是個非常嘈雜的地方,全體孩子都在同一時刻扯著他們最大的嗓門叫喊著。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能把他們正朗讀著的課文背誦下來。當他們覺得自己能背下那些內容后就去找校長,然後背對著校長,表示他們無法看到校長手中的課本,並開始一字不差地複述他所學到的內容。這種教育方法是填鴨式的……而這種做法似乎貫穿于大清國整個的教育過程之中。」
⊙美國傳教士丁韙良曾說到恭親王奕的長相:「恭親王身形瘦削,膚色黝黑,因為近視而眯縫著眼睛,並不漂亮。」還說:「他並非很有『王子相』的人。」
⊙一位外國記者曾這樣回憶戴笠:「一個隱面人,總是藏在房間的暗處,其他人則處於一覽無餘之下。」另一位記者則說:「從一方面看,二戰中沒有一個人形象要比他更黑;而從另一方面去看,又沒人比他更白。幾乎所有的人都被他銳利的目光所震懾。」
⊙太平天國天京城裡的婦女,當時讓外界感受到了一股新鮮的氣息。當時一些外國人看見她們或騎馬,或步行,大大方方地走在道路上,無不嘖嘖稱奇。他們說:「這是前所未見的新現象,使我們想起了國內的生活情景。如果此次革命可以打破迄今一直遵行的婦女不出閨門的制度,那將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1871年12月24日,《紐約時報》發了一篇題為《廣州的一天》的新聞專稿,記錄了外國記者在大煙館的見聞:「十到十二個各種年齡的男人在噴雲吐霧……有個男人正枕著小木枕,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張光板床上。他茫然若失地盯著什麼,鴉片正把他帶向縹緲的遠界。旁邊有個男人,正用他最大的肺活量深吸著,一團團煙霧從他的鼻孔進進出出,他似乎把整個身心都投入到奇怪的夢中去了。」
⊙《泰晤士報》駐華記者濮蘭德說:「恭親王的死是一件嚴重的事……如果他還活著,或許不會有義和團亂事。」
⊙武昌起義后,朝廷徵召袁世凱。1911年10月27日,《泰晤士報》駐京首席記者莫理循從北京給倫敦發電報:「軍隊將領和國防大臣禁止參与任何相關決議,軍隊一切事務都由袁世凱一人調配,在與起義軍交涉過程中,他擁有指揮軍隊的絕對權力。在朝廷執政期間類似的事件只發生在曾國藩時期,當時慈禧太后授予曾國藩絕對權力以平定太平天國叛亂。朝廷至少開始吐出它所囤積的財產。有一道詔書的內容表明,隆裕太后從她私人的金庫中調撥了一百萬兩白銀,作為軍餉以應付湖北境內的緊急需要。」
⊙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罵伍廷芳:「他是個令人不愉快的中國佬。」
⊙1860年10月24日,《中英北京條約》簽訂。英方代表是額爾金勛爵,中方代表是恭親王奕。額爾金入內后,直奔左側簽約桌坐下,然後示意恭親王坐在右邊。這是按照中國習俗「左」大於「右」的規則,英國要在這上面壓中國一頭。據法國人的記載,雙方當時還在誰先入座的問題上發生了爭執,經過「相當長時間的談判,結果決定親王和大使同時入座」。而《紐約時報》對此報道時,題目乾脆就叫《侮辱恭親王》。
⊙法國人關於《中英北京條約》簽約儀式的記載,與英國人的記載有所區別。他們將英國人在儀式上的傲慢無禮作為嘲諷重點,儼然把自己當做大清國的哥們兒:「中國人總是按照他們的方式來理解優先權和禮儀,而且在這方面很小心,也很敏感……(額爾金)對中國親王表現得傲https://read.99csw•com慢、嚴厲和過分的放肆,弄得這位中國親王異常激動不安,並在好幾個場合中都流露出來。」
⊙1906年11月18日的《紐約時報》中,有篇《一個美國律師的觀察》的文章,說到了清朝的法律:「《大清律法》十分獨特,處罰相當重,非同尋常。幾個月前,上海郊區一名清國搶劫犯被裁決『站籠處死』,即把他關進站籠中,頭伸出籠外,卡在一個洞中,不能動彈。然後,每天從其站立的石頭堆中取走一枚石子,直到其頸項被籠口勒緊,窒息而死。此外,還有一種死刑叫『凌遲』,就是將犯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令他痛不欲生。處決強盜的方法一般是斬首。」
⊙1896年8月29日,《紐約時報》報道了李鴻章訪美時美國民眾的反應:「它抵達紐約港的消息不脛而走,人們如潮水一般涌到郵輪停靠的河邊。不一會兒,炮台公園就擠滿了好奇的人們,他們都想一睹清國總理大臣的風采,因為此人統治的人口比全歐洲君主們所轄子民的總和還多。」
⊙貝思福爵士在他的報告《細述中國》中,說到清末中國的軍事狀況:「漢陽這個兵工廠由湖廣總督管轄,工廠的設備是第一流的各種德制機器。我特別注意到許多現代化的銑床……在廠內我看到到處都是昂貴的重機械,打算用來製造12寸口徑50噸重的克虜伯大炮,可是沒有一部機器是裝設完整的。我又目睹了大量製造火藥的機器,也沒有裝設起來。」
⊙費正清在他主編的《劍橋中華民國史》一書中,說袁世凱是新舊思想的混合體:「他有一打以上的妻妾和眾多子女。他除在正式場合穿西式軍服外,都穿中式服裝。他不懂外語,從來沒有出國到比朝鮮更遠的地方旅行過。他雖然在科舉考試中失利,但受到儒家課本的教育,並相信其道德上的功效。另一方面,他是作為沿著西方和日本的路子進行官方改革的領袖而在清朝贏得赫赫聲名。他招募了許多受過外國教育或有外國經歷的隨從,他精心培養了一些有朝一日用得著的外國人,他派遣了幾個兒子到國外去受教育。看來,他是在不斷追求新舊的融合,相信這個混合體最適合中國國情。」
⊙《劍橋晚清史》中說:「從1870年隨著李鴻章成為北洋通商大臣以來,自強新政的領導權就被這個強有力的人物所掌握。」
⊙1906年4月24日,《紐約時報》刊載了一則來自上海的電訊:「《拉薩條約》已在北京簽訂。根據此約,英國政府承認大清國政府對西藏擁有主權。英國政府將不干涉西藏內部事務,除非其他列強採取了有礙大清國對藏主權的行動。同時,大清國政府將同意向印度開放西藏部分地區的市場貿易,鋪設電報線路,並在將來可能制訂的鐵路修建計劃時,優先考慮大不列顛政府的要求。此外,大清國政府同意向1903年4月抵達拉薩的英國上校揚哈斯本爵士及他率領的探險隊賠付125萬元探險費用。」
⊙1872年9月15日,《紐約時報》登載了來自舊金山的一則電訊:「舊金山,9月13日電:昨天到達這裏的三十名清國學生都非常年輕。他們都是很勤奮和優秀的小姐和紳士,容貌俊秀,要比任何在這之前曾到美國訪問過的清國人都好看得多。有三名身為清國官員的教師陪同著他們。清廷撥出了一百萬美元用於這些學生的教育。這批來此地接受教育的清國小姐和紳士受到了人們極大關注。因為先前一批清國學生在美國時曾受到基督教的熏染,所以這次將會在這批學生中嚴格傳授孔子思想,讓他們信仰儒教。另外,『四書五經』和康熙皇帝制定的律令也將是他們常規課程的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