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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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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庭園傳來幾下沉重的破裂聲,女詞人知道,那些爛熟的石榴已經無可挽回地墜落了。
國的後人確實與眾不同。
我是給夫人送魚來的。
他猶疑了一下,他說我沒有穿衣服。
她放下read.99csw.com書,看到門外的庭園中正在下雨。彎曲的石頭小徑被雨水沖刷得一塵不染,野生的雜草漫過了紅黃綠藍的花卉。起風的時候,草梢掠過一片雨霧和紫青色的炫光九-九-藏-書。她虛起眼縫,看見蓑衣斗笠的寤生已經走過檐下邁上台階,站在了自己眼前。
她說,我沒有想到你會來。
你把蓑衣脫了。
她沒有叫他坐下。她喜歡這樣一直隔著書案安靜地九九藏書仰視他。但她不敢去與他的那雙淺藍色眼珠相對視,她想到這雙眼珠曾像貪婪的蛇須一樣舔遍了自己的身體。
女詞人在書房翻《史記·刺客列傳》的時候,青梅進來說,那個姓竺的小艄公來了https://read.99csw.com
她坐在那裡有些吃驚地望著他,壓得很低的斗笠剛剛遮齊他的眼線,被雨水泡得堅硬的蓑毛頭子上扎滿了水珠。她覺得他彷彿是躲在自己的陳年舊書里偷偷地發育著,忽然間跳出來成為了一個戰國時https://read.99csw•com代的獨行客。
女詞人喉嚨口一噎,竟說不出話來。他摘了斗笠,脫了蓑衣,裸|露出整個的上半身。她看到他脫衣解帽的時候,大臂和胸膛的肌肉在像游鼠一樣竄動。她的眼光停在他兩塊胸肌之間的黑色鬈毛上,她想這個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