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讓我做嘛。」

「聽聲音應該是個翼族人。」

那人走了。

龍長老並不介意，也不急著收拾被迷麟弄亂的東西，而是由著迷麟去折騰。這樣的時候，他總會想起自己做孩子的時候的一些往事，然後沿著這些往事的線索，把好多已經失去的回憶一點點地找回來。

「還有別的脈門嗎？」

在一個酒店裡，飛去來與一個朋友偶然說起這個跟班是從龍長老住的附近找到的，那位朋友很感興趣，向迷麟打聽有關龍長老的種種事情。迷麟並沒在意，就把自己捉弄龍長老的事情說了出來。那位朋友不信，說要試一試，就給了飛去來一些錢，把迷麟帶走了。之後的事情就是龍長老已經知道的了。

「一個要殺你的人……」

「對，是翼族的。人們叫他飛去來。」

龍長老很沮喪，但也沒有辦法。

「我說不清楚，也不管他為什麼，不讓他殺掉就是了。」

迷麟玩夠了讓龍長老找不到東西的遊戲之後，就換了一種新玩法，讓龍長老就像一隻被他飼養的寵物那樣，由他來安排全部的生活程序。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散步https://read.99csw.com，什麼時候去捉魚，什麼時候睡覺，全由迷麟安排。龍長老總是愉快地受著迷麟的擺布，即使迷麟指揮得不對，也照做不誤。迷麟卻在這個過程中越來越有一種主人的感覺，知道自己的不當會帶來多大的尷尬。

「怎麼回事？」龍長老機警地問。

「是在桌子上就碎了，然後才落到地上的。」

那是焰術在演示焰神所作《十二脈門》、《脈術真經》里的脈術精髓。

「我做過他的跟班。」

「我以後就在這兒了。」

「那我就叫你主人了，爪雲。」

「那我走了，替我問你家主人好，好好跟你家主人學本事……」

「以後我給你做跟班吧，爪雲。」迷麟放下長矛。

迷麟從龍長老手下溜走之後，想在樹林里捉一個小動物明天放到龍長老擱烤餅的地方，在林深處碰到一個高大的有翅膀的妖怪，看了看他，要他做他的跟班，跟他到鎮上去玩。他覺得可能很有意思就答應了，那個妖怪就抱著他飛走了。

「我會把你埋在土裡。」他說話的聲音裡帶著難過。

「他已經死九_九_藏_書了，他……」

「跟我估計得差不多。」龍長老說，「管他呢，還是說說你吧，你在鎮上看了那麼多種可以做的事情，你喜歡做什麼呢？」

「好了，說說你和他的故事吧。」

無奈之下，他就只能把自己還記得的一些基本說法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給迷麟聽，什麼萬物皆脈啦，什麼脈術分脈衝、脈附、脈陣、脈獸幾種啦，什麼紋耀共鳴、諧脈陣啦……說得迷麟特別著迷，再往下問，龍長老卻答不上來了，讓迷麟越發鬧心。

「你是把瓦罐打到地上之後摔碎的么？」龍長老是故意這樣問的，他已經聽到了瓦罐是怎麼碎的，只是有些不相信。

「那你呢？」

整整一個夏天，迷麟一直跟飛去來四處跑生意。迷麟帶著他飛行時告訴他，他再長大一些，他帶不動他的時候，他會跟他一次性結算工錢。迷麟倒不太在意這種事，覺得跟他四處玩，還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哦，做快遞生意的。」

「我不用跟班。」

「嗯，好啊，你知道……那個傢伙……」

「就像你現在這樣。我的眼睛能看到東西，比你好多了。九-九-藏-書」

「做你的跟班呀。」

「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

「迷麟，現在我來教你脈術。」

「以後呢。我是說我死了之後。」

迷麟就向龍長老大致講了那次他用野瓜捉弄了龍長老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一天下午，龍長老正在品嘗迷麟發明的野瓜魚肉餡餅，突然感覺到迷麟跳起來，提著他的長槍衝到門口。

所謂脈術，就是要看穿事物的表象，用身體去感受空間中無所不在的脈，調整人體脈場與空間脈場之間的秒距差，然後利用脈門或戰器的聯合共振，引發人體脈場的振動，進而引發空間脈場的振動，形成脈術……

「好了，不用多說了，我明白了。就這樣吧，反正這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哦。」

「就用那兩個脈門嗎？」

「還不是為了賞錢。呵呵……我可沒虧待你哦。」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我家主人嗎？」

有一天，迷麟忽發奇想，整整半天的時間，一直閉著眼睛摸索著做各種事情，體會著龍長老的實際感覺。他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一直在問龍長老是靠什麼本領代替眼睛的，龍長老全都告訴他了。

九*九*藏*書感受形脈，人脈合一，貫通脈門，振脈出擊……

「隨你叫什麼。那人是誰？」

龍長老不相信只用兩個脈門發出的脈衝就能具備在原位擊碎瓦罐的力度，非常好奇，就讓迷麟對著他發一次這樣的脈衝。

「好吧。」

迷麟為了讓龍長老相信他確實很厲害，故意使足了力氣對龍長老發出一擊。龍長老下意識地用脈屏障相迎，雖然迎住了，但迷麟的脈衝居然讓他12個脈門都受到了強烈的震動。眼前一道強光，腦海一片空白，空白里漸漸顯現出一片赤紅色的景象，赤紅色的空間里，強大的脈衝把整個宇宙都震動了……

迷麟沒說什麼，但他再也不捉弄龍長老了。

侖泉、玄骨、朝迎風，昆海、幻血、暮還松，臨缺、承暗、身破虛，比圓、啟明、心斷空。是為眾生之十二脈門也……

這時龍長老聽到外邊有個人遠遠地站住了，然後大聲喊著：「我沒別的事兒，就是看看你是不是在這兒。」

「你怎麼全知道？」

那個妖怪一直做快遞生意，在鎮上很有名，人稱「飛去來」，一落地就開始張羅送的、收的信件和各種小物品。有些大人物不https://read.99csw.com讓飛去來靠近自己，必須保持一個脈衝衝程的距離，跟班就是在這種時候替他取送東西的，因為小孩子才不被提防。

迷麟與龍長老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天，才發現龍長老是看不見東西的。這讓他很好奇，他想不通龍長老為什麼看不見東西卻照樣能到處走，做各種事，還能殺人？他試著考驗龍長老的能力，把龍長老的東西故意改變位置，然後看著龍長老被自己捉弄得很狼狽的樣子開心地大笑。

頭兩個脈門很快打開了，一些初級的脈衝技術也掌握了。本來可以教一些高級別的了，可是龍長老卻怎麼也想不全那些高級別的脈術要領，甚至12脈門的名稱都想不全。這意味著，他只會自己做，卻沒法教別人。

龍長老決定開始教迷麟一些脈術，迷麟很喜歡，學得也很快。

迷麟精力過剩，每天有點兒功夫就發脈衝玩兒，其間夾雜著種種自己非常厲害的想象，給自己的脈衝起了很多古怪而響亮的名字，對著各種東西試驗脈衝的威力，有一天，把一個瓦罐打碎了。

「很好。就這樣說定了。」

「謝謝你保護我，迷麟。」

「是啦，我的主人。」

「嗯。」